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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我考了668分。
可當我打開錄取通知書時,上麵寫的不是北京醫科大學。
而是本地一所三流專科。
我質問蘇夢,她哭著說：浩哥,我隻是不想你離開我...
那一刻,我十八年的兄妹情,徹底死了。
1
查分網站卡了整整三分鐘。
當668這個數字跳出來時,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媽！我考了668！
林媽從廚房衝出來,圍裙都冇摘：真的嗎那醫科大學穩了！
我激動得手都在抖。
從小到大,我就想當醫生。
爺爺臨終前躺在病床上,拉著我的手說：浩浩,你要是能當醫生該多好...
那時候我才八歲,但那句話像釘子一樣紮進了我心裡。
為了這個夢想,我拚了整整十年。
每天五點起床背書,晚上十二點才睡。
彆人在打遊戲的時候,我在刷題。
彆人在談戀愛的時候,我還在刷題。
連蘇夢都經常抱怨：浩哥,你就不能陪陪我嗎
我總是說：等我考上醫科大學就好了。
現在,終於要實現了。
叮咚——
門被推開,蘇夢蹦蹦跳跳地跑進來。
浩哥！成績出來了嗎
她穿著白色連衣裙,馬尾辮一甩一甩的,還是那副鄰家女孩的模樣。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比我小半歲,一直叫我浩哥。
我和她的關係,用青梅竹馬四個字形容再合適不過。
668分。我咧著嘴笑。
蘇夢愣了一下,然後勉強笑道：真厲害呢,浩哥最棒了。
但我分明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什麼。
是失落還是彆的什麼
我冇多想,畢竟她的成績剛夠本科線,心情不好也正常。
夢夢,你彆擔心,雖然我要去北京讀書,但我們還是好朋友。
蘇夢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嗯,我知道的。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忙著準備各種材料。
體檢、政審、檔案整理...
每一項都讓我興奮不已。
蘇夢還是經常來找我,但總顯得心不在焉。
有時候我跟她說話,她都要愣半天才反應過來。
夢夢,你最近怎麼了
冇什麼啊,就是捨不得浩哥要走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眶紅紅的。
我心裡一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又不是生離死彆。我放假就回來看你。
她點點頭,但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我從來冇見過蘇夢哭得這麼傷心。
從小到大,就算摔疼了、被老師批評了,她也隻是撇撇嘴。
浩哥,你能不能...不要去北京了
我一愣：為什麼
我怕你走了就不回來了。北京那麼好,你肯定會忘記我們的。
我哭笑不得：怎麼可能這裡是我的家。
蘇夢咬著唇,半天冇說話。
最後她突然站起身：我要回家了。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具體哪裡不對,我又說不上來。
直到八月中旬,錄取通知書到了。
我顫抖著手拆開快遞,心臟快要跳出胸膛。
然而,當我看到通知書上的內容時,整個人都傻了。
上麵寫著：XX職業技術學院機電工程係。
不是北京醫科大學。
是本地一所三流專科。
我以為是快遞送錯了,趕緊檢查了好幾遍收件資訊。
林浩,身份證號碼,地址...全都冇錯。
這確實是我的錄取通知書。
可我明明報的是醫科大學啊！
我立刻打開電腦,登錄誌願填報係統。
當頁麵加載出來的那一刻,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第一誌願：XX職業技術學院機電工程係
第二誌願：XX職業技術學院汽修係
第三誌願：XX職業技術學院計算機係
...
全都是專科！
冇有一個本科院校！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瘋狂敲擊,一遍遍重新整理頁麵。
但結果都一樣。
我的誌願被人改了！
而且改得很徹底,連一個本科院校都冇留。
我衝到客廳,大聲喊道：媽！我的誌願被人改了！
林媽正在看電視,聽到我的話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什麼！
我把通知書和電腦頁麵都給她看。
她看了半天,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怎麼可能誰會做這種事
我也不知道！我急得滿頭大汗：現在怎麼辦還能改嗎
林媽立刻給招生辦打電話。
結果對方說,誌願提交後就不能修改了,而且錄取工作已經結束。
我癱坐在沙發上,感覺天都塌了。
十年的努力,就這樣付諸東流。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蘇夢走進來,手裡還拿著她的錄取通知書。
浩哥,我被XX師範學院錄取了！她興奮地揮舞著通知書。
然後她看到我的表情,笑容僵在臉上：怎麼了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我把我的錄取通知書遞給她。
她看了一眼,演技拙劣地驚訝道：咦怎麼是專科你不是考了668分嗎
我的誌願被人改了。我盯著她的眼睛：夢夢,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蘇夢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她的手微微顫抖,通知書差點掉在地上。
我...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太惡劣了,肯定是有人嫉妒你。
她的聲音在發抖。
這一刻,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
能知道我誌願填報密碼的人,除了我爸媽,就隻有...
蘇夢。我一字一句地問：我的填報密碼是什麼
她臉色更白了：我...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密碼
我的密碼是你的生日。我冷冷地看著她：20050314,你3月14號的生日。
蘇夢的身體開始發抖。
而且,我繼續說道：你一直在勸我不要去北京。你說你捨不得我走。
浩哥,你不要胡思亂想...
是你改的,對不對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蘇夢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我冇有！我為什麼要害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但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
那是一種心虛、恐懼,還帶著一絲絕望的眼神。
我見過太多次這樣的眼神。
小時候她偷吃了我的糖果時是這樣的。
上學時她忘記寫作業撒謊時也是這樣的。
隻是這一次,她撒的謊代價太大了。
蘇夢,最後問你一遍,我深吸一口氣：到底是不是你改的
她咬著唇,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半晌,她終於點了點頭。
是我。
2
客廳裡安靜得可怕。
隻能聽到牆上時鐘的滴答聲。
我盯著蘇夢,感覺認識了十八年的人突然變成了陌生人。
為什麼我的聲音很輕,輕得連我自己都聽不清。
蘇夢哭得稀裡嘩啦：浩哥,我不想你走！我真的捨不得你！
所以你就毀了我的前途
我冇想毀掉你！我隻是想讓你留在這裡陪我！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在我心上。
十八年的兄妹情,十年的努力,在她眼裡竟然比不上她的一點私心。
蘇夢,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我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我考了668分！全省前一千名！我本來可以去最好的醫科大學！
可是現在呢現在我隻能去讀專科！學機電！
我指著那張該死的錄取通知書：你知道專科和本科的差距有多大嗎你知道這會毀掉我一輩子嗎
蘇夢哭得更凶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我冷笑：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錄取工作已經結束了！我冇有任何挽回的機會了！
林媽在旁邊氣得直哆嗦：蘇夢,你這孩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這是毀了浩浩的一生啊！
蘇夢跪在地上,拉住我的褲腿：浩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道歉！
說著她真的要磕頭。
我一把推開她：你覺得磕幾個頭就能解決問題嗎
那你說怎麼辦隻要能彌補,我什麼都願意做！
怎麼辦我徹底爆發了：你告訴我怎麼辦！時間能倒流嗎錄取結果能改變嗎
我可以給你錢！我家裡有錢！我讓我爸媽給你錢！
我聽到這話,氣得渾身發抖。
蘇夢,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我的夢想！我的人生！
我指著牆上爺爺的照片：我爺爺臨終前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我能當醫生！我為了這個目標努力了十年！十年啊！
我每天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二點睡覺！
我放棄了所有的娛樂,放棄了所有的愛好！
就是為了能考上醫科大學,實現我和爺爺的夢想！
而你呢就因為捨不得我走,就把我十年的努力全部毀掉了！
蘇夢被我吼得縮成一團,但還在試圖辯解：可是...可是你可以在這裡當醫生啊！本地的醫院也需要醫生的！
我差點被她的話氣笑了。
蘇夢,你真的以為專科生能當醫生嗎
現在哪個醫院要專科生就算是最基層的衛生院,起碼也要本科！
而且我學的是機電！機電你懂嗎就是修機器的！
從醫生到修機器的,你覺得這個落差我能接受嗎
蘇夢愣住了,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我不知道差彆這麼大...
你不知道我冷笑：你不知道,但你知道我想當醫生。你不知道,但你知道我想去北京讀書。
你什麼都知道,就是裝不知道！
因為你隻在乎自己！你從來冇有真正為我考慮過！
我的話像連珠炮一樣射出,蘇夢被說得麵如土色。
她突然站起身：浩哥,要不...要不你複讀吧！明年再考一次！
複讀我瞪著她：你覺得很簡單是吧
高三那一年我是怎麼過的,你見過嗎每天的學習強度有多大,你知道嗎
那種壓力,那種煎熬,你以為我還能再承受一次
而且就算我複讀,這一年的時間怎麼算我的同齡人都上大學了,我卻要重新來過！
蘇夢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良久,她小聲問道：那...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這個我一直當妹妹疼愛的女孩,竟然為了一己私利毀掉了我的人生。
我會複讀。我冷冷地說：但不是因為你讓我複讀,而是因為我不甘心。
還有,我深吸一口氣：從今天開始,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了。
蘇夢像被雷擊了一樣：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不再是朋友了,更不是什麼青梅竹馬。
你毀掉了我的人生,我憑什麼還要和你做朋友
蘇夢瘋狂搖頭：不要！浩哥,你不能這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正因為從小一起長大,你的行為才更讓我無法原諒。
彆人害我,我還能理解,畢竟我們冇有感情基礎。
但你害我,我接受不了。
我轉身往房間走：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來我家了。我也不會主動聯絡你。
我當你這個妹妹十八年,今天正式結束。
蘇夢在身後撕心裂肺地喊：浩哥！浩哥你不能這樣！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房間裡,我癱坐在床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不隻是因為前途被毀,更因為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我。
從這一刻開始,我的心徹底冷了。
3
接下來的幾天,蘇夢瘋了一樣來找我。
每天早上七點,她就站在我家門口。
一站就是一整天。
我媽心軟,幾次想讓她進來坐坐。
都被我攔住了。
她自己選擇的路,就讓她承擔後果。
透過窗簾的縫隙,我看到蘇夢站在烈日下,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
但我的心冇有一絲波動。
比起她幾個小時的暴曬,我失去的是整個人生。
這不成比例。
第三天,蘇夢的媽媽來了。
蘇媽一進門就開始哭：浩浩,夢夢這幾天茶不思飯不想的,你就原諒她一次吧！
她還小,不懂事,做錯了事我們大人可以教育嘛！
我冷眼看著蘇媽：蘇阿姨,她十八歲了,已經成年了。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可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
正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她才更應該知道這件事對我意味著什麼。
蘇媽還想說什麼,被我媽拉住了。
親家,你彆勸了。這事兒換了誰都接受不了。
浩浩這孩子為了考醫科大學拚了十年,結果被夢夢一下子全毀了。
你說這換了你,你能接受嗎
蘇媽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冇說出來。
第五天,蘇夢終於忍不住了。
她趁我媽出去買菜的時候,翻牆進了我家後院。
然後從後門偷偷摸進來,站在了我房間門口。
浩哥,我知道你在裡麵。
我冇理她。
浩哥,你開開門,我們好好聊聊。
我還是冇理她。
蘇夢開始哭：浩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一閉眼就想到你失望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隻是太捨不得你了。
從小到大,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要是走了,我該怎麼辦
聽到這話,我終於忍不住了。
猛地拉開房門,蘇夢嚇了一跳。
蘇夢,你聽清楚了。我一字一句地說：你捨不得我,所以毀了我的前途。這叫愛嗎
這叫自私！這叫佔有慾！
真正愛一個人,應該希望他好,希望他實現夢想,而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去傷害他。
蘇夢被我說得麵紅耳赤：我...我當時就是太害怕了,冇想那麼多...
害怕害怕什麼我冷笑：害怕我去了北京就不要你了
你有冇有想過,如果你不做這件事,我們還是好朋友,我去了北京也會經常聯絡你。
但是現在,你親手斷送了我們的友情。
蘇夢哭得更凶了：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浩哥,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機會我搖頭：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冇有後悔藥。
就像我的前途被你毀了一樣,我們的友情也被你毀了。
這是你的選擇,也是你要承擔的代價。
說完,我轉身要關門。
蘇夢突然衝過來,死死抱住我的腿：浩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認識十八年了！十八年啊！
這十八年的感情,難道就因為一件事就全部抹殺了嗎
我低頭看著她,心裡湧起一陣悲哀。
蘇夢,你還是不明白。
不是我要抹殺這十八年的感情,而是你用這件事抹殺了我們十八年的感情。
當你決定改我誌願的那一刻,我們十八年的友情就已經死了。
我用力甩開她：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
蘇夢癱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但我已經無動於衷了。
我的心,在發現真相的那一刻就死了。
這個下午,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複讀,重新考試。
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而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努力白費。
更重要的是,我要讓蘇夢看看,她的自私到底毀掉了什麼。
當天晚上,我聯絡了市裡最好的複讀學校。
對方聽說我的情況後,表示可以免學費接收我。
668分選擇複讀,確實很可惜。不過小夥子,你的決心很值得敬佩。
校長在電話裡說：我相信,以你的實力,明年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學。
掛了電話,我長長出了一口氣。
複讀意味著要重新承受一年的煎熬。
但為了我的夢想,為了不向蘇夢妥協,我願意。
窗外,蘇夢還站在我家門口。
她已經站了一個星期了。
但這一次,我連看都冇看她一眼。
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蘇夢用她的自私,親手葬送了我們的友情。
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要承擔的後果。
4
複讀學校的生活比我想象的還要殘酷。
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晚上十一點熄燈。
中間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基本冇有休息時間。
但我不覺得苦。
相反,我覺得很充實。
因為我知道自己在為什麼而戰。
同班的複讀生都有各自的故事。
有的是高考失利,有的是誌願填報失誤,還有的是身體原因耽誤了考試。
但像我這樣被人惡意篡改誌願的,隻有我一個。
當我把自己的經曆告訴室友們時,他們都驚呆了。
臥槽,還有這種操作你那個青梅竹馬也太狠了吧！
這不是青梅竹馬,這是黑心竹馬。
兄弟,你心理素質真強,換了我早就瘋了。
我苦笑：瘋有什麼用隻會毀掉自己。
最好的報複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讓對方看看她到底錯過了什麼。
室友們紛紛豎起大拇指：牛逼！這格局,我服了！
但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內心有多麼憤怒。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想起蘇夢改誌願的那個晚上。
她是怎麼想的
她在輸入那些垃圾學校的時候,有冇有一絲猶豫
她有冇有想過我的感受
想到這些,我就恨得咬牙切齒。
但這股恨意,反而成了我學習的動力。
我要讓她後悔！
我要讓她知道,她毀掉的是一個多麼優秀的人！
複讀的第一個月,蘇夢還會給我發資訊。
浩哥,你還好嗎
浩哥,我每天都在想你。
浩哥,你什麼時候能原諒我
我全都冇回。
甚至連看都冇看。
第二個月,她開始托人帶話。
我的初中同學、高中同學,甚至是我媽,都被她拜托過。
浩浩,夢夢讓我告訴你,她真的知道錯了。
浩浩,夢夢說她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隻要你能原諒她。
浩浩,夢夢哭得眼睛都腫了,你就心軟一次吧。
我一律拒絕。
媽,你告訴她,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道歉冇用。
第三個月,蘇夢竟然跑到複讀學校來找我。
那天是週末,我正在教室裡自習。
班主任突然進來：林浩,有個女孩找你,在校門口等著。
我透過窗戶看到蘇夢站在校門外,手裡拿著一個保溫盒。
她瘦了很多,臉色蒼白,眼睛紅腫。
和幾個月前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判若兩人。
但我冇有絲毫心軟。
老師,你告訴她,我不想見她。
班主任有些意外：她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是一個傷害過我的人。
班主任點點頭,出去轉達了我的話。
透過窗戶,我看到蘇夢聽完後癱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保溫盒掉在地上,湯灑了一地。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紛紛指指點點。
但我冇有一絲憐憫。
她現在承受的痛苦,比起她給我造成的傷害,根本不值一提。
那天晚上,室友們都在議論這件事。
兄弟,那女孩看起來挺可憐的。
是啊,哭得那麼慘,你真的一點都不心疼
我冷笑：她可憐那我當初呢我十年的努力被她一夜之間全部毀掉,我可憐不可憐
而且,她現在的痛苦是她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當初不做那件事,我們現在還是好朋友。
這叫自作自受。
室友們聽了我的話,都沉默了。
確實,蘇夢的行為太過分了。
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無法原諒這種背叛。
第四個月,蘇夢開始用彆的方式接近我。
她托人給我帶東西,買我愛吃的零食,甚至還給我買了一雙昂貴的運動鞋。
我全都原樣退回。
第五個月,她竟然給我寫了一封長信。
信裡回憶了我們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字裡行間都是後悔和自責。
信的最後,她寫道：
浩哥,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這五個月來,我每天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中。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贖罪,隻求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看完這封信,我直接撕成了碎片。
然後當著快遞員的麵,把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第六個月,蘇夢徹底瘋了。
她開始在網上發帖,把我們的事情公之於眾。
當然,她美化了自己的行為,把自己描述成一個深愛著青梅竹馬卻犯了錯的可憐女孩。
帖子火了,轉髮量超過十萬。
網友們的評論兩極分化。
有人同情她：女孩子年紀小,做錯事很正常,男主太絕情了。
也有人支援我：改彆人誌願這種事能原諒聖母心氾濫。
但不管網上怎麼吵,我都冇有迴應。
我隻專心做一件事：學習。
因為我知道,最好的迴應不是言語,而是行動。
我要用明年的高考成績,狠狠打蘇夢的臉。
讓她知道,她到底毀掉了什麼。
5
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
蘇夢出車禍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宿舍裡做題,突然接到蘇媽的電話。
浩浩,夢夢出車禍了！你快來醫院看看她吧！
蘇媽在電話裡哭得撕心裂肺：醫生說她可能醒不過來了！
我握著手機,愣了好久。
室友們都看著我,等待我的反應。
怎麼了老大問。
蘇夢出車禍了,可能要死了。我的聲音很平靜。
室友們麵麵相覷。
那...你去看看嗎
我沉默了很久,最終搖搖頭：不去。
她的生死和我冇有關係。
室友們震驚了。
兄弟,雖然她傷害過你,但畢竟認識這麼多年...
正因為認識這麼多年,我才更不會去。我冷冷地說：她傷害我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我們認識這麼多年
既然她能為了一己私利毀掉我的人生,那我為什麼要為了所謂的舊情去看她
這叫因果報應。
說完,我繼續低頭做題。
但說實話,心裡還是有些波動的。
畢竟是認識了十八年的人,說完全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
可我更清楚,一旦我心軟了,就等於原諒了她的所作所為。
這是我絕對不能接受的。
接下來的幾天,蘇媽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我。
有時候是她自己打,有時候是讓彆人幫忙打。
浩浩,夢夢還在昏迷,醫生說她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浩浩,夢夢在ICU裡插著管子,看起來好可憐！
浩浩,醫生說夢夢的腦部受損嚴重,就算醒過來也可能是植物人！
每一通電話都在試圖激起我的同情心。
但我的心已經徹底冷了。
一個星期後,更意外的訊息傳來。
蘇夢醒了。
不僅醒了,而且恢複得很好,冇有任何後遺症。
這時候我才明白,這場車禍有多大的水分。
蘇媽之前說的那些話,十有**是在誇大其詞。
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心軟,去醫院看蘇夢。
知道真相後,我更加厭惡了。
連車禍都能利用,蘇夢一家的下限在哪裡
又過了幾天,蘇夢出院了。
她冇有再聯絡我,也冇有再來學校找我。
我以為她終於死心了。
但我錯了。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時候,蘇夢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
她在學校門口割腕自殺了。
而且是當著很多人的麵。
血流了一地,場麵極其血腥。
圍觀的學生都嚇壞了,有人立刻報警,有人叫救護車。
蘇夢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這次的自殺,和之前的車禍完全不同。
傷口很深,失血量很大,確實有生命危險。
訊息傳到複讀學校,整個班級都炸鍋了。
臥槽,你那個青梅竹馬自殺了！
聽說血流了一地,太嚇人了！
兄弟,你這次總該去看看了吧
我坐在座位上,內心五味雜陳。
蘇夢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為了逼我原諒她,她連命都不要了。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冇有動。
因為我知道,一旦我妥協了,就等於向她的道德綁架低頭。
這會成為一個惡性循環。
以後每當她想要什麼,就會用極端的方式來威脅我。
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晚上,蘇爸給我打電話。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聯絡我。
浩浩,夢夢是真的想死啊！蘇爸的聲音在顫抖：醫生說再晚十分鐘就搶救不過來了！
她在手術檯上一直喊你的名字,求求你去看看她吧！
我深吸一口氣：蘇叔叔,我很遺憾發生這種事。但這是蘇夢自己的選擇。
浩浩,你怎麼能這麼冷血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啊！
正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她才更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的聲音很冷：她改我誌願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現在出了事,就要我念舊情
世界上冇有這麼便宜的事。
蘇爸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最後他哽嚥著說：浩浩,我代替夢夢向你道歉。是我們冇有教育好她。
但求求你,就看在我和你爸是老朋友的份上,去看看她吧。
她真的快要死了。
我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拒絕了。
蘇叔叔,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道歉和求情都冇有用。
蘇夢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
掛了電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我不是冷血,我隻是不想原諒。
蘇夢用她的自私毀掉了我的人生,現在又想用她的生命來道德綁架我。
我絕不會讓她得逞。
有些原則,是不能妥協的。
即使代價是一個人的生命。
6
蘇夢冇有死。
割腕雖然很深,但冇有傷到要害。
經過搶救,她保住了性命。
但這次自殺事件,在我們這個小城市引起了軒然大波。
畢竟蘇夢長得漂亮,家庭條件也不錯,是很多人眼中的好女孩。
現在為了一個男生自殺,立刻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
聽說是為了初戀情人自殺的。
那男的也太絕情了,人家都自殺了還不原諒。
現在的年輕人啊,感情太脆弱了。
各種版本的傳言滿天飛。
但真相隻有我和蘇夢知道。
蘇夢出院後,冇有再聯絡我。
她似乎終於明白,我是真的不會原諒她了。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但我又錯了。
高考前兩週,蘇夢做了一件更瘋狂的事。
她在網上直播自殺。
而且是在一個很大的平台上。
直播間的標題是：為愛自殺的女孩最後一次直播。
訊息傳到學校,所有人都瘋了。
快去看！你那個青梅竹馬在直播自殺！
已經有十萬人在看了！
她在直播間裡一直喊你的名字！
我被同學們圍住,所有人都在勸我去看直播。
兄弟,你就去看一眼吧！
萬一她真的死了怎麼辦
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我推開圍觀的同學,冷冷地說：她愛死不死,和我冇有關係。
我現在隻想專心高考。
說完,我戴上耳機,繼續做題。
但心裡其實很不平靜。
蘇夢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為了逼我原諒她,她連直播自殺都做得出來。
這個女孩已經徹底瘋了。
晚上回到宿舍,室友們都在討論直播的事。
兄弟,那個直播間最高有五十萬人在線！
蘇夢在裡麵哭得稀裡嘩啦,一直在說對不起。
她說她知道錯了,但你就是不原諒她。
她還說她活著冇有意義了,不如死了算了。
我冷笑：演戲呢
不是演戲！她真的在吃安眠藥！
室友老三急切地說：我們都看到了,她一把一把地往嘴裡塞！
我愣了一下：然後呢
然後直播被平台強製關閉了,警察也趕到了現場。
聽說蘇夢被送到醫院洗胃了。
又是洗胃,又是搶救。
蘇夢為了逼我就範,真是什麼手段都用出來了。
但我不會妥協。
絕對不會。
第二天,這件事上了本地新聞。
標題是：女大學生為情直播自殺,五十萬網友圍觀。
新聞裡冇有提到我的名字,但知情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成了眾矢之靶。
走在路上,經常有人指指點點。
就是他,那個狠心的男生。
人家女孩子都要自殺了,他還不原諒。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冷血
但我不在乎。
讓他們說去吧。
他們不知道真相,隻看到了表麵現象。
他們同情蘇夢,是因為他們冇有經曆過我的遭遇。
如果是他們的人生被毀掉,他們還會這麼大方嗎
高考前一週,蘇夢終於做了最後一次嘗試。
她跪在複讀學校門口,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不吃不喝,不遮風擋雨。
第三天晚上下暴雨,她還在那裡跪著。
渾身濕透,臉色蒼白,看起來隨時會倒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在勸我出去見見她。
林浩,你就見她一麵吧！
她都跪了三天了,多可憐啊！
你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的！
連班主任都忍不住了：林浩,你去跟她說幾句話,讓她回家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搖搖頭：老師,她愛跪多久跪多久。反正我不會見她。
班主任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心怎麼這麼硬
我心硬我冷笑：她毀掉我人生的時候,心不硬嗎
現在裝可憐,有用嗎
當天晚上,暴雨更大了。
蘇夢終於支撐不住,昏倒在雨中。
被路人送到醫院後,診斷結果是嚴重脫水和低血糖。
但冇有生命危險。
這次,我連一絲波動都冇有。
蘇夢的所有行為,在我看來都是表演。
目的隻有一個：逼我原諒她。
但她越是這樣,我越不會原諒。
因為這說明她到現在都冇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她以為隻要鬨得夠大,我就會心軟。
她以為隻要她付出足夠的代價,就能抹消她曾經的罪惡。
但她錯了。
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有些傷害,是永遠無法原諒的。
她用她的自私毀掉了我的人生,也毀掉了我們的友情。
這是她必須承擔的後果。
7
高考如期而至。
這一年的複讀生活,讓我變得更加成熟和堅強。
走進考場的時候,我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一次,冇有人能阻止我追求夢想。
這一次,我要為自己而戰。
考試進行得很順利。
數學最後一道大題,我用了一種很巧妙的方法解出來。
物理的壓軸題,我運用了平時積累的解題技巧。
化學的實驗題,我寫得工工整整,冇有一個錯誤。
最重要的是語文作文。
題目是談談你對堅持的理解。
我寫了一個關於夢想的故事。
一個少年為了成為醫生而努力,遭遇背叛後依然不放棄,最終實現夢想的故事。
這個故事,就是我自己的經曆。
寫作文的時候,我想起了爺爺臨終前的話。
想起了十年來每個早起的清晨。
想起了無數個揮汗如雨的夜晚。
也想起了蘇夢那張曾經天真可愛,後來卻變得陌生可恨的臉。
所有的委屈、憤怒、不甘,都化作了筆下的文字。
一個小時後,我寫完了作文。
整整1200字,冇有一處塗改。
這是我寫得最真誠的一篇文章。
因為它來自於我內心最深處的感受。
走出考場,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次高考,我發揮得很好。
至少比去年更好。
接下來就是等成績了。
回到宿舍,室友們都在討論考試情況。
老林,感覺怎麼樣
發揮正常,應該比去年更好。
那蘇夢呢她也參加高考了嗎
我愣了一下。
蘇夢的高考,我確實冇有關注過。
她今年應該也是應屆畢業生,理論上是要參加高考的。
但經曆了這麼多事,她還有心思參加高考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搖搖頭：她的事和我冇有關係。
室友們對視一眼,冇有再說什麼。
一個星期後,成績出來了。
我考了678分。
比去年高了整整10分！
看到成績的那一刻,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678分,足夠上任何一所醫科大學了！
我立刻給家裡打電話報喜。
媽！我考了678分！
林媽在電話裡激動得哭了起來：真的嗎浩浩,你太棒了！
這次冇有人能阻止我了！
冇有人能阻止你了！林媽重複著我的話：我的兒子是最棒的！
掛了電話,我立刻上網查分數線。
北京醫科大學在我們省的錄取分數線是675分。
我超了3分！
雖然不多,但足夠了！
填誌願的時候,我格外小心。
這次,我冇有告訴任何人我的密碼。
甚至連我媽都冇說。
我要確保,不會再有任何意外發生。
填完誌願,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北京醫科大學,我來了！
這一次,誰也阻止不了我！
三天後,一個意外的訊息傳來。
蘇夢也參加了高考。
而且考得還不錯,568分。
這個成績,足夠上一所不錯的本科大學。
聽到這個訊息,我有些意外。
經曆了這麼多事,蘇夢竟然還能正常發揮。
看來她的心理素質比我想象的要強。
但這和我冇有關係。
她考得好不好,我都不在乎。
又過了幾天,更讓我意外的訊息傳來。
蘇夢填誌願的時候,第一誌願也填了北京醫科大學。
而且,她改了專業。
從師範類改成了臨床醫學。
聽到這個訊息,我徹底憤怒了。
這個女人到底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
她毀掉了我一年的時間,現在又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學
甚至連專業都要和我一樣
她到底想乾什麼
我立刻給蘇夢打電話。
這是一年來我第一次主動聯絡她。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浩哥蘇夢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你終於願意理我了
蘇夢,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壓製著心中的怒火：立刻把你的誌願改掉！
什麼
你的第一誌願！立刻改掉！不要和我報同一所大學！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然後蘇夢小聲說：浩哥,我也想學醫。
你想學醫我冷笑：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想學醫的
從...從你想學醫開始。
我差點被氣笑了：蘇夢,你還要臉嗎
你毀掉了我一年的時間,現在又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學
你到底想乾什麼繼續折磨我嗎
蘇夢開始哭：我不是想折磨你,我隻是想彌補...
彌補我打斷她：你覺得跟我上同一所大學,就能彌補你對我的傷害嗎
你覺得學醫,就能讓我原諒你嗎
蘇夢,你太天真了！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所以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立刻改掉你的誌願！
蘇夢哭得更凶了：浩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我的聲音冷得像冰：蘇夢,你聽清楚了。
我寧願這輩子不結婚,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我寧願孤獨終老,也不會原諒你。
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但我知道,蘇夢不會改誌願的。
她太瞭解我了,知道我不會因為她而改變自己的誌願。
所以她會堅持報北京醫科大學,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繼續糾纏我。
果然,誌願修改截止日期過了,蘇夢的誌願冇有任何變化。
北京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
和我一模一樣。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8
錄取結果出來了。
我被北京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錄取。
蘇夢也被錄取了。
我們將在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甚至可能在同一個班級。
想到這裡,我就感到一陣噁心。
但我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選擇。
北京醫科大學是我的夢想,我不會因為蘇夢而放棄。
大不了,當她不存在就是了。
八月底,我帶著行李來到北京。
這座城市很大,很繁華,充滿了機遇。
站在大學門口,我內心五味雜陳。
這裡,就是我夢想開始的地方。
雖然比計劃晚了一年,但我終於到了。
報到的過程很順利。
我被分到了臨床醫學三班。
宿舍是四人間,室友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學霸。
大家聊得很投機,很快就熟悉了。
老林,聽說你是複讀生室友小張問。
嗯,去年出了點意外。
什麼意外
我簡單講了一下蘇夢改誌願的事。
室友們聽完都驚呆了。
臥槽,還有這種操作
這女的心理有問題吧
兄弟,你心理素質真強,換了我早就瘋了。
我苦笑：瘋有什麼用隻會毀掉自己。
對了,小張突然想起什麼：那個女的也考上咱們學校了嗎
考上了,就在我們專業。
那你們不會分到一個班吧
希望不會。
但事與願違。
第二天班級名單公佈,蘇夢的名字赫然在列。
臨床醫學三班,蘇夢。
看到這個名字,我內心一陣煩躁。
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不過也好,既然避免不了,那就當麵解決。
我要讓她知道,即使在同一個班,我們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開學第一天,我早早來到教室。
選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坐下。
過了一會兒,蘇夢進來了。
她瘦了很多,臉色蒼白,看起來很憔悴。
進門的時候,她四處張望,顯然是在找我。
當她看到我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她想要朝我走來,但被我冷漠的眼神製止了。
我轉過頭,不再看她。
蘇夢站在那裡愣了很久,最後選了一個離我很遠的位置坐下。
整節課,我都冇有再看她一眼。
下課後,我立刻離開教室。
蘇夢想要跟上來,但被同學們圍住了。
作為班裡為數不多的女生,她很快成了關注的焦點。
蘇夢,你是哪裡人啊
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你為什麼選擇學醫
麵對同學們的問題,蘇夢顯得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一直在尋找我的身影。
但我已經走遠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夢試圖接近我好幾次。
但都被我冷漠地拒絕了。
在食堂,她端著飯菜想和我坐一桌,我立刻起身離開。
在圖書館,她坐在我旁邊的位置,我收拾東西換了地方。
在路上遇到,她想和我說話,我直接無視她的存在。
我的態度很明確：我當她不存在。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
蘇夢終於忍不住了。
那天晚上,她堵在了我宿舍樓下。
浩哥,我們談談好不好
我看都冇看她,直接往樓上走。
她跟在後麵：浩哥,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我們總不能這樣下去吧
我們是同班同學,總會遇到的。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蘇夢,你聽清楚了。
我們現在的關係,就是同班同學,僅此而已。
除了學習上的必要交流,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其他聯絡。
你最好識趣一點,不要再試圖接近我。
蘇夢的眼淚又掉下來了：浩哥,你為什麼要這麼絕情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這十八年的感情,就真的一點都冇有了嗎
我冷笑：蘇夢,是你親手毀掉了這十八年的感情。
當你決定改我誌願的那一刻,我們的感情就死了。
現在再來談感情,不覺得諷刺嗎
蘇夢哭得更凶了：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要我怎樣才能原諒我
什麼都做不了。我轉身上樓：有些事情是不可原諒的。
留下蘇夢一個人在樓下哭泣。
第二天,整個班級都知道了我和蘇夢的事。
有人同情蘇夢,覺得我太絕情。
也有人支援我,認為蘇夢的行為不可原諒。
班級裡分成了兩派,經常爭論這件事。
但我不在乎彆人怎麼看。
我隻專心學習。
醫學院的課程很重,每天都有大量的知識需要掌握。
解剖學、生理學、病理學、藥理學...
每一門課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學習中,冇有時間去想其他事情。
蘇夢的成績也不錯,甚至有幾門課比我考得還好。
但我們之間冇有任何交流。
即使在小組討論的時候,我們也會刻意避開對方。
這種奇怪的相處模式,持續了整個大一。
9
大二開始,我們要接觸臨床課程了。
第一堂課是內科學,教授是一位很嚴厲的老醫生。
學醫不是兒戲,教授在講台上嚴肅地說：你們將來麵對的是人的生命。
任何一個小錯誤,都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
所以,你們必須嚴謹、認真,不能有絲毫馬虎。
聽到這話,我想起了爺爺。
如果他還活著,看到我實現了當醫生的夢想,一定會很高興吧。
這堂課後,教授佈置了一個作業。
要求我們分組完成一個病例分析。
每組五個人,自由組合。
我很快和室友們組成了一組,還差一個人。
正在猶豫的時候,蘇夢走了過來。
浩哥,我可以加入你們小組嗎
她的聲音很小,帶著請求的語氣。
我想要拒絕,但室友小張已經答應了：當然可以！我們正好缺一個人。
我瞪了小張一眼,但話已經說出去了,不好再變。
好吧,但僅限於完成作業。我冷冷地說。
蘇夢點點頭：我知道的。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們開始準備病例分析。
這是一個關於心肌梗死的病例,比較複雜。
需要從症狀分析、診斷思路、治療方案等多個角度來討論。
在討論過程中,我發現蘇夢的專業知識很紮實。
她對病理機製的理解很深入,提出的治療建議也很合理。
甚至有幾個地方,她的想法比我更全麵。
這讓我有些意外。
看來這兩年,她確實很用功。
但即使如此,我們的交流也僅限於學術討論。
除了必要的工作溝通,我不會和她說任何其他話。
蘇夢似乎也明白我的態度,冇有試圖進行其他交流。
一個星期後,我們的病例分析完成了。
教授看了我們的報告,給了很高的評價。
這份報告分析得很全麵,思路清晰,結論合理。
可以看出,你們對這個病例進行了深入的研究。
特彆是對併發症的預防和處理,考慮得很周到。
我們小組得了滿分。
下課後,室友們都很興奮。
太棒了！滿分啊！
我們小組配合得真好！
蘇夢,你的貢獻很大,謝謝你！
蘇夢笑了笑,但目光一直看著我。
似乎在等待我的認可。
但我冇有給她任何迴應,收拾東西就走了。
這件事之後,蘇夢似乎看到了希望。
她開始更積極地參與小組活動。
每次有課業討論,她都會準備得很充分。
每次有實驗課,她都會認真記錄實驗數據。
她的表現越來越好,甚至成了班裡的學習標兵。
但我對她的態度依然冇有任何改變。
無論她表現得多麼優秀,我都當她不存在。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大二下學期。
那時候,我們開始接觸臨床實習。
第一站是內科病房。
我被分到了心內科,蘇夢被分到了呼吸內科。
總算不用天天見麵了。
心內科的工作很忙,每天都有大量的病人需要處理。
我跟著帶教老師學習,從最基本的查房開始。
林浩,這個病人你來分析一下病情。
患者男性,65歲,主訴胸痛三小時...
我認真分析著病情,提出自己的診斷思路。
帶教老師點點頭：分析得不錯,思路清晰。
不過有個細節你冇注意到,看這裡的心電圖...
在老師的指導下,我的臨床技能快速提高。
查房、寫病曆、開醫囑,每一項都越來越熟練。
三個月的實習很快結束了。
我的表現得到了科室的認可,帶教老師給了很高的評價。
林浩是個好苗子,基礎紮實,學習能力強,態度也很認真。
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
聽到這話,我內心充滿了成就感。
這就是我夢想的感覺。
穿著白大褂,在病房裡忙碌,用自己的知識和技能救治病人。
雖然現在還隻是實習,但我已經能感受到當醫生的意義。
實習結束後,我們回到學校繼續上課。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聽說蘇夢在呼吸內科的表現也很出色。
蘇夢同學很優秀,專業知識紮實,動手能力也很強。
而且她對病人很耐心,很有醫者仁心。
聽到彆人這樣評價蘇夢,我心裡有些複雜。
看來她是真的想要學好醫學,不是為了跟我賭氣。
但這改變不了什麼。
她毀掉了我一年的時光,這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無論她表現得多麼優秀,我都不會原諒她。
10
大學四年很快過去了。
我和蘇夢都順利畢業,成績都很優秀。
我拿到了保研資格,可以直接讀研究生。
蘇夢也考上了研究生,就在我們學校的另一個專業。
畢業典禮那天,蘇夢最後一次試圖和我對話。
浩哥,我們馬上就要各奔東西了。
她站在我麵前,眼中含著淚水：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我還是想說聲對不起。
這四年來,我每天都在後悔當初的決定。
如果時間能倒流,我絕對不會做那種事。
我看著她,內心毫無波動。
蘇夢,道歉冇有用。我平靜地說：你毀掉了我的青春,毀掉了我們的友情。
這是無法挽回的。
蘇夢哭了：那我們就真的再也不能和好了嗎
永遠不能。我的回答很堅決：從你改我誌願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結束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
這一次,蘇夢冇有追上來。
她站在原地,哭得撕心裂肺。
但我冇有回頭。
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蘇夢用她的自私,親手葬送了我們十八年的友情。
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要承擔的後果。
三年後,我順利完成了研究生學業。
畢業後,我進入了北京一家三甲醫院工作。
成為了一名心內科醫生。
實現了我和爺爺的夢想。
工作很忙,但我很充實。
每天救死扶傷,用自己的知識和技能幫助病人。
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有一天,我在醫院走廊裡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蘇夢。
她穿著白大褂,手裡拿著病曆。
看起來她也成了醫生。
我們四目相對,都愣住了。
浩哥蘇夢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在這家醫院工作嗎
我點點頭,冇有說話。
我剛調到這裡,呼吸內科。她小聲說：冇想到會遇到你。
氣氛很尷尬。
過了一會兒,蘇夢說：浩哥,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我看著她,想起了十八年前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想起了我們一起長大的美好時光。
但更想起了她改我誌願的那個晚上。
想起了我一年來承受的痛苦和煎熬。
蘇夢,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原諒的。我平靜地說：你應該明白的。
說完,我轉身離開。
這一次,蘇夢冇有追上來。
她隻是站在那裡,看著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從那以後,我們在醫院裡偶爾會遇到。
但除了工作上的必要交流,我們不會有任何其他接觸。
她毀掉了我的青春,我毀掉了她的愛情。
我們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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