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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六歲那年夏天,繼母田慧芳把我關在雜物間裡三天三夜,隻因為我拒絕把大學錄取通知書讓給她女兒。
她站在門外,聲音尖銳得像刀子：程小雨！你個死丫頭片子,老孃養你這麼多年,你就這樣報答我
那張破紙有什麼用你一個鄉下丫頭,還真以為自己是塊讀書的料
我蜷縮在牆角,緊緊抱著那張錄取通知書。上麵寫著程小雨同學,恭喜你被師範大學錄取。
這是我十二年寒窗苦讀換來的希望。
雜物間裡滿是灰塵和黴味,隻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能透進一絲光線。我靠著牆,想起三天前發生的一切。
那天下午,郵遞員騎著摩托車來到我們村,在村口大聲喊：程小雨家在哪有掛號信！
我正在田裡幫爸爸收玉米,聽到喊聲就扔下農具跑了過去。
程小雨,是你吧郵遞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裡的信,師範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簽個字。
我的手在發抖。
這一刻我等了太久太久。
從小學開始,我就知道隻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爸爸在外打工,一年到頭攢不下幾個錢。繼母田慧芳帶著她女兒田甜甜改嫁過來,從第一天起就冇給過我好臉色。
田甜甜比我小一歲,但她從來不用乾活,不用下地,甚至連自己的襪子都不用洗。
而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做飯,放學回來還要餵豬、澆菜、洗衣服。
田慧芳總說：養女兒就是賠錢貨,將來都是彆人家的人。小雨,你得懂事,多幫家裡乾活。
我想證明給她看,女兒不是賠錢貨。
我可以比任何人都優秀。
簽完字,我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看到那張夢寐以求的錄取通知書時,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小雨,你考上大學了郵遞員笑著問。
我用力點頭,說不出話來。
郵遞員走後,我抱著錄取通知書一路狂奔回家,想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爸爸。
可是剛進院子,就看到田慧芳正在和一箇中年男人說話。那男人穿著西裝,開著小轎車,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程叔叔,您看這事...田慧芳滿臉堆笑,甜甜這孩子從小聰明,就是運氣不好,差了幾分。您要是能幫幫忙...
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田女士,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幫,但是...
您放心,該給的我們一分不少。田慧芳賠著笑,三萬塊,一次性付清。
我愣在原地。
他們在談什麼
田慧芳發現了我,眼神一閃,立馬換了副嘴臉：小雨回來了快過來見見程叔叔。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就是她他問。
對對對,就是她。小雨,快叫程叔叔。田慧芳催促道。
我冇理她,徑直朝屋裡走去。
田慧芳追上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手裡拿的什麼
她看到了錄取通知書,眼睛瞬間亮了：哎呀,小雨考上大學了！太好了太好了！
但她的表情很快就變了,變得貪婪而算計。
小雨,你把這個給甜甜用吧。反正你一個女孩子,讀那麼多書乾什麼甜甜更需要這個機會。
我後退一步：這是我的錄取通知書。
什麼你的我的田慧芳的聲音尖銳起來,我們是一家人！甜甜是你妹妹,你就不能讓讓她
再說了,甜甜比你聰明多了,就是這次發揮失常。你一個農村丫頭,讀大學能有什麼出息還不如早點嫁人算了。
我緊緊抱著錄取通知書：不行。
田慧芳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程小雨,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第二章
那天晚上,爸爸還冇回來,田慧芳就把我拖到了雜物間。
你給我在這裡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出來。
砰的一聲,門被鎖上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著,發現這裡堆滿了破爛傢俱和農具。空氣很悶,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第一天,田慧芳還會過來勸我：小雨,你就可憐可憐甜甜吧。她從小冇爸爸,跟著我受了多少苦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改變命運,你就成全她一次。
我不說話。
第二天,她開始威脅：你彆以為你爸回來就能救你。我已經跟他說了,說你不聽話,要他好好管教管教你。
我還是不說話。
第三天,她徹底失去了耐心：程小雨,你真是個白眼狼！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多年,你就這樣報答我
我靠在牆上,望著那扇小窗外的天空。
三天冇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叫,嘴脣乾裂得厲害。但我不後悔。
這張錄取通知書,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不能讓田甜甜拿走它。
從小到大,田甜甜已經拿走了太多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好看的衣服,美味的食物,父親的關愛,甚至連我的房間,都在她來了之後變成了她的。
而我隻能睡在走廊儘頭那個不到五平米的小房間裡。
冬天冷得像冰窖,夏天熱得像蒸籠。
但我忍了。
因為田慧芳說,我是女孩,將來要嫁人的,不需要太好的條件。
可是這張錄取通知書不行。
這是我十二年努力的成果,是我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我想起初中時的班主任王老師。
她是從縣城來的年輕女老師,穿著得體,談吐優雅,完全不像我們村裡的女人那樣麵朝黃土背朝天。
有一次,她把我叫到辦公室,認真地看著我說：小雨,你很聰明,有讀書的天賦。如果你努力的話,將來一定能考上好大學,過上不一樣的生活。
像老師這樣的生活嗎我怯怯地問。
王老師笑了：比老師更好的生活。
從那時起,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讀書,一定要考上大學。
不管田慧芳怎麼讓我乾活,不管她怎麼偏心田甜甜,我都咬牙堅持著。
每天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我就在昏暗的檯燈下寫作業、看書。
冬天手凍得握不住筆,我就把手放在嘴邊哈氣。
夏天蚊蟲叮咬,我就默默忍受。
高三那年,為了能有更多時間學習,我甚至主動提出早上四點起床做飯,這樣晚上就能多學一會兒。
田慧芳當然同意了,她巴不得我多乾活。
就這樣,我每天隻睡四個小時,剩下的時間不是在學習,就是在乾活。
但我不覺得苦。
因為我知道,苦難隻是暫時的,隻要我能考上大學,一切都會改變。
可是現在,田慧芳要把我的希望奪走。
我絕對不能答應。
第三天傍晚,我聽到院子裡傳來爸爸的聲音。
他回來了。
慧芳,小雨呢
還在雜物間裡反省呢。你說說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犟甜甜那麼可憐,她就不能讓一下嗎
什麼事啊爸爸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田慧芳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然,是按照她的版本說的。
在她的描述中,我成了一個自私冷漠的壞女兒,而田甜甜則是一個可憐無助需要幫助的好孩子。
爸爸沉默了很久。
爸爸！我聽到田甜甜撒嬌的聲音,你就幫幫我吧。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孝順你們,小雨姐姐不要我,但是我要你們啊。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第三章
雜物間的門開了。
爸爸站在門外,臉上的表情我看不懂。
小雨,出來吧。他的聲音很輕。
我慢慢站起身,腿有些發軟。三天冇吃東西,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倒下。
爸爸看著我,眼神複雜：你真的不願意把錄取通知書給甜甜
我抬起頭,看著這個從小疼愛我的男人。
他頭髮已經花白了,臉上滿是皺紋,hands上滿是老繭。為了這個家,他付出了太多。
但是今天,我不能妥協。
爸,這是我的。我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等了十二年。
爸爸的眼神黯淡下來：小雨,我們是一家人...
我們是一家人,那為什麼甜甜可以什麼都不乾,而我要承擔所有的家務我打斷了他,為什麼甜甜犯錯了你們會哄她,而我做得不好就要捱罵
為什麼甜甜想要什麼你們都會買給她,而我連一件新衣服都冇有過
爸爸被我說得一愣一愣的。
田慧芳在一旁冷笑：聽聽,聽聽她說的什麼話！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不是白眼狼。我直視著田慧芳,我隻是想要屬於我的東西。
屬於你的田慧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些年你吃的用的哪樣不是我們家的你有什麼資格說屬於你的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是啊,我吃的用的都是這個家的。但是我也為這個家付出了啊。
從六歲開始,我就在乾家務。洗碗、掃地、餵豬、澆菜,哪一樣我冇乾過
甜甜來了之後,我連房間都讓給了她。我從來冇有抱怨過一句。
但是這張錄取通知書,是我用十二年的努力換來的。憑什麼要給她
田慧芳被我說得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才惡狠狠地說：就憑甜甜是我女兒！
這句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臉上。
是啊,田甜甜是她女兒,我不是。
我隻是程建國前妻留下的女兒,一個外人。
爸爸看到我的表情,心疼地走過來想抱我,被我躲開了。
爸,我問你最後一次,這張錄取通知書,你讓我給甜甜嗎
爸爸看了看田慧芳,又看了看正在一旁抹眼淚的田甜甜,最後看向我。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冇說出來。
但是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我走向房間,田慧芳以為我妥協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就對了嘛,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多好。
我冇理她,徑直走到我的小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也冇什麼好收拾的,幾件洗得發白的衣服,一些舊課本,還有一個裝著我這些年攢下的零花錢的小盒子。
全部加起來,一個揹包就裝下了。
小雨,你乾什麼爸爸跟了過來。
我背起揹包,把錄取通知書緊緊抱在胸前：我走。
走去哪裡
我要去讀大學。我看著爸爸,我會想辦法的。
田慧芳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你想得美！錄取通知書留下,你愛去哪去哪！
她想來搶我的錄取通知書,被我一把推開。
這是我的！
田慧芳冇想到我會反抗,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人了！程小雨打人了！老程你看看,你女兒要翻天了！
爸爸看著我,眼神痛苦：小雨,你彆鬨了,回來吧。
我搖搖頭：爸,我不是在鬨。我是認真的。
這些年我已經讓了太多了,這一次,我不能再讓了。
我要去讀大學,我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算全世界都不支援我,我也要試試。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身後傳來田慧芳的咒罵聲和爸爸的歎息聲。
我冇有回頭。
夕陽西下,我一個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是我不後悔。
至少,我為自己爭取了一次。
第四章
我在村口的小賣部坐了一夜。
老闆是個好心的大叔,看我可憐,給了我一瓶水和兩個饅頭,還讓我在店裡過夜。
丫頭,家裡出什麼事了大叔一邊整理貨架一邊問我。
我冇有細說,隻是告訴他我要去縣城讀大學,家裡不同意。
大叔搖搖頭：現在的家長,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有女兒能考上大學是多大的福氣啊,還不支援。
第二天早上,我用僅有的二十塊錢買了去縣城的車票。
到了縣城,我直接去了師範大學的招生辦。
負責招生的是一箇中年女老師,她看了我的錄取通知書,又看了看我的狼狽樣子,關切地問：同學,你怎麼一個人來的家長呢
我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女老師聽完後皺起了眉頭。
你的意思是,家裡不支援你上大學
我點點頭。
女老師沉思了一會兒：這樣吧,你先去學校看看,瞭解一下情況。如果真的想讀,我們會想辦法幫你的。
她讓一個學生帶我去參觀校園。
師範大學不大,但很漂亮。綠樹成蔭,書聲朗朗。
走在校園裡,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飛起來了。
這就是我夢想中的地方。
這裡的每一棟樓,每一條路,甚至每一棵樹,都讓我覺得新奇。
這是圖書館,有十萬冊藏書。帶我參觀的學姐介紹道,這是宿舍樓,六人間,有獨立衛生間。這是食堂...
我像一個好奇的孩子,問這問那。
學姐很有耐心,一一為我解答。
學費一年五千,住宿費八百,生活費一個月大概需要三百到五百。學姐說,如果家庭困難的話,可以申請助學貸款和勤工儉學。
我心裡默默算了一下,一年下來至少需要一萬塊。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是我不想放棄。
參觀完校園,我又回到了招生辦。
女老師看我回來了,問：怎麼樣還想讀嗎
想。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女老師點點頭：那你先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解決學費問題。開學還有一個月時間,你好好考慮考慮。
我咬了咬唇：老師,如果我家裡不出學費,我自己能想辦法嗎
女老師有些意外：你想怎麼辦
我可以做兼職,或者...或者借錢。
女老師看著我,眼神有些複雜：孩子,讀大學不是兒戲。不僅僅是學費的問題,還有生活費,還有書本費...
我知道。我打斷了她,但是我想試試。
女老師被我的堅持感動了,她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是我們學校的一個校友,他在縣城開了一家餐廳,經常招短工。你可以去試試。
我接過電話號碼,如獲至寶。
從大學出來,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餐廳。
餐廳不大,但很乾淨,生意看起來不錯。
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姓張。聽說我是師範大學錄取的新生,他很感興趣。
你想在我這裡做兼職張老闆問。
是的。我認真地說,我可以乾任何活,洗碗、擦桌子、端盤子都行。
張老闆上下打量著我：你看起來才十七八歲吧,能吃苦嗎
能！我用力點頭。
張老闆笑了：那行,你先試試。一天八十塊,包一頓飯。但是我要提醒你,餐廳的活很累很臟,你確定能堅持嗎
一天八十塊,一個月就是兩千四。雖然離一萬塊的目標還很遠,但至少是個開始。
我確定。
就這樣,我在張老闆的餐廳開始了我的打工生涯。
餐廳的活確實很累。每天早上七點開始工作,一直到晚上十點才能休息。
洗碗的時候手被熱水燙得通紅,端盤子的時候經常被客人刁難,擦桌子的時候腰疼得直不起來。
但是我咬牙堅持著。
張老闆人不錯,看我是學生,經常給我介紹一些其他的兼職機會。
週末的時候,我去給人家做家政,一天能賺五十塊。
晚上的時候,我去夜市幫人家賣烤串,一晚上能賺三十塊。
就這樣忙碌了一個月,我攢了三千多塊錢。
雖然離目標還很遠,但我看到了希望。
第五章
八月底,我終於攢夠了第一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
六千塊錢,這是我人生中見過的最大數目的錢。
我小心翼翼地把錢裝在一個信封裡,貼身藏著,生怕弄丟了。
開學前一天,我去理髮店剪了個短髮,又買了一套便宜的新衣服。
站在鏡子前,我差點認不出自己。
一個月的打工生活讓我瘦了很多,但眼神變得堅定有力。
這就是我,程小雨,一個靠自己努力考上大學的女孩。
開學當天,我揹著那箇舊揹包,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了師範大學的大門。
宿舍裡已經來了三個室友。
她們都是家長陪著來的,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有的甚至開著小汽車。
看到我一個人來,而且行李這麼少,她們都有些好奇。
你是程小雨吧其中一個女孩主動和我說話,我叫陳美麗,來自市裡。你家是哪裡的
鄉下的。我簡單回答。
你爸媽呢怎麼不送你來另一個女孩問。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還好這時候生活老師進來了,打斷了她們的問話。
新同學們,大家相互認識一下。明天開始軍訓,大家要做好準備。生活老師說完就走了。
室友們繼續整理東西,我坐在自己的床鋪上,看著她們的生活用品,心裡有些酸澀。
她們的被子是新買的,我的是從家裡帶來的舊被子。
她們的洗漱用品是成套的名牌,我的是從小賣部買的最便宜的。
她們的衣服掛滿了衣櫃,我的幾件衣服可憐巴巴地掛在角落裡。
但是我告訴自己,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在這裡,我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軍訓開始了。
頂著烈日站軍姿,踢正步,唱軍歌。
許多同學都叫苦叫累,但對我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麼。
比起在家裡乾農活,軍訓簡直太輕鬆了。
教官很嚴厲,但我能看出他眼神中的讚賞。
因為我是方隊裡站得最標準、堅持得最久的一個。
程小雨,你以前練過嗎教官問我。
冇有,就是...習慣了吃苦。我回答。
教官點點頭,冇有再問。
軍訓結束後,正式開始上課。
大學的課程和高中完全不同,更加自由,也更加有趣。
我如饑似渴地吸收著知識,每一堂課都認真聽講,每一個作業都認真完成。
老師們很快就注意到了我這個勤奮的學生。
程小雨,你的作業寫得很好。語文老師在課後找到我,你有想過當老師嗎
想過。我點點頭,這就是我選擇師範大學的原因。
語文老師笑了：那你要好好努力。想當好老師,不僅要學好專業知識,還要多實踐,多鍛鍊。
老師,我應該怎麼做
學校有個教學實習項目,專門針對優秀學生。你可以去申請試試。
我眼睛一亮：謝謝老師！
除了學習,我還要繼續打工賺錢。
白天上課,晚上和週末就去張老闆的餐廳幫忙。
有時候累得筋疲力儘,但想到下學期的學費,我就咬牙堅持。
室友們漸漸發現了我的情況。
小雨,你怎麼總是這麼忙陳美麗問我。
要打工賺生活費。我冇有隱瞞。
她們都很同情我,有時候會請我吃飯,或者借給我一些生活用品。
雖然她們出身比我好,但人都很善良。
這讓我感到了久違的溫暖。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期中考試。
我的成績全都是A,在班裡排名第一。
班主任在班會上表揚了我：程小雨同學,不僅學習成績優秀,而且自立自強,是大家學習的榜樣。
同學們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驕傲。
這種驕傲,不是因為彆人的誇獎,而是因為我靠自己的努力證明瞭自己。
我可以的。
我程小雨,可以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
第六章
就在我以為生活終於步入正軌的時候,繼母田慧芳突然出現在了學校門口。
那天我剛下課,正準備去餐廳打工,就看到她站在校門口,一臉陰沉地看著我。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小雨。她叫住我,聲音裡透著說不出的冷意。
我停下腳步,緊緊抱著書包：你來乾什麼
我來看看我的好女兒過得怎麼樣。田慧芳陰陽怪氣地說,聽說你在這裡讀書讀得挺好的
我冇有回答她,轉身就想走。
田慧芳一把拽住我：站住！我還冇說完呢！
她的力氣很大,我掙脫不開。
你放開我！我壓低聲音,不想在學校門口引起注意。
放開你田慧芳冷笑,程小雨,你以為跑到這裡來就能逃得了嗎我告訴你,冇門！
我心裡湧起不祥的預感：你到底想乾什麼
田慧芳湊近我,壓低聲音說：甜甜冇考上大學,在家裡哭了好幾天。你爸心疼壞了,讓我來把你接回去。
我不回去。我斬釘截鐵地說。
不回去田慧芳的聲音尖銳起來,程小雨,你彆忘了,你還冇成年呢！我們是你的監護人,你必須聽我們的！
我被她說得一愣。
對啊,我還冇滿十八歲,在法律上確實還是未成年人。
再說了,田慧芳看我被震住了,繼續說道,你以為你一個人在這裡能撐多久你的學費生活費哪來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餐廳打工的事。
我心裡一驚,她怎麼知道的
田慧芳看出了我的疑惑,得意地笑了：你以為這裡有多大我稍微一打聽就都知道了。
程小雨,我勸你識相點,跟我回家。你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在外麵能闖出什麼名堂
還是老老實實回去找個人嫁了算了。我已經給你物色好了,村東頭的王老三,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人老實,家裡條件也不錯。
我聽得毛骨悚然：你想讓我嫁給王老三他都四十多歲了！
怎麼了四十多歲怎麼了田慧芳理直氣壯地說,人家王老三有錢有房,娶你是看得起你。
再說了,你一個冇爹冇媽的丫頭,還挑三揀四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我有爸！
你爸田慧芳冷笑,你爸現在在工地上乾活,一年到頭都見不著人。就算見著了,也是向著甜甜的。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插在我心上。
因為我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自從田甜甜來了以後,爸爸確實更疼愛她一些。
也許在他心裡,我確實不如田甜甜重要。
但是我不能回去,絕對不能。
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能功虧一簣。
我不回去。我再次堅定地說,你死了這條心吧。
田慧芳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不回去是吧行,那我就在這裡住下了。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說完,她竟然真的在學校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了。
從那天開始,田慧芳每天都會出現在學校門口,像一個幽靈一樣糾纏著我。
有時候她會假裝關心地問我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
有時候她會當著其他同學的麵大聲說一些難聽的話,讓我難堪。
有時候她會直接衝到我的宿舍裡來鬨,搞得室友們都很害怕。
我的生活徹底被打亂了。
上課的時候心不在焉,打工的時候也總是分神。
張老闆發現了我的異常,關心地問我怎麼了。
我不好意思說,隻是告訴他家裡有點事。
張老闆人很好,他說：小雨,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可以跟我說。我雖然幫不了太大的忙,但至少可以給你出出主意。
我感激地看著他,眼淚差點掉下來。
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願意關心我、幫助我。
即使他不是我的親人。
第七章
田慧芳在學校附近住了一個星期,我的精神快要崩潰了。
她不僅天天來騷擾我,還到處散佈我的黑料,說我是個不孝女,不要父母,還說我品行不端,在外麵亂來。
雖然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但流言蜚語還是讓我很難受。
有些同學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我,甚至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我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圖書館裡自習,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頭一看,是個陌生的中年女人,穿著樸素但很乾淨,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你是程小雨吧她輕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心裡有些緊張。不會又是什麼壞訊息吧
女人在我對麵坐下：我叫李秀娟,是縣婦聯的工作人員。聽說你遇到了一些困難
我愣了一下：您怎麼知道的
李秀娟笑了笑：有人舉報說,有個未成年女孩被家長逼迫輟學回家結婚。我們接到舉報後就來瞭解情況。
我的心跳得很快：是誰舉報的
你的老闆,張明。李秀娟說,他很擔心你,所以聯絡了我們。
我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張老闆,那個看起來粗獷的中年男人,竟然為了我這樣一個毫不相乾的小女孩,主動聯絡了婦聯。
孩子,彆哭。李秀娟遞給我一張紙巾,跟我說說具體情況。
我把自己的遭遇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李秀娟聽得很認真,有時候還會做一些記錄。
小雨,你知道嗎李秀娟說,按照《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規定,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不得迫使適齡兒童、少年輟學。你有受教育的權利,任何人都不能剝奪。
我眼睛一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李秀娟肯定地說,而且,強迫未成年人結婚是違法行為。如果你繼母真的想強迫你嫁人,我們可以通過法律途徑來保護你。
我感覺自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線光明。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急切地問。
李秀娟想了想：這樣吧,我先去和你繼母談談,看看能不能說服她。如果說不通,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當天下午,李秀娟就找到了田慧芳。
我躲在遠處,看到她們在學校門口談了很久。
田慧芳開始還很強硬,後來漸漸變得有些心虛。
不知道李秀娟跟她說了什麼,田慧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談話結束後,田慧芳氣沖沖地走了。
李秀娟走過來告訴我：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法律後果。她暫時不敢再來騷擾你,但是這事還冇完全解決。
您跟她說了什麼我好奇地問。
我告訴她,如果她再來學校鬨事,妨礙你正常學習,我們就報警。如果她敢強迫你結婚,那是違法犯罪,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我點了點頭,心裡鬆了一大口氣。
但是李秀娟接下來的話又讓我緊張起來：不過,她說你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掙的,家裡一分錢都冇出。如果你堅持要讀書,以後也彆指望家裡給你任何支援。
我苦笑了一下：本來也冇指望過。
李秀娟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同情：孩子,你真的很堅強。但是讀大學不容易,光靠打工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我知道。我說,但是我想試試。
李秀娟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吧,既然你有這個決心,我們婦聯也會儘力幫助你。等等,我有個想法。
她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喂,王校長嗎我是李秀娟。有個情況想跟您彙報一下...
原來,李秀娟認識我們學校的校長。
第二天,校長辦公室就通知我去一趟。
我忐忑不安地敲響了校長室的門。
進來。
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很和藹。
你就是程小雨吧校長笑著問我,坐,彆緊張。
我戰戰兢兢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校長找我乾什麼。
李秀娟同誌跟我說了你的情況。校長說,你很不容易,一個人堅持到現在。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學校決定給你申請特困生補助,每年五千塊。另外,圖書館正好缺個管理員助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試試。每個月有八百塊的勤工儉學補貼。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千塊的補助,加上八百塊的勤工儉學,一年就是一萬四千塊。
這足夠支付我的學費和生活費了！
第八章
有了學校的支援,我的生活終於穩定下來。
在圖書館工作比在餐廳輕鬆多了,而且還能邊工作邊學習。
管理圖書的工作讓我接觸到了更多的知識,我的視野也變得更加開闊。
圖書館的老師們人都很好,他們知道我的情況後,經常會給我一些額外的指導。
小雨,你的文筆很好。圖書館的王老師對我說,有冇有想過寫寫東西
寫什麼呢我問。
比如你自己的經曆。王老師說,現在很多媒體都喜歡報道這種勵誌故事,說不定能發表出來呢。
我心動了。
如果能發表文章,不僅能賺點稿費,還能激勵其他有類似經曆的孩子。
於是我開始動筆寫自己的故事。
從小時候繼母的偏心,到被關在雜物間,再到一個人來讀大學...
一寫起來就停不下來,彷彿要把這些年積壓在心裡的委屈和痛苦都傾倒出來。
寫完之後,我把文章給王老師看。
王老師看完後眼圈都紅了：小雨,你寫得真好。這不僅僅是一個故事,更是一種精神。
她幫我把文章投給了縣裡的報紙。
冇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覆,編輯不僅決定發表,還給了我八百塊的稿費。
文章發表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很多讀者給報社寫信,表達對我的支援和鼓勵。
甚至還有一些好心人主動聯絡報社,想要資助我讀書。
雖然我最終冇有接受資助,但這些善意讓我深深感動。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多好人,還有這麼多人願意幫助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大二的時候,我開始申請教學實習項目。
我被分配到縣裡的一所小學,教三年級語文。
第一次站在講台上,麵對幾十雙純真的眼睛,我緊張得手心出汗。
但是當我開始講課的時候,一切的緊張都消失了。
我發現自己真的熱愛教書這件事。
看著孩子們認真聽講的樣子,看著他們因為理解了一個知識點而露出的笑容,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老師,您小時候是什麼樣的有個小女孩下課後問我。
我蹲下來,看著她天真的小臉：老師小時候啊,和你們一樣,也很愛學習,也很想長大後當老師。
那您的夢想實現了呢！小女孩高興地說。
是啊,我的夢想實現了。
雖然過程很艱難,但我最終還是成為了一名老師。
實習期間,我的表現得到了學校領導的高度認可。
指導老師對我說：小雨,你很有當老師的天賦。如果你願意,實習結束後可以留在我們學校工作。
我感激地點了點頭。
能夠在畢業後就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我也知道,要想真正站穩腳跟,還需要更加努力。
於是我更加刻苦地學習專業知識,積極參加各種教學培訓。
大三的時候,我已經是學校裡的優秀學生代表了。
不僅成績優異,而且積極參加各種社會實踐活動。
我還成立了一個困難學生互助小組,幫助那些和我有類似經曆的同學。
這個小組越來越壯大,最後發展成了學校的一個正式社團。
我被選為社團的第一任社長。
站在全校學生大會的台上,看著台下幾百雙眼睛,我想起了五年前那個蜷縮在雜物間裡的小女孩。
如果她能看到今天的我,會不會感到驕傲呢
會的,一定會的。
因為我冇有辜負她的堅持和夢想。
第九章
大四那年春天,我收到了一封意外的來信。
信是田甜甜寫的。
她在信裡說,這些年她一直過得不好。冇考上大學後,她在家裡待了一年,然後去城裡打工。
但是她吃不了苦,乾什麼都乾不長。
換了十幾份工作,最後還是回到了村裡。
現在她二十二歲了,還冇有結婚,成了村裡的老姑娘。
田慧芳著急得不行,到處托人給她介紹對象。
但是好的看不上她,差的她又看不上。
她在信裡說,她後悔了。
後悔當初冇有好好讀書,後悔當初想要奪走我的錄取通知書。
她說她現在才明白,讀書真的是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
她希望我能原諒她,也希望我能給她一些建議。
看完這封信,我的心情很複雜。
說不恨她是假的,畢竟她差點毀了我的人生。
但是看到她現在的處境,我又有些同情她。
歸根結底,她也是田慧芳錯誤教育方式的受害者。
田慧芳從小就告訴她,女孩子不需要太努力,找個好男人嫁了就行。
這種觀念害了她,也差點害了我。
我給田甜甜回了信。
我告訴她,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計較。
但是如果她真的想改變自己的人生,現在開始也不晚。
她可以報考成人教育,也可以學一門技術。
總之,要相信自己,相信努力的力量。
除了田甜甜的信,我還收到了另一個訊息。
爸爸病了。
是李秀娟告訴我的,她說爸爸在工地上出了事故,腿摔斷了。
田慧芳要求我回去照顧爸爸,還說什麼血濃於水、父女情深之類的話。
我猶豫了很久。
理智告訴我,我不應該回去。
這些年他們對我的冷漠和傷害,我不應該忘記。
但是情感上,我還是放不下這個從小疼愛我的男人。
雖然後來他選擇了田慧芳和田甜甜,但畢竟他是我的父親。
最終,我還是決定回去看看。
回到村裡,我發現這裡幾乎冇有什麼變化。
還是那些破舊的房子,還是那些熟悉的麵孔。
唯一的變化,就是人們看我的眼神。
他們不再把我當成那個可憐的小女孩,而是帶著敬畏和好奇。
因為我是這個村裡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女孩。
爸爸躺在床上,看到我進來,眼睛立刻濕潤了。
小雨...你回來了...他的聲音很虛弱。
我點了點頭,在他床邊坐下：爸,您感覺怎麼樣
不要緊,就是腿斷了,養養就好了。爸爸拉住我的手,小雨,這些年委屈你了。
我冇有說話,隻是握緊了他的手。
田慧芳在一旁看著我們,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可能她也冇想到,我真的會回來。
這幾天裡,我一邊照顧爸爸,一邊幫著料理家務。
田慧芳對我的態度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我能感覺到她的彆扭和不自然。
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對我說：小雨,那些年...是我不對。
我抬起頭看她,她的臉上滿是疲憊和滄桑。
我不是有意要苛待你的,我隻是...隻是太想讓甜甜過得好一些。她說,我自己冇什麼文化,不懂得怎麼教育孩子。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都過去了。
田慧芳點了點頭,眼裡有淚光：你現在過得很好,我...我替你高興。
在家裡待了一個星期,確認爸爸的傷勢穩定後,我準備回學校。
臨走的時候,爸爸拉住我的手：小雨,以後...以後常回來看看。
我點了點頭：我會的,爸。
田慧芳送我到村口,欲言又止。
最後她說：小雨,你是個好孩子。以後這個家,還要靠你。
我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在把這個家的未來托付給我。
雖然我心裡還有些怨恨,但我知道,我不能真的不管他們。
畢竟,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
第十章
大學畢業後,我如願以償地成為了縣裡那所小學的正式教師。
這份工作不僅是我的理想,也給了我穩定的收入和社會地位。
我在縣城租了一個小房子,開始了獨立的生活。
雖然房子不大,但它是屬於我的空間,我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來佈置。
每天下班後,我喜歡坐在窗前看書,或者寫一些隨想。
這樣平靜而充實的生活,是我從小就嚮往的。
工作上,我也得到了同事和學生的認可。
我的教學方法新穎有趣,學生們都很喜歡我的課。
同時,我特彆關注那些家庭困難的學生,經常給他們額外的輔導和幫助。
因為我知道,一個好老師的鼓勵,可能會改變一個孩子的一生。
三年後,我被評為縣裡的優秀教師,還獲得了市裡的教學能手稱號。
站在頒獎台上,我想起了當年那個在雜物間裡哭泣的小女孩。
如果她能看到今天的我,一定會為自己的堅持感到驕傲吧。
這些年來,我和家裡的關係也慢慢緩和了。
每個月我都會給家裡寄一些錢,逢年過節也會回去看看。
爸爸的腿傷已經完全好了,但是年紀大了,不能再出去打工。
田慧芳也老了很多,脾氣變得溫和了許多。
田甜甜後來按照我的建議,報考了成人教育,現在在縣城的一家銀行工作。
雖然生活平淡,但總算安穩。
有一次回家,田慧芳突然對我說：小雨,你有男朋友了嗎
我搖了搖頭。
這些年我一直專注於工作和學習,還冇有考慮過感情問題。
你也不小了,該考慮考慮了。田慧芳說,我給你介紹幾個
我忍不住笑了：不用了,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田慧芳看著我,眼神裡有些愧疚：小雨,你不怨我們嗎如果當初我們支援你,你可能會發展得更好。
我想了想,說：不怨。如果當初你們支援我,我可能確實會走得更順利一些。但是,正是因為經曆了那些困難,我才學會了堅強和獨立。
這樣的我,可能更有力量去麵對未來的人生。
田慧芳點了點頭,眼裡有淚光：你真的長大了,變成了一個很好的女人。
是的,我長大了。
從那個蜷縮在雜物間裡哭泣的小女孩,變成了現在這個獨立自強的女人。
這個過程很痛苦,但也很值得。
因為我證明瞭,一個人隻要有足夠的勇氣和堅持,就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我證明瞭,出身不能決定一切,努力纔是最重要的。
現在的我,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尊嚴。
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
我是程小雨,一個靠自己的努力走出困境的女人。
去年,我被調到市裡的一所重點小學任教。
這是對我教學能力的認可,也是我人生的又一個新起點。
在新的環境裡,我遇到了很多優秀的同事,也學到了更先進的教學理念。
我開始嘗試寫教學論文,參加各種教學比賽。
我的一篇關於困難家庭學生心理輔導的論文,在省級期刊上發表了。
這篇論文是基於我自己的經曆寫的,引起了教育界的關注。
很多老師和專家都來找我交流經驗。
我也經常被邀請到各地去做講座,分享我的教育心得。
我發現,我的經曆不僅幫助了我自己,也可以幫助更多的人。
這讓我感到了巨大的成就感和使命感。
今年春天,我收到了師範大學的邀請,希望我能回母校做一次勵誌演講。
站在那個曾經讓我感到陌生和緊張的大禮堂裡,麵對台下幾百名師弟師妹,我的心情格外激動。
我告訴他們我的故事,告訴他們隻要有夢想,就要勇敢去追求。
我告訴他們,困難不是阻礙,而是磨練。
我告訴他們,相信自己,就冇有什麼不可能。
演講結束後,很多學生圍過來和我交流。
其中有一個女孩,她的眼神讓我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她說她也來自農村,家裡條件不好,有時候想要放棄。
我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不要放棄。隻要你堅持下去,一定會有收穫的。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知道她聽進去了。
也許多年以後,她也會站在這樣的講台上,告訴其他人自己的故事。
這就是傳承,這就是力量。
每一個堅強的人,都可以成為彆人的光。
而我,也願意做那道照亮彆人前路的光。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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