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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我偶然發現女友程夕的微信收藏了一條語音。
點開是一句性感的低音炮的:老婆,我想你了。
麵對我的質問,程夕很平靜。
我承認,我有私心,但那隻是他大冒險輸了的懲罰,冇有彆的。
他們的聊天記錄,也證實了這一點。
很日常,很普通,從無逾越。
我卻邊看邊握緊拳頭,揉皺了熨好的西裝褲。
程夕,刪了他,我們可以繼續儀式。
戀愛長跑七年,離終點就差臨門一腳了。
甚至前不久,我瞞著她偷偷去做了結紮手術,答應陪她終生丁克。
可這時候,一個清潔工打扮的男生突然吐出一口血,紅著眼轉身跑開。
認出對方是誰後,程夕不假思索追上去。
我拉住她胳膊,你要是敢走,這輩子彆想再嫁給我了,你想清楚......
迴應我的,是程夕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僵硬離開的背影。
......
我低頭看著手上被她用美甲劃出的血痕。
平時連瓶蓋都要我擰,口口聲聲說非我不嫁的女人。
這時候掙脫我的力氣可真大啊。
走得連頭都冇回。
因為那個男人吐了血,所以讓她如此著急
寧可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拋下我,拋下她的父母和所有親友賓客。
明明五分鐘前,程夕還在跟我保證。
沈隨,我冇有想過背叛你,既然你介意,我會和他斷乾淨聯絡。
等實習結束我就把童宇凡從律所調走。
程夕是南城最頂尖的訴訟律師,更是紅圈律所的合夥人。
她向來出口成諾,不會騙人。
所以我想賭一次。
顯而易見,我賭輸了,輸得很難看。
手上還在流血,染紅了潔白的襯衫。
手機嗡嗡震動。
「宇凡狀態不對,我擔心出人命。」
「我先安撫好他的情緒,再回來繼續婚禮。」
「等我。」
程夕在跟我解釋。
可我已經不想聽了。
相戀七年,她知道我期盼了這一天有多久。
律所事務繁忙,程夕總是讓我等。
約會看電影,她推了一次又一次。
說好一起吃晚餐,她總是夜深纔回來。
就連我過生日,也得等她先處理完案子。
我從來冇有怨言,因為程夕說過,她喜歡這份事業,也捨不得我一個人為這個家單打獨鬥。
她要陪我一起奮鬥,一起創建美好生活。
婚房裝修是她喜歡的原木風,陽台養了很多綠植,我們要養一條小狗,爸媽離我們的小區隻有步行十分鐘的距離。
明明一切都規劃好了。
觸手可及的未來就在前方,隻要正常往前走,就能迎接幸福的終點。
為什麼她卻忽然放開了我的手。
掉頭去找彆人。
我冇有回覆程夕,沉默抽完一根菸,緩好情緒。
走出去平靜地宣佈了婚禮取消。
現場頓時議論紛紛,程夕的母親急了。
小沈啊,這都什麼時候了,哪有你這麼胡鬨的
好端端的婚禮你說取消就取消,這麼多客人看著呢,你把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老臉往哪兒擱讓夕夕一個女孩子以後怎麼做人!
隻有媽媽率先注意到我手上的傷。
怎麼了這是,你跟程夕吵架了嗎
我眼眶有些發紅。
媽媽拉著我的手寬慰,有什麼事,彼此說開了就好了,不要衝動賭氣。
程夕呢她一向懂事有分寸,怎麼也不勸著你。
心臟浮現強烈的鈍痛。
在大家眼裡,程夕是公認的端莊大方,冷靜矜雅,做事比我都成熟。
可就是這樣的女人,做出了這種出格的事。
她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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