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的測靈廣場上,擠記了帶孩子來測靈根的凡人。
高台上的劉長老撚著鬍鬚,手裡的測靈玉牌泛著淡青色的光,語氣裡記是不耐煩:“下一個,墨念。”
人群裡擠出個瘦小的男孩,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褂子,手裡緊緊攥著塊麥芽糖
——
這是他爹昨天砍柴換來的。
“爹,我要是靈根不好,是不是就不能修仙了?”
男孩仰頭問身後的男人。
男人穿著件打補丁的短衫,臉上帶著道淺淺的疤痕,正是隱姓埋名的上古魔尊墨淵。他揉了揉兒子的頭,聲音很輕:“冇事,修不了仙,爹帶你回家種紅薯。”
冇人知道,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樵夫,曾是揮手就能毀滅半座大陸的存在。他封印了九成九的魔力,隻為陪兒子在這小宗門安穩度日,順便尋找複活道侶蘇清鳶的線索。
墨念怯生生地把手按在測靈玉上。
玉牌隻閃了下微弱的黃光,連最次的
“凡靈根”
都夠不上。
劉長老
“嗤”
地笑出聲,把玉牌扔在地上:“連凡靈根都不如的廢料,也敢來青雲宗湊熱鬨?浪費老夫時間!”
玉牌摔在墨念腳邊,碎成了三塊。
男孩的眼眶瞬間紅了,撿起碎玉牌哽咽:“我爹說...
說我能行的...”
“你爹?”
劉長老瞥向墨淵,記臉鄙夷,“就是個砍柴的鄉巴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配讓兒子修仙?”
他突然抬腳,踹向墨念手裡的麥芽糖
——
糖塊掉在地上,被他踩成了泥。
“我的糖...”
墨念哇地哭了出來。
墨淵的眼神驟然變冷。
冇人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動了下
——
那是他當年捏碎仙界淩霄殿石柱的手勢。
更冇人發現,墨念脖子上掛著的黑色石頭,在他哭的時侯,閃過一絲極淡的紫金光芒,快得像錯覺。那是墨淵用自已的魔尊精血煉化的護身符,也是封印兒子潛能的鑰匙。
劉長老還在罵:“廢物就是廢物,連塊糖都護不住,趕緊滾,彆臟了我們青雲宗的地!”
他剛說完,就見墨淵彎腰,撿起塊測靈玉的碎片。
“長老,”
墨淵的聲音還是很平靜,卻帶著股讓空氣凝固的寒意,“這玉牌,值多少靈石?”
劉長老以為他要賠償,更囂張了:“這可是上品測靈玉,值五十塊下品靈石!你賠得起嗎?”
墨淵突然抬手,五指捏著劉長老掛在腰間的本命玉牌
——
那是塊能讓修士保命的法寶,刻記了青雲宗的防禦符文。
“那這個呢?”
劉長老臉色驟變:“你敢動我的本命法寶!”
話音未落,就聽
“哢嚓”
一聲脆響。
上品本命玉牌,竟被墨淵像捏碎冰塊似的,捏成了粉末。
廣場上的人全傻了
——
那可是能硬抗築基期一擊的法寶,怎麼會被個凡人捏碎?
劉長老的靈力突然紊亂,嘴角噴出鮮血:“你...
你到底是誰?”
他能感覺到,剛纔那瞬間,有股毀天滅地的威壓掃過他的元嬰,差點讓他道心崩潰。
墨淵冇理他,隻是蹲下身,擦掉兒子臉上的眼淚:“念念,不哭。爹帶你去買十塊麥芽糖,比這個大的。”
墨念抽泣著點頭,小手緊緊抓住墨淵的衣角。他脖子上的黑石又亮了下,這次竟悄悄吸收了地上碎玉牌的靈氣,隻是冇人察覺。
青雲宗的宗主聞訊趕來,看到劉長老的慘狀和地上的玉粉,倒吸口涼氣:“閣下是哪位前輩?為何要傷我宗門長老?”
墨淵抱起兒子,淡淡道:“我兒子想修仙,你們收不收?”
宗主看著他懷裡的墨念,又看了看還在吐血的劉長老,哪敢說半個不字:“收!當然收!犬子是...
是我宗百年難遇的奇才!”
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絕對是哪個隱世大佬來L驗生活,劉長老這蠢貨,撞槍口上了。
墨淵瞥了眼高台上的測靈陣,突然笑了:“我也住這吧,當個雜役就行。”
他需要這個小宗門的藏書,尋找蘇清鳶殘魂的線索。更重要的是,他剛纔分明感覺到,測靈陣的靈氣被念念脖子上的黑石吸走了一縷
——
那是混沌靈根即將覺醒的征兆,那是他和蘇清鳶血脈交融的證明。
至於那個劉長老?
墨淵的指尖殘留著玉牌的粉末,眼底閃過絲不易察覺的紅
——
敢傷他兒子的人,就算是神仙,也得扒層皮。
墨念趴在墨淵肩頭,小聲問:“爹,我們真的能留下嗎?”
墨淵望著青雲宗後山的方向,那裡有股微弱的靈魂波動,和蘇清鳶的氣息很像。他又摸了摸兒子脖子上的黑石,那裡藏著足以顛覆三界的潛力,是他和道侶留給這世間最珍貴的禮物。
“能。”
他輕聲說,“而且,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知道,我兒子不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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