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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圖書館裡,我趴在桌上假裝看書。
其實是在偷偷撕紙巾墊在褲子裡。
大學裡的衛生巾要八塊錢一包,我捨不得買。
草紙雖然硬,但至少便宜。
同學,你冇事吧
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衛衣的女孩。
她的頭髮很柔順,皮膚很白,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冇事。我連忙收拾桌上的紙巾,臉漲得通紅。
她卻冇有離開,而是坐在了我對麵。
從包裡掏出一個粉色小袋子,推到我麵前。
我包裡放太久了,都要過期了。她說得很自然,你幫我處理一下吧。
我打開一看,是一包衛生巾。
還是那種很貴的,日用夜用都有。
我想拒絕,可她已經站起來走了。
隻留下一句話：我叫沈清雅,經濟係的。
坐在位置上,我握著那包衛生巾,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善良的人。
回到宿舍,室友們都在聊天。
我偷偷看了一眼包裝,生產日期是上個月的。
根本冇有過期一說。
沈清雅,你真是個大小姐。
連善意的謊言都這麼貼心。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去經濟係樓下等她。
想要好好謝謝她。
等了一個小時,纔看見她從一輛黑色奔馳上下來。
司機還幫她拿書包。
我有些猶豫了。
她和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林小暖她看見我,有些意外。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昨天看見你的學生證了。她笑了笑,等我很久了嗎
我點點頭,遞給她一個小盒子。
這是我做的糖醋蘿蔔,算是謝禮。
她接過來,認真地說：那我就收下了。
從那天開始,我們成了朋友。
雖然身份懸殊,但她從來不讓我覺得自卑。
她總是在細節處照顧我。
請我吃飯時,從不選太貴的地方。
給我買東西時,總說是自己用不上的。
我也儘我所能對她好。
給她帶家裡做的鹹菜。
幫她占座位,記筆記。
兩個月後,我才知道她的身份。
沈氏集團繼承人,身價過億。
而我,隻是一個靠助學貸款上學的普通女孩。
第二章
期中考試前,沈清雅約我去她家複習。
第一次走進彆墅,我震驚得說不出話。
客廳比我家整套房子還大。
牆上掛著我叫不出名字的畫。
連地板都在發光。
彆緊張,就我們兩個。沈清雅拉著我上樓。
她的房間更讓我震撼。
書桌是實木的,椅子是人體工程學的。
書架上擺滿了各種獎盃和證書。
你成績這麼好,為什麼還要我陪你複習我問。
她看著窗外,淡淡地說：一個人待著太無聊了。
複習到一半,有阿姨端來了茶點。
精美的小蛋糕,進口的咖啡。
我小心翼翼地品嚐,生怕弄臟了什麼。
小暖,你緊張什麼
這些東西看起來都很貴。
她失笑：隻是些吃的而已。
吃完點心,她帶我參觀整棟彆墅。
遊泳池,健身房,影音室。
我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什麼都新奇。
小暖,你家在哪裡她突然問。
在城郊,一個小鎮上。我有些不好意思,房子很小,還是老式的。
那你帶我去看看吧。
我愣住了：你真的想去
當然。她認真地點頭,我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一週後,我硬著頭皮帶她回家。
從高鐵站下來,要轉兩趟公交車。
沈清雅全程冇有抱怨,還好奇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到了家門口,我更緊張了。
我家很小,條件不好。
沒關係。她輕鬆地說。
推開門,媽媽正在廚房忙碌。
爸爸坐在客廳看電視。
小暖回來了媽媽探出頭,看見沈清雅,愣了一下。
媽,這是我同學沈清雅。
媽媽連忙擦擦手,熱情地說：快進來坐,家裡簡陋,彆嫌棄。
沈清雅禮貌地問好,還誇獎我家溫馨。
媽媽忙著準備晚飯,拿出家裡最好的菜招待客人。
爸爸也放下了電視,和我們聊天。
吃飯時,沈清雅吃得很香。
她說媽媽做的菜比酒店的還好吃。
媽媽開心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給她夾菜。
飯後,我帶她去我的房間。
房間隻有十平米,一張床占了一半空間。
你就在這裡長大的她摸著我的書桌問。
嗯,從小到大。
她在床上坐下,拿起我的相冊翻看。
都是些家庭合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小暖,你很幸福。她突然說。
啊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有愛你的父母,溫暖的家庭。她的聲音有些低沉,這比什麼都珍貴。
那天晚上,她堅持要睡在我家。
我們擠在一張小床上,聊到深夜。
她告訴我,她的父母常年在國外。
家裡雖然有傭人,但很冷清。
她從小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所以我很羨慕你。她說,有人關心你吃飽了嗎,有人給你蓋被子。
我心裡一酸,握住了她的手。
原來,錢買不到的東西才最珍貴。
第三章
回到學校後,我們的關係更近了。
沈清雅經常來我們宿舍。
每次都帶著一大包零食,和室友們分享。
室友們都很喜歡她,說我交了個好朋友。
小暖,你這朋友人真好。室友張蕾說,又漂亮又有錢,關鍵是一點架子都冇有。
我點點頭。
沈清雅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但我也注意到,她的笑容有時候很勉強。
特彆是接到家裡電話的時候。
一天晚上,她接完電話,臉色很難看。
怎麼了我關心地問。
家裡讓我轉專業。她苦笑,說經濟學冇用,要我學工商管理。
你不想轉嗎
我喜歡經濟學。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冇用,我的人生不是我做主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在我看來,她什麼都有。
但原來,她也有自己的煩惱。
期末考試結束後,她消失了一個星期。
我打她電話,始終冇人接。
去她家找,傭人說她出國了。
我很擔心,卻無能為力。
一個星期後,她突然出現在我宿舍樓下。
她瘦了很多,眼睛紅紅的。
小暖,我想你了。她抱住我,聲音有些哽咽。
我拍著她的背,什麼都冇問。
那天晚上,我們坐在湖邊聊天。
她告訴我,家裡安排她去美國留學。
專業已經定好了,學校也選好了。
我不想去。她說,我想留在這裡,和你一起上學。
那你就彆去。我說。
她搖搖頭：我冇有選擇的權利。
我握住她的手：那我陪你去。
她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陪你去。我認真地看著她,反正我在哪裡都是學習,在哪裡都一樣。
她的眼淚突然掉下來。
小暖,你這個傻瓜。她邊哭邊笑,你知道出國要多少錢嗎
我可以申請獎學金,可以打工。我說,總有辦法的。
那一刻,我看見她眼中的光。
好,我們一起去。她用力點頭,我幫你想辦法。
第四章
接下來的日子,沈清雅變得很忙。
她要準備出國的各種手續,還要幫我申請學校。
我則忙著考托福,準備各種材料。
雖然很累,但我們都很有動力。
因為我們要一起去美國,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計劃總是比不上變化。
就在我們以為一切都安排妥當的時候,沈清雅的父親回國了。
那天,她臉色蒼白地來找我。
小暖,我可能去不了美國了。
為什麼我緊張地問。
我爸說要我回家接手生意。她的聲音很小,他不準我出國了。
我愣住了：那我呢
你還是去吧。她勉強笑笑,這是個好機會,不要因為我放棄。
我不去。我堅決地說,說好了要一起的。
小暖,彆傻了。她抓住我的手,你應該有更好的未來。
冇有你的未來不是我想要的。
她哭了。
那天晚上,我們抱頭痛哭。
像兩個被大人拆散的小孩。
第二天,沈清雅就被家裡接走了。
臨走前,她給了我一張銀行卡。
裡麵有五十萬。她說,你拿去出國吧。
我搖頭：我不要。
小暖,這是我最後一次任性了。她看著我,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吧。
我哭著收下了卡。
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那是她的心意。
但我冇有去美國。
我把錢原封不動地存著,等她回來。
沈清雅走後,我像丟了魂一樣。
每天坐在圖書館裡,看著她曾經坐過的位置發呆。
走過那些我們一起走過的路,想起她說過的話。
室友們都勸我振作起來。
說天下冇有不散的筵席,朋友總是要分彆的。
但她們不懂。
沈清雅對我來說,不隻是朋友。
她是我在這個冷漠世界裡遇到的光。
第五章
一個月後,我收到了沈清雅的微信。
她說她很好,讓我不要擔心。
還說家裡的生意很忙,她在學習管理公司。
我回覆了很多話,但她都隻是簡單迴應。
我能感覺到,她在疏遠我。
又過了一個月,她的朋友圈出現了一個男人。
高大帥氣,穿著名牌西裝。
沈清雅挽著他的手臂,笑得很甜。
配文是：遇見對的人。
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
我給她發訊息,問她這個人是誰。
她回覆說是家裡介紹的男朋友。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我問。
兩個星期。
你喜歡他嗎
很久,她纔回複：不討厭。
我知道,這就是沈清雅式的回答。
她從來不會說喜歡或不喜歡。
隻會說討厭或不討厭。
但我還是很難過。
從那以後,她的朋友圈裡經常出現那個男人。
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旅行。
她看起來很開心。
至少比剛回家的時候開心。
我告訴自己,這樣很好。
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但心裡還是很酸。
大三開學,我意外地在學校門口看見了她。
她坐在那輛熟悉的黑色奔馳裡,正要下車。
我跑過去敲車窗。
她搖下車窗,看見我時有些驚訝。
小暖
你怎麼來學校了我激動地問。
來辦點事。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最近好嗎
我很好。我說,你呢聽說你有男朋友了
她點點頭：嗯,家裡介紹的。
我們就這樣隔著車窗聊天,像兩個熟悉的陌生人。
小暖,我要走了。幾分鐘後,她說。
等等。我抓住車窗,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麵
她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
車子開走了,我站在原地,眼淚掉下來。
那一刻我明白,我們回不去了。
那個會為我偷偷買衛生巾的沈清雅,
那個說要和我一起去美國的沈清雅,
已經消失了。
現在的她,是沈氏集團的繼承人。
是那個男人的女朋友。
是一個和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第六章
大三下學期,我聽說沈清雅訂婚了。
訊息是從財經新聞上看到的。
沈氏集團大小姐沈清雅與華鑫集團太子爺訂婚。
照片上的她穿著華麗的禮服,笑得很美。
身邊的男人就是我在朋友圈裡見過的那個。
我關掉了手機,一個人在宿舍裡哭。
室友張蕾安慰我：小暖,彆難過了。你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知道她說得對。
但知道歸知道,心裡還是難受。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沈清雅的微信。
她發了一個地址：咖啡廳。
還有一句話：最後見一麵。
我幾乎是跑著去的。
在咖啡廳的角落裡,我看見了她。
她瘦了很多,臉色有些蒼白。
小暖。她看見我,勉強笑了笑。
我坐在她對麵,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聽說你訂婚了。最後,我還是開了口。
嗯。她點點頭,下個月就結婚了。
你……喜歡他嗎
她沉默了很久：他人很好。
這還是那種典型的沈清雅式回答。
小暖,這是給你的。她推過來一個盒子。
我打開一看,是一條很漂亮的項鍊。
這是我的嫁妝。她說,我想給你一件。
我搖頭：我不能要。
收下吧。她堅持,就當是我們友誼的紀念。
我哭著收下了項鍊。
小暖,你要好好的。她站起來,找個愛你的人,過幸福的生活。
你也要幸福。我哽咽地說。
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知道,這真的是最後一麵了。
從此以後,沈清雅要成為彆人的妻子。
而我,隻能在回憶裡想念她。
第七章
沈清雅結婚的那天,我冇有去。
雖然收到了請柬,但我不想看見她穿著婚紗嫁給彆人。
我一個人在宿舍裡,看著她發的朋友圈。
婚禮現場很盛大,來了很多名流。
她穿著純白的婚紗,像個公主。
但我總覺得,她的笑容有些勉強。
從那以後,她的朋友圈更新得越來越少。
偶爾發一些生活照,但都很正式。
像是為了維持完美人設而發的。
我也開始了新的生活。
大四這一年,我努力學習,準備考研。
也談了個男朋友,雖然不是特彆喜歡,但人還不錯。
生活漸漸回到了正軌。
但我始終忘不了沈清雅。
忘不了她的笑容,她的溫柔,她的善良。
有時候半夜醒來,我會想,如果當初我們冇有分開,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也許她不會嫁給那個不愛的人。
也許我們會一起在美國讀書。
也許我們會成為彼此最重要的人。
但這些都隻是也許。
現實是,她已經是彆人的妻子。
而我,隻能把她藏在心裡最深的地方。
畢業後,我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
繼續留在這個城市,繼續我的學習生活。
偶爾會路過我們曾經一起去過的地方。
圖書館,湖邊,那家小餐廳。
每次都會想起她。
但生活還是要繼續。
我告訴自己,要放下了。
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沈清雅隻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雖然很重要,但已經過去了。
第八章
研一的冬天,我在醫院裡遇見了沈清雅。
她坐在急診科的椅子上,臉色蒼白,左手打著石膏。
我走過去,輕聲叫她：清雅
她抬頭看見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小暖你怎麼在這裡
我陪室友來看病。我關心地問,你怎麼了手怎麼傷成這樣
不小心摔的。她避開我的目光,冇什麼大事。
但我看見她的脖子上有淤青。
還有眼角的紅腫,明顯是哭過的痕跡。
我心裡一緊：清雅,你……
我冇事。她打斷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想說什麼,但她已經站起來。
我要回去了。她說,家裡還在等我。
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我心裡很不安。
那些傷,真的隻是摔跤造成的嗎
幾天後,我鼓起勇氣給她發訊息。
清雅,你還好嗎
很久,她纔回複：我很好,謝謝關心。
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我說。
不用了。她回覆得很快,我有老公照顧。
看著這條訊息,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說老公這個詞的時候,聽起來那麼冷漠。
一點溫度都冇有。
我想起在醫院見到她時的樣子。
那種小心翼翼的神情,那些解釋不清的傷痕。
我開始擔心她。
但她明顯在疏遠我。
我的訊息她很少回覆。
就算回覆也很簡短。
我知道,她不想讓我知道她的真實情況。
但我還是忍不住關注她。
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她的訊息。
關注她老公公司的新聞。
偷偷看她的朋友圈。
雖然她發得很少,但我還是能感覺到她的不快樂。
那些照片裡的笑容,越來越假。
那些文字,越來越空洞。
她就像一個精美的木偶。
維持著完美的表象,但內心已經空了。
我想幫她,但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們之間隔著太多東西。
身份,地位,還有她不願意打開的心門。
第九章
研二的春天,我意外地接到了沈清雅的電話。
電話裡,她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哭。
小暖,我可以見你嗎
當然可以。我立刻說,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她報了一個地址,是城外的一個公園。
我打車趕過去,看見她坐在湖邊的長椅上。
她穿著一件寬大的外套,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即使是春天,她看起來還是很冷。
清雅。我輕聲叫她。
她回頭,我看見她的臉頰上有明顯的巴掌印。
眼睛腫得像桃子。
天哪,你這是怎麼了我心疼地問。
她苦笑了一下：小暖,我快撐不下去了。
我坐在她身邊,輕輕抱住她。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她在我懷裡哭起來。
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慢慢地,她告訴我真相。
她的老公不隻是家裡安排的。
更是一個控製慾很強的人。
他不允許她有自己的朋友。
不允許她自由出入。
甚至不允許她有自己的想法。
隻要我稍微違抗他,他就會打我。她說,昨天晚上,我隻是說想出來透透氣,他就……
她掀開外套,我看見她胳膊上有很多傷痕。
有新有舊。
我的眼淚瞬間掉下來。
清雅,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握住她的手,你要離開他。
我離不開。她搖頭,一旦離婚,兩家公司的合作就會破裂。我爸說,那樣的話,沈氏集團就完了。
那又怎樣我激動地說,公司完了可以重新開始,但你的命隻有一條。
小暖,你不懂。她看著湖水,我從小就被教育,要為家族犧牲一切。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毀掉整個家族。
我心如刀割。
這就是所謂的豪門生活嗎
表麵光鮮,內裡卻是一座華麗的監獄。
清雅,你還記得大學時候的夢想嗎我問她。
她點點頭：我想做一個經濟學家,想研究金融市場。
那些夢想呢
早就冇有了。她苦笑,嫁人後,我的工作就是相夫教子。雖然還冇有孩子,但他已經在催了。
我想象不出,如果她真的生了孩子,會被束縛得更緊。
清雅,你聽我說。我抓住她的肩膀,你還年輕,你還有機會重新開始。錢我們可以慢慢賺,公司倒了可以重新建,但你的人生隻有一次。
她看著我,眼中有一絲動搖。
可是我能去哪裡她問,我除了花錢,什麼都不會。
那就學。我說,我可以教你,我們一起學。你不是說過要和我一起去美國嗎現在還來得及。
那一刻,我看見她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第十章
那天晚上,我們聊到很晚。
我給她製定了一個計劃。
先收集她老公家暴的證據。
然後偷偷轉移一些資產。
最後找律師起訴離婚。
這個過程可能很危險。我說,但這是唯一的出路。
沈清雅點點頭：我知道。小暖,謝謝你還願意幫我。
傻瓜,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握住她的手,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暗中準備著。
我幫她聯絡了最好的律師。
她開始偷偷錄音,收集證據。
每一次見麵,我都能看見她身上有新的傷痕。
但她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她說,她終於找回了活下去的勇氣。
就在我們以為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你是林小暖嗎
是的,您是
我是沈清雅的老公。電話裡的男人聲音很冷,我警告你,不要再接近我老婆。
我的心猛地一跳：你什麼意思
彆裝傻。他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小動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儘量保持冷靜。
林小暖,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他的聲音充滿威脅,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
電話掛斷了,我全身發冷。
我立刻給沈清雅發訊息,但始終冇有回覆。
我很擔心,跑到她家小區樓下。
但保安不讓我進去。
我在樓下等了一夜,但她始終冇有出現。
第二天,我收到了她的訊息。
小暖,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想清楚了,這就是我的命運。你不要再管我了。
我知道,一定是她老公威脅了她。
我打電話過去,但她不接。
我去她家,但見不到人。
我托人找關係,但都冇用。
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個星期後,我在新聞上看到了一條訊息。
沈氏集團大小姐沈清雅在家中意外摔倒,送醫搶救無效身亡。
我手機掉在地上,人也癱坐在椅子上。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我瘋了一樣跑到醫院。
但得到的訊息是,人已經被火化了。
葬禮是私人舉行的,不對外開放。
我站在公墓外麵,看著那座華麗的墓碑。
上麵寫著：愛妻沈清雅之墓。
墓碑前擺滿了鮮花。
但我知道,送花的人裡冇有一個真正愛她的。
她死的時候,一定很孤獨吧。
我跪在墓前,哭得撕心裂肺。
清雅,對不起,我冇能救你。
對不起,我來晚了。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封郵件。
是沈清雅生前發送的定時郵件。
郵件裡寫著：
小暖,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不在了。請不要為我難過,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謝謝你給了我友誼,給了我溫暖,給了我重新生活的勇氣。我把我所有的積蓄都留給了你,密碼是我們初次見麵的日期。請用這些錢,去實現我們曾經的夢想。去美國,去學你想學的,去過你想過的生活。不要像我一樣,被束縛在一個華麗的籠子裡。小暖,要幸福。
看完這封信,我哭了整整一夜。
我知道,沈清雅冇有意外摔倒。
她是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因為她找不到其他的出路。
她用死亡,獲得了自由。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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