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雨晴握著女兒江小朵的體檢報告,手指輕微顫抖。
媽媽,我是什麼血型啊五歲的小朵仰著小臉問道。
O型。宋雨晴勉強擠出笑容,和媽媽一樣。
但報告上清清楚楚寫著AB型。
宋雨晴是O型,丈夫江致遠也是O型,兩個O型血的人怎麼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初中生物課都學過,這在遺傳學上是不可能的。
媽媽,你怎麼了臉色好白。小朵擔心地摸摸宋雨晴的臉。
冇事,媽媽隻是有點累。宋雨晴把女兒摟入懷中,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個從出生就在自己身邊的女兒,這個自己疼了五年的寶貝,竟然在血型上無法解釋
當晚,江致遠回家很晚,身上還有淡淡的香水味。
致遠,小朵今天體檢,你知道她是什麼血型嗎宋雨晴試探性地問。
江致遠正在換衣服,動作明顯僵了一下：血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和我們一樣
報告顯示是AB型。
江致遠手中的領帶掉在地上：AB型這...這怎麼可能
他的反應太過激烈,完全不像一個正常父親聽到孩子血型時的反應。
是啊,怎麼可能呢宋雨晴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兩個O型血的人,怎麼會生出AB型血的孩子
江致遠的額頭開始冒汗：會不會是醫院搞錯了要不我們再去檢查一下
好,我們明天就去。宋雨晴點頭,心中已經起了疑心。
如果隻是醫院搞錯,他為什麼這麼慌張
深夜,宋雨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五年來,她一直覺得小朵長得不像自己,朋友們也經常開玩笑說小朵更像江致遠。現在想來,也許根本不是像不像的問題。
她偷偷看了看熟睡中的江致遠,這個男人,她還瞭解他嗎
第二天一早,江致遠就說公司有急事,匆匆出了門。
宋雨晴帶著小朵去了另一家醫院重新檢查,結果依然是AB型血。
阿姨,為什麼要抽我這麼多血呀小朵乖巧地問檢驗科的護士。
因為要做DNA檢測,看看你和媽媽是不是真的像。護士溫柔地說。
宋雨晴偷偷做了親子鑒定。
三天後,結果出來了。
親子關係：排除。
宋雨晴看著報告單,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她養了五年的女兒,竟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那麼,她的親生女兒在哪裡
第二章
宋雨晴請了假,開始暗中調查。她翻遍了江致遠的手機、電腦、車子,終於在他西裝口袋裡發現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長得很像江致遠的小女孩,看起來也是五歲左右,正在吃生日蛋糕。照片背麵寫著：小念五歲生日快樂。
小念。
宋雨晴的心狠狠一沉。她從來冇聽江致遠提過這個名字。
她用江致遠的身份證號查了他的手機通話記錄,發現他經常聯絡一個叫程曉雅的女人,通話時間都很長,而且多在深夜。
程曉雅。
宋雨晴在網上搜尋這個名字,很快找到了她的社交媒體賬號。
程曉雅是一名幼兒園老師,長得很漂亮,經常發一些和孩子們的合照。在她的相冊裡,宋雨晴看到了那個叫小唸的女孩。
小念和江致遠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就是江致遠的女性縮小版。
而更讓宋雨晴震驚的是,小念和她自己小時候也很像。
宋雨晴翻出自己五歲時的照片對比,幾乎一模一樣。
她的手在顫抖。這個小念,很可能就是她的親生女兒。
那麼程曉雅的女兒呢
宋雨晴再次仔細檢視程曉雅的社交媒體,發現她很少發小朵的照片,即使發了,也總是從背影或者側麵,從來不正麵拍攝。
而江致遠的朋友圈裡,關於小朵的照片也不多,遠不如一般父親那樣熱衷於分享女兒的可愛瞬間。
這一切太可疑了。
宋雨晴決定直接找程曉雅。
她查到程曉雅工作的幼兒園地址,下班時間守在門口。
程曉雅出來時,宋雨晴一眼就認出了她。比照片上更漂亮,也更年輕,看起來隻有二十七八歲。
程曉雅宋雨晴上前。
程曉雅看到宋雨晴時,臉色瞬間煞白：你...你是...
我是江致遠的妻子,宋雨晴。
程曉雅的手緊緊攥著包帶：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想我們需要談談。宋雨晴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關於我們的女兒。
程曉雅聽到女兒兩個字,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她們找了一家咖啡廳,選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都知道了程曉雅問。
血型不符,我做了親子鑒定。宋雨晴直視著她,小朵不是我的女兒,對嗎
程曉雅點頭,眼淚不停地流：對不起,對不起...
那小念是我的女兒
程曉雅再次點頭。
宋雨晴感覺心臟被人狠狠撕裂：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也不想的...程曉雅哭得說不出話,是致遠...是他讓我這樣做的...
第三章
五年前,我和致遠在一起時,我們都不知道對方已經有了家庭。程曉雅擦著眼淚,聲音顫抖,等我懷孕時,他才告訴我他已經結婚了,你也懷孕了。
宋雨晴緊握著咖啡杯,指關節發白。
他說他會和你離婚,讓我把孩子生下來。但是...程曉雅的聲音越來越小,孩子出生後,他又捨不得了。他說你們的婚姻很幸福,他不想傷害你。
那為什麼要換孩子宋雨晴的聲音如同從地獄裡發出。
是他想出來的辦法。程曉雅痛苦地閉上眼睛,他說這樣我們都能陪在女兒身邊,隻是...隻是我陪著你的女兒,你陪著我的女兒。
宋雨晴差點把咖啡杯捏碎：你同意了
我當時剛生完孩子,產後抑鬱很嚴重,根本冇有理性思考的能力。程曉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說這是唯一的辦法,不然就要把我的女兒送去福利院。我害怕,我隻能答應。
孩子是怎麼換的
醫院裡有他的朋友,趁你產後昏迷的時候...程曉雅說不下去了。
宋雨晴想起五年前生產時的情況。她確實因為難產昏迷了很久,醒來時孩子已經在她身邊。當時江致遠說孩子很健康,她也冇有多想。
這五年來,你就這樣心安理得地帶著我的女兒宋雨晴的聲音裡帶著憤怒。
我冇有心安理得！程曉雅突然提高了音量,我每天都在痛苦中度過！你知道看著彆人的孩子叫你媽媽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在彆人懷裡撒嬌是什麼感覺嗎
宋雨晴愣住了。
我也想要回我的女兒,但是致遠說不行。他說小朵已經習慣了你,小念也習慣了我,貿然換回來會傷害孩子。程曉雅擦去眼淚,可是我想我的女兒,想得快瘋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真相
我想過,但是致遠威脅我,說如果我敢說出來,就讓我再也見不到小朵。程曉雅苦笑,我不敢賭,那是我唯一能見到自己女兒的機會。
宋雨晴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突然意識到她們都是受害者。
小念...她知道真相嗎
她以為我是她媽媽。程曉雅搖頭,但是她經常問我,為什麼爸爸不和我們一起住。我隻能說爸爸工作很忙。
小朵也經常問,為什麼爸爸總是不在家。宋雨晴苦澀地笑了,原來是因為他要去看另一個女兒。
兩個女人坐在咖啡廳裡相對無言,眼淚不停地流。
我們現在怎麼辦程曉雅問。
我要見見小念。宋雨晴站起身,我的女兒。
程曉雅點頭：好,但是請你不要在她麵前說出真相,她還太小。
我知道。
她們一起來到程曉雅的住處,一套小小的兩室一廳。
小念,媽媽回來了。程曉雅喊道。
一個小女孩從房間裡跑出來,撲進程曉雅懷裡：媽媽,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宋雨晴看到小唸的那一刻,眼淚瞬間決堤。
這是她的女兒,她的親生女兒。
第四章
小念,這是媽媽的朋友,宋阿姨。程曉雅介紹道。
小念禮貌地向宋雨晴鞠躬：宋阿姨好。
宋雨晴蹲下身,努力控製著情緒：你好,小念。
小念長得真的很像她小時候,也像江致遠。那雙明亮的眼睛,那個小酒窩,都讓宋雨晴心疼得無法呼吸。
阿姨,你為什麼哭呀小念天真地問。
因為...因為阿姨覺得你很可愛。宋雨晴擦去眼淚。
小念開心地笑了：媽媽也這樣說！
吃晚飯的時候,宋雨晴觀察著小唸的一舉一動。這個孩子很乖巧,但是眼神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憂鬱。
小念,你最喜歡什麼呀宋雨晴問。
我喜歡畫畫,還喜歡唱歌。小念開心地說,但是我最喜歡的是爸爸能和我們一起住。
程曉雅的臉色變了：小念,吃飯。
媽媽,為什麼爸爸不能和我們一起住呢彆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陪著。小念不解地問。
爸爸工作很忙...程曉雅敷衍道。
那為什麼彆的小朋友的爸爸就不忙呢小念繼續問。
程曉雅答不上來,眼中含著淚。
宋雨晴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孩子缺少父愛,而自己家的小朵何嘗不是江致遠把時間分給了兩個家庭,結果誰都冇有得到完整的愛。
晚上,宋雨晴回到家,看到小朵正在客廳裡一個人玩積木。
小朵,媽媽回來了。
媽媽,你去哪裡了我等了你很久。小朵委屈地說。
宋雨晴抱起小朵,心中更加痛苦。這個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五年的相處,感情早已深如母女。
小朵,你想爸爸嗎
想,但是爸爸總是不在家。小朵趴在宋雨晴肩膀上,媽媽,是不是我不乖,所以爸爸不喜歡我
宋雨晴的心再次被撕裂。她緊緊抱著小朵：不是的,小朵很乖,是爸爸不好。
這時,江致遠回來了。
小朵,快去洗澡睡覺。宋雨晴對小朵說。
等小朵進了浴室,宋雨晴麵無表情地看著江致遠：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麼江致遠還在裝無辜。
關於程曉雅,關於小念,關於你做的那些齷齪事。
江致遠的臉色瞬間慘白：雨晴,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是怎麼換孩子的解釋你是怎麼騙我五年的解釋你是怎麼讓兩個女人為你承受痛苦的宋雨晴的聲音顫抖著。
江致遠癱坐在沙發上：我...我也不想這樣的...
你不想那你為什麼要出軌為什麼要讓程曉雅懷孕為什麼要換孩子宋雨晴一步步逼近他,你有冇有想過我的感受有冇有想過程曉雅的感受有冇有想過兩個孩子的感受
江致遠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五章
媽媽,你和爸爸吵架了嗎小朵洗完澡出來,看到客廳裡的緊張氣氛。
冇有,爸爸媽媽隻是在談論工作。宋雨晴勉強笑了笑,快去睡覺。
小朵乖巧地點點頭,但是眼中明顯有擔憂。
等小朵睡下後,宋雨晴和江致遠坐在客廳裡,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你打算怎麼辦江致遠問。
我應該問你這個問題。宋雨晴冷冷地看著他,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爛攤子
我...我也不知道。江致遠痛苦地抱著頭,我當初隻是想...想讓大家都不受傷害。
結果呢現在是不是所有人都受傷了宋雨晴諷刺地笑了,你的所謂不傷害,就是讓我養彆人的孩子五年讓程曉雅撫養我的孩子五年讓兩個孩子都缺少完整的家庭
江致遠無言以對。
我要見律師。宋雨晴站起身,我要離婚。
雨晴,不要...江致遠慌了,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商量什麼商量怎麼繼續欺騙下去宋雨晴搖頭,我累了,致遠。我不想再活在謊言裡。
那小朵怎麼辦小念怎麼辦
這是宋雨晴最痛苦的問題。小朵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五年的母女情深不可否認。而小念是她的親生女兒,但是對程曉雅已經有了依戀。
我要撫養權。宋雨晴說,小朵和小唸的撫養權我都要。
這不可能！江致遠激動地站起來,你不能這樣對程曉雅！
我不能這樣對程曉雅宋雨晴怒了,那你當初換孩子的時候怎麼不說不能這樣對我
第二天,宋雨晴去找了律師。律師聽完她的敘述,也感到震驚。
這種情況確實很複雜。律師說,從法律角度來說,你有權要求撫養自己的親生女兒。但是另一個孩子的情況...
她也是我的女兒。宋雨晴堅定地說,不管血緣關係如何,她叫了我五年媽媽。
但是她的生母也有撫養權。
她的生母也是受害者,但是孩子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宋雨晴想了想,我可以讓程曉雅經常來看小朵,但是我希望兩個孩子都跟我生活。
律師點頭：我會幫你準備相關材料。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案子會很複雜,而且對孩子的心理傷害也需要考慮。
當天下午,程曉雅主動聯絡了宋雨晴。
我聽致遠說你要離婚程曉雅的聲音很沉重。
是的。
那...那孩子們怎麼辦
我想和你當麵談談。
她們又在那個咖啡廳見麵。
我想要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宋雨晴開門見山。
程曉雅的臉色煞白：你要把小朵也帶走
她叫了我五年媽媽,我不忍心拋棄她。宋雨晴看著程曉雅,當然,你可以經常來看她,我們可以協商探視權。
那小念呢她也叫了我五年媽媽。程曉雅眼中含淚。
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但是我覺得讓兩個孩子生活在一起,對她們來說是最好的。她們是同齡人,可以相互陪伴。
程曉雅沉默了很久：如果...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們隻能法庭上見了。宋雨晴的語氣很堅決,但是我想你也知道,這樣對孩子們的傷害更大。
程曉雅哭了：為什麼要讓我做這種選擇為什麼
是江致遠讓我們做這種選擇的。宋雨晴也很痛苦,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撫養她們。
什麼意思
你可以搬到我家附近,這樣可以經常看到孩子們。或者...宋雨晴猶豫了一下,或者我們一起生活。
程曉雅震驚地看著她。
第六章
你的意思是...我們三個女人一起撫養兩個孩子程曉雅不敢相信。
我的意思是,我們拋開江致遠,專心為孩子們考慮。宋雨晴認真地說,她們需要媽媽,而我們都是她們的媽媽。
程曉雅沉默良久：但是這樣...太奇怪了。
確實奇怪,但是我們現在的情況本來就很奇怪。宋雨晴苦笑,與其讓兩個孩子分開,不如讓她們在一起,有兩個媽媽陪伴。
那致遠呢
他可以有探視權,但是我不會再和他生活在一起。宋雨晴的態度很堅決,這五年的欺騙,我無法原諒。
程曉雅考慮了很久：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當天晚上,江致遠回到家,看到宋雨晴正在整理東西。
你要搬走他慌了。
我要帶小朵搬走。宋雨晴頭也不抬,這裡的一切都讓我噁心。
雨晴,我們好好談談,我可以和程曉雅斷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宋雨晴冷笑,而且你捨得和小念斷了嗎
江致遠說不出話來。
爸爸,你和媽媽真的要分開嗎小朵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眼中含著淚水。
宋雨晴心疼地走過去抱住小朵：小朵,媽媽和爸爸...我們不能再一起生活了。但是爸爸還是愛你的,媽媽也會永遠愛你。
是因為我不乖嗎小朵哭了。
不是,絕對不是。宋雨晴緊緊抱住她,是大人的問題,和小朵冇有關係。
第二天,宋雨晴正式提出了離婚申請。
江致遠坐在律師事務所裡,臉色灰敗：雨晴,我求你了,我們再試試行嗎
試什麼試著繼續欺騙試著繼續傷害宋雨晴搖頭,江致遠,我對你徹底失望了。
那孩子們怎麼辦小朵會很痛苦的。
小朵會痛苦,小念就不會痛苦嗎宋雨晴反問,你這五年來,有冇有考慮過她們的感受
江致遠無言以對。
律師在一旁說：江先生,如果你同意協議離婚,程式會簡單很多。關於財產分割和孩子撫養權,我們可以協商。
我不同意雨晴帶走小朵。江致遠說,小朵是程曉雅的女兒,應該由程曉雅撫養。
但是小朵認我做媽媽,認你做爸爸。宋雨晴說,如果你要把她還給程曉雅,那小念也應該還給我。
那你們想怎麼安排
宋雨晴看了律師一眼：我要兩個孩子的撫養權。程曉雅同意配合。
什麼程曉雅同意了江致遠震驚。
她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說願意嘗試我們的提議。宋雨晴說,我們會一起撫養兩個孩子。
江致遠無法相信：你們...你們要一起生活
為了孩子們,我們可以試試。宋雨晴說,這樣她們不會失去任何一個媽媽,也不會被分開。
那我呢江致遠問。
你可以有探視權,但是不能乾涉我們的生活。宋雨晴的態度很堅決,江致遠,你已經失去選擇的權利了。
第七章
一個月後,離婚手續正式辦完。
宋雨晴帶著小朵搬到了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裡,程曉雅也帶著小念搬了過來。
小朵,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新家了。宋雨晴說。
小朵看到小念,有些害羞：媽媽,她是誰呀
她是小念,以後要和我們一起生活。宋雨晴溫柔地說,你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程曉雅蹲下身對小念說：小念,記得宋阿姨嗎以後要叫她宋媽媽。
小念看看宋雨晴,再看看小朵,有些困惑：我不是有一個媽媽了嗎
現在你有兩個媽媽了。程曉雅說,程媽媽和宋媽媽都很愛你。
小朵也困惑地問宋雨晴：媽媽,我也有兩個媽媽嗎
是的,程媽媽也很愛你。宋雨晴說。
兩個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最初的幾天很混亂。兩個孩子不習慣和陌生人生活,晚上都哭著要回以前的家。
我要回家找爸爸。小朵哭著說。
我也要回我們的家。小念也在哭。
宋雨晴和程曉雅輪流哄她們,一晚上都冇睡好。
也許我們的決定是錯誤的。程曉雅坐在客廳裡,眼中滿是疲憊,孩子們適應不了。
需要時間。宋雨晴也很累,但是態度依然堅定,她們總會適應的。
萬一適應不了呢
那我們就想彆的辦法。宋雨晴看著程曉雅,曉雅,我們不能放棄。如果現在放棄,就真的要分開她們了。
程曉雅點點頭,眼中含淚。
慢慢地,兩個孩子開始熟悉起來。她們發現彼此有很多共同點,都喜歡畫畫,都喜歡唱歌,都喜歡吃草莓蛋糕。
小念,你畫的房子好漂亮。小朵誇道。
小朵,你唱歌真好聽。小念也誇獎。
看到兩個孩子開始互動,宋雨晴和程曉雅都鬆了一口氣。
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江致遠要求探視權。
我要看我的女兒們。江致遠站在門口說。
她們在午睡。宋雨晴冇有讓他進門,你可以晚點再來。
雨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孩子們是無辜的。江致遠說,我是她們的爸爸。
你配嗎程曉雅從廚房走出來,眼中帶著憤怒,你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她們的爸爸
曉雅,我...
你騙了我們所有人！程曉雅的聲音在顫抖,你讓我看著彆人的孩子叫我媽媽,讓雨晴看著我的孩子叫她媽媽！你知道這五年我們有多痛苦嗎
江致遠低下頭：我知道我錯了...
知道錯了有什麼用宋雨晴冷冷地說,江致遠,不是說聲對不起就能解決問題的。
那你們想怎麼樣江致遠有些激動,我可以補償,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彌補...
我們不需要你的補償。宋雨晴說,我們隻需要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但是法律規定我有探視權！
那我們法庭上見。宋雨晴毫不示弱。
這時,兩個孩子醒了,聽到門口的爭吵聲,都跑了出來。
爸爸！小朵看到江致遠,開心地跑過去。
江致遠抱起小朵,眼中含淚：小朵,爸爸想你了。
小念看到江致遠,有些猶豫。她記得這個經常來看她的叔叔,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要叫他爸爸。
小念,過來。江致遠對她伸出手。
小念看看程曉雅,再看看宋雨晴,最後慢慢走了過去。
江致遠把兩個孩子都抱在懷裡,眼淚掉了下來。
第八章
看到江致遠抱著兩個孩子哭泣的樣子,宋雨晴心中有一瞬間的動搖。
無論如何,他都是孩子們的父親。
爸爸,你為什麼哭呀小朵關心地摸摸江致遠的臉。
因為爸爸想你們了。江致遠說。
那爸爸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住呢小朵問。
江致遠看向宋雨晴和程曉雅,眼中滿是祈求。
宋雨晴和程曉雅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複雜情緒。
小朵,小念,你們去房間玩一會兒,大人要說話。宋雨晴說。
兩個孩子乖巧地回了房間。
致遠,你進來吧。宋雨晴最終還是讓步了。
江致遠坐在客廳裡,顯得很拘謹。
我知道我冇有資格要求什麼。他開口說,但是我想為我的錯誤承擔責任。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程曉雅冷冷地說。
我想...我想儘我所能補償你們。江致遠看著兩個女人,包括經濟上的,還有...還有對孩子們的責任。
我們不需要你的錢。宋雨晴說。
那你們需要什麼告訴我,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宋雨晴和程曉雅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真的願意做任何事情宋雨晴問。
是的。
那你離開這個城市。宋雨晴說,去彆的地方工作,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江致遠震驚了：你要我永遠不見孩子們
不是永遠,但至少讓我們有時間重新開始。宋雨晴說,你的出現隻會讓一切變得更複雜。
我不同意。江致遠堅決地搖頭,我不能不見我的女兒們。
那你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對誰都好嗎程曉雅問,孩子們需要穩定的生活,不是三個大人的爭吵。
江致遠沉默了。
這時,小朵和小念從房間裡跑出來。
爸爸,你要走了嗎小朵問。
爸爸...還會來看我們嗎小念也問。
看著兩個孩子期待的眼神,江致遠的心都要碎了。
爸爸會的,爸爸一定會來看你們。他蹲下身抱住兩個孩子。
當晚,江致遠走後,宋雨晴和程曉雅都很沉重。
也許我們太狠心了。程曉雅說。
不是我們狠心,是他當初做錯了事。宋雨晴說,如果我們心軟,就會回到以前的狀態,大家都痛苦。
但是孩子們需要父親。
她們現在有兩個媽媽,這已經很特殊了。宋雨晴看著程曉雅,曉雅,我們必須堅強,為了孩子們。
程曉雅點點頭。
接下來的幾個月,她們開始適應新的生活。
兩個孩子越來越親密,她們開始互相分享玩具,一起畫畫,一起唱歌。
宋媽媽,為什麼我和小朵長得不像小念有一天突然問。
宋雨晴愣了一下：因為...因為每個孩子都是獨特的。
但是我和程媽媽也不像,我和小朵反而有點像。小念繼續問。
程曉雅和宋雨晴對視一眼,都意識到孩子們開始有疑問了。
小念,像不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愛你。程曉雅說。
小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但是類似的問題越來越多。
程媽媽,為什麼小朵的眼睛和我一樣
宋媽媽,為什麼小唸的鼻子和我小時候一樣
兩個孩子開始察覺到一些異常,但是她們還太小,無法理解真相。
宋雨晴和程曉雅決定暫時不告訴她們真相,等她們再大一些再說。
第九章
半年後的一個晚上,江致遠突然出現在門口。
他看起來很憔悴,鬍子拉碴,眼神疲憊。
致遠你怎麼...宋雨晴吃驚地看著他。
我想清楚了。江致遠說,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程曉雅也從廚房走出來：你怎麼來了
我來向你們道歉。江致遠說,真正的道歉。
宋雨晴和程曉雅麵麵相覷。
這半年來,我一直在反思。江致遠繼續說,我意識到,我不僅傷害了你們,也傷害了孩子們。我的自私和懦弱,讓所有人都痛苦。
知道就好。程曉雅冷冷地說。
我想彌補。江致遠看著她們,我想真正為我的錯誤承擔責任。
怎麼承擔宋雨晴問。
我已經辭職了,準備去外地工作。江致遠說,我會定期給你們生活費,但是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
什麼意思
我想讓你們告訴孩子們真相。江致遠說,她們有權知道自己的身世。
宋雨晴和程曉雅都震驚了。
她們還太小...程曉雅說。
但是她們已經開始有疑問了,不是嗎江致遠說,與其讓她們在困惑中長大,不如告訴她們真相。
那你呢你要怎麼向她們解釋宋雨晴問。
我會告訴她們,是爸爸做錯了事,但是她們很幸運,有兩個媽媽愛她們。江致遠說,我會承認自己的錯誤,不會推卸責任。
宋雨晴和程曉雅沉默了很久。
我們需要考慮一下。宋雨晴最終說。
我理解。江致遠點頭,但是請你們考慮清楚,孩子們有權知道真相。
那天晚上,宋雨晴和程曉雅商量了很久。
也許他說得對。程曉雅說,繼續隱瞞下去,對孩子們不公平。
但是她們會不會受到傷害宋雨晴擔心。
現在受到傷害,總比長大後發現真相受到的傷害要小。程曉雅說。
第二天,她們決定告訴孩子們真相。
小朵,小念,過來,媽媽們要和你們說一些重要的事情。宋雨晴說。
兩個孩子乖巧地坐在沙發上。
你們還記得,你們曾經問過為什麼彼此長得不像嗎程曉雅開口說。
兩個孩子點點頭。
現在媽媽們要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宋雨晴說,小朵,你是程媽媽生的寶寶。小念,你是宋媽媽生的寶寶。
兩個孩子睜大了眼睛。
但是因為爸爸做錯了事,你們從小就互換了家庭。程曉雅繼續說,小朵一直和宋媽媽生活,小念一直和程媽媽生活。
小朵和小念麵麵相覷,顯然無法理解。
所以...我不是宋媽媽的女兒小朵問。
從血緣關係來說,不是。宋雨晴說,但是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的女兒。
我也不是程媽媽的女兒小念也問。
血緣關係上不是,但是你永遠是我的寶貝。程曉雅說。
兩個孩子沉默了很久。
那...那我們現在應該換回去嗎小朵問。
不需要。宋雨晴抱住她,你們現在有兩個媽媽,我們都愛你們。
真的嗎小念問。
真的。程曉雅也抱住她,你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因為你們有雙倍的愛。
兩個孩子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她們互相看看,然後擁抱在一起。
那我們還是姐妹嗎小朵問。
當然,你們永遠是姐妹。宋雨晴說。
那天晚上,兩個孩子睡得很安穩。她們似乎並冇有因為知道真相而痛苦,反而因為有了兩個媽媽而感到特彆。
第十章
兩年後的春天,小朵和小念已經七歲了。
她們在同一所小學上學,成為了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姐妹。
宋媽媽,今天老師問我們的家庭情況,我說我有兩個媽媽,同學們都很羨慕。小念開心地說。
程媽媽,我也這樣說的！老師說我們的家庭很特彆。小朵也很興奮。
宋雨晴和程曉雅相視而笑。這兩年來,她們不僅成為了很好的合作夥伴,也成為了真正的朋友。
媽媽們,爸爸今天會來嗎小朵問。
江致遠現在在另一個城市工作,每個月會回來看望孩子們一次。他兌現了承諾,給她們足夠的生活費,但從不乾涉她們的生活。
會的,他說今天下午到。宋雨晴說。
下午,江致遠如約而至。他看起來比兩年前好了很多,精神狀態也不錯。
爸爸！兩個孩子跑過去抱住他。
我的寶貝們,想爸爸了嗎江致遠笑著問。
想了！兩個孩子異口同聲。
爸爸,我們給你準備了禮物。小念神秘地說。
什麼禮物
小朵拿出一幅畫：這是我們一起畫的。
畫上有五個人：兩個大女人,一個大男人,兩個小女孩,他們手拉著手,都在笑。
這是我們的家庭。小念說,雖然爸爸不和我們住在一起,但是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江致遠看著這幅畫,眼中含淚。
謝謝你們,這是爸爸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晚上,江致遠留下來吃晚飯。
你們這樣的生活,習慣了嗎他問宋雨晴和程曉雅。
習慣了。宋雨晴說,而且很好。
孩子們很幸福。程曉雅也說,她們有雙倍的愛,也學會了分享和包容。
那你們呢會不會覺得孤單江致遠問。
宋雨晴和程曉雅對視一眼。
我們有彼此,有孩子們。宋雨晴說,不孤單。
而且我們都明白了一個道理。程曉雅說,真正的幸福不是擁有什麼,而是珍惜已經擁有的。
江致遠點點頭：我很愧疚,也很感激。愧疚是因為我的錯誤讓你們承受了那麼多痛苦,感激是因為你們用智慧和寬容化解了這個困局。
過去的就過去吧。宋雨晴說,我們都向前看。
是的。程曉雅也點頭,最重要的是孩子們健康快樂。
那天晚上,江致遠回酒店前,和孩子們道彆。
爸爸,下次什麼時候來小朵問。
下個月,爸爸一定來。江致遠承諾。
我們會給你準備新的禮物。小念說。
好,爸爸期待著。
江致遠走後,宋雨晴和程曉雅陪著孩子們洗漱睡覺。
宋媽媽,程媽媽,你們會永遠在一起嗎小朵突然問。
為什麼這樣問宋雨晴好奇。
因為我們希望永遠有兩個媽媽。小念說。
宋雨晴和程曉雅相視而笑。
會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陪著你們長大。程曉雅說。
真的
真的。宋雨晴也承諾,我們是一家人,永遠不分開。
兩個孩子滿意地點點頭,甜甜地睡著了。
宋雨晴和程曉雅收拾完家務,坐在客廳裡聊天。
有時候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比以前更好。程曉雅說。
為什麼
因為我們都學會了真正的愛。程曉雅說,不是占有,不是獨享,而是分享和包容。
是的。宋雨晴點頭,而且孩子們也從我們身上學到了這些。
她們比我們想象的更堅強,更懂事。
因為她們有愛。宋雨晴說,充足的愛讓她們有安全感,有勇氣麵對任何困難。
窗外月色如水,屋內溫馨寧靜。兩個曾經因為一個男人而痛苦的女人,現在成為了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合作夥伴。
她們用自己的智慧和寬容,為兩個孩子創造了一個特殊但充滿愛的家庭。
這個家庭或許不完美,但它是真實的,是充滿希望的。
【完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