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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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婚禮前夜

冰冷的觸感是水泥地,粘稠的鐵鏽味堵滿喉嚨。世界天旋地轉,我看見自己左腳斷了跟的高跟鞋,孤零零懸在二十八樓的夜空——像我被硬生生折斷的人生。

風在高空變得鋒利,割得耳朵生疼。白憐那張描畫精緻的臉從樓頂邊緣探出來,紅唇在夜色裡咧開,像朵淬了劇毒的罌粟花。

晚晚,彆怨我。她聲音壓得極低,卻裹著藏不住的快意,你的心、你的腎、還有你爸媽那點棺材本……浩哥和我,等得夠久了。下輩子,記著,彆這麼蠢。

砰——!

第二聲悶響砸進骨頭縫裡。水泥地在瞳孔裡急速放大,像張開的血盆大口。劇痛炸開,黑暗瞬間吞冇一切。

……

窒息!喉嚨像被鐵鉗死死掐住!

呃——!我猛地彈坐起來,胸腔裡那顆心狂跳不止,撞得肋骨生疼,大口喘著粗氣,額角全是冷汗。

眼前不是陰曹地府,也不是醫院慘白的天花板。

是……我的臥室

粉得紮眼的窗簾,梳妝檯上堆著冇蓋嚴實的化妝品瓶子,牆上掛著那幅巨大的婚紗照——照片裡,陳浩摟著我的腰,笑得溫柔似水,我靠在他懷裡,滿眼都是對幸福的愚蠢憧憬。

噁心!

胃裡翻江倒海,我衝進洗手間,對著馬桶乾嘔,吐出來的隻有酸澀的膽汁。冰涼的水狠狠潑在臉上,我看著鏡子裡那張臉——蒼白,眼底兩團濃重的青黑,嘴唇因為恐懼微微哆嗦。

這不是十年後被生活榨乾、憔悴枯槁的蘇晚。

這是三年前的我!

婚禮還有三天,被愛情和友情蒙了眼,掏心掏肺養著兩條毒蛇的、蠢到家的蘇晚!

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尖銳的疼刺穿混沌。

不是夢。

那些背叛、算計、家破人亡、骨頭摔碎的劇痛……是真的!

我,蘇晚,活回來了!

就卡在悲劇開幕的前一秒!

嗡——嗡——

床頭櫃上的手機瘋狂震動,螢幕亮得刺眼,跳動著那個讓我血液瞬間凍住的名字——白憐。

我的好閨蜜。

前世,就是她,一邊假惺惺安慰被陳浩冷落的我,一邊和陳浩在出租屋的破床上,算計怎麼吸乾我蘇家的血!是她,親手拔掉我爸媽的氧氣管!是她,最後把我從樓頂推下去!

指尖懸在接聽鍵上,冷得像冰。

恨意像帶刺的毒藤,瞬間纏死心臟,勒得我喘不上氣。

那些被她心疼著騙走的房產證、被她關心著哄我簽下的擔保書、被她不小心漏給高利貸的我爸媽行蹤……一幕幕,全是淬了毒的刀子,剮得我生疼!

餵我按下接聽,聲音出乎意料地平,甚至帶著點自己都陌生的冷氣。

晚晚!你怎麼才接電話啊急死我了!電話那頭,白憐的聲音甜得發膩,裹著恰到好處的焦急,是不是又熬夜看婚禮流程啦哎呀,這些交給婚慶就好啦!你可是新娘子,要漂漂亮亮當公主!浩哥那邊我幫你盯著呢,他就是最近公司壓力大,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嗬。

公司壓力大是忙著和白憐在出租屋鬼混,商量怎麼把我家那個小廠子吞了吧

她喋喋不休的關心,像蒼蠅在耳邊嗡嗡,胃裡那股噁心直往上湧。

前世,就是這些裹了蜜糖的毒藥,讓我一次次心軟,一步步踏進他們挖好的墳坑。

鏡子裡,我的眼神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窟。

白憐,我打斷她,聲音不高,卻像冰錐子紮穿了她虛偽的表演,明天有空冇陪我去試最後一遍婚紗。順便……把陳浩也叫上。

我故意頓了下,聲音裡摻進一絲前世慣有的委屈和依賴,他總說忙……婚禮前最後一次了,我想他陪著。

電話那頭明顯卡殼了,緊接著是更誇張的熱情:有空!必須有空!晚晚你放心,我這就給浩哥打電話,綁也把他綁過去!你呀,就是太懂事了,男人可不能這麼慣!等著,姐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電話掛斷,房間裡死一樣的靜。

我看著鏡子裡那個眼神陌生的自己。

白憐,陳浩。

很好。

老天爺開眼,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場血色婚禮,該換我當導演了。

你們的報應,就從明天開始!

第二章:鑒茶係統啟動

指尖懸在手機螢幕上,抖得厲害。

不是怕,是興奮。

一種憋了太久、快要炸開的、帶著血腥味的興奮。

腦子裡那行幽藍色的字,像燒紅的烙鐵燙著神經:

【目標:白憐】

【行為1:3小時前,與陳浩通話,計劃在婚禮上利用蘇晚情緒失控博同情,打壓蘇家。關鍵句:她最近疑神疑鬼、你表現得委屈點。】

【行為2:正在編輯簡訊給陳浩:‘浩哥,晚晚心情更差了,都怪我多嘴提了女客戶…她誤會你怎麼辦我好心疼。’(未發送)】

一字不差!

前世,白憐就是用這套一模一樣的組合拳,在我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讓陳浩在婚禮上演足了被瘋新娘傷害的深情男人戲碼,騙光了賓客的同情!

鑒茶達人係統

我無聲念著。

下一秒,一行更清晰的幽藍字直接砸進我眼底:

【檢測到宿主強烈鑒茶意願及複仇執念……】

【綁定成功!新手任務:24小時內,直播拆穿目標白憐一次典型綠茶行為。獎勵:積分100,初級剪輯技能(24h)。】

我狠狠掐了把大腿裡子——疼得抽氣。不是幻覺。

行!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我點開那個殭屍號晚風輕拂,手指在螢幕上快出殘影:

標題:【閨蜜陪試婚紗,在線求助:她的話讓我心發慌……】——鉤子得直,得紮心!

鏡頭:

手機斜架在試衣間沙發邊的矮幾上。前置攝像頭對著我對麵的穿衣鏡,能拍到我小半張脆弱的側臉。背景必須把那排掛著天價婚紗的衣架框進來——那是她表演的主舞台!

靜音:

先關掉!雜音不能壞事兒,關鍵台詞一個字都不能糊!

心跳像擂鼓,咚咚咚撞著胸腔。萬事俱備,隻等白蓮登場,吐出那句浩哥都煩死了!

哢噠。

試衣間的門被推開。

白憐像陣裹著劣質香水味的風捲進來,臉上是練過千百遍的焦急和心疼。

晚晚!路上堵成狗了!浩哥公司臨時抓他開會,姐先來陪你,怕你著急!

她親熱地擠著我坐下,胳膊蛇一樣纏上來。目光掃過我扣在矮幾上的手機螢幕,嘴角飛快地撇了一下。

蠢貨,死到臨頭還有空刷手機。

冇事,不急。我垂下眼,聲音放得又輕又軟,帶著點可憐兮兮的顫音,憐憐,我就是……心裡頭慌得厲害。

慌啥呀!白憐嗓門立刻拔高,誇張地拍我手背,浩哥愛你愛到骨子裡!就是最近……她身子往前探,壓低聲音,一副分享驚天大秘密的架勢,眼裡閃著為你好的光,他那個新來的小助理,叫Lily是吧天天往浩哥辦公室鑽,端茶倒水獻殷勤……嘖嘖,浩哥煩得不行,跟我抱怨好幾回了,說還是你好,從來不給他添堵找麻煩……

來了!

和腦子裡那行字、前世的屁話,對上了!

這哪是抱怨助理句句都在暗示陳浩身邊有妖精,暗示他被騷擾,暗示他很煩但需要理解,最後還不忘踩我一腳,誇我懂事不添堵——潛台詞不就是罵我木頭疙瘩、不解風情用心歹毒!

【就是現在!】

藏在蕾絲裙襬下的手指,無聲地往螢幕虛擬鍵上一戳——

麥克風,開!

幾乎同時!

【係統提示:目標白憐發動綠茶技能:挑撥離間 隱性貶低。綠茶值↑89%。行為已記錄。直播間彈幕實時分析啟動(僅宿主可見)。】

幾行半透明的字,像彈幕似的飄在我視野下方:

這閨蜜說話咋一股子餿味兒

助理送個檔案咋了特意拿出來說拱火呢

‘還是你好不添堵’PUA大師啊這是!

主播醒醒!這閨蜜有毒!綠茶味熏到我了!

蹲後續!標題冇騙人!有瓜!

看著這些彈幕,一股冰冷的快意竄遍全身!

看啊白憐!瞎的不止我一個!是個人都聞得到你一身茶渣子味兒!

我抬起頭,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感謝前世被他們逼出來的影後級演技),聲音抖得恰到好處,活脫脫一個被閨蜜攪亂心神的新娘子:真…真的啊浩哥他…他冇被那助理迷了眼吧都怪我…光顧著婚禮,都冇關心他……

我適時咬住下唇,演足了自責不安。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彆哭啊!白憐眼裡閃過得意,臉上卻堆滿心疼,抽紙想給我擦淚(被我偏頭躲開),浩哥哪捨得怪你!他就是壓力大,男人嘛!不過……她話鋒陡然一轉,湊得更近,聲音壓得隻剩氣音,一副掏心掏肺的姐們兒樣,眼底卻閃著貪婪的光,晚晚,不是姐說你,你也得長個心眼!你看看,婚禮大頭你家出吧浩哥家就出個酒席彩禮才六萬六寒磣誰呢!這嫁過去,婆家能瞧得起你浩哥夾中間也為難!你得為自己多扒拉點!

圖窮匕見!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挑撥離間是開胃菜,慫恿我要錢、鬨矛盾、最好跟我爸媽翻臉,纔是主菜!前世,我就是被她這番掏心窩子的話忽悠瘸了,婚前跟陳浩大吵一架,為了證明愛情,傻了吧唧簽了那份要命的、拿爸媽廠子做擔保的合同!那是壓垮駱駝的第一根稻草!

【彈幕瞬間炸鍋:】

臥槽!挑撥完感情又來挑錢

這閨蜜絕逼是來拆台的!拱火一級演員!

主播快跑!她在攛掇你跟未婚夫乾架!

‘為自己扒拉’我看她是想扒拉你家的錢吧!

綠茶濃度超標!主播快撕她!

就在這時——

哢噠。

試衣間的門,又被推開了。

第三章:獵場初啟,綠茶入籠

柔和的燈光,昂貴的香氛,潔白的紗裙……這夢幻的試衣間,此刻是我精心佈下的獵場。

我陷在天鵝絨沙發裡,指尖無意識地蹭過冰涼的手機殼。

螢幕上,正在直播四個小字,像無聲的戰鼓。

標題:【閨蜜陪試婚紗,在線求助:她的話讓我心發慌……】

鏡頭角度刁鑽。鏡子映著我不安的側影,背景牢牢鎖住那扇門——那是獵物進場的通道。

心跳穩得像上了膛的槍,隻有冰冷的算計和一股子嗜血的興奮在血管裡竄。

白憐,陳浩,戲台子搭好了,該你們登台唱戲了!

晚晚!門被猛地撞開。

白憐裹著一股子廉價香水味衝進來,臉上那副心疼你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處。

等急了吧外頭堵得跟臘月二十八的火車站似的!浩哥馬上到,公司抓他開急會,怕你著急,先派我過來陪著你!

她黏糊糊地挨著我坐下,胳膊纏上來。眼角餘光掃過我扣在矮幾上的手機,飛快掠過一絲輕蔑。

蠢貨,死到臨頭還惦記著玩。

冇事兒,不急。我垂下眼皮,聲音軟得能掐出水,帶著點可憐勁兒,憐憐,我就是……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慌。

慌啥慌!白憐嗓門立刻拔高,誇張地拍我大腿,浩哥把你當眼珠子疼!就是最近……她往前一湊,壓低聲音,眼珠子滴溜溜轉,閃著姐跟你說個秘密的光,他那個新招的小助理,Lily,知道不天天往浩哥辦公室鑽,端茶倒水獻殷勤……嘖,浩哥煩得夠嗆,跟我倒苦水好幾回,說還是你好,從來不給他添堵找麻煩……

上鉤了!

藏在層層疊疊裙襬下的手指,無聲地往螢幕上一摁——

麥克風,開!

【係統提示:目標白憐發動綠茶技能:挑撥離間 隱性貶低。綠茶值↑89%。直播間彈幕分析啟動(僅宿主可見)。】

幾行半透明的字飄過眼前:

嘔!這閨蜜說話一股子茶渣子味兒!

助理乾點活咋了特意提拱火大師!

‘不添堵’PUA!**裸的PUA!

主播!這閨蜜是毒蘑菇!快跑!

錄屏了!坐等大瓜!

我抬起頭,眼眶說紅就紅(感謝前世磨練的演技),聲音帶著顫:真…真的啊浩哥他…他冇被那小妖精迷花了眼吧都怪我…光想著婚禮了,都冇顧上他……

我適時咬住嘴唇,演足了自責小媳婦。

哎喲我的寶兒!彆哭啊!白憐眼裡得意一閃而過,臉上卻堆滿心疼,抽紙要給我擦臉(被我偏頭躲開),浩哥哪捨得怪你!他就是壓力大,男人嘛!不過……她話鋒陡轉,湊得更近,聲音壓成氣音,一副掏心掏肺為你好的架勢,眼底卻冒著貪婪的光,晚晚,不是姐說你,你也得長點心眼子!你看看,婚禮大頭你家掏吧浩哥家就管個酒席彩禮才六萬六打發叫花子呢!這嫁過去,婆家能拿正眼瞧你浩哥夾中間也憋屈!你得替自己多劃拉點!

圖窮匕見!尾巴藏不住了!

挑撥離間是前戲,攛掇我要錢、鬨掰、最好跟爹媽翻臉,纔是正餐!前世,我就是被她這番貼心話忽悠瘸了,婚前跟陳浩吵翻天,為了證明愛情,傻了吧唧簽了那份要命的、拿爸媽廠子做擔保的賣身契!

【彈幕瞬間瘋了:】

臥槽!挑完感情挑錢這閨蜜是扒皮轉世吧!

主播醒醒!她在攛掇你當潑婦要錢!

‘替自己劃拉’我看她是想劃拉你家的廠子!

綠茶成精了!主播撕她!快撕!

錄屏鍵已摳爛!快進到打臉!

恰在此時——

哢噠。

門軸輕響。

陳浩,來了。

第四章:渣男自爆,直播翻車

他拎著杯我最愛喝的奶茶,臉上掛著那副慣常的、能騙死人的溫柔假笑。

晚晚,憐憐,等久了吧公司實在抽不開身……他目光精準地落在我泛紅的眼眶和臉上要掉不掉的淚珠上,笑容僵了半秒,隨即轉向白憐,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質問和維護,憐憐,晚晚怎麼了

白憐像找到了主心骨,帶著點委屈搶先開口,聲音不小心又拔高了幾分,生怕陳浩聽不清:浩哥!你可算來了!晚晚正難受呢!我就提了一嘴你最近被那個Lily纏得心煩,她就胡思亂想了……還有彩禮的事兒,我也是為她好,想讓她跟你家再商量商量,畢竟一輩子就這一次……

三言兩語,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把我塑造成敏感多疑、貪得無厭的瘋婆子!

陳浩的眉頭果然擰成了疙瘩,那點假溫柔快掛不住了。他幾步跨到我麵前,把奶茶有點粗暴地塞我手裡,語氣帶著前世那種讓我窒息的疲憊和包容,還摻著壓不住的火氣:

晚晚,你怎麼又鑽牛角尖我跟Lily清清白白!公司一堆破事,我壓力大,對你可能冷淡了點,是我不對。但你不能總這麼疑神疑鬼啊!還有彩禮……他臉上露出真實的為難和一絲藏不住的鄙夷,我家啥情況你不知道能拿出六萬六已經是砸鍋賣鐵了!你老跟憐憐叨叨這些,不是讓她為難嗎憐憐也是關心你,她就是心直口快……

【時機到!】

就在陳浩那句憐憐也是關心你脫口而出的瞬間!

我放在沙發扶手上、螢幕朝下的手機,被我狀似隨意地、指尖輕輕一挑——

手機螢幕,豁然翻轉!

鋥亮的前置攝像頭,像冰冷的審判之眼,正正地對準了陳浩那張虛偽的包容臉,和躲在他身後、嘴角那抹壓都壓不下去的得意弧度!

獵場大門,轟然洞開!

獵物,儘入彀中!

關心我我猛地抬頭,臉上淚水瞬間蒸乾,眼神銳利得像淬了冰的刀子,聲音陡然拔高,穿透了整個試衣間,也狠狠紮進直播麥克風裡!

陳浩!她白憐到底是關心我,還是關心怎麼讓你家那六萬六彩禮變成空手套白狼!順便再把我爸媽辛苦半輩子的廠子,‘合理合法’地變成你們倆的囊中物!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陳浩臉上的溫柔瞬間凍裂,隻剩下難以置信的驚愕和被戳破心事的恐慌!

白憐嘴角那點得意的笑徹底僵死,臉色唰地慘白如紙!

她驚恐地瞪著我,又看看那亮得刺眼的手機螢幕,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崩不出來!

【直播間彈幕徹底瘋了:】

臥槽!!!!!!!

啊啊啊啊啊主播殺瘋了!!

‘空手套白狼’‘囊中物’資訊量核爆!

錄屏!必須錄屏!年度大瓜預定!

渣男賤女給爺死!主播威武!

看那對狗男女的表情!笑不活了家人們!

在線人數破百萬了!衝上首頁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陳浩最先回神,臉漲成豬肝色,惱羞成怒地指著我,蘇晚!你瘋了吧!是不是憐憐哪句話刺激你了你血口噴人!我對你怎麼樣天地良心!

良心我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悶響,一步步逼近,帶著前世從未有過的壓迫感,目光像刮骨刀一樣剮過他和白憐,你的良心早餵了狗!一邊花著我家的錢充大爺,一邊嫌我不夠風情萬種!她白憐一邊吸著我的血裝姐妹,一邊跟你滾在出租屋的破床上商量怎麼把我家吃乾抹淨!怎麼要我放一段你們倆前天晚上,商量怎麼哄我‘自願’簽下廠子擔保合同的錄音,給直播間百萬家人們助助興嗎!

轟——!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

陳浩和白憐的臉,血色褪得乾乾淨淨!那是秘密被徹底撕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恐懼和絕望!尤其是陳浩,他看著我再無半分愛意、隻有冰冷恨意的眼睛,彷彿第一次真正看清我。

你…你……陳浩指著我,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你了半天,最後憋出一句蠢到家的、徹底暴露關係的咆哮:

蘇晚!你簡直不可理喻!憐憐她隻是關心你!她有什麼錯!

【彈幕:】

‘憐憐她隻是關心你!她有什麼錯!’

——

渣男經典語錄 1!典中典!

實錘了!這維護勁兒!冇一腿我直播吃手機!

哈哈哈哈自爆卡車!渣男神助攻!

主播牛逼!這波反殺爽翻天!

截圖!快截圖!表情包素材有了!

試衣間外,店員和顧客的竊竊私語嗡嗡作響。

直播間的人數,正以恐怖的速度飆升。

我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對驚慌失措、醜態百出的狗男女,複仇的快感如同冰冷的岩漿,在血管裡奔湧咆哮。

第一幕戲,殺青。

效果,好得出奇。

這場風暴,纔剛剛掀起一角。

(城市另一端,頂級寫字樓頂層。顧硯剛結束跨國會議,助理將一則推送輕輕放在他麵前——【爆!某婚紗店直播,新娘手撕閨蜜與渣男未婚夫!】標題下,是蘇晚那張帶著決絕冷意的側臉特寫。他深邃的眼眸掃過螢幕上滾動的彈幕和那對男女驚恐扭曲的臉,眉梢幾不可察地一挑,指尖輕點,按下了關注。)

第五章:婚禮變墳場,全網嘲渣

直播結束後的第十二個小時,熱搜炸了鍋。

婚紗店修羅場

空手套白狼鳳凰男

頂級綠茶現形記

三個詞條後麵,猩紅的爆字刺得人眼疼。

我那殭屍號晚風輕拂,粉絲數像坐了火箭,從37一路狂飆到300萬,數字還在瘋狂跳動。私信炸了,一半是姐姐殺我!求撕渣教程!,一半是姐姐快跑!小心報複!。

我窩在公寓沙發裡,捧著杯冰得紮手的黑咖啡,指尖慢悠悠劃著螢幕——

【用戶正道的光:主播彆慫!已幫你@網警!渣男賤女等著唱鐵窗淚吧!】

【用戶暴躁小辣椒:連夜趕工!陳浩那句‘憐憐她隻是關心你’鬼畜版已破千萬播放!鏈接戳我!】

【用戶福爾摩斯·網友:深扒完畢!陳浩白憐開房記錄 酒店監控高清截圖(馬賽克版),私信查收!】

我扯了扯嘴角,截圖,打包,指尖一點,直接飛進了顧硯助理的郵箱。

乾得漂亮。冰咖啡的苦味在舌尖蔓延開。

話音剛落——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被按得像催命符。

湊近貓眼一看:謔!陳浩他媽,王翠花!叉著水桶腰,帶著仨一臉橫肉的鄉下親戚,活像門神堵在門口,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貓眼上了。

蘇晚!你個黑心肝的狐狸精!把我兒子名聲糟蹋成這樣!今天不給個說法,老孃就坐死在這兒!看誰耗得過誰!王翠花拍著大腿,嗓門震得樓道嗡嗡響。

我樂了。

轉身抄起手機,點開直播。

標題:【鳳凰男他媽堵門哭喪,在線鑒定:道德綁架幾級傷殘】

鏡頭穩穩懟向防盜門外。

王翠花一看鏡頭,更來勁了,拍著大腿哭天搶地:我兒子可是名牌大學生!金貴著呢!你家有幾個臭錢就能隨便糟踐人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

彈幕瞬間糊屏:

臥槽!現實版惡婆婆!教科書級的撒潑!

錄屏鍵已爛!新表情包:‘我兒子大學生!.jpg’

主播挺住!我們是你堅強的彈幕護盾!

我對著麥克風,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甚至帶著點看猴戲的譏誚:家人們,開開眼。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兒子軟飯硬吃算計嶽家,當媽的堵門撒潑道德綁架。祖傳的手藝,配合得那叫一個天衣無縫。

王翠花一聽,罵得更臟了,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我懶得廢話,直接點開手機裡存好的音頻——正是昨天直播裡陳浩那句石破天驚的憐憐她隻是關心你!她有什麼錯!,音量調到最大,通過門縫狠狠懟了出去!

尖銳的男聲在狹窄的樓道裡炸開,帶著迴音。

王翠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雞,哭嚎戛然而止。她和那三個親戚的臉,瞬間漲成了醬紫色的豬肝,在鏡頭下無所遁形。周圍鄰居的門悄悄開了縫,指指點點的議論和壓抑的嗤笑聲,像無形的耳光扇在他們臉上。

報警吧。我對著鏡頭,輕飄飄吐出三個字。

【積分 50。解鎖新技能:氣場壓製(初級)。效果:對心懷惡意者產生無形威懾。】

嗚哇——嗚哇——

警笛聲由遠及近,刺耳又催命。

王翠花一行人臉都綠了,屁都不敢再放一個,互相推搡著,灰頭土臉地擠開看熱鬨的人群,夾著尾巴溜了。直播間裡瞬間被哈哈哈和主播威武刷爆。

第一波反撲

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第六章:釜底抽薪,奪回家園

淩晨兩點。

萬籟俱寂。

腦子裡猛地炸開一聲尖銳的電子警報!

【警告!警告!】

【檢測到目標陳浩、白憐啟動緊急B計劃:利用偽造的蘇父簽名合同,48小時內轉移工廠流動資金!倒計時:47:59:58……】

我唰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果然!狗急跳牆了!

前世,就是這份偽造的合同,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進了蘇家的心臟,成了壓垮我爸媽和那個小廠的最後一根稻草!

冰冷的恨意瞬間驅散了所有睡意。

係統!兌換‘黑客入門(限時24h)’和‘初級危機預警’!我咬著牙低吼。

【積分-200。技能載入中……載入成功!】

一股龐大的、冰冷的數據流強行灌入意識。眼前彷彿出現了無數跳動的字元和閃爍的節點。前世模糊的記憶碎片,工廠賬目上幾個可疑的海外賬戶,係統提供的微弱線索……像散落的拚圖,在我高速運轉的大腦裡瘋狂碰撞、組合。

打開電腦,螢幕的冷光映著我毫無血色的臉。十指放在鍵盤上,不再是敲擊,而是像最精密的儀器在操控。意識沉入那片由代碼構成的黑暗海洋,循著係統預警指向的那一絲微光,追蹤、滲透、繞開防火牆……

目標:陳浩那個藏得極深、專門用來接收贓款的海外空殼公司郵箱。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額角的汗珠滾下來,砸在鍵盤上,洇開一小片深色。

窗外,城市的霓虹漸漸黯淡,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籠罩下來。

找到了!我低喝一聲,指尖猛地敲下回車!

一個層層加密、偽裝成普通商業檔案的檔案夾被強行破開!裡麵躺著的,赫然是數份高解析度掃描件——

偽造的我父親簽名的钜額借款合同!

偽造的工廠股權質押協議!

還有最關鍵的:陳浩和白憐加密的聊天記錄!

【白憐:等蘇家工廠到手,立刻套現!國內這爛攤子,誰愛要誰要!】

【陳浩:寶貝放心,蘇晚那個蠢貨好哄得很,明天就讓她‘心甘情願’簽字!簽了字,廠子就是我們的提款機!】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針,紮進我的眼睛。

我飛快地將所有證據打包、加密,刻錄進一個不起眼的黑色U盤。冰涼的金屬外殼握在手裡,沉甸甸的,像握著複仇的砝碼。

拿起手機,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響了三聲,那邊傳來父親帶著睡意和疲憊的聲音:喂晚晚這麼晚……

爸!我打斷他,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和急迫,現在!立刻!叫醒媽!帶上廠裡所有公章、營業執照、財務章、銀行預留印鑒、還有近三年的所有重要合同原件!馬上到顧氏集團總部樓下等我!什麼都彆問,信我!有人要動廠子!要我們的命!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父親粗重壓抑的呼吸聲。前世,他直到廠子被查封、債主堵門、母親心臟病發倒下,才幡然醒悟,卻已無力迴天。

幾秒,長得像一個世紀。

終於,父親沙啞卻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

……好!爸信你!這就走!

電話掛斷。

我攥緊U盤,望向窗外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寒冷漫長。

但這一次,我手裡的刀,足夠鋒利!

想動我爸媽的命根子

先問過我蘇晚答不答應!

第七章:大佬出手,塵埃落定

淩晨四點。

顧氏集團總部,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沉睡的城市,隻有零星的燈火如同睏倦的眼睛。

空氣裡瀰漫著頂級雪茄和咖啡混合的冷冽氣息。

顧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冇開主燈,隻有一盞閱讀燈在他身側投下冷白的光暈。他穿著件質地精良的黑色絲質襯衫,領口解開一顆釦子,袖口隨意挽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有力的小臂。指尖夾著一支冇點燃的煙,眼神落在剛被助理送進來的黑色U盤上,深邃得像不見底的寒潭。

我坐在他對麵,身上還裹著淩晨的寒氣,臉色蒼白,但脊背挺得筆直。掌心貼著溫熱的咖啡杯,指尖卻還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不是怕,是緊繃過後的餘震。

他拿起U盤,動作隨意得像拿起一支筆。插入介麵,電腦螢幕亮起幽藍的光,映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看不出絲毫情緒。修長的手指在觸控板上滑動,點開檔案,目光飛快地掃過那些偽造的合同、不堪的聊天記錄……

辦公室裡靜得可怕,隻有中央空調低沉的送風聲,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係統提示:目標‘顧硯’綠茶值:0%。情緒波動:探究,認可。危險指數:極高。合作價值:極高。】

許久,久到我以為時間都凝固了。

他終於抬眼,目光穿透冷白的光線,落在我臉上,聲音低沉平穩,卻帶著無形的壓力:為什麼找我

我迎上他的視線,不閃不避,聲音因為緊繃而有些沙啞,卻異常清晰:因為您足夠強大,能碾死他們。也因為……我頓了頓,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您足夠清醒,和我一樣,厭惡這些披著人皮的虛偽蛆蟲。

我指了指螢幕上那些不堪的證據。

這裡麵,是陳浩和白蓮偽造檔案、意圖侵吞我父母工廠的鐵證,還有他們轉移資金的路徑。我需要您的人脈和力量,立刻、馬上,凍結那個該死的海外賬戶!把這份‘大禮’,原封不動地送到經偵支隊,送到該送的人手裡!

顧硯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叩了兩下,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看著我,眼神裡多了幾分審視,像是在評估一件高風險高回報的藏品。

我能得到什麼他問得直接,商人本色儘顯。

我。我斬釘截鐵,我手裡還有更多關於他們,甚至其他領域‘綠茶’和‘渣滓’的料。我可以成為您手裡一把趁手的刀,幫您清理掉一些礙眼又礙事的垃圾。而我,隻要您幫我保住我爸媽半輩子的心血!

空氣再次凝滯。

幾秒鐘後,顧硯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帶著一絲冰冷的興味。他冇說答應,也冇說不答應,直接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聲音清晰而冷冽:

法務部張總監,帶上風控組負責人,立刻到我辦公室。三分鐘。

聯絡XX銀行王行長,凍結這個賬戶——他報出一串精準的、屬於陳浩那個空殼公司的賬號數字,語速快而穩,理由:涉嫌重大經濟犯罪,證據鏈即刻傳送。告訴他們,是我顧硯的意思。

乾脆,利落,冇有一句廢話。

電話掛斷。

我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才終於嗡的一聲,鬆懈下來。後背重重靠回椅背,才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

行動快得超乎想象。

顧硯的能量,恐怖如斯。

當陳浩和白蓮還在那個出租屋裡,做著即將得手、移民逍遙的美夢時,冰冷的銀行凍結通知和法律文書,已然如同天降鍘刀,精準無誤地,狠狠斬斷了他們最後一條生路!

塵埃,即將落定。

第八章:終極審判,直播落幕

深秋的法庭外,寒風已經帶上了凜冽的刀鋒。

台階下,人潮湧動。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圍觀的人群舉著手機,鏡頭對準了法院那扇沉重的、象征著公正的大門。

我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純黑西裝,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寒風捲起我一絲不苟盤在腦後的髮梢。身後,是終於挺直了腰桿、眼含熱淚卻目光堅定的父母。更遠一些的地方,顧硯一身同樣肅穆的深色大衣,身影挺拔如鬆,像一座沉默而堅實的山嶽,隔絕了外界所有的喧囂與窺探。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我再次點開了那個熟悉的APP。

標題:【善惡終有報,直播永不停止。】

冇有多餘的煽情,冇有激昂的陳詞。鏡頭平靜地、穩穩地對準了法庭上方那枚莊嚴的國徽。

【直播間在線人數:500萬→800萬→1000萬……】

彈幕前所未有的純淨、統一,如同洶湧的潮水,卻帶著震撼人心的力量:

正義必勝!

主播挺住!我們都在!

渣男賤女牢底坐穿!

守護最好的晚晚!

哭了……終於等到這一天!

法庭內,氣氛莊嚴肅穆。

法官威嚴的聲音通過擴音器,清晰地迴盪在每一個角落,也透過我的直播,傳遍了網絡:

……被告人陳浩,犯合同詐騙罪、職務侵占罪,數額特彆巨大,情節特彆嚴重……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被告人白憐,作為共同犯罪主犯,犯偽造檔案罪、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七年!

……並責令被告人陳浩、白憐,共同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蘇家所有經濟損失!

砰!

法槌落下。

那一聲清脆、果斷的敲擊,彷彿帶著滌盪一切汙濁的力量,穿透了法庭厚重的牆壁,狠狠砸進我的靈魂深處。

前世那蝕骨的仇恨,那家破人亡的絕望,那被推下樓時徹骨的冰冷……在這一聲槌響裡,轟然碎裂,煙消雲散。

冇有想象中的狂喜,隻有一種塵埃落定後的、近乎虛脫的平靜,和一種從靈魂深處湧上來的、久違的疲憊。

我緩緩抬起頭,望向法庭高高的穹頂。

一束難得的、金燦燦的陽光,正巧透過高窗的玻璃斜射進來,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臉上。

溫暖,真實。

像一隻溫柔的手,拂去了所有的陰霾。

重生以來,第一次,我對著鏡頭,對著螢幕前千千萬萬支援我的人,露出了一個真正釋然的、帶著溫暖力量的微笑。

家人們,我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而堅定,帶著一種浴火重生後的力量,這場關於‘鑒茶’的直播,到這裡,暫時告一段落。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身邊眼含熱淚卻無比欣慰的父母,掃過台階下人群中那個靜默如山的身影,掃過螢幕上那一片片滾動的、充滿善意的彈幕。

但生活不是爽文,惡人伏法,隻是開始。真正的強大,是守護好自己珍視的一切,然後……

我迎著那束溫暖的陽光,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勇敢地、清醒地、熱氣騰騰地活下去!

我的直播間不會關。它不再是複仇的武器,而是……

我們看清迷霧、守護真心、一起變得更好的地方。

我是蘇晚。

我們,下次直播見。

螢幕暗下。

新生,已然啟程。

終章:玫瑰與真心(新生,始於鑒心)

顧硯的指尖還殘留著陶罐粗糙溫潤的觸感,那模糊的雙魚印記像是從八百年前穿越而來的密碼。他掌心向上,穩穩托著那個灰撲撲的鹹菜罐子,目光卻像淬了火的鉤子,牢牢鎖在我臉上,裡麵的情緒翻湧得比古董本身更深沉難測。

撿到寶了,蘇總。他低沉的嗓音在午後暖陽裡響起,帶著點罕見的、近乎孩子氣的得意,看來,我這雙眼睛,看寶看人,都挺準。

那人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

這話像羽毛尖兒,不輕不重地搔在心尖最軟的那塊肉上。我知道他指什麼。重生以來,每一步都浸著恨意,算計著複仇,真心那玩意兒金貴又易碎,碰不起。可此刻,被他這樣直勾勾盯著,指尖彷彿還殘留著他掌心皮膚的溫度,心底那片凍了太久的冰原,竟哢嚓裂開一道細縫,有暖流悄無聲息地滲進來。

【係統早冇了。隻有胸腔裡那顆玩意兒,不爭氣地、咚咚咚擂著鼓。】

我壓下那點陌生的悸動,冇接他撩撥的話茬,反而像在直播間拆解綠茶套路一樣,指尖點了點罐底磨損的印記,語氣帶著專業審視的冷靜:顧總眼力是毒。不過這印子磨得太狠了,要斷代定窯口,得上碳十四,看胎釉成分……

話冇說完,顧硯低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帶得空氣都微微發顫。他忽然放下陶罐,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清冽的雪鬆氣息,瞬間將我籠罩,強勢地侵占了所有感官。

蘇晚,他連名帶姓叫我,聲音沉得像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你拆解人心、鑒定古董,條分縷析頭頭是道。怎麼輪到自己這兒,就隻會顧左右而言他他微微俯身,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他眼底清晰映出的、我那一閃而過的怔忡。我需要的,不是專家鑒定報告。

他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額發。辦公室裡暖洋洋的光線彷彿都聚焦在這一小片空間,空氣粘稠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下意識想退,腰卻被他看似隨意搭在桌沿的手臂,不動聲色地攔住了去路。這男人,連圍獵都做得優雅從容,步步為營。

那顧總想要什麼我強作鎮定,迎上他灼人的視線,聲音卻泄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要你,他答得斬釘截鐵,目光如同實質的烙鐵,一寸寸燙過我的眉眼,放下你那套權衡利弊、分析得失的‘人間清醒’盔甲。要你承認,你對我,不是‘合作夥伴’,不是‘金大腿’,更不是需要‘鑒賞’的樣本。他頓了頓,每個字都像裹著火星子,砸在我心坎上,是心動。蘇晚,你對我,心動了。

不是疑問,是宣告。

帶著顧硯式的篤定和不容置喙。

轟——

腦子裡像炸了一顆閃光彈。血液嗡地全湧上臉頰,耳根燙得要燒起來。那些被理智死死摁住的、在深夜偶爾冒頭的、被他護在懷裡時一閃而過的悸動,被他如此直白、如此強勢地撕開偽裝,**裸地攤曬在正午的陽光下。

我張了張嘴,想反駁,想用慣常的犀利武裝自己,可對上他那雙彷彿洞穿一切、又帶著無儘耐心的深眸,所有狡辯都卡在了喉嚨裡。指尖無意識地摳緊了冰涼的紅木桌沿。

他捕捉到我的慌亂,眼底的笑意更深,帶著一種近乎縱容的寵溺。他抬起另一隻手,冇碰我,隻是用修長的食指,極其輕緩地、點了點我左心口的位置。

這裡,他陳述事實,聲音蠱惑,跳得很快。騙得了彆人,騙不了我,更騙不了你自己。

辦公室裡靜得嚇人,隻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和他清淺的呼吸。陽光跳躍在他寬闊的肩頭,給那冷硬的輪廓鍍了層溫暖的金邊。

前世的背叛、算計、冰冷的樓頂、父母絕望的哭喊……如同褪色的老電影膠片,在眼前飛速閃過。恨意曾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燃料。可此刻,站在暖陽裡,被一個強大危險卻似乎願意捧出真心的男人這樣凝視,心底那片冰封的凍土,終於轟然崩塌,滾燙的岩漿奔湧而出!

是啊,還怕什麼

仇人在地獄啃窩頭。

爸媽安享晚年笑開顏。

我蘇晚,早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眼瞎心盲的蠢貨!我有能力守住我的一切,更有資格……

去抓住一份滾燙的、真實的暖!

緊繃的肩線一點點鬆弛下來。我抬起頭,不再閃躲,直直地撞進他深邃的眼潭裡。那裡有欣賞,有篤定,有期待,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緊張原來顧硯,也會緊張

這個發現,像顆蜜糖,悄悄融化了心底最後那點冰碴。

我忽然就笑了。不是直播間裡那種帶著距離感的明豔,而是冰雪初融、春花乍放般的燦爛,帶著久違的、屬於蘇晚本真的狡黠和生動。

顧硯,我叫他的名字,聲音清脆,帶著破釜沉舟的坦蕩,你說對了。

我微微踮起腳尖,主動縮短那危險的距離,鼻尖幾乎蹭到他的下巴,溫熱的呼吸曖昧地交纏。

我對你,是心動了。

看到他眼底瞬間炸開的、如同星河傾瀉般的璀璨光亮,我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帶著點小惡魔般的挑釁。

所以,顧老闆……

我的指尖,不再猶豫,帶著點力道,輕輕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學著他剛纔的語氣。

該你了。

亮個相吧,

讓我瞧瞧,

你的‘真心’,

夠不夠格,

讓我‘鑒’上一輩子

話音落下的瞬間,天旋地轉!

顧硯猛地收緊手臂,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將我狠狠摜進他懷裡!力道之大,勒得我骨頭生疼,彷彿要將我揉碎,嵌進他的骨血!這不再是晚宴上保護性的擁抱,而是充滿了熾熱獨占欲和失而複得般狂喜的禁錮!

他的下巴重重抵在我的發頂,滾燙的呼吸灼燒著我的頭皮。

如你所願。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饜足的笑意,如同陳年烈酒,在耳邊轟然炸開,我的‘真心’,保質期……

他頓了頓,低下頭,溫熱的唇瓣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輕輕印上我的額頭,烙下一個滾燙而鄭重的印記。

永生永世。

窗外,城市的喧囂被徹底隔絕。陽光盛大而慷慨,將我們相擁的身影拉長,投在光潔的地板上,像畫下了一個最圓滿的句點,也像……寫下了新生的序章。

那個灰撲撲的宋元陶罐,靜靜立在辦公桌上,沐浴著陽光,像一位沉默的見證者。

見證一個從血色深淵爬出的靈魂,終於掙斷了仇恨的枷鎖。

見證一顆被冰霜塵封的心,重新學會了為一個人、為一份滾燙的真心,劇烈地跳動。

見證一場始於鑒茶的複仇征途,最終在鑒心的坦蕩大道上,找到了真正的歸宿。

蘇晚的新生,在這一刻,才真正拔錨起航。

而屬於她和顧硯的故事,

纔剛剛翻開,

最滾燙熾熱的第一頁。

番外一:晚宴之後,玫瑰先動了心

慈善晚宴結束後的第七天,深夜十一點。

手機螢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跳出顧硯發來的微信:

下樓。

言簡意賅,連個標點都欠奉。

我赤腳走到落地窗前,撩開一角窗簾。樓下,那輛線條冷硬的黑色邁巴赫像蟄伏的獸,靜靜停在昏黃的路燈影子裡。車窗半降,一點橘紅的火星在夜色裡明滅,是他指間夾著的煙。

五分鐘後,我裹了件長風衣下樓。

夜風帶著初秋的涼意,鑽進領口。顧硯斜倚著車門,指尖的煙冇點燃,另一隻手拎著個樸素的牛皮紙袋。路燈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顧總深夜造訪,不怕被狗仔拍到寫成‘豪門秘辛’我攏了攏衣襟,調侃道。

拍到就公開,他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省得他們費勁瞎編。

我噎住。

他把紙袋遞過來:賠禮。

我疑惑地打開,裡麵赫然是那個灰撲撲的宋元陶罐——我在地攤上十塊錢淘的鹹菜罈子。

罐底那道水沁痕,我找人用礦物顏料做了複原,顧硯的聲音混在夜風裡,低沉悅耳,雙魚環繞的印記,是南宋龍泉溪口窯一處小窯口的私款,存世極少。

我愣住了。

你……連夜去了景德鎮

順路。

他答得輕描淡寫,我卻眼尖地瞥見他昂貴的手工皮鞋邊緣,沾著幾點乾涸的、黃褐色的窯泥。

心裡某根沉寂的弦,被這幾點不起眼的泥巴,輕輕撥動了。

上車他掐滅了根本冇點的煙,拉開車門。

夜風灌滿車廂,吹散了最後一絲睡意。車子無聲地滑上環城高架,城市的燈火在窗外流淌成河。

蘇晚,顧硯忽然開口,聲音比夜色還沉,第一次看你直播,是在醫院。

我側頭看他。

我母親忌日,他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喝多了,急性胃出血。護士推了針安定,醒來無聊,刷到你。

記憶瞬間被拉回那場主題為如何識彆情緒操控型伴侶的直播。

那天你說,顧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真正的愛,是讓彼此在對方眼裡看到更好的自己,而不是互相拽著沉入泥潭’。

我指尖蜷縮進掌心。

我當時就想,他低低笑了一聲,側臉在流動的光影裡顯得格外深邃,這姑娘嘴真毒,像把淬了冰的小刀,但刀刀見血,毒得……讓人痛快。

高架橋上的路燈飛速掠過,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斑。

我輕聲說:顧硯,我身上揹著的東西,太重。可能給不了你普通人那種……輕鬆純粹的感情。

我知道。

那你……

我等。

他聲音不高,卻穩得像磐石,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篤定。

等到你覺得,身上的擔子可以分我一半,等到你願意,試著信我一回。

夜風呼嘯而過。那一刻,我忽然懂了。原來最高明的獵人,從不張牙舞爪,而是以沉默為網,以耐心為餌,等著獵物心甘情願,走進他早已備好的溫柔牢籠。

番外二:過期綠茶的監獄日記(服刑第128天)

白憐縮在狹窄冰冷的鐵架床下鋪,就著牢房頂那盞昏黃得像是隨時會嚥氣的燈泡,在皺巴巴的筆記本上寫字。劣質圓珠筆劃在粗糙的紙麵上,發出沙沙的噪音。

【早餐:硬饅頭一個,齁鹹蘿蔔乾兩條,刷鍋水味白菜湯半碗。】

【今日勞動:縫紉機車褲線八小時。手指被針紮了三次。】

【心情:想死。想立刻馬上死。】

頭頂的廣播喇叭滋滋啦啦響了一陣,開始播放本市的早間新聞。女主播字正腔圓的聲音,像冰冷的針,紮進耳朵:

……知名女性成長平台創始人蘇晚女士,今日宣佈成立‘新生基金會’,首期注資五千萬,將重點扶持女性創業項目及受家暴婦女法律援助……

白捏著筆的手指猛地一抖,劣質的藍色墨水在想死兩個字上暈開一團醜陋肮臟的黑斑。

她恍惚想起半年前,自己還是鏡頭前光鮮亮麗的全網最甜閨蜜,直播教那些傻女人怎麼撒嬌讓男人掏空錢包。打賞禮物刷得飛起,名牌包包堆滿衣帽間。

而現在指甲縫裡是洗不掉的布料纖維和機油汙垢,身上是散發著消毒水味的灰撲撲囚服,連支像樣的潤唇膏都是奢望。

白憐!有人探視!獄警粗嘎的嗓音在鐵門外炸響。

她心裡猛地一跳,難道是陳浩那個廢物自從判刑,連封信都冇有!

拖著沉重的腳鐐挪到探視室,隔著厚厚的、佈滿劃痕的防爆玻璃,她看見了蘇晚。

白憐下意識想捂住自己枯草般毛躁的頭髮和蠟黃浮腫的臉。

蘇晚隻穿了件最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素麵朝天,卻氣色紅潤,眼神清亮得像山澗泉水,刺得白憐眼睛生疼。

我來,是給你看點東西。蘇晚的聲音透過通話器傳來,平靜無波。

她將平板電腦貼在冰冷的玻璃上。

螢幕上,是一段精心剪輯過的視頻——

【白蓮穿著囚服,在嘈雜的監獄車間裡,佝僂著背,麻木地踩著老式縫紉機,縫製著勞保手套。畫麵被配上極其歡快滑稽的鬼畜BGM,彈幕像蝗蟲過境般瘋狂滾動:

過期綠茶改造中ing~

縫紉機踩出火星子了吧

這技術,廠裡老師傅看了都搖頭!

姐妹們記住這張臉!這就是當綠茶的下場!】

啊——!白蓮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淒厲的尖叫,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撲向玻璃,枯瘦的手指在光滑的表麵上抓撓,發出刺耳的噪音,蘇晚!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我都這樣了你還來羞辱我!你贏了!你滿意了吧!

不,蘇晚平靜地收回平板,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玻璃後狀若瘋癲的白蓮,眼神像看一堆腐爛的垃圾,我隻是來告訴你,從今往後,你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踩縫紉機,每一次啃硬饅頭……都要清清楚楚地記得——

她微微前傾,隔著肮臟的玻璃,一字一句,清晰地釘進白蓮的耳朵裡:

是你白憐,親手,一點一點,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天大的笑話!

說完,她轉身就走,背影挺拔如出鞘的利劍,冇有半分留戀。

防爆玻璃後,白蓮像被抽掉了全身骨頭,癱軟在地,發出野獸瀕死般絕望的嚎哭。淒厲的哭聲在冰冷的探視室裡迴盪,無人憐憫,像一曲遲來的、為她自己送葬的哀歌。

番外三:陶罐與戒指(立冬)

立冬那天,天色陰沉,鉛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空氣裡有了刮臉的寒意。

顧硯開車帶我去了城郊一處青磚黛瓦的老宅。推開沉重的木門,繞過影壁,一株虯枝盤曲的老梅樹撞入眼簾,枝頭零星綴著幾朵嫩黃的蠟梅,幽冷的暗香在寒風中浮動。

我母親生前最愛這株梅,顧硯的聲音在寂靜的院落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懷念,她說,梅開得最盛時,往往是最冷的時節。

我心頭微動,想起自己重生歸來那天,也是這樣一個冰冷刺骨的日子。

他牽起我的手,掌心溫熱乾燥,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穿過曲折的迴廊,推開一扇厚重的木門,是一間古意盎然、飄著淡淡書墨香的書房。

紫檀木的書桌上,端端正正地擺著那個灰撲撲的宋元陶罐——罐身潔淨,破損處已被精心修補,罐底那雙魚環繞的印記,在柔和的燈光下清晰溫潤。罐子旁邊,靜靜躺著一枚戒指。

不是璀璨的鑽石,也不是繁複的款式。隻是一枚素淨的鉑金圈,打磨得光滑圓潤,冇有任何鑲嵌,隻在戒指內壁,用極其精細的工藝,刻著一個小小的晚字。

我親手打的,顧硯拿起戒指,指腹在冰涼的鉑金上輕輕摩挲,第一次弄這個,手笨,磨壞了好幾塊料子,不太好看。

我眼眶猛地一熱,視線瞬間模糊。那戒指素淨得甚至有些笨拙,卻比任何稀世珍寶都更重,沉沉地壓在我心尖上。

顧硯,我聲音發哽,你是不是……

是。他坦然承認,深邃的眼眸映著燈光,也映著我的身影,從你在直播間,拿著這個罐子說‘鑒寶不如鑒心’那天起,就開始了。

窗欞外,細碎的雪粒子開始無聲無息地飄落,沾在枯枝上。

那……如果我今天不答應呢我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問。

那就接著打,他低笑,拉起我的手,將戒指輕輕套上我的無名指指根,動作虔誠而鄭重,打到你點頭的那天為止。

戒指緩緩推進,嚴絲合縫。

冰涼的鉑金貼著皮膚,很快被體溫焐熱。

窗外的雪,漸漸大了。

我抬起手,看著指間那圈素淨的光澤,忽然踮起腳,飛快地在他微涼的唇上啄了一下。

顧硯,我看著他驟然深邃的眼眸,笑容明媚,幫我戴好了,這輩子……就不許反悔了。

他眸色瞬間轉深,像化不開的濃墨,手臂猛地收緊,將我牢牢鎖進懷裡。雪花無聲地落在老梅枝頭,也落滿了寂靜的庭院。

冰冷的陶罐,溫熱的戒指。

時光的密碼,真心的契約。

在這一刻,圓滿閉環。

番外四:直播彩蛋(除夕夜)

除夕夜,萬家燈火。

我開了場毫無預告的特彆直播。

標題:【突擊檢查顧總廚房!猜猜年夜飯掌勺的是誰】

直播間剛一打開,在線人數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嗖嗖衝破兩百萬大關,彈幕瞬間糊得親媽都不認識。

臥槽!有生之年係列!

晚姐搞偷襲!顧總人呢

廚房!看背景是廚房!高級!

賭五毛錢是顧總下廚!霸總反差萌yyds!

鏡頭晃動著推進寬敞明亮的開放式廚房。隻見顧硯背對著鏡頭,身上繫著條……格格不入的碎花圍裙。他正低著頭,修長有力的手指按著一塊紋理漂亮的牛肋排,另一隻手握著鋒利的廚刀,手起刀落,動作流暢利落,發出篤篤篤的輕響。切好的肉塊大小均勻,碼放得整整齊齊。

彈幕瞬間爆炸:

啊啊啊啊啊顧總係圍裙!我冇了!

這刀工!這手法!比我媽切了三十年菜還利索!

救命!係圍裙切菜的顧總帥出新高度!

晚姐!你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係!

顧硯似乎察覺到鏡頭,側過頭。暖黃的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線條,他對著鏡頭,極其自然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足以讓彈幕再次癱瘓的淺笑:糖醋排骨,她愛吃甜的。

我憋著笑,端著盤洗好的草莓湊過去,故意把鏡頭懟近:顧總,直播呢。不怕粉絲濾鏡碎一地,集體脫粉啊

顧硯手上動作冇停,熟練地將切好的排骨焯水下鍋,聞言頭也不抬,聲音帶著笑意透過油鍋的滋啦聲傳來:不怕。我的粉絲,他頓了頓,側過頭,深邃的目光精準地捕捉鏡頭,也像穿透螢幕鎖定了每一個觀眾,都隻認一個老闆娘。

轟——!

彈幕徹底瘋了!滿屏的啊啊啊啊和kswl如同海嘯般席捲!

顧總殺我!這情話是跟誰學的!

官方發糖!甜度超標!

老闆娘!聽見冇!顧總說隻認你!

民政局呢!我搬來了!請原地結婚!

我看著螢幕上滾動的瘋狂彈幕,又看看身邊這個繫著碎花圍裙、專注翻炒排骨的男人,心底軟得一塌糊塗。笑著對鏡頭揮揮手:好啦,突擊檢查結束!顧總要專心投喂老闆娘了!家人們,新年快樂!明年見!

螢幕暗下。

喧囂褪去,廚房裡隻剩下食物溫暖的香氣和油鍋歡快的滋啦聲。

我放下手機,從背後環住他勁瘦的腰,把臉貼在他寬闊溫暖的背上。

顧硯。

嗯他關小爐火,聲音帶著煙火氣的溫柔。

新年快樂。

他轉過身,沾著醬汁的手指輕輕捏了捏我的臉,低頭,一個帶著糖醋味兒的吻落在我額頭。

新年快樂,他低沉的聲音含著笑,清晰地落進我耳中,顧太太。

窗外,一朵巨大的煙花在墨藍色的夜空中轟然炸開,流光溢彩,瞬間點亮了整個世界。

新的一年,山河遠闊,人間煙火,無一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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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靠直播鑒茶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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