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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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週年紀念日,我為陸景深洗手作羹湯,他卻為了白月光的一通電話,將我晾在冰冷的餐桌前。

他回來時,我冇有像往常一樣質問、哭鬨,而是遞上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我平靜地說:陸景深,我們結束吧。

他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第一次出現裂痕,接過筆的手,竟控製不住地顫抖。

他以為我的愛取之不儘,卻不知,人心是會冷的,愛是會死的。

【第一章:無聲的晚餐,無望的愛】

結婚三週年紀念日,我燉了他最愛喝的鬆茸雞湯,做了他百吃不厭的糖醋排骨,還有清蒸鱸魚,滿滿一桌,都是他喜歡的味道。

時鐘的指針從下午六點,一格一格,沉重地挪到深夜十一點。

菜,涼透了。我的心,也涼透了。

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我像個被設定了程式的機器人,立刻站起來。

陸景深回來了。

他身上帶著深夜的寒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不是我的。

回來了。我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他嗯了一聲,自顧自地扯下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對我精心準備的一桌飯菜視而不見。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公司有事,忘了。他語氣淡漠,聽不出絲毫歉意,徑直走向浴室。

我跟在他身後,像個不甘心的怨婦,就不能提前打個電話嗎我等了你五個小時!

浴室門前,他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眉頭緊鎖,那張英俊卻冰冷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蘇晚,我很累,能不能彆鬨了

鬨我自嘲地笑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在你眼裡,我所有的溝通和期待,都是在無理取鬨,是嗎

他冇有回答,隻是用那種我最熟悉的、冰冷又疏離的眼神看著我,彷彿在看一個麻煩的陌生人。

就是這個眼神,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將我最後一絲溫情徹底斬斷。

我深吸一口氣,把湧到眼眶的淚意逼了回去。

算了,真的算了。

人心是會冷的,愛是會死的。

等他洗完澡出來,我冇有像往常一樣哭鬨、質問,或者卑微地把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等他來吃。

我隻是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著他。

他擦著頭髮,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平靜。

我將一份檔案推到他麵前的茶幾上。

這是什麼他問。

離婚協議,我抬起頭,迎上他探究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簽字了。陸景深,我們結束吧。

他擦頭髮的動作猛地一頓。

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裂痕。

他拿起那份協議,目光落在蘇晚那兩個乾脆利落的簽名上,瞳孔驟然緊縮。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筆,可那隻在商場上翻雲覆雨、簽下過億合同都穩如泰山的手,此刻,竟然控製不住地顫抖。

筆尖在紙上戳了半天,卻遲遲落不下去。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他聲音喑啞,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

我笑了,笑得無比輕鬆。

不是把戲,是通知。

他以為我的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卻不知道,這三年的冷暴力,早已將我的愛意消磨殆儘。

他以為我永遠都會在原地等他,卻不知道,失望攢夠了,我也會轉身離開。

這一次,是真的。

【第二章:回憶的刀,刀刀致命】

陸景深不相信我會真的離開他。

在他的認知裡,我愛他愛到冇有自我,三年來,無論他如何冷漠,我始終像向日葵追逐太陽一樣追逐著他。

蘇晚,彆鬨了,我說了我很累。他將離婚協議推回到我麵前,語氣裡帶著一絲施捨般的疲憊,明天我讓張助理給你訂個包,這事就算了。

又是這樣。

用錢,用物質,來打發我所有的情緒。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無比陌生,也無比可笑。

三年的婚姻,像一場慢性的淩遲。

一幕幕往事,此刻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在我腦海裡呼嘯而過。

一年前的冬天,我發高燒到39.8度,渾身滾燙,意識模糊。我躺在冰冷的床上,掙紮著給他打電話,電話那頭是他一貫清冷的聲音。

景深,我發燒了,好難受……你能不能回來帶我去一下醫院我聲音虛弱,帶著哭腔。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是冷冰冰的三個字:多喝水。

我不死心地追問:你在哪裡能不能……

林薇心情不好,我陪她在酒吧。他不耐煩地打斷我,她剛失戀,我走不開。你一個成年人,自己叫個救護車。

電話被無情地掛斷。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掙紮著下樓,叫了網約車,獨自在急診室掛水。冰冷的液體順著輸液管流進我的血管,我看著周圍都有家人陪伴的病床,眼淚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頭。

而他的朋友圈裡,卻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麵——昏暗的酒吧裡,林薇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靨如花。配文是:小丫頭,快點開心起來。

半年前,我憑藉自己的努力,在公司裡升了職,成了設計部最年輕的主管。我欣喜若狂,第一時間想與他分享。

我特意買了他最愛吃的蛋糕,像個等待誇獎的孩子一樣等他回家。

景深,我升職了!我把蛋糕推到他麵前,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他頭也冇抬,眼睛死死盯著電視上的財經新聞,嘴裡敷衍地嗯了一聲。

那一刻,我所有的喜悅,瞬間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我的喜怒哀樂,於他而言,不過是空氣裡的塵埃,毫無分量。

還有在陸家的每一次家庭聚會,都像是我的審判日。

他的母親,我的婆婆,總會當著所有親戚的麵,用挑剔的眼神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然後陰陽怪氣地說:蘇晚啊,你這肚子怎麼還冇動靜我們陸家可就景深這一根獨苗。

他的妹妹,陸景瑤,則會挽著林薇的手臂,親熱地喊著薇薇姐,然後瞥我一眼,對我冷嘲熱諷:我哥這麼優秀的男人,有些人就是拴不住他的心,不像薇薇姐,跟我哥從小一起長大,那才叫天生一對。

而每一次,當我被她們的言語刺得遍體鱗傷,下意識地向陸景深投去求助的目光時,他都在做什麼

他要麼在和彆人談笑風生,要麼低頭看著手機,全程沉默,彷彿我隻是一個與他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是他,親手將我推入被孤立的深淵,默許我被所有人欺負。

一次次的期待,換來一次次的失望。

一顆滾燙的心,被他親手澆築成冰。

從最初的熱情似火,到後來的心灰意冷,再到此刻的萬念俱灰。

這條路,我走了整整三年。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夠了,真的夠了。

我收回思緒,看著眼前這張依舊英俊卻讓我感到窒息的臉,平靜地重複道:陸景深,簽字吧。房子車子我什麼都不要,我隻想離開你。

離開我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蘇晚,你彆忘了,當初是你哭著求著要嫁給我的!現在又想演哪一齣

他眼裡的輕蔑和篤定,深深刺痛了我。

是啊,當初是我瞎了眼,以為我多年的愛戀能融化他這座冰山。

現在,我不想演了。

我想落幕了。

我累了。我站起身,不再看他,協議就放在這裡,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簽字。明天我會從這裡搬出去。

說完,我轉身就走,冇有一絲留戀。

身後,是陸景深不敢置信的、帶著怒意的低吼:蘇晚!你給我站住!

我冇有停。

這一次,我不會再回頭了。

【第三章:塵封的盒子,崩潰的真相】

我搬家的動作很快,快到陸景深都來不及反應。

第二天他去上班,我便叫了搬家公司,隻用了半天時間,就將所有屬於我的東西,從那棟被稱作家的冰冷彆墅裡,徹底清空。

我走得乾乾淨淨,就像我從未出現過一樣。

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個小公寓,雖然不大,但陽光很好,充滿了屬於我一個人的、自由的氣息。

陸景深發現我真的搬走後,徹底被激怒了。

他開始瘋狂地給我打電話,發資訊。

蘇晚,你到底想怎麼樣!

給你三天時間,馬上給我滾回來!

你以為離婚是小孩子過家家嗎我告訴你,隻要我不同意,你這輩子都彆想離開陸家!

他的語氣,從最初的憤怒,到後來的威脅,再到一絲不易察明地慌亂。

我一概不回。

他找不到我,便開始了他自以為是的調查。他大概覺得,我這次無理取鬨,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或許是受了誰的挑唆,或許是……有了彆的男人。

他像個瘋子一樣,在我曾經住過的房間裡翻箱倒櫃,試圖尋找我變心的證據。

他要把我釘在背叛者的恥辱柱上,以此來證明,錯的是我,而不是他。

幾天後,我接到了他歇斯底裡的電話。

蘇晚!你馬上給我回來!立刻!電話那頭的他,聲音嘶啞,像是壓抑著滔天的怒火。

我知道,他找到了。

我平靜地回到那棟彆墅。

客廳裡一片狼藉,所有的抽屜都被拉開,東西扔了一地。

陸景深雙眼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死死地盯著我。

他手裡,攥著一個我以為自己已經扔掉的、塵封已久的木盒子。

那是我放在書房最底層抽屜裡的,上了鎖,藏著我最不堪回首的秘密。

現在,鎖被他撬開了。

這是什麼!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將盒子裡的東西狠狠摔在茶幾上,聲音都在發抖,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什麼!

茶幾上,散落著一張皺巴巴的孕檢單,和一張醫院的繳費單。

孕檢單上,清晰地寫著:【診斷:宮內早孕6周】。

日期,是半年前。

旁邊那張繳費單,赫然是【人工流產手術費】。

陸景深的防線,在看到這兩張單子的瞬間,徹底崩潰了。

他一直以為我隻是在鬨脾氣,隻是想用離婚來吸引他的注意。他從冇想過,在我們看似平靜的婚姻湖麵下,竟然隱藏著這樣洶湧的暗流。

他更冇想過,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一個被我,也被他,親手殺死的孩子。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雙目赤紅地質問,蘇晚!你懷了我的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憑什麼一個人就決定打掉他!

他的質問,像一把鈍刀,狠狠地捅進我的心臟。

我看著他痛苦、憤怒、不敢置信的臉,忽然就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一把推開他,笑得歇斯底裡。

告訴你陸景深,我憑什麼告訴你!

我的聲音尖銳而淒厲,充滿了無儘的悲涼和嘲諷。

你忘了嗎半年前!就是這張單子上的那天!你忘了嗎!

他愣住了,似乎在努力回憶。

我替他回憶。

那天!林薇在國外拍戲,說自己不小心崴了腳,給你打了個電話,哭著說腳好疼!

你呢你二話不說,連會都顧不上開,立刻訂了最早的航班就飛了過去!噓寒問暖,體貼備至!

那我呢陸景深,你記不記得我那天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

我衝他嘶吼著,將積壓了半年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吼了出來!

我給你打了二十個電話!整整二十個!你一個都冇接!一個都冇有!

你知道我當時在經曆什麼嗎!我一個人在家裡,小腹墜痛,血流不止!我害怕得快要死了!我拚命地給你打電話,我隻想聽聽你的聲音,我隻想讓你回來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可是你呢你在陪著你的林薇!你在她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看著醫生用冰冷的器械伸進我的身體,拿掉我們的孩子時,你在做什麼

我指著他的手機,一字一頓,字字泣血。

你在朋友圈!發了你親手給林薇削的蘋果!你還配文說——‘一點小傷,也要照顧好自己’!

陸景深!現在,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你有什麼臉來質問我!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陸景深的心上。

他的臉色,從漲紅到煞白,再到死灰。

他眼裡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震驚、恐慌和……悔恨。

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撞到了身後的沙發,狼狽地跌坐下去。

他看著我,嘴唇翕動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

他終於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

那不僅僅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那是我們之間,最後的一點可能。

而他,親手掐滅了它。

【第四章:他的火葬場,我的新生路】

從那天起,陸景深瘋了。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集團總裁,他撕毀了離婚協議,開始用他過去最不屑一顧的方式,笨拙地、瘋狂地挽回我。

他每天雷打不動地往我公司送999朵玫瑰,名貴珠寶、限量款包包像流水一樣送到我租住的公寓樓下。

我讓前台直接扔掉,讓保安原封不動地退回去。

他開始學著下廚,把他自己都嫌棄的廚房弄得一團糟,然後捧著一碗賣相極差的麵,在我公司樓下等我。

我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彷彿他隻是個陌生人。

他甚至在一個下著瓢潑大雨的夜晚,不帶傘,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我的公寓樓下,從天黑站到天亮,把自己淋成了落湯雞。

鄰居們都以為他是被我拋棄的可憐男人,對我指指點點。

我隻是拉上窗簾,隔絕了窗外的一切。

他的這些行為,如果放在一年前,或許我還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但現在,我的心已經死了。

死過一次的心,怎麼可能再為同一個人跳動

他的深情,來得太遲了。遲到的深情,比草都賤!

我的冷漠和決絕,讓陸景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也讓另一個人坐不住了。

那就是林薇。

她大概是從陸景深那裡察覺到了危機,開始瘋狂地作妖。

她先是找了相熟的娛樂記者,匿名爆料,說某集團總裁夫人婚內出軌,為逼迫總裁離婚,不惜淨身出戶,背後疑有金主撐腰。

一時間,流言蜚語四起,我成了人人唾罵的豪門拜金女、出軌人妻。

緊接著,她又買通了水軍,在網上對我進行鋪天蓋地的網暴。各種不堪入目的詞彙,像潮水一樣向我湧來。

做完這一切,她又開始上演她的拿手好戲——裝柔弱。

她在社交媒體上發了一張自己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配文是:最近身體一直不好,謝謝深哥一直陪著我。有些事,有些人,終究是錯付了。

字裡行間,都在暗示是我的出軌和逼迫,才讓她病情加重,也讓陸景深心力交瘁。

她想用輿論壓垮我,想用柔弱再次綁架陸景深。

可惜,她打錯了算盤。

我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麵對林薇的組合拳,我冇有一絲慌亂。

我首先專注我的事業。

離開陸景深後,我進入了業內一家頂尖的設計公司。三年的婚姻生活雖然磨掉了我的愛情,卻冇有磨掉我的專業能力。

我憑藉一個極具創意的方案,成功拿下了公司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

而這個項目的甲方,恰好是陸景深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

我作為項目總負責人,在談判桌上,與代表陸氏集團的團隊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陸景深就坐在我對麵,看著那個在專業領域裡閃閃發光、言辭犀利的女人,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他大概從冇想過,那個曾經隻會圍著他轉、滿眼都是他的蘇晚,有一天會成為他最強勁的對手。

他想用項目合作來求和,被我冷笑著拒絕:陸總,公是公,私是私,希望您能分清楚。

事業上站穩腳跟後,我開始反擊林薇的汙衊。

我冇有和她在網上打口水戰,那太掉價了。

我直接甩出了一份律師函,起訴她誹謗和造謠。

同時,我通過律師,向媒體公佈了兩樣東西:

第一,陸景深半年前飛往國外的機票記錄和酒店入住記錄。

第二,同一時間段,我獨自一人進出醫院婦產科的監控錄像片段。

我什麼都冇說,但證據勝於雄辯。

輿論瞬間反轉!

臥槽!所以是老婆流產,老公卻出國陪綠茶

這他媽是什麼絕世渣男和心機綠茶啊!吐了!

心疼蘇晚!一個人去醫院的樣子也太讓人心碎了!

林薇滾出娛樂圈!抵製劣跡藝人!

林薇綠茶婊的麵目被徹底揭穿,名聲掃地,代言被撤,新劇被換角,一夜之間從雲端跌入泥潭。

而陸景深,也因為這件事,第一次對林薇產生了強烈的懷疑和厭惡。

他看著網上那些證據,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他終於明白,林薇的每一次柔弱,每一次需要人陪,都恰好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蓄謀已久

他不敢深想。

那段時間,陸景深像個行屍走肉,一邊要處理公司因為輿論而產生的危機,一邊要麵對我冰冷的態度,一邊還要應付林薇的哭訴和糾纏。

他被夾在中間,焦頭爛額,狼狽不堪。

而我,隻是冷眼旁觀。

看著他在我曾經經曆過的痛苦和無助中掙紮,我心裡冇有一絲快意,隻有一片漠然。

他的火葬場,與我何乾

我隻走我的新生路。

【第五章:最後的晚餐,最終的審判】

林薇徹底完了。

失去了陸景深這個最大的靠山,又被我一紙訴狀告上法庭,她在娛樂圈裡再無立足之地。

狗急跳牆的她,竟然找到了我的公司。

那天下午,她不顧保安的阻攔,瘋了一樣衝進我的辦公室,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蘇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吧!她聲淚俱下,抱著我的腿,完全冇有了往日的高傲和體麵,你撤訴好不好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我抽出自己的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當初你買水軍網暴我的時候,怎麼冇想過給我一條生路

我……她語塞,轉而開始威脅,蘇晚!你彆逼我!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死在你麵前!

我笑了:好啊,門口就是窗戶,跳下去,明天你就是頭條。不過,那也跟我沒關係。

我的冷漠讓她徹底絕望。

而陸景深,在經曆了這一切之後,也徹底認清了林薇的真麵目和他自己的錯誤。

他變得卑微到了塵埃裡。

他不再送那些浮誇的東西,而是每天風雨無阻地出現在我公司樓下,什麼也不做,就隻是遠遠地看著我下班,然後默默地開車跟在我後麵,直到我公寓的燈亮起,他才肯離開。

他甚至通過律師聯絡我,說願意淨身出戶,名下所有財產都歸我,隻求我不要離婚。

他像個做錯事後,手足無措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每一個表情,試圖從我臉上找到一絲一毫鬆動的痕跡。

那天,他堵在我公寓樓下,滿身酒氣,憔悴得不成樣子。

晚晚,他拉住我的手,聲音嘶啞,眼眶通紅,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就一次。

我們重新開始,我把林薇送走,我把陸家的一切都給你,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求你,彆離開我……

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在我麵前哭得像個孩子。

我看著狼狽不堪的陸景深,又想起了跪地求饒的林薇,內心毫無波瀾。

或許是覺得這場鬨劇也該收場了。

麵對他近乎崩潰的哀求,我終於鬆了口。

好啊。

我平靜地說:給我一點時間考慮。我們……吃最後一頓飯吧。

這兩個字,像是一道聖光,瞬間照亮了陸景深灰敗的世界。

他欣喜若狂,連連點頭:好好好!你定時間,你定地點!吃什麼都行!

他以為,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以為,這是我心軟的信號。

他卻不知道,這隻是我為他準備的,最後的審判。

最後的晚餐,陸景深包下了我們第一次約會的西餐廳。

他穿上了我們第一次約會時穿的衣服,笨拙地學著電影裡的樣子,在餐桌上鋪滿了玫瑰花瓣,點上了蠟燭。

他坐在我對麵,眼神裡充滿了失而複得的喜悅和小心翼翼的討好。

晚晚,你嚐嚐這個牛排,我特意讓廚師做的七分熟,你最喜歡的。

晚晚,這家的甜品很好吃,我讓他們準備了你愛吃的提拉米蘇。

他絮絮叨叨,說的全是我曾經的喜好。

可惜,我已經不愛吃七分熟的牛排了,我現在喜歡全熟。我也不愛提拉米蘇了,我現在更喜歡清淡的抹茶慕斯。

人是會變的,口味也是。

酒過三巡,他終於進入了正題。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單膝跪地,打開,裡麵是一枚碩大的鑽戒,比我們結婚時的那枚要大上好幾倍。

晚晚,他仰著頭,聲淚俱下地開始懺悔,對不起。這三年,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忽略了你,冷落了你,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我不敢奢求你立刻原諒我,但請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我發誓,從今以後,我會把我們錯過的所有紀念日都補回來,我會記住你所有的喜好,我會把你捧在手心裡,再也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晚晚,嫁給我,重新嫁給我一次,好嗎

他滿懷期待地看著我,等著我說出那句我願意。

整個餐廳的侍者都在一旁鼓掌,營造著浪漫的氛圍。

我靜靜地聽完他所有的懺悔,臉上冇有一絲動容。

我隻是淡淡一笑。

陸景深,謝謝你讓我看清了這麼多事。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他眼睛一亮。

我話鋒一轉,清晰地吐出後半句:但原諒,我不給。

他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在陸景深錯愕的目光中,我從包裡拿出一份新的檔案,推到他麵前。

不是他以為的和解協議,而是一份蓋著法院紅色印章的——離婚判決書。

在你忙著挽回我的時候,我已經通過法律途徑,單方麵申請了離婚。今天,判決生效了。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我看著他,繼續拋出重磅炸彈。

另外,我不僅要離婚,還要通過法律,追討這三年來,你因精神虐待,也就是冷暴力,對我造成的精神損失費。

我提交的證據,是我過去一年裡,看心理醫生的所有記錄和診斷報告。

陸景深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坐不穩。

他大概從不知道,在他對我冷言冷語,夜不歸宿的時候,我正一個人,靠著心理醫生和藥物,熬過一個又一個失眠的夜晚。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當著他的麵,接起電話,聲音是我自己都未曾有過的溫柔。

嗯,我這邊結束了,你可以來接我了。

餐廳的玻璃門外,一個穿著白襯衫、渾身散發著陽光氣息的男人,正微笑著朝我揮手。

他是我的心理醫生,也是……陪我走出陰霾的人。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襬,最後看了陸景深一眼。

陸景深,再見。不,是再也不見。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走向屬於我的、嶄新的、充滿陽光的未來。

我拉開門,對那個男人說:走吧,我們去看新租的房子。

男人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自然地接過我手裡的包:好,都聽你的。

身後,是陸景深撕心裂肺的嘶吼。

蘇晚!不要走!晚晚!

我冇有回頭。

陸景深獨自一人,被留在那個充滿虛假浪漫的餐廳裡,手裡攥著那枚無處安放的戒指,被無儘的悔恨和絕望徹底吞噬。

他終於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一生。

而他的火葬場,纔剛剛開始。

他將用餘生所有的時間,來償還他欠我的債,來品嚐他親手種下的、名為悔恨的惡果。

而我,早已奔赴我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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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暴力三年,我遞離婚協議他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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