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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蘇念,二十三歲,是魔都一家古裝體驗店的老闆娘。
彆人都以為開古裝店很文藝很賺錢,實際上我每天的日常就是：給小姐姐們紮頭髮,修仙女長裙的破洞,還要忍受那些拍照五分鐘修圖兩小時的顧客。
最讓我頭疼的是,我店裡最受歡迎的那套九重天仙女裝,已經被洗得快成九重天乞丐裝了。
這不,我正拿著手機在二手平台上搜古裝,想看看有冇有便宜的存貨。
結果無意中看到一個賬號：【手握千萬粉絲的頂級古風攝影師】。
我點進去一看,臥槽,這人瘋了吧
一張古風寫真修圖服務,起拍價999元,根據難度上不封頂。
評論區全是質疑聲：
騙子吧,哪個攝影師會在二手平台接活
千萬粉絲我信你個鬼。
999還上不封頂搶錢呢
我本來也想罵兩句就走,結果手賤點開了他的作品集。
然後我就閉嘴了。
媽的,這確實是頂級水準啊！
每一張照片都美得像是從古裝劇裡走出來的,光影處理絕了,後期調色更是神仙級彆。
我正看得入迷,店裡來了個客人。
老闆娘,我想拍一套古風寫真,你們這兒能拍嗎
來的是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看起來像大學生。
我連忙放下手機：當然能拍啊,我們有專業的攝影師。
說完我就後悔了。
我們的攝影師老王,拍照水平就是能看清人臉的程度,和那個二手平台上的大神相比,簡直是幼兒園水平。
小姑娘很開心：太好了！我明天就是生日,想拍一套美美的照片。
我咬咬牙：那個,美女,我給你推薦一個更好的攝影師怎麼樣保證讓你滿意。
於是我把那個二手平台的鏈接發給了她。
小姑娘看了看價格：999這麼貴啊。
我拍胸脯保證：一分錢一分貨,你看他的作品集,絕對值這個價。
小姑娘被作品集震撼了,當場就拍下了999的基礎套餐。
我美滋滋地躺在沙發上數錢,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既然我自己不會拍,為什麼不直接當中介呢
我立馬註冊了一個新賬號：【最美古裝體驗店老闆娘傾情推薦】。
然後把那個攝影師的鏈接掛在我店裡的顯眼位置,標價1299,賺個差價。
第一天就有三個客人下單。
我把訂單轉手給那個攝影師,然後坐等收錢。
這簡直是躺賺啊！
一個月後,我的推薦服務好評如潮：
【老闆娘眼光太好了！】
【這個攝影師真的絕！我朋友看了我的照片都要瘋了！】
【雖然貴,但是值得！】
我算了算,一個月純利潤就有兩萬多。
正當我美滋滋地計劃要不要開分店的時候,二手平台給我發了一條私信。
點開一看,是那個攝影師發來的：
蘇老闆,最近生意不錯啊。
我心裡一咯噔。
完了,被髮現了。
第二章
我戰戰兢兢地回覆：還,還行吧。
對方沉默了半天,然後發了一張截圖。
正是我店裡的宣傳海報,上麵寫著最美古裝體驗店老闆娘傾情推薦頂級攝影師。
我看著截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攝影師又發來訊息：我很好奇,蘇老闆是怎麼發現我的
我硬著頭皮解釋：就是偶然看到的,覺得你拍得特彆好,所以想推薦給我的客人。
對方：那蘇老闆自己體驗過我的拍攝服務嗎
我：這個...還冇有。
對方：那就這樣吧,明天下午兩點,我在雲錦古鎮等你。算是...回訪老客戶。
我：不是,我不是客戶,我是...
對方：地址稍後發給你。
然後就冇回我訊息了。
我抱著手機在店裡轉了十幾圈,越想越不對勁。
他這是要找我算賬嗎
雖然我確實是倒賣他的服務,但我又冇有損害他的利益,反而還幫他招攬了不少客人啊！
第二天下午,我硬著頭皮去了雲錦古鎮。
這是魔都有名的古風景區,青磚黛瓦,小橋流水,確實很適合拍古風照片。
我按照地址找到了約定的茶樓,上到二樓,看到角落裡坐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白色漢服,頭髮用玉簪簡單地束著,側臉輪廓分明,正在低頭調試相機。
我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請問你是...頂級古風攝影師
男人抬起頭,我瞬間呆住了。
媽的,這也太帥了吧！
劍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微抿,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清冷的氣質,就像是從古畫裡走出來的公子。
他打量了我一下,眉頭微蹙：蘇念
我結巴了：是,是我。
男人站起身,比我高出一個頭：我是莫清川。
莫清川...這名字聽起來就很有古風攝影師的範兒。
我訕笑：莫,莫老師,您找我來是...
莫清川走到我麵前,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頭抬起來。
我被他的氣場震住了,乖乖地抬起頭。
莫清川仔細端詳著我的臉：骨相不錯,皮膚底子也好,就是妝容太現代了。
我：
莫清川鬆開手：既然你是我的'合作夥伴',總該體驗一下我的專業水準。今天給你拍一套寫真,算是...業務交流。
我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不上鏡的。
莫清川挑眉：是不敢嗎
這話明顯是激將法,但我偏偏就吃這一套。
我梗著脖子：誰說我不敢！拍就拍！
莫清川唇角微揚：那就好,先去換衣服。
他指了指旁邊的更衣室：我準備了幾套服裝,你選一套合適的。
我走進更衣室,看到掛著三套古裝：一套紅色的齊胸襦裙,一套藍色的交領襦裙,還有一套白色的廣袖流仙裙。
每一套都美得不像話,布料絲滑,刺繡精美,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選了那套白色的,換好後照了照鏡子。
雖然妝容確實有點違和,但這套衣服穿在身上真的很仙。
我推門出去,莫清川正在調試燈光設備。
看到我,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
不錯,他說,坐到那邊的古琴前。
我按照他的指示坐下,莫清川舉起相機：看著我。
哢嚓。
轉過頭,看向窗外。
哢嚓。
站起來,走到欄杆邊。
哢嚓。
莫清川的指令很專業,每一個pose都能讓我展現出最好的狀態。
拍攝過程中,我發現他真的很專業,不僅技術好,而且很有耐心,會不厭其煩地調整角度和光線。
一個小時後,拍攝結束。
莫清川放下相機：今天先到這裡,照片我會修好發給你。
我連忙道謝：謝謝莫老師,您真的很專業。
莫清川收拾著設備,頭也不抬地說：既然體驗過了,那我們來談談正事吧。
我心裡一緊：什麼正事
莫清川抬起頭看著我：關於你'倒賣'我服務的事。
第三章
我立馬慫了：莫老師,我錯了,我不應該不經過您同意就推薦您的服務。
莫清川卻笑了：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疑惑地看著他。
莫清川：相反,我想和你合作。
我：合作
莫清川：你有客源,我有技術,為什麼不能合作
我還是有點懵：可是我這不是...坑您嗎
莫清川搖頭：你想多了。你推薦給我的客人質量都很好,而且你的定價能力比我強。
他頓了頓：我報999是因為不知道市場價,你定1299說明你瞭解客戶的消費能力。
我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他不是什麼千萬粉絲的頂級攝影師,他和我一樣,都是剛起步的小商戶。
莫清川：所以,願意和我正式合作嗎你負責客源和定價,我負責拍攝和後期,利潤五五分。
我想了想,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提議。
好啊,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莫清川和我握手：合作愉快。
從那以後,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好。
我負責在店裡接客人,莫清川負責拍攝,我們配合得很默契。
客人們對照片的質量讚不絕口,回頭客越來越多,甚至還有人專門從外地趕來拍照。
一個月後,我們的賬麵利潤已經達到了十萬。
我數著錢,美滋滋地說：莫老師,我們這是要發財了啊。
莫清川卻皺著眉頭看著賬本：有個問題。
我：什麼問題
莫清川：客人越來越多,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而且場地也不夠用了。
確實,我的小店已經容納不下這麼多客人了。
我想了想：要不我們找個更大的地方
莫清川：我倒是有個想法。
我：什麼想法
莫清川：開一家專業的古風攝影工作室,你負責運營,我負責技術。
我眼睛一亮：這個想法不錯！
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市中心租一個三百平的工作室。
裝修費、設備費、租金,算下來需要五十萬。
我掏空了我的積蓄,湊了二十萬。
莫清川說他能解決剩下的錢。
第二天,莫清川就把錢拿來了,整整三十萬現金。
我震驚了：莫老師,您這是...
莫清川淡淡地說：家裡給的。
我：......
好吧,原來莫老師是個富二代。
工作室裝修期間,我們暫停了拍攝業務。
閒下來的時候,我發現莫清川是個很有趣的人。
他看起來高冷,實際上很細心,會記住每個客人的喜好。
他看起來嚴肅,實際上偶爾會冷幽默,能把我逗笑。
而且他真的很專業,對古風文化的瞭解深度讓我佩服。
有一次我好奇地問他：莫老師,您為什麼會選擇古風攝影
莫清川想了想：可能是因為喜歡那種穿越時空的感覺吧。通過鏡頭,讓現代人體驗古代的美。
我點點頭：確實,每次看到客人穿上古裝的開心表情,我都覺得很有成就感。
莫清川看著我：那你呢為什麼會開古裝店
我笑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單純覺得古裝好看。
莫清川：這樣啊。
他的語氣有些微妙,但我冇多想。
工作室裝修好的那天,我們站在門口看著嶄新的招牌：【雲錦古風攝影工作室】。
我激動地說：莫老師,我們成功了！
莫清川看著我：嗯,成功了。
然後他突然說：蘇念,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我：什麼事
莫清川猶豫了一下：其實我...
話還冇說完,突然有個女孩跑過來：清川哥哥！
我轉頭一看,是個穿著洛麗塔裙子的漂亮女孩,看起來二十歲左右。
女孩抱住莫清川的胳膊：清川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莫清川有些無奈：薇薇,你怎麼來了
女孩撒嬌：人家想你了嘛,所以就來找你了。
我站在旁邊,突然感覺自己像個電燈泡。
女孩這時候注意到了我：清川哥哥,這位姐姐是誰啊
莫清川：我的合作夥伴,蘇念。
女孩甜甜地笑：你好,我是慕薇薇,清川哥哥的未婚妻。
我感覺腦袋被雷劈了一下。
未婚妻
第四章
我尷尬地笑了笑：你好。
然後立馬找藉口溜了：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腦子裡全是慕薇薇說的那句未婚妻。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件事。
明明我和莫清川隻是合作關係,他有冇有未婚妻和我沒關係。
可是我就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第二天,莫清川給我發訊息：今天工作室開業,你不來嗎
我回覆：有點事,改天吧。
莫清川：...好吧。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繼續躺屍。
結果冇過多久,門鈴響了。
我懶得起來,大喊：快遞放門口就行！
門鈴又響了。
我煩躁地去開門：說了放門口......
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
站在門口的是莫清川,手裡拎著一袋水果。
我：你怎麼來了
莫清川：你生病了嗎臉色很不好。
我：冇生病,就是累了。
莫清川看了看我亂糟糟的頭髮和皺巴巴的睡衣：可以進去坐坐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進來了。
莫清川環顧了一下我的小公寓：房子不錯。
我給他倒了杯水：莫老師,您來找我有事嗎
莫清川：想和你談談工作室的事。
我：哦,您說。
莫清川：開業第一天,來了十幾個客人,都是衝著你的推薦來的。
我：那挺好的啊。
莫清川看著我：但是他們都在問,為什麼蘇老闆娘不在
我心裡一暖,但表麵上還是裝作不在意：我就是箇中介,在不在都一樣。
莫清川突然站起來,走到我麵前：蘇念,你在躲我。
我心虛：冇有啊。
莫清川：昨天薇薇說的話,你介意了
我：介意什麼你們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莫清川歎了口氣：她不是我未婚妻。
我愣了一下：啊
莫清川：她是我表妹,從小就喜歡胡說八道。我已經澄清過很多次了。
我：......所以,你們不是那種關係
莫清川搖頭：我連女朋友都冇有。
我突然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但還是嘴硬：反正和我也沒關係。
莫清川看著我,突然笑了：蘇念,你吃醋了
我臉一紅：誰吃醋了！我纔沒有！
莫清川：那為什麼躲我
我：我說了,我累了需要休息！
莫清川：好吧,那你繼續休息。
他轉身要走,走到門口突然停下：
對了,明天有個大客戶要拍全家福,指名要蘇老闆娘親自接待。如果你繼續'累'的話,我就隻能推掉這單生意了。
我立馬跳起來：什麼大客戶多少錢的單子
莫清川唇角上揚：三萬。
我：我明天就去！
莫清川：那就好。明天上午九點,工作室見。
他走了之後,我才反應過來。
媽的,被套路了！
不過三萬塊的單子確實不能錯過。
第二天,我準時到了工作室。
莫清川已經在準備拍攝設備了,看到我來,他說：客人快到了,你準備一下。
冇多久,一家三口走進了工作室。
爸爸媽媽看起來四十多歲,女兒大概十七八歲,一家人氣質都很好。
我熱情地迎上去：您好,歡迎來到雲錦古風攝影工作室。
爸爸笑著說：你就是蘇老闆娘吧久仰大名。
我受寵若驚：您太客氣了。
媽媽說：我們在網上看到很多人推薦你們工作室,特彆是說蘇老闆娘的眼光很好,所以特地來試試。
我心裡美滋滋的,但還是謙虛地說：哪裡哪裡,主要是我們攝影師技術好。
接下來是選服裝環節。
我給他們推薦了幾套合適的古裝,爸爸媽媽選了一套唐裝,女兒選了一套漢服。
換好衣服後,莫清川開始拍攝。
我站在旁邊協助,幫忙調整服裝細節,提醒pose要點。
拍攝過程很順利,一家三口都很配合,而且上鏡效果很好。
中間休息的時候,女兒突然跑過來跟我聊天。
蘇姐姐,你和那個攝影師哥哥是情侶嗎
我差點被水嗆到：不是不是,我們隻是合作夥伴。
女兒眨眨眼：真的嗎我覺得你們很配誒。
我臉紅了：小朋友不要亂說。
女兒笑嘻嘻地說：我冇亂說,剛纔攝影師哥哥一直在偷看你,而且你說話的時候他都會笑。
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正在調試相機的莫清川。
結果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兩人都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拍攝結束後,客人很滿意,當場就付了錢,還說要推薦朋友來。
送走客人,工作室裡隻剩下我和莫清川。
我正在收拾服裝,莫清川突然說：蘇念,我有個想法。
我：什麼想法
莫清川：我們可以推出情侶寫真套餐。
我：情侶寫真
莫清川：對,現在很多情侶喜歡拍古風照片,市場很大。
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可是我們冇有這方麵的經驗啊。
莫清川：我們可以先試拍一套,當做樣片。
我：找誰當模特
莫清川看著我：就我們兩個。
我：......
第五章
我瞪大眼睛：我們兩個
莫清川很淡定：對,反正是試拍,找彆人還要給模特費。
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又感覺哪裡不對勁。
可是...我們又不是真的情侶。
莫清川：所以才叫試拍。就當是...演戲。
我想了想,為了省錢,演戲就演戲吧。
好吧,那什麼時候拍
莫清川：就現在。
我：現在！
莫清川已經開始準備設備了：趁著今天光線好,而且也冇有彆的客人。
我硬著頭皮去挑選服裝。
最後選了一套紅色的情侶裝,我的是齊胸襦裙,莫清川的是同色係的長袍。
換好衣服,我照了照鏡子。
紅色的古裝讓我的皮膚顯得更白了,而且這套衣服的設計很顯身材。
我推門出去,看到莫清川也換好了。
他穿著紅色長袍,頭髮用玉冠束起,整個人看起來溫潤如玉,又帶著一絲貴氣。
我們兩個站在一起,確實很配。
莫清川調試好相機,按下了定時拍攝鍵,然後快速走到我身邊。
第一張,就普通地站在一起就行。
我們並肩站著,莫清川的胳膊輕輕碰到了我的胳膊,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哢嚓。
第二張,你看著我。
我轉頭看向莫清川,他的側臉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好看。
哢嚓。
第三張,我抱著你。
莫清川從背後輕輕環抱住我,我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哢嚓。
接下來的幾張照片,我們嘗試了各種pose。
有十指相扣的,有對視微笑的,有在古琴前彈奏的,有在窗邊看風景的。
每一張都很自然,我發現和莫清川拍照完全不會緊張,反而很放鬆。
最後一張,莫清川提議拍一張接吻的。
我瞪大眼睛：接吻！
莫清川：不是真的接吻,就是做個動作。情侶寫真肯定需要一些親密的鏡頭。
我臉紅了：這...這樣不好吧
莫清川：都是為了工作。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莫清川設定好定時拍攝,然後走過來。
他站在我麵前,輕輕捧起我的臉：就是做個樣子,不會真的碰到。
我緊張地點點頭。
莫清川慢慢靠近,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就在我以為他真的要吻下來的時候,他停在了距離我唇瓣一厘米的地方。
哢嚓。
拍攝結束,莫清川立刻退開,神情恢複了平常的淡然。
好了,今天的試拍結束。
我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那個...照片什麼時候能修好
莫清川：明天給你看。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裡全是下午拍攝時的畫麵,特彆是最後那張接吻照。
莫清川的氣息,他溫熱的手掌,還有那種曖昧的距離感。
我用力搖搖頭,告訴自己這隻是工作需要。
第二天,莫清川把修好的照片發給了我。
我打開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
照片修得太美了！
每一張都像是電影截圖,我和莫清川在照片裡就像是真的情侶一樣甜蜜。
特彆是最後那張接吻照,角度和光線都恰到好處,看起來就像是在拍偶像劇。
我忍不住把照片儲存到手機裡。
莫清川發訊息問我：覺得怎麼樣
我回覆：很好,應該能吸引不少客人。
莫清川：那就把照片放到宣傳頁麵上吧。
我：好的。
照片放上去第二天,就有三對情侶來預約拍攝。
而且價格還比單人寫真高出不少,我們的收入又上了一個台階。
一個星期後,情侶寫真套餐供不應求,我們每天都排得滿滿的。
我負責接待和化妝,莫清川負責拍攝和後期,配合得越來越默契。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們比那些真正的情侶模特配合得還要好。
直到有一天,一個客人問我：老闆娘,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結婚啊
我愣了一下：我們不是情侶。
客人驚訝：不可能吧你們的樣片看起來太有愛了,演技不可能這麼好的。
我解釋：真的隻是工作夥伴。
客人搖搖頭：我不信,你看看你們平時的互動,就差冇寫著'我們在戀愛'了。
我這才意識到,最近我和莫清川的相處模式確實有些不對勁。
他會記住我喜歡喝什麼茶,會在我累的時候主動買飯,會在我被客人刁難的時候出來幫忙。
而我也會關心他有冇有吃飯,會給他買他愛喝的咖啡,會在他工作累的時候主動按摩肩膀。
這些...真的隻是工作夥伴會做的事嗎
第六章
我開始刻意和莫清川保持距離。
以前他買咖啡會給我帶一杯奶茶,現在我會說謝謝,不用了。
以前他工作累了我會主動關心,現在我裝作冇看見。
以前我們會一起吃午飯,現在我總是找藉口說不餓。
莫清川明顯感覺到了我的疏遠,但他什麼也冇說。
直到有一天,我們在拍攝一對情侶的時候,女客人突然暈倒了。
我和莫清川趕緊把她扶到休息區,給她喝水。
女客人緩過來後,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最近懷孕了,有點孕吐反應。
她男朋友緊張地抱著她：要不今天就不拍了,我們改天再來。
女客人搖頭：冇事的,就是剛纔化妝品的味道有點重。
我立馬去開窗通風,莫清川把所有有刺激性氣味的化妝品都收起來。
重新開始拍攝後,莫清川格外小心,每拍幾張就問女客人有冇有不舒服。
看著莫清川溫柔體貼的樣子,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懷孕了,他會不會也這樣照顧我
然後我就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我為什麼會想這種事
拍攝結束後,女客人拉著我的手說：老闆娘,你真幸福,有這樣一個細心的男朋友。
我又開始解釋：我們不是...
女客人打斷我：不用解釋,我看得出來。他看你的眼神裡都是愛意。
我忍不住偷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設備的莫清川。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頭朝我笑了笑。
那一瞬間,我的心跳得很快。
送走客人後,工作室裡又隻剩下我們兩個。
莫清川突然開口：蘇念,最近你好像在躲我。
我心虛：冇有啊。
莫清川走到我麵前：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突然有點想哭。
我知道他冇做錯什麼,錯的是我自己。
我不應該對他產生不該有的感情。
我們隻是合作夥伴,他對我好隻是出於禮貌和合作需要。
冇有,我努力保持平靜,我隻是覺得我們應該保持一些距離,這樣對工作比較好。
莫清川皺眉：為什麼我們現在的合作不是很好嗎
我：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客人總是誤會我們的關係。這樣下去不合適。
莫清川沉默了一會兒：那你想怎麼辦
我：我們以後就純粹談工作,私人感情什麼的就不要牽扯進來了。
莫清川看著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好,他說,如果你覺得這樣好的話。
從那天開始,我們真的變成了純粹的工作夥伴。
莫清川不再給我買奶茶,不再關心我有冇有吃飯,也不再和我開玩笑。
我們之間的對話全部都是關於工作的。
客人什麼時候來,拍什麼風格,收費多少,照片什麼時候能修好。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工作室的生意依然很好,但我卻覺得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以前和莫清川一起工作很開心,現在隻覺得機械和冷漠。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冇有那樣說,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嗎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月後,莫清川突然跟我說：蘇念,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我愣了一下：去哪裡
莫清川：我朋友在北京開了家攝影公司,邀請我去幫忙。
我努力保持平靜：哦,那挺好的。工作室這邊怎麼辦
莫清川：我會找個人來替我,你不用擔心。
我點點頭：好,那你什麼時候走
莫清川：下週。
我的心突然空了一下,但還是裝作無所謂：這麼快啊。
莫清川看著我：蘇念,你...
我什麼
莫清川搖搖頭：冇什麼。
下週很快就到了。
莫清川收拾好行李,準備去機場。
他把工作室的鑰匙交給我：我走之後,你一個人小心一點。
我接過鑰匙：知道了。
莫清川又說：新來的攝影師叫林峰,技術不錯,你可以和他合作。
我：嗯。
莫清川：還有,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絡我。
我：好的。
莫清川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突然停下來。
他回過頭看著我：蘇念,其實我...
我等著他說下去,但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我走了。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衝出去抱住他,告訴他我不想讓他走。
但是我冇有。
我站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工作室,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第七章
莫清川走後,新來的攝影師林峰正式上崗。
林峰二十八歲,技術確實不錯,人也很好相處,工作很認真負責。
但是我總覺得少了什麼。
少了莫清川的細心,少了他的溫柔,少了他偶爾的冷幽默。
最重要的是,少了那種默契。
和莫清川合作的時候,很多時候我們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但是和林峰,需要事事溝通,效率明顯下降了。
客人們也察覺到了變化。
老闆娘,那個帥氣的攝影師哥哥呢
怎麼換人了我們就是衝著你們兩個的合作來的。
新攝影師技術雖然不錯,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我隻能笑著解釋：他去北京發展了,這位林老師也很專業的。
客人們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接受了現實。
生意依然不錯,但我知道,冇有了莫清川,工作室已經失去了最大的特色。
一個月後的一天晚上,我正在整理當天的照片,突然收到莫清川的微信訊息。
在忙嗎
我看著這四個字,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了。
我回覆：還好,在整理照片。
莫清川：工作怎麼樣和林峰合作還順利嗎
我：挺好的,他很專業。
莫清川：那就好。
然後就冇有下文了。
我等了半天,他都冇有再發訊息。
我想問他在北京過得怎麼樣,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想問他...有冇有想我。
但是我什麼都冇問。
因為我知道,我冇有立場問這些。
又過了幾天,我在朋友圈裡看到莫清川發了一張照片。
是他在北京拍攝的一組時尚大片,模特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照片下麵有很多點讚和評論,其中有個女生評論：清川哥哥拍得太棒了！我們下次繼續合作！
莫清川回覆了一個好的。
我看著這個互動,心裡酸酸的。
我關掉朋友圈,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莫清川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工作,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是這種自我安慰並冇有什麼用。
我發現自己經常無緣無故地想起他。
想起他調試相機時專注的表情,想起他給客人拍照時的耐心,想起他偶爾對我笑的樣子。
甚至連他離開前想說又冇說出口的話,我都會反覆猜測。
他到底想說什麼
是想說保重嗎還是想說再見
還是...想說其他的什麼
我越想越煩躁,決定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我開始主動開發新客戶,設計新的拍攝套餐,優化工作流程。
工作室的生意越來越好,我也越來越忙。
忙到冇有時間想其他事情,忙到每天回家就累得倒頭就睡。
直到有一天,林峰突然跟我說：蘇念,我覺得你最近狀態不太好。
我愣了一下：有嗎
林峰：你總是心不在焉的,而且脾氣也變差了。
我反思了一下,確實,最近我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就不耐煩。
對不起,我說,我會注意的。
林峰：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
我搖搖頭：冇什麼,就是工作壓力大。
林峰看著我,欲言又止。
最後他說：蘇念,如果你想莫清川的話,為什麼不主動聯絡他
我心裡一驚：誰說我想他了
林峰：你最近總是看手機,而且每次看到某個人的訊息時表情都會變化。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猜應該是莫清川。
我被他說中了心事,有些慌亂：我冇有...
林峰：蘇念,我能看出來你們之間不隻是合作關係。
我沉默了。
林峰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覺得,如果你真的在意一個人,就應該勇敢一點。
我想起莫清川離開前的那句其實我...
也許,他也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那天晚上,我拿著手機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給莫清川發了條訊息。
最近怎麼樣
很快,他就回覆了：還好,你呢
我：也還好。工作室的生意不錯。
莫清川：那就好。
我想了想,又發了一條：什麼時候回來
這次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覆了。
最後他說：還不確定。
我看著這五個字,心裡突然很難過。
我又發了一條：好吧,那你在北京要照顧好自己。
莫清川：嗯,你也是。
對話就這樣結束了。
我躺在床上,突然覺得很累。
也許,有些人註定隻能成為過客。
也許,我應該接受這個現實,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第八章
就在我準備徹底放下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是一個週末的下午,我正在工作室整理客人的預約資訊,突然聽到外麵傳來爭吵聲。
我出去一看,發現是慕薇薇和一個男人在門口吵架。
男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穿著西裝,一副商務精英的打扮。
薇薇,你跟我回去！男人抓著慕薇薇的胳膊。
慕薇薇掙脫：我不回去！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不合適！
男人：你之前不是答應了嗎怎麼能說變就變
慕薇薇：我那是被我媽逼的！我根本不喜歡你！
男人的語氣變得威脅：薇薇,你知道我為了追你花了多少錢嗎你現在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我看情況不對,趕緊走過去：這位先生,請你放開這位小姐。
男人瞪著我：關你什麼事
我：她顯然不願意跟你走,你這樣是違法的。
男人冷笑：違法我們是未婚夫妻關係！
慕薇薇急了：誰跟你是未婚夫妻！我從來冇有同意過！
這時候林峰也出來了,看到這個情況,立刻報了警。
男人見勢不妙,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薇薇,這件事冇完！
說完就走了。
慕薇薇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和林峰把她扶進工作室,給她倒了杯熱水。
冇事了,我安慰她,他已經走了。
慕薇薇抽泣著說：謝謝你們。
我問她：你是不是莫清川的表妹薇薇
慕薇薇抬起頭：你認識清川哥哥
我點點頭：我是蘇念,莫清川的合作夥伴。
慕薇薇眼睛一亮：你就是蘇姐姐！清川哥哥經常提到你！
我心裡一動：他提到我
慕薇薇：對啊,他說你很聰明,很有商業頭腦,還說...
她突然停下了。
我急切地問：還說什麼
慕薇薇搖搖頭：冇什麼,就是誇你。
我有點失望,但還是關心地問：剛纔那個人是誰
慕薇薇歎了口氣：是我媽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他家很有錢,我媽覺得我們很合適,就私自答應了他的求婚。
我：那你自己不同意就行了,他總不能強迫你結婚。
慕薇薇：問題是我媽已經收了他們家的彩禮,現在進退兩難。
我皺眉：多少彩禮
慕薇薇：五十萬。
我倒吸一口涼氣,五十萬確實不是小數目。
慕薇薇繼續說：我媽說,要麼我嫁給他,要麼我自己把錢還回去。但我哪有五十萬啊。
我想了想：你可以找莫清川幫忙啊,他應該有這個能力。
慕薇薇搖頭：我不能找清川哥哥。
我：為什麼
慕薇薇：因為...因為他現在也有自己的困難。
我急了：什麼困難他在北京不是發展得很好嗎
慕薇薇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最後她歎了口氣：其實清川哥哥根本冇有去北京發展。
我愣住了：什麼意思
慕薇薇：他是因為欠債太多,被債主逼得不得不離開的。
我感覺腦袋被雷劈了一下：欠債怎麼可能他不是富二代嗎
慕薇薇苦笑：什麼富二代清川哥哥的家庭條件很一般的。他開工作室的錢,都是找朋友借的。
我想起莫清川輕鬆拿出三十萬現金的場景：那三十萬...
慕薇薇：他把自己的房子抵押了,又借了高利貸。
我整個人都傻了。
慕薇薇繼續說：後來生意雖然不錯,但還債的壓力太大了。加上高利貸的利息越滾越多,他實在撐不下去了。
我急切地問：那他現在在哪裡真的在北京嗎
慕薇薇搖頭：他在老家的工廠打工,想賺錢還債。
我感覺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原來莫清川離開,不是因為有更好的機會,而是因為走投無路。
原來他在我麵前表現得雲淡風輕,實際上承受著巨大的經濟壓力。
原來他說家裡給的,是用房子和尊嚴換來的。
我想起他離開前想說又冇說出口的話,也許他想說的是我遇到困難了,或者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但是因為我的冷漠和疏遠,他最終什麼都冇說。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混蛋。
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在乾什麼
我在為了那些莫須有的感情困擾自己,我在刻意和他保持距離,我在用冷漠傷害他。
而他,明明承受著那麼大的壓力,卻從來冇有在我麵前抱怨過一句。
我拿起手機,想給莫清川打電話。
但是撥出去的時候,顯示關機。
我又試著發微信,顯示訊息發送失敗。
慕薇薇看到我的動作,說：清川哥哥換號碼了,現在的聯絡方式我也冇有。
我急了：那他在哪個工廠我要去找他！
慕薇薇：在老家的一個小縣城,具體位置我也不太清楚。而且...
她猶豫了一下：而且我覺得,他可能不想被人找到。
我看著慕薇薇：為什麼
慕薇薇：因為他覺得很丟臉。一個曾經意氣風發的攝影師,現在卻要靠打工還債。他不想讓認識的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想象著莫清川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做著繁重的體力活,承受著生活的重壓。
而我,卻在這裡過著相對安逸的生活,還為了一些幼稚的原因和他鬧彆扭。
我擦乾眼淚,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找到他。
第九章
我讓林峰暫時看店,自己開始想辦法找莫清川。
首先我聯絡了他以前的朋友,但大家都說聯絡不上他。
然後我想到他的家人,但慕薇薇說他的父母都在國外,聯絡不方便。
我甚至想過請私家偵探,但是線索太少了。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慕薇薇給了我一個提示。
我記得清川哥哥說過,他老家有個發小叫張偉,在當地開了個小超市。
我立刻在網上搜尋,但張偉這個名字太普通了,根本找不到有用的資訊。
慕薇薇又想起來：對了,那個縣城叫青山縣,清川哥哥以前說過。
有了具體的地名,我立刻買了去青山縣的火車票。
臨走前,我把工作室的事情全部交給林峰,並且給了他一筆錢。
如果我一個月內冇回來,你就自己經營吧。
林峰擔心地問：你真的要去找他嗎萬一找不到怎麼辦
我：找不到也要找。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上了去青山縣的火車。
青山縣是個小地方,隻有一條主要街道,兩邊都是小商鋪。
我拖著行李箱,一家一家地詢問有冇有叫張偉的超市老闆。
問了一整個上午,終於在街尾找到了一家偉哥超市。
店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很樸實。
我走進去問：請問您是張偉嗎
店主點頭：是啊,你是誰
我：我是莫清川的朋友,想找他有點事。
張偉眼睛一亮：清川啊！你是他女朋友嗎
我臉紅了：不是,我們是合作夥伴。
張偉：哦,那你找他有什麼事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請問他現在在哪裡
張偉猶豫了一下：清川說過,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在這裡。
我急了：求求您,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張偉看我急得快哭了,心軟了：那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他。
張偉撥通了電話：清川,有個女孩子來找你...對,說是合作夥伴...姓蘇...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張偉對我說：清川說他不想見任何人。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那...那他現在還好嗎
張偉歎了口氣：說實話,不太好。他在化工廠打工,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累得要命。
我忍不住哭了：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知道...
張偉看我哭得這麼傷心,有些動容：你到底想跟他說什麼
我擦乾眼淚：我想告訴他,我喜歡他。我想告訴他,我願意和他一起麵對困難。我想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
張偉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原來如此。
他想了想：這樣吧,我不能違背清川的意願帶你去找他,但我可以告訴你他的工作地點。能不能見到麵,就看你們的緣分了。
張偉給我畫了一張簡單的地圖：順豐化工廠,在縣城東邊,坐公交車半個小時能到。清川在流水線上工作,每天下午六點下班。
我拿著地圖,感激地說：謝謝您！
下午五點半,我就守在了化工廠的門口。
工廠很大,大門口人來人往,都是下班的工人。
我緊張地等待著,生怕錯過莫清川。
六點鐘,下班鈴聲響起,工人們陸續走出大門。
我仔細地看著每一個人,但都不是莫清川。
直到六點半,人流漸漸稀少,我開始擔心是不是今天他冇上班。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側門走出來。
是莫清川！
但是他變了很多。
以前總是穿得乾淨整潔的他,現在穿著滿是汙漬的工作服。
以前總是溫潤如玉的他,現在臉上多了風霜,瘦了一圈。
以前總是意氣風發的他,現在看起來疲憊不堪。
我的心疼得要裂開了。
我快步跑過去：莫清川！
莫清川聽到聲音,猛地轉過頭,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蘇念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跑到他麵前,上氣不接下氣：我來找你。
莫清川皺眉：張偉告訴你的
我點頭：我有話要對你說。
莫清川避開我的目光：我冇什麼好說的。你回去吧。
說完他轉身要走。
我急忙追上去：莫清川,你聽我說！
莫清川停下腳步,但冇有回頭：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的情況了。
莫清川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我繼續說：我知道你欠債,我知道你為什麼離開。
莫清川緩緩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所以呢你是來看笑話的嗎
我搖頭：我是來道歉的。
莫清川愣了一下：道歉
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對不起,莫清川。對不起我當初那樣對你。對不起我冇有察覺到你的困難。對不起我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
莫清川看著我流淚,表情軟化了一些：蘇念...
我擦乾眼淚：莫清川,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他等著我說下去。
我鼓起勇氣：我喜歡你。
第十章
莫清川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繼續說：我喜歡你很久了,從第一次在茶樓見麵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莫清川：蘇念,你...
我打斷他：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可能很突兀,但我不想再隱瞞了。我之前之所以疏遠你,是因為我以為你有未婚妻,是因為我不敢麵對自己的感情。
莫清川沉默了很久,然後苦笑：蘇念,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我：我知道。
莫清川：我負債累累,我冇有工作室,我現在隻是個打工的。你喜歡的那個攝影師已經不存在了。
我搖頭：你錯了。我喜歡的不是什麼攝影師,我喜歡的是莫清川這個人。
莫清川：可是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我走到他麵前：誰說你要給我什麼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啊。
莫清川：一起努力
我點頭：對,我有一些積蓄,工作室的生意也不錯。我們可以一起還債,一起重新開始。
莫清川搖頭：我不能讓你為我的債務買單。
我：那你想怎麼辦一個人在這裡默默承受一個人扛著所有的壓力
莫清川：這是我的事。
我生氣了：什麼叫你的事你欠債是你的事,你痛苦是你的事,你累得要死也是你的事那我算什麼
莫清川愣住了。
我繼續說：莫清川,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我有多後悔當初那樣對你嗎
莫清川：蘇念...
我：你離開前想說的話是什麼是想告訴我你的困難嗎
莫清川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
我：說出來,莫清川。不要什麼都自己扛。
莫清川終於開口了：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
我的心狂跳起來。
莫清川繼續說：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就喜歡你。我喜歡你的聰明,你的堅強,你的真誠。和你一起工作的那些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我的眼淚又流下來了,但這次是高興的眼淚。
莫清川：但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負債累累,我的未來一片黑暗。我不能自私地把你拖下水。
我搖頭：你冇有拖我下水,是我自己願意的。
莫清川：可是...
我走到他麵前,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
莫清川愣住了,然後緊緊抱住了我。
蘇念,他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愛你。
我在他懷裡哭得稀裡嘩啦：我也愛你,莫清川。
我們在化工廠門口抱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暗。
莫清川帶我去了他租住的小房子,隻有一間臥室,條件很簡陋。
就這樣,他有些不好意思,條件有點差。
我環顧四周：能住就行,我不挑。
莫清川：你真的決定要留下來
我點頭：當然。不過我們需要製定一個計劃。
我拿出紙筆,開始算賬：你總共欠多少錢
莫清川：八十萬左右。
我：我現在有三十萬積蓄,工作室每個月能賺十萬左右。如果我們節省一點,兩年內能還清。
莫清川：兩年...
我：怎麼嫌太久嗎
莫清川搖頭：我以為要十年。
我笑了：所以說,事情冇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接下來幾天,我們詳細製定了還債計劃。
我把工作室暫時交給林峰管理,自己留在青山縣陪莫清川。
我們白天各自工作,我在縣城找了個小工作,莫清川繼續在化工廠上班。
晚上我們一起算賬,一起規劃未來。
雖然生活條件很艱苦,但我覺得很幸福。
因為我們在一起麵對困難,一起為未來努力。
一個月後,我們攢夠了第一筆還款的錢。
看著銀行卡裡的餘額減少,莫清川反而鬆了一口氣。
終於開始還債了,他說,感覺看到希望了。
我抱著他：當然有希望,我們一起努力,什麼困難都能克服。
半年後,工作室的生意越來越好,林峰一個人忙不過來,一直催我們回去。
我和莫清川商量後,決定回到魔都。
臨走前,張偉請我們吃了頓飯。
清川,這次回去可不許再一個人扛事情了,張偉說,有什麼困難就跟蘇念商量。
莫清川點頭：我知道了。
張偉又對我說：蘇念,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清川可能真的要在這裡待一輩子了。
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回到魔都後,我們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有了共同的目標,我們的默契比以前更好了。
客人們也很高興看到我們重新合作,生意更加紅火。
一年後,我們還清了一半的債務。
兩年後,所有債務全部還清。
還清債務的那天晚上,莫清川下廚做了一桌好菜。
我們舉杯慶祝,莫清川說：蘇念,謝謝你陪我走過最艱難的時光。
我：這是我們一起努力的結果。
莫清川放下酒杯,突然單膝跪地,拿出一個戒指盒。
蘇念,嫁給我好嗎
我驚喜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買的戒指
莫清川：還債第一天就買了,我想告訴你,無論多困難,我都會給你一個未來。
我眼含熱淚：我願意。
莫清川給我戴上戒指,然後緊緊抱住我。
我愛你,蘇念。
我也愛你,莫清川。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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