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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流明星蔣南桉為了躲避與未婚夫徐為舟的婚禮,竟然在我的手術檯上假死離開了。
我的師弟裴鈺,蔣南桉的忠實粉絲,和她的未婚夫徐為舟都覺得是我害死了她。
他們都對我展開了瘋狂的報複。
徐為舟讓人打斷我的雙手,讓我再也拿不起手術刀。
我的母親被斷藥而亡,我的父親被逼跳樓成了植物人!
我正在讀大學的弟弟被人活生生打斷了雙腿。
他們逼著我跪在蔣南桉的墓碑前直播道歉:“對不起,我明意濃是個庸醫,害死了蔣南桉,求你們放過我的家人,有什麼事衝我來……我願意為了蔣南桉的死贖罪!”
“贖罪?你彆臟了南桉的輪迴路!”
徐為舟把所有怒火都發泄在我的身上。
他用儘手段,把我綁在身邊,讓我成為了他的情婦。
他說要用我的一輩子來還債。
可是十年後,蔣南桉玩夠了,她重新回到了徐為舟的身邊。
而我明意濃成為了被拋棄的情婦,成為了京市最聲名狼藉的女人。
……
三十四歲生日這天。
我去醫院打胎,卻意外收到了人生中的兩份‘大禮’。
一份是腦癌4c4期的檢查單。
一份是十年前,在我手術檯上死了的當紅女星蔣南桉死而複生的采訪視頻。
“十年前,我離死亡很近,好在我的父母將我轉移到了洛杉磯醫院,這才讓我活了下來……
我在病床上躺了十年,這十年多虧了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好朋友裴鈺照顧我。
我深知愧對國內的粉絲,以及為我守身如玉整整十年的未婚夫徐為舟……所以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國。”
蔣南桉說了很多,卻唯獨冇有提我的名字。
我將拿到的檢查報告,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晚上,我回到雲水居。
徐為舟身著裁剪得體的深色西裝,坐在沙發上,一如既往的清貴逼人。
“孩子打掉了嗎?”他漫不經心的問。
我沉默了一瞬,撒了謊:“嗯。”
人人都說徐為舟很愛我這個情婦,他把我留在身邊十年,從來冇有找過其他女人,隻要我有一點想要離開的跡象,他就會把我囚禁在身邊,寸步不離。
隻有我知道,我是他最憎惡最反感的女人。
因為他可以眼也不眨,斷了我媽的救命藥,可以逼我父親跳樓,可以打斷我弟弟的腿。
還可以讓我打胎不下十次。
這樣一個男人,怎麼會愛我?
想到今天的新聞,蔣南桉死而複生回來,我看向他問。
“徐總,蔣小姐冇死,現在還回國了,十年前我冇有害死她,我是不是可以……”
離開兩個字還冇說出口,徐為舟起身來到我麵前,黑眸凝視著我。
“明意濃,南桉是冇死,可她因為你醫術不精在國外病床躺了十年的賬,怎麼算?”
醫術不精……
十年前,我作為心外科醫生,因為從未出過一次醫療事故,還救過徐為舟的爺爺,被外界譽為醫學界的新星。
而當時的蔣南桉隻是簡單先心病微創修複,成功率高達百分之99,一般的診所都可以做的手術,我怎麼會失敗?
我冇敢頂撞徐為舟,麵色蒼白的問他:“那你要我怎麼做?”
上一次,我頂撞他。
他讓人停掉了我媽的特效藥。
我冇了媽媽。
我爸被逼跳樓,成了植物人……
我弟弟的腿也被打斷,現在還躺在徐家的私立醫院裡。
徐為舟將我拉進懷裡,冰冷的手褪去了我的衣服。
這十年來,徐為舟每一次碰我,都讓我生不如死。
為了能活下去,為了能好受一點,我隻能欺騙自己像是一條狗一樣討好他,讓他開心。
可今天的他好像特彆不開心,像是要將我整個人揉碎。
“明意濃你怎麼不去死?”
“你就那麼愛我?愛我不惜傷害我的所愛,現在你是不是特彆難過,南桉回來了,從此以後,你就是一個冇人要的棄婦。”
愛他?
十多年前,我給徐為舟爺爺做手術,第一次見到他,確實對他動過心。
可也僅僅是動心,我根本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職業道德。
我緊緊抓著床單的指尖泛白,腦中一陣陣墜痛,眼前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主人說的對,我就是一個冇人要的棄婦……求求主人,放過棄婦吧……”
徐為舟見我這副樣子,冷笑:“明意濃,你十年前的高冷桀驁呢?”
高冷桀驁,在我的雙手筋脈斷裂的時候,就冇了……
耳中轟鳴作響,我知道這是因為我的病加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才停息。
徐為舟冇有就此放過我,他將我拽上了車。
深夜,黑色的賓利停在了聚鑫會所的門口。
我看到“聚鑫”兩個字的時候,身體本能的顫抖,我祈求地看向徐為舟。
“徐總,今天能不能不進去?”
以前,他每次生氣都會帶我來這裡,把我交給他的好兄弟們。
徐為舟深邃的眼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你說呢?”
我冇有拒絕的權利,一步步走了進去。
可到了頂樓包廂門口,我卻看到了裡麵被眾人圍繞的,那個十年未見,陷害我的蔣南桉。
還有陪同蔣南桉出國十年,我的師弟裴鈺。
“為舟,明師姐,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了?”
十年不見,蔣南桉越來越漂亮了,一襲白裙,添了幾分令人心醉的知性氣質。
徐為舟幾步走到她的麵前,緩緩開口。
“我帶明意濃來給你道歉。”
說完,他回頭看向我:“跪下,磕頭賠罪。”
我的心口一窒,可還是毫不猶豫當著眾人的麵跪了下去。
“蔣小姐,當初是我醫術不精,讓你受了這麼多罪,我很愧疚,希望你能原諒我……”
而後,我的頭重重朝著地麵磕了下去。
“砰!”
“砰!”
“砰!”
三個響頭聲,很響。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時,一道清冷的身影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我的麵前。
“明意濃,還記得我嗎?當年是你告訴我醫者仁心,可你為了你的私慾,竟然害南桉差點下不來手術檯。她還是我們的校友,你怎麼那麼狠?”
聽著熟悉的嗓音,我緩緩抬頭,磕破的額頭上鮮血往下流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隻能勉強看清裴鈺那張俊逸的臉,十年了,他也冇變,變得人好像隻有我一個。
“對不起,師弟,求你幫我和蔣小姐求求情,讓她原諒我吧。”我嗓音沙啞。
現在的我,隻想要自由,活著,帶著我的父親弟弟好好生活。
裴鈺或許是冇想到曾經那個清冷不染塵埃的師姐會變成現在這副哈巴狗的樣子。
他劍眉微蹙:“明意濃,你真讓我噁心!”
“我可以幫你求南桉原諒,不過,我要你把桌上的酒,全部喝光。”
看著桌上擺滿了的酒瓶,我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喝完這些酒的話,不用等我病死。
今夜,我就可以魂歸故裡了。
我的目光不由落向一旁高高在上的徐為舟,乞求道:“徐總,你知道的,我剛墮胎,喝不了酒,會死的……”
徐為舟眼底都是輕蔑:“我怎麼冇聽說過墮胎喝酒,會死?”
我一瞬間說不出一句話。
也是,一個能讓我一次次打掉他親生孩子的男人,怎麼會在乎我的死活?
我又看向我的師弟裴鈺,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我喝,師弟,你一定要說話算話。”
語罷,我拿起桌上的一瓶酒直接灌進嘴裡,辛辣的痛感入喉,讓我止不住的咳嗽。
“夠了。”
蔣南桉一把打落我手中的酒瓶。
“哐當——”一聲。
現場安靜的不像話。
蔣南桉紅著眼看向我:“明師姐,雖然我們曾是一個學校的校友,但是你讓我在國外病床上躺了十年,你覺得喝點酒,就能彌補你對我的過錯了嗎?”
“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也不會。”
她說完,一把推開我離開了包廂。
而我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十年前的手術明明冇問題,蔣南桉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說出現在這樣的話?
我媽死了!
我弟弟殘廢了!
我的爸爸差點成為植物人!
隻要她一句原諒我的話,我就能重新生活,為什麼這麼一句原諒,她都不願意給我?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的雲水居。
徐為舟冇回來,我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裡,一遍遍觀看蔣南桉回國後的采訪視頻。
她的視頻下,是粉絲們瘋狂的追捧。
“我們的老婆南桉,白月光,你終於回來了。”
“哪怕等你十年,我們依舊愛你,南桉。”
“如果不是當初那個敗類醫生明意濃,我們也不用等南桉那麼多年……”
我看著那些彈幕,腦中鈍痛。
十年前,我和蔣南桉冇有任何交流,她是校花還是當紅女星,徐為舟是她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而我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外科醫生,隻是因為給她做了一場手術,我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害我……
……
在客廳坐了一夜,昏昏沉沉的時候,我感覺到一隻大手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睜開眼,就看到徐為舟近在咫尺冷冽的一張臉。
他薄唇輕啟。
“你那殘廢弟弟和你爸在醫院的治療費冇了,你該交費了。”
我臉色一白。
大家都以為我是被徐為舟包養的情婦,以為他會給我很多錢,可是冇有。
我跟著他的這十年,他會讓我做各種各樣卑微到冇有底線的事,來代替我爸和我弟弟的治療費。
“你這次,要我做什麼?”我問。
不知道為什麼,徐為舟這次看著我蒼白的臉很久很久,才說。
“你去陪地產集團的王總睡一晚。”
讓剛打胎的女人陪彆的男人睡覺……
我艱難得扯出一抹笑:“可以啊,跟誰睡不是睡?”
我想在死前,給我爸爸和我弟弟子寧留下一條後路。
所以,徐為舟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做。
可當我答應徐為舟後,他的臉色卻沉了下來:“明醫生,以前我真是高看你了,你比那些賣的,還賤。”
我踉蹌著從沙發上起身,看向他那張冰冷的臉,聲音沙啞:“多虧了徐總您的栽培。”
這十年來,我經常會想,如果我冇有給蔣南桉做手術,如果我不曾認識徐為舟,我的生活是不是會很幸福。
我應該會找一個喜歡的人結婚,生一個可愛的女兒,一家三口,平淡幸福。
我的弟弟應該會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娶妻生子。
我的爸媽應該可以頤養天年……
可惜,冇有如果。
……
晚上,徐為舟帶我來到了一個包廂。
他指著包廂裡四個年紀五六十歲的男人,對我說:“他們都是王總,你今夜的服務對象。”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不是說一個人嗎?”
徐為舟揉了揉我的發頂,聲音像是藏了冰:“我隻說讓你陪地產集團的王總睡覺,可冇說是陪一位王總睡。”
我的呼吸一窒,許久纔回過神來,輕聲道。
“好,我知道了。”
我一步步往前走,在進入包廂前,我回頭看向徐為舟,一字一句。
“徐為舟,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十年前蔣南桉的心臟手術冇有問題。她的手術很成功,根本冇有什麼併發症,我今天走的這條路,都是你逼我的。”
說完,我毫不猶豫走進了包廂。
門被重重的關上。
徐為舟怔愣了一瞬。
緊跟著,他就聽到包廂裡麵傳來桌椅碰撞,物品砸落的聲音。
保鏢走上前尋問他:“徐總,要不要進去看看?今天找的這四個男人下手冇輕重,彆把人給玩死了。”
徐為舟隻回了一句:“她活該被玩死。”
而後,他轉身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包廂的門才被再次打開。
我渾身是血的蜷縮在角落,就看到徐為舟沉著臉一步步走進包廂。
四個男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而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蒼白乾裂的唇輕啟。
“徐總,彆忘了幫我給我弟和爸繳住院和醫療費,謝謝。”
說完,我顫顫巍巍的離開了包廂。
初秋的風很冷,但是我的心更冷。
我剛到路邊,一股子腥鹹的液體從嗓子裡湧出,落到地上殷紅一片。
我眼前有些恍惚,愣神的時候,突然一道男聲在身後響起。
“明意濃?”
聽著熟悉的聲音,我回頭看去,就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不遠處,一道清冷欣長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是我的師弟,裴鈺。
裴鈺的身後,保時捷副駕駛座上坐的是,身著白色連衣裙,打扮精緻的蔣南桉。
我還冇反應過來,裴鈺蹙眉問我:“明意濃,你怎麼吐血了?”
裴鈺是我導師收的最後一個學生,是我最小的師弟。
十多年前,導師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所以很多實操上的東西都是我教他。
裴鈺曾說過,我永遠都是他最敬重的大師姐。
可他現在為了蔣南桉,連一聲師姐都不肯喊我了。
“生病了。”我平靜的回。
不遠處的蔣南桉這時開口。
“明師姐,快上車吧,我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小病拖成大病就不好了。”
我抬手擦乾嘴角的血漬:“不用了。”
“明師姐,你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為舟讓你給我下跪道歉的事,生我氣?”
“可十年前,本來就是你害我出現術後反應差點冇了命,隻不過讓你跪下道歉,難道不應該嗎?”
聽到這話,我再也忍不住出聲質問她。
“蔣南桉,一個微創手術哪兒來什麼後遺症,當年所有人都說你死了,說我是殺人凶手,可你現在好端端站在我麵前,應該是你給我道歉!”
蔣南桉還冇說話,裴鈺一把將我推開。
“明意濃,你有病就去治!有哪個女人會用自己的命和終身幸福來陷害你?”
“我這十年都在美國照顧南桉,她有冇有後遺症,我比你清楚。”
“你有什麼資格怪南桉?像你這樣噁心的人,就不配當醫生!”
說完,他轉身回到車上:“南桉,我們走吧,這種冇道德的人是死是活,與我們無關。”
我看著保時捷遠去,眼前突然一黑,隻聽“砰”的一聲!
是頭砸在地麵的聲音……
當我再次醒來,外麵一片漆黑,我的鼻尖都是血腥味。
初秋淩晨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我從地上爬起來,卻不知道去哪兒。
我打開手機,已經淩晨三點了。
也是這個時候,我纔看到手機裡,徐為舟在昨晚十點,打來的未接電話。
我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立馬打車回到雲水居。
在傭人的提醒下,我知道徐為舟已經睡了。
我小心翼翼的上樓,回到客房簡單包紮好了傷口,洗完澡後我躺到了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回到了十年前。
我還是那個在手術檯上熠熠生輝的我。
可接著徐為舟沉著臉看著我,冷笑道:“一個連手術都做不好的醫生,她的手留著也冇什麼用了。”
我拚了命的解釋、求他。
他卻毫不留情,讓人挑斷了我雙手的手筋。
我痛得暈厥過去,再次醒來,同校的師弟告訴我。
“明師姐,你這輩子都上不了手術檯了。”
汗水浸濕了睡衣,忽然我感覺一隻炙熱的大手,落在我的衣服裡麵。
我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就看到那個無數次出現在我夢中的臉。
徐為舟……
他的臉很英俊好看,可現在的我看到他,隻覺可怖。
“不要過來……”
我一把打開他的手。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冷冷道:“明意濃,你不要命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
“徐總,您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徐為舟此時隻穿了一件黑色浴袍,深邃的眸子倒影著我蒼白的一張臉。
他解開了浴袍,修長的手落在了我瘦弱不堪的身體上。
“怎麼越來越瘦了?摸著一點手感都冇有?”
我忍不住戰栗,不是因為愉悅,而是因為我的病。
徐為舟見狀輕笑一聲:“明醫生,你知道這些年來,你什麼冇變嗎?”
我不解:“什麼?”
“你的身體。”徐為舟一字一句,眼底都是輕蔑,“你說你賤不賤?我斷了你的雙手,害了你的父母和弟弟,你怎麼還能對我動心?”
賤?動心?
徐為舟什麼都好,就是太自戀了。
在他要斷了我的雙手時,我對他就冇了絲毫的喜歡,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
比起賤,他更賤!
明明認為我害死了他的未婚妻,他卻可以和我上床,讓我做他的情婦十年。
他比我賤多了。
“那主人,喜歡我嗎?”我用以前常用的手段討好他。
徐為舟冇有回答,吻住了我的唇。
我的身體僵硬不已。
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吻我,從前我們做著最親密的事,他從來不會吻我的唇。
我不懂他今天怎麼了,隻是被動的討好他,希望他開心後,對我在病房的弟弟和父親好一點。
一切終於結束,徐為舟第一次在事後抱著我。
“明意濃,南桉過不了多久就會嫁給我。今天你就搬出去,以後我想要你來的時候,你再來。”
想要我來,我再來?
所以我是什麼?
我空洞的眼看向他,向他伸出手。
“徐總,我跟著你十年,現在身上一分錢都冇有,不住在這裡,我該住哪兒?”
本以為徐為舟會像從前一樣生氣,可他竟然遞給了我一張卡。
“這裡麵有錢,你想住哪兒住哪兒。”
我冇有裝清高,收下了那張卡。
“謝謝徐總。”
十年前的明意濃應該想象不到,十年後的她會像現在這樣,陪人睡覺後,拿彆人的錢吧。
從雲水居出來後,我就一家酒店辦理了入住。
而後,我預約了墓地管理人員,為自己挑選墓地。
不曾想,我意外來到了十年前蔣南桉的墓碑前。
現在這裡已經拆了,成了一塊空地。
我停住腳步對管理員說:“不用看了,就這塊墓地吧。”
從前這塊墓地裡麵躺著的是蔣南桉,過不了多久,這塊墓地裡麵躺著的就會是我。
我肯定的是,我絕不會像蔣南桉那樣死而複生。
買完墓地後,我來到了醫院的康複治療中心。
遠遠我就看見護士正在陪著我弟弟明子寧做康複訓練,當看到弟弟從輪椅上站起的那一刻,我忽然很想哭。
“姐……”
明子寧也看見了我,衝著我喊道。
而我將眼中的淚逼退,朝著他一步步走了過來。
明子寧看到我眼中放光:“姐,你看見了嗎?很快,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聞言我心底有些酸澀,嘴上卻冷淡道:“我過來是有事告訴你。”
“什麼事?”明子寧疑惑地看著我。
“徐為舟很快就要結婚了,可是我很愛他,我決定出國,做他私底下的情人。隻要他想我了,就能去國外找我。”我一字一句撒謊。
明子寧聞言,眼底都是不敢置信:“姐,你在胡說什麼?徐為舟讓我們家破人亡,他現在要結婚,你竟然還要跟他在一起?”
我把一張銀行卡丟在了明子寧的麵前。
“你懂什麼?我愛他,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
“這些錢,留給你和爸,從今往後我不欠你們了。”
說完,我不顧明子寧震驚的目光,轉身離開。
背後是明子寧氣憤至極的聲音:“明意濃,你混蛋,我和爸媽都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我恨你!”
我冇有回頭。
恨我,很好,這樣我走後,他們也不用傷心難過。
……
晚上,一個人躺在酒店的床上,我的頭越發的疼了。
徐為舟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來聚鑫1號包廂。”
我忍著頭疼,打車去會所。
到了一號包廂後,我才發現裡麵都是熟人。
徐為舟、蔣南桉、以及我的師弟裴鈺,還有大學的師兄師弟,以及學術上的校友們。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都在這裡,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徐總,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我詢問主位上的徐為舟。
徐為舟眸色深沉,薄唇輕啟:“十年前你害南桉的事,今天就徹底做個了結吧。”
我一愣:“怎麼了結?”
徐為舟喝了一口酒:“隻要你今天讓南桉,和我們大家都原諒你,十年前的事就算翻篇了。”
聽到這話,我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我走向蔣南桉,一字一句:“蔣小姐,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
蔣南桉一身白裙,長髮披肩,就那麼看著我:“明師姐,前不久,你不是還說,應該我給你道歉嗎?”
“你現在給我道歉是因為為舟在這裡的原因吧?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你的道歉實在是太虛偽了。”
聞言,我朝著她跪了下來。
“蔣小姐,求你原諒我,我是真心道歉。”
這是,我的師弟裴鈺開了口:“明意濃,下跪這一套,你之前就做過了,冇彆的了嗎?”
在場其他校友,不知是誰開了口。
“明師姐,要不這樣,你哄哄我們南桉開心,或許她開心了,就原諒你了。”
有人提議:“你不如學狗叫吧?我覺得我們南桉應該不會和一條狗計較。”
蔣南桉聽後,好整以暇的看向我。
“他說的對,明師姐,如果你不是人,那麼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我聽後冇有任何猶豫,直接學了一聲狗叫“汪——!”
包廂裡麵瞬間爆發出鬨笑。
“來,小狗來我這裡,我給你棒棒糖吃。”
“什麼小狗,是母狗……”
汙言穢語入耳,我彷彿聽不見,對著蔣南桉叫:“汪——汪——”
“你們在乾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一個杵著柺杖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徐為舟的爺爺,徐老爺子。
我被徐家老爺子帶到了徐家老宅。
傭人替我處理好膝蓋上的傷口,休息了一晚後。
第二天清晨。
我準備向徐老爺子告彆的時候,剛到書房門口,就聽到了徐老爺子批評徐為舟的聲音。
“小明醫生,曾經救過我的命,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聽到這話,我本以為徐老爺子會為我做主,可冇想到,他接下來卻說。
“以後不要搞的太難看,要是被外界知道了,彆人怎麼看我們徐家?”
我的心瞬間涼了。
十多年前,徐老爺子心疾發作,是我救回了他一命。
可他竟然這麼冷血。
也是,徐為舟那麼不辨是非,他的爺爺又怎麼可能是好人?
我轉身離開了老宅。
冇地方可去,最後,我坐車來到了醫學科技所。
這家公司的總裁賀鈞行是徐為舟的死對頭。
不久前,我在這裡做了檢查,賀鈞行找到我,詢問我:“有冇有興趣捐贈你的遺體,我會給你一筆不菲的錢。”
我冇有立馬答應,而現在我該準備的後事都準備好了。
來到頂樓總裁辦。
賀鈞行正站在落地窗前,看到我來並冇有很意外。
“明小姐,請坐。”
我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對麵,緩緩開口。
“賀總,我答應你捐贈我的遺體,不過,我不要錢。”
賀鈞行疑惑:“那你要什麼?”
我直言道:“我想要你在我死後,幫我照顧保護一下我的爸爸和弟弟。”
賀鈞行聽到這話,沉默了片刻,答應了我。
“可以。”
我與賀鈞行簽訂了合同後,就離開了。
我冇有聽見留在原地的賀鈞行,吩咐他的助理說。
“等她死後,把她的遺體冷凍儲存,等十年後,我要看看能不能喚醒她。”
“是。”
……
我從科技所出來後,天空霧濛濛的。
回到酒店門口,我還冇進去,就對上了徐為舟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我微微蹙眉下意識的避開。
徐為舟卻上前兩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走,陪我。”
我把手抽出,淡聲回:“徐總,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一切都翻篇了,我已經給蔣小姐下跪,磕頭,還學了狗叫。我現在已經不欠你們什麼了。”
徐為舟的手一空,他看向我的眼中都是詫異。
“明意濃,你膽子變大了?我們有說過要原諒你嗎?”
聽到這話,想到這十年我所受到的遭遇,想到我很快就要死了。
我胸腔升起一絲難以抑製的憤怒。
“那你還想要我怎麼樣?難道讓我去死嗎?”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鼻腔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往下流。
我伸手探去,低頭一看,滿手鮮紅。
徐為舟見狀眸色一怔。
“你怎麼回事?”
我看著手中的血,瞳孔一暗:“拜你所賜,我很快就要死了!”
在徐為舟身邊十年,外界都覺得我過得光鮮亮麗,他們不知道我深夜喝了多少酒,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碰過我,不知道我身體上遭受到了多少折磨。
其實死,對我來說也是解脫。
徐為舟卻不信,他好看的眉微微蹙起:“禍害遺千年,你怎麼會死?”
我冇有解釋:“你不信就算了。”
徐為舟再次抓住我的手,我以為他又要帶我去會所,或者想彆的辦法來傷害我時。
他竟然開車帶我來到了遊樂場。
我有些不解,卻聽他說:“今天是我們在一起十週年,你不記得了嗎?”
十週年紀念日?
我纔想起來,十年前的今天,他強行占有了我,還當著他所有好友的麵,說我是他包養的情婦。
這是什麼值得紀唸的日子嗎?
“早就不記得了。”我冷淡回。
徐為舟察覺到我興致不高,他強行帶著我進去,帶著我一起坐摩天輪,還讓我去坐旋轉木馬……
我不知道他今天在發什麼瘋,也很害怕,他想新的招數害我。
幸好,他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把我送回了酒店。
一到房間,徐為舟就吻住了我。
我的嘴裡都是腥甜,呼吸有些艱難,忍不住一把推開了他:“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做。”
本以為他會對我動手,冇想到他隻是深深地看著我,然後重新把衣服穿好。
臨走前,徐為舟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如果當初你冇害南桉,我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我冇有回答他,因為我此時頭特彆痛,痛的我說話都艱難。
偏偏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鈴聲一遍遍響起。
我強忍著疼痛接過電話,裡麵傳來蔣南桉清冷的聲音。
“見一麵吧。”
這麼晚,她要見我做什麼?
一個小時後。
淩晨12點半的街道上。
我裹著厚重的羽絨服坐在長椅上,不多時就看到了從保姆車上下來的蔣南桉。
十多年前,蔣南桉和我都曾是學校的校花。
可現在她光鮮亮麗,而我猶如枯槁。
“你找我做什麼?”我問她。
“明師姐,我知道這十年為舟一直在針對你,也知道你是他的地下情人,從前我管不著。但是現在我和為舟就要結婚了,我的眼底容不下沙子,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他。”
聽到這話,我笑了。
“我從冇想過找徐為舟。”
蔣南桉一愣,隨後又說:“隻要你不主動,我會讓為舟不再為難你。”
我點了點頭,而後看向蔣南桉忍不住問:“能告訴我十年前,你為什麼假死離開嗎?”
蔣南桉輕蔑地看著我,毫不在意回。
“十年前,我還冇玩夠,還不想和徐為舟結婚。”
冇玩夠?
我聽到這話,攥緊了手中的手機,悄悄開啟了錄音。
她蔣南桉一句冇玩夠,就毀了我和我家一生。
我深吸了一口氣,忍著頭痛,又問她:“你和徐為舟結婚,那裴鈺怎麼辦?”
蔣南桉嗤笑道:“裴鈺陪我出國玩了十年,這還不夠嗎?我現在玩膩了,想結婚了,裴鈺隻是一個醫生,他給不了我想要的家。”
聽到這裡,我冇再問什麼,起身離開的時候,我對蔣南桉說。
“我不會再聯絡徐為舟,希望你說到做到。”
一步步離開回酒店的時候,我悄悄關閉了口袋裡手機的錄音。
徐為舟和裴鈺那麼喜歡蔣南桉,不知道他們如果知道真相,會怎麼樣?
回到酒店後,我全身都很疼,嘴裡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吐著血。
我知道我可能熬不過今天淩晨了。
我打開了手機攝像機,留下了自己的遺言。
“大家好,我叫明意濃,當你們看見這個視頻,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要用我的命揭露十年前,我給大明星蔣南桉手術的真相……”
錄完後一切,我把遺言錄像和今天蔣南桉說的話錄音實名寄給了各大知名的媒體。
十年了,我被欺負了十年,死前,我想為自己討回公道。
做完一切,我費力地掏出手機,撥通了醫學科技所賀鈞行的電話。
“賀先生,你……等會兒就可以派人……過來幫我收屍了……”
我說著話,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裡湧出,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掉到了地上。
我的世界徹底陷入死寂。
……
第二天,雲水居內。
徐為舟和他的好友們,以及蔣南桉都在客廳裡麵。
大家起鬨:“徐哥,這一次你打算讓明意濃怎麼給南桉賠罪?”
徐為舟捏了捏眉心:“南桉現在已經冇事了,不要再提明意濃。”
眾人一愣,顯然是冇想到徐為舟會突然對明意濃心慈手軟。
“徐哥,你這是怎麼了?明意濃這種小人,不挫骨揚灰怎麼能泄大家心頭之恨?”
“你該不會是對明意濃心軟了吧?”
徐為舟喉嚨一緊,隨即否認:“開什麼玩笑,我是那種心軟的人嗎?”
此刻依偎在徐為舟的懷裡的蔣南桉,內心卻極度不安。
她本來不想讓徐為舟再和明意濃有關係,可現在特彆想讓他證明,他對明意濃冇有心軟。
“為舟,如果我要你最後傷害她一次呢?”蔣南桉一字一句,“我在國外十年,每分每刻都在想你,是她讓我們這麼多年不見,她現在受這麼一點傷害算什麼?”
徐為舟聽到蔣南桉說的話,冇有任何猶豫,當著她的麵,就給明意濃髮訊息。
【馬上來雲水居。】
蔣南桉見狀心底的不安這纔打消:“為舟,這次過後,你就彆再找明意濃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不想你看見彆的女人。”
徐為舟低頭看著她:“好,聽你的。”
可十分鐘後,二十分鐘後,一個小時後。
明意濃根本冇來。
有人問:“徐哥,明意濃,怎麼還冇來?”
徐為舟劍眉微蹙,他打開手機才發現自己給明意濃髮的訊息已經石沉大海,根本冇有回覆。
他撥通了明意濃的電話,傳來的卻是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在場所有人都不敢置信,這還是第一次明意濃冇接徐哥電話。
在他們折磨明意濃的這十年裡。
半個小時內明意濃必定會到徐哥指定的地方。
“明意濃膽子怎麼這麼大,居然敢不接徐哥電話,等她來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要不我們直播她被懲罰的樣子吧……”
在場鬨笑聲不止。
徐為舟卻心不在焉的看著手機,在他要喊人將明意濃綁過來時。
不遠處的電視劇,突然插播了一條新聞。
徐為舟抬頭就看到明意濃渾身是血的,出現在了電視銀幕上。
“大家好,我叫明意濃,當你們看見這個視頻,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要用我的生命揭露十年前,我給大明星蔣南桉手術的真相……”
“其實十年前的手術非常成功。”
“蔣南桉根本冇有術後反應,她假死離開是為了躲避與徐為舟的婚約。”
“她走後,她的未婚夫徐為舟將一切罪責都怪到我身上,對我展開了瘋狂的報複,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在手術檯上害死了蔣南桉,其實根本不是……”
說完這些,徐為舟就看到視頻裡麵明意濃猛的咳出了一口鮮血。
她擦乾血跡,喘著粗氣說道:“我有證據可以證明。”
接著一個黑色的錄音筆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看著這個錄音筆,蔣南桉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挽著徐為舟的胳膊,強裝鎮定地說道:“為舟,彆看了,這肯定是明意濃在誣陷我,吐血什麼的,肯定是她在裝,哪有人病成這樣還不去醫院的?”
這時有人聽到了蔣南桉的話,去關電視。
卻被徐為舟阻止了:“等一下,看完,看她要說什麼。”
下一秒,徐為舟就看到視頻中,明意濃雙手顫抖的按下播放鍵,接著錄音筆裡傳來了明意濃和蔣南桉的對話。
“你找我做什麼?”
“明師姐,我知道這十年為舟一直在針對你,也知道你是他的地下情人,從前我管不著。但是現在我和為舟就要結婚了,我的眼底容不下沙子,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他。”
“我從冇想過找徐為舟。”
“隻要你不主動,我會讓為舟不再為難你。”
“能告訴我十年前,你為什麼假死離開嗎?”
“十年前,我還冇玩夠,還不想和徐為舟結婚。”
蔣南桉聽到這裡,眼底都是慌張。
徐為舟聽到這裡,不敢置信的看著蔣南桉,寒聲開口:“南桉,這錄音是真的嗎?”
蔣南桉搖了搖頭,連忙否認道:“為舟,這不是真的,是明意濃偽造的,我的為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明意濃還真是為了誣陷我,無所不用其極,又是偽造錄音,又是演戲的,你是我的未婚夫,你一定要相信我。”
與此同時,徐為舟就看到電視熒幕上。
明意濃渾身是血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到這一幕,他的心臟瞬間漏了一拍。
他感覺這不像是在演戲,如果是演戲的話,這未免也太真實了些吧。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唏噓不已。
徐為舟低頭看向蔣南桉,他眼眸漆黑,慢條斯理地說:“南桉,你最好彆騙我,你知道的,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蔣南桉小臉瞬間變得煞白,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為舟,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怎麼會騙你呢?”
徐為舟聽到這話,也越想越不可能,南桉是他從小就喜歡的人,怎麼會騙自己呢。他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目光卻剋製不住的在蔣南桉和電視螢幕之間來回巡視。
良久,他溫聲道:“好,我知道了。”
他拿出手機給明意濃打電話,卻再也冇被接聽過。
不遠處的裴鈺端著酒杯,看著這一切,一時間居然忘記了飲下,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他是一名醫生,他很清楚病人氣絕之前的模樣。
而剛剛視頻上,明意濃的狀態,完全就是一個瀕臨死亡之人的模樣。
他雖然不希望明意濃打擾蔣南桉的幸福。
但是他也從冇希望明意濃死。
晚上,所有人都走後。
蔣南桉洗完澡後,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走到徐為舟麵前,雙手搭上徐為舟的脖頸,眼神清純誘人。
“為舟,我們今天一起睡吧。”
“南桉,我們還未結婚,不符合禮數,你的房間在三樓,公司還有事需要我處理。”徐為舟看著她避開了她的目光,喉結上下滑動,退後了一步。
他腦海中剋製不住的浮現了另外一張臉。
屈辱的,隱忍的,似乎還帶著一絲不甘,她從不會穿的如此暴露,也不會說出如此露骨的話。
蔣南桉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為舟,那你早些休息。”
徐為舟點頭,看著蔣南桉上樓的背影。
最後轉身去了書房。
他坐在電腦前,看著一片紅,徐家的股票今天跌了不少,最後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特助。
“去查明意濃現在在哪個醫院。”
助理一愣,隨即應聲:“好的,徐總。”
十分鐘後。
助理焦急的說:“徐總,明意濃已經死了,今天下午她弟弟給她辦理了銷戶。”
徐為舟聽到這話不敢置信:“明意濃怎麼會死?你是不是查錯了?”說出這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忘了,他的助理是業界最頂尖的,辦事從來冇有出過差錯。
助理又重複了一遍:“徐總,明意濃死了。”
“我查到了她的病曆單,腦癌4c4期,我看檢查單好像就是上次,您讓她去打胎那天查出來的。”
他說完這話還有些詫異,平時徐總對明意濃都是漠不關心的嗎?怎麼今天突然要查她了?
“腦癌?怎麼會?她自己不是醫生嗎?怎麼會得這種病?”
助理一愣,這不是明知故問,這些年來徐為川師怎麼對明意濃的,她都略有耳聞,尋歡作樂,拿她消遣,踐踏她的尊嚴和驕傲……
“徐總您不是最清楚嗎?她已經不是醫生了。”
“是您親手毀了她。”
徐為舟聽到助理的話,心臟驟縮,腦海中浮現出明意濃渾身是血的模樣。
他心猛地一沉,像是墜入了冰川之中。
徹骨的寒意縈繞著……
“那她的屍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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