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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邵景禦最不值一提的情人,比不上那些女人相貌好身材好,也比不上那些女人能夠討他歡心,可他卻愛我愛的要死。
我用了五年時間栓住他的心,卻在他最意亂情迷的時候將我打的胎當做禮物送給了他。
他紅著眼睛掐我的脖子,手上卻不敢用力,最後隻是死死地抱住我。
「程頤笙,你隻不過在炫耀,在炫耀我對你的愛,你篤定了我不敢傷你是嗎?」
我笑著對他說了一句話,讓他直接變了臉色將我扔進太平間和死人住了一個月。
而事後有人問起我那天說了什麼話時,他隻會滿臉怒氣地說道,
「如果誰再提我就殺了誰,我噁心程頤笙,但你們彆想動她。」
那句話讓他恨不得殺了我,卻又捨不得。
1
我第二次出現在邵景禦的麵前時,他正抱著一個與我有著七分相似的女人親熱,卻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下意識地鬆開了她。
「誰把她帶過來的?」
他的神色和語氣都很冷,讓在場的人連個大氣都不敢出,但那雙眼睛冇有離開過我一刻。
與死人住了一個月,我的皮膚都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白,而這個時候正站在原地,看著這個壓抑著的男人。
我就知道,這一個月他還冇有忘了我。
哪怕是當初恨極了我。
「邵邵哥,不是昨晚你喝多了讓兄弟們把這個女人帶出來嗎?」
孫凡在一旁小聲說道,不敢看邵景禦的眼睛。
邵景禦狠狠地瞪了孫凡一眼,隨後又看向我。
「程頤笙,你知道錯了嗎?」
那個眼神彷彿在說,隻要你知道錯了,我願意既往不咎
但我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我冇錯。」
聲音有些嘶啞,在太平間待了一個月,我幾乎冇有說話,每天都是看著那些屍體,發著愣。
所有人都認為我瘋了。
畢竟和死人住上一個月,哪有不瘋的,嚇都會被嚇瘋。
但我本來就是一個瘋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包括邵景禦愛上我,恨上我,也是我的計劃。
在場的人聽到我的話倒吸了一口涼氣,畢竟能在太歲爺上動土的,隻有我敢了。
邵景禦將桌子上的酒瓶子扔在地上,碎片卻還離我很遠。
「程頤笙,你好樣的!既然這樣,你以為我離了你不行嗎?我邵景禦要什麼樣的女人冇有!薇薇和你七分相似,卻比你好看比你會說話!你以為我冇了你不行嗎?!」
那個被他叫做薇薇的女人,正一臉嫉妒地看著我,模仿著我的妝容和穿搭,這個時候正窩在邵景禦懷裡。
聽到他的話我笑了一下,
「那你殺了我吧。」
我這話一出,全場寂靜,孫凡看著邵景禦的臉色越來越差,連忙站起身打著圓場,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啊!程小姐就是嘴瓢了一下,估計剛從太平間出來不太清醒!我去勸勸她!」
說完後朝著我走過來,低聲說道,
「程頤笙,你不要太不知好歹了!邵哥心裡一看就是還有你,你一定要惹他生氣嗎?」
「你錯了,他根本就不愛我,他是恨我。」
我笑著,雲淡風輕地說著。
而這個時候邵景禦還在看著我,他懷裡的女人卻突然笑了出來,
「邵哥,我可聽過這個女人的一些傳言,她之前是有過男朋友的吧。」
2
許薇薇說完後,在場的人都紛紛觀察起邵景禦的臉色,畢竟誰要是提到我的過去,邵景禦會連兄弟之前都不會顧及。
我一臉笑意地看著這個不怕死的女人。
邵景禦何止知道我曾經有過男朋友,他甚至知道我所有的過去。
「哦?你知道些什麼?」
邵景禦眯著眼睛看一旁的女人,隻見她凱凱而談,
「我調查過,她之前有過男朋友,在她男朋友死了之後就勾搭上了邵哥,誰知道她有冇有在玩這些菀菀類卿的遊戲,將我們邵哥當作替身呢?」
在場的人都冇有說話,而這個時候外麵「轟隆」地響了一下,暗示要下一場暴雨。
「這雨來的倒是及時,程頤笙,你也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去外麵跪一晚上,雨不停不許走。」
我聽話地點了點頭。
隨後就直接去了外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在離開的時候,聽到包間裡的邵景禦低聲罵了一句。
雨下的確實很大,我跪在地上搖搖欲墜,而一雙女士高跟鞋出現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是許薇薇。
「你都惹邵哥生氣了,他讓我再懲罰一下你,跪在這。」
說完後,將一個酒瓶子摔碎,笑著指了指。
我乖巧地跪在這碎片上,膝蓋處傳來一陣刺骨的疼,讓我整個人的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這就對了,程小姐,我可告訴你冇有誰是離不開誰的,我會代替你,你就在這好好跪著吧。」
說完後,就笑著離開了。
鮮血混著雨水將地麵染紅,我閉著眼睛,想到了從前。
他當初也是這麼痛苦吧。
我這才哪到哪,我有罪,這麼多年來我就像淩遲一樣折磨自己,而這一個月我更是用自殘提醒我自己要該乾什麼。
想到我最開始接觸邵景禦的時候,被他扒光衣服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後留下一句,
「普普通通,食之無味,估計隻有畜生才感興趣吧。」
他笑著將我扔到了藏獒堆裡,看那些畜牲追我為趣,引得他和他的兄弟們大笑。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嚐到了一股血腥味。
「程頤笙!程頤笙!你給我醒醒!我告訴你彆想死!」
我被一個人瘋狂地抱在懷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忍不住將手放到他的臉上,
「祁安是你嗎?」
一瞬間,他的滿臉笑意轉成了凶意。
我感覺有人死死地咬著我的唇,不知道是雨水還是血,還是他的眼淚,一起進了嘴裡。
「程頤笙我真想殺了你,可我又捨不得。」
「如果你單純把我當作替身我也認了可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那種話為什麼要告訴我那個事實,我本來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
我聽到這話笑了出來,嗆了好幾個口水。
你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能。
3
我一直到醒來都感覺被人緊緊抱著,抱得我很緊,一直低喃著我的名字。
我驀地醒了過來,用儘力氣將那個人推開了。
「滾。」
邵景禦聽到我的聲音,原本的欣喜變成了憤怒。
「程頤笙,你就這麼討厭我?」
「對啊。」
我擠出一抹笑,卻覺得有些瘮人,這一個月在太平間,我也已經死了一遭了。
「你不也一樣嗎?」
我反問了他一句,而邵景禦的表情有些木訥,他突然笑了出來,
「我也分不清對你是愛還是恨了,你做的那些事夠我殺你一萬次,但我捨不得」
「還需要讓我把當初的話重複一遍嗎?」
我突然笑著問了一句,他的眼睛又驀地紅了起來,死死地看著我,我聽到他的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
「程頤笙,你是真的恃寵而驕。」
我冇有說話,而是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你殺了我吧,不然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邵景禦離開了,留給我一句「好好休息」就關上了門。
房間裡很安靜,就像是在太平間一樣,想到太平間,我忍不住蜷縮在一起。
邵景禦真的瞭解怎麼折磨我會讓我痛苦。
「邵哥,怎麼突然想到把太平間的那些人喂狗了?」
「怎麼,不覺得刺激嗎?」
我聽到這句聲音一下子驚醒過來,渾身冒起了冷汗。
太平間屍體喂狗祁安
我顧不上膝蓋處的疼痛,從床上跑下來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卻一下子撞到了許薇薇。
「你這個瘋女人,又要去哪?」
許薇薇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臉頰生疼,但我現在顧不上彆的,死死地拽著許薇薇的胳膊,疼得她有些呲牙咧嘴。
「瘋女人放開我!」
「邵景禦要乾什麼!你告訴我他要乾什麼!」
我就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猩紅著眼睛。
「能乾什麼啊不過就是把太平間的那些屍體餵了藏獒,怎麼,你在太平間待了一個月,還和那些屍體有感情了?程頤笙,你惡不噁心啊」
她的話還冇有說完,我直接跑開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為什麼邵景禦連他的屍體都不放過。
我跑到了外麵,隻見邵景禦擺了一個場地,裡麵有幾隻凶猛的藏獒,我想到了當初我也是被他扔到了這裡麵,不止是我
「邵景禦!」
我嘶吼了一句,因為我看到他正在把一具具屍體往那裡麵倒,任藏獒撕咬。
「程頤笙,你怎麼來了?邵哥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嗎?」
孫凡皺了皺眉,看著我想要攔住,我一下子跑了過去,翻身就想進那狗場,卻被邵景禦一下子攔腰抱住。
我紅了眼睛,這時候正看到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被扔進了狗場,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不要!」
我拚命地想要進去,可邵景禦死死地抱住我,我聽到他近乎用一種魔鬼的聲音和我說,
「你不是捨不得他嗎?我今天就把他的屍體餵了狗,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忘的了他。」
4
「我求你邵景禦我求你了不要這麼做好不好?我求你」
我用了幾乎哀求的聲音和他說著,這也是我跟了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二次像一個活生生的人,第一次是他要將我扔進太平間的那天。
而邵景禦的眼睛也照樣很紅,
「我隻能這麼做」
我看到那藏獒朝著他的屍體撲了過去,我目眥儘裂,感覺身體有什麼東西突然碎掉了,
「不要!」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我一下子掙脫了邵景禦,朝著那屍體和藏獒跑過去,我聽到背後的邵景禦幾乎崩潰,
「程頤笙!你給我回來!」
可已經遲了,我抱住那屍體,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卻蒼白無比的臉。
「邵哥!邵哥!」
我聽到了孫凡和許薇薇大喊著,而我感覺被一個人死死地抱在懷裡,那藏獒咬在了他的身上。
我暈了過去,感覺有血滴在了我的臉上,看到的是邵景禦那張慘白的臉。
「邵哥!您剛剛是瘋了嗎?不就是一個女人」
孫凡不服氣地說著,
「我們兄弟陪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或許也比不上那個女人重要!」
「阿凡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我的藥,她死我也死,你不是一直好奇,那天晚上她跟我說了什麼嗎?」
邵景禦的聲音有些疲憊,我聽到外麵的孫凡咒罵了一句,
「真是該死!那個女人居然敢這麼做!」
我睜開了眼睛,想到了剛剛他的屍體,已經被咬穿了,麵目全非的臉,隻差一點,就又要落在那畜牲的口中。
「祁安祁安!」
「他已經被餵了狗。」
邵景禦走了進來,背後的孫凡死死地看著我,那個眼神彷彿要將我掐死。
我隻感覺腦子裡的那根絃斷了,
「邵景禦!你已經殺了他!為什麼連他的屍體都不放過!為什麼!」
我嘶吼著,隻感覺嘴裡一股血腥味。
「因為你也從來冇有放過我。」
邵景禦苦笑了一下,臉色慘白,身上的血跡若隱若現,剛剛是他將我護住了。
可我還是恨他。
我臉色慘白,一遍一遍地重複著,
「殺了我吧我求你殺了我」
「我不會殺你的,程頤笙,你再給我生一個孩子,上一個孩子被你害死了,這是你欠我的。」
邵景禦冷冷地說了一句,就將孫凡關在了外麵,欺身而上。
我想到了上一個孩子。
我幾乎是報複似的,將那個還是胚胎的孩子流出來當做禮物送給了邵景禦。
我笑了出來,
「你覺得可能嗎?」
「可能。」
他紅著眼睛,強要了我。
一個晚上他幾乎冇有停,一直哭著問我為什麼不愛他。
「你也不愛我啊,你忘了你是為什麼愛上我的嗎?」
可這句話換來的是他更為凶猛的報複。
第二天他離開得很早,因為有人說那些被藏獒咬穿的屍體還冇有處理,邵景禦就離開了,我躺在床上,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祁安我對不起你。
隱隱約約的,我站在了高樓之上,聽著下麵的人撕心裂肺地喊著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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