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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有一個八歲的女兒,她叫小月,是我的全部。
每天早上六點,我準時起床給小月做早飯,然後送她去學校,接著趕到明輝服裝廠上班。
這份工作我乾了三年,每個月三千五的工資,雖然不多,但足夠我和小月生活。
廠裡的老闆娘叫王美麗,四十多歲,身材發福,臉上總是一副刻薄相。她看我是單親媽媽,冇人撐腰,經常找我麻煩。
林雨,你昨天做的那批貨有問題,全部返工！
王美麗叉著腰站在我工位前,聲音尖銳得像指甲劃玻璃。
我低頭檢查那批衣服,針腳工整,質量冇有任何問題。
王姐,這批貨我檢查過了,冇有問題啊。
我說有問題就有問題！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還想跟我頂嘴
王美麗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在我心上,但我忍了下來。
為了小月,我必須忍。
好,我重新做。
我咬著牙答應了,心裡卻恨得牙癢癢。
這時,廠老闆張建國從辦公室走出來。他五十歲左右,頭髮梳得油光發亮,穿著筆挺的西裝。
美麗,怎麼了
冇什麼,就是有些員工工作態度有問題。王美麗瞪了我一眼。
張建國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林雨是不是我記得你。
他笑眯眯地走過來,你很用心工作,我看在眼裡。
謝謝張總。
我低著頭,不敢多看他。
中午休息時,我坐在工廠院子裡吃盒飯,手機響了。
媽媽,今天學校要交美術用品費,需要一百塊錢。
小月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軟糯糯的。
一百塊錢,對彆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對我來說卻是三天的夥食費。
好的寶貝,媽媽晚上給你拿回去。
我強撐著笑容回答,心裡卻在盤算著這個月的開支。
掛斷電話後,我長長地歎了口氣。
愁什麼呢
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回頭一看,是張建國。
冇什麼,張總。
是不是缺錢
他在我旁邊坐下,身體湊得很近,我知道你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
張總,我冇事的。
我往旁邊挪了挪,和他保持距離。
彆這麼見外嘛。
張建國伸手想搭我的肩膀,被我躲開了。
林雨,你知道嗎你很有魅力。
他的話讓我渾身發毛,我趕緊站起來。
張總,我去上班了。
彆急著走啊。
張建國也站起來,我是真心想幫你的。你看,你現在的工資夠用嗎孩子的教育費用,生活費用,哪樣不要錢
我停下腳步,他說的確實是我的痛點。
我可以給你漲工資,甚至讓你當車間主管。
真的
我轉過身,眼睛裡冒出希望的光芒。
當然是真的。不過...
張建國走近我,你要對我好一點。
他的意思我明白了,心裡頓時一陣噁心。
張總,我...
你好好考慮考慮。
張建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著急,慢慢來。
下午的工作時間,我心神不寧,針都紮錯了好幾次。
王美麗察覺到我的異常,又過來找茬。
林雨,你今天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覺得這工作太輕鬆了
冇有,王姐。
冇有那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她拿起我剛做的一件衣服,指著一處明顯的瑕疵。
這樣的質量你也敢交上來當我是瞎子嗎
對不起,我重新做。
重新做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呢
王美麗的聲音越來越大,引得其他工人都看過來。
我告訴你林雨,我們廠不養廢物！你再這樣下去,就彆在這裡乾了！
我的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我不敢頂嘴,隻能低頭道歉。
晚上下班的時候,我特意留到最後,想去財務那裡預支一百塊錢。
林姐,能不能先借我一百塊錢我女兒明天要交費用。
財務小李為難地看著我,林姐,這個我做不了主啊。
那能不能幫我問問
要不你直接去找張總吧,他說了算。
我咬了咬牙,向張建國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我敲了敲門。
進來。
張建國坐在辦公桌後麵,看到是我,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雨啊,這麼晚了還不回去
張總,我想...想預支一點工資。
預支工資
張建國靠在椅背上,你知道廠裡的規定,不允許預支工資的。
我知道,但是我女兒明天要交費用,我實在冇辦法了。
我幾乎是哀求的語氣。
這樣吧。
張建國站起來,走到我麵前,我個人借給你,不過...
他的手輕撫我的臉頰,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渾身一僵,想要後退,但他的另一隻手已經摟住了我的腰。
張總,請您自重。
彆這麼緊張嘛。
張建國的呼吸越來越重,我就是想和你親近親近。
不要！
我用力推開他,奪門而出。
林雨！
張建國在身後叫我,但我已經跑出了廠門。
回到家,小月正在做作業。
媽媽,錢帶了嗎
我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心裡像刀割一樣痛。
媽媽明天再想辦法,好嗎
小月懂事地點點頭,沒關係媽媽,我可以晚一天交。
看著女兒乖巧的樣子,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在心裡發誓,一定要讓小月過上好日子,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我硬著頭皮去上班。
剛到工廠門口,就看到王美麗站在那裡,臉色陰沉得像要下暴雨。
林雨,你來得正好。
她冷笑著走向我,昨天晚上你去張總辦公室了
我心頭一跳,是的,有點事情。
有點事情
王美麗的聲音尖銳起來,我告訴你,彆以為有了張總撐腰,就可以在這裡為所欲為！
王姐,您誤會了,我冇有...
誤會
她打斷我的話,林雨,我警告你,這裡是我的地盤！你最好老老實實乾活,彆想其他的！
說完,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進入車間後,我發現其他工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有的竊竊私語,有的露出鄙夷的表情。
聽說林雨昨天晚上去找張總了。
單親媽媽就是不一樣,什麼手段都敢用。
難怪王美麗今天這麼生氣。
這些議論聲雖然很小,但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的臉火辣辣地燙,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這裡。
坐在工位上,我拿起布料開始工作,但手卻在發抖。
林雨。
一個同事悄悄湊過來,你昨天真的去找張總了
我隻是去預支工資。我小聲回答。
預支工資那你怎麼空手而歸
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確實,我什麼都冇得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上午十點多,張建國出現在車間裡。
他像往常一樣巡視,當走到我的工位時,停下了腳步。
林雨,你昨天走得太急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
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往前走。
這個動作被所有人看在眼裡,車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我感覺無數道目光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讓我坐立不安。
中午吃飯的時候,冇有人願意和我一起。
我一個人坐在角落裡,聽著其他人在討論我。
林雨這是傍上張總了
王美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單親媽媽真是什麼都敢做。
我握著筷子的手越來越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但我不能哭,我要為女兒堅強。
下午上班後,王美麗又來找我麻煩了。
林雨,你上午做的這批貨,全部不合格！
她把一堆衣服扔在我麵前,重新做！
我仔細檢查,這些衣服根本冇有問題。
王姐,這些衣服...
怎麼,你要跟我頂嘴
王美麗冷笑著,還是說你覺得有張總撐腰,就可以不聽我的話了
不是的,我隻是覺得這些衣服質量冇問題。
冇問題
王美麗拿起一件衣服,用力撕開了一道口子。
現在有問題了吧重新做！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這樣做。
王姐,您這樣...
怎麼樣我就是這樣！
她得意地笑著,林雨,我告訴你,在這個廠裡,我說了算！
我咬著牙,開始重新做那些被她故意弄壞的衣服。
一直乾到晚上九點,我才把所有的活乾完。
其他人早就下班了,車間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辦公室的燈亮了。
張建國從裡麵走出來,臉上帶著笑容。
小雨,還冇下班呢
剛做完,馬上就走。
我加快速度收拾東西,想要儘快離開。
彆急嘛。
張建國走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張總,很晚了,我女兒還在家等我。
就幾分鐘。
他堅持要和我說話,我隻好停下手中的動作。
我知道美麗今天為難你了。
張建國靠近我,她就是嫉妒你年輕漂亮。
張總,我隻想好好工作。
我也希望你好好工作。
他的手又想往我身上伸,但是你要學會變通。
什麼意思
就是要懂得珍惜機會。
張建國的眼神變得熾熱,我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讓你女兒上最好的學校。
張總,我不需要。
我後退一步,我隻要一份正當的工作。
正當的工作
張建國冷笑起來,林雨,你覺得以你的條件,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嗎
他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確實,以我的學曆和技能,很難找到更好的工作。
我可以給你漲工資,從三千五漲到五千。
張建國繼續誘惑我,你隻要對我好一點就行。
五千塊錢,對我來說確實是個巨大的誘惑。
有了這些錢,小月就能上更好的學校,生活也會改善很多。
但是...
張總,我...我需要考慮一下。
好,我給你時間考慮。
張建國滿意地點點頭,不過彆考慮太久,我的耐心有限。
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
小月早就睡了,留了一張紙條在桌上：媽媽,飯在鍋裡,記得吃。
看著女兒稚嫩的字跡,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在心裡問自己：為了給女兒更好的生活,我是不是應該妥協
但是,如果我妥協了,我還有什麼臉麵對女兒
這一夜,我失眠了。
第三章
第三天上班,我下定了決心。
不管怎樣,我都不能向張建國妥協。
我可以窮,可以苦,但我不能失去尊嚴。
剛進車間,王美麗就攔住了我。
林雨,今天你不用上工了。
為什麼
我吃了一驚。
因為你昨天的工作質量太差,需要停工整頓。
王美麗冷笑著,停工期間冇有工資。
王姐,您這樣做不合理吧
不合理
她叉著腰,在我的廠裡,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是我的工作一直很認真...
認真
王美麗打斷我,認真的人會做出那種垃圾貨嗎
她指著昨天那些被她故意弄壞的衣服,理直氣壯地說。
我氣得渾身發抖,但又無話可說。
不過呢...
王美麗話鋒一轉,如果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誠懇道歉,我可以考慮恢複你的工作。
道歉
對,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認自己工作不認真,態度有問題。
王美麗得意地看著我,怎麼樣願意道歉嗎
我知道她這是在羞辱我,但為了這份工作,為了小月的學費...
我...我道歉。
我低下頭,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
大點聲！讓所有人都聽見！
王美麗大聲喊道,引得車間裡的人都看過來。
我為自己工作不認真道歉。
我提高音量,臉漲得通紅。
態度有問題呢
我為自己態度有問題道歉。
車間裡響起了竊竊私語聲,有人在偷笑。
我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這還差不多。
王美麗滿意地點點頭,去工作吧,記住,再有下次就直接滾蛋！
我強忍著眼淚,回到工位開始工作。
手指在顫抖,眼前一片模糊,但我不敢停下來。
中午的時候,手機響了。
林雨媽媽,您好,我是小月的班主任李老師。
李老師,您好。
是這樣的,小月今天在學校摔了一跤,可能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什麼嚴重嗎
我一下子站起來,手機都差點掉到地上。
不是很嚴重,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我馬上過去！
我掛斷電話,抓起包就往外跑。
林雨,你去哪裡
王美麗攔住我,現在是工作時間！
我女兒在學校受傷了,我要去醫院。
受傷
王美麗冷笑,就為了這點小事就曠工
王姐,這不是小事,是我女兒...
我不管是誰！
王美麗惡狠狠地說,如果你現在走,就彆想再回來了！
我愣住了,她竟然用工作威脅我。
王姐,求您了,我女兒真的受傷了...
我說了,走了就彆回來！
我看著王美麗冷酷的表情,心裡湧起一股憤怒。
好,我走！
我推開她,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工廠。
趕到學校,看到小月坐在醫務室裡,左膝蓋貼著紗布。
媽媽！
小月看到我,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怎麼了寶貝
我抱住女兒,心疼得要命。
我在操場上跑步,不小心摔倒了。
小月委屈地說,膝蓋破了個口子,老師說要去醫院。
冇事的,媽媽陪你去醫院。
我安慰女兒,但心裡卻在擔心工作的事。
在醫院,醫生檢查後說隻是皮外傷,消毒包紮就行了。
但醫藥費還是花了兩百多塊錢。
這兩百塊錢,幾乎是我一週的生活費。
回到家,我幫小月換了藥,哄她睡下後,開始考慮明天該怎麼辦。
工作肯定是丟了,王美麗不會給我機會的。
我得儘快找新工作,不然連房租都交不起。
拿出手機,開始搜尋招聘資訊。
但是像我這樣學曆不高、技能單一的人,選擇真的很少。
要麼是工資太低,要麼是工作環境太差,要麼就是離家太遠。
正在發愁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
是林雨嗎我是張建國。
聽到這個聲音,我心頭一緊。
張總,這麼晚了...
我聽說你今天和美麗鬨翻了
是的。
為什麼要這樣我不是說過會幫你的嗎
張建國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
我女兒受傷了,我必須去醫院。
就為了這點小事,把工作都丟了
在我心裡,女兒比工作重要。
林雨,你太傻了。
張建國歎了口氣,不過,我還是願意給你機會的。
什麼意思
明天你直接來我辦公室,我們好好談談。
張總,如果是那種談話,我不會去的。
彆這麼絕對嘛。
張建國笑了,或許我們可以找到雙方都滿意的解決方案。
掛斷電話後,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去,還是不去
第四章
一夜冇睡好,第二天一早,我還是決定去找張建國。
不是為了妥協,而是想看看能不能通過正當途徑解決問題。
到了工廠,我直接去了張建國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他正坐在辦公桌後麵喝茶。
小雨,來了。
張建國起身,坐吧,彆這麼拘束。
張總,我希望您能讓我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
我開門見山地說。
當然可以。
張建國笑眯眯地看著我,不過你也知道,美麗那邊不好說話。
那您的意思是
我可以說服她,但你也要表示一下誠意。
他站起來,走到我麵前。
什麼誠意
你知道的。
張建國伸手想摸我的臉,被我躲開了。
張總,請您自重。
自重
他冷笑起來,林雨,你以為自己有選擇的餘地嗎
我可以去彆的地方工作。
彆的地方
張建國拿出手機,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本地所有工廠老闆的群聊。
我心頭一沉。
隻要我在群裡說一句話,你就彆想在本地任何一家工廠找到工作。
他得意地看著我,你覺得自己還有選擇嗎
我的雙腿發軟,差點站不穩。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我在本地就徹底冇有出路了。
不過,我不是惡人。
張建國又換了一副溫和的表情,我真的很喜歡你,想要幫助你。
您的幫助,我承受不起。
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呢
他歎了口氣,你想想你的女兒,她還需要上學,需要生活費,你難道忍心讓她跟著你受苦
這句話擊中了我的軟肋。
是的,我可以自己受苦,但不能讓小月受苦。
我...我需要考慮一下。
好,我給你三天時間。
張建國回到辦公桌後麵,三天後給我答覆。
從辦公室出來,我感覺整個人都要垮掉了。
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絕望。
回到家,小月正在寫作業。
媽媽,你怎麼這麼早回來
媽媽請假了。
我強裝笑容,寶貝,如果有一天我們要搬到彆的城市生活,你願意嗎
為什麼要搬家
小月放下筆,疑惑地看著我。
就是...換個環境。
那我的同學怎麼辦還有老師...
小月的眼睛紅了,媽媽,我不想搬家。
看著女兒委屈的樣子,我的心又痛了一下。
是啊,她才八歲,正是需要穩定環境的年紀。
我怎麼能因為自己的問題,讓她離開熟悉的地方
好,我們不搬家。
我抱住女兒,媽媽隻是隨便問問。
但是不搬家,我就要麵對張建國的威脅。
難道真的冇有彆的出路了嗎
晚上,我給我唯一的朋友小美打了電話。
小美是我高中同學,現在在市裡一家公司做文員。
小雨,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不太對。
小美,我想問你,市裡有冇有適合我的工作
你不是在工廠乾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想換工作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冇有說出實情。
就是想換個環境。
市裡的工作競爭很激烈,而且工資也不一定比你現在高。
小美說,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我已經考慮很久了。
那這樣吧,我幫你打聽打聽,有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你。
謝謝你,小美。
掛斷電話,我又回到了原點。
第二天,我帶著簡曆去了幾家工廠應聘。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都缺人手,卻都拒絕了我。
有的連麵試機會都不給,有的麵試完就說不合適。
我開始懷疑,張建國是不是真的在群裡說了什麼。
到了第三天,我已經跑遍了本地所有的工廠,冇有一家願意要我。
現實殘酷地告訴我,張建國冇有在撒謊。
傍晚時分,我的手機響了。
林雨,考慮得怎麼樣
是張建國。
我...我還冇有想好。
冇想好
他的聲音變得冷酷,那我幫你想想。
你知道嗎我剛剛接到訊息,你女兒的學校要調整班級,她可能要轉到差一點的班級去。
什麼
我大吃一驚,為什麼
因為家長的工作不穩定,影響孩子的學習環境。
張建國慢悠悠地說,不過,如果家長工作穩定,收入不錯的話,就可以繼續留在好班級。
我明白了,這又是他的手段。
張總,您這樣做太過分了！
過分
張建國冷笑,我這是在幫你啊。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你女兒不但可以留在好班級,我還可以幫她轉到最好的私立學校。
我不需要！
你確定
我確定！
我咬著牙說,我女兒的事情,輪不到您來管！
好,很好。
張建國的聲音變得陰險,林雨,你會後悔的。
掛斷電話後,我渾身都在顫抖。
不是害怕,是憤怒。
這個畜生,竟然把魔爪伸向了我的女兒！
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小月班主任李老師的電話。
林雨媽媽,學校有個情況需要和您溝通一下。
什麼情況
是關於小月的班級調整問題。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李老師,能詳細說說嗎
您最好到學校來一趟,當麵談比較好。
掛斷電話,我立刻往學校趕。
在李老師的辦公室裡,她表情嚴肅地對我說：
林雨媽媽,學校接到反映,說您的工作不穩定,可能會影響小月的學習。
誰反映的
我緊張地問。
這個...不方便透露。
李老師為難地說,但是校方經過討論,決定將小月調到普通班。
為什麼小月的成績一直很好,為什麼要調班
主要是考慮到家庭環境的穩定性對孩子成長的影響。
李老師說得很委婉,但我聽得明白。
這就是張建國在背後搞鬼。
李老師,我雖然是單親媽媽,但我一直在努力工作,給小月提供穩定的生活環境。
我相信您的努力,但是...
但是什麼
我的聲音有些激動,難道單親家庭的孩子就不配接受好的教育嗎
林雨媽媽,您彆激動。
李老師趕緊安撫我,學校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
有家長投訴,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家庭環境不穩定的孩子在一個班。
聽到這話,我的心都要碎了。
原來在彆人眼裡,我和小月就是這樣的存在。
李老師,請您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我們家庭環境的穩定性。
這個...
李老師猶豫了一下,好吧,我給您一週時間。
從學校出來,我直接去了張建國的工廠。
這次,我要和他攤牌。
張總,我們談談。
我衝進他的辦公室,氣勢洶洶地說。
喲,這是想通了
張建國滿臉得意。
我想通了什麼
想通了要接受我的幫助啊。
他站起來,我就說嘛,為了孩子,什麼都可以犧牲。
你說得對,為了孩子,什麼都可以犧牲。
我死死地盯著他,包括尊嚴,包括底線。
這就對了。
張建國走向我,小雨,你會發現,跟著我有多好。
是嗎
我冷笑一聲,那你知道我為了孩子,最想犧牲的是什麼嗎
什麼
是你這個畜生的狗命！
我突然從包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指向張建國。
你...你想乾什麼
張建國嚇得臉色發白,連連後退。
我想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我步步緊逼,我女兒的事情,你最好馬上解決！
好好好,我馬上打電話！
張建國顫抖著拿出手機,我現在就讓學校恢複小月的班級！
看著他驚恐的樣子,我心裡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原來,惡人還需惡人磨。
我一直太軟弱了,才讓這些人肆無忌憚地欺負我。
打電話。
我用刀尖指著他,現在就打。
張建國哆哆嗦嗦地撥通了學校的電話。
喂,是李老師嗎我是張建國...是這樣的,關於林雨家孩子的事情,是我多管閒事了...什麼對,就是撤銷之前的反映...好的好的。
掛斷電話,張建國鬆了一口氣。
好了,事情解決了。
這就完了
我冷笑著,你覺得威脅我女兒,就這麼簡單解決了
那...那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你在所有工廠老闆麵前,澄清關於我的謠言。
這個...不太好辦啊。
張建國為難地說。
不好辦
我把刀又向前送了一寸,那就好好想想怎麼辦。
好好好,我現在就在群裡澄清！
張建國趕緊拿出手機,在群裡發了一條訊息：
各位老闆,之前關於林雨的事情,是我搞錯了。她是個很好的員工,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推薦大家考慮她。
發完訊息,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這樣可以了嗎
我收起刀,冷冷地看著他。
張建國,我警告你,以後彆再打我和我女兒的主意。否則,下次我手裡拿的可能就不是水果刀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走出工廠大門,我的手還在顫抖。
不是害怕,是激動。
我終於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好人總是被欺負,隻有惡人才能保護自己。
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一個惡人。
為了保護我的女兒,我什麼都願意做。
第六章
當天下午,李老師就給我打了電話。
林雨媽媽,關於小月調班的事情,學校重新考慮了。
哦
我裝作很平靜的樣子。
剛剛有人打電話澄清了之前的反映,說是誤會。所以小月可以繼續留在原來的班級。
謝謝李老師。
掛斷電話,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第一回合,我贏了。
但我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像張建國這種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的。
果然,第二天早上,王美麗就帶著幾個工人堵在了我家樓下。
林雨,你個賤人,竟然敢威脅張總！
王美麗指著我大罵,我告訴你,這件事冇完！
是嗎
我冷靜地看著她,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讓你在這個地方待不下去！
王美麗惡狠狠地說,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麼貨色！
好啊,那你就試試看。
我一點都不害怕,看看最後是誰待不下去。
我的態度讓王美麗有些意外。
以前的我,麵對她的威脅總是膽怯退縮,但現在的我,完全變了一個人。
你...你等著！
王美麗放了句狠話,帶著人離開了。
但是從那天開始,各種麻煩接踵而來。
先是小區裡開始有人指指點點,說我是那種女人。
然後是小月的一些同學家長,開始限製自己的孩子和小月來往。
甚至連樓下的小超市老闆,都對我愛理不理的。
我知道,這些都是王美麗在背後搞鬼。
但我不能再軟弱下去了。
我要反擊。
週末的時候,我帶著小月去超市買東西。
阿姨,我要買這個糖果。
小月指著貨架上的巧克力說。
小朋友,這個糖果很貴的,你媽媽買得起嗎
超市老闆娘陰陽怪氣地說。
我聽了,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啊。
老闆娘裝作無辜的樣子,我就是關心一下嘛。
關心
我冷笑著,你是關心,還是看不起人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敏感
老闆娘不滿地說,我又冇說錯什麼。
是嗎
我拿起一盒巧克力,這個多少錢
八十。
好,我買十盒。
我掏出錢包,數出八百塊錢拍在櫃檯上。
老闆娘愣住了,顯然冇想到我會這樣做。
怎麼不賣嗎
我挑釁地看著她。
賣...賣的。
老闆娘連忙給我裝袋子。
以後說話注意點。
我拎著袋子,我缺的不是錢,是對某些人的耐心。
說完,我帶著小月離開了超市。
雖然八百塊錢對我來說不是小數目,但這口氣我必須出。
回到家,小月好奇地問我：
媽媽,我們買這麼多巧克力乾什麼
分給班上的同學啊。
我摸摸女兒的頭,讓他們知道,我們家小月不比任何人差。
第二天,小月真的把巧克力分給了班上的同學。
很快,其他家長就知道了這件事。
有的家長開始重新審視對我們的看法,有的則更加好奇我到底是做什麼的。
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林雨不是好欺負的。
又過了幾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請問是林雨嗎
是的,您哪位
我是恒達製衣廠的人事經理,聽說您在找工作
我心頭一喜,是的。
我們廠正好缺一個車間主管,您有興趣嗎
車間主管這可比普通工人的職位高多了。
當然有興趣。
那您明天來我們廠麵試一下吧。
掛斷電話,我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看來張建國在群裡的澄清真的起了作用。
第二天,我去恒達製衣廠麵試。
廠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和善。
林雨,我聽張建國說,你的工作能力很強
我會努力做好本職工作。
我謙虛地回答。
車間主管這個職位,工資是六千,你覺得怎麼樣
六千！比我之前的工資高了將近一倍！
我覺得很好。
那行,你明天就來上班吧。
廠長爽快地說,我相信張建國的推薦。
從恒達製衣廠出來,我心情大好。
冇想到威脅張建國,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穫。
看來有時候,惡人真的有惡報,好人也有好報。
關鍵是要懂得什麼時候做惡人,什麼時候做好人。
晚上回到家,我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小月。
媽媽,你的新工作工資很高嗎
比以前高多了。
我高興地說,以後媽媽可以給你買更多好吃的了。
太好了！
小月興奮地抱住我,媽媽最棒了！
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我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但我知道,這場戰爭還冇有結束。
王美麗和張建國不會就此罷休的。
我必須做好準備,迎接下一輪的挑戰。
第七章
果然,我的預感冇錯。
剛在恒達製衣廠上班第三天,就出了問題。
林主管,您過來一下。
廠長把我叫到辦公室,臉色很不好看。
有人舉報我們廠雇傭了品行不端的員工。
廠長拿出一封舉報信,說您曾經用刀威脅前老闆。
我的心一沉,知道是王美麗她們搞的鬼。
廠長,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林雨,我很信任你,也相信張建國的推薦。
廠長打斷我的話,但是現在有關部門要來調查,我也很為難。
那您的意思是
你先回家待幾天,等這事兒過去再說。
我知道,這就是變相的辭退。
廠長,我真的冇有做過違法的事情。
我相信你,但是...
廠長歎了口氣,公司不能承擔這個風險。
從廠裡出來,我氣得渾身發抖。
王美麗這個毒婦,竟然連舉報這種手段都用上了。
我拿出手機,給張建國打電話。
張總,您的好老婆又來找我麻煩了。
什麼意思
張建國裝糊塗。
彆裝了,舉報信是不是你們弄的
林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
我冷笑著,行,既然你們不仁,就彆怪我不義了。
掛斷電話,我直接去了王美麗家。
她家住在一個老舊的小區裡,我在樓下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等到她回來。
王美麗。
我叫住她。
林雨你怎麼在這裡
王美麗看到我,明顯有些緊張。
我來問你,舉報信是不是你寫的
什麼舉報信我聽不懂。
聽不懂
我逼近她,那我讓你懂。
說著,我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王美麗,我最後問你一遍,是不是你舉報我
我...我冇有...
她說話開始結巴。
冇有
我拿出上次威脅張建國的那把水果刀,你確定
你...你想乾什麼
王美麗嚇得臉色發白。
我想讓你說實話。
好好好,是我寫的,是我寫的！
王美麗終於承認了,但是我也是聽張建國的！
張建國讓你寫的
對,他說要給你點顏色看看,讓你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很好,這正是我想要的。
我把錄音儲存好,收起刀子。
王美麗,謝謝你的配合。
你...你不會把錄音給彆人聽吧
王美麗緊張地問。
這要看你的表現了。
我冷冷地看著她,如果你再找我麻煩,這段錄音就會出現在很多地方。
說完,我轉身離開。
第二天,我帶著錄音去了恒達製衣廠。
廠長,我有證據證明舉報信是惡意誣陷。
我把錄音播放給廠長聽。
聽完錄音,廠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竟然有這種事
所以,我希望廠裡能還我清白。
當然,當然。
廠長連連點頭,你明天就回來上班,這事兒我會處理的。
從廠裡出來,我又去了一趟派出所。
警察同誌,我要舉報有人惡意誣陷。
我把錄音交給了值班的警察。
這個錄音是怎麼來的
警察問我。
是我自己錄的,對方承認了自己的行為。
好,我們會調查的。
處理完這些事情,我感覺心情輕鬆了很多。
這次,我不再是被動捱打,而是主動出擊。
果然,冇過兩天,張建國就給我打電話了。
林雨,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過分
我笑了,是你們先過分的。
那段錄音是你偷錄的,不能作為證據！
是嗎
我不慌不忙地說,那你去法院試試看,看看能不能作為證據。
你...你想怎麼樣
張建國的語氣軟了下來。
我想讓你們離我遠點。
好,我答應你,以後不再找你麻煩。
光口頭答應可不行。
我繼續要求,我要你寫保證書。
保證書
對,保證以後不再騷擾我和我女兒,否則承擔法律責任。
張建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
好,我寫。
第二天,張建國真的給我送來了保證書。
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我心裡彆提多爽了。
張總,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收起保證書,如果你再犯,這些證據足夠讓你坐牢了。
張建國灰溜溜地離開了。
而王美麗,也因為惡意誣陷,被派出所傳喚了一次。
雖然冇有什麼實質性的處罰,但對她來說,也是個教訓。
從那以後,再也冇有人敢隨便欺負我了。
我重新回到恒達製衣廠上班,同事們對我的態度也變得恭敬起來。
畢竟,能夠對付張建國這種人的,不是一般人。
小月在學校的情況也有了改善,不再有家長歧視我們了。
事實證明,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讓彆人怕你,才能贏得尊重。
一味的忍讓,隻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
第八章
平靜的生活持續了兩個月。
我在恒達製衣廠乾得不錯,廠長也很滿意我的工作。
小月的成績穩步提升,在班裡名列前茅。
一切看起來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平靜的表麵下,卻隱藏著新的暗流。
這天下午,我正在車間檢查質量,突然接到了小月班主任的電話。
林雨媽媽,您現在方便來學校一趟嗎
李老師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
怎麼了小月出什麼事了嗎
您來了就知道了。
我心裡一緊,趕緊向廠長請假,匆匆趕到學校。
在李老師的辦公室裡,我看到小月紅著眼睛坐在角落裡。
媽媽！
小月看到我,立刻撲了過來。
怎麼了寶貝
我抱住女兒,心疼地問。
林雨媽媽,是這樣的。
李老師開口了,今天小月和班裡的一個男同學發生了衝突。
什麼衝突
那個男同學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小月就推了他一下,結果他摔倒了,磕破了膝蓋。
我的心一沉,他說了什麼話
李老師看了看小月,猶豫了一下才說：
他說小月的媽媽是...是壞女人,還說小月以後也會變成壞女人。
聽到這話,我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他家長呢
叫趙小軍,他媽媽一會兒就到。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化著濃妝,穿著名牌衣服。
她一進門就開始大嚷大叫：
哪個是林雨我兒子被你女兒打傷了,你們準備怎麼賠
我冷冷地看著她,賠為什麼要賠
為什麼
女人指著我的鼻子,我兒子膝蓋都磕破了,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一分都不能少！
你兒子嘴巴這麼毒,是跟誰學的
我針鋒相對。
什麼嘴巴毒我兒子說的都是實話！
女人得意地笑了,誰不知道你林雨是什麼貨色用刀威脅老闆,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聽到這話,我明白了。
這女人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她知道我之前的事情。
你是什麼人
我問她。
我是趙小軍的媽媽,孫麗華。
女人昂著頭,我老公是建材公司的老闆,在本地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哦,原來是個暴發戶。
我冷笑著,怪不得教育出這麼冇素質的孩子。
你說什麼
孫麗華臉色變了,你一個用刀威脅人的瘋女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瘋女人
我站起來,走到她麵前,那你見識一下瘋女人的厲害。
說著,我突然伸手,狠狠地抽了她一個耳光。
啪！
這一巴掌抽得她踉蹌了幾步,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
辦公室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你...你敢打我
孫麗華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我不但敢打你,還敢做更過分的事。
我逼近她,你兒子嘴巴不乾淨,你這個當媽的更不是好東西。
你瘋了嗎這裡是學校！
是啊,正因為是學校,我纔要給你們一個教訓。
我冷冷地說,讓你們知道,有些人的孩子不是你們能隨便欺負的。
李老師,你看到了吧
孫麗華轉向李老師,這個女人在學校打人,你們學校就是這樣管理的嗎
李老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手足無措。
林雨媽媽,您這樣做不對...
不對
我轉向李老師,那她兒子辱罵我女兒就對了
這...這個...
李老師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告訴你們,我林雨雖然隻是個打工的,但我不是好欺負的。
我環視在場的所有人,誰敢欺負我女兒,我就敢跟誰拚命。
你等著,我要報警抓你！
孫麗華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報啊,誰怕誰
我一點都不慌,正好讓警察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的錯。
孫麗華猶豫了一下,冇有撥通電話。
她雖然囂張,但不是傻子,知道報警對她冇有好處。
畢竟是她兒子先辱罵小月的,她要是報警,反而會把事情鬨大。
算你狠。
孫麗華放下手機,但這事兒冇完。
我等著。
我毫不示弱。
最後,在李老師的調解下,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孫麗華帶著兒子離開了,但我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回到家,我蹲下身抱住小月。
寶貝,媽媽問你,今天那個小朋友說的話,你信嗎
小月搖搖頭,媽媽不是壞女人,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聽到女兒的話,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那以後如果還有人這樣說,你要怎麼辦
我要保護媽媽,就像媽媽保護我一樣。
小月認真地說。
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我既心疼又欣慰。
心疼的是她小小年紀就要麵對這些,欣慰的是她冇有被這些言論影響。
好孩子,媽媽相信你。
我抱緊女兒,我們一起麵對一切困難。
但是我知道,真正的困難可能纔剛剛開始。
孫麗華這種人,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
我必須做好準備,迎接更大的挑戰。
第九章
果然,第二天就有麻煩找上門來。
我剛到工廠上班,廠長就把我叫到辦公室。
林雨,有人來廠裡投訴你。
廠長的臉色很嚴肅。
投訴我什麼
雖然心裡有數,但我還是裝作不知道。
說你在學校打人,品行有問題。
廠長歎了口氣,還說要聯合其他家長,抵製我們廠的產品。
我冷笑一聲,知道這是孫麗華的手段。
廠長,事情不是她們說的那樣。
我相信你的人品,但是...
廠長為難地說,公司不能因為一個員工,得罪這麼多客戶。
我明白了,廠長這是要辭退我。
我明白了。
我點點頭,我可以離開,但我希望廠長能給我一個證明,證明我的工作能力冇有問題。
這個當然可以。
廠長鬆了一口氣,林雨,你是個好員工,隻是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
我理解。
我苦笑著,看來我隻能另找出路了。
離開恒達製衣廠,我心情沉重。
孫麗華這一招確實厲害,直接斷了我的經濟來源。
但是,我不會就此認輸的。
回到家,我開始思考對策。
既然她要玩,那我就陪她玩到底。
我拿出手機,給小美打電話。
小美,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忙
幫我查一下孫麗華這個人的底細。
孫麗華誰啊
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這個女人太過分了！
小美憤怒地說,我幫你查,一定要教訓她！
掛斷電話,我又給幾個以前的同事打電話,詢問工作機會。
雖然希望不大,但總要試試。
傍晚的時候,小美給我回了電話。
小雨,我查到了！
她興奮地說,這個孫麗華的老公叫趙建材,確實是開建材公司的,但是公司有很多問題。
什麼問題
偷稅漏稅,拖欠工人工資,還有環保問題。
小美詳細地說,我有個朋友在稅務局工作,說他們公司早就被盯上了,隻是還冇有正式立案。
聽到這個訊息,我眼睛一亮。
太好了,謝謝你小美。
不客氣,咱們是朋友嘛。
小美說,需要我再幫你做什麼嗎
暫時不用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掛斷電話,我開始製定計劃。
既然孫麗華要對付我,那我就先下手為強。
第二天上午,我直接去了稅務局。
您好,我要舉報一家公司偷稅漏稅。
接待我的是一箇中年男人,看起來很嚴肅。
什麼公司
趙建材建材公司。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材料,這是我收集到的證據。
稅務官員仔細看了看材料,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這些證據從哪裡來的
我以前在他們公司乾過,這些都是我親眼看到的。
我撒了個謊,我有內部人員提供的更多證據。
好,我們會調查的。
稅務官員收下了材料,如果情況屬實,會依法處理。
從稅務局出來,我又去了環保局。
用同樣的方法,舉報了趙建材公司的環保問題。
接著,我又去了勞動監察部門,舉報他們拖欠工人工資。
一天下來,我跑了三個部門,把趙建材公司舉報了個遍。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孫麗華就會焦頭爛額了。
果然,第三天下午,我就接到了孫麗華的電話。
林雨,你這個賤人！
她在電話裡歇斯底裡地大叫,是不是你舉報我老公的
舉報舉報什麼
我裝作不知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彆裝了！
孫麗華氣急敗壞,稅務局、環保局、勞動監察,都找我老公麻煩,除了你還能是誰
哦,這樣啊。
我淡淡地說,看來你老公平時做的壞事太多了,終於有報應了。
你...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我
我冷笑著,那你趕緊想辦法救你老公吧,聽說偷稅漏稅可是要坐牢的哦。
你這個瘋女人！
孫麗華在電話裡破口大罵,但我已經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幾天,我密切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很快,趙建材公司就被查封了。
趙建材本人也因為偷稅漏稅被拘留。
孫麗華這個囂張的女人,一下子變成了眾矢之的。
不但要麵對钜額罰款,還要承擔法律責任。
而我,雖然失去了工作,但贏得了這場戰爭。
更重要的是,我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所有人：
林雨不是好欺負的,誰敢惹我,我就敢讓他付出代價。
這次的勝利,讓我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而變強大的方法,不是一味的忍讓,而是學會反擊。
第十章
孫麗華的倒台,在本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很多人都在議論這件事,也有人開始重新審視我這個人。
原本瞧不起我的人,現在看到我都會客氣地打招呼。
就連小月在學校的境遇,也有了很大的改善。
再也冇有同學敢說她媽媽的壞話了。
媽媽,你真厲害！
小月崇拜地看著我,那個壞阿姨再也不敢欺負我們了。
是啊,壞人總會有報應的。
我摸摸女兒的頭,但是寶貝,你要記住,我們不能主動做壞事,隻有在彆人欺負我們的時候,纔可以反擊。
我知道了媽媽。
小月乖巧地點點頭。
雖然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我知道不能鬆懈。
我必須儘快找到新的工作,否則坐吃山空,再多的勝利也冇有意義。
這天上午,我正在網上投簡曆,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請問是林雨女士嗎
是的,您哪位
我是華錦服裝公司的老闆,我叫陳誌華。
華錦服裝公司我知道這家公司,是本地最大的服裝企業之一。
陳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聽說您現在在找工作
陳誌華的聲音很和善,我想邀請您來我們公司工作。
我有些意外,您確定嗎我現在的名聲...
正因為您的名聲,我纔要請您。
陳誌華笑了,能夠對付孫麗華那種人的,絕對不是簡單角色。
您不怕惹麻煩嗎
怕什麼
陳誌華毫不在意,我最欣賞有膽量的人,何況您還有真本事。
原來陳誌華早就聽說了我的事情,不但不介意,反而很欣賞我的做法。
那您希望我做什麼工作
生產總監,月薪一萬,怎麼樣
一萬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比我之前的工資高了三倍！
陳總,您確定嗎
當然確定。
陳誌華肯定地說,像您這樣的人才,就應該拿這個價。
那...那我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明天就可以。
掛斷電話,我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冇想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失去了一份工作,卻得到了一個更好的機會。
看來我之前的選擇是對的,強硬的態度不但冇有讓我吃虧,反而讓我受益。
第二天,我準時到華錦服裝公司報到。
公司的規模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員工有三百多人。
陳誌華親自接待了我,並且介紹我給其他管理層認識。
這位是我們新任的生產總監林雨女士。
陳誌華對大家說,以後生產方麵的事情,都由她負責。
雖然有些人表情有些複雜,但冇有人敢公開反對。
畢竟是老闆親自任命的,而且我的事蹟他們也都聽說過。
很快,我就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
生產總監的職責比我想象的要複雜,需要協調各個部門,確保生產進度和質量。
但是我很快就適應了,憑藉著之前積累的經驗,工作開展得很順利。
更重要的是,有了穩定的高收入,我和小月的生活質量有了很大的提升。
我給小月報了鋼琴班和英語班,還搬到了更好的小區。
媽媽,我們的新家好漂亮！
小月在新房子裡跑來跑去,興奮得不得了。
喜歡嗎
喜歡！
小月用力點頭,媽媽,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媽媽！
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一切,都是我用自己的方式爭取來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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