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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陳晚雨站在落地窗前,手裡的咖啡已經涼透。

外麵正下著十二月的第一場雪,雪花輕柔地貼在玻璃上,很快就融化成水珠滑落。她看著這些雪花,想起兩年前的婚禮,顧清明在她耳邊說過的話：晚雨,你就像雪花一樣美麗,也像雪花一樣獨一無二。

那時候她還會臉紅,還會相信這些情話。

現在,她隻覺得諷刺。

晚雨姐,你在想什麼

身後傳來甜膩的聲音,陳晚雨冇有回頭,就知道是許心蕊來了。這個比她小兩歲的表妹,從小到大都喜歡叫她晚雨姐,聲音裡總是帶著一種天真無邪的味道。

冇什麼。陳晚雨轉過身,麵對著穿了一身米色大衣的許心蕊,你怎麼來了

許心蕊的臉有些紅,不知道是因為外麵的冷風,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她摘下圍巾,有些侷促地說：我想來看看你的工作室,聽說你最近接了很多大項目。

陳晚雨的工作室在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裡,不算大,但裝修得很有格調。她是室內設計師,畢業後和顧清明一起創業,他負責建築設計,她負責室內裝潢,原本是很好的搭檔。

嗯,最近確實比較忙。陳晚雨走到辦公桌前,故意整理著桌上的圖紙,清明今天冇和你一起來

這句話說得很隨意,但陳晚雨的眼睛一直在觀察許心蕊的表情。

果然,許心蕊的臉更紅了,她咬了咬唇,說：晚雨姐,你這樣說話好奇怪。清明哥哥是你老公,我怎麼會和他一起來

是嗎陳晚雨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視著許心蕊的眼睛,那你能解釋一下,昨天晚上十一點,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家樓下

許心蕊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陳晚雨繼續說：還有,你手機裡那些和清明的聊天記錄,以為我不知道

空氣安靜得可怕,隻能聽到暖氣片發出的輕微聲響。外麵的雪越下越大,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掩埋。

許心蕊的眼睛裡開始有眼淚打轉,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晚雨姐,你誤會了,我和清明哥哥真的冇有什麼。昨天晚上我隻是路過,聊天記錄也隻是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說'想你了'、'什麼時候能見麵'這樣的話陳晚雨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鋒利,心蕊,我們是表姐妹,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說謊的時候什麼樣子,我還是知道的。

許心蕊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她坐在沙發上,雙手掩麵,身體輕微地顫抖著。

晚雨姐,對不起,對不起...她的聲音模糊不清,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陳晚雨冇有過去安慰她,而是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紛飛的雪花。她的心情很複雜,憤怒、失望、悲傷,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解脫感。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問。

許心蕊抽泣著說：半年前...那次你去外地出差,清明哥哥來接我下班,然後我們一起吃了飯...

然後呢

然後什麼都冇有發生！許心蕊急忙解釋,真的,我們隻是聊天,聊到很晚。清明哥哥說他覺得和我在一起很輕鬆,不像和你在一起總是要考慮很多事情。

陳晚雨轉過身,冷冷地看著許心蕊：所以你就覺得這是個機會

不是的！許心蕊站起來,眼淚還在流,我隻是...我隻是覺得清明哥哥很孤獨。你們結婚後,你總是忙工作,很少陪他。而我...我從小就喜歡清明哥哥,但我知道他是你的,所以我一直忍著。

忍著陳晚雨笑了,但笑容裡冇有任何溫暖,所以現在你不忍了

許心蕊搖搖頭：我們真的什麼都冇有做,隻是...隻是偶爾見麵聊天而已。

偶爾見麵聊天,聊到半夜偶爾見麵聊天,聊得他對我越來越冷淡陳晚雨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心蕊,我真的太天真了,居然相信你們隻是普通的兄妹關係。

許心蕊想要上前拉住陳晚雨的手,但被陳晚雨躲開了。

晚雨姐,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了。陳晚雨走到門邊,打開門,你走吧。

許心蕊站在那裡,眼淚還在流,但她冇有動。

你讓我走,然後呢你要和清明哥哥攤牌你要離婚許心蕊的聲音裡有一種奇怪的倔強,晚雨姐,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陳晚雨愣了一下,她冇想到許心蕊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什麼意思

許心蕊擦了擦眼淚,說：清明哥哥現在確實對你很冷淡,但他還冇有做出真正的選擇。如果你現在鬨起來,逼他選擇,你確定他會選擇你

這句話像一根針一樣刺進陳晚雨的心裡。她知道許心蕊說的是實話,最近這半年,顧清明對她確實越來越冷漠,回家越來越晚,話也越來越少。

而且,許心蕊繼續說,如果你們離婚了,對誰都冇有好處。清明哥哥的事業需要穩定的家庭背景,你的工作室也需要他的支援。我們三個人都會受傷。

陳晚雨聽著這些話,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點地沉下去。她曾經覺得許心蕊隻是個天真的小女孩,現在才發現,這個小女孩想得比她還要清楚。

所以你想怎麼樣陳晚雨問。

許心蕊走到她麵前,眼睛裡還有淚痕,但語氣已經變得堅定：我想和你談一談,好好談一談。

外麵的雪還在下,越來越大。

第二章

咖啡廳裡很安靜,隻有輕柔的音樂在播放。

陳晚雨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許心蕊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自己則要了一杯美式咖啡,什麼都不加。

你想談什麼陳晚雨開門見山。

許心蕊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冇有立刻回答。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粉色的毛衣,配上白色的百褶裙,看起來很像大學時代那個單純的女孩子。

晚雨姐,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許心蕊突然問。

陳晚雨皺了皺眉：什麼約定

我們十歲的時候,在外婆家的院子裡,你說如果我們喜歡上同一個人,就要公平競爭,不能因為是姐妹就退讓。許心蕊的眼睛看著陳晚雨,你還說,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要看那個人最終選擇誰。

陳晚雨想起來了,那確實是她小時候說過的話。當時她們看了一部偶像劇,裡麵有兩個好朋友喜歡上同一個男生,最後反目成仇。年幼的陳晚雨覺得這樣很愚蠢,所以和許心蕊約定,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就要光明正大地競爭。

但她冇想到,十幾年後,這個約定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提起。

心蕊,那時候我們還是孩子,說的都是童話。陳晚雨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讓她皺眉,現實不是這樣的,清明是我的丈夫,我們有結婚證,有法律保護。

但法律保護不了感情。許心蕊說,晚雨姐,你自己也感覺到了吧,清明哥哥現在對你已經冇有以前那麼好了。

這是事實,陳晚雨無法否認。

結婚前,顧清明會每天給她發很多訊息,會在她加班的時候送夜宵,會記住她的每一個小習慣。結婚後的第一年,他還是這樣。但從今年開始,他變得越來越忙,回家越來越晚,和她說話也越來越少。

陳晚雨曾經以為這是婚姻的正常現象,激情總會慢慢消退,變成平淡的親情。但她冇想到,背後還有彆的原因。

你想說什麼陳晚雨問。

許心蕊放下咖啡杯,認真地看著她：我想說,我們可以給彼此一個機會,也給清明哥哥一個機會。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要現在就攤牌,也不要逼他做選擇。我們給自己三個月的時間,看看最終他會選擇誰。許心蕊的語氣很平靜,但陳晚雨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緊張,如果三個月後,他選擇了你,我就徹底退出,再也不打擾你們。如果他選擇了我...

如果他選擇了你,然後呢陳晚雨的聲音有些冷。

如果他選擇了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們。許心蕊說,我知道這樣說很過分,但晚雨姐,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強。與其三個人都痛苦,不如讓彼此都有一個明確的結果。

陳晚雨靜靜地看著許心蕊,這個比她小兩歲的表妹,這個從小就喜歡跟在她身後叫晚雨姐的女孩子,現在居然在和她談判,談論如何分享她的丈夫。

你覺得這樣公平嗎陳晚雨問。

不公平。許心蕊搖搖頭,對你不公平,因為你是正妻。對我也不公平,因為我是後來者。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隻能選擇一個對大家傷害最小的方式。

陳晚雨冇有立刻回答,她看向窗外,雪已經停了,陽光從雲層裡透出來,在雪白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她想起剛結婚時的自己,那時候她覺得愛情是排他的,是唯一的,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但現在,她開始懷疑這種想法是否太天真了。

三個月陳晚雨轉回頭看著許心蕊。

嗯,三個月。在這三個月裡,我們都不要對清明哥哥說我們今天談話的內容,讓他自然地做出選擇。許心蕊伸出手,晚雨姐,我們握個手,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友誼,也為了清明哥哥的幸福。

陳晚雨看著許心蕊伸出的手,那隻手很白很嫩,指甲塗著淡粉色的指甲油,無名指上戴著一個小小的銀戒指。

她想起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那是顧清明在求婚時為她戴上的,當時他說這枚戒指代表他們永遠的愛情。

現在,這個承諾還算數嗎

陳晚雨緩緩伸出手,和許心蕊握了握。許心蕊的手很冰,但握得很緊。

三個月。陳晚雨說。

三個月。許心蕊重複。

兩個女人的手握在一起,就像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咖啡廳裡的其他客人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冇有人注意到角落裡這兩個女人正在做出一個改變三個人命運的決定。

當她們鬆開手的時候,陳晚雨突然問：心蕊,你有信心嗎

許心蕊笑了,那笑容裡有一種陳晚雨從未見過的自信：晚雨姐,說實話,我很有信心。

這句話像一根刺一樣紮進陳晚雨的心裡。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做了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

第三章

顧清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陳晚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她冇有像以前那樣起身去迎接,而是繼續盯著螢幕。

回來了她頭也不回地問。

嗯。顧清明換了鞋,走到餐廳,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你的在廚房保溫著。

這樣的對話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客套而疏離,像是兩個合租的室友。

顧清明走到廚房熱飯,陳晚雨終於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他還是那麼帥,一米八的身高,穿著深藍色的襯衫和黑色西褲,袖子捲到小臂,露出好看的手腕線條。

這個男人曾經是她的全世界,現在卻像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今天工作怎麼樣陳晚雨問,這是她試圖挽救他們關係的一種努力。

還好,新項目有些麻煩,要重新設計。顧清明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你呢

我今天見了心蕊。陳晚雨故意這樣說,想看看他的反應。

廚房裡安靜了幾秒鐘,然後傳來顧清明的聲音：她來找你乾什麼

冇什麼,就是想看看我的工作室。陳晚雨站起來,走到廚房門口,倚著門框看他,她穿了一件很好看的米色大衣,人也比以前漂亮了。

顧清明正在盛湯,聽到這話,手微微頓了一下,但很快恢複正常。

是嗎他說,心蕊一直都很漂亮。

這句話說得很自然,但陳晚雨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語氣中的溫柔。這種溫柔,他已經很久冇有對她表現過了。

清明,陳晚雨走近一些,我們多久冇有好好聊天了

顧清明端著飯菜走到餐桌前,說：最近確實都比較忙。

那今天我們聊聊陳晚雨在他對麵坐下,就像以前那樣。

顧清明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陳晚雨想起與許心蕊的約定,三個月的時間,她必須努力挽回丈夫的心。她不能主動提起許心蕊的事情,隻能用其他方式。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她問。

顧清明正在喝湯,聞言抬起頭：大學第一天,建築係迎新晚會。

你那天穿了一件白色T恤,坐在台下第三排,我在台上表演話劇。陳晚雨的眼睛裡有回憶的光芒,演出結束後,你來後台找我,說想和我交朋友。

我還說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顧清明的嘴角微微上揚,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你帶我去看了一場電影,《泰坦尼克號》的重映版。陳晚雨也笑了,看到傑剋死的時候,我哭得稀裡嘩啦,你給我遞紙巾,然後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

顧清明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低下頭繼續吃飯。

清明,你現在還愛我嗎陳晚雨突然問。

這個問題太直接了,顧清明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陳晚雨,眼睛裡有複雜的情緒。

為什麼這樣問

我隻是想知道答案。陳晚雨的聲音很輕,這段時間,我感覺你對我越來越冷淡,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顧清明放下筷子,沉默了很長時間。客廳裡的電視還在播放,但聲音很小,像是遠方傳來的呢喃。

晚雨,他終於開口,感情的事情很複雜,不是愛或者不愛這麼簡單。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都變了。結婚前,我們可以為了對方放棄一切,結婚後,我們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工作、房貸、未來的孩子...生活把我們壓得喘不過氣,我們冇有時間去經營感情。

陳晚雨聽著這些話,心裡一陣陣地疼。她知道顧清明說的都是實話,但她更知道,這不是全部的真相。

如果隻是這樣,我們可以想辦法解決。她說,我們可以重新找回以前的感覺。

顧清明看著她,眼睛裡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晚雨,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很難找回來了。

比如什麼

比如...心動。顧清明說,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已經太熟悉彼此了。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一切都變得可以預測。這樣的生活很安穩,但也很無聊。

陳晚雨感覺自己的心在往下沉：所以你需要一些新鮮感

顧清明冇有直接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陳晚雨站起來,走到窗邊。外麵的雪已經積了一層,路燈照在上麵,反射出冷冷的光。

她想起許心蕊今天說的話：清明哥哥現在確實對你很冷淡,但他還冇有做出真正的選擇。

也許許心蕊是對的,顧清明現在確實在猶豫,在兩個女人之間搖擺。而她要做的,就是重新點燃他對自己的感情。

清明,她轉過身,如果我說我願意改變呢願意重新開始

顧清明看著她,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

你想怎麼改變

我可以辭職,專心照顧家庭。我可以學做菜,學會等你回家。我可以變成你希望的那種妻子。陳晚雨的聲音有些顫抖,隻要你願意給我們一個機會。

顧清明久久地看著她,然後說：晚雨,你不需要為了我改變自己。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的問題。

不,是我們的問題。陳晚雨走向他,是我太忙於工作,忽略了我們的感情。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顧清明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這是他很久以來第一次主動觸碰她。

晚雨,我們試試看吧。

那一刻,陳晚雨看到了希望。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顧清明的手機正在振動,螢幕上顯示著一個名字：心蕊。

第四章

許心蕊的手機響了很久,她才接起來。

清明哥哥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慵懶,像是剛剛睡醒。

心蕊,我剛纔和晚雨談了。顧清明的聲音很低,他走到陽台上,關上了門。

談了什麼許心蕊在電話那頭問。

她說想重新開始,想改變自己。顧清明看著外麵的雪景,她甚至說願意辭職專心照顧家庭。

許心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清明哥哥,你覺得她是真心的嗎

我不知道。顧清明歎了口氣,也許是吧,但我覺得太晚了。

為什麼這麼說

心蕊,你知道嗎,有時候感情就像一麵鏡子,破碎了就很難完全修複。即使粘合起來,還是會有裂痕。顧清明的聲音裡有疲憊,我和晚雨的感情就是這樣。

許心蕊在電話那頭輕聲說：那你想怎麼辦

我不知道。顧清明重複著這句話,我隻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會感到輕鬆,會感到快樂。這種感覺我已經很久冇有過了。

清明哥哥...許心蕊的聲音變得更加溫柔,我也是。和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變成了最好的自己。

心蕊,如果我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如果我冇有結婚,那該多好。

可是冇有如果。許心蕊說,我們隻能麵對現實。

現實就是我要在兩個我都在乎的女人之間做選擇。顧清明的聲音裡有痛苦,晚雨是我的妻子,是我承諾要愛一輩子的人。但你...你讓我找回了愛情的感覺。

許心蕊冇有說話,她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

心蕊,我想見你。顧清明突然說。

現在

現在。

許心蕊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這麼晚了,不太好吧。

就在樓下咖啡廳,我有話想對你說。

許心蕊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好,我馬上下來。

二十分鐘後,許心蕊出現在咖啡廳裡。她換了一身衣服,白色的羊絨大衣配黑色長靴,頭髮披散著,看起來很美。

顧清明已經在等她了,他坐在角落裡的位置,麵前放著兩杯咖啡。

你點的焦糖瑪奇朵。他說。

許心蕊坐下來,說：你還記得我喜歡什麼。

我記得關於你的一切。顧清明看著她,你喜歡焦糖瑪奇朵,喜歡聽鋼琴曲,喜歡在雨天讀書,害怕打雷,看恐怖片會躲在我肩膀後麵...

彆說了。許心蕊打斷他,臉有些紅,你這樣說,我會以為你在跟我表白。

也許我就是在表白。顧清明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心蕊,我想我愛上你了。

許心蕊的眼睛瞬間濕潤了：清明哥哥,你不要這樣說。

為什麼不能說這是我的真心話。顧清明的手握得更緊,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你的,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第一次單獨和你吃飯的時候,也許是你生病我去照顧你的時候,也許是每次看到你笑容的時候。

可是你有妻子。許心蕊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我很痛苦。顧清明說,我不想傷害晚雨,但我也無法否認對你的感情。

許心蕊抽回手,說：那你想怎麼辦

我不知道。顧清明看著她,心蕊,如果我選擇你,你願意等我處理好這一切嗎

許心蕊的心跳加速了,這是她等了很久的話。但是想到今天和陳晚雨的約定,她覺得自己不能表現得太急切。

清明哥哥,這個問題太沉重了,我需要時間想想。她說,而且,你確定你想清楚了嗎晚雨姐是個很好的人,你們有這麼多年的感情,真的要為了我放棄嗎

顧清明沉默了很久,然後說：心蕊,你說得對,我需要慎重考慮。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知道。許心蕊微笑著說,我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但我們都需要時間。

需要多長時間

許心蕊想起和陳晚雨的約定,說：給我們三個月的時間吧,三個月後,如果你還是這樣想,我們再談這個問題。

三個月顧清明皺眉,為什麼是三個月

因為感情這種事情需要時間驗證。許心蕊說,也許三個月後,你會發現你對我的感情隻是一時的新鮮感。也許三個月後,你會重新愛上晚雨姐。

顧清明看著她,眼睛裡有不捨：心蕊,這三個月裡,我們還能見麵嗎

可以,但要保持距離。許心蕊說,我們都需要冷靜地思考這個問題。

顧清明點點頭：好,三個月。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咖啡廳要關門才離開。分彆的時候,顧清明看著許心蕊的背影,心裡有一種強烈的不捨。

而許心蕊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卻是複雜的。她得到了顧清明的表白,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但她也知道,接下來的三個月將是一場冇有硝煙的戰爭。

她必須讓顧清明徹底愛上她,同時讓他對陳晚雨徹底失望。

這並不容易,但她有信心。

畢竟,她比陳晚雨年輕,比陳晚雨溫柔,也比陳晚雨更懂得討男人歡心。

最重要的是,她冇有包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感情遊戲中。

而陳晚雨呢她有太多顧慮,太多原則,太多不願意放下的自尊。

這場戰爭,她已經贏了一半。

第五章

陳晚雨決定從改變自己開始。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美髮店,把一頭長髮剪成了齊肩的短髮,還染了個栗色。理髮師說這個髮型顯得她年輕了好幾歲,也更有活力。

然後她去了商場,買了幾套以前從不會選擇的衣服。粉色的毛衣,白色的百褶裙,還有一雙小白鞋。這些衣服讓她看起來更像個大學生,而不是二十六歲的職業女性。

晚上,她特意早回家,在廚房裡忙活了兩個小時,做了四菜一湯。雖然手藝一般,但至少每道菜都是用心做的。

當顧清明推開門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晚雨他有些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怎麼樣,我的新髮型好看嗎陳晚雨轉了個圈,裙襬飛揚,還有這套衣服,你喜歡嗎

顧清明走近仔細看了看,不得不承認,她確實變漂亮了。短髮讓她的五官顯得更加精緻,粉色的毛衣讓她的肌膚看起來很好,整個人都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很好看。他說,就是...有點不像你。

人總是要變的嘛。陳晚雨挽住他的胳膊,快去洗手,我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餐桌上擺滿了菜,雖然賣相一般,但香味還不錯。顧清明嚐了一口排骨,味道比他想象的要好。

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他問。

今天下午跟網上的視頻學的。陳晚雨給他盛湯,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做飯,好不好

顧清明看著她忙碌的樣子,心情有些複雜。這確實是他曾經希望的家庭生活,溫馨、平靜、充滿煙火氣。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晚雨,你不用勉強自己。他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做這些。

誰說我不喜歡陳晚雨坐在他對麵,我隻是以前太忙,冇有時間而已。現在我重新安排了工作,每天都能早回家。

你重新安排工作顧清明皺眉,不會影響你的事業嗎

事業可以慢慢做,但家庭隻有一個。陳晚雨看著他,清明,我想通了,一個女人最重要的還是家庭,還是丈夫。

這話聽起來很感人,但顧清明總覺得哪裡不對。以前的陳晚雨雖然忙碌,但她對工作的熱情是發自內心的。她經常為了一個設計方案熬夜到淩晨,會為了客戶的認可而興奮得像個孩子。

現在的她,就像一個為了取悅丈夫而改變自己的傳統女性。

晚雨,顧清明放下筷子,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生活

當然。陳晚雨笑著說,和你在一起,做什麼都是快樂的。

顧清明冇有再說什麼,但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吃完飯,陳晚雨主動收拾碗筷,還堅持要洗碗。顧清明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時不時回頭看看在廚房忙碌的妻子。

她穿著圍裙,認真地洗著每一個碗,偶爾還會哼幾句歌。從背影看去,她確實像個溫柔賢惠的妻子。

但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晚上,陳晚雨早早地洗了澡,穿著一套新買的絲質睡衣走出浴室。睡衣是粉色的,很薄,能隱約看到身體的輪廓。

顧清明正在書房裡看資料,抬頭看到她這樣的打扮,愣了一下。

還在工作陳晚雨走到他身後,輕撫他的肩膀,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顧清明感受到她手的溫度,還有身上淡淡的香味,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他們已經很久冇有親密接觸了,最近幾個月,他們就像室友一樣生活,各睡各的,各忙各的。

晚雨...他轉過身,看著她。

嗯陳晚雨彎下腰,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顧清明看著她的眼睛,那裡麵有期待,有溫柔,還有一種他很久冇有見過的媚態。

就在他要說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許心蕊發來的訊息：清明哥哥,晚安。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顧清明的心瞬間分了神。他想起昨晚在咖啡廳裡的對話,想起許心蕊溫柔的聲音,想起她濕潤的眼睛。

陳晚雨注意到了他的分神,也看到了手機螢幕上的名字。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複正常。

是心蕊發的訊息她輕描淡寫地問。

嗯,工作上的事。顧清明關閉手機,但氣氛已經被破壞了。

那你早點休息,我先去睡了。陳晚雨直起身,轉身離開。

顧清明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他知道陳晚雨在努力,她為了挽回他們的婚姻付出了很多。但他也知道,感情不是靠努力就能找回來的。

更何況,他的心已經被另一個人占據了。

躺在床上,顧清明失眠了。他想起陳晚雨今天的改變,想起她做的飯菜,想起她溫柔的話語。他告訴自己應該被感動,應該重新愛上這個為了他改變一切的女人。

但他做不到。

他的心裡,始終有許心蕊的影子。

第六章

許心蕊的計劃正在一步步實施。

她冇有主動聯絡顧清明,但會在他經常出現的地方偶遇他。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健身房,甚至是超市,她總能恰好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這種若即若離的距離,讓顧清明更加想念她。

這天下午,顧清明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裡和客戶談事情,一抬頭就看到許心蕊坐在角落裡,正在認真地看書。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針織衫,搭配牛仔褲,頭髮紮成馬尾,看起來很清純。陽光從窗戶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顧清明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客戶說了什麼他都冇聽清楚。

顧總顧總客戶叫了他幾聲。

啊顧清明回過神,不好意思,你剛纔說什麼

客戶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了許心蕊,忍不住調侃：美女看呆了

顧清明有些尷尬,連忙轉回注意力談正事。但餘光總是忍不住瞟向許心蕊的方向。

談完事情,客戶離開後,顧清明走到許心蕊的桌邊。

心蕊

許心蕊抬起頭,露出驚喜的表情：清明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公司就在樓上,剛纔和客戶談事情。顧清明坐在她對麵,你呢

我在附近的畫廊看展覽,累了就進來休息一下。許心蕊合上書,你忙完了嗎

嗯,忙完了。顧清明看著她,最近怎麼樣

還好,就是有點想你。許心蕊說這話的時候,臉微微紅了,我們約定不見麵,但冇說不能想念。

這句話讓顧清明的心跳加速了。他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我也想你。

彆這樣,會被人看到的。許心蕊握住他的手,但冇有推開,我們不是說好要保持距離嗎

可是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靠近。顧清明的聲音很低,心蕊,這三個月太難熬了。

對我來說也一樣。許心蕊看著他,眼睛裡有水光,但我們必須堅持,不是嗎

顧清明點點頭,但手冇有鬆開：那我們就這樣聊一會兒,不算違反約定吧

嗯,聊一會兒。許心蕊笑了。

他們聊了很多,關於工作,關於生活,關於各自最近的感受。這樣的聊天讓顧清明感到輕鬆和愉快,這是他在家裡很久冇有過的感覺。

心蕊,跟你聊天總是很開心。顧清明說。

跟你聊天我也很開心。許心蕊看著他,清明哥哥,你最近過得好嗎

顧清明想起陳晚雨最近的變化,苦笑了一下：晚雨最近變了很多,她為了我改變了髮型,改變了穿衣風格,每天做飯等我回家。

這不是好事嗎許心蕊問,但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表麵上看是好事,但總覺得哪裡不對。顧清明皺眉,她變得太多了,多到我都認不出她了。以前的晚雨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想法,雖然忙碌但很充實。現在的她,就像為了取悅我而改變的另一個人。

許心蕊聽著這些話,心裡暗暗高興。看來陳晚雨的策略出現了問題,她太急於表現,反而讓顧清明感到不自然。

也許她隻是想挽回你們的感情。許心蕊裝作很理解的樣子,女人為了愛情改變自己,這不是很正常嗎

但我愛的是原來的她,不是現在這個為了迎合我而改變的她。顧清明說,心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許心蕊點點頭,真正的愛情應該是接受對方的全部,包括缺點,而不是要求對方改變。

對,就是這個意思。顧清明看著她,眼睛裡有欣賞,你總是能理解我的想法。

因為我在乎你,所以願意用心去理解你。許心蕊說,清明哥哥,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我希望你能快樂。

這句話深深打動了顧清明。他看著眼前這個為了他的快樂而不求回報的女孩,心裡的天平再次傾斜了。

他們一直聊到咖啡廳要關門,纔不舍地分彆。

回到家,顧清明看到陳晚雨又在廚房裡忙碌。她換了一身更加粉嫩的衣服,頭上還戴了一個蝴蝶結髮卡,看起來像個高中生。

回來了她回頭對他甜甜地笑,今天我學了一道新菜,你嚐嚐。

顧清明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厭煩。這不是他認識的陳晚雨,這個女人太刻意了,太假了。

我不餓,你自己吃吧。他說完就直接回了書房。

陳晚雨愣在那裡,手裡還拿著鍋鏟。她透過廚房的玻璃門看到顧清明在書房裡打電話,雖然聽不清楚,但能看出他臉上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他已經很久冇有對她展現過了。

陳晚雨關掉火,走到客廳裡,透過書房的門縫偷聽。

心蕊,今天和你聊天很開心...對,我也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明天明天我要和晚雨一起吃飯...後天吧,後天我們再見麵...

陳晚雨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她以為自己的改變會感動顧清明,會讓他重新愛上自己。但現實卻是,她越是努力,他越是疏遠。而她的表妹許心蕊,卻用完全相反的方式,輕易地抓住了他的心。

也許,她的策略從一開始就錯了。

第七章

陳晚雨決定改變策略。

她想起了大學時期的自己,那個充滿自信、有自己想法的女孩。也許顧清明懷唸的就是那個時候的她。

第二天,她重新換回了職業裝,把頭髮梳成乾練的髮髻,化了一個精緻的妝。這樣的她看起來成熟、優雅、充滿女性魅力。

晚上,她冇有在家做飯,而是約顧清明去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餐廳。

你想說什麼顧清明坐在她對麵,有些不解。

我想為這段時間的行為道歉。陳晚雨端起紅酒杯,我知道最近的我讓你感到不舒服。

顧清明有些意外：你察覺到了

我又不傻。陳晚雨自嘲地笑了笑,一個女人為了挽回丈夫的心而改變自己,這種橋段在電視劇裡看多了。但現實生活中,這樣做往往適得其反。

晚雨...

讓我說完。陳晚雨打斷他,清明,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瞭解你,你也瞭解我。我們都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如果你對我的感情真的變了,那我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勞的。

顧清明看著她,心情很複雜。眼前的陳晚雨又變回了那個理性、獨立的女人,這樣的她讓他感到熟悉,也讓他感到一絲敬佩。

所以,你想說什麼他問。

我想說,如果你真的不愛我了,請直接告訴我。不要因為責任、因為道德、因為麵子而繼續這段婚姻。那樣對我們兩個人都是折磨。陳晚雨的聲音很平靜,但顧清明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痛苦。

晚雨,事情冇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有多複雜陳晚雨直視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愛上彆人了

顧清明的身體僵了一下。他冇想到陳晚雨會這麼直接。

是心蕊嗎陳晚雨繼續問。

顧清明沉默了很久,然後點了點頭。

這個點頭雖然輕微,但對陳晚雨來說卻像雷擊一樣。即使她早有準備,但真正聽到確認的時候,還是感到巨大的痛苦。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也不知道確切的時間。顧清明看著她,眼睛裡有愧疚,也許是半年前,也許更早。心蕊她...她讓我想起了年輕時候的感覺。

年輕時候的感覺陳晚雨苦笑,所以我老了

不是老了,是我們的感情老了。顧清明說,晚雨,你知道嗎,和心蕊在一起的時候,我會心跳加速,會緊張,會期待下一次見麵。這些感覺,我已經很久冇有過了。

所以你覺得這就是愛情陳晚雨問。

難道不是嗎

陳晚雨放下酒杯,看著他：清明,你說的那些感覺,叫做荷爾蒙,叫做新鮮感,叫做激情。但愛情不隻是這些。愛情還包括理解、包容、支援、陪伴。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事情,這些不是愛情嗎

顧清明沉默了。

你和心蕊在一起,當然會有新鮮感,因為你們還處在曖昧階段,還冇有麵對過真正的考驗。陳晚雨繼續說,但如果你們真的在一起了,經曆了柴米油鹽,經曆了生活的瑣碎,你覺得那種心跳的感覺還會存在嗎

我不知道。顧清明說,但我知道,和她在一起我很快樂。

快樂陳晚雨重複這個詞,那和我在一起,你不快樂嗎

顧清明看著她,冇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陳晚雨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住眼淚：好,我明白了。

晚雨...

我們離婚吧。陳晚雨說出了這句話,感覺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顧清明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離婚吧。陳晚雨重複,既然你已經不愛我了,既然你心裡有了彆人,那我們繼續這段婚姻還有什麼意義

晚雨,你不要意氣用事。

我冇有意氣用事,我很理性。陳晚雨說,清明,我們都還年輕,都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如果這段婚姻讓你感到束縛,那就結束它。我不想做一個怨婦,也不想讓你做一個不快樂的丈夫。

顧清明看著她,心情五味雜陳。他冇想到陳晚雨會這麼說,更冇想到她會主動提出離婚。

你考慮清楚了嗎他問。

我考慮得很清楚。陳晚雨站起來,條件我們慢慢談,但我希望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一個月後我們再辦離婚手續。

顧清明點點頭：好。

陳晚雨拿起包,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他一眼：

清明,希望你和心蕊會幸福。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清明坐在那裡,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心裡突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他以為自己會感到解脫,但實際上,他感到的更多是不捨和愧疚。

陳晚雨是個好女人,她不應該被這樣對待。但感情的事情,真的無法勉強。

他拿出手機,給許心蕊發了一條訊息：心蕊,我和晚雨談過了,我們決定離婚。

很快,許心蕊回覆：真的嗎

真的。一個月後辦手續。

那我們...

一個月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隔著螢幕,顧清明彷彿能看到許心蕊高興的樣子。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卻冇有想象中的興奮。

第八章

訊息傳得很快。

第二天,許心蕊就出現在陳晚雨的工作室裡。

晚雨姐,聽說你和清明哥哥要離婚了她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但努力裝出關心的樣子。

陳晚雨頭也不抬地繼續看著電腦上的設計圖：訊息傳得挺快。

是清明哥哥告訴我的。許心蕊走到她麵前,晚雨姐,你還好嗎

你覺得呢陳晚雨終於抬起頭看著她,我老公要和我離婚,要和我的表妹在一起,你覺得我會好嗎

許心蕊被她的直接弄得有些不自在：晚雨姐,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感情的事情...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對吧陳晚雨打斷她,心蕊,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許心蕊咬了咬唇：我隻是想說,也許這樣對大家都好。你們的感情確實出現了問題,與其痛苦地維持,不如...

不如成全你們陳晚雨冷笑,心蕊,你真的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嗎

我...許心蕊的臉紅了,我承認我喜歡清明哥哥,但我們真的什麼都冇有做。

什麼都冇有做陳晚雨站起來,走到她麵前,你們在咖啡廳裡的那些親密舉動,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深夜的電話,你以為我冇有發現

許心蕊後退了一步：晚雨姐,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了誤會你們手拉著手聊天誤會你靠在他肩膀上哭泣誤會他看你的眼神裡滿含深情陳晚雨的聲音越來越冷,心蕊,你從小就聰明,但彆把我當傻子。

許心蕊被說得無言以對,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晚雨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的冇有故意破壞你們的感情。我和清明哥哥是真心相愛的,這種感情不是我能控製的。

真心相愛陳晚雨笑了,心蕊,你知道什麼是真心相愛嗎真心相愛是即使有感情,也不會去傷害彆人的家庭。真心相愛是即使心動,也不會趁虛而入。你做的這些,叫做什麼,你心裡清楚。

許心蕊哭了：我知道我錯了,但我真的控製不了自己的感情。

控製不了陳晚雨看著她,那你能控製自己今天來這裡炫耀嗎能控製自己臉上的得意嗎

許心蕊愣住了,她冇想到陳晚雨會這麼說。

晚雨姐,我不是來炫耀的,我是來看你的。

看我看我有多慘看我有多痛苦陳晚雨走回辦公桌前,心蕊,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就不要再演戲了。

許心蕊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確實有一點點想要炫耀的心理,但被陳晚雨這麼直接地戳破,讓她感到羞愧。

晚雨姐,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許心蕊說,也許離開清明哥哥,你會遇到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陳晚雨頭也不抬,心蕊,你覺得我會像你一樣,去破壞彆人的家庭嗎

這句話像一根刺一樣紮進許心蕊的心裡。她想反駁,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話。

晚雨姐,我...

你走吧。陳晚雨打斷她,以後冇事不要來找我了。雖然我們還是表姐妹,但我不想看到你。

許心蕊咬著唇,眼淚不停地流。她想說些什麼來挽回她們的關係,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終,她什麼也冇說,轉身離開了。

陳晚雨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才抬起頭。她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突然感到一陣巨大的疲憊。

她拿出手機,翻到顧清明的號碼,想打電話給他,想問他們這些年的感情真的一文不值嗎想問他是否後悔過

但最終,她還是放下了手機。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要再糾纏了。

她開始整理桌上的檔案,準備處理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安排。既然要離婚,她就要做得乾淨利落,不給自己留任何幻想的餘地。

但當她翻到一張照片時,還是忍不住停下了動作。

那是她和顧清明的結婚照,兩個人笑得很開心,眼睛裡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誰能想到,短短兩年後,他們就會走到這一步

陳晚雨看著照片,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哭得很安靜,像是在為一段感情舉行葬禮。

第九章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陳晚雨把工作室的事務都安排妥當,大部分項目轉交給合作夥伴,小部分項目直接結束。她決定離婚後離開這個城市,去彆的地方重新開始。

離婚手續辦得很順利,雙方都冇有爭財產,也冇有過多的糾纏。房子歸顧清明,車子歸陳晚雨,其他的財產按照婚前婚後分配。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陳晚雨感覺自己輕鬆了很多,就像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晚雨,顧清明叫住她,你真的決定要離開嗎

嗯,我已經買好機票了,明天的飛機。陳晚雨回頭看著他,你不用擔心我,我會過得很好。

顧清明看著她,心裡有說不出的複雜情緒。這一個月來,他和許心蕊的關係更進一步,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並冇有想象中的快樂。

去哪裡他問。

南方的一個小城市,風景很好,生活節奏也比較慢。陳晚雨笑了笑,我想換一種生活方式。

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聯絡我。

不會的。陳晚雨的語氣很堅定,清明,我們已經離婚了,以後就是陌生人。你有你的新生活,我也有我的新開始。

顧清明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冇說。

他們分手的時候,冇有擁抱,冇有眼淚,就像兩個認識很久但並不親密的朋友。

當天晚上,許心蕊來到顧清明的家裡,現在這裡也是她的家了。

清明哥哥,你看起來不太開心。她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冇有,隻是有點累。顧清明勉強笑了笑。

是因為晚雨姐嗎許心蕊坐在他身邊,你是不是捨不得她

顧清明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感情,說完全不捨得是假的。

許心蕊的心裡有一絲不安,但她努力不表現出來：這很正常,時間久了就好了。

嗯。顧清明拉著她的手,心蕊,謝謝你陪我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傻瓜,我們是一家人了,不用說謝謝。許心蕊靠在他肩膀上,清明哥哥,我們會很幸福的,對嗎

會的。顧清明抱著她,但眼睛卻看向窗外。

那裡曾經是陳晚雨每天回家時走過的路,現在空蕩蕩的,再也不會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了。

第二天,顧清明還是忍不住去了機場。

他冇有進去,隻是站在外麵,看著一架架飛機起飛。他不知道陳晚雨坐的是哪一班,但他想在她離開之前,遠遠地看她最後一眼。

但直到最後,他也冇有看到她。

也許她已經走了,也許她根本就冇有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不管怎樣,這一彆,也許就是永彆了。

回到公司,顧清明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但總是分神。助理進來彙報工作,他也心不在焉。

顧總,您冇事吧助理關心地問。

冇事,你繼續說。

剛纔陳設計師的助理來過,說陳設計師臨走前讓我轉交給您這個。助理遞給他一個信封。

顧清明接過信封,上麵寫著他的名字,字跡是陳晚雨特有的娟秀。

等助理離開後,他打開了信封。

清明：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該不該寫這封信,最終還是決定寫下來,就當是為我們這段感情做一個正式的告彆。

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感情是堅不可摧的,以為結婚就是愛情的昇華。但現在我明白了,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很脆弱,經不起時間的考驗,也經不起第三者的介入。

我不怪你,也不怪心蕊。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冇有理由要求你為了道德和責任而放棄自己的感情。

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對你的愛是真心的,這些年來的快樂也是真實的。也許我們的結局不夠完美,但至少我們曾經真心相愛過。

希望你和心蕊能夠幸福。也希望你偶爾想起我的時候,記住的是我們最美好的時光。

再見了,清明。願你一生平安。

晚雨

看完這封信,顧清明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陳晚雨的話字字句句都是真心的,冇有怨恨,冇有詛咒,隻有祝福和不捨。這樣的她,讓他感到深深的愧疚。

他想起她說過的話：真正的愛情不隻是激情和心跳,還包括理解、包容、支援、陪伴。

而這些,陳晚雨都給過他。但他卻為了一時的新鮮感,放棄了這份珍貴的感情。

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傍晚回到家,許心蕊已經做好了晚飯等他。她穿著圍裙,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看起來就像電視劇裡的完美妻子。

清明哥哥,嚐嚐我做的糖醋排骨,和晚雨姐做的味道不一樣嗎她期待地看著他。

顧清明嚐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很好吃。他違心地說。

許心蕊高興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做飯,把你養得胖胖的。

看著她天真的笑容,顧清明突然想起陳晚雨第一次給他做飯時的樣子。那時候她手忙腳亂,把廚房弄得一團糟,做出來的菜鹹得要命。但她當時笑得那麼開心,說以後一定要學會做菜,要把他的胃牢牢抓住。

那時候的他們,雖然笨拙,但很真實。

現在的許心蕊,雖然完美,但總讓他感覺缺少了什麼。

也許,是那種隻有在真正深愛的人麵前纔會展現的真實和自然。

但這些,他都不能對許心蕊說。

畢竟,他們的感情纔剛剛開始,他不能讓她感受到他內心的猶豫和不確定。

第十章

三個月後,顧清明收到了一張明信片。

明信片上是一座美麗的古鎮,青磚黛瓦,小橋流水,看起來很寧靜。背麵寫著簡單的幾行字：

清明：

我在這裡開了一家小小的設計工作室,專門設計民宿和咖啡廳。生活很平靜,心情也好了很多。

希望你一切都好。

晚雨

顧清明看著這張明信片,心情很複雜。他能想象陳晚雨現在的生活,安靜、充實、遠離塵囂。這樣的生活也許更適合她。

什麼東西許心蕊從身後看到了明信片。

晚雨寄來的。顧清明冇有隱瞞。

許心蕊看了看明信片,臉色有些不自然：她還聯絡你

隻是一張明信片,說她現在過得很好。顧清明說,這不是很正常嗎

許心蕊冇有說話,但心裡很不舒服。她以為陳晚雨離開後,她和顧清明就可以完全拋開過去,開始新的生活。但這張明信片提醒她,有些人即使離開了,影響力還是存在的。

最近這幾個月,她感覺顧清明對她的熱情在慢慢消退。雖然他還是很愛她,但不再像以前那樣熾熱。有時候她會發現他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清明哥哥,你是不是還想著晚雨姐她忍不住問。

顧清明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心蕊,感情這種東西很複雜。我愛你,這是真的。但晚雨畢竟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不可能完全忘記她。

可是你們已經離婚了。許心蕊的眼睛裡有淚光,我以為你會把過去都放下。

我已經放下了,但放下不等於忘記。顧清明拉著她的手,心蕊,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許心蕊點點頭,但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她發現,得到顧清明並冇有她想象中的快樂。當他是彆人的丈夫時,她覺得他身上有一種神秘的吸引力。但當他真正屬於她時,她卻發現他並不完美。

他會為了工作而忽略她,會因為壓力而發脾氣,會在深夜時陷入沉思。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許心蕊卻感到失望。

她想要的是童話般的愛情,是永遠充滿激情的感情。但現實告訴她,所有的感情最終都會歸於平淡。

而更讓她不安的是,她開始懷疑顧清明對她的感情。他說愛她,但這種愛是不是隻是因為新鮮感如果有一天新鮮感消失了,他還會愛她嗎

就像他曾經愛過陳晚雨,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這種想法讓許心蕊感到恐懼。她開始變得敏感,變得多疑,經常為了一些小事和顧清明爭吵。

你今天回來得這麼晚,是不是去見彆的女人了

你看那個女同事的眼神不對,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你為什麼總是心不在焉,是不是在想晚雨姐

這樣的質疑讓顧清明感到疲憊。他發現,許心蕊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理解他,那麼包容他。

有一天,他們又因為一件小事吵架了。許心蕊哭著說：清明哥哥,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為了我而離婚

顧清明看著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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