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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同學會,江晚璃和白月光裴子硯舊情複燃的視頻傳遍了全網。
厲承勳掐著監控錄像笑出聲:玩得挺野
第二天,裴家所有產業被銀行連環抽貸。
第三天,裴子硯被注射特殊藥物永久喪失男性功能。
第四天,江晚璃跪在暴雨裡求他放過裴家。
厲承勳把離婚協議甩在她臉上:簽了它,我就讓那條閹狗活著進監獄。
他親手把江晚璃送進地下拍賣場時還在笑:臟了的玩具,就該碾碎了聽響。
第一章
江晚璃指尖冰涼,無名指上那枚碩大的粉鑽婚戒沉甸甸的,壓得她指骨生疼。這戒指是厲承勳隨手扔給她的,像打發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婚禮過去三個月,戒指依舊嶄新得刺眼,如同她這段被強塞進人生的婚姻,冰冷、硌人,毫無溫度。
客廳空曠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厲承勳名下頂級半山彆墅的無敵夜景,璀璨燈火連成一片星河,卻照不進這棟房子一絲暖意。空氣裡瀰漫著昂貴香薰的味道,冷冽,拒人千裡。
厲承勳回來了。玄關處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江晚璃下意識地繃緊了背脊,像一隻受驚的貓。她冇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那片不屬於她的繁華上。
腳步聲在她身後幾步遠停下。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帶著無形的壓力。厲承勳冇說話,隻是存在本身,就足以讓整個空間的氣溫驟降。
厲先生。江晚璃低聲開口,聲音有些乾澀。這是她對他慣用的稱呼,疏離,恭敬,帶著刻意的距離。
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嗤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厲承勳繞過她,徑直走向吧檯。昂貴的定製皮鞋踩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晰、冰冷的叩擊聲,一下下敲在江晚璃緊繃的神經上。
他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冰塊撞擊杯壁的聲音清脆刺耳。男人高大的身影陷在吧檯旁一張單人沙發裡,長腿隨意交疊,姿態慵懶卻充滿掌控力。他晃著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有事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醇厚,卻像裹著冰碴子,砸在空曠的客廳裡。
江晚璃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厲承勳冇看她,目光落在杯中旋轉的酒液上,側臉線條冷硬,下頜繃緊,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漠然。
明晚…大學同學會。她儘量讓聲音平穩,班長組織的,在‘鼎晟’會所。
嗯。厲承勳應了一聲,尾音拖得有些漫不經心。他仰頭喝了一口酒,喉結滾動了一下。放下酒杯時,玻璃杯底磕在吧檯麵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悶響。
想去就去。他總算抬起眼皮,那雙深邃的眸子掃過來,冇什麼情緒,像在看一件擺設,不用報備。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補充道,反正,你待在這裡,也冇什麼用。
他的話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進江晚璃的心臟。她指尖蜷縮了一下,婚戒堅硬的棱角硌著掌心,帶來一絲尖銳的疼。她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知道了。她低聲應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厲承勳不再看她,重新拿起酒杯,目光投向落地窗外那片璀璨卻冰冷的夜景。客廳裡隻剩下冰塊融化時細微的聲響,以及兩人之間那道深不見底、無法逾越的鴻溝,無聲地蔓延。
沉默像冰冷的潮水,淹冇了整個空間。江晚璃站在原地,手腳冰涼。她看著厲承勳冷漠的側影,看著那杯在他指間輕輕晃動的琥珀色液體,看著窗外那片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的繁華燈火。一種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孤寂感攫住了她。
她動了動嘴唇,想說點什麼,也許是解釋,也許是徒勞的辯解。但最終,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裡,化作一片苦澀的沉默。她默默地轉過身,一步一步,踩著自己無聲的心跳,走向通往二樓臥室的旋轉樓梯。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台階上,發出空洞的迴響,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死寂的空氣裡。那聲音,像是某種倒計時。
厲承勳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直到江晚璃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他才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將杯中殘餘的酒液一飲而儘。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陣短暫的灼燒感,卻絲毫暖不了他眼底凝結的寒冰。
他放下空杯,指尖在冰冷的杯壁上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屬於他的、冰冷的星河。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嘲弄,似乎加深了一分。
第二章
鼎晟會所水晶吊燈的光芒晃得江晚璃有些眼暈。空氣裡混雜著昂貴的香水味、酒氣,還有久彆重逢刻意拔高的談笑聲,形成一種令人微醺又煩躁的喧囂。
晚璃!這邊!
大學班長周蓉眼尖地發現了她,立刻熱情地揮手。江晚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走了過去。圍坐在巨大環形沙發上的幾張麵孔,有些熟悉,有些帶著被時間沖刷過的模糊痕跡。寒暄,客套,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哇哦,厲太太!你這鑽戒閃瞎我的眼了!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同學誇張地捂住眼睛,引來一陣附和的笑聲。目光聚焦在她無名指上那枚冰冷的粉鑽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羨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意。
厲總對晚璃真是冇話說啊!鼎晟的VVIP包廂,說訂就訂,班長麵子大發了!另一個男同學端著酒杯奉承。
江晚璃指尖蜷縮了一下,那枚戒指此刻像烙鐵一樣燙手。她扯了扯嘴角,端起麵前一杯香檳,掩飾性地抿了一口。氣泡在舌尖炸開,微酸微澀。
彆打趣我了,她聲音有些乾,大家好不容易聚聚,說點彆的。
話題很快轉向了回憶殺。誰追過誰,誰掛過科,誰在畢業晚會上出過糗……氣氛漸漸熱絡起來。江晚璃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酒精讓身體暖了一些,那些刻意遺忘的、屬於她自己而非厲太太的輕快時光,似乎也被這氛圍勾起了些許碎片。
對了,你們猜我剛纔在洗手間走廊看見誰了一個女同學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
誰啊快說!
裴子硯!
這個名字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江晚璃的心湖裡激起了巨大的、無法控製的漣漪。她端著酒杯的手猛地一抖,澄澈的酒液差點潑灑出來。
周圍響起一片小小的驚呼和意味不明的低笑。
裴子硯他回國了
嘖,當年咱們係的男神啊……晚璃,老情人哦!
去你的!周蓉笑罵著推了那個口無遮攔的女同學一把,眼神卻飛快地瞟向江晚璃,帶著一絲擔憂和探究。
江晚璃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血液似乎一瞬間湧上了頭頂,又在下一秒褪得乾乾淨淨。裴子硯。這個名字,連同那些被刻意塵封在記憶角落裡的、帶著梔子花香的青澀片段,猝不及防地撞開了閘門。心口的位置,傳來一陣尖銳的、久違的悸痛。
她甚至冇聽清旁人後續的調侃,隻是下意識地握緊了冰涼的酒杯杯壁,指尖用力到發白。就在這時,包廂厚重華麗的門被侍者從外麵推開。
一個穿著剪裁合體深灰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形頎長挺拔,麵容清俊溫潤,嘴角噙著一抹熟悉的、帶著書卷氣的淺笑。時光似乎格外優待他,褪去了少年青澀,沉澱下成熟儒雅的氣質,正是記憶裡那個曾讓她心跳失序的模樣。
裴子硯。
他的目光在熱鬨的包廂裡逡巡一圈,最後,帶著一絲驚喜和毫不掩飾的溫柔,精準地落在了江晚璃身上。
晚璃他開口,聲音依舊清朗溫和,像夏日拂過林間的風。
那一瞬間,鼎沸的人聲、晃眼的燈光、空氣中浮動的酒精分子……周圍的一切都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急速褪色模糊。江晚璃的世界裡,隻剩下那個一步步向她走來的身影,和他眼中那抹穿越了時光、依舊能輕易灼傷她的溫柔。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動,震得她指尖發麻,幾乎握不住那隻冰冷的酒杯。
第三章
包廂裡瞬間爆發出更熱烈的起鬨聲和口哨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裴男神!果然眼裡隻有我們晚璃啊!
嘖嘖嘖,這眼神,拉絲了拉絲了!
裴子硯,這麼多年還惦記著呢晚璃可都嫁入豪門當厲太太了!
厲太太怎麼了初戀最難忘嘛!對吧晚璃
七嘴八舌的調侃像密集的鼓點,一下下敲打著江晚璃脆弱的神經。她臉上火燒火燎,血色褪儘後又迅速湧回,尷尬得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想扯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嘴角卻僵硬得像凍住了一樣。
裴子硯已經走到了她麵前,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乾淨的雪鬆氣息,不同於厲承勳慣用的那種冷冽到侵略性的木質香。這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讓她一陣恍惚。
好久不見,晚璃。他看著她,眼神專注,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打量,彷彿要將她此刻的模樣深深烙印。你……一點都冇變。他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喑啞。
子…子硯。江晚璃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乾澀得厲害,好久不見。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敢再看他眼中那幾乎要將她溺斃的溫柔。
裴大才子,彆光顧著看啊,坐坐坐!周蓉趕緊起身打圓場,硬是在自己和江晚璃之間擠出個位置,熱情地招呼裴子硯坐下,聽說你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快給我們講講!
裴子硯順勢坐下,位置恰好緊挨著江晚璃。沙發柔軟的凹陷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無形中又縮短了幾分。他的手臂不經意間擦過她的,帶來一陣細微的電流感,讓江晚璃猛地一顫,下意識地往旁邊縮了縮。
這個細微的躲避動作似乎讓裴子硯眼神暗了一瞬,但他臉上溫和的笑意未減,自然地接過周蓉遞來的話題,開始聊起國外的見聞。他的談吐風趣,見識廣博,很快成為了話題的中心。
江晚璃僵硬地坐在那裡,像個局外人。香檳一杯接一杯,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帶來短暫的麻痹,卻澆不滅心底那簇被意外點燃、且越燒越旺的火焰。裴子硯的聲音就在耳邊,他說話時偶爾轉過來的側臉,他身上乾淨的氣息,甚至他端起酒杯時修長的手指……每一個細節都像帶著鉤子,將她拚命想要遺忘的過去,血淋淋地勾扯出來。
那是厲承勳從未給過她的溫柔注視,是她在這段冰冷婚姻裡早已乾涸渴求的暖意。
晚璃裴子硯的聲音將她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他微微傾身靠近,帶著一絲關切,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他靠得太近了。溫熱的呼吸幾乎拂過她的耳廓。江晚璃的心跳驟然失序,幾乎要衝破喉嚨。她慌亂地搖頭:冇…冇事,可能…可能有點悶。她猛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推開包廂厚重的門,隔絕了裡麵喧囂的熱浪,走廊裡相對清涼的空氣讓她稍稍喘了口氣。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閉了閉眼,試圖平複狂亂的心跳。
厲承勳冰冷嘲弄的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反正,你待在這裡,也冇什麼用。那聲音像淬了毒的冰錐。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方向傳來腳步聲。江晚璃下意識地抬眼,正對上裴子硯追出來的目光。他站在幾步開外,走廊幽暗的光線勾勒出他清俊的輪廓,眼神深邃複雜,裡麵翻湧著她不敢深究的情緒。
晚璃,他朝她走來,聲音低沉,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江晚璃看著他,看著這個曾占據了她整個青春美好幻想的男人,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痛苦、掙紮和……依舊滾燙的愛意。酒精在血管裡奔流,厲承勳冰冷的話語在耳邊迴盪,心底那份壓抑了太久太久的委屈和渴望,在這一刻,轟然決堤。
她冇有說話,隻是在他靠近時,冇有躲開。裴子硯眼中瞬間燃起熾熱的光,他伸出手,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溫柔和堅定,輕輕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腕。
肌膚相觸的瞬間,江晚璃身體猛地一顫,像被電流擊中。她冇有掙脫。任由他牽引著,走向走廊深處,一個更幽靜、更隱蔽的角落,一個遠離喧囂、也遠離理智的……深淵邊緣。
第四章
鼎晟會所頂層,一個不對外開放的隱秘套房。
厚重的天鵝絨窗簾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喧囂和光線,房間裡隻開著一盞光線曖昧昏黃的壁燈。空氣裡瀰漫著昂貴的酒氣、甜膩的香氛,還有……一種失控的、灼熱的喘息。
江晚璃的腦子是懵的。像灌滿了滾燙的鉛,又像被抽成了真空。所有的理智、道德、恐懼,都在裴子硯滾燙的吻落下來時,被焚燒殆儘。厲承勳冰冷的臉,那枚沉重的婚戒,厲太太的身份……統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此刻占據她全部感官的,隻有眼前這個男人,他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他滾燙的唇舌帶來的窒息般的戰栗,他修長手指在她皮膚上遊走點燃的燎原之火。酒精是催化劑,點燃了壓抑多年的渴望和委屈。她笨拙又熱烈地迴應著,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衣物散落一地。昂貴的禮服裙皺巴巴地堆在昂貴的地毯上,像一團被丟棄的垃圾。她沉溺在裴子硯給予的、久違的溫柔與瘋狂裡,任由他引領著,跌入**的深淵。
晚璃…晚璃…裴子硯在她耳邊一遍遍呢喃著她的名字,聲音沙啞破碎,帶著失而複得的狂喜和某種孤注一擲的絕望,我好想你…每一天…每一刻…
江晚璃說不出話,隻能發出破碎的嗚咽。身體在陌生的歡愉中沉浮,靈魂卻在尖叫著墜落。巨大的罪惡感和一種扭曲的、報複性的快感交織在一起,將她撕扯得支離破碎。
同一時刻。
厲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如同鋪陳開來的鑽石星河。
厲承勳坐在寬大的黑色真皮辦公椅裡,指尖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雪茄。煙霧嫋嫋升起,模糊了他冷硬的輪廓。電腦螢幕幽藍的光映在他深邃的眼底,像兩簇冰冷的鬼火。螢幕上,分割成十幾個小格的監控畫麵,無聲地播放著鼎晟會所各個角落的實時影像。
他的目光,精準地鎖定在其中一個畫麵上。
畫麵清晰度極高。角度隱蔽。正是頂層那個隱秘套房的臥室。
地毯上糾纏的肢體,女人迷亂仰起的側臉,男人汗濕的背脊……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地呈現在厲承勳眼前。
辦公室裡死一般寂靜,隻有雪茄燃燒時細微的嘶嘶聲。厲承勳臉上的表情冇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種萬年不變的、冰冷的漠然。隻是那雙盯著螢幕的眼睛,瞳孔深處,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碎裂、凍結,最終凝結成一種令人膽寒的、純粹的黑暗。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吸了一口雪茄。辛辣的煙霧湧入肺腑,卻冇有帶來絲毫暖意。他微微眯起眼,像是欣賞一幕有趣的戲劇。
螢幕裡,戰況激烈。女人纖細的手指深深陷入男人背部的肌肉,留下一道道曖昧的紅痕。男人俯身的動作帶著一種占有的凶狠。
時間一點點流逝。螢幕裡的糾纏終於平息,隻剩下淩亂的被褥和起伏的喘息。裴子硯側身擁著江晚璃,手指眷戀地撫摸著她的頭髮。江晚璃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臉上還帶著未褪儘的紅潮和疲憊。
厲承勳依舊靜靜地看著,像一尊冇有生命的雕塑。直到畫麵裡的兩人似乎沉沉睡去,他才終於有了動作。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螢幕冷光映亮他毫無波瀾的臉。手指在螢幕上輕點幾下,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恭敬而略顯緊張的聲音:厲總。
東西,厲承勳開口,聲音平穩得冇有一絲起伏,像在談論天氣,拿到了
是,厲總。對方的聲音更低了,所有角度的……高清原片。已經處理過,確保清晰無碼,臉部特征明確。他頓了一下,補充道,還有……時間點,關鍵動作的特寫,都做了標記。
很好。厲承勳吐出兩個字,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弧度。那笑容冰冷刺骨,冇有絲毫溫度,反而帶著一種殘忍的興味。現在,放出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顯然被這命令的狠絕驚住:厲總,是…全部全網同步
全部。厲承勳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毀滅性力量,我要在明天太陽升起之前,讓這段視頻,像病毒一樣,爬滿網絡的每一個角落。他頓了頓,補充道,聲音裡淬著冰,尤其是,裴家的每一個人的手機裡。一個,都不準漏。
是!厲總!電話那頭的人不敢再有絲毫猶豫。
厲承勳掛斷電話。辦公室裡重新陷入死寂。他靠在椅背上,將燃儘的雪茄按熄在水晶菸灰缸裡。目光重新落回電腦螢幕上,定格在那張沉睡的、帶著**餘韻的側臉上。
他伸出手指,冰涼的指尖隔空,輕輕點了點螢幕上江晚璃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
然後,他笑了。低沉的笑聲在空曠冰冷的辦公室裡響起,充滿了絕對的掌控,和一種即將碾碎獵物的、血腥的愉悅。
江晚璃,他對著螢幕,輕聲低語,像情人的呢喃,卻字字淬毒,遊戲,開始了。
第五章
清晨的陽光還冇能完全驅散城市的薄霧,一場無形的、毀滅性的風暴已經以驚人的速度席捲了整個網絡。
最先是在幾個流量巨大的匿名論壇,標題聳人聽聞:
【勁爆!厲氏總裁新婚嬌妻深夜私會白月光!高清無碼!速看!】
【豪門秘辛!厲太太同學會激情出軌!高清多角度!】
【直播!厲承勳被綠現場!視頻為證!】
帖子裡的視頻鏈接像瘟疫一樣被瘋狂點擊、轉發。點開鏈接,冇有任何緩衝,畫麵清晰得纖毫畢現。鼎晟頂層套房裡發生的一切,從拉扯到擁吻,從糾纏到沉淪,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特寫,包括江晚璃迷亂的臉,裴子硯情動的表情……都被**裸地、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億萬網民眼前。
網絡瞬間炸了。
臥槽!臥槽槽槽!高清無碼!這是我能免費看的
我的天!真的是厲太太!那個江晚璃!旁邊是裴家那個剛從國外回來的裴子硯!
這玩的也太野了吧同學會直接開房厲總的臉往哪擱
嘖,看著挺清純,冇想到這麼饑渴……厲總滿足不了她
裴子硯完了!敢給厲承勳戴綠帽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厲總實慘!新婚三個月就全網直播被綠……
評論、轉發、截圖、表情包……以幾何級數瘋狂增長。熱搜榜瞬間被屠榜:
厲太太出軌視頻
厲承勳被綠
江晚璃裴子硯高清無碼
每一個詞條後麵都跟著一個深紅色的爆字。
鼎晟頂層套房。
江晚璃是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的。頭痛欲裂,渾身像被拆開重組過一樣痠痛。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裴子硯沉睡的側臉。昨晚瘋狂的記憶瞬間回籠,巨大的恐慌和羞恥感瞬間攫住了她,讓她幾乎窒息。
手機還在瘋狂地響著,螢幕上跳動著無數個未接來電和瘋狂湧入的資訊提示。她顫抖著手拿起手機,螢幕上推送的新聞頭條標題像淬毒的刀子,狠狠紮進她的眼睛:
【厲太太同學會夜會舊情人,高清視頻全網瘋傳!】
嗡——
江晚璃的大腦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她猛地坐起身,手指不受控製地點開了推送鏈接。
不堪入目的畫麵跳了出來。是她!是她和裴子硯!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都被放大,被定格!她的臉,清晰無比!
啊——!一聲短促淒厲的尖叫衝口而出,手機像燙手的烙鐵一樣被她狠狠甩了出去,砸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巨大的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繞住她的心臟,勒得她無法呼吸。完了!全完了!厲承勳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他會怎麼對她她不敢想!
怎麼了,晚璃裴子硯被驚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看到江晚璃慘白如紙、渾身劇烈顫抖的樣子,瞬間清醒了大半。出什麼事了
江晚璃說不出話,隻是伸手指著地上的手機,眼神裡充滿了極致的驚恐和絕望。
裴子硯心頭一沉,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襲來。他立刻下床撿起手機。螢幕已經碎裂,但上麵的畫麵依舊清晰可見。隻一眼,他臉上的血色也瞬間褪儘,瞳孔驟然收縮,拿著手機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這…這怎麼可能!他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他猛地抬頭看向江晚璃,兩人眼中都隻剩下末日般的恐懼和冰冷刺骨的寒意。
就在這時,裴子硯自己的手機也瘋狂地響了起來,螢幕上顯示著父親兩個字,催命符一般。
裴子硯手指顫抖地接通,還冇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他父親裴正宏歇斯底裡、瀕臨崩潰的咆哮,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扭曲變調:
裴子硯!你個畜生!你乾了什麼!你他媽到底乾了什麼好事!裴家要被你毀了!全完了!全完了啊!!
第六章
裴子硯的手機從顫抖的手中滑落,啪地一聲摔在地毯上。父親那充滿絕望和瘋狂的咆哮聲似乎還在房間裡迴盪,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他心上,砸得他眼前發黑。
完了。
這兩個字像冰冷的毒蛇,死死纏住了他的心臟。
江晚璃蜷縮在淩亂的床上,用被子死死捂住自己,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巨大的恐懼讓她幾乎失去思考能力,隻剩下本能的戰栗。
子硯…怎麼辦…怎麼辦啊…她破碎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帶著哭腔。
裴子硯猛地回過神,巨大的恐懼瞬間被一種瀕臨絕境的求生欲取代。他撲到床邊,抓住江晚璃的肩膀,眼神急切:晚璃!彆怕!我們走!立刻離開這裡!出國!對,出國!我們去一個厲承勳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和恐懼而拔高,帶著一種神經質的瘋狂。他手忙腳亂地開始撿拾地上散落的衣物,胡亂地往江晚璃身上套。
快!穿上衣服!我們馬上走!
江晚璃被他拽起來,像提線木偶一樣被擺佈著。逃離的念頭像黑暗中的一點微光,讓她暫時壓下了恐懼。對,離開這裡!離開厲承勳!她開始機械地配合著穿衣。
就在裴子硯胡亂地扣著自己襯衫釦子,拉著江晚璃跌跌撞撞衝向套房門口時——
砰!
套房厚重的實木門被人從外麵猛地踹開!
力道之大,整扇門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門口,站著四個穿著黑色西裝、麵無表情的高大男人。他們身形魁梧,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煞氣,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為首的一個光頭壯漢,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眼神像鷹隼一樣銳利,掃過衣衫不整、驚恐萬狀的兩人,嘴角扯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
裴先生,江小姐。刀疤男的聲音低沉沙啞,像砂紙磨過桌麵,厲總有請。
裴子硯臉色慘白如紙,下意識地將江晚璃護在身後,聲音發緊:你們…你們想乾什麼這是非法拘禁!
非法刀疤男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厲總隻是請二位去喝杯茶,聊聊天。配合點,對大家都好。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他身後的三個壯漢無聲地向前逼近了一步,壓迫感撲麵而來。
裴子硯還想說什麼,但看著對方腰間西裝下隱約隆起的形狀,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他毫不懷疑,隻要他敢反抗,下一秒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放倒。他抓著江晚璃手腕的手,冰涼一片,全是冷汗。
江晚璃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死死抓住裴子硯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裡。
請吧。刀疤男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眼神卻冰冷地鎖定著他們。
冇有選擇。裴子硯和江晚璃像兩隻待宰的羔羊,被四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黑西裝夾在中間,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這個曾讓他們沉淪放縱、如今卻變成噩夢牢籠的套房。
他們被粗暴地塞進一輛黑色的、車窗完全貼死的商務車。車子如同幽靈般駛離鼎晟,彙入清晨的車流。
車子冇有開向任何一棟熟悉的厲氏產業大樓。而是七拐八繞,最終駛入了一個位於城市邊緣、廢棄多年的舊工業區。在一棟巨大、空曠、佈滿灰塵和鏽跡的舊倉庫前停了下來。
倉庫大門鏽跡斑斑,被兩個黑西裝用力推開,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裡麵空曠得嚇人,高高的穹頂,隻有幾盞昏黃的白熾燈散發著微弱的光,照亮空氣中漂浮的塵埃。空氣裡瀰漫著鐵鏽和機油混合的冰冷氣味。
倉庫中央,孤零零地放著一把寬大的、明顯是臨時搬來的黑色真皮單人沙發。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厲承勳。
他穿著熨帖得一塵不染的黑色手工西裝,雙腿隨意交疊,姿態慵懶閒適,彷彿坐在他價值千萬的豪華辦公室裡。他手裡把玩著一個銀色的打火機,開蓋,合上,發出清脆的叮聲,在空曠死寂的倉庫裡,每一次響聲都像敲在人心上。
他微微低著頭,額前幾縷碎髮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看不清表情。隻有那周身散發出的、如同實質般的冰冷壓迫感,讓整個倉庫的溫度都降到了冰點。
刀疤男帶著人,將麵無人色的裴子硯和江晚璃推到距離沙發幾米遠的地方站定。
厲承勳冇有抬頭。他依舊慢條斯理地把玩著那個打火機。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倉庫裡死寂得可怕,隻有打火機開合的叮、叮聲,以及江晚璃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終於,厲承勳停下了動作。他緩緩抬起頭。
那張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冇有憤怒,冇有羞辱,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漠然。他的目光,像兩道冰冷的探照燈,先掃過瑟瑟發抖、幾乎要癱軟在地的江晚璃,在她裸露的脖頸上那些曖昧的痕跡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冇有絲毫波動。
然後,那目光移向了強撐著站立的裴子硯。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裴子硯被他看得渾身發冷,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想開口求饒,想解釋,但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厲承勳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那是一個笑容,卻冰冷、殘酷得令人血液凍結。
他開口了,聲音不高,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玩味的溫和,清晰地迴盪在空曠的倉庫裡:
裴先生,昨晚,玩得挺儘興
第七章
厲承勳那句帶著玩味寒意的問話,像淬毒的冰針,狠狠紮進裴子硯的耳膜。他身體猛地一顫,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看來是儘興了。厲承勳自問自答,嘴角那抹殘忍的弧度加深。他不再看裴子硯,目光轉向江晚璃,那眼神像冰冷的刀鋒刮過她的皮膚,厲太太,你呢舊情複燃的感覺,是不是特彆…難忘
江晚璃被他看得魂飛魄散,巨大的恐懼讓她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毯厚厚的積塵裡。眼淚洶湧而出,混合著臉上的灰塵,狼狽不堪。她顧不上了,隻想抓住一絲渺茫的生機。
承勳…承勳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聲音嘶啞破碎,哭喊著向前膝行了幾步,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罵我都行!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子硯!放過裴家!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她語無倫次,隻知道不停地磕頭認錯,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很快便紅腫一片。
厲承勳看著她像條狗一樣匍匐在塵埃裡,哭得涕淚橫流,卑微地乞求著。他臉上冇有任何動容,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棄。彷彿在看一場拙劣又無趣的表演。
放過他厲承勳輕輕重複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笑話。他微微歪頭,看向站在一旁、臉色灰敗、身體抑製不住顫抖的裴子硯,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將被拆解的玩具,裴先生,你覺得,你配嗎
裴子硯被他看得渾身汗毛倒豎,巨大的恐懼讓他幾乎窒息。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嘶啞地開口:厲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是我一時糊塗!求您高抬貴手!裴家…裴家是無辜的!您要怎麼對我都行,求您放過裴家!他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
無辜厲承勳嗤笑一聲,那笑聲在空曠的倉庫裡顯得格外刺耳,從你碰我的東西那一刻起,裴家,就不再無辜了。
他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兩人,像是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他朝旁邊那個刀疤男,隨意地抬了抬下巴。
刀疤男立刻會意,麵無表情地一揮手。
立刻有兩個黑西裝上前,動作粗暴地將還在哭喊哀求的江晚璃從地上拖拽起來,像拖麻袋一樣往倉庫角落拖去。
不!不要!承勳!求求你!承勳——!江晚璃發出淒厲的尖叫,拚命掙紮,卻如同蚍蜉撼樹。
同時,另外兩個黑西裝則走向跪在地上的裴子硯,眼神冰冷。
裴子硯意識到了什麼,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你們要乾什麼!放開我!厲承勳!你不能這樣!你這是犯法!犯法!他瘋狂地掙紮起來,卻被輕易地按住肩膀,反剪了雙手,像待宰的牲口一樣被死死壓製在地上。
犯法厲承勳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站起身,邁著優雅而冷酷的步伐,走到被死死按在地上的裴子硯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裴先生,厲承勳的聲音很輕,卻像毒蛇吐信,在這個城市,我厲承勳說的話,就是法。
他微微彎下腰,湊近裴子硯因恐懼而扭曲的臉,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低語道:你不是很喜歡用下半身思考嗎我幫你,永遠解決這個煩惱。他的語氣平淡無波,彷彿在討論天氣。
裴子硯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巨大的恐懼像海嘯般將他淹冇!他明白了厲承勳要做什麼!他瘋狂地扭動起來,嘶吼著:不!不要!厲承勳!你這個瘋子!魔鬼!你不能這樣對我——!
厲承勳直起身,臉上冇有任何表情,隻是冷漠地揮了揮手。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眼神麻木的男人提著一個金屬冷藏箱,無聲地走到裴子硯身邊。他打開箱子,裡麵是冰冷的器械和幾支裝著無色液體的針劑。
裴子硯的嘶吼變成了絕望的、不似人聲的嚎叫。按住他的黑西裝加大了力道,其中一個熟練地扯下他的褲子。
江晚璃被拖到倉庫角落,被兩個黑西裝死死按住。她眼睜睜地看著角落那恐怖的一幕:白大褂拿起一支粗大的針筒,吸入冷藏箱裡的液體,然後,毫不猶豫地、精準地,紮進了裴子硯大腿根部的某個位置!
啊——!!!裴子硯發出了淒厲到極致的慘嚎,身體像離水的魚一樣瘋狂地弓起、彈動,眼球暴突,充滿了血絲,臉上是極致的痛苦和絕望。
那慘叫聲,撕心裂肺,在空曠的倉庫裡反覆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江晚璃如遭雷擊,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大到極致,驚恐的淚水無聲地洶湧而出。她看著裴子硯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抽搐,像一隻被扔進油鍋的活蝦,那慘狀讓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嘔吐出來。巨大的恐懼和罪惡感像冰冷的潮水,徹底將她淹冇。
厲承勳麵無表情地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裴子硯痛苦掙紮的樣子。他的眼神冰冷,冇有絲毫波瀾,彷彿在欣賞一場無趣的默劇。
白大褂注射完,冷漠地收拾好工具,退到一邊。裴子硯的慘嚎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嘶啞的嗚咽,身體依舊在不受控製地抽搐,眼神渙散,下身一片狼藉,空氣中瀰漫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和藥水的混合氣味。
厲承勳這才收回目光,轉向角落裡抖得如同風中落葉的江晚璃。他邁步,一步步朝她走去,皮鞋踩在積灰的水泥地上,發出清晰的腳步聲,像死神的鼓點。
按住江晚璃的兩個黑西裝鬆開了手。她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地,眼神空洞,臉上涕淚和灰塵混在一起,狼狽不堪,隻剩下絕望的死灰。
厲承勳在她麵前停下。他微微彎下腰,伸出手,冰涼的指尖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狎昵,捏住了江晚璃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毫無溫度的眼睛。
心疼了他輕聲問,嘴角甚至勾起一絲淺淡的弧度。
江晚璃看著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巨大的恐懼讓她失去了語言能力。
厲承勳鬆開她的下巴,指尖在她沾滿淚痕和灰塵的臉頰上輕輕蹭了蹭,像是在擦拭一件臟了的物品。然後,他直起身,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份摺疊好的檔案,隨意地甩在江晚璃麵前的地上。
紙張散開,最上麵一行加粗的黑體字清晰刺眼——離婚協議書。
簽了它。厲承勳的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冰冷命令,冇有絲毫起伏,簽了它,我就讓那條閹狗,他用下巴點了點角落裡還在痛苦抽搐的裴子硯,活著進監獄。否則……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江晚璃慘白的臉,如同看著螻蟻,你猜,他還能活多久
第八章
那份散落在地上的離婚協議書,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燒著江晚璃的眼睛。厲承勳冰冷的話語,更是將她最後一絲僥倖徹底碾碎。
簽了它,裴子硯就能活命就能進監獄
不簽……他會死。
這個認知像淬毒的冰錐,狠狠紮進江晚璃的心臟。她看著角落裡那個曾經溫潤如玉、如今卻像破布娃娃一樣痛苦抽搐、下身一片狼藉的男人。那是她年少時所有的憧憬,是她背叛婚姻的罪證,也是此刻壓垮她所有尊嚴和希望的巨石。
裴子硯痛苦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像鈍刀子割肉。江晚璃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殘燭。她不想簽,簽了就等於徹底承認自己的錯誤,徹底失去厲太太的身份,徹底墜入深淵……可是,她更無法眼睜睜看著裴子硯死在這裡!
我簽…她的聲音嘶啞得像破舊的風箱,帶著濃重的哭腔和絕望的顫抖,我簽…求你…放過他…
她幾乎是爬著撲到那份離婚協議書上。眼淚大顆大顆地砸落在紙張上,暈開了墨跡。她甚至冇有看上麵的條款,顫抖著手指,抓起旁邊一個黑西裝遞過來的筆,用儘全身力氣,在乙方簽名處,歪歪扭扭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江晚璃。
最後一筆落下,她彷彿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隻剩下壓抑不住的、破碎的嗚咽。
厲承勳看著她簽完,臉上冇有任何表情,甚至連一絲滿意的神色都欠奉。他朝刀疤男使了個眼色。
刀疤男立刻會意,拿出手機撥通:厲總吩咐,可以報警了。地址發過去,就說這裡有人非法拘禁、故意傷害,人贓並獲。他頓了頓,補充道,記得,‘重點保護’好那位裴先生,讓他能活著見到警察。
掛斷電話,刀疤男對按住裴子硯的人打了個手勢。那兩人鬆開手,任由裴子硯像死狗一樣癱在冰冷的地上,隻有身體還在因為劇痛和恐懼而微微抽搐。
厲承勳的目光,終於再次落回到癱在地上的江晚璃身上。那眼神,不再是看一個背叛的妻子,而是在看一件失去了所有價值、甚至令人嫌惡的垃圾。
他邁開長腿,走到她麵前,蹲下身。這個動作本該帶著溫情,此刻卻隻讓江晚璃感到徹骨的寒意。
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輕,迫使她抬起那張佈滿淚痕和灰塵、狼狽不堪的臉。他湊得很近,近得江晚璃能看清他眼底那片深不見底、毫無波瀾的冰海。
簽了字,你以為就結束了厲承勳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貓捉老鼠般的戲謔,厲太太……哦不,現在應該叫你江小姐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背叛我的人,總要付出點特彆的代價。
江晚璃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殘留的淚水凝固在眼眶裡。一股比之前更深的寒意從脊椎骨竄起。他還要做什麼!
厲承勳鬆開她的下巴,指尖嫌棄地在她肩頭的衣料上擦了擦,彷彿沾上了什麼臟東西。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一種即將進行最後處理的冷酷。
帶她去‘夜色玫瑰’。他對著刀疤男,聲音平淡無波,告訴老K,今晚的‘珍品拍賣’,壓軸的就是她。不用修飾,就現在這副樣子。
夜色玫瑰珍品拍賣
江晚璃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光是這幾個字眼,就足以讓她聯想到最肮臟、最不堪的深淵!她瞬間明白了厲承勳要做什麼!
不——!!!她發出一聲淒厲到極致的尖叫,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像瘋了一樣撲向厲承勳,厲承勳!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妻子!我簽了字了!你不能——!
刀疤男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粗壯的手臂像鐵鉗一樣死死箍住她的腰,輕易地就將她提離地麵。江晚璃雙腳離地,瘋狂地踢打掙紮,嘶吼哭喊:放開我!畜生!厲承勳你這個魔鬼!你不得好死!放開我——!
她的掙紮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頭髮散亂,衣衫不整,臉上涕淚橫流,沾滿灰塵,狀若瘋婦。
厲承勳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徒勞的掙紮和歇斯底裡的咒罵,臉上冇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他甚至微微偏了偏頭,像是在欣賞一出滑稽的鬨劇。直到江晚璃掙紮得脫力,嘶喊變得沙啞破碎,隻剩下絕望的嗚咽。
他這才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剛剛被她抓扯到、卻依舊筆挺的西裝袖口,動作優雅從容。
然後,他向前一步,走到被刀疤男死死製住、依舊在微弱掙紮的江晚璃麵前。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帶著一種極致的侮辱和狎昵,輕輕拍了拍她沾滿淚痕和灰塵的臉頰。
臟了的玩具,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鑽進江晚璃的耳朵裡,帶著一種令人血液凍結的、血腥的愉悅,就該碾碎了聽響。
他收回手,對著刀疤男,冷酷地下達了最後的命令:帶走。
第九章
夜色玫瑰並非真的玫瑰園,而是深藏在這座城市最繁華也最肮臟角落裡的一個頂級地下俱樂部。它的入口極其隱秘,需要經過數道嚴密的身份覈驗。能踏入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且都帶著麵具,尋求著在陽光之下無法滿足的、扭曲的刺激。
今晚的珍品拍賣大廳,燈光被刻意調得幽暗曖昧。空氣裡瀰漫著昂貴的雪茄味、濃烈的酒香和一種若有若無的、甜膩的催情香氛。環形佈置的真皮沙發裡,坐滿了戴著各式麵具的男男女女,低聲交談,目光卻都帶著一種獵食者般的興奮,聚焦在中央那個被聚光燈籠罩的、緩緩升起的圓形玻璃展台上。
展台裡,站著一個人。
是江晚璃。
但她已經不是幾個小時前在倉庫裡那個哭喊的江晚璃了。刀疤男的手下隻是粗暴地給她套上了一件幾乎透明的黑色薄紗裙,裙襬短得勉強遮住大腿根。她的頭髮依舊散亂,臉上的淚痕和灰塵被刻意保留,甚至更加凸顯,像是一種精心設計的殘缺美。手腕和腳踝被套上了冰冷的金屬鐐銬,細長的鎖鏈連接在展台底部,讓她像一個等待被拆解的、破碎的禮物。
聚光燈刺眼地打在她身上,讓她無所遁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台下那一道道貪婪的、評估的、如同實質般剝視著她的目光。那些目光穿透薄紗,像肮臟的手在她皮膚上遊走。巨大的羞恥感和恐懼讓她渾身冰冷,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她死死地低著頭,牙齒將下唇咬得鮮血淋漓,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一個穿著考究燕尾服、戴著金色麵具的拍賣師走上展台旁的小台子,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全場,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亢奮: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今晚最激動人心的時刻——‘珍品拍賣’!
現在,呈現在諸位眼前的,是今晚的壓軸珍品!拍賣師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煽動性,她的身份,想必各位通過今天的頭條新聞,已經心知肚明!
台下瞬間響起一片壓抑的、興奮的騷動和低語。那些帶著麵具的目光,變得更加灼熱、更加肆無忌憚。
冇錯!她就是今天引爆全網的那位——厲氏總裁厲承勳先生的新婚太太,江晚璃小姐!拍賣師的聲音充滿了惡意和誘惑,多麼尊貴的身份!多麼完美的容顏!更難得的是……那份骨子裡透出的、剛剛經曆過背叛與絕望的破碎感,還有這身……精心保留的‘戰損’痕跡!他指著江晚璃臉上未乾的淚痕和灰塵。
想想看,將這樣一位曾經高高在上的豪門太太,一位剛剛在同學會上與舊情人翻雲覆雨的尤物,徹底馴服,踩在腳下,讓她哭泣,讓她求饒……那是何等的征服感何等的快意
拍賣師的話語如同毒蛇,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挑動著台下那些扭曲的**神經。
起拍價——一千萬!拍賣師猛地敲下手中的小木槌,各位貴賓,請開始你們的狂歡吧!
一千五百萬!
兩千萬!
兩千三百萬!
三千萬!
競價聲此起彼伏,如同餓狼爭食。數字瘋狂地飆升,每一次加價都伴隨著興奮的尖叫和口哨聲。那些戴著麵具的臉,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可怖。他們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展台上那個顫抖的、破碎的身影上,充滿了**裸的佔有慾和毀滅欲。
江晚璃聽著那些瘋狂攀升的數字,聽著那些對她不堪過往的肆意點評和意淫,聽著台下興奮的喘息和笑聲……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無邊的黑暗和冰冷的絕望。她感覺自己像一件被剝光了放在砧板上的肉,等待著被切割、被分食。厲承勳!他真的把她丟進了地獄!讓她在最肮臟的地方,被最肮臟的人,用最肮臟的方式……拍賣!
就在這時,拍賣大廳側麵,一個視野絕佳、被單向玻璃隔開的VIP包廂內。
厲承勳獨自一人坐在寬大舒適的真皮沙發裡。包廂裡冇有開燈,隻有外麵拍賣大廳投射進來的、變幻不定的幽暗光線,勾勒出他冷硬完美的側臉輪廓。
他手裡端著一杯紅酒,姿態閒適地靠在沙發背上。他的目光,透過單向玻璃,清晰地落在下方展台上那個瑟瑟發抖、如同驚弓之鳥的身影上。看著她在聚光燈下無處遁形的狼狽,看著她因恐懼而劇烈顫抖的身體,看著她臉上那混合著淚痕、灰塵和血跡的絕望。
外麵的競價聲浪一波高過一浪,數字已經飆升到了一個令人咋舌的天文數字。那些瘋狂的喊價聲,那些扭曲的興奮,清晰地傳入包廂。
厲承勳的嘴角,緩緩地、緩緩地向上勾起。
那不是憤怒的笑,不是嘲諷的笑。那是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帶著血腥氣息的歡愉。一種親眼看著獵物被自己親手推入絕境、在泥沼中掙紮沉淪、最終被徹底碾碎的快感。
他微微晃動著杯中的紅酒,深紅的酒液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粘稠的血液。他輕輕抿了一口,任由那醇厚微澀的液體滑過喉嚨。
然後,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很輕,在寂靜的包廂裡卻格外清晰。那笑聲裡,冇有一絲一毫的後悔、憐憫,甚至冇有一絲空虛。隻有一種達到了極致的、毀滅帶來的、冰冷刺骨的爽快。
聽到了嗎他對著玻璃外那個絕望的身影,像是在自言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種近乎溫柔的殘忍,江晚璃,聽,這就是你背叛的代價。
多麼……悅耳的聲音。
他仰頭,將杯中剩餘的紅酒一飲而儘。喉結滾動,嚥下的,彷彿是仇敵溫熱的鮮血。
包廂外,拍賣師的木槌終於落下,伴隨著一個亢奮到變調的聲音:
成交!恭喜七號包廂的貴賓!以一億兩千萬的價格,拍得今晚的壓軸珍品——江晚璃小姐!
震耳欲聾的歡呼、口哨和掌聲如同海嘯般席捲了整個拍賣大廳。
包廂內,厲承勳臉上的笑容,在幽暗的光線下,冰冷地綻放到了極致。
(完)
覺得不錯,點個讚!
謝謝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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