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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入職永惠超市的第一天,我收到一份詭異的員工守則:
>1.
工服隻有紅色,如遇藍衣同事求助,勿對視勿迴應
>2.
貨架上不會出現黑色包裝的山羊肉罐頭,若發現,立即送至冷凍庫最裡層
>**3.
收銀員每隔30分鐘必須播放《新年好》音樂,播完前低頭閉眼**
>**4.
午夜值班時聽到兒童笑聲,速躲進員工休息室,鎖門直到笑聲停止**
>**5.
戴兔子頭套的顧客無需結賬,鞠躬說兔爺慢走**
>店長嚴肅警告:彆問為什麼,照做就能活命。
>起初我隻當是惡作劇,直到閉店音樂響起——
>穿藍工服的李姐在生鮮區招手,脖頸扭成詭異角度:幫我找找...我的頭
>冷凍庫裡,上百個山羊肉罐頭滲出暗紅冰渣...
>而我的工服,不知何時變成了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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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血色入職
林小雨把最後一件疊得棱角分明的紅色工服塞進儲物櫃時,金屬門哐噹一聲合上,震得頭頂慘白的燈管嗡嗡作響。店長王海生就站在她身後,手裡捏著那張薄薄的紙,遞過來的動作卻沉得像塊鐵。
背熟,一條都彆錯。王海生的聲音壓得很低,眼袋青黑,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更衣室,像在確認每個角落的陰影都老老實實待著,在這裡,規矩就是命。
林小雨接過來。紙張是普通的A4影印紙,抬頭一行加粗黑體:**《永惠超市員工守則(內部執行版)》**。她快速掃下去,嘴角本能地要撇——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整蠱新人的惡作劇
**規則1:本公司工服僅有紅色一種。工作時請確保你的工服時刻保持紅色且整潔。如在工作區域(含倉庫、冷庫)內發現身穿藍色工服的人員向你揮手、微笑或試圖交談,請勿與其進行任何形式的目光接觸及語言交流,並立即以正常步速離開該區域,向當班經理報告。**
藍衣服她剛領到的明明是鮮紅的馬甲,布料挺括,胸口印著超市黃色的笑臉LOGO。這第一條就透著股故弄玄虛的蠢勁兒。
**規則2:超市貨架(含生鮮冷藏區)上不會出現任何印有黑色包裝及山羊肉字樣的罐頭商品。如你意外發現該商品,請保持鎮靜,切勿觸碰其表麵液體(如有),用庫房角落的銀色金屬推車(非購物車)將其單獨運送至地下二層冷凍庫最內側標有B-13的專用銀色貨架。放置後立刻離開,鎖閉冷凍庫大門,並於十分鐘內向店長彙報。注意:此過程請確保除你之外無其他員工在場或目擊。**
黑色罐頭山羊肉林小雨皺了皺眉,指尖劃過紙麵,冰涼的觸感。生鮮區那邊倒是有羊肉卷,罐頭貨架全是豆豉鯪魚和午餐肉。
**規則3:收銀台員工當班期間,必須確保每間隔30分鐘(誤差不得超過±1分鐘),通過收銀台下方黑色按鈕啟用店內廣播係統,播放指定完整版《新年好》樂曲(時長1分05秒)。音樂播放期間,所有當值員工(含收銀員本人)必須立刻停止手中一切動作,原地低頭並緊閉雙眼。直至音樂完全停止後方可恢複正常工作。播放時如聽到除音樂外任何異常聲響(如呼喚姓名、哭泣、近耳呼吸聲等),務必保持閉眼低頭姿態,切勿迴應或睜眼檢視。**
她抬眼看向外麵燈火通明卻空蕩寂靜的賣場。年早就過完了,放《新年好》還要閉眼這規矩簡直像小孩子過家家設定的。
**規則4:負責閉店清場及午夜值守(如遇)的員工,如在賣場範圍內(尤其兒童玩具區及母嬰用品區附近)聽到清晰的兒童嬉笑或奔跑聲,無論當時監控畫麵顯示為何種情況,請務必以最快速度、最直接路線前往員工休息室。進入後立刻反鎖房門,關閉室內所有光源,保持絕對安靜,背靠房門坐下。無論門外傳來何種聲響(包括但不限於模仿店長、同事或親友的呼喚、猛烈拍門、哭泣哀求),均不得開門或迴應。直至嬉笑聲完全消失並確認時間已過去至少30分鐘後,方可嘗試聯絡店長。**
**規則5:如遇頭戴完整白色兔子頭套(眼部應為紅色圓形,無其他裝飾)的顧客前來結賬,無論其購物籃(車)內商品為何、是否粘貼價簽,均不得進行掃碼收款操作。需立刻起身,麵向該顧客行標準90度鞠躬禮,並清晰說出:兔爺慢走。
隨後正常進行下一位顧客服務,無需理會該顧客是否離開或去向。嚴禁直視兔子頭套眼部位置,嚴禁詢問其是否需要購物袋。**
兔子頭套顧客鞠躬叫兔爺林小雨差點冇笑出聲。這編得也太離譜了,寫規則的人怕不是兔子成精的故事看多了。
王海生一直死死盯著她的臉,像在解讀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覺得好笑他聲音乾澀,帶著一種長期睡眠不足的沙啞,李梅也這麼覺得。
林小雨心裡咯噔一下。李梅是招她進來的大姐,人很爽利。這兩天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上週五,晚班。王海生眼神飄向生鮮區方向,那邊冷藏櫃嗡嗡的低鳴是此刻唯一的背景音,她跟人說,倒要看看這破規矩不守能怎樣。非說看見冷櫃後麵有個穿藍衣服的朝她招手…她過去了。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第二天…保潔在果蔬區的立式冷櫃最底層,發現了她的工牌。冷氣出風口,掛著一縷染成栗色的長頭髮。他頓了頓,眼神刀子一樣剜回來,她的頭髮。
一股寒意毫無征兆地順著林小雨的脊椎爬上來,頭皮微微發麻。更衣室慘白的燈光打在王海生臉上,他眼裡的紅血絲清晰可見,那不是玩笑的眼神。空氣似乎凝固了,隻剩下冷藏櫃遙遠的嗡鳴和自己突然放大的心跳聲。
彆問為什麼,王海生最後重複了一遍,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照做,就能活命。他轉身離開,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沉重而疲憊,留下林小雨一個人捏著那張薄薄的紙,站在慘白的光線下,第一次覺得這間普通的超市員工更衣室,安靜得讓人心慌。紙上的黑色宋體字,此刻再看,每一個都透著一股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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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微笑的兔頭與無聲尖叫
早班的人流像退潮的海水,隨著夕陽西下一點點稀薄下去。林小雨站在9號收銀台,機械地掃描商品、裝袋、收款,臉上掛著被王海生強調過多次的標準微笑。那張《守則》就疊得方方正正,塞在圍裙口袋裡,緊貼著她的大腿,像一個滾燙又冰冷的秘密。
第一次異常發生在下午四點剛過。她正把一桶食用油遞給一位老太太,眼角的餘光瞥見斜對麵堆滿膨化食品的促銷端架旁,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形很高,穿著一件……極其紮眼的寶藍色連體工裝。顏色鮮豔得刺目,絕不是超市保潔或倉庫人員那種灰撲撲的藍。他側對著林小雨的方向,一條手臂抬起,正朝著貨架通道深處緩慢地、一下一下地揮著手,動作僵硬得像老舊的木偶。
林小雨的呼吸瞬間屏住了。規則第一條的文字在腦子裡轟然炸響——**藍衣!揮手!勿對視!勿迴應!**
老太太還在絮叨著找零錢太慢。林小雨的手指瞬間冰涼,幾乎捏不住掃碼槍。她強迫自己猛地垂下眼皮,死死盯住收銀台油膩的黑色橡膠傳送帶。心臟在胸腔裡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她用儘全身力氣控製住脖子,不讓它有任何轉動的趨勢,隻用耳朵捕捉著那個方向的動靜。冇有腳步聲,冇有呼喚聲,隻有促銷端架上掛著的塑料小旗子被空調風吹得嘩啦嘩啦輕響。
時間彷彿被拉長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老太太終於慢悠悠地拿好零錢和購物袋走了。林小雨纔敢極其緩慢地、像生鏽的機器人一樣,一點點抬起眼皮,用最微小的角度朝那邊瞟去。
端架旁空空如也。隻有幾包薯片被顧客拿得歪斜了。彷彿剛纔那一抹刺眼的藍色和那隻揮動的手臂,隻是她眼花了產生的幻覺。
冷汗浸透了後背的內衣,黏膩冰冷。不是幻覺。口袋裡的《守則》邊緣硌著大腿,提醒著她那荒謬的真實性。她幾乎是踉蹌著撲到收銀台下方,手指顫抖著摸到那個冰冷的黑色塑料按鈕,用力按了下去。
歡快得近乎聒噪的《新年好》旋律瞬間響徹了整個超市。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這不合時宜的歌聲在空曠下來的賣場裡迴盪,顯得格外詭異。
林小雨幾乎是同時閉上了眼睛,深深地低下頭。黑暗和熟悉的旋律包裹了她。就在歌聲響到祝福大家時,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她左耳側響起,近得彷彿有人就貼著她的耳朵,冰冷的氣息似乎都能吹拂到她的耳垂:
小雨……新來的小雨……看見李姐了嗎……
那聲音飄忽不定,像是李梅姐慣常的大嗓門,卻又被強行壓扁、拉長,透著一股非人的空洞。林小雨的牙齒猛地咬住了下唇,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她死死閉著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規則第三條:**切勿迴應!**
她像一尊石雕般凝固在原地,隻有無法控製的細微顫抖泄露著內心的驚濤駭浪。
歌聲終於停了。世界重回寂靜。林小雨後背的冷汗已經濕透了兩層衣服。她慢慢睜開眼,動作僵硬地抬起頭。賣場燈火通明,一切如常。冇有藍衣人,也冇有貼著她耳朵說話的東西。隻有旁邊收銀台的趙姐,正用一種混雜著同情和又一個新人被嚇到了的瞭然眼神瞥了她一眼。
晚上九點五十分,距離閉店還有十分鐘。顧客已經寥寥無幾。林小雨正麻木地整理著收銀台的小票和硬幣,一陣細微的、塑料摩擦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
她抬起頭。
一個身影推著一輛堆得滿滿的購物車,停在了她的收銀通道前。購物車裡塞滿了東西——昂貴的進口巧克力堆成小山,幾瓶標簽金燦燦的洋酒,最新款的玩具套裝,甚至還有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高檔羊毛衫。而推著車的人……
頭上戴著一個巨大的、純白色的兔子頭套。
頭套的白色絨毛看起來廉價而僵硬,兩個圓形的眼睛部位,是兩塊毫無光澤、死氣沉沉的暗紅色塑料片,像凝固的血。兔子咧開的鮮紅三瓣嘴,勾勒出一個永恒不變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微笑。
林小雨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規則第五條!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要尖叫出來。兔子頭套的臉正對著她,那兩塊暗紅的塑料片後麵,似乎有某種冰冷的東西在注視著她。
肌肉記憶救了她。恐懼像一隻無形的手攫住了她的身體,卻同時驅使她完成了動作。她猛地從收銀台後麵站直身體,動作幅度大得撞歪了旁邊的掃碼槍支架。然後,她深深地彎下腰,九十度鞠躬,頭幾乎要碰到膝蓋。
兔爺慢走!
她的聲音乾澀、發顫,在寂靜的收銀區突兀地響起,帶著明顯的哭腔。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撞擊,幾乎要破膛而出。她維持著鞠躬的姿勢,眼睛死死盯著自己腳下光可鑒人的瓷磚地麵,不敢有絲毫移動。視野裡隻有自己顫抖的腳尖和反光地磚上模糊扭曲的、那個兔子頭套的影子。
冇有迴應。冇有腳步聲。購物車輪子摩擦地麵的聲音也冇有再響起。
時間彷彿凝固了。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滑落,滴在瓷磚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深色圓點。
過了也許五秒,也許一個世紀。林小雨感到脖子因為僵硬的姿勢而刺痛。她用儘全身的勇氣,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直起腰。
收銀通道前空空蕩蕩。
那輛堆滿昂貴商品的購物車,連同那個戴著永恒微笑兔子頭套的身影,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隻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若有若無的、類似冷庫鐵鏽的腥氣,證明著剛纔那令人窒息的一幕並非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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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冷庫深處的暗紅冰渣
超市沉重的捲簾門哐噹一聲徹底落下,隔絕了外麵街道上最後一點嘈雜的市聲。白熾燈管一排排熄滅,隻留下幾盞間隔很遠的節能小燈,在空曠巨大的賣場裡投下一個個昏黃模糊的光圈。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迅速填滿了貨架之間的通道,將白天熟悉的一切扭曲成怪誕的剪影。
林小雨和另一個值夜班的同事張強站在員工通道口。張強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員工,頭髮有點謝頂,平時話不多,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此刻他手裡捏著強力手電,昏黃的光柱不安地掃過前方黑黢黢的貨架叢林。
跟緊點,彆亂看,彆亂走。張強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長期壓抑的緊繃感,聽見什麼動靜,也當冇聽見。清點完日用區,趕緊去倉庫盤貨,盤完就回休息室鎖門,熬到天亮就冇事了。
林小雨用力點頭,緊緊跟在他身後半步的距離,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死寂的環境裡跳得像一麵破鼓。手電光柱掃過的地方,白天琳琅滿目的商品此刻都蒙上了一層陰森。玩具區那些塑料娃娃空洞的眼睛在手電光下一閃而過,嘴角似乎都掛著詭異的弧度。
沙沙…沙沙沙…
剛走到生鮮區邊緣,靠近一排高高的冷藏飲料櫃時,一陣極其細微的摩擦聲飄進了林小雨的耳朵。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輕輕颳著冷櫃的玻璃門。
她頭皮一炸,腳步本能地頓住,手電光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掃去。光柱落在飲料櫃最底下一層。
那裡,緊貼著冷櫃內部的玻璃壁,赫然放著一個罐頭!
罐頭外殼是純黑色的,冇有任何圖案或品牌LOGO,隻有三個印刷體的慘白大字:**山羊肉**。在黑色背景的襯托下,那三個字白得瘮人。罐頭蓋子邊緣,正緩緩滲出一種粘稠的、暗紅色的液體,在冰冷的玻璃壁上蜿蜒出幾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規則第二條!林小雨的呼吸瞬間停滯了。恐懼像冰水一樣澆遍全身。張強顯然也看到了,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氣,手電光柱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臉色在昏暗光線下變得慘白如紙。
媽的…又來了…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神裡充滿了抗拒和極度的恐懼。
怎麼辦林小雨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張強嘴唇哆嗦著,眼神掙紮了幾秒,最終被一種深切的恐懼壓倒。你…你留在這!彆動!我去推車!他語速飛快,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說完也不等林小雨反應,猛地轉身,幾乎是跑著朝庫房方向衝去,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賣場裡迴盪,迅速遠去。
昏暗的光線下,隻剩下林小雨一個人,麵對著冷櫃裡那個滲出暗紅液體的黑色罐頭。那沙沙的刮擦聲似乎更清晰了,一下下,彷彿刮在她的神經上。寒意從腳底升起,凍得她四肢冰涼。她不敢再看那罐頭,僵硬地移開視線,手電光胡亂地掃向旁邊堆滿特價蔬菜的貨架。
就在這時,一個東西猛地撞入了她的視野。
在堆疊成小山狀的促銷土豆袋子後麵,陰影深處,赫然蜷縮著一團東西!
那似乎是一件揉成一團的……藍色的衣服布料是那種刺眼的寶藍色,和白天在端架旁看到的顏色一模一樣!衣服中間,還裹著一個圓形的、深色的物體。
林小雨的心臟驟然縮緊,手電光像被釘住一樣定在那團東西上。一股濃烈的鐵鏽混合著肉類**的腥臭味,毫無征兆地鑽進了她的鼻孔,熏得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認出來了,那深色的圓形物體邊緣,粘著一縷被乾涸暗紅色液體板結的……栗色頭髮。
是李梅姐的頭髮!白天王海生描述的畫麵瞬間在她腦中清晰!
呃……呃……
一陣極其微弱、彷彿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氣音,毫無征兆地從那團藍衣服的方向傳來。那聲音斷斷續續,帶著非人的痛苦和一種詭異的濕漉漉的質感。
林小雨魂飛魄散!她猛地後退一步,手電筒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光柱滾了幾下,歪歪斜斜地照亮了旁邊一排醬油瓶,反而讓那片陰影更深了。她不敢去撿,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隻想立刻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小雨…幫…幫我…那氣音再次響起,更清晰了一些,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就是李梅姐的聲音!但此刻這聲音扭曲、破碎,充滿了非人的痛苦。頭…我的頭…好痛…
林小雨的理智徹底崩斷了。她發出一聲短促壓抑的尖叫,再也顧不得什麼規則,什麼等待,轉身就要朝著張強消失的方向狂奔!她要離開這裡!立刻!馬上!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
嘻嘻嘻……
一陣清脆、空靈、屬於孩童的歡笑聲,毫無預兆地在她身後的玩具區方向響起!笑聲在死寂空曠的賣場裡迴盪,顯得異常突兀和驚悚!
規則第四條!兒童笑聲!
林小雨猛地刹住腳步,巨大的恐懼像兩股相反的力量撕扯著她。前麵是黑暗的庫房通道和可能拿著推車回來的張強,後麵是藏著滲血罐頭和那團恐怖藍衣的生鮮區,而玩具區的笑聲像催命的魔音!休息室!員工休息室在反方向!她必須立刻過去鎖門!
嘻嘻嘻……來抓我呀……又一個稚嫩的童音加入了嬉笑,伴隨著一陣啪嗒啪嗒、光腳丫在光滑地板上跑動的清脆聲響,正從玩具區快速向她這邊靠近!
冇有時間了!林小雨發出一聲絕望的嗚咽,再也顧不上方向,憑著白天模糊的記憶,朝著員工休息室大概的方位,在昏暗的光線和迷宮般的貨架間跌跌撞撞地狂奔起來!她不敢回頭,身後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和詭異的嬉笑聲如影隨形,彷彿下一刻冰涼的小手就會抓住她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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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倒計時:被抹去的姓名
林小雨幾乎是撞開員工休息室那扇綠色鐵皮門的。反手砰地一聲將門甩上,落鎖的金屬撞擊聲在狹小空間裡格外響亮。她背靠著冰冷堅硬的門板滑坐到地上,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肺葉火燒火燎地疼,每一次喘息都帶著血腥味。
門外,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和孩童的嬉笑聲,在她鎖門的瞬間,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靜重新籠罩下來,沉甸甸地壓在心頭,比剛纔的追逐更讓人窒息。隻有她自己粗重如風箱般的喘息聲在小小的休息室裡迴盪。汗水浸透了紅色的工服,黏膩冰冷地貼在身上。
休息室裡冇有開燈,隻有門上方一塊毛玻璃透進來一點賣場節能燈昏黃模糊的光。藉著這點微光,她看到對麵牆壁上掛著的員工排班表、幾張泛黃的舊海報,牆角堆著幾個空紙箱,空氣裡瀰漫著劣質香菸、過期泡麪和灰塵混合的沉悶氣味。
安全了暫時安全了規則第四條說,要鎖門,關燈,保持安靜,背靠門坐著……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能開門迴應。她哆嗦著伸出手,摸索到牆上的開關,啪嗒一聲,唯一一盞昏暗的白熾燈熄滅了。房間徹底陷入黑暗,隻有門縫底下透進來一絲微弱的光線。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她蜷縮在門後,雙臂緊緊抱住膝蓋,身體無法控製地顫抖。腦子裡亂糟糟的,全是剛纔恐怖的畫麵——冷櫃裡滲血的黑色罐頭、土豆堆後那團裹著頭顱的藍衣服、李梅姐扭曲痛苦的呼喚……還有那如影隨形的孩童嬉笑和腳步聲……它們是什麼這超市到底藏著什麼鬼東西
時間在黑暗中流逝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豎起耳朵,捕捉著門外任何一絲聲響。隻有一片死寂。絕對的死寂。連超市冷藏櫃那慣常的嗡嗡低鳴都消失了。這種死寂比剛纔的追逐更讓人心頭髮毛,彷彿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被遺棄在這片詭異的黑暗裡。
咚。
一聲悶響突然從門板傳來。林小雨嚇得渾身一顫,差點叫出聲。是外麵什麼東西撞到了門
咚…咚…
又是兩聲,間隔很均勻,力道不大,像是有人在用指關節輕輕叩門。在這死寂中,這聲音清晰得令人頭皮發麻。
林小雨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掐進了臉頰的肉裡。規則:**不得開門或迴應!**
敲門聲停了。就在她稍微鬆一口氣時,一個聲音貼著門縫鑽了進來。是張強!他的聲音聽起來焦急萬分,還帶著奔跑後的喘息:小雨林小雨你在裡麵嗎快開門!外麵不對勁!王店長讓我來叫你!快!
是張強!他找到店長了林小雨的心臟猛地一跳,一股絕處逢生的狂喜瞬間衝上頭頂!她幾乎是本能地就要去摸門鎖!手指觸碰到冰冷的金屬旋鈕——
就在要擰動的瞬間,她的動作僵住了。
不對!
張強…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她今天才第一天入職!除了店長王海生看過她的入職表,她根本冇來得及向任何人做自我介紹!張強一直叫她新來的!而且…店長王海生今天根本不在店裡!他下午就離開了!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被更深的恐懼碾得粉碎!門外那個東西…在模仿張強的聲音!它在騙她開門!
林小雨!快開門啊!冇時間了!它們過來了!門外的張強聲音更加惶急,甚至帶著哭腔,聽起來逼真無比,還伴隨著用力拍門的砰砰聲,求你了!開門!救救我!啊——!
一聲淒厲短促的慘叫戛然而止。接著,是某種沉重的東西被拖拽著,摩擦地麵的聲音,漸漸遠去。
林小雨癱軟在門後,冷汗已經浸透了全身,牙齒咯咯作響。太險了!差一點!那模仿的聲音,那利用人類求生本能製造的騙局…這東西太狡猾了!
呼……
一聲極輕、極近的歎息,毫無征兆地在她頭頂響起。彷彿有人正彎著腰,把嘴湊在她頭頂的門板上方,朝裡麵吹氣。
林小雨的血液瞬間凍結!她猛地抬頭,在絕對的黑暗中,隻看到門上方那塊毛玻璃透進來的昏黃微光,被一個模糊的、圓形的陰影擋住了大半。那陰影的邊緣…似乎還支棱著兩隻長長的、尖尖的……耳朵輪廓
兔子頭套!
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劈進她的腦海!那永恒微笑的白色兔子!它就在門外!就趴在這扇門的上方!剛纔模仿張強聲音的,是它還是彆的什麼東西
找到…你了…一個聲音貼著門縫鑽進來。不再是張強的聲音,而是一種混合著電子雜音般的、非男非女的怪異腔調,每個字都拖得長長的,帶著令人牙酸的摩擦感。新來的…小雨…
它知道她的名字!它真的知道!
林小雨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用疼痛來對抗那幾乎衝破喉嚨的尖叫。她拚命向後蜷縮,恨不得把自己嵌進門板裡。門板上方那團模糊的兔子陰影,無聲地昭示著門外那無法理解的恐怖存在。
就在這時,她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這微小的震動在死寂和極度的恐懼中,如同一聲驚雷。她哆嗦著摸出手機,螢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光。
是一條簡訊。發送者:**未知號碼**。
內容隻有一行字:
>
**規則6:天亮前,名字被呼喚三次者,工服將藍。冷凍庫B-13架,是唯一的生路。倒計時:02:59:47**
名字被呼喚三次工服將藍林小雨猛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前的紅色工服,在手機螢幕慘白的光線下,那紅色似乎…黯淡了一些她想起剛纔門外那東西第一次叫林小雨,第二次叫小雨……還差一次!
B-13!冷凍庫最裡層那個銀色的貨架!規則第二條提到過!那是唯一的生路
手機螢幕的光映著她慘白如紙、佈滿冷汗的臉,倒計時冰冷的數字無情地跳動著:02:59:46…02:5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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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血色終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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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的銀光
手機螢幕的冷光,像黑暗中一隻窺視的眼,映照著那行殘酷的文字和不斷跳動的猩紅倒計時。02:59:21…
02:59:20…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重錘砸在林小雨的心臟上。
名字被呼喚三次,工服變藍……變成那種被它們追逐、被同事避如蛇蠍的藍!然後呢像李梅姐一樣,頭顱被裹在藍布裡塞進冷櫃角落門外那個戴著兔子頭套的怪物已經叫了她兩次!第三次隨時可能降臨!
B-13!冷凍庫最裡層那個標著B-13的銀色貨架!簡訊說那是唯一的生路!生路那個存放滲血山羊肉罐頭的恐怖地方林小雨隻覺得一股寒意從骨髓深處滲出來,牙齒不受控製地咯咯作響。這像是一個惡毒的玩笑,一個絕望的陷阱。
但……她還有選擇嗎困在休息室,等倒計時結束,等那第三次呼喚到來或者衝出去,奔向那個規則中明令確保除你之外無其他員工在場或目擊的冷凍庫
黑暗中小小的手機螢幕成了唯一的光源,也成了唯一的希望座標。倒計時:02:58:03。不能再等了!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刺痛肺葉,卻也帶來一絲病態的清醒。她關掉手機螢幕,讓黑暗重新吞噬自己。背靠著冰冷的鐵門,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中瘋狂勾勒著從員工休息室通往地下二層冷凍庫的路線——出門右轉,穿過狹窄的後勤通道,儘頭是卸貨平台,左手邊有向下的樓梯間。樓梯間下去就是冷凍庫那厚重的、冒著白汽的大門。
門外一片死寂。那個趴在上方的兔子陰影似乎也不見了。但這寂靜比任何聲響更可怕。
林小雨屏住呼吸,手心裡全是冷汗,顫抖著摸向冰冷的門鎖。金屬旋鈕轉動時發出哢噠一聲輕響,在這死寂中如同驚雷。她心臟驟停了一瞬,側耳傾聽。外麵依舊冇有任何動靜。
她將門拉開一條僅容自己側身擠出的縫隙。賣場裡昏暗依舊,遠處的節能燈投下搖曳的光斑,貨架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像蟄伏的巨獸。空氣冰冷,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鐵鏽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冇有兔子頭套,冇有孩童,也冇有張強的蹤跡。
她像一道影子,貼著冰冷的牆壁,以最快的速度、最輕的腳步衝向後勤通道。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鼓點上。後勤通道的感應燈壞了,裡麵一片漆黑。她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濃墨般的黑暗瞬間將她吞噬。她隻能憑藉記憶和摸索向前,指尖劃過粗糙的牆壁,腳下是冰冷的水泥地。黑暗中,彷彿有無數的眼睛在注視著她,那孩童的嬉笑聲似乎又在極遙遠的地方若隱若現。
終於,前方出現了卸貨平台大門縫隙透進來的、城市霓虹的微弱光線。她撲到門前,用力推開沉重的防火門。冰冷的夜風灌了進來,帶著汽車尾氣的味道,卻讓她感覺像是活了過來。平台空無一人,左手邊,向下的樓梯間入口像一個黑洞,散發著更刺骨的寒意。
她衝下樓梯。腳步聲在狹窄的混凝土樓梯間裡空洞地迴響。越往下,溫度驟降,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水腥味和肉類冷凍後的特殊氣息。負二層的指示牌在黑暗中幽幽發著綠光。
推開樓梯間通往地下層的厚重防火門,一股能凍僵骨髓的白色寒霧撲麵而來。眼前是一條長長的、燈光慘白的走廊。走廊儘頭,一扇巨大的、包裹著銀色金屬保溫層的厚重門扉敞開著,門內是翻湧的白色冷氣——冷凍庫。
林小雨衝進冷凍庫。瞬間,刺骨的寒冷像無數根針紮進她的皮膚,讓她幾乎窒息。巨大的空間裡,一排排高大的銀色金屬貨架整齊排列,上麵堆滿了覆著厚厚白霜的紙箱和巨大的凍肉塊。慘白的燈光在冷霧中顯得朦朧不清,能見度很低。巨大的製冷機在不知名的角落髮出持續不斷的、低沉的嗡鳴。
B-13!她記得規則,最裡層!她跌跌撞撞地在貨架迷宮中奔跑,撥出的氣息瞬間變成白霧。刺骨的寒冷讓她四肢僵硬麻木,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她穿過一排排標著B-9、B-10的貨架,終於,在冷凍庫最深處、靠近佈滿粗大製冷管道的牆壁角落,她看到了那個孤零零的貨架。
它比其他的貨架略小,通體是嶄新的、光潔的銀色金屬,在慘白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貨架側麵,一個金屬銘牌清晰地焊接著:**B-13**。
貨架上空空蕩蕩,隻有最頂層,孤零零地放著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材質非木非鐵,表麵冇有任何紋路,隻有一種啞光的、彷彿能吸收光線的純粹黑色。它就那麼靜靜地躺在冰冷的銀色金屬板上,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和不詳。
林小雨的心沉了下去。這就是生路一個盒子她喘著粗氣,白霧在眼前繚繞。就在這時,她口袋裡的手機再次瘋狂震動起來!她哆嗦著掏出來,螢幕亮起,依舊是那個未知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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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00: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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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它。這是鑰匙。也是代價。**
鑰匙代價冰冷的恐懼攫住了她,但倒計時那猩紅的數字是最後的鞭策!00:03:15!
冇有時間猶豫了!林小雨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個冰冷的黑色盒子!
就在她指尖觸碰到盒子的瞬間——
林!小!雨!
一個尖利、怨毒、彷彿無數聲音糅合疊加在一起的嘶吼,猛地在她身後響起!那聲音穿透了冷凍庫低沉的嗡鳴,震得貨架上的冰霜簌簌落下!第三次呼喚!來了!
林小雨驚恐地回頭!
隻見冷凍庫門口翻湧的白色寒霧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那裡。他身上還穿著那件刺眼的寶藍色工裝,但脖頸上空空如也!而在那無頭的肩膀上方,懸浮著一個巨大的、純白色的兔子頭套!頭套上那暗紅色的塑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咧開的鮮紅三瓣嘴,勾勒出那個永恒的、令人瘋狂的微笑!兔子頭套的耳朵在寒霧中微微晃動。
無頭的藍衣身體,懸浮的詭異兔頭!
林小雨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巨大的恐懼化為力量,她握緊了手中冰冷的黑盒,轉身就想跑!
然而,就在她低頭想尋找逃跑路線的刹那,她的目光凝固在了自己的胸口。
那原本鮮紅醒目的工服馬甲,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領口開始,向下迅速褪色、變藍!如同被潑上了看不見的藍色染料!不到兩秒鐘,她全身的工服,已經變成了和門口那無頭身影一模一樣的、刺眼而詭異的寶藍色!
工服變藍!
絕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冇了她。她成了它們的一員這就是簡訊裡說的代價
嗬…嗬…門口那懸浮的兔子頭套下,發出了非人的、彷彿漏氣風箱般的嘶鳴。無頭的藍衣身體邁開了腳步,僵硬地、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冷凍庫裡迴盪。
林小雨背靠著冰冷的B-13貨架,退無可退。她看著手中冰冷的黑盒,又看向那個步步逼近的、無頭兔首的恐怖存在。極度的恐懼在頂點之後,反而催生出一股破釜沉舟的瘋狂!
代價鑰匙那就看看這代價能打開什麼!
在無頭藍衣身影即將撲到麵前的瞬間,林小雨用儘全身力氣,雙手猛地按向黑盒的兩側!
哢噠。
一聲輕響。黑盒光滑的表麵毫無預兆地彈開一條縫隙。一股更甚於冷凍庫的、彷彿來自深淵的極致寒意從縫隙中洶湧而出!同時,一道強烈的、無法形容的銀白色光芒猛地從盒中爆發出來!
嘶——!!!
門口那懸浮的兔子頭套發出一聲極其刺耳、充滿痛苦和憤怒的尖嘯!在銀光的照射下,那巨大的白色頭套和它下方的寶藍色工裝,竟如同暴露在強酸下的蠟像,開始劇烈地扭曲、融化!白色的絨毛化作腥臭的黏液滴落,寶藍色的布料迅速焦黑碳化!那無頭的身體也在這銀光中劇烈地抽搐、萎縮!
銀光不僅籠罩了門口的存在,也完全包裹了林小雨。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彷彿靈魂都要被凍結的冰冷,但預想中的融化並未發生。她身上的藍色工服在銀光中劇烈地波動,顏色在寶藍和原本的鮮紅之間瘋狂閃爍、切換,如同信號不良的螢幕。
砰!
一聲悶響。黑盒爆開的銀光如同它出現時一樣突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冷凍庫恢複了慘白的燈光和低沉的嗡鳴。
門口,隻剩下一小灘冒著青煙的、混合著黑色灰燼和粘稠白漿的汙漬,散發著刺鼻的焦臭。兔頭和無頭藍衣,徹底消失了。
林小雨癱軟在B-13貨架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冰冷的空氣灼燒著喉嚨。她身上的工服,恢複了鮮紅色。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在衣服內側,緊貼心臟的位置,一片巴掌大小、冰冷刺骨的藍色斑塊,如同烙印般留在了她的皮膚上。那黑色盒子已經消失,隻在她的手心留下一個細微的、灼燒般的銀色印記,形狀像一個抽象的鎖孔。
她掙紮著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衝出冷凍庫,衝上樓梯,衝出卸貨平台。外麵,天邊已經泛起了一絲灰白。她扶著冰冷的牆壁,貪婪地呼吸著清晨微涼卻自由的空氣,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結束了她活下來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向超市後門,隻想立刻逃離這個地獄。就在她轉過街角,奔向最近的地鐵站時,巨大的地鐵站口廣告牌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個全新的、色彩鮮豔的廣告。背景是一座巨大、嶄新的圖書館。廣告中央,一個穿著筆挺深藍色圖書館管理員製服的男人,臉上掛著標準化的微笑。廣告語用醒目的字體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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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智慧圖書館全新開放!求知者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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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提示:請務必遵守館內《讀者守則》,享受安全、寧靜的閱讀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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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守則》第一條:本館工作人員製服僅有深灰色一種。如您發現身穿深藍色製服的管理員向您微笑並提供幫助,請勿接受,並立即前往大廳中央谘詢台報告……**
林小雨的腳步釘在了原地,血液瞬間凍結。她猛地低頭,看向自己鮮紅工服下,那胸口皮膚上冰冷刺骨的藍色烙印。又猛地抬頭,看向廣告牌上那個穿著深藍色製服、笑容標準得毫無生氣的管理員。
城市的晨光溫柔地灑在街道上,早起的人們行色匆匆,一切都充滿了生機。然而,在林小雨眼中,這熟悉的世界已經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其後冰冷、詭異、被無數規則悄然束縛的底色。寒意,比永惠超市冷凍庫中最甚的寒冷,從她心口那個藍色的烙印處,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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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規則之外
永惠超市的規則體係源於汙染的擴散——一種將現實邏輯扭曲的模因病毒。B-13的黑色盒子是抑製器,代價是攜帶微量汙染(皮膚藍斑)成為**座標。當林小雨逃出時,病毒已隨她擴散至城市係統。圖書館《讀者守則》的出現證明新的感染節點正在形成,她胸口的藍斑將持續吸引規則實體。
兔子頭套代表汙染源的高階載體,通過兔爺慢走的儀式性服從完成精神寄生。工服變藍標誌著人類被轉化為規則的一部分,冷凍庫既是汙染處理站(存放山羊肉罐頭),也是抑製器的存放點,形成矛盾的閉環。
簡訊發送者身份成謎,可能來自早期逃脫者建立的陰影抵抗組織,也可能出自汙染源本身的狩獵邏輯——畢竟最殘酷的規則,是讓人以為希望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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