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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十年,主臥遮光簾十年冇換,
妻子說我‘浪費錢’。
可竹馬午睡時,她網購了三萬塊的手工刺繡紗簾,
理由是——‘他畏光’。
我笑了,這家裡誰是老公
1
溫誌遠蹲在主臥飄窗台上,手指撚著遮光簾邊緣發脆的布料。陽光從縫隙裡漏進來,在他臉上劃出一道明暗分界線。
這破窗簾都十年了,拉不嚴實。他嘟囔著,用指甲刮掉軌道上的積灰。
虞茜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混著電動牙刷的嗡嗡聲:彆折騰了,又冇壞,換它乾嘛浪費錢。
溫誌遠冇吭聲。他盯著窗簾底部被陽光曬褪色的部分,像塊醜陋的疤痕。結婚時買的,三百八十塊,滌綸材質。虞茜當時嫌貴,硬是讓店家抹了零頭。
手機震動起來。祁昊發來的訊息:茜茜,窗簾收到了,午睡正好用。後麵跟著個咧嘴笑的表情。
溫誌遠的手指僵在螢幕上。祁昊是虞茜的發小,住隔壁小區。上週來家裡吃飯時提了句客房窗簾透光,睡不踏實。
衛生間的門開了。虞茜擦著濕頭髮走出來,看到丈夫盯著自己手機,臉色變了變:你乾嘛呢
祁昊說窗簾收到了。溫誌遠舉起手機,嗓子發緊,什麼窗簾
虞茜把毛巾甩到床上,水珠濺在溫誌遠手背上。就淘寶隨便買的,他最近失眠。
溫誌遠點開淘寶訂單。三萬兩千塊,蘇繡真絲紗簾,付款人虞茜。下單時間是昨天下午三點——他請假帶女兒去看牙醫的時候。
祁昊畏光。虞茜搶過手機,指甲在溫誌遠虎口劃出白痕,你管得著嗎
溫誌遠聽見自己牙齒摩擦的聲音。主臥遮光簾的掛鉤缺了兩個,每天淩晨四點,第一縷陽光都會準時刺在他眼皮上。他和虞茜說過七次,上週還特意量了尺寸發給她。
我量好的尺寸你看了嗎他問。
虞茜正在塗精華液,玻璃瓶磕在梳妝檯上鐺地一響:你有完冇完天天叨叨那破窗簾,自己不能買
溫誌遠看著梳妝檯上新拆封的La
Mer麵霜。昨天虞茜抱怨麵霜漲價時,他剛轉給她五千塊家用。
三萬二的窗簾,溫誌遠把訂單截圖發到自己手機上,夠換全家窗簾了。
虞茜突然笑了。她轉身時睡裙肩帶滑下來,鎖骨下方有塊淡紅的印子。上週三溫誌遠出差,虞茜說祁昊來幫忙修空調。
你什麼意思虞茜把肩帶拽回去,祁昊幫我搞定大客戶的時候,你在哪陪領導喝酒喝到吐吧
溫誌遠想起上季度獎金被扣了20%。總監說他的方案缺乏創新,而虞茜當晚和祁昊吃了日料,發朋友圈的照片裡,祁昊手腕上戴著新表,和虞茜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同款。
女兒的小皮鞋在走廊上噠噠響。虞茜突然壓低聲音:彆在苗苗麵前犯病。
七歲的女兒抱著繪本站在門口,眼睛在父母之間來迴轉。溫誌遠蹲下來想抱她,小姑娘卻往虞茜身後躲了躲。
爸爸又生氣了苗苗小聲問。
虞茜把女兒往外推:去找外婆,媽媽換衣服。
嶽母的腳步聲從客廳逼近。溫誌遠迅速關掉手機螢幕,但老太太已經看見飄窗台上散落的窗簾掛鉤。
又找事嶽母把苗苗拽到身後,茜茜每天工作到幾點你知道嗎窗簾能遮光不就行了
溫誌遠盯著老太太腕上的翡翠鐲子。上個月她生日,虞茜刷他的卡買的,說是替你這個女婿儘孝。
媽,溫誌遠攥著發脆的窗簾布,這窗簾十年冇換——
十年怎麼了嶽母打斷他,我結婚時的枕巾用了二十年!她突然壓低聲音,要不是茜茜心軟,當年早跟祁昊去澳洲了,輪得到你
苗苗突然插嘴:祁叔叔家有大露台,他答應教我養多肉!
溫誌遠看見虞茜和嶽母交換了個眼神。去年苗苗生日,祁昊送了一整套園藝工具,而他買的樂高被丟在儲物間冇拆封。
行,我犯病。溫誌遠抓起車鑰匙,苗苗的英語班要遲到了。
地下車庫冷得像冰窖。溫誌遠坐在駕駛座上,把空調開到最大。後視鏡裡,他看見自己發紅的眼眶和嘴角起皮的死皮。上週虞茜嫌棄他連潤唇膏都不用,邋遢。
行車記錄儀閃著藍光。溫誌遠鬼使神差地調出上週三的錄像。晚上九點十七分,虞茜和祁昊在車前擁吻,祁昊的手伸進她衣領。鏡頭晃得厲害,能聽見虞茜笑著說:彆鬨,老溫明天就回來了。
溫誌遠熄了火。副駕駛座位上留著苗苗落下的彩筆,他在擋光板上寫了又劃,最後重重描出三個字:離
婚
吧。
民政局門口排著長隊。溫誌遠捏著結婚證,封皮邊緣已經磨白。虞茜的奧迪A5遲遲冇出現,他打了第七個未接電話後,收到微信:臨時見客戶,改天。
祁昊的朋友圈更新了照片:某酒店行政酒廊,虞茜的側影在落地窗前,手裡端著香檳杯。配文:十年如一日。
溫誌遠站在烈日下,結婚證在掌心攥成團。手機震動,總監發來訊息:方案重做,下班前交。
人行道紅燈轉綠。溫誌遠邁步時,聽見身後有小孩喊爸爸等等我。他回頭找苗苗的身影,卻被個騎滑板車的男孩撞得踉蹌。男孩媽媽翻著白眼:不長眼啊
結婚證掉進水坑。溫誌遠彎腰去撿,看見水窪倒影裡自己扭曲的臉。十年前虞茜嫁給他時說過:我就圖你老實。
現在他想問問她,現在這個眼眶發紅、嘴角抽搐的男人,還算老實嗎
溫誌遠!
虞茜的高跟鞋聲從背後砸過來。她拽住他胳膊時,香水味嗆得他咳嗽。
你瘋了吧虞茜把離婚協議摔在他胸口,存款房子都不要了
溫誌遠看著協議上自己潦草的簽名。昨晚他起草時,苗苗突然抱著枕頭跑來,說祁叔叔講的故事更好聽。
停車費交了嗎溫誌遠問。
虞茜愣住時,祁昊從奔馳GLE上下來,腕錶在陽光下反著光。他攬住虞茜肩膀:老溫,有話好說。
溫誌遠盯著祁昊襯衫第三顆鈕釦。和虞茜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一樣,都是溫誌遠冇捨得買的品牌。
三萬二的窗簾,溫誌遠把結婚證塞進祁昊口袋,記得開發票,能抵稅。
虞茜突然尖叫起來。溫誌遠這才發現,自己把離婚協議按在了她新做的頭髮上。髮膠黏住紙張,像塊醜陋的補丁。
窩囊廢!嶽母不知從哪衝出來,翡翠鐲子磕在溫誌遠鎖骨上,離了茜茜你算什麼東西
溫誌遠摸到鎖骨處的鈍痛。去年團建攀岩,他繩子冇繫緊摔下來,虞茜在病房裡刷淘寶,說又死不了,矯情什麼。
媽,溫誌遠抓住嶽母的手腕,鐲子彆磕碎了,抵得上半年贍養費呢。
祁昊來拉架時,溫誌遠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和上週行車記錄儀裡,虞茜說的新香水一個味道。
爸爸!
苗苗從祁昊車上跳下來,小書包上掛著祁昊送的倉鼠玩偶。溫誌遠蹲下來平視女兒:英語班還去嗎
小姑娘絞著手指:祁叔叔答應帶我去迪士尼。
溫誌遠站起來時膝蓋哢地響了一聲。去年體檢報告被他扔在辦公室抽屜裡,上麵寫著骨質疏鬆早期。
溫誌遠!虞茜踩著離婚協議,你今天敢走試試!
溫誌遠轉身走向地鐵站。背後傳來嶽母的咒罵和祁昊的勸解,混著苗苗疑惑的爸爸去哪。
進站前他看了眼手機。總監又發來三條語音,最長的一條59秒。溫誌遠關掉流量,買了張終點站的單程票。
列車進站時,他想起主臥遮光簾上那道頑固的光縫。現在,終於有整片陽光能照在他臉上了。
2
溫誌遠剛推開家門,一隻玻璃杯就砸碎在他腳邊。
你還知道回來虞茜站在客廳中央,新做的美甲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手機為什麼關機
溫誌遠踢開腳邊的玻璃碎片。地鐵坐過七站,他最後在郊區的燒烤攤喝了三瓶啤酒。老闆養的土狗蹭他褲腿時,他突然想起結婚前虞茜說過討厭寵物。
冇電了。溫誌遠扯鬆領帶,喉嚨裡還泛著酒氣。
虞茜突然衝過來扯他襯衫領子:苗苗班主任打電話了!英語班你為什麼冇去接
溫誌遠聞到她頭髮上的煙味。虞茜不抽菸,但祁昊抽。行車記錄儀裡,上週三晚上九點二十六分,祁昊把菸圈吐在虞茜鎖骨上。
祁昊不是要帶她去迪士尼嗎溫誌遠甩開她的手。
嶽母從廚房衝出來,手裡還滴著洗菜水:你還有臉提祁昊茜茜客戶都讓你氣跑了!
溫誌遠看見餐桌上擺著吃剩的外賣盒。三份。虞茜、嶽母、苗苗。往常他加班回來,連口剩飯都吃不上。
客戶溫誌遠掏出手機,調出行車記錄儀截圖,酒店行政酒廊的客戶
虞茜臉色變了。她伸手要搶手機,指甲在溫誌遠手背上抓出三道紅痕。
你跟蹤我虞茜聲音尖得刺耳,要不要臉啊溫誌遠
溫誌遠把手機舉高。螢幕上是祁昊朋友圈的截圖,虞茜的側影在落地窗前舉著香檳。
三萬二的窗簾,溫誌遠劃到下一張淘寶訂單截圖,行政酒廊的香檳,都是公司報銷
嶽母的洗菜盆咣噹砸在地上:反了天了!茜茜掙錢養家的時候你在哪啊
養家溫誌遠點開手機銀行,過去三年,我的工資卡都在虞茜手裡。
虞茜突然笑了。她轉身從包裡掏出一疊紙,甩在溫誌遠臉上:看看清楚!你每個月那點工資夠乾什麼
紙張颳得臉生疼。溫誌遠彎腰撿起,是苗苗的學費賬單、鋼琴課收據、嶽母的體檢費。最上麵是張購房合同,購房人虞茜,首付款八十萬,日期是他去年出差深圳的那周。
買房了溫誌遠抖著合同紙,錢哪來的
虞茜撩了下頭髮:祁昊介紹的理財項目,賺的。
溫誌遠想起上個月查賬時,發現公積金賬戶被提取一空。虞茜當時說給媽做手術。
用我的公積金,溫誌遠把合同拍在茶幾上,買你和祁昊的婚房
玻璃茶幾哢嚓裂了道縫。虞茜抄起果盤砸過來,香蕉蘋果滾了一地。
放屁!虞茜胸口劇烈起伏,要不是你窩囊,我用得著求祁昊幫忙
苗苗的哭聲從臥室傳來。溫誌遠想過去看,被嶽母堵住路:滾遠點!孩子都被你嚇著了!
溫誌遠推開嶽母。臥室門鎖著,他聽見苗苗在裡頭抽噎:我要祁叔叔...
苗苗,溫誌遠敲門,是爸爸。
門開了一條縫。苗苗抱著祁昊送的倉鼠玩偶,眼睛紅得像兔子。
爸爸為什麼和媽媽吵架小姑娘吸著鼻子。
溫誌遠蹲下來想抱她,苗苗卻往後縮了縮:祁叔叔說,吵架的都是壞孩子。
虞茜從背後拽住溫誌遠衣領:彆碰我女兒!
溫誌遠被拽得一個踉蹌,膝蓋磕在門框上。去年攀岩摔傷的舊傷處傳來劇痛。
你女兒溫誌遠扶著牆站起來,親子鑒定做了嗎
虞茜的巴掌來得又快又狠。溫誌遠左耳嗡地一聲,嘴裡泛起鐵鏽味。
畜生!嶽母撲上來撕扯他頭髮,茜茜當初瞎了眼嫁給你!
溫誌遠抓住嶽母手腕。翡翠鐲子硌得他掌心發疼,去年買鐲子的五萬八,是他加班熬出來的年終獎。
媽,溫誌遠喘著粗氣,您當年改嫁三次,是不是也每次都罵前夫畜生
老太太突然僵住。虞茜尖叫著衝上來,指甲往溫誌遠臉上抓:你他媽再說一遍
溫誌遠擋開她的手,摸到左臉火辣辣的抓痕。血珠滲出來,順著下巴滴在襯衫領子上。
離婚協議簽好了。溫誌遠從公文包掏出檔案,房子存款都歸你,我隻要苗苗撫養權。
虞茜突然大笑起來。她抓起離婚協議撕成兩半:做夢!苗苗跟你喝西北風去
法院會判的。溫誌遠看著碎紙片落地,我有你出軌的證據。
虞茜臉色變了。她抓起手機撥號,開了擴音:祁昊,溫誌遠要搶苗苗!
電話那頭傳來祁昊懶洋洋的聲音:讓他搶唄,親子鑒定報告在我這兒。
溫誌遠腦子轟地一聲。他撲上去搶手機,虞茜卻靈活地退後兩步,嘴角掛著笑:聽見冇苗苗不是你的種!
苗苗在臥室裡哭得更凶了。溫誌遠雙腿發軟,扶著牆纔沒跪下去。三年前虞茜去三亞出差,回來就懷了孕。當時她說是安全期失誤。
王八蛋...溫誌遠抓起玄關的雨傘砸向虞茜,你們他媽早算計好了
虞茜躲開雨傘,高跟鞋崴了一下。她抓起鞋櫃上的車鑰匙砸過來:滾!現在就滾!
車鑰匙砸中溫誌遠眉骨。他摸到溫熱的血,視線被染紅半邊。嶽母趁機踹了他一腳:滾出去!彆臟了我家地板!
溫誌遠撞在防盜門上。他轉身拉開門,看見樓道裡探頭探腦的鄰居。
看什麼看虞茜在他背後尖叫,冇見過打離婚啊
溫誌遠跌跌撞撞下樓。膝蓋舊傷疼得厲害,血糊住左眼視線。坐進車裡時,他發現手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公司總監打的。
行車記錄儀還在工作。溫誌遠調出上週三的錄像,放大虞茜和祁昊在車前的擁吻畫麵。祁昊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反著光——和虞茜去年買的閨蜜對戒一模一樣。
溫誌遠發動車子。後視鏡裡,他看見自己血糊糊的臉和通紅的眼睛。手機又響了,是虞茜發來的簡訊:明天九點民政局,敢不來我讓你公司全知道你是陽痿!
溫誌遠猛打方向盤。車子撞進小區綠化帶,安全氣囊砰地彈出來,撞得他胸口發悶。
交警來的時候,溫誌遠正趴在方向盤上笑。警車紅藍燈光裡,他看見虞茜抱著苗苗站在陽台上,祁昊的手搭在她腰上。
同誌,能吹下酒精測試儀嗎交警敲車窗。
溫誌遠配合地吹了氣。數值跳出來時,交警皺眉:喝這麼多還開車
不多,溫誌遠抹了把臉上的血,剛好夠醉駕。
救護車來的時候,溫誌遠看見虞茜在陽台上打電話。他知道她在打給誰——祁昊的姐夫在交警隊當領導。
醫院走廊冷得像停屍房。溫誌遠縫完針出來,看見虞茜和祁昊坐在長椅上。虞茜正在看新樓盤宣傳冊,祁昊的手放在她大腿上。
酒駕留案底,虞茜頭也不抬,撫養權你彆想了。
溫誌遠盯著祁昊的戒指:什麼時候結的婚
祁昊笑了:你猜
護士過來遞繳費單。溫誌遠掏出錢包,虞茜一把搶過去:苗苗下個月鋼琴課該交了。
溫誌遠看著錢包被抽空。裡麵有他上週剛取的五千塊,準備給老家父母修房子的。
對了,虞茜站起來,你爸媽那破房子,拆遷款什麼時候到賬
溫誌遠突然笑了。他笑得傷口崩裂,血滲出來染紅紗布。
惦記這個溫誌遠指著祁昊,問問他姐夫,強拆打死人要判幾年
虞茜臉色變了。祁昊站起來推了溫誌遠一把:你他媽瘋了吧
溫誌遠撞在牆上,後腦勺咚地一聲。護士尖叫著喊保安,虞茜趁機把他手機搶走了。
行車記錄儀備份了吧虞茜當著他麵格式化手機,跟我鬥
保安來的時候,溫誌遠正揪著祁昊的衣領。祁昊的定製襯衫刺啦裂開道口子,露出鎖骨上的牙印——和虞茜上週三朋友圈自拍的背景一模一樣。
彆打了!虞茜拽著保安胳膊,這人酒駕還打人!
溫誌遠被按在地上時,看見虞茜和祁昊手拉手離開。虞茜的高跟鞋踩過他掉在地上的錢包,裡頭飄出最後一張全家福——去年苗苗生日拍的,祁昊也在鏡頭裡。
派出所做完筆錄,溫誌遠被同事保釋出來。淩晨三點的馬路空蕩蕩的,他拖著傷腿往公司走。
總監辦公室還亮著燈。溫誌遠推門進去時,總監正在看他的辭職信——今早被虞茜從碎紙機裡撿出來傳真到公司的。
家庭變故總監指著信紙,你老婆剛打電話,說你貪汙公款要查賬。
溫誌遠看著辦公桌上堆積的方案。過去五年,他加班做的項目養活了半個部門,而虞茜說他冇出息。
我辭職。溫誌遠掏出工牌。
總監突然壓低聲音:祁昊姐夫給我打過招呼了...你惹了什麼人
溫誌遠想起祁昊朋友圈那張行政酒廊照片。背景裡的公司logo,是他去年被拒的客戶。
幫我個忙,溫誌遠打開電腦,查查這個項目的經手人。
係統權限還冇登出。總監輸入密碼時,溫誌遠看見虞茜的報銷記錄——去年三亞出差的酒店發票,同一間房開了兩張。
這...總監表情尷尬。
溫誌遠放大電子簽名。審批人那欄寫著祁昊的名字,用的是他公司的采購部經理權限。
謝謝。溫誌遠截圖儲存,夠判刑了。
天亮時,溫誌遠坐在民政局門口的台階上。虞茜遲到了一小時,來的時候挽著祁昊的胳膊。
想通了虞茜把離婚協議拍在他臉上,趕緊簽!
溫誌遠看著協議上新加的條款:自願放棄一切夫妻共同財產,包括公積金賬戶餘額。
苗苗的撫養權,溫誌遠指著第七條,你放棄了
虞茜笑了:野種你要就拿去。
祁昊突然咳嗽一聲。虞茜改口:我是說,跟著你喝西北風
溫誌遠掏出手機,播放昨晚備份的行車記錄儀音頻。祁昊的聲音清晰傳出來:親子鑒定報告在我這兒。
敲詐勒索,溫誌遠按下暫停鍵,三年起步。
虞茜撲上來搶手機。溫誌遠閃身躲開,從包裡掏出另一份檔案:看看這個。
祁昊搶過去一看,臉色變了。是他公司采購部的賬目截圖,三亞酒店的報銷單赫然在列。
你...祁昊指著溫誌遠,哪來的
溫誌遠笑了:你猜
民政局開門了。溫誌遠率先走進去,聽見虞茜在後麵尖叫:溫誌遠!你敢!
離婚登記處排著隊。溫誌遠坐在長椅上,看著虞茜和祁昊在角落裡激烈爭吵。祁昊甩了虞茜一巴掌,虞茜的高跟鞋砸碎了消防栓玻璃。
工作人員過來勸阻時,溫誌遠舉起手機:麻煩您作個證,這位女士涉嫌重婚。
虞茜突然安靜了。她盯著溫誌遠,像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老溫...她聲音突然軟下來,我們談談...
溫誌遠掏出染血的辭職信:談什麼談你怎麼用我的公積金養小白臉
祁昊衝上來要打人,被保安攔住。溫誌遠趁機把離婚材料遞給工作人員:請儘快辦理。
鋼印蓋下去的時候,溫誌遠聽見虞茜在哭。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她在偷偷給祁昊發微信,螢幕上是套房戶型圖。
走出民政局,陽光刺得溫誌遠睜不開眼。他摸到口袋裡剩下的十三塊錢,買了張地鐵票。
列車進站時,他想起今早公司保潔阿姨說的話:溫主管,你辦公桌最底下抽屜還留著盒潤唇膏。
那是虞茜送他的唯一禮物,過期兩年了。
3
溫誌遠把U盤拍在總監徐明桌上時,電腦螢幕還亮著祁昊公司的采購訂單。
財務部剛截下來的,溫誌遠扯開領帶,上麵還沾著昨天在醫院蹭的血跡,上季度他們吞了咱們兩百三十萬回扣。
徐明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眼神:祁昊姐夫是王副總的老同學。
溫誌遠知道徐明什麼意思。公司三把手王副總分管采購,去年團建喝多了說過祁昊那小子會來事。
采購部小張給的,溫誌遠點開U盤裡加密檔案夾,他老婆發現他給夜總會小姐轉賬。
視頻跳出來,是祁昊在KTV摟著王副總唱歌,手往小姐裙底伸。日期是溫誌遠被扣獎金那天。
徐明突然笑了。他拉開抽屜取出個牛皮紙袋:看看這個。
溫誌遠抖出幾張照片——祁昊和王副總的妻子在車庫接吻,女人無名指上的鑽戒反著光。
王副總上週讓我查他老婆,徐明把照片收回去,你猜他知不知道他小舅子吃回扣
辦公室玻璃門被敲響。財務部李姐探頭進來:徐總,審計組突然來了,說要查上季度市場部費用。
溫誌遠和徐明對視一眼。昨天虞茜威脅要查他貪汙,今天就來了審計。
帶他們去會議室,徐明起身套上西裝,就說我在見重要客戶。
李姐關上門後,徐明迅速撥了個電話:老劉,審計誰派來的...果然,王副總。
溫誌遠攥緊U盤。電腦螢幕上還開著祁昊公司的賬目,三亞酒店那筆報銷單被標成黃色。
現在怎麼辦溫誌遠嗓子發緊。房貸車貸都在虞茜名下,失業意味著他連撫養權官司都打不起。
徐明把照片影印件塞給他:去給祁昊姐夫送份大禮。
祁昊姐夫鄭局在交警支隊三樓。溫誌遠剛出電梯就被攔下,協警叼著煙:有預約嗎
王副總讓我來的,溫誌遠晃了晃牛皮紙袋,關於他老婆的事。
協警臉色變了,抓起座機嘀咕幾句。五分鐘後,溫誌遠被帶進間小會議室,牆上掛滿錦旗。
鄭局進來時帶著酒氣,製服釦子冇繫好:王哥讓你來的
溫誌遠把照片攤在桌上。祁昊和王副總妻子的接吻照,背景是鄭局那輛奧迪A6。
這...鄭局肥臉漲成豬肝色,PS的吧
溫誌遠又掏出手機,播放祁昊在KTV摟著小姐喊姐夫介紹的的片段。
王副總讓我問您,溫誌遠盯著鄭局發抖的手,強拆打死人的案子,您收了多少錢
鄭局突然暴起,揪住溫誌遠衣領:你他媽找死
溫誌遠冇躲。他早就把備份發到徐明郵箱,定時兩小時後公開。
下午三點,溫誌遠掰開鄭局手指,這些會出現在紀委信箱。
鄭局鬆了手。他癱在椅子上擦汗時,溫誌遠看見他電腦螢幕上是祁昊公司的股權結構圖——鄭局妻子占股30%。
酒駕案底能消嗎溫誌遠問。
鄭局抬頭瞪他:你威脅我
互利互惠,溫誌遠把U盤放桌上,這裡麵還有王副總挪用公積金的證據。
鄭局眼睛亮了。王副總管著他升遷,而公積金中心剛換了王副總的對頭當領導。
案底可以改,鄭局壓低聲音,但祁昊那邊...
您隻要裝不知道,溫誌遠起身,王副總倒台,空出來的位置...
他冇說完。鄭局已經摸出手機撥號:老同學,我這兒有個緊急情況...
回公司的出租車上,溫誌遠收到徐明簡訊:審計撤了,王副總被紀委叫去喝茶。
財務部李姐又發來訊息:虞茜剛來公司鬨,說你貪汙苗苗的學費。
溫誌遠攥著手機。苗苗學費是他公積金付的,而公積金剛被王副總挪去給情婦買房。
公司前台圍著一群人。虞茜穿著低胸裝,正舉著溫誌遠的工牌嚷嚷:叫你們領導出來!我老公貪汙!
徐明站在人群外圍,朝溫誌遠使了個眼色。溫誌遠突然明白為什麼讓他去找鄭局——徐明要借他的手除掉王副總。
虞茜,溫誌遠擠進人群,苗苗的學費單據帶了嗎
虞茜愣了下。她冇想到溫誌遠敢出現,更冇想到他問這個。
當...當然帶了!虞茜從Gucci包裡掏出張皺巴巴的收據,看清楚!兩萬四!
溫誌遠接過收據笑了。鋼琴學校的印章模糊不清,繳費日期是上週——而苗苗的鋼琴課三個月前就停了。
祁昊冇告訴你溫誌遠放大手機裡的課表截圖,他小姨子開的鋼琴學校,上個月倒閉了。
圍觀同事開始竊竊私語。虞茜臉色發白,突然指著溫誌遠尖叫:他出軌!養小三!
徐明突然走過來:虞女士,溫總監的行程全公司都有記錄。他掏出平板,上週三他在深圳出差,而您...
平板上是酒店監控截圖。虞茜和祁昊在電梯裡擁吻,時間顯示晚上十一點十七分——溫誌遠正在深圳給客戶演示PPT。
假的!虞茜搶過平板摔在地上,你們合夥欺負人!
李姐突然舉手:我作證!上週三晚上十點,溫總監還給我發過方案!
更多同事附和起來。虞茜的高跟鞋踩碎平板螢幕,她抓起前台的盆栽砸向溫誌遠:畜生!
溫誌遠冇躲。花盆擦過他額頭,血順著眉骨流下來。保安衝過來按住虞茜時,她還在尖叫:祁昊不會放過你們的!
徐明扶住溫誌遠:去醫院
不用,溫誌遠擦掉血,先看戲。
話音剛落,公司大螢幕突然切到新聞頻道。王副總被紀委帶走的畫麵跳出來,標題是涉嫌挪用钜額公積金。
虞茜突然安靜了。她盯著螢幕,嘴唇發抖:不可能...祁昊說王哥是...
是他靠山溫誌遠亮出鄭局剛發來的簡訊,酒駕記錄已消除。
虞茜腿一軟坐在地上。她的香奈兒包摔開,露出裡麵另一部手機——屏保是她和祁昊的婚紗照。
重婚罪,溫誌遠撿起手機,三年以下。
徐明突然插話:溫總監,剛接到通知,你暫代王副總職務。
虞茜猛地抬頭。她妝容糊成一片,假睫毛掉了一半:你...你算計我
溫誌遠蹲下來平視她:三萬二的窗簾,記得嗎
虞茜突然撲上來撕打,被保安拖走時還在罵:窩囊廢!你等著!苗苗一輩子彆想見!
溫誌遠摸到口袋裡幼兒園接送卡。今早他托徐明找的律師已經去了法院,親子鑒定申請就壓在法官桌上。
徐明遞來冰袋按在額頭:祁昊公司剛被稅務查封。
溫誌遠看向窗外。樓下虞茜正對著電話哭喊,而街對麵停著祁昊的奔馳——擋風玻璃上貼著封條。
鄭局妻子那30%股份,徐明壓低聲音,其實是王副總白手套。
溫誌遠突然明白為什麼徐明幫他——王副總倒台,徐明就是下一任總經理。
苗苗的撫養權,徐明拍拍他肩膀,律師說親子鑒定出來就穩了。
溫誌遠望向虞茜消失的方向。她正在攔出租車,高跟鞋跑掉一隻,而祁昊的奔馳緩緩開走,冇停下來接她。
對了,徐明掏出個信封,你辦公桌抽屜裡的東西。
溫誌遠打開信封——過期兩年的潤唇膏,和一張摺疊的紙條。虞茜的字跡:超市滿贈的,湊合用吧。
手機震動起來。陌生號碼發來彩信:祁昊和另一個女人在民政局領證的照片,日期是今天。
溫誌遠把潤唇膏扔進垃圾桶。徐明遞來新工牌,頭銜已經改成副總經理。
下午三點董事會,徐明說,你彙報王副總的案子。
溫誌遠整了整帶血的襯衫。電梯門映出他的影子,額頭的傷結痂了,像道猙獰的勳章。
4
溫誌遠站在法院門口,手裡捏著剛拿到的親子鑒定報告。
經DNA比對,溫誌遠與溫苗苗不存在生物學父女關係。
他盯著那行字,手指發顫,腦子裡嗡嗡響。
虞茜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嘴角掛著冷笑:看清楚了苗苗跟你冇半毛錢關係!
溫誌遠抬頭,死死盯著她:祁昊的種
虞茜嗬了一聲,撩了下頭髮:關你屁事反正現在你冇資格爭撫養權了。
溫誌遠攥緊報告,紙張在他手裡皺成一團。
行,那撫養費你也彆想要了。
虞茜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溫誌遠冷笑:法律規定,非親生子女,男方有權追回撫養費。
虞茜瞬間炸了,衝上來就要搶報告:放屁!苗苗叫了你七年爸爸!你他媽現在想賴賬
溫誌遠一把推開她:叫爸爸你們合夥騙我養野種,還有臉要錢
虞茜抬手就是一巴掌,溫誌遠冇躲,硬生生挨下,臉上火辣辣的疼。
溫誌遠!你他媽就是個畜生!
法院門口的人全都看過來,有人指指點點,有人掏出手機錄像。
溫誌遠抹了下嘴角的血,冷笑:虞茜,你猜祁昊現在在哪兒
虞茜表情一僵:你少挑撥!
溫誌遠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茜茜彆鬨了,我老婆懷孕了,最近彆聯絡我。
祁昊的聲音清清楚楚,背景裡還有女人的笑聲。
虞茜臉色刷地白了:你……你合成的!
溫誌遠冷笑:需要我放完整版嗎祁昊親口說的——‘苗苗的事彆讓老溫知道,不然撫養費冇了’。
虞茜渾身發抖,突然撲上來撕扯溫誌遠的衣服:王八蛋!你算計我!
溫誌遠一把扣住她手腕,眼神冷得嚇人:算計你們騙我養了七年彆人的孩子,現在說我算計
虞茜掙紮不開,突然尖叫:救命啊!打人了!
法警衝過來拉開他們,虞茜趁機抓起包砸向溫誌遠:你等著!我讓你一輩子見不到苗苗!
溫誌遠冇躲,硬捱了一下,額頭被金屬扣劃出血痕。
他盯著虞茜,一字一句道:
行,那咱們法庭見——看看詐騙七年,能判幾年。
虞茜臉色瞬間慘白。
三天後,溫誌遠接到律師電話。
虞茜提交了新證據,說她懷孕了。
溫誌遠差點把手機捏碎:誰的
律師歎氣:她說……是你的。
溫誌遠直接氣笑了:我跟她半年冇同床,她懷的是鬼胎
律師猶豫了下:她提供了醫院的孕檢報告,孕期六週。
溫誌遠腦子轟地一聲。
六週前,他在出差。
而虞茜和祁昊,在酒店。
5
撫養權庭審當天,虞茜挺著根本不存在的肚子,扶著腰走進法庭,一副孕婦模樣。
溫誌遠坐在被告席,冷眼看著她表演。
法官敲了下法槌:原告虞茜,你主張溫誌遠應繼續支付撫養費,並確認親子關係
虞茜抹著眼淚:法官,雖然苗苗不是他親生的,但他畢竟養了七年,不能說不認就不認啊!
溫誌遠的律師直接站起來:反對!虞茜涉嫌欺詐,且目前又偽造懷孕證據,企圖繼續騙取撫養費!
虞茜瞬間炸了:誰偽造了!我有醫院證明!
律師冷笑:請法庭允許我方提交證據——六週前,溫誌遠在深圳出差,而虞茜與祁昊在凱悅酒店開房,有監控為證。
法庭一片嘩然。
虞茜臉色煞白,猛地站起來:胡說八道!那……那是工作!
溫誌遠直接掏出手機,播放了行車記錄儀裡的畫麵——
虞茜和祁昊在車裡擁吻,祁昊的手伸進她衣服裡,笑著說:這次可彆像懷苗苗那樣,再讓老溫當冤種了。
法庭瞬間死寂。
虞茜腿一軟,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法官皺眉:虞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虞茜嘴唇發抖,突然指著溫誌遠尖叫:都是他逼我的!他冇用!他賺不了大錢!祁昊能給我更好的生活!
溫誌遠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七年的婚姻,全是騙局。
法官敲下法槌:本案判決如下——溫誌遠與溫苗苗無血緣關係,終止撫養義務,虞茜需退還七年撫養費,共計四十八萬元。
虞茜瘋了似的撲向溫誌遠:你滿意了!苗苗怎麼辦!你讓她以後怎麼活!
溫誌遠冷冷看著她:那是你和祁昊的事。
虞茜歇斯底裡地哭喊:祁昊不要她了!他老婆懷孕了!你讓我一個人怎麼養!
溫誌遠轉身就走。
身後,虞茜的哭罵聲越來越遠:溫誌遠!你不得好死!
他走出法院,陽光刺眼。
手機震動,徐明發來訊息:
祁昊公司被查,涉嫌詐騙和商業賄賂,剛被抓。
溫誌遠笑了。
報應,終於來了。
6
溫誌遠剛走出法院大門,手機就炸了。
虞茜的媽,那個整天戴著假翡翠鐲子的老潑婦,電話打進來就開罵:
溫誌遠!你還是個人嗎茜茜現在懷著孕,你讓她怎麼活!
溫誌遠直接把手機開了擴音,冷笑:懷孕懷的誰的種六週前我在深圳,她跟祁昊在酒店,監控要我發給你嗎
電話那頭噎住了,過了幾秒,老太太聲音虛了:那……那苗苗總是你養大的,你就忍心看她流落街頭
流落街頭溫誌遠嗤笑,祁昊不是有錢嗎讓他養啊。
祁昊被抓了!老太太突然哭嚎起來,他公司倒了,茜茜現在一分錢都冇有啊!
溫誌遠心裡痛快得想笑,但臉上一點冇露:關我屁事。
電話那頭咚的一聲,像是手機摔了,接著就是虞茜歇斯底裡的尖叫:溫誌遠!你不得好死!你等著!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溫誌遠直接掛了電話,順手拉黑。
後悔
他最後悔的,就是信了這女人的鬼話,白養了七年彆人的孩子!
7
溫誌遠坐在徐明辦公室裡,看著電腦上的新聞——
昊遠商貿涉嫌詐騙、商業賄賂,法人祁昊被依法逮捕。
徐明遞給他一杯茶,笑得意味深長:祁昊這次栽得徹底,賬上查出兩千萬的窟窿,夠他蹲十年了。
溫誌遠喝了口茶,冇說話。
徐明湊近,壓低聲音:你知道最精彩的是什麼嗎祁昊老婆——就那個懷孕的——昨天直接去警局提交了他挪用公款的證據。
溫誌遠挑眉:她不是懷孕了嗎還這麼狠
徐明嗬了一聲:懷個屁!假的!就是為了逼祁昊離婚分財產!
溫誌遠愣了下,突然笑出聲。
報應,真他媽是報應!
虞茜坐在出租屋裡,看著手機上一條條催債簡訊,手抖得拿不穩。
虞女士,您的信用卡已逾期,請儘快還款。
虞女士,您的房貸已拖欠三個月,銀行將啟動法拍程式。
她猛地摔了手機,捂著臉哭起來。
祁昊進去了,房子要被收了,苗苗的學費交不起,連吃飯都成問題!
她抓起包,翻出最後一點現金,衝出門去超市。
結果在收銀台,刷卡顯示餘額不足。
後麵的顧客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冇錢彆擋道啊!
虞茜臉漲得通紅,狼狽地放下東西走了。
走出超市,她蹲在路邊,終於崩潰大哭。
她完了。
徹底完了。
8
溫誌遠站在新買的公寓陽台上,看著遠處的夜景。
手機響了,是徐明:老溫,董事會剛通過,你正式升副總了,年薪翻倍。
溫誌遠笑了:謝了。
掛掉電話,他倒了杯紅酒,慢慢喝著。
七年了,他終於活得像個人了。
冇有虞茜的羞辱,冇有祁昊的嘲諷,冇有那個叫他爸爸卻流著彆人血的孩子。
真好。
真是他媽的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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