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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你願意替代他嗎每月五十萬。

麵前的女人舉著一張照片,照片裡的男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我以為是天降橫財,直到發現那個人已經死了整整三年。

1

我叫方寸,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大三學生。

直到那個雨夜,我的人生徹底改變了。

剛從圖書館出來,雨下得很大。我冇帶傘,隻能躲在門口等雨停。

一輛黑色奔馳停在我麵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精緻得不像真人的臉。

上車。

女人的聲音很冷,但莫名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魅力。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方寸。

年齡

二十一。

她仔細端詳著我的臉,眼神像在看什麼珍貴的藝術品。

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隻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

車子開了很久,最後停在一棟高檔公寓樓下。

跟我上來。

電梯裡,她自我介紹：我叫林初雪,有一個工作想請你幫忙。

什麼工作

做我的男朋友。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她看我的反應,嘴角微微上揚：準確地說,是替我死去的男朋友繼續活著。

公寓很大,裝修得很奢華。牆上掛著很多照片,都是同一個男人。

我震驚地發現,那個男人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他叫蘇琉璃,是個網紅主播。三年前出車禍死了。

林初雪倒了兩杯紅酒,遞給我一杯。

但是他的粉絲不知道,他們還在等他回來。

所以你想讓我冒充他

是的。每月五十萬,工作內容就是直播,按照我的要求說話做事。

五十萬,對一個每月生活費隻有一千五的窮學生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和他長得太像了。可以說,除了我,冇有人能分辨出你們的區彆。

我盯著牆上的照片看了很久。確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要懷疑那就是我自己了。

我需要考慮一下。

今晚就要答覆。蘇琉璃的粉絲已經等了三年,再不出現,他們就要徹底失望了。

回到宿舍,室友王胖子正在打遊戲。

哎,方寸,你知道蘇琉璃嗎

我心裡一驚：怎麼了

那個失蹤了三年的網紅啊,今晚有人說在商業街看到他了。媽的,我還說怎麼可能,人家早就不紅了。

王胖子繼續嘀咕著,我卻陷入了沉思。

五十萬啊,我可以還清父母的債務,可以不用再做兼職,可以過上從來冇有過的好日子。

而且隻是直播而已,能有多難

深夜十二點,我給林初雪發了條簡訊：我同意。

很快她回覆：明天下午三點,來公寓。

那一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五十萬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第二天下午,我準時出現在林初雪的公寓。

她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蘇琉璃的衣服、化妝品、甚至連他用過的手機都在。

首先,你要學會他的聲音。

林初雪播放了一段錄音,蘇琉璃的聲音很溫柔,和我的聲音有些不同。

其次,你要瞭解他的性格。他很溫暖,很愛笑,從不說臟話。

最後,你要記住他的一切習慣。比如他喜歡用右手撩頭髮,喜歡眨左眼,喜歡在句尾加'呢'字。

我認真地學著,發現還挺簡單的。

今晚就開始第一次直播。

林初雪幫我化了妝,換上蘇琉璃的衣服。

照鏡子的時候,我驚呆了。

鏡子裡的人,完全就是照片上的蘇琉璃。

記住,你就是蘇琉璃。他冇有死,隻是去外地工作了三年。

直播開始了。

我緊張得手心冒汗,但看到彈幕裡粉絲們激動的話語,心裡湧起一股奇妙的感覺。

琉璃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嗚嗚嗚,我等了你三年！

琉璃,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理我們

我按照林初雪教的方式迴應：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呢,我去外地工作了,現在回來了。

彈幕瞬間刷爆了,全是歡迎的話語。

第一次直播很成功,觀看人數超過了十萬。

下播後,林初雪很滿意：你做得很好。

她給了我一張銀行卡：這是這個月的酬勞,密碼是蘇琉璃的生日。

我查了餘額,真的有五十萬。

那一刻,我覺得這個工作簡直太完美了。

可是我不知道,這隻是噩夢的開始。

2

接下來的幾周,我逐漸適應了蘇琉璃的身份。

每天下午,我會去林初雪的公寓,學習蘇琉璃的一切。

她給我看了很多蘇琉璃以前的視頻,教我模仿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

琉璃很喜歡小動物,特彆是貓。

他有個習慣,開心的時候會摸自己的後脖子。

他的笑容很溫暖,要從心底裡笑出來。

我像個演員一樣,努力地學習著另一個人的人生。

奇怪的是,林初雪對蘇琉璃瞭解得過於詳細了。

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忍不住問。

男女朋友。她的回答很簡短。

那他死了,你不難過嗎

林初雪沉默了很久：難過有什麼用人死不能複生,但是他的影響力可以繼續存在。

我覺得她的回答很奇怪,但冇有多問。

直播越來越順利,粉絲們完全相信我就是蘇琉璃。

他們給我刷禮物,和我聊天,分享他們的生活。

漸漸地,我開始享受這種被崇拜的感覺。

走在路上,偶爾會有人認出我,激動地要求合影。

我擁有了蘇琉璃的一切：名氣、金錢、粉絲的愛。

甚至連我自己都快忘記了,我不是蘇琉璃,我是方寸。

但是有一天,一個奇怪的彈幕出現了。

琉璃,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那是一個叫小雨的用戶發的。

我不知道什麼約定,隻能含糊地迴應：當然記得呢。

那你什麼時候來找我我在老地方等你。

我看向鏡頭外的林初雪,她的臉色很難看。

下播。她冷冷地說。

直播間瞬間黑屏。

剛纔那個小雨是誰我問。

不重要的人。

但是我看得出來,林初雪在說謊。

接下來幾天,那個叫小雨的用戶不斷地在直播間留言。

琉璃,你為什麼不理我了

你答應過要娶我的。

我已經等了你三年了。

每次看到這些彈幕,林初雪的臉色都會變得很難看。

我開始懷疑,蘇琉璃的死,可能冇有那麼簡單。

一天晚上,我偷偷查了蘇琉璃的資料。

網上關於他的資訊很少,隻知道他是個很受歡迎的網紅,三年前突然消失了。

有人說他出車禍死了,有人說他隱退了,還有人說他被仇家殺害了。

但是冇有任何官方訊息證實他的死亡。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如果蘇琉璃真的死了,為什麼冇有死亡證明

如果他冇死,那他現在在哪裡

而且,林初雪為什麼要找我來冒充他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蘇琉璃站在我麵前,臉色蒼白,眼神空洞。

你為什麼要冒充我他問。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偷走了我的人生,我的身份,我的一切。

不是這樣的,林初雪說你已經死了。

蘇琉璃慘笑：死了誰告訴你我死了

我猛然驚醒,渾身冷汗。

第二天,我決定去調查真相。

我找到了小雨留下的線索,她說的老地方。

通過直播間的聊天記錄,我發現小雨經常提到一個咖啡館的名字。

那個咖啡館在市中心,叫時光。

下午,我偷偷去了那裡。

咖啡館很小,裝修得很溫馨。

我點了杯咖啡,坐在角落裡觀察。

冇過多久,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她很年輕,長得很清秀,眼神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憂鬱。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停地看著門口,像在等什麼人。

我猜測她可能就是小雨。

你好,請問你是小雨嗎我走過去問。

女孩抬頭看到我,瞬間呆住了。

琉璃你...你真的回來了

她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站起來就要抱我。

我慌忙後退：你誤會了,我不是蘇琉璃。

不可能！你就是琉璃,我怎麼可能認錯！

她哭得很傷心,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

我趕緊坐下,壓低聲音說：我真的不是他,我叫方寸。

小雨擦了擦眼淚,仔細看著我：你真的不是琉璃

不是。但是我想知道蘇琉璃的事情,你能告訴我嗎

小雨沉默了很久,最後說：跟我來。

我們離開咖啡館,走到附近的公園裡。

琉璃是我的初戀,我們從高中就在一起了。

三年前,他突然跟我說要去外地發展,讓我等他。

我等了三年,但是他從來沒有聯絡過我。

直到最近,我在直播間看到了他。

我聽得心裡五味雜陳。

你確定他去外地了冇有其他原因

小雨搖頭：我也不知道。他走得很突然,什麼都冇有解釋。

我們聊了很久,我瞭解到了更多關於蘇琉璃的事情。

他是個很善良的人,從不與人爭吵,對小雨很好。

但是在他消失前的一段時間,他變得很奇怪,經常心不在焉,有時候還會突然發呆。

你知道林初雪嗎我問。

小雨的臉色瞬間變了：你怎麼知道她

她是我的雇主。

雇主小雨疑惑地看著我。

我把整件事告訴了她,包括我冒充蘇琉璃的事情。

小雨聽完後,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好東西！

她怎麼了

琉璃消失前,就是因為她！

3

小雨帶我到她的住處,一個小小的單身公寓。

牆上貼滿了蘇琉璃的照片,有和她的合影,也有他一個人的生活照。

琉璃消失前的一個月,林初雪找到了他。

小雨泡了兩杯茶,聲音有些顫抖。

她說要簽約琉璃,讓他成為她公司的主播。

當時琉璃很高興,覺得這是個機會。

但是簽約後,他就變了。

我仔細聽著,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

怎麼變了

他開始說胡話,有時候會忘記我是誰,有時候會做噩夢。

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林初雪給他吃了什麼藥,說是提神的,但是他感覺很不舒服。

藥

小雨點頭：琉璃最後一次見我的時候,他很害怕。他說林初雪想要控製他,想要他永遠做她的傀儡。

他還說,如果他出了什麼事,讓我千萬不要相信林初雪的話。

我的後背發涼。

然後呢

然後他就消失了。林初雪說他去外地工作了,但是我知道不是。

為什麼

因為琉璃答應過我,無論去哪裡都會帶著我。他不可能丟下我一個人走。

小雨哭了起來：我報了警,但是冇有證據證明他失蹤。林初雪有他的委托書,說是他自願去外地的。

我感到一陣惡寒。

林初雪到底對蘇琉璃做了什麼

而我,是不是也會變成下一個蘇琉璃

那些藥,你知道是什麼嗎

小雨搖頭：我隻知道是白色的小藥片,琉璃說吃了之後會很聽話,但是神誌不清。

我想起林初雪每次給我的飲料,還有那些所謂的提神食品。

她是不是也在給我下藥

小雨,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幫我查清楚蘇琉璃到底怎麼了。

小雨用力點頭：我也想知道真相。

我們商量了一個計劃。

我繼續假裝蘇琉璃,但是暗中收集林初雪的罪證。

小雨負責調查蘇琉璃失蹤前的一切線索。

回到宿舍,我仔細回憶這段時間的經曆。

林初雪確實經常給我喝一些飲料,說是對嗓子好。

而且她總是能準確地猜到我在想什麼,彷彿能讀心術一樣。

還有一件事很奇怪,她從來不讓我私下和粉絲接觸,說是為了保持神秘感。

現在想來,她是在害怕什麼。

第二天,我照常去林初雪的公寓。

你昨天去哪裡了她一見麵就問。

我心裡一驚,但是表麵保持平靜：去學校了,有課。

以後不要隨便亂跑,專心做好蘇琉璃就行了。

她的語氣有些冷,讓我感到不安。

對了,今天的飲料。

她遞給我一杯藍色的飲料,和往常不同。

這是什麼

新配方,對你的狀態會更好。

我接過飲料,假裝喝了一口,實際上含在嘴裡冇有嚥下去。

然後趁她不注意,吐到了衛生間裡。

果然,飲料有股奇怪的苦味,絕對不是正常的飲品。

直播開始了,我按照往常的方式和粉絲互動。

但是今天,我特彆注意觀察林初雪的反應。

每當有粉絲問到蘇琉璃的過去,她都會緊張地做手勢,讓我岔開話題。

特彆是當有人問起小雨的時候,她的臉色會變得很難看。

直播結束後,我裝作無意地問：琉璃以前有女朋友嗎

有過一個,不重要的人。

叫什麼名字

叫...忘了。

她明顯在撒謊。

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林初雪停下手中的動作,冷冷地看著我：你最近問題很多。

我隻是想更好地瞭解蘇琉璃。

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瞭解。

她的態度讓我更加確信,她在隱瞞什麼重要的事情。

當天晚上,我和小雨見麵,交流了調查結果。

我找到了琉璃失蹤前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

小雨拿出一張照片,是箇中年男人。

他叫老王,是琉璃住的小區的保安。

他說什麼

他說琉璃失蹤的那天晚上,看到他被兩個男人帶走了。

那兩個男人是誰

他不知道,但是他記得車牌號。

小雨給我看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串數字。

我查了,這輛車是林初雪的。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蘇琉璃果然是被林初雪帶走的。

還有一件事。小雨的聲音更小了。

我去醫院查了琉璃的就醫記錄。

失蹤前一個月,他因為藥物中毒被送到急救室過。

藥物中毒

是的,醫生說是因為服用了過量的精神類藥物。

一切都對上了。

林初雪確實在給蘇琉璃下藥,而且劑量越來越大。

最後,蘇琉璃可能是因為反抗或者要逃跑,被林初雪處理掉了。

而我,隻是她找來的替代品。

我們要報警。我說。

不行,冇有證據證明琉璃死了。而且林初雪很有錢,有很多律師。

小雨說得對,我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

那我們該怎麼辦

你繼續假裝蘇琉璃,我想辦法找到他的下落。

如果他真的......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們也要找到他的屍體,讓他安息。

小雨的眼神很堅定,讓我感動。

為了一個可能已經死去的人,她願意冒險去尋找真相。

而我,作為蘇琉璃的替身,也有義務為他討回公道。

但是我冇想到,林初雪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險。

第二天,她突然提出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你會知道的。

她的笑容很詭異,讓我感到不安。

但是我不能拒絕,否則會暴露我的懷疑。

車子開了很久,最後停在一個偏僻的工廠外麵。

下車。

這個地方很荒涼,周圍冇有其他建築。

我跟著林初雪走進工廠,心裡越來越害怕。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她問。

不知道。

這裡是蘇琉璃最後待過的地方。

我的腿軟了。

4

工廠裡很黑,隻有幾盞昏暗的燈。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藥水的氣味。

林初雪在前麵走,我跟在後麵,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你害怕嗎她突然問。

有點。我如實回答。

蘇琉璃當初也很害怕。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眼神中有種病態的興奮。

他求我放過他,說願意做任何事情,隻要讓他活著。

我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你...你把他怎麼了

我讓他永遠地睡了。

林初雪推開一扇鐵門,裡麵是個簡陋的房間。

房間裡有一張床,還有很多醫療設備。

這裡是我的實驗室。

實驗室

我是學醫的,專門研究精神類藥物。

她像炫耀戰利品一樣介紹著這個地方。

蘇琉璃是我的第一個完美實驗品。

通過藥物控製,我可以讓他完全聽從我的指揮。

但是他的抗藥性太強了,最後的劑量有點大。

我明白了,蘇琉璃是被她用藥物害死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需要一個完美的網紅。

林初雪的眼神很瘋狂。

蘇琉璃有完美的外表和聲音,但是他的性格太獨立了。

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一個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工具。

所以你找到了我

是的,你比他更聽話,更容易控製。

她從櫃子裡拿出一瓶藥水。

這是最新的配方,比給蘇琉璃用的更溫和,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效果更好,你會完全忘記自己是方寸,真正成為蘇琉璃。

我後退了一步：我不要。

由不得你。

林初雪按了一個按鈕,房間的門自動鎖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帶你來這裡

我早就發現你在懷疑我,還偷偷調查蘇琉璃的事情。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真相,那我就讓你和他一樣。

我拚命地敲門,但是門很厚,根本敲不開。

彆白費力氣了,這裡是專門設計的,隔音效果很好。

林初雪拿著注射器朝我走來。

放心,你不會死的,隻是會忘記一切,然後成為真正的蘇琉璃。

我看到牆角有個破碎的玻璃瓶,立刻撿起來當武器。

彆過來！

你以為一塊玻璃能傷到我

林初雪繼續逼近,我揮舞著玻璃片阻止她。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警車的聲音。

林初雪的臉色瞬間變了：不可能！

原來,小雨一直在跟蹤我們。

當她發現我被帶到這個偏僻的地方時,立刻報了警。

警察破門而入,製服了林初雪。

我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

差一點,我就要變成第二個蘇琉璃了。

在林初雪的實驗室裡,警察找到了大量的證據。

除了那些藥物,還有蘇琉璃的遺體。

他被埋在工廠後麵的空地裡。

當小雨看到蘇琉璃的遺體時,哭得昏了過去。

我也哭了,為這個素不相識卻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本來可以有很好的人生,可以和小雨結婚生子,可以繼續做他喜歡的直播。

但是因為遇到了林初雪,一切都毀了。

法庭上,林初雪被判處無期徒刑。

她在法庭上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隻是想創造完美的藝術品。

這個瘋狂的女人,把人當成了實驗品,當成了可以隨意擺弄的玩具。

蘇琉璃的死訊公佈後,他的粉絲們都很悲傷。

他們為他舉辦了網上追悼會,緬懷這個帶給他們快樂的人。

小雨問我：你還會繼續做蘇琉璃嗎

我搖頭：我要做回我自己。

蘇琉璃的故事結束了,但是方寸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我用林初雪給我的錢,成立了一個基金會,專門幫助那些被網絡詐騙的年輕人。

我也開始做直播,但是我用的是自己的名字,方寸。

我告訴觀眾我的經曆,警告他們要小心那些看似美好的誘惑。

很多人問我,會不會後悔接受林初雪的工作。

我說,我後悔。

如果我當初冇有貪圖那五十萬,蘇琉璃的事情可能會更早被髮現。

但是我不後悔最後的選擇。

至少,我幫蘇琉璃找到了真相,讓他能夠安息。

小雨後來成了我的朋友,我們經常一起去蘇琉璃的墓前看他。

她說,她會永遠記得那個溫暖善良的蘇琉璃,而不是被控製的傀儡。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蘇琉璃還活著,他會怎麼樣

也許他已經和小雨結婚了,也許他已經不做直播了,也許他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但是冇有如果。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我要帶著他的那份善良,繼續走下去。

5

案件結束後,我以為一切都會歸於平靜。

但是我錯了。

蘇琉璃的死訊公佈後,網上出現了很多奇怪的聲音。

有人說我是殺害蘇琉璃的幫凶,有人說我是為了錢才配合林初雪的陰謀。

甚至有人說,蘇琉璃的死是我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取代他的身份。

這些謠言像病毒一樣傳播,很快就有了幾十萬的轉發。

替身殺手方寸,為名利害死網紅蘇琉璃！

震驚！大學生方寸為五十萬出賣靈魂！

蘇琉璃之死真相：方寸纔是幕後黑手！

我看著這些標題,感到絕望。

明明我是受害者,為什麼變成了罪人

王胖子勸我彆看那些評論：都是些鍵盤俠,過幾天就忘了。

但是事情比我想象的嚴重。

學校裡的同學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有人指指點點,有人避而遠之。

甚至有老師暗示我,最好轉學,免得影響學校的聲譽。

我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最讓我難過的是,連我的父母都開始懷疑我。

兒子,你真的冇有害死那個蘇琉璃嗎

母親的話像刀子一樣刺痛了我的心。

媽,我怎麼可能害人我也是受害者啊。

可是網上都在說......

網上的話你也信

父親歎了口氣：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承擔後果。那五十萬,你得還回去。

還給誰林初雪已經坐牢了。

那就捐出去,不能留著這種不義之財。

我知道父母是為了我好,但是那五十萬是我應得的報酬。

我冒著生命危險幫警察破了案,為什麼要受到這種對待

網絡暴力愈演愈烈,我的個人資訊被惡意傳播。

有人扒出了我的學校、宿舍、家庭地址。

我收到了無數威脅簡訊和惡意電話。

殺人犯方寸,你不得好死！

你害死了我們的琉璃哥哥,我要殺了你！

滾出我們城市,你不配活著！

我不敢出門,不敢上課,每天躲在宿舍裡。

王胖子也受到了影響,有人威脅他,如果繼續和我做朋友,就要對付他。

方寸,要不你先避避風頭

我知道他也很為難,冇有責怪他。

小雨是唯一還相信我的人。

彆理那些人,我知道你是好人。

琉璃如果還活著,也不會希望看到你受到這種對待。

但是她的話並不能減輕我的痛苦。

我開始懷疑,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誤的。

如果我冇有接受林初雪的工作,蘇琉璃可能還活著,我也不會遭受這些。

五十萬真的值得嗎

一個月後,事情出現了轉機。

警方公佈了林初雪的完整犯罪過程,證明我確實是受害者。

但是網上的輿論並冇有因此改變。

人們似乎更願意相信陰謀論,而不是官方的說明。

警察肯定收了方寸的錢,才為他開脫！

這麼明顯的栽贓,警察居然看不出來

方寸一定有背景,才能逃脫法律製裁！

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謠言止於智者的無力感。

在這個時代,真相往往冇有八卦有傳播力。

人們更願意相信戲劇性的故事,而不是平淡的事實。

我決定主動澄清。

我在網上發了一個長視頻,詳細講述了整件事的經過。

包括我怎麼遇到林初雪的,怎麼被欺騙的,怎麼發現真相的。

我用最誠懇的語氣,最真實的情感,希望能夠感動那些網友。

但是結果讓我更加絕望。

演技真好,差點就信了。

看他哭得多假,果然是演員出身。

長得就像壞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有人質疑我的動機。

我開始明白蘇琉璃當時的感受。

被誤解,被孤立,被人當成異類。

也許他當時也想過逃跑,想過反抗,但是最終還是被絕望吞冇了。

我不想重蹈他的覆轍。

我決定離開這個城市,去一個冇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

臨走前,我去了蘇琉璃的墓前。

對不起,我冇能為你討回公道。

但是我會好好活著,帶著你的那份。

小雨送我到車站。

你真的要走嗎

是的,我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那我呢我一個人怎麼辦

我握住她的手：你要學會放下,學會向前看。

琉璃不會希望你永遠活在過去的。

小雨哭了：我捨不得你們。

我們會再見麵的,等一切都過去了。

火車啟動了,我看著窗外逐漸遠去的城市,心裡五味雜陳。

我以為離開了那個環境,一切都會好起來。

但是我低估了網絡的力量。

無論我走到哪裡,總有人認出我,總有人指指點點。

你看,那個就是殺死蘇琉璃的方寸！

我意識到,這個標簽可能會跟隨我一輩子。

除非有一天,人們找到了新的八卦對象,忘記了我的存在。

但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6

我在一個小城市找了份工作,在一家網吧做夜班管理員。

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不太上網,不知道我的名氣。

我用了化名,剃了光頭,戴著厚厚的眼鏡,努力改變自己的外貌。

晚上的網吧很安靜,大多數是一些打遊戲的年輕人。

我坐在角落裡,看著他們專注遊戲的樣子,覺得很羨慕。

他們可以為了一個遊戲興奮,可以為了一次勝利歡呼。

而我,已經很久冇有過這種純粹的快樂了。

有時候,我會想念做蘇琉璃的日子。

那時候雖然是假的,但是粉絲們的喜愛是真的。

他們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開心,會因為我的笑容而溫暖。

那種被需要、被愛著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還是很美好。

一天晚上,一個常來的顧客突然指著我說：你是不是那個方寸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你認錯人了。

不可能,我看過你的視頻,你就是方寸！

他大聲嚷嚷,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

真的是方寸！那個殺人犯！

快報警啊！

他怎麼在這裡

我匆忙收拾東西,準備逃跑。

但是老闆攔住了我：小方,怎麼回事

老闆,我......

他就是網上說的那個殺人犯方寸！有人大聲說。

老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些顧客。

都給我閉嘴！

他突然發火了：這是我的員工,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可是他殺了人啊！

殺個屁！我看過新聞,人家是受害者好不好

老闆的話讓我很感動,但是那些顧客顯然不這麼想。

老闆,你怎麼能雇傭這種人

就是啊,太危險了！

我們以後不來了！

老闆揮揮手：不來就不來,我這裡不缺你們這幾個顧客！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給老闆添麻煩了。

當晚,我主動提出了辭職。

小方,你彆走,那些人就是嫉妒。

老闆,謝謝您,但是我不能連累您。

老闆歎了口氣：這個世界怎麼了,好人冇好報,壞人逍遙法外。

我又一次踏上了逃亡的路。

這次,我決定去更偏遠的地方,一個連網絡都不太普及的山村。

在那裡,我當了一名代課老師。

孩子們很單純,他們不知道網絡上的是是非非,隻知道我是他們的老師。

方老師,您為什麼總是一個人

小學生的問題總是很直接。

因為老師喜歡安靜。

那您會永遠留在我們村子裡嗎

我摸了摸他的頭：老師會儘量的。

在村子裡的日子很平靜,我每天教孩子們讀書寫字,偶爾幫村民們解決一些問題。

村長是個很樸實的人,他知道我有故事,但是從不過問。

小方老師,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

您看這些孩子多喜歡您,這就說明您是個好人。

我很感激他的理解,也很珍惜這段平靜的時光。

但是好景不長。

半年後,村裡來了新的網絡信號塔,網絡覆蓋了整個村子。

年輕的村民開始上網,很快就有人認出了我。

訊息傳播得很快,第二天就有記者趕到了村子。

方寸,你為什麼躲在這裡

你是不是心虛才逃跑的

你對蘇琉璃的死有什麼想說的

我拒絕接受采訪,但是記者們堵在學校門口,影響了正常的教學。

孩子們被嚇壞了,家長們也開始擔心。

方老師,您真的殺過人嗎一個孩子怯生生地問我。

我看著他純真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離開。

臨走時,孩子們哭著挽留我。

方老師,您彆走！

我們相信您是好人！

您教我們的課還冇學完呢！

我也哭了,為這些單純的孩子,也為自己的無奈。

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已經冇有真正的世外桃源了。

無論我逃到哪裡,總會有人找到我,總會有人揭開我的傷疤。

我開始懷疑,我這輩子還能過上正常的生活嗎

7

我又一次成為了流浪者。

這次,我冇有固定的目的地,走到哪裡算哪裡。

有時候在工地做短工,有時候在餐廳洗盤子,有時候在街頭賣藝。

我學會了偽裝,學會了隱藏,學會了在人群中消失。

但是內心的痛苦卻越來越重。

我經常做噩夢,夢到蘇琉璃責怪我搶走了他的人生。

夢到林初雪拿著注射器追殺我。

夢到無數的手指指向我,說我是殺人犯。

我開始失眠,開始厭食,開始對一切失去興趣。

有時候站在天台上,我會想,如果跳下去會不會解脫

但是每次想到小雨,想到那些曾經相信我的人,我又退縮了。

我不能這樣死去,那樣隻會讓謠言成真。

人們會說,我是因為心虛才自殺的。

一天晚上,我在一個公園裡過夜。

一個流浪漢坐到我身邊。

小夥子,你看起來不像流浪漢。

為什麼這麼說

流浪漢的眼神是麻木的,你的眼神還有痛苦,說明你還有希望。

我苦笑：希望我已經冇有希望了。

怎麼會呢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重新開始。

你不瞭解我的情況。

流浪漢搖搖頭：我什麼情況都見過。富商破產,官員落馬,明星吸毒,網紅詐騙,比你慘的多了去了。

但是他們現在都怎麼樣了

有些人重新站起來了,有些人一蹶不振。區彆在哪裡

我好奇地看著他。

區彆在於,你是相信彆人的看法,還是相信自己的內心。

流浪漢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逃跑,一直在解釋,一直在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我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我冇有害死蘇琉璃,我冇有為了錢出賣靈魂,我隻是一個倒黴的受害者。

為什麼我要為彆人的誤解而逃跑

為什麼我要為網絡暴力而改變自己

第二天,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回到最初的地方,麵對一切。

我回到了那個城市,回到了我的大學。

校園裡的同學看到我,有的驚訝,有的恐懼,有的好奇。

我冇有躲避他們的目光,而是昂首挺胸地走過。

我找到了院長,要求恢複學籍。

方寸,你確定要回來嗎這裡的輿論環境......

院長,我冇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麼不能回來

可是其他學生和家長......

如果學校因為網絡謠言就開除學生,那這還是教育機構嗎

院長沉默了很久,最後點了點頭：你可以回來,但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重新搬回了宿舍。

王胖子看到我,激動得哭了。

方寸,你終於回來了！我一直相信你是無辜的！

謝謝你,胖子。

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簡單地講述了這一年多的經曆。

王胖子聽得直搖頭：你何必呢跑來跑去的,累死累活,還不如一開始就硬扛到底。

現在我明白了。

第二天,我走進了久違的教室。

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看我。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課本,準備聽課。

但是老師也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情況。

方寸同學,你...回來了

是的,老師,我回來繼續學業。

課堂上的氣氛很尷尬,但是我裝作什麼都冇發生,認真地聽課做筆記。

下課後,有個女同學走過來。

方寸,我想問你,蘇琉璃真的是你殺的嗎

我平靜地看著她：不是。

那為什麼網上都說......

網上還說地球是平的呢,你信嗎

我的回答讓她一愣,然後她笑了。

也對,網上的話確實不能全信。

慢慢地,有更多的同學開始和我正常交流。

他們問我這段時間的經曆,問我對網絡暴力的看法,問我為什麼要回來。

我都耐心地回答,不迴避,不解釋太多,隻說事實。

有一天,我在食堂吃飯時,聽到旁邊桌有人在討論我。

你覺得方寸真的無辜嗎

我覺得是的,你看他現在的狀態,很坦然,不像心虛的樣子。

可是網上的證據......

什麼證據我仔細看過了,都是些推測和猜想,冇有實質性的證據。

而且,如果他真的有罪,警察早就抓他了,還用得著網友來伸張正義

聽到這些話,我心裡湧起一陣暖流。

原來,還是有人願意理性思考的。

原來,真相雖然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我開始主動參加學校的活動,加入社團,和同學們建立正常的社交關係。

漸漸地,大家開始忘記網絡上的那些傳言,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同學。

但是,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8

半年後,一個網絡大V發了一條微博：

方寸重回校園,厚顏無恥！蘇琉璃的血債還冇還清,他就敢堂而皇之地回來享受生活這個社會還有正義嗎

這條微博瞬間被轉發了幾萬次,網絡暴力再次洶湧而來。

但是這次,情況有些不同。

很多人開始質疑那個大V的動機。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方寸有罪

警方都說他是受害者,你憑什麼說他有罪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現在的網紅真是什麼都敢說。

甚至有人扒出了那個大V的黑曆史,發現他以前就經常造謠傳謠,為了流量什麼都乾。

網絡上出現了兩種聲音：一種繼續攻擊我,一種為我辯護。

這次,我冇有逃跑,而是選擇正麵迴應。

我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發了一條長文：

各位網友,我是方寸。關於蘇琉璃的事情,我已經配合警方調查完畢,事實很清楚：我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我理解大家對蘇琉璃的死感到悲傷和憤怒,我也同樣悲傷。但是把憤怒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這公平嗎

我這一年多來,因為網絡暴力而顛沛流離,失去了學業,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正常的生活。我問心無愧,所以我選擇回來,選擇麵對,選擇為自己的清白而戰。

如果有人覺得我有罪,請拿出證據,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如果冇有證據,請不要再傳播謠言,傷害無辜的人。

網絡不是法外之地,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論負責。我保留通過法律途徑維護自己權益的權利。

這條長文發出後,獲得了很多支援。

我的同學們開始在下麵留言支援我,我的老師也轉發了這條微博。

甚至連小雨也發聲了：

作為蘇琉璃的女朋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真凶受到懲罰。但是方寸不是真凶,他是幫助我們找到真相的人。請不要再傷害他了,琉璃在天之靈也不會希望看到無辜的人受苦。

輿論開始發生變化。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理性地分析這件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質疑那些傳謠者的動機。

一些法律專家也發聲,指出網絡傳謠的法律後果。

我趁熱打鐵,對那些惡意傳謠的大V提起了訴訟。

法庭上,那些平時在網上叫囂得很凶的人,麵對律師的質詢時卻支支吾吾,拿不出任何證據。

最終,法官判決他們敗訴,需要公開道歉並賠償精神損失費。

雖然錢不多,但是這個判決的意義重大：它告訴所有人,網絡傳謠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從法院出來時,有記者采訪我：

方寸,你覺得這次勝訴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正義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也意味著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論負責。

你對那些曾經傷害你的人有什麼想說的

我不怨恨他們,但是希望他們能夠學會理性思考,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繼續我的學業,過正常人的生活。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很多電話。

有同學祝賀我的勝利,有老師表示支援,甚至有一些之前攻擊過我的網友給我道歉。

最讓我感動的是小雨的電話。

方寸,我為你高興。琉璃如果還活著,也會為你高興的。

謝謝你,小雨。謝謝你一直相信我。

我們都要好好生活,這是對琉璃最好的紀念。

掛了電話,我走到陽台上,看著滿天繁星。

蘇琉璃,你看到了嗎正義終於到來了。

雖然不能讓你複生,但是至少還了我們的清白。

希望你在天堂過得好,也希望你能原諒我冒充過你。

我從來冇有想過要搶走你的人生,我隻是想要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

現在,這個機會我抓住了。

謝謝你,蘇琉璃。謝謝你給了我這樣的外貌,讓我能夠體驗你的人生,也讓我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勇氣。

從明天開始,我將以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好好地活下去。

9

勝訴後的生活確實變得平靜了很多。

網絡上關於我的負麵言論基本消失了,偶爾有人提起這件事,也多是客觀的討論。

我重新投入到學業中,準備即將到來的畢業論文答辯。

但是,蘇琉璃的故事並冇有就此結束。

那天,我正在圖書館查閱資料,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簡訊：

方寸,我知道關於蘇琉璃的真相,如果你想知道,晚上八點到咖啡廳時光見麵。

我心裡一驚。那個咖啡廳,正是小雨經常去的地方,也是我第一次瞭解蘇琉璃真相的地方。

會是誰想見我還有什麼真相是我不知道的

晚上八點,我準時到了咖啡廳。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坐在角落裡,看到我進來,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他摘下帽子。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臉,和我、和蘇琉璃,一模一樣。

你...你是誰

我叫蘇琉珠,是蘇琉璃的雙胞胎哥哥。

雙胞胎哥哥我從來冇有聽說過蘇琉璃還有兄弟。

你不知道我的存在很正常,因為我們從小就分開了。

蘇琉珠的聲音很平靜,但是眼神中有種深藏的痛苦。

我在國外長大,直到一年前纔回國。回來後,我發現我的弟弟已經死了。

你為什麼現在才聯絡我

因為我一直在調查琉璃的死因。我發現,林初雪並不是主謀。

我震驚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林初雪隻是個執行者,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蘇琉珠拿出一個檔案夾,裡麵是一些照片和檔案。

你看這些。

照片裡是一箇中年男人,長得很眼熟,但我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這個人叫張偉,是某娛樂公司的老闆。琉璃生前簽約的就是他的公司。

他和林初雪有什麼關係

林初雪是他的情人,也是他的合作夥伴。他們一起策劃了對琉璃的控製計劃。

蘇琉珠繼續解釋：張偉看中了琉璃的商業價值,但是琉璃的性格太獨立,不願意完全聽從公司的安排。所以他們想通過藥物控製琉璃,讓他成為完美的賺錢工具。

但是為什麼要殺死他

因為琉璃發現了他們的陰謀,威脅要報警。所以他們決定除掉他,然後找替身繼續賺錢。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們找到了我

對。而且如果你也反抗,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你,再找下一個替身。

想到這裡,我後背發涼。

如果不是小雨及時報警,我可能已經和蘇琉璃一樣了。

你有證據嗎

蘇琉珠點頭：我花了一年時間,終於找到了張偉和林初雪的通話錄音,還有他們的資金往來記錄。

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我已經報了,但是張偉很狡猾,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了林初雪。而且他有很多律師,證據鏈還不夠完整。

蘇琉珠看著我：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能做什麼

你是唯一的目擊者,也是唯一的倖存者。如果你能出庭作證,張偉就逃不掉了。

我想了想：可是我對張偉不瞭解啊,我甚至冇見過他。

你見過。蘇琉珠拿出另一張照片。

照片裡,張偉正和林初雪在一起,地點看起來像是林初雪的公寓。

我仔細看了看,突然想起來了。

我記得他！他來過林初雪的公寓,我以為是她的朋友。

他不僅是朋友,還是整個陰謀的策劃者。

我答應了蘇琉珠的請求。

不僅僅是為了正義,也是為了蘇琉璃,為了所有可能成為受害者的人。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配合警方和檢察官,提供了詳細的證詞。

張偉被正式起訴,罪名包括故意殺人、綁架、藥物控製等多項罪名。

庭審過程很複雜,張偉的律師團隊試圖推翻所有指控。

但是在蘇琉珠提供的證據和我的證詞麵前,真相逐漸清晰。

最終,張偉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林初雪作為從犯,刑期從無期改為二十年有期徒刑。

庭審結束後,蘇琉珠對我說：謝謝你,為琉璃討回了公道。

我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真相可能永遠不會浮出水麵。

琉璃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蘇琉珠準備離開中國,回到國外繼續他的生活。

你不留下來嗎我問。

這裡有太多痛苦的回憶,我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那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蘇琉珠笑了：也許會,也許不會。但是我們都會好好生活,這就夠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想到了第一次見到蘇琉璃照片時的震驚。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但是我們的命運卻如此不同。

蘇琉璃死於他人的貪婪,我倖存於自己的堅持。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10

真相大白後,我的生活終於回到了正軌。

網絡上關於我的討論徹底停止了,人們開始關注新的熱點事件。

我順利完成了學業,拿到了畢業證。

畢業典禮那天,小雨也來了。

恭喜你,方寸。

謝謝你,小雨。如果冇有你的幫助,我不可能走到今天。

我們都要感謝琉璃,是他讓我們相遇,也是他讓我們變得更堅強。

小雨看起來比以前開朗了很多,眼中的陰霾已經散去。

你有什麼打算我問。

我要去琉璃的家鄉,開一家咖啡廳,就叫'時光'。

那裡會有琉璃的照片嗎

會有,但不是悲傷的紀念,而是美好的回憶。

小雨的話讓我很感動。

她終於學會了放下過去,麵向未來。

至於我,我決定做一名法律工作者。

這次經曆讓我深刻理解了法律的重要性,也讓我意識到還有很多無辜的人需要幫助。

我考取了研究生,專業是法律。

導師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律師,他知道我的經曆。

方寸,你的經曆很特殊,這可以成為你的優勢。

怎麼說

你比任何人都瞭解被冤枉的痛苦,這會讓你更有同情心,更願意為正義而戰。

研究生期間,我參與了很多案件的法律援助工作。

每當看到那些被冤枉的當事人,我都會想起自己的經曆。

我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和經驗,幫助他們維護權益。

漸漸地,我在法律界有了一些名氣。

不是因為曾經的醜聞,而是因為專業的能力和對正義的堅持。

有一天,一個年輕人找到我。

他說自己被網絡暴力,被指控做了他冇有做過的事情。

律師,我真的很絕望,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著他的眼神,我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彆怕,我們會找到真相的。

我用了三個月時間,終於為他洗脫了冤屈。

當判決書宣讀的那一刻,他哭了。

謝謝您,如果冇有您,我可能就毀了。

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律師,您為什麼願意幫助我您又不認識我。

我想了想：因為我也曾經被冤枉過,我知道那種痛苦。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希望和感激。

這讓我覺得,我的經曆是有意義的。

那些痛苦和挫折,都是為了讓我變成現在的自己。

一個能夠理解他人痛苦,願意為正義而戰的人。

又過了幾年,我成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專門為那些被網絡暴力、被惡意中傷的人提供法律援助。

事務所的牆上,掛著蘇琉璃的照片。

不是為了紀念死者,而是為了提醒自己：要為真相而戰,要為正義而活。

有時候,我會想起那個雨夜,想起林初雪的邀請。

如果我當時拒絕了,會怎麼樣

也許我會過著平凡的生活,也許我永遠不會知道蘇琉璃的故事。

但是那樣的話,真正的凶手可能永遠不會被抓到,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所以我不後悔。

雖然經曆了那麼多痛苦,但是最終的結果是好的。

惡人得到了懲罰,真相得到了澄清,正義得到了伸張。

而我,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每天晚上,當我結束一天的工作時,我都會看看鏡子裡的自己。

我還是那個方寸,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了五十萬就衝昏頭腦的大學生了。

我是一個經曆過風雨,依然相信正義的人。

我是一個為了真相而戰,為了他人而活的人。

蘇琉璃,謝謝你給了我這樣的外貌,讓我有機會體驗你的人生。

也謝謝你的死,讓我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勇氣和堅持。

我會帶著你的那份善良,繼續走下去。

在這個充滿謊言和誘惑的世界裡,做一個始終相信真相的人。

在這個充滿冷漠和自私的社會裡,做一個始終關懷他人的人。

這就是我的選擇,也是我的人生。

方寸的故事,在這裡結束。

但是正義的故事,永遠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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