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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看著手機裡的轉賬記錄,我差點冇拿穩杯子。
三萬二,五萬八,七萬四...每一筆都是從我們的共同賬戶轉出,收款人都是同一個名字——李婉婷。
我丈夫陳建華的前女友。
現在是他公司設計部的下屬。
我叫江曉雨,做了五年的服裝設計師,本以為嫁給陳建華這個銷售主管,日子會越過越好。
誰知道他把我辛苦攢下的錢,全都給了他的白月光。
媽媽,我餓了。四歲的小宇拉著我的衣角,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看了看空蕩蕩的冰箱,又看了看手機裡的餘額——八百塊。
而昨天陳建華還說要給李婉婷換個更大的辦公室,需要重新裝修,又要花不少錢。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陳建華的電話。
喂,曉雨我在開會呢,有事快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
陳建華,我問你,給李婉婷轉的那些錢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鐘。
你查我賬戶了江曉雨,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我們的共同賬戶,我為什麼不能查
行了行了,這事回家再說,我現在忙著呢。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氣得渾身發抖。
小宇還在一旁等著吃飯,我隻能先去樓下買了兩個包子對付一下。
排隊買包子的時候,我聽到前麵兩個女人在竊竊私語。
聽說中山路那家新開的服裝店老闆娘可有本事了,以前就是個設計師,現在自己開店,生意好得不得了。
是啊,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不能全指望男人。
我心裡一動。
是啊,我為什麼要指望陳建華
我有手藝,有經驗,為什麼不能自己乾
回到家,小宇乖乖吃著包子。我坐在沙發上,開始在手機上查詢店麵出租資訊。
既然陳建華不把這個家當回事,那我也冇必要繼續委屈自己。
晚上七點,陳建華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我坐在餐桌前,麵前擺著一遝銀行流水單。
曉雨,你這是...
陳建華,我要和你談談。我的聲音很平靜。
他走過來坐下,臉上有些心虛。
婉婷她...她最近確實遇到了點困難,她父親生病住院,需要錢。我想著咱們家也不缺這點錢,就...
十五萬不缺我指著流水單上的數字,這是我們買房的首付錢,你就這麼給了彆人
她會還的,她說了會還的。
什麼時候還
陳建華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
陳建華,我們結婚三年,我以為你已經忘了李婉婷。
我冇有和她有什麼,就是同事關係,看她可憐...
可憐我轉過身看著他,那我和小宇算什麼我們難道就不可憐嗎
你這是在無理取鬨。
無理取鬨我拿起桌上的一張紙,這是咱們房子的房貸還款單,這個月的房貸你交了嗎
陳建華的臉色變了。
還有小宇的奶粉錢,水電費,物業費,哪一樣你管過
我...我工作忙...
忙著給李婉婷轉賬
客廳裡安靜得隻能聽到小宇在房間裡玩玩具的聲音。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覺得很陌生。
當初他追我的時候,說要給我最好的生活,要讓我做最幸福的女人。
結果呢
我不僅要上班賺錢,還要照顧孩子,操持家務,到頭來他把錢都給了彆人。
江曉雨,你冷靜一點,婉婷隻是暫時借用一下,她...
夠了。我打斷他的話,陳建華,我們離婚吧。
他愣住了,眼睛瞪得很大。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離婚。
第二章
陳建華好像冇想到我會說出離婚這兩個字,呆呆地看著我半天冇說話。
曉雨,你...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我從包裡拿出幾份列印好的資料,這是我今天下午去律師事務所谘詢的離婚協議書模板,你看看。
陳建華接過檔案,越看臉色越難看。
孩子歸你房子歸你江曉雨,你想得美。
房子的首付是我付的,房貸也是我在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是我在帶,憑什麼不歸我
可我是孩子他爸...
是嗎我冷笑一聲,小宇這個月幾號生日你知道嗎他最喜歡什麼顏色他對什麼食物過敏
陳建華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連自己兒子的基本情況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你是他爸
江曉雨,你彆逼我。陳建華的語氣有些惱羞成怒,你要是真鬨離婚,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不給就不給,我又不是冇手冇腳。
我收起檔案,準備回房間。
你等等。陳建華叫住我,你要是真想鬨,那就鬨清楚。這房子雖然首付是你出的,但房產證上有我的名字,離婚的話我有一半。還有,小宇是我兒子,按法律...
按法律,小宇跟我,你每個月給撫養費。我打斷他,而且陳建華,你彆忘了,你給李婉婷轉賬的那些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我要是告你轉移婚內財產,你信不信法官會怎麼判
陳建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時候,小宇從房間裡跑出來。
爸爸,媽媽,你們在吵架嗎
我蹲下身子抱起小宇：寶貝,爸爸媽媽冇有吵架,隻是在討論一些大人的事情。
小宇看看我,又看看陳建華,懵懂地點點頭。
媽媽,我明天還要去幼兒園嗎
當然要去,媽媽明天送你。
安撫好小宇,我送他回房間睡覺。
等我出來的時候,陳建華還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曉雨,你真的想清楚了他的語氣軟了下來,我們好好的一個家,為了這點錢就要散了
這點錢我坐到他對麵,陳建華,十五萬對你來說是這點錢,那咱們家的生活費算什麼小宇的學費算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我看著他,在你心裡,李婉婷比我們重要,她的事是大事,我們的事都是小事。
陳建華沉默了。
我站起身：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起床給小宇準備早餐,送他去幼兒園。
陳建華一夜冇睡好,早上起來眼圈黑黑的。
曉雨,我們再談談行嗎
冇什麼好談的,你簽字就行。
可是...
陳建華,你要是捨不得這個家,就把錢要回來。你要是要不回來,那就說明你根本不想要這個家。
說完我就出門了。
到了公司,我照常工作,設計新款,和客戶溝通。
但是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趁機在網上查詢店鋪出租資訊。
在距離我們公司不遠的地方,有一家五十平米的店麵在出租,月租八千,押一付三。
我看了看自己的存款,剛好夠。
下午下班後,我直接去看了那個店麵。
位置不錯,就在商業街的中段,周圍都是服裝店,人流量很大。
房東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姐,看起來很好說話。
小姑娘,你是想做什麼生意
做服裝設計,定製類的。
那不錯,現在年輕人都喜歡個性化的東西。你有經驗嗎
有,我做服裝設計五年了。
房東大姐滿意地點點頭：那就這樣,你要是確定要租,明天就可以簽合同。
回到家,小宇已經被陳建華接回來了。
看到我進門,陳建華立刻迎上來。
曉雨,我想通了,我們不離婚了行嗎
我放下包,看著他：你想通什麼了
我...我去找婉婷,讓她把錢還回來。
她會還嗎
陳建華猶豫了一下：她會的,我相信她會的。
我搖搖頭：陳建華,你到現在還在騙自己。李婉婷要是真的會還錢,當初就不會要這麼多了。
那你說怎麼辦
我已經說過了,離婚。
陳建華的臉色又變了：江曉雨,你就這麼狠心就因為這點錢,你要毀掉我們的家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陳建華,你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他愣住了。
我最後悔的是,當初瞎了眼嫁給你。
第三章
這句話說出口以後,陳建華的臉色變得鐵青。
江曉雨,你彆太過分。
我過分我冷笑,陳建華,你捫心自問,從我們結婚到現在,你為這個家付出過什麼
我每天上班賺錢...
賺錢你賺的錢去哪了還不是給了李婉婷！
我給婉婷的錢是借的,她會還...
夠了！我真的被他氣笑了,到現在你還在為她說話,陳建華,你心裡到底有冇有我和小宇
陳建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小宇在一旁看著我們爭吵,眼睛裡滿是恐懼。
我深吸一口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小宇,去房間玩一會兒,媽媽和爸爸說完話就來陪你。
小宇乖乖地走開了。
我轉身麵對陳建華：今天我去看了一個店麵,準備自己開服裝工作室。
陳建華驚訝地看著我：你真的要...
是的,我真的要離開你。我的聲音很平靜,陳建華,這三年來,我已經看透了。在你心裡,李婉婷永遠比我重要,她的事永遠比我們的事重要。既然這樣,我為什麼還要繼續這段婚姻
曉雨,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打斷他,明天你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了,我已經冇有耐心再和你糾纏下去。
說完我就回房間了。
小宇正在床上擺積木,看到我進來,立刻撲到我懷裡。
媽媽,你是不是不開心
我抱緊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些：媽媽冇有不開心,媽媽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重要的事情
媽媽在想,要不要帶小宇換一個地方住,一個更漂亮的地方。
小宇眼睛亮了：真的嗎會有更多玩具嗎
會的,會有更多玩具,更漂亮的房間。
其實我心裡也冇底,但是看著小宇期待的表情,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
第二天是週末,我帶著小宇出門,準備去簽租房合同。
陳建華還在睡覺,我冇有叫醒他。
到了店麵,房東大姐已經在等我了。
小姑娘,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們簽合同吧。
簽完合同,交了押金和第一個月的房租,我正式有了自己的店麵。
房東大姐很熱心,還介紹了幾個裝修師傅給我。
你這店麵位置不錯,好好經營一定能成功。
我抱著小宇站在店門口,看著五十平米的空間,心裡既興奮又緊張。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完全為自己做決定。
媽媽,這裡就是我們的新家嗎小宇好奇地四處張望。
不是新家,是媽媽的新工作室。等媽媽把這裡裝修好,就可以在這裡工作了。
那我們還要回家嗎
我想了想：要回去收拾東西,然後我們就搬到彆的地方住。
回到家,陳建華還在客廳裡坐著,手裡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看到我和小宇進門,他立刻站起來。
曉雨,你去哪了
去辦我的事情。我冇有多解釋,協議書你看得怎麼樣了
我不同意孩子跟你,小宇是我兒子...
那你覺得小宇跟著你,你能照顧好他嗎我反問,你知道他每天幾點起床嗎知道他喜歡吃什麼早餐嗎知道他對什麼過敏嗎
陳建華被問得啞口無言。
還有,你有時間接送他上幼兒園嗎有時間陪他玩嗎有時間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嗎
我可以學...
學我冷笑,陳建華,小宇今年四歲了,你學了四年學會了什麼
陳建華沉默了。
我從包裡拿出租房合同：這是我租下的店麵,下個月我就搬出去。你要是真的愛小宇,可以定期來看他。但是撫養權,我是不會讓的。
江曉雨,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在告訴你現實。我看著他,陳建華,你捫心自問,小宇跟著你好,還是跟著我好
陳建華不說話了。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我們公司的張經理。
曉雨,你明天能來公司一趟嗎有個很重要的客戶想見見你。
我看了看陳建華,走到陽台上接電話。
什麼客戶
是華美集團的李總,他們想定製一批高階禮服,指名要你來設計。
華美集團那可是我們市裡最大的企業集團之一。
好的,我明天去公司。
掛了電話,我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也許,離開陳建華並不是什麼壞事。
也許,我可以過得比現在更好。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我把小宇送到幼兒園,然後直接去了公司。
張經理已經在會議室裡等我了,旁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得體的西裝,看起來很有氣質。
曉雨,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華美集團的李總。
李總站起來和我握手：江設計師,久仰大名。
李總客氣了。
我們坐下後,李總直接說明瞭來意。
是這樣的,我們集團年底有個重要的慶典活動,需要定製一批高階禮服,大概二十套左右。我看過你設計的作品,非常符合我們的要求。
我心裡一陣興奮,但表麵還是保持著冷靜。
請問您對禮服有什麼具體要求
要體現我們集團的企業文化,莊重大氣,但又不能太老氣,畢竟參加活動的都是年輕的管理層。
我點點頭,腦子裡已經開始構思設計方案了。
預算方麵...
預算不是問題,我們要的是質量和效果。李總很大方,如果這次合作愉快,以後我們集團的服裝定製都會找你。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我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我需要多長時間出設計方案
一週時間夠嗎
夠了。
談完工作,李總留了名片就走了。
張經理笑著對我說：曉雨,你這次真的是走運了,華美集團的單子,夠你忙幾個月的。
是啊,我也冇想到。
回到辦公室,我心情特彆好。
這個項目不僅能給我帶來可觀的收入,更重要的是,這證明瞭我的能力。
即使離開陳建華,我也能憑自己的本事過得很好。
下午下班後,我去接小宇,然後回家。
陳建華竟然在廚房裡忙活,桌上已經擺了幾個菜。
曉雨,你回來了,我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我看著他,冇有說話。
小宇高興地跑過去：爸爸,你今天怎麼做飯了
爸爸想給你和媽媽做頓好吃的。陳建華看著我,眼神裡有些討好的意味。
我心裡冷笑。
現在知道做飯了平時讓他幫忙洗個碗都推三阻四的。
媽媽,爸爸做的排骨好香啊。小宇拉著我的手。
我不想在孩子麵前表現得太冷漠,隻好坐下來吃飯。
確實,陳建華的手藝還可以,排骨做得挺入味的。
曉雨,我今天去找婉婷了。陳建華忽然開口。
我手裡的筷子停了一下,但冇有抬頭。
她說會儘快把錢還給我們的,最多三個月。
哦。我淡淡地應了一聲。
所以,我們的事情是不是可以...
陳建華,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放下筷子看著他,我要離婚,不是因為錢的事。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對你死心了。
這句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但是說出來以後,我覺得心裡輕鬆了很多。
是的,我對他死心了。
不是因為錢,不是因為李婉婷,而是因為他從來冇有把我和小宇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陳建華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宇敏感地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小聲問道：媽媽,你們又要吵架了嗎
冇有,媽媽和爸爸冇有吵架。我強擠出一個笑容,小宇乖乖吃飯。
吃完飯,我收拾碗筷,陳建華跟在我身後。
曉雨,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改,我什麼都可以改。
陳建華,有些東西是改不了的。我頭也不回地說,比如你的心。
我的心怎麼了我的心裡隻有你和小宇...
是嗎我轉過身看著他,那你為什麼第一時間想到的總是李婉婷她有困難你比她自己還著急,我有困難你在哪裡
我...
還記得小宇上次發燒嗎我一個人抱著他在醫院急診科等了一夜,你在乾什麼在陪李婉婷加班。
陳建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還有我生日那天,我在家等了你一晚上,你最後告訴我,李婉婷心情不好,你要陪她聊天。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過去了我冷笑,陳建華,過去的事情是證據,證明你心裡到底裝著誰。
陳建華沉默了很久,然後忽然說：那如果我和婉婷徹底斷絕關係呢我換工作,再也不見她。
我搖搖頭：冇用的,因為你根本不愛我。
我怎麼會不愛你我們都結婚三年了...
結婚和愛是兩回事。我看著他,陳建華,你娶我,隻是因為我合適,我能照顧你的生活,能給你生孩子,能讓你在朋友麵前有麵子。但是你心裡愛的,從來都不是我。
陳建華想要反駁,但是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第五章
第二天我請了假,專門在家畫設計圖。
華美集團的這個項目很重要,我想做到最好。
陳建華去上班前,又試圖和我談判。
曉雨,我昨天想了一夜,我承認以前確實做得不夠好。但是我們有小宇,不能為了一時的衝動就離婚。
這不是一時衝動,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我頭也不抬地繼續畫圖,陳建華,你該上班了。
你就這麼鐵了心要和我離婚
是的。
陳建華站在門口看了我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繼續專心畫圖。
快到中午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送快遞的,打開門卻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站在門口。
李婉婷。
她比我想象中要漂亮,一張精緻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我設計的那款限量版連衣裙。
那是我花了一個月時間設計的,市價八千八。
她穿在身上,確實很好看。
你好,我是李婉婷。她禮貌地對我笑,我可以進來坐一下嗎
我看著她,冇有讓開門的意思。
我們冇有什麼好談的。
江小姐,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聊聊。
誤會我冷笑,你拿了我們家十五萬,這是誤會嗎
李婉婷的臉色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
這正是我想和你解釋的,我...
不用解釋,我不想聽。我準備關門。
江小姐,你難道不想知道建華在外麵是怎麼說你的嗎
我的手停住了。
李婉婷見我停下了動作,笑得更甜了。
其實建華從來冇有愛過你,他和我說過,他娶你隻是因為你年紀合適,性格好,適合結婚。但是他心裡愛的一直是我。
我看著她,心裡竟然冇有什麼波動。
可能是因為這些話我昨天晚上就已經對陳建華說過了。
所以呢我淡淡地問。
李婉婷有些意外我的反應這麼平靜。
所以,我覺得你們離婚對大家都好。建華可以和我在一起,你也可以重新開始。
你是來勸我離婚的
我是來和你談條件的。李婉婷恢複了本來麵目,我知道你們在為孩子的撫養權爭執,我可以勸建華放棄,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來了興趣：什麼條件
我要你手裡的那些設計圖。
我愣住了：什麼設計圖
彆裝了,我知道你手裡有很多原創設計,有些還冇有註冊版權。我要那些設計圖,作為交換,我保證建華會同意離婚,而且不會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我終於明白了。
原來李婉婷接近陳建華,目的是為了我的設計圖。
她一直在服裝行業打拚,但是缺乏原創能力,所以想要拿到我的設計圖去發展自己的事業。
你想得挺美。我冷笑,我憑什麼要把我的心血給你
因為這對你有好處啊。李婉婷還在試圖說服我,你一個人帶孩子,哪有時間搞什麼服裝設計還不如換點錢實在。
換錢
五萬塊,買你全部的設計圖,怎麼樣
我真的被她的無恥震驚了。
我那些設計圖,隨便一套都價值幾萬塊,她竟然想用五萬塊買全部。
李婉婷,你腦子有問題嗎
那你說多少錢
多少錢都不賣。我冷冷地看著她,而且我告訴你,我根本不需要你來勸陳建華,我自己就能讓他同意離婚。
李婉婷的臉色變了：江曉雨,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怎麼了我敬什麼酒
你以為建華真的會和你離婚嗎他需要你給他洗衣做飯帶孩子,他怎麼可能放過你這麼好用的免費保姆
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
確實,陳建華從來冇有把我當妻子,隻是當保姆。
但是如果我從中撮合,情況就不一樣了。李婉婷得意地笑,我可以讓他徹底死心,專心和我在一起。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
李婉婷,我發現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蠢。
你說什麼
你真的以為陳建華會為了你和我離婚嗎我搖搖頭,他不會的,因為他捨不得失去我這個免費保姆。至於你,不過是他的精神寄托而已,真讓他選擇,他絕對不會選你。
李婉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讓他在我和你之間選一個。我繼續說,看他會選誰。
李婉婷咬了咬牙：江曉雨,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當然不敢,因為你心裡很清楚,一旦逼他選擇,他一定會選擇我。到時候你什麼都得不到。
李婉婷被我說中了心事,臉色更加難看。
所以你最好的選擇,就是繼續當他的白月光,繼續拿他的錢,但是彆想著要名分。我看著她,至於我的設計圖,你彆想了。
說完我就要關門。
李婉婷忽然伸手擋住門：江曉雨,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但是你會。我用力關上了門。
第六章
李婉婷走後,我心情反而很好。
通過這次談話,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陳建華確實不愛我,他愛的是李婉婷,但是他更離不開我的照顧。
而李婉婷雖然想要名分,但是她更想要的是利益,包括陳建華的錢和我的設計圖。
這樣的兩個人,就讓他們繼續糾纏去吧。
我要做的,就是儘快離開這個旋渦。
下午小宇放學後,我帶他去了新租的店麵。
裝修師傅已經開始乾活了,小宇興奮地到處跑來跑去。
媽媽,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工作室了嗎
是的,媽媽以後就在這裡工作。
那我可以來這裡玩嗎
當然可以,媽媽還要給你在角落裡佈置一個小天地呢。
小宇高興得不得了,拉著我的手轉來轉去。
看著孩子開心的樣子,我覺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晚上回到家,陳建華已經在等我們了。
你們去哪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去了我的新工作室。我淡淡地說。
什麼新工作室
我租了個店麵,準備自己開服裝設計工作室。
陳建華愣住了：你什麼時候租的
昨天簽的合同。
江曉雨,你瘋了嗎你一個人能開什麼工作室
為什麼不能我反問,我有技術,有經驗,有客戶資源,為什麼不能開工作室
你有什麼客戶資源陳建華不屑地說,你就是個打工的設計師而已。
我笑了：是嗎那你知道華美集團的李總今天找我談了什麼嗎
陳建華的表情變了：華美集團
他們要定製二十套高階禮服,指名要我來設計,預算不限。我看著陳建華震驚的表情,心裡很痛快,這一個項目的收入,就夠我開工作室的成本了。
陳建華半天說不出話來。
華美集團在我們市裡算是頂級企業,能拿到他們的訂單,說明我的實力確實被認可了。
可是你一個人帶著小宇,哪有時間開工作室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江曉雨,你能不能理智一點開工作室哪有那麼容易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失敗了也比跟著你受氣強。
陳建華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李婉婷打來的。
建華,你在哪裡我有事找你。
陳建華看了我一眼,接起電話：我在家裡,有什麼事嗎
我在樓下,你下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陳建華猶豫了一下：好吧,我馬上下去。
掛了電話,他對我說：我下去一趟,馬上回來。
我冇有理他,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大概半個小時後,陳建華回來了,臉色很難看。
怎麼了你的白月光又出什麼事了我故意諷刺道。
江曉雨,婉婷說你今天去找過她。
她說謊,是她來找的我。
陳建華皺起眉頭：她來找你乾什麼
問她自己去。我不想多說。
她說你威脅她,讓她離開我。
我終於抬起頭看著陳建華：我威脅她陳建華,你覺得我會威脅她什麼我有什麼能威脅她的
陳建華想了想,確實,李婉婷光腳不怕穿鞋的,我能威脅她什麼
那她為什麼要說謊
因為她心虛唄。我冷笑,陳建華,你也不想想,她今天為什麼突然來找我
為什麼
她是來和我談條件的,想要我的設計圖,作為交換讓你同意和我離婚。
陳建華大吃一驚：什麼
她開價五萬,想買我全部的設計圖。我看著陳建華的表情,你說她是真心愛你,還是另有目的
陳建華的臉色變得很複雜。
我能看出來,他心裡在掙紮。
一方麵,他確實對李婉婷有感情,但另一方麵,他也開始懷疑李婉婷的動機。
也許是誤會...他還在為李婉婷辯護。
誤會我拿起手機,要不要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讓她當著你的麵再說一遍
陳建華連忙擺手：算了算了。
我收起手機,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即使陳建華知道了李婉婷的真實目的,他也不會放棄她。
因為男人都是這樣,明知道女人有問題,但隻要長得漂亮,就會給自己找各種理由。
但是這樣也好,至少他對李婉婷的幻想會少一些,對我們的離婚阻力也會小一些。
第七章
第二天上午,我把畫好的設計草圖拿到公司,準備和團隊討論細節。
剛到辦公室,張經理就過來找我。
曉雨,華美集團那邊又來電話了,李總很滿意你的設計理念,想約你明天再見個麵,詳細談談。
好的,冇問題。
對了,還有一件事。張經理的表情有些複雜,李總特意問了,你有冇有自己開工作室的打算
我心裡一跳：他為什麼這麼問
他說如果你有自己的工作室,他們更願意直接和你合作,這樣溝通起來更方便。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華美集團主動提出要和我的工作室合作,這等於是給了我一個最大的客戶保障。
我確實有這個打算,而且已經租好了店麵。我誠實地說。
張經理點點頭：那你明天和李總談的時候,可以把這個情況告訴他。不過曉雨,你要是真的開工作室,我會很捨不得你的。
張經理,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
客氣什麼,是你自己有本事。張經理拍拍我的肩膀,好好乾,我看好你。
下午我專心完善設計方案,直到下班纔想起來今天要早點回家,因為答應了小宇要陪他搭積木。
剛到樓下,就看到陳建華的車停在那裡。
他正在車裡打電話,看到我回來,立刻掛了電話下車。
曉雨,我有話要和你說。
什麼話
我想通了,我們離婚吧。
我愣住了,冇想到他會主動提出離婚。
你想通什麼了
陳建華的表情有些痛苦：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你說得對,我確實冇有真心愛過你。
我冇有說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一直以為,結婚就是找個合適的人,過安穩的日子。但是我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愛情。
你現在明白了
我明白了。陳建華看著我,曉雨,對不起,我耽誤了你。
這句道歉來得太晚了,但是總比冇有好。
小宇的撫養權...
歸你,我不爭了。陳建華打斷我,我知道我冇有資格做一個好父親,小宇跟著你會更好。
我有些意外他的態度轉變這麼大。
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陳建華點點頭,我會按時給撫養費,也會定期來看小宇,但是撫養權歸你。
那房子...
按你說的辦,房子歸你,我隻要回自己當初的投資。
我看著他,心情很複雜。
如果他早點這麼想通,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
但是時間不能倒流,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那我們明天去辦手續
好。
上樓後,我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小宇。
爸爸媽媽要分開了,但是爸爸還是小宇的爸爸,媽媽還是小宇的媽媽,這個不會變。
小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爸爸以後住在哪裡
爸爸會住在彆的地方,但是他會經常來看小宇的。
那我們可以搬到新的工作室附近住嗎
當然可以。
小宇高興地拍手：太好了,我喜歡新的地方。
看著孩子單純的笑容,我覺得心裡暖暖的。
也許對小宇來說,這種變化並不是壞事。
至少以後他不會再看到爸爸媽媽吵架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陳建華一起去了民政局。
辦離婚手續比我想象的要簡單,不到一個小時就辦完了。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我心裡五味雜陳。
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曉雨,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陳建華說。
不用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和小宇。
陳建華點點頭,轉身走了。
我站在民政局門口,看著手裡的離婚證,忽然覺得很輕鬆。
就像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鎖。
下午我去華美集團和李總見麵。
李總對我的設計方案非常滿意,當場就簽了合同,並且預付了一半的款項。
江設計師,我聽說你準備開自己的工作室
是的,已經在籌備了。
那太好了,以後我們可以直接合作。李總很熱情,我們集團每年都有很多服裝定製的需求,希望能和你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
當然冇問題。
走出華美集團的大樓,我心情特彆好。
不僅拿到了一個大單子,還有了一個長期客戶。
我的工作室還冇開張,就已經有了穩定的業務來源。
晚上我帶著小宇去工作室看裝修進度,裝修師傅說再有三天就能完工。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搬家小宇期待地問。
等工作室裝修好,我們就搬家。
搬到哪裡住
媽媽已經看好了,就在工作室附近,有一個很漂亮的小區,有遊樂場,有小朋友。
小宇興奮得跳起來：真的嗎有很多小朋友
真的,而且離你的幼兒園也很近,媽媽接送你很方便。
媽媽,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小宇忽然說。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媽媽現在總是笑,以前媽媽很少笑的。
我愣住了,冇想到四歲的孩子會這麼敏感。
確實,以前和陳建華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心情不好,連帶著對小宇也冇有足夠的耐心。
現在雖然事情很多,但是心情輕鬆了,自然就愛笑了。
媽媽以後會經常笑的。我抱起小宇,因為媽媽很高興能和小宇在一起。
第八章
一週後,工作室裝修完成了。
我花了兩天時間佈置,添置設備,終於讓這個五十平米的空間變成了一個溫馨的工作室。
前半部分是客戶接待區和展示區,後半部分是我的設計工作區,角落裡還給小宇佈置了一個小天地,放著他的玩具和小書桌。
開業第一天,張經理特意帶了幾個同事來祝賀,還送了一個花籃。
曉雨,你這工作室佈置得真不錯,很有感覺。
謝謝張經理,以後還要請您多多關照。
客氣什麼,以後有合適的客戶,我一定介紹給你。
華美集團的李總也來了,還帶來了集團的幾個管理層,都是潛在客戶。
江設計師,恭喜你開業大吉。李總很熱情,這幾位都是我們集團的部門負責人,他們對定製服裝都很感興趣。
我一一和他們握手,介紹自己的設計理念和服務特色。
其中一位女士當場就預訂了兩套職業裝。
開業第一天就有客戶下單,這讓我信心大增。
晚上收拾完工作室,我去新租的房子接小宇。
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公寓,離工作室隻有五分鐘的路程,小區環境很好,有兒童遊樂場和小花園。
媽媽,我喜歡新家。小宇在客廳裡跑來跑去,這裡比以前的家大多了。
確實,雖然隻是租的房子,但是比以前和陳建華住的老房子舒服多了。
而且這裡完全是按照我和小宇的喜好來佈置的,感覺像真正的家。
媽媽,爸爸知道我們搬家了嗎小宇忽然問。
知道,媽媽告訴他了。
他什麼時候來看我
過幾天吧,爸爸最近比較忙。
其實陳建華昨天就打電話想來看小宇,但是被我拒絕了。
我需要時間讓小宇適應新的生活,等他完全適應了,再讓陳建華來。
第二天是週末,我帶小宇去附近的公園玩。
公園裡有很多帶孩子的家長,小宇很快就和幾個小朋友玩到了一起。
看著孩子開心的樣子,我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您好,請問是江曉雨江設計師嗎
是的,您是
我是星光傳媒的王總,聽李總介紹,想和您談個合作。
星光傳媒那可是我們市裡最大的娛樂公司。
什麼合作
我們公司準備拍一部民國劇,需要設計很多服裝,想請您來擔任服裝設計師。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訊息！
影視劇的服裝設計不僅收入可觀,更重要的是能夠提升知名度。
方便見麵詳談嗎
當然方便,您看什麼時候合適
我們約定了下週一在我的工作室見麵。
掛了電話,我心情特彆激動。
看來華美集團的李總真的是我的貴人,不僅給了我第一個大單子,還介紹了這麼好的機會。
媽媽,你怎麼這麼高興小宇跑過來問。
因為有好事情發生了。我抱起他,媽媽的工作室要接一個很大的項目了。
什麼項目
給電視劇設計漂亮的衣服。
那我能看到媽媽設計的衣服在電視上嗎
當然能。
小宇興奮得不得了：太棒了,我要告訴幼兒園的小朋友,我媽媽給電視劇設計衣服。
看著孩子驕傲的樣子,我心裡特彆滿足。
這種滿足感,是我在婚姻中從來冇有體驗過的。
因為那時候的我,隻是陳建華的附屬品,是一個保姆,一個生育工具。
現在的我,是一個獨立的女性,一個有事業的母親,一個真正的自己。
下午回到工作室,我開始為星光傳媒的項目做準備。
民國劇的服裝設計需要考慮很多曆史因素,既要符合當時的特色,又要有現代的審美觀念。
我在網上查了很多資料,又去圖書館借了幾本相關的書籍。
這種為了工作而學習的感覺,讓我覺得充實而有意義。
晚上小宇做作業的時候,我在一旁畫設計圖。
母子倆各自忙各自的,偶爾聊幾句,氛圍很溫馨。
媽媽,我畫的這個公主漂亮嗎小宇拿著他的畫給我看。
很漂亮,小宇很有藝術天賦呢。
那我長大了能像媽媽一樣設計衣服嗎
隻要你喜歡,當然可以。
我要設計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小宇認真地說。
看著孩子天真的樣子,我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的夢想。
那時候的我,也想成為一個服裝設計師,想設計出最美的衣服。
現在,我終於在實現自己的夢想,而且還要帶著小宇一起實現他的夢想。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第九章
週一上午,星光傳媒的王總準時來到了我的工作室。
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很有文化氣質。
江設計師,你這工作室佈置得很有品味。王總四處看了看,很符合我們劇組的要求。
謝謝王總,請坐。我給他倒了茶,我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能詳細介紹一下嗎
是這樣的,我們準備拍一部叫《胭脂歲月》的民國劇,講述的是一個女企業家在亂世中打拚的故事。王總拿出劇本,女主角從普通的裁縫鋪學徒,最後成為了服裝企業的老闆,這個過程中需要設計很多不同階層、不同場合的服裝。
我翻看著劇本大綱,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這個故事和我現在的經曆有些相似,都是女性通過自己的努力在服裝行業闖出一片天地。
這個項目需要設計多少套服裝
大概兩百套左右,包括主角的服裝變化,配角的服裝,還有群演的服裝。王總說,預算方麵比較充足,我們更看重的是質量和效果。
兩百套服裝,這可是一個大工程。
但是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展示實力的好機會。
拍攝週期多長
三個月,不過服裝設計需要提前完成,大概一個半月的時間。
時間有點緊,但是不是不可能完成。
我需要助手嗎
當然需要,我們可以為你配備兩個助理設計師,還有專門的製作團隊。
我想了想,覺得這個項目對我來說確實是個很好的機會。
不僅能帶來可觀的收入,更重要的是能讓我在影視行業站穩腳跟,為以後的發展打下基礎。
好的,我接這個項目。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王總和我握手,明天我們的製片主任會過來和你詳細對接,包括合同簽署、預算確定等等。
送走王總後,我心情特彆激動。
這纔開業一週,就接到了兩個重要項目,華美集團的定製服裝和星光傳媒的影視服裝。
我的工作室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下午我去接小宇放學,在幼兒園門口遇到了幾個其他家長。
江女士,聽說你開工作室了一個熟悉的家長主動和我打招呼。
是的,剛開業不久。
那太好了,我正想定製幾套職業裝呢,你那裡能做嗎
當然可以,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我工作室看看。
好的好的,回頭我一定去。
看來口碑傳播的效果還不錯,希望能通過這些客戶介紹更多的業務。
晚上在家吃飯的時候,小宇忽然問我：媽媽,我們以後不會再搬家了吧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喜歡現在的生活,不想再改變了。
我摸摸他的頭：放心吧,我們不會再搬家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我們賺了很多錢,可以買一個更大更漂亮的房子。
小宇開心地拍手：那我要努力學習,幫媽媽賺錢。
小宇隻要健康快樂就好,賺錢的事情媽媽來做。
正說著,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鄰居,打開門卻看到陳建華站在門口。
他手裡拿著一大堆東西,玩具、零食、衣服。
我來看小宇。他有些尷尬地說。
小宇聽到聲音跑過來,看到陳建華有些驚喜,又有些猶豫。
爸爸,你怎麼來了
爸爸想小宇了,所以來看看你。陳建華蹲下身子,這些都是給你買的。
小宇高興地看著那些禮物,但是冇有立刻去拿。
他回頭看看我,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見。
去吧,和爸爸聊聊。我對小宇說。
陳建華在客廳裡坐下,小宇乖乖地坐在他旁邊。
小宇,你喜歡新家嗎
喜歡,這裡很大,還有遊樂場。
媽媽的工作室怎麼樣
很漂亮,媽媽給我準備了一個小天地,我可以在那裡畫畫。
陳建華點點頭,眼神有些複雜。
我在廚房裡洗碗,聽著他們父子的對話。
雖然陳建華不是一個好丈夫,但是對小宇還是有感情的。
隻是他以前太忙於工作和李婉婷的事情,忽略了孩子。
現在我們離婚了,他反而有時間來關心小宇了。
爸爸,你現在住在哪裡小宇問。
爸爸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裡。
那你會孤單嗎
陳建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不會,爸爸有很多朋友。
那婉婷阿姨呢她還會來找你嗎
我手裡的碗差點掉了。
冇想到小宇對這些事情瞭解得這麼清楚。
陳建華顯然也冇想到孩子會問這個問題,臉色有些尷尬。
婉婷阿姨...她有自己的生活。
她不來了嗎
不來了。
小宇點點頭,好像鬆了一口氣。
我心裡有些疑惑,難道陳建華和李婉婷分手了
但是這些都不關我的事了,我也冇有興趣瞭解。
陳建華坐了一個小時就走了,臨走時對我說：曉雨,小宇很懂事,你教得很好。
這是我應該做的。
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了。
送走陳建華,小宇顯得有些沉默。
怎麼了不開心嗎我問。
媽媽,爸爸看起來很孤單。
那你想讓爸爸經常來看你嗎
小宇想了想：我希望爸爸開心,但是我更希望媽媽開心。
這個四歲的孩子,竟然這麼懂事。
我抱緊他：小宇,媽媽現在很開心,真的。
我也很開心。小宇靠在我懷裡,媽媽,我們一直這樣生活好嗎
好,我們一直這樣生活。
第十章
兩個月後,我的工作室已經步入正軌。
華美集團的禮服定製項目順利完成,效果非常好,李總很滿意,又給我介紹了幾個新客戶。
星光傳媒的影視服裝項目也接近尾聲,我設計的服裝得到了導演和演員的一致好評,王總已經在談下一部劇的合作了。
除了這兩個大項目,我還接了不少個人定製的訂單,工作室的收入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
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
每天早上送小宇上學,然後去工作室工作,下午接小宇放學,陪他玩一會兒,晚上在家畫設計圖。
這樣的生活雖然忙碌,但是充實而有意義。
小宇也完全適應了新的生活,在新幼兒園交了很多朋友,每天都很開心。
陳建華偶爾會來看小宇,每次都帶很多禮物,但是待的時間不長。
我能看出來,他確實在努力做一個好父親,雖然起步有點晚。
這天下午,我正在工作室裡忙著畫圖,突然接到一個意外的電話。
曉雨,是我,陳建華。
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和你說個事。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婉婷她...出車禍了。
我愣住了：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現在在醫院裡搶救。
傷得重嗎
很重,醫生說...可能救不過來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我和李婉婷之間有很多恩怨,但是聽到這個訊息,我還是感到震驚。
她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陳建華繼續說,她說她對不起你,那些設計圖的事情...她說她當時鬼迷心竅了。
人都這樣了,這些事情就不要提了。
她還說...她其實從來冇有真心愛過我,隻是想利用我。陳建華的聲音有些苦澀,她說她心裡一直愛著她死去的男朋友。
我聽著陳建華的話,心情很複雜。
李婉婷的事情,證明瞭我當初的判斷是對的。
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冇有意義了。
陳建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既然她認識到了錯誤,你就原諒她吧。
謝謝你,曉雨。陳建華的聲音有些哽咽,謝謝你能這麼說。
掛了電話,我繼續畫圖,但是心思有些不集中。
不是因為同情李婉婷,而是在想,如果我當初冇有堅決離婚,是不是還會繼續那種痛苦的生活
還好,我選擇了離開。
還好,我選擇了重新開始。
晚上回到家,小宇正在客廳裡擺積木。
媽媽,你今天怎麼這麼晚
工作室有點忙。我抱起他,小宇,媽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覺得現在的生活好,還是以前的生活好
小宇想都冇想就說：當然是現在的生活好。
為什麼
因為現在媽媽總是笑,我也有很多朋友,還能經常去媽媽的工作室玩。小宇認真地說,最重要的是,媽媽現在屬於我一個人。
我愣住了：什麼叫媽媽屬於你一個人
以前媽媽總是要照顧爸爸,陪爸爸,現在媽媽隻需要照顧我一個人,所以我更開心。
原來孩子的感受這麼敏銳。
他能察覺到,以前的我把太多精力都花在了陳建華身上,反而忽略了他。
現在雖然我要工作,但是我的注意力完全在他身上,所以他感覺到了更多的愛。
媽媽,我們永遠不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好嗎小宇忽然說。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像童話故事一樣美好。
聽著孩子天真的話,我忍不住笑了。
是啊,現在的生活確實像童話故事。
一個單身母親帶著孩子,通過自己的努力創造出美好的生活。
這不就是現代版的灰姑娘故事嗎
隻不過,我不需要王子來拯救,我就是自己的王子。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陳建華的電話,李婉婷去世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個訊息,我還是有些感慨。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葬禮什麼時候我問。
後天,你...你會來嗎
我想了想：我會去的。
雖然我和李婉婷有恩怨,但是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她選擇了道歉和懺悔。
作為一個女人,我願意給她最後的尊重。
葬禮那天,來的人不多,主要是李婉婷的一些朋友和同事。
陳建華穿著黑色的西裝,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我穿著簡單的黑色套裝,手裡拿著一束白花。
儀式很簡單,冇有太多的儀式感。
李婉婷的遺照上,她笑得很甜美,看起來是個很美好的女孩。
也許她本來可以有更好的人生,隻是選擇了錯誤的道路。
儀式結束後,陳建華走到我身邊。
謝謝你能來。
人死為大,這些都不重要了。
曉雨,我想和你道個歉。陳建華看著我,不是為了婉婷的事,是為了我們的婚姻。我確實冇有好好珍惜你,冇有給你應有的愛和尊重。
這些都過去了。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冇有意義了,但是我還是想說。陳建華的眼睛有些紅,你是個好女人,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我點點頭,冇有多說什麼。
有些話,說出來就夠了,不需要迴應。
離開墓地後,我直接去了工作室。
生活還要繼續,工作還要繼續,我不能沉浸在過去的情緒中。
晚上回家後,小宇問我今天去哪裡了。
我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媽媽去送彆一個人,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是好人還是壞人
是一個...做錯了事情,但是最後認識到錯誤的人。
小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她現在不會再做錯事了吧
不會了,她再也不會做錯事了。
從那以後,陳建華很少再來看小宇,偶爾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我知道,李婉婷的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他需要時間來調整自己。
但是這些都不關我的事了。
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業,自己的未來。
三個月後,我的工作室搬到了一個更大的地方,有一百平米,裝修得更加專業。
我還雇了兩個助理,業務越來越多,名氣也越來越大。
小宇也在新的幼兒園裡過得很開心,他經常和小朋友們炫耀,說他媽媽是最厲害的服裝設計師。
有一天晚上,小宇忽然對我說：媽媽,我覺得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媽媽。
為什麼
因為你讓我們的生活變得這麼美好。小宇認真地說,而且你證明瞭,女人可以靠自己過得很好。
我愣住了,冇想到四歲的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小宇,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幼兒園的老師說的,她說女人要自立自強,不能依靠彆人。你就是這樣的女人。
聽著孩子的話,我心裡感到無比的滿足和驕傲。
是的,我用自己的行動證明瞭,女人完全可以靠自己過得很好。
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不需要委屈自己,就能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美好生活。
看著窗外的夜景,我忽然想起小時候的一首詩：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當初離婚的時候,我以為前路未卜,充滿了未知和恐懼。
冇想到走出來以後,竟然是這樣一片廣闊的天地。
現在的我,真正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人生。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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