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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宋晚安推開幼兒園的玻璃門時,正好看見女兒程小星像隻小刺蝟一樣,雙手叉腰站在滑梯旁邊,對著一個小男孩大聲說道：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爸爸！他會開飛機,會造房子,還會變魔術！

你撒謊！你根本冇有爸爸！小男孩不甘示弱地回嘴,老師說你是單親家庭！

程小星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仍倔強地昂著下巴：我有爸爸！我爸爸隻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了！

宋晚安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她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把女兒摟在懷裡：小星,媽媽來接你了。

媽媽,我真的有爸爸對不對程小星委屈地抱著宋晚安的脖子,為什麼彆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一起來接,隻有我總是你一個人

宋晚安的喉嚨一緊,她輕撫著女兒柔軟的頭髮：寶貝,爸爸媽媽有時候會分開住,但是我們都很愛你。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五歲的程小星越來越敏感,開始頻繁地問起爸爸的事情。每次麵對女兒純真的眼神,宋晚安都覺得自己像個罪人。

回到家裡,程小星悶悶不樂地坐在沙發上擺弄著她的小熊玩具。宋晚安走過去,試探性地問：小星,如果媽媽告訴你爸爸在哪裡,你想去見他嗎

想！程小星立刻抬起頭,眼睛亮得像星星,媽媽,爸爸真的還在這個世界上對不對他冇有變成天上的星星對不對

宋晚安心頭一酸。女兒這樣問,說明她早就懷疑了。

媽媽明天帶你去見爸爸,好不好

程小星用力點頭,然後突然問道：媽媽,為什麼你每次說到爸爸的時候都要哭呢是不是爸爸做了什麼壞事

宋晚安摸摸眼角,發現真的濕了。她勉強笑笑：冇有,爸爸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這話說出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四年了,她對程硯秋的恨意早就在日複一日的獨自育兒生活中消磨殆儘,剩下的隻有深深的疲憊和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

當年她懷著身孕離開,程硯秋冇有追過來。她以為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孩子,不在乎她。可是現在想想,也許他根本不知道她懷孕了

宋晚安搖搖頭,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管怎樣,女兒有權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有權擁有完整的父愛。

她拿出手機,翻到一個四年來從未撥打過的號碼。程硯秋的名字在通訊錄裡安靜地躺著,像一顆定時炸彈。

媽媽,你在給爸爸打電話嗎程小星湊過來,小臉上滿是期待。

宋晚安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撥號鍵。

第二章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通了。

喂熟悉的低沉嗓音從聽筒裡傳來,宋晚安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顫。

四年不見,程硯秋的聲音還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帶著一種天然的磁性,彷彿能夠穿透時光,把她拉回到那些甜蜜的過往。

是我,宋晚安。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鐘,然後程硯秋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敢置信：晚安你...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我有事要和你說。宋晚安看了看旁邊豎著耳朵偷聽的女兒,我們能見個麵嗎

當然可以。程硯秋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你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

明天吧,明天下午兩點,海棠公園的咖啡廳。

好,我...程硯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說道,明天見。

掛斷電話後,宋晚安發現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媽媽,剛纔電話裡的叔叔就是我爸爸嗎程小星眨著大眼睛問道,他的聲音好好聽啊,像動畫片裡的王子一樣。

宋晚安點點頭：是的,他就是你的爸爸。

那他為什麼叫你晚安晚安不是睡覺前說的話嗎

因為媽媽的名字就叫晚安。宋晚安伸手捏捏女兒的小鼻子,你的名字叫小星,是因為媽媽希望你像星星一樣閃閃發光。

程小星高興地在沙發上蹦了幾下：那我明天就能見到爸爸了！我要穿最漂亮的裙子,還要給爸爸畫一幅畫！

看著女兒興奮的樣子,宋晚安心情複雜。她希望程硯秋不要讓女兒失望,更希望自己這個決定是對的。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下午,宋晚安帶著盛裝打扮的程小星來到海棠公園。程小星穿著粉色的公主裙,頭髮紮成兩個小丸子,手裡緊緊抓著昨晚畫的畫。

媽媽,我緊張。小丫頭在咖啡廳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如果爸爸不喜歡我怎麼辦

怎麼會呢宋晚安蹲下身子,整理女兒的裙襬,小星這麼可愛,爸爸一定會很喜歡的。

推開咖啡廳的門,宋晚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程硯秋。

四年的時間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他比以前瘦了一些,太陽穴處有了淺淺的白髮,但那雙深邃的眼睛還是和從前一樣,溫柔如水。

程硯秋也看到了她們,他緩緩站起身,目光從宋晚安的臉上移到程小星身上。

那一瞬間,宋晚安清楚地看到程硯秋眼中的震驚、不敢置信,還有瞬間湧出的巨大喜悅。

他的目光貪婪地打量著程小星,彷彿要把這個小人兒的每一個細節都刻在心裡。

爸爸！程小星突然鬆開宋晚安的手,向程硯秋跑過去,你就是我爸爸對不對媽媽說你長得很帥,你果然很帥！

程硯秋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小女孩抱住自己的腿。他的手在半空中顫抖著,最終輕柔地撫摸著程小星的頭髮。

小星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叫小星

嗯！我叫程小星！小丫頭抬起頭,露出甜甜的笑容,爸爸,這是我給你畫的畫,你看,這是你,這是媽媽,這是我,我們是一家人！

第三章

程硯秋接過程小星遞給他的畫,手指微微顫抖。畫紙上用彩色蠟筆畫著三個簡單的火柴人,中間個子最高的那個頭頂寫著爸爸,旁邊是媽媽和小星。三個小人手牽著手,頭頂是一個大大的太陽和幾朵白雲。

這是我見過最美的畫。程硯秋蹲下身子,與程小星平視,小星,爸爸可以抱抱你嗎

程小星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撲進程硯秋的懷抱。程硯秋緊緊抱著女兒,眼中泛起水光。

宋晚安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情五味雜陳。程硯秋抱著程小星的樣子那麼自然,那麼小心翼翼,彷彿懷裡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晚安。程硯秋抱著程小星走過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她,謝謝你...謝謝你把她帶來見我。

你們父女倆聊聊吧。宋晚安在他們對麵坐下,小星,你不是有很多話想對爸爸說嗎

程小星在程硯秋懷裡扭了扭身子,認真地看著他：爸爸,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是不是因為我不乖

程硯秋心如刀絞,他看向宋晚安,眼中滿是質疑和痛苦。宋晚安移開視線,冇有解釋。

不是的,小星。程硯秋輕撫著女兒的臉頰,是爸爸的錯,爸爸不知道...爸爸以後會經常來看你,好不好

真的嗎程小星眼睛亮了起來,那爸爸可以和我一起住嗎小朋友們都有爸爸媽媽一起住,我也想要。

程硯秋抬頭看向宋晚安,眼中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宋晚安垂下眼簾：小星,爸爸有自己的家,你不能這樣要求爸爸。

為什麼程小星不解地問,難道爸爸不愛我們嗎

爸爸當然愛你。程硯秋連忙說道,爸爸愛你,也愛...他看了宋晚安一眼,後麵的話冇有說出口。

程小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從小書包裡掏出一個粉色的小盒子：爸爸,這是我攢的零花錢,你拿去買糖吃吧。媽媽說,如果一個人不開心,吃糖就會開心了。

程硯秋接過小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有幾枚硬幣和幾張皺巴巴的紙幣,加起來大概十幾塊錢。

媽媽總是看著我的照片哭,她一定是因為想你想得不開心。程小星奶聲奶氣地說道,爸爸你買糖給媽媽吃,她就不會哭了。

宋晚安的臉瞬間紅了：小星,你胡說什麼呢媽媽什麼時候...

就是嘛！程小星理直氣壯地說,每次你以為我睡著了,你就拿著手機看照片,然後哭。我都聽見了。

程硯秋緊緊盯著宋晚安,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的希冀。

宋晚安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萬萬冇想到自己深夜的脆弱時刻都被女兒看在眼裡。

小星,你是不是餓了媽媽去給你買點心。宋晚安站起身,想要逃離這個尷尬的局麵。

媽媽,你不要走！程小星連忙從程硯秋懷裡跳下來,一手拉著宋晚安,一手拉著程硯秋,我們一家人要在一起！

兩個大人的手被小女孩強行牽在一起。

那一瞬間,熟悉的溫度從掌心傳來,宋晚安的心跳驟然加速。程硯秋的手還是和從前一樣溫暖,寬厚,讓人安心。

晚安。程硯秋輕聲呼喚她的名字,我們需要談談。

第四章

程小星抱著程硯秋買給她的洋娃娃,在咖啡廳的兒童角落開心地玩耍。兩個大人坐在不遠處,目光時不時地飄向那個粉色的小身影。

她真的是我的女兒程硯秋的聲音很輕,彷彿在確認一個不敢置信的美夢。

DNA鑒定書在我包裡,你需要看嗎宋晚安平靜地說道。

程硯秋搖搖頭：不需要,她長得像我。他停頓了一下,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你想聽真話嗎宋晚安端起咖啡杯,因為小星問起爸爸的事情,我覺得她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所以如果她不問,你永遠不會告訴我程硯秋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晚安,她已經五歲了,五年！我錯過了她的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說話,第一次走路...你知道我錯過了多少嗎

那你當年為什麼不來找我宋晚安終於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有多年積壓的委屈和憤怒,我等了你三個月,程硯秋,整整三個月！

程硯秋愣住了：等我你為什麼要等我是你要分手的,是你說你受夠了我的家庭,受夠了我母親的刁難...

我是說了分手,但是...宋晚安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我懷孕了！我懷著你的孩子！我以為你會來找我,會問我為什麼突然要分手,會發現我的異常...

你懷孕了程硯秋的臉色瞬間蒼白,你當時懷孕了

是的,懷孕兩個月。宋晚安努力保持冷靜,我之所以提分手,是因為我不想讓孩子生下來就麵對你母親的冷眼和刁難。我以為你會來找我,我以為你會發現真相,我以為...

我以為你真的不愛我了。程硯秋的聲音有些哽咽,你那天說得那麼決絕,說什麼門不當戶不對,說什麼累了,受夠了...我以為你是真心的。

我是為了孩子！宋晚安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來,你母親說得對,我配不上你。與其讓孩子生下來受委屈,不如我帶著孩子離開。

程硯秋突然站起身,走到宋晚安身邊蹲下：晚安,你知道你走後我做了什麼嗎我把自己關在家裡一個月,什麼都不吃,什麼都不喝。如果不是怕父母擔心,我差點就跟著你去了。

宋晚安看著他紅紅的眼眶,心軟了一瞬間,但很快又恢複冷靜：可是你冇有來找我。你接受了分手,甚至半年後就和彆人訂婚了。

訂婚程硯秋困惑地看著她,我什麼時候和彆人訂婚了

許清雅,你的青梅竹馬。我看到新聞了,豪門聯姻。宋晚安的聲音帶著嘲諷,你們很般配,門當戶對。

程硯秋恍然大悟：那是我母親一手策劃的,我根本不知情。記者拍到我和清雅在一起,我母親就對外宣稱我們訂婚了。我第二天就澄清了,但是你可能冇有看到後續報道。

宋晚安愣住了。她當年看到訂婚新聞後就再也不敢關注程硯秋的任何訊息,哪裡知道還有澄清這回事。

晚安,我從來冇有放下過你。程硯秋輕聲說道,這四年來,我每天都在後悔,後悔冇有追過去,後悔冇有問清楚你為什麼要分手。如果我知道你懷孕了...

爸爸,媽媽,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呀程小星抱著洋娃娃跑過來,為什麼媽媽又哭了

程硯秋連忙為宋晚安遞紙巾,動作輕柔小心。

媽媽冇哭,隻是眼睛裡進沙子了。宋晚安勉強笑笑,接過紙巾擦拭眼角。

程小星歪著小腦袋看看爸爸,再看看媽媽：那你們以後會一直在一起嗎像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一樣

第五章

麵對女兒天真的期待,宋晚安和程硯秋都陷入了沉默。

小星,爸爸媽媽的事情很複雜,你現在還小,不會明白。宋晚安輕撫著女兒的頭髮,但是不管怎樣,我們都很愛你。

我不要複雜！程小星突然大聲說道,我就要爸爸媽媽在一起！為什麼彆的小朋友可以有爸爸媽媽,我就不可以

小女孩的眼淚說來就來,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周圍的顧客都看了過來,宋晚安有些尷尬。

小星,不要哭。程硯秋連忙哄女兒,爸爸保證,以後會經常來看你,每個週末都來,好不好

我不要週末！我要每天！程小星哭得更厲害了,我要爸爸每天送我上學,每天給我講故事,每天和媽媽一起做飯...

程硯秋心疼地看著女兒,轉頭對宋晚安說：晚安,我們能不能...試著重新開始為了小星

宋晚安搖頭：程硯秋,我們不能因為孩子就勉強在一起。冇有愛情的婚姻對孩子來說更殘忍。

誰說冇有愛情程硯秋直視著她的眼睛,我對你的感情從來冇有變過。

可是我們之間有太多問題冇有解決。宋晚安避開他的目光,你母親的態度,我們的家庭背景差異...

那些都不是問題。程硯秋急切地說道,我母親現在已經改變很多了,她知道是她的偏見讓我失去了你,她很後悔。至於家庭背景,那更不是問題,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出身。

程小星一邊哭一邊偷聽大人們的對話,突然停止哭泣,奶聲奶氣地說：媽媽,你是不是不愛爸爸了

宋晚安心頭一震,冇有回答。

如果媽媽不愛爸爸,那我就去跟爸爸住。程小星擦擦眼淚,認真地說道,爸爸,你願意要我嗎

當然願意。程硯秋毫不猶豫地回答,爸爸想要和小星一直在一起。

那就這樣決定了！程小星拍拍小手,我要去爸爸家住,這樣爸爸就不會孤單了。

宋晚安急了：小星,你不能這樣任性。你和媽媽生活了五年...

但是爸爸一個人生活了五年！程小星理直氣壯地說,爸爸更可憐！而且...她看了看程硯秋,又看了看宋晚安,而且如果我和爸爸住在一起,媽媽想我的時候就會來找我們,這樣我們就又能在一起了！

宋晚安哭笑不得。五歲的小丫頭心思竟然這麼多。

小星的想法很不錯。程硯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晚安,要不然你們先搬到我家住一段時間我家很大,你們可以住客房,我們互不打擾,但是小星可以同時擁有爸爸媽媽的陪伴。

這不合適。宋晚安下意識地拒絕。

有什麼不合適的程硯秋認真地說道,我們可以簽協議,純粹為了小星的身心健康。而且我們也需要時間來重新瞭解彼此,看看是否還有可能重新開始。

程小星用力點頭：媽媽,我們去爸爸家住吧！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

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宋晚安心軟了。也許程硯秋說得對,她們確實需要時間來重新瞭解彼此。四年的時間,他們都變了很多。

我需要考慮一下。宋晚安最終說道。

那我們今天先去爸爸家看看好不好程小星提議,我想看看爸爸住在什麼地方。

程硯秋立刻抓住機會：對,先去看看。小星應該熟悉一下爸爸的家。

第六章

程硯秋的家是一棟三層的彆墅,坐落在城市的富人區。院子裡種滿了各種花草,還有一個小池塘,池塘裡養著幾條錦鯉。

哇！爸爸家好大好漂亮！程小星鬆開宋晚安的手,在院子裡跑來跑去,這裡有小魚！還有滑梯！

宋晚安環顧四周,心情複雜。這就是程硯秋的世界,豪華、精緻,和她簡陋的小公寓形成鮮明對比。

這個滑梯是我最近才裝的。程硯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象著如果有一天小星來我家,她應該會喜歡這些。

你早就知道小星的存在宋晚安驚訝地看著他。

不,我不知道。程硯秋搖頭,但是我一直幻想著,如果我們有孩子,她會是什麼樣子。所以我把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即使我知道這個幻想可能永遠不會實現。

宋晚安心頭一顫。原來這四年來,程硯秋也在想著她,想著他們的未來。

進入屋內,宋晚安更加震撼了。客廳裡掛著她熟悉的照片——那是他們在一起時拍的合影。照片中的兩個人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甜蜜。

你還留著這些照片宋晚安走到照片前,輕撫著相框。

這是我僅有的關於你的回憶。程硯秋站在她身後,每當我想你的時候,就會看著這些照片。

程小星被樓上的兒童房吸引了,她興奮地跑上樓,然後傳來驚喜的尖叫聲：媽媽！爸爸！快來看！這裡有好多玩具！

兩人跟著上樓,看到程小星在一個粉色的房間裡興奮地翻騰著各種玩具。房間佈置得像童話世界一樣,有公主床,有城堡造型的衣櫃,牆上貼著卡通貼紙。

這是...宋晚安難以置信地看著程硯秋。

我為我們未來的女兒準備的房間。程硯秋輕聲說道,我一直相信我們會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程小星抱著一個巨大的泰迪熊,眼睛亮得像星星：爸爸,這些玩具都是給我的嗎

當然,都是小星的。程硯秋蹲下身子,你喜歡嗎

喜歡！太喜歡了！程小星用力點頭,然後轉向宋晚安,媽媽,我們住在這裡好不好我保證會很乖,每天都聽話。

宋晚安看著女兒渴望的眼神,再看看程硯秋期待的表情,心中的防線一點點被攻破。

晚安,就試一個月,好嗎程硯秋真誠地說道,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隨時可以搬走。我保證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不願意的事情。

媽媽,求求你了。程小星跑過來抱著宋晚安的腿,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哪怕隻有一個月。

麵對女兒的懇求和程硯秋的真誠,宋晚安最終點了點頭：好吧,一個月。

程小星高興得跳了起來：太好了！我們要住在一起了！

當天晚上,宋晚安和程小星搬進了程硯秋的家。程硯秋把最好的客房讓給了宋晚安,自己則住在樓上的主臥。

晚餐時間,三個人圍坐在餐桌旁,程小星興奮地給爸爸介紹她的日常生活,告訴他自己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食物,最喜歡的動畫片是什麼。

程硯秋認真地聽著,不時地點頭,彷彿要把女兒的每一個喜好都記在心裡。

爸爸,你會做飯嗎程小星好奇地問。

會一點點。程硯秋看了宋晚安一眼,以前你媽媽教過我幾道菜。

宋晚安心頭一暖,想起當年她確實教過程硯秋做菜。那時候他笨手笨腳的樣子,總是讓她又好氣又好笑。

那明天爸爸給我們做飯好不好程小星提議。

好。程硯秋爽快地答應了。

看著眼前溫馨的畫麵,宋晚安恍惚間覺得這就是她曾經夢想的生活。也許,給彼此一個機會是對的。

第七章

在程硯秋家的第三天,宋晚安被廚房裡傳來的陣陣香味喚醒。她下樓一看,程硯秋正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程小星坐在料理台上晃著小腿,兩人正有說有笑地聊著什麼。

媽媽早安！程小星看到宋晚安,開心地揮手,爸爸在給我們**心早餐！

早安。程硯秋轉過身,圍裙上沾了一些麪粉,但笑容格外溫暖,粥快好了,你再等一下。

宋晚安走近一看,程硯秋正在熬小米粥,旁邊還煎著荷包蛋,蒸籠裡是熱騰騰的小籠包。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這些的宋晚安驚訝地問。四年前程硯秋可是典型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

你走後我學的。程硯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想著,如果有一天你們回來,我可以給你們做飯。

程小星拍拍手：爸爸做的早餐肯定比媽媽做的好吃！對不對媽媽

喂,你這個小叛徒！宋晚安假裝生氣地捏捏女兒的鼻子,媽媽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現在就嫌棄媽媽了

冇有冇有！程小星連忙搖頭,我最愛媽媽了！但是我也愛爸爸！

小機靈鬼。宋晚安颳了刮女兒的鼻子。

早餐時,程小星突然說道：爸爸,我們班明天要開家長會,老師說要爸爸媽媽一起去。

家長會宋晚安放下筷子,小星,你怎麼現在才說

我忘記了嘛。程小星吐吐舌頭,爸爸,你能和媽媽一起去嗎

程硯秋看向宋晚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很想去。

宋晚安猶豫了一下。以程硯秋的身份,去參加家長會肯定會引起轟動。但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第二天的家長會上,程硯秋的出現確實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其他家長們竊竊私語,紛紛猜測這個英俊男人的身份。

程小星的媽媽,這位是班主任王老師好奇地問。

我是小星的爸爸,程硯秋。程硯秋禮貌地伸出手。

王老師的眼睛一亮：程先生,久仰大名！程小星真是太幸福了,有這麼優秀的父母。

會議過程中,王老師重點表揚了程小星：程小星同學非常聰明活潑,就是有時候會說一些讓人心疼的話。比如她經常說'我爸爸去很遠的地方工作了',還會偷偷哭著問我'為什麼彆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現在看到程先生,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小星那麼想念爸爸了。

程硯秋聽得心如刀絞,緊緊握著宋晚安的手。宋晚安想要抽回手,但程硯秋握得很緊,她隻好任由他握著。

以後我會經常來接小星,參加學校的活動。程硯秋認真地對王老師說。

散會後,其他家長圍過來攀談。程硯秋禮貌地應對著,但始終冇有鬆開宋晚安的手。

程先生,您和太太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一位家長誇讚道。

我們還冇有結婚。宋晚安連忙澄清。

沒關係,遲早的事。那位家長笑著說,看得出程先生很愛您和孩子。

回家的路上,程小星興奮地坐在後座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今天好多同學都羨慕我有這麼帥的爸爸！小明還說要介紹他媽媽給爸爸認識,我說不行,我爸爸已經有我媽媽了！

程硯秋透過後視鏡看著宋晚安,眼中滿含深情。

晚上,程小星纏著程硯秋給她講睡前故事。程硯秋在女兒床邊坐下,輕聲給她講著童話故事。宋晚安站在門口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的某個角落被深深觸動了。

第八章

一週過去了,三個人的生活漸漸有了默契。程硯秋每天早起為她們準備早餐,然後送程小星上學。宋晚安則負責接孩子放學,陪她寫作業。晚上,三個人會一起吃飯,程小星會繪聲繪色地跟爸爸分享一天的經曆。

這天晚上,程小星早早就睡著了。宋晚安和程硯秋坐在客廳裡,兩人之間隔著一個沙發的距離,氣氛有些微妙。

晚安,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程硯秋輕聲說道,這一週是我四年來最快樂的時光。

小星很喜歡你。宋晚安避開他的目光,她從來冇有這麼開心過。

那你呢程硯秋轉過身麵對她,你快樂嗎

宋晚安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這種感覺很複雜,就像...就像回到了從前,但又不完全是從前。

我知道你還在恨我。程硯秋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恨我自己,恨我當年的懦弱和遲鈍。如果我能勇敢一點,如果我能看穿你的口是心非,我們就不會分開這麼久。

我也有錯。宋晚安終於看向他,我太驕傲了,太倔強了。我應該直接告訴你我懷孕了,而不是用分手來逃避問題。

現在說這些已經冇有意義了。程硯秋緩緩起身,走到宋晚安身邊坐下,重要的是,我們還有未來。晚安,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不知道。宋晚安搖頭,四年了,我們都變了很多。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們是否還合適。

那就慢慢瞭解。程硯秋輕輕握住她的手,就像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一樣,慢慢瞭解,慢慢相愛。

宋晚安冇有抽回手,她看著程硯秋溫柔的眼神,心中的堅冰在一點點融化。

程硯秋,你真的還愛我嗎她輕聲問道,不是因為小星,不是因為愧疚,而是真的愛我這個人

我愛你,宋晚安。程硯秋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我愛你的善良,愛你的堅強,愛你對小星的無私奉獻。四年來,我的心裡隻有你一個人。

可是你母親...

我母親現在很後悔。程硯秋打斷她的話,她知道是她的偏見毀了我們的感情。她說,如果你願意給她一個機會,她想親自向你道歉。

宋晚安驚訝地看著他：她真的這麼說

是的。程硯秋點頭,她還說,如果小星真的是她的孫女,她想好好彌補這些年的遺憾。

正在這時,樓上傳來程小星的哭聲。兩人連忙上樓檢視,發現小丫頭正坐在床上哭得梨花帶雨。

小星,怎麼了做噩夢了嗎宋晚安坐到床邊,把女兒摟在懷裡。

媽媽,我夢見你和爸爸又分開了。程小星抽泣著說,你們吵架了,然後爸爸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傻瓜,那隻是夢。程硯秋也坐到床邊,輕撫著女兒的頭髮,爸爸不會走的。

真的嗎程小星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爸爸保證不會再離開我和媽媽

程硯秋看了宋晚安一眼,然後堅定地說道：爸爸保證,永遠不會離開你們。

那你們會結婚嗎程小星天真地問,我想要一個真正的家。

宋晚安和程硯秋都愣住了。麵對女兒純真的期待,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小星,結婚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宋晚安輕聲說道,爸爸媽媽需要時間考慮。

我不要考慮！程小星突然大聲說道,我就要你們結婚！我要穿漂亮的小禮服,我要當花童！

說著說著,小丫頭又哭了起來。程硯秋心疼地把女兒抱在懷裡：小星,不要哭。爸爸向你保證,我們會認真考慮這件事,好嗎

那你們現在就考慮！程小星抬起淚臉,我要看著你們考慮！

第九章

麵對女兒的要求,宋晚安和程硯秋麵麵相覷。程小星擦擦眼淚,認真地說：你們坐好,我要問你們幾個問題。

宋晚安忍不住笑了：小星,你這是要審問我們嗎

對！我要審問！程小星學著電視裡的樣子,雙手叉腰,第一個問題,爸爸,你愛媽媽嗎

愛。程硯秋毫不猶豫地回答。

第二個問題,媽媽,你愛爸爸嗎程小星轉向宋晚安。

宋晚安愣了一下,在程硯秋期待的目光和女兒好奇的注視下,她輕聲說道：愛。

程硯秋的眼中瞬間閃過強烈的喜悅。

第三個問題,程小星繼續說道,你們都愛我嗎

當然愛！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就冇問題了！程小星拍拍小手,既然你們彼此相愛,又都愛我,為什麼不能結婚呢

宋晚安哭笑不得：小星,大人的事情冇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哪裡不簡單了程小星認真地問,電視裡都是這樣演的,相愛的人就應該結婚,然後生小寶寶,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生活。

可是...宋晚安還想解釋什麼,程硯秋突然站起身。

晚安,小星說得對。程硯秋走到宋晚安麵前,突然單膝跪下,我們相愛,我們有了可愛的女兒,我們為什麼不能結婚呢

程硯秋,你這是在乾什麼宋晚安驚慌地看著他。

我在向你求婚。程硯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露出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宋晚安,嫁給我吧。

程小星興奮地尖叫起來：哇！爸爸在求婚！就像公主電影裡一樣！

宋晚安看著眼前的鑽戒,心跳加速。那是她認識的那枚戒指,四年前程硯秋買來準備求婚的那一枚。

你一直帶著這個戒指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的,四年來我一直帶著它。程硯秋眼中含著淚光,我一直在等你回來,等著有一天能把它戴在你的手上。

媽媽,快答應！快答應！程小星在一旁激動地拍手。

宋晚安看著程硯秋真誠的眼神,看著女兒期待的臉龐,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崩塌了。

好。她輕聲說道,我願意。

程硯秋的手微微顫抖著為她戴上戒指,然後站起身緊緊抱住她。程小星高興地跳到床上：太好了！太好了！我們要結婚啦！

我愛你,晚安。程硯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我也愛你。宋晚安眼中含著淚花,我們重新開始吧。

程小星突然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呀

兩個大人瞬間臉紅了。

三個月後,程硯秋和宋晚安舉行了一場溫馨的婚禮。程小星穿著粉色的小禮服當花童,開心得像個小公主。

婚禮上,程硯秋的母親主動走到宋晚安麵前,真誠地道歉：晚安,對不起,是我的偏見險些毀了你們的幸福。請你原諒一個老人的愚蠢。

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宋晚安溫和地說道,我們都是愛小星的人,這就夠了。

程硯秋的母親眼中含淚,緊緊抱住宋晚安：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可愛的孫女。

第十章

婚禮結束一年後,程家又添了一個新成員——程小月,程小星的妹妹。

程小星第一次見到妹妹時,小心翼翼地摸摸妹妹的小手：媽媽,妹妹好小啊,她會不會害怕

不會的,有姐姐保護她呢。宋晚安溫柔地說道。

我一定會保護妹妹的！程小星認真地說,就像爸爸保護媽媽一樣！

程硯秋抱著剛出生的小女兒,心中滿是感激。他曾經以為自己失去了一切,冇想到老天爺又給了他一個完整的家。

晚安,謝謝你。他在宋晚安耳邊輕聲說道,謝謝你給了我兩個可愛的女兒。

應該是我謝謝你。宋晚安依偎在他懷裡,謝謝你冇有放棄我們。

程小星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爸爸媽媽,我們一家四口要永遠在一起！

當然,永遠在一起。程硯秋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摟住大女兒,我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

夕陽西下,一家四口相擁在一起,幸福的笑容在每個人臉上綻放。

曾經的誤解和分離,如今都成了他們更加珍惜彼此的理由。愛情冇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反而在經曆了風雨後變得更加堅韌。

程硯秋看著妻子和女兒們,心中暗暗發誓：這次,他會用生命來守護這個家,再也不讓任何人破壞他們的幸福。

而宋晚安也在心中默默承諾：她會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和程硯秋一起給女兒們一個溫暖的家。

程小星抱著妹妹,奶聲奶氣地說：妹妹,你真幸福,一出生就有爸爸媽媽和姐姐,不像我小時候總是想爸爸。但是現在我們都很幸福,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黃昏時分,程家的院子裡傳來一家人溫暖的笑聲,那笑聲伴著夕陽的餘暉,美好得像一幅畫。

這就是他們的故事——關於錯過、重逢、原諒和重新開始的故事。有時候,兜兜轉轉一大圈,最珍貴的人還是在原點等著你回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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