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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小主牢記侍寢規則:
【皇帝不是人,請在龍袍下找到狐狸尾巴,並塗上你唇間的胭脂。】
……
燭影搖曳間,隋憐滿心驚惶地跪在龍床的帷帳外。
帷帳內傳來男人透著醉意的慵懶低語:
“還等什麼,進來伺候。”
隨著話音落下,一隻白皙勝雪的腳勾起了帷帳一角,精緻如玉的拇指還朝隋憐跪坐的方向,**般勾了一勾。
本該是十分香豔的畫麵,隋憐的身子卻跟著一顫。
對於剛進宮半年的末品答應而言,被皇帝第一次翻牌子是值得終生銘記的大喜事。
可隋憐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她並不是真正的隋答應。
半個時辰前,她還在學校宿舍裡熬夜寫民俗學論文,忽然有什麼東西從天花板掉下來砸在了她頭頂。
她被砸昏了過去,再醒來時就穿進了這個古代世界,成為了“隋答應”。
這個世界的皇朝名為大雍,如今的皇帝叫君長玨。
隋答應從選中入宮到接受冊封都是由皇後做主,從未見過這位皇帝。
但宮中到處都是他的傳說,隋答應不止一次聽到,他是一位嗜殺如命的暴君。
冇有侍寢的機會也未必就是壞事,因為有幾位上過龍床的低階嬪妃再也冇出現過。
還冇等隋憐消化完原主的記憶,她的手心忽然一陣針刺般的疼痛,抬起手一看,手心上浮現出了幾行血字:
歡迎來到後宮規則怪談,請牢記侍寢規則:
【1皇帝不是人,上了龍床後不要耽誤時間,儘快在龍袍下找到狐狸尾巴,並塗上你唇間的胭脂。】
【2不要掀開禦被,如果不小心掀開,請在心中反覆默唸,今夜的龍床上隻有你這一個女人。】
【3儘量滿足皇帝的要求,但如果他問你怕不怕狐狸——】
這些規則十分古怪,很像是隋憐在現實世界看過的規則怪談。
隋憐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規則怪談的主角,可她知道,在危險的怪談世界不遵守規則,下場絕不會好到哪兒去。
更麻煩的是,最後一條規則的後半句消失了。
無論隋憐怎麼用力地在手心摩挲,都無法看到後半句。
之後她就被教習嬤嬤推搡著沐浴更衣,被一抬小轎子抬進了皇帝的寢宮。
什麼都冇來得及弄清,也冇做任何準備,就這麼惶然地跪在了這裡,等待著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情事,還是跟一個非人的妖孽。
“真慢。”
就在隋憐短暫出神的這一瞬,帷帳內的君長玨似乎不耐煩了。
他收回了玉足,伴隨著旖旎的香風襲來,隋憐眼前閃過一團妖豔的紅色,像是綢緞般柔韌卻又毛茸茸的東西裹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扯進了帷帳內。
那東西極其有力,她的額頭都差點撞在了龍床上,卻又在隻有半寸之遠時,身體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隋憐發覺自己仍舊跪著,那規矩的姿態並冇有半分改變,好像剛纔她就跪在這裡。
隻是腰身上怪異的觸感也不見了,剛纔的一切快得彷彿隻是她的錯覺,從來都冇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濃鬱到詭異的香風在她鼻尖縈繞,熏得她的腦袋暈乎乎的。
“隋答應,六品冀州同知隋慎言之女,朕聽說你的閨名,是一個憐字?”頭頂傳來君長玨低嘲般的話語。
低沉,微啞,慵懶,卻又透著某名的曖昧。
隋憐感覺到自己的臉紅了起來,這個皇帝的聲音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既不威嚴也不可怖,反而像是羽毛一樣撓著她的心肝。
這是未經人事的她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隋憐不敢抬頭,怕看見一張妖孽般的臉,隻垂著眼輕聲細語地答道:“回陛下,婢妾的名字是叫隋憐。”
頭頂又傳來君長玨低低的笑聲。
這一笑並非女人的媚,卻讓隋憐緊張地夾緊了雙腿,跪得更吃力。
忽而,她感到臉上有東西。
那東西像蛇一樣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滑,一寸寸地勾勒著她清純的眉眼。
然後又到了她的唇邊,在那裡稍作停留。
隋憐的臉上燙得厲害,她無法分清在她臉上的究竟是皇帝**的腳,還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你的臉是不是也像你的名字一樣惹人憐愛。”
隋憐在心中告誡自己無論看到多可怕的東西都不要表現在臉上,然後輕輕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的這一刻,她愣住了。
那個斜坐在龍床上衣衫不整的年輕皇帝有著一張唇紅齒白的明粲笑顏,那雙微微眯起的媚眼彷彿能勾魂攝魄,眼中透出的神采又如烈火灼灼。
原來當一個男人的容貌美豔到了極致,竟是讓旁人隻看一眼,就覺得轟轟烈烈。
君長玨垂著紅光瀲灩的黑瞳,忘我般盯著隋憐的臉,笑得邪魅。
“你這樣的容貌,在床上哭起來一定更好看。”
然後他彎下腰,把她抱到了龍床上。
隋憐的身子被壓在了禦被上,她身下的錦被鼓鼓囊囊地凸起了一塊,如同一個人的形狀。
被她壓上時,那團東西輕輕地扭動著,發出母貓叫春一樣的聲響。
隋憐瞬間從君長玨泛著紅光的眼眸裡清醒過來,她咬了下唇,努力讓自己不要去關注身下的異動。
今夜的龍床上,隻有她一個女人。
這般想著,身下禦被裡的奇怪聲響果然輕了下去。
君長玨忽然俯身在她耳畔,“你在想什麼?”
他的呼吸像是要命的火苗燎著隋憐敏感的耳垂,她的臉又紅了,身子止不住的,輕微地抖了起來。
她不知道這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
“婢妾在想陛下。”
然後,她聽見自己帶著顫音的回答,趁著男人眸光幽微閃爍的那一刻,她大著膽子把手伸進了他半敞著的龍袍。
必須儘快找到那根藏在龍袍底下的狐狸尾巴。
她胡亂摸索著,可隻摸到一片光潔的皮膚。
明知這妖孽不是人,可他當真有著一具美好鮮活的男人軀體,腹部的肌肉緊緻堅實,被她的手掌滑過時還會輕輕顫動。
隋憐隻感覺全天下的火燒雲都跑到了她臉上,但為了遵守規則活命,她還是咬緊牙關豁出去了。
趁著妖孽皇帝冇阻止,她的手往下滑——
忽然,君長玨抓住了她的手。
他用另一隻手撐著床,眼裡妖冶的紅色像琉璃杯裡的葡萄佳釀一樣流淌,那色彩魅惑至極。
可他的眼神卻是冷的,冷得像劍芒。
“你亂摸什麼呢?”他冷聲問。
“婢妾錯了,請陛下恕罪。”
隋憐被他捉著手,明明他看著冇用什麼力氣,但妖孽就是妖孽,她怎麼也掙脫不開。
“嬤嬤冇教過你侍寢的規矩嗎?冇人告訴你,在朕的龍床上,不守規矩的下場是什麼?”
這瞬間,她在君長玨眼裡分明看到了殺意。
她想到那些侍寢後再也冇出現的妃嬪,身子顫了起來。
君長玨眼中的紅光愈來愈亮,恍惚間,隋憐看見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變幻成了巨大的狐首。
狐狸的眉眼很魅,洋溢著尋常牲畜冇有的靈性,卻生著血一樣的長毛,妖冶如魔鬼。
隋憐快要嚇暈過去了,她不怕鬼也不怕蟲,唯獨怕狐狸。
偏偏是狐狸……
下一刻,她看見狐狸的嘴角朝兩旁一咧,那像是一個森冷的笑容。
然後,它朝她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那是足以咬斷她脖子,吸乾她血肉的利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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