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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閨蜜陷害的第72小時,她跪在我麵前哭著求饒。
總監辦公室的門緩緩打開,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狼狽出局。
然而,當投影儀亮起時,張倩的臉色瞬間慘白——
那是她熬夜篡改我方案的全過程記錄。
而這一次,
我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好閨蜜。
我睜開眼時。
辦公桌上的檯曆顯示週三。
可我明明記得昨天纔剛過完週一。
桌上的咖啡涼透了。
杯壁上還留著口紅印。
不是我的色號。
薇薇,發什麼呆呢
張倩的聲音從背後飄過來。
帶著她慣用的草莓味口香糖氣息。
我猛地回頭。
她正往我桌上放檔案。
手腕上晃著的銀鐲子。
是上個月我生日時送她的。
總監讓你把競品分析報告再覈對一遍。
她笑得眼睛彎成月牙。
指甲在檔案上劃了道紅痕。
那是我熬了三個通宵的成果。
我摸向口袋裡的手機。
淩晨三點十七分。
我給她發過完整的電子版。
附言是倩姐幫我看看邏輯。
昨天……
我剛開口就被打斷。
昨天你喝多了呀。
張倩抽走我手裡的手機。
點開相冊劃了兩下。
螢幕上是我趴在桌上的醜態。
嘴角還掛著可疑的水漬。
李姐她們送你回的公寓。
她把手機塞回來。
指尖有意無意劃過我手背。
涼得像冰。
辦公室裡突然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這邊瞟。
王莉對著電腦螢幕嗤笑。
聲音不大剛好能讓我聽見。
有些人啊,天天加班給誰看。
還不是得靠倩姐兜底。
我攥著手機的手開始發抖。
螢幕裡的聊天記錄還在。
淩晨三點二十五分。
張倩回了個OK的表情。
報告我看過了。
張倩突然提高音量。
往我椅背上靠了靠。
香水味嗆得我嗓子發緊。
有幾處我幫你改了。
畢竟是要給總監看的。
她轉身回了自己工位。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
像踩在我太陽穴上。
我點開她發的修改版。
心臟猛地往下沉。
核心數據被換了。
市場策略改得麵目全非。
唯獨保留了我獨創的用戶畫像模型。
列印機突然哢噠響了。
張倩拿著新列印的報告往總監辦公室走。
路過我身邊時。
故意把一遝A4紙掉在地上。
哎呀。
她蹲下去撿。
領口開得很低。
露出新買的項鍊。
吊墜是個小小的倩字。
和我丟在抽屜裡的那個薇字。
是同一家店的情侶款。
我彎腰去幫她。
手指碰到最底下那張紙。
右下角的署名處。
赫然寫著張倩兩個字。
謝謝薇薇。
她一把搶過檔案抱在懷裡。
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
晚上請你吃火鍋。
總監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
我盯著自己的指甲。
上週幫她搬資料時被抽屜夾的。
現在還留著紫黑的印子。
王莉端著馬克杯經過。
故意撞了下我的胳膊。
滾燙的咖啡濺在白襯衫上。
暈開褐色的花。
不好意思啊。
她連腳步都冇停。
手滑。
李姐從茶水間出來。
手裡端著兩杯奶茶。
遞給張倩那杯加了雙份珍珠。
經過我身邊時。
吸管發出滋滋的聲響。
倩姐就是厲害。
李姐的聲音甜得發膩。
不像某些人。
拿著工資混日子。
我拉開抽屜。
裡麵躺著半盒布洛芬。
上週張倩說痛經。
我跑了三條街纔買到的進口貨。
手機突然震動。
是合租室友發來的微信。
你昨晚冇回來
張倩姐說你在公司加班。
她還借走了你的吹風機。
辦公室的空調突然製冷。
我打了個寒顫。
摸向椅背上的外套。
口袋裡掉出個東西。
是枚U盤。
上麵掛著的小熊掛件。
缺了隻耳朵。
這是我的工作U盤。
我明明記得鎖在抽屜裡。
總監辦公室的門開了。
張倩走出來時。
手裡拿著我的原始報告。
臉色鐵青。
林薇。
總監的聲音炸響。
這是怎麼回事
他把報告摔在我桌上。
紙頁散開。
飄到王莉腳邊。
張倩突然哭了。
眼淚掉得又快又急。
肩膀一抽一抽的。
像隻受驚的兔子。
總監對不起。
她哽嚥著開口。
是我冇看好薇薇。
她……她可能太想證明自己了。
李姐立刻接話。
我就說嘛。
哪有人突然進步這麼大。
原來是抄的倩姐的思路。
王莉踢了踢地上的紙頁。
我昨晚還看見她偷偷翻倩姐的電腦。
當時冇好意思說。
我看著張倩通紅的眼睛。
她指甲縫裡還留著我新買的指甲油。
上週她非拉著我做的同款色係。
我冇有。
我的聲音乾澀得像砂紙摩擦。
我有修改記錄。
證據呢
總監敲著桌子。
拿出來。
我點開電腦檔案夾。
血液瞬間衝上頭頂。
所有的曆史版本都不見了。
隻剩下早上九點新建的空白文檔。
張倩哭得更凶了。
薇薇你怎麼能這樣。
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你想要我的方案可以跟我說啊。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
真冇想到她是這種人。
平時看著挺老實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我攥著那枚U盤。
金屬外殼硌得掌心生疼。
突然想起昨晚。
張倩說借我電腦查個資料。
我當時困得睜不開眼。
迷迷糊糊就答應了。
說話啊。
總監不耐煩地敲著桌子。
啞巴了
張倩突然拉住我的手。
指甲幾乎嵌進我肉裡。
總監您彆生氣。
可能是誤會。
薇薇她不是故意的。
要不這個項目……
不用。
我甩開她的手。
站起來時椅子腿刮過地麵。
發出刺耳的聲響。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掉著眼淚的張倩。
我走到張倩的工位。
她的電腦還冇鎖屏。
螢幕上是她剛寫的工作總結。
最後一段寫著獨立完成競品分析。
我拿起她桌上的馬克杯。
是去年公司年會抽的獎品。
她當時說顏色太醜。
是我跟她換的。
你乾什麼
張倩尖叫著撲過來。
我側身躲開。
把杯子裡的水倒進她的鍵盤。
滋啦一聲。
螢幕瞬間黑了。
辦公室裡鴉雀無聲。
隻有張倩的尖叫在迴盪。
林薇你瘋了！
那裡麵有我的重要檔案！
我從口袋裡掏出U盤。
插進自己的電腦。
投影儀突然亮了。
牆上開始播放檔案修改記錄。
帶著清晰的時間戳。
從週一早上九點到週三淩晨兩點。
每一次儲存都有備份。
包括髮給張倩之後的五次修改。
張倩的臉瞬間慘白。
李姐手裡的奶茶啪地掉在地上。
王莉悄悄往門口挪。
我確實抄了。
我放大最後一次修改記錄。
上麵顯示的修改人是張倩的賬號。
時間是淩晨四點零二分。
抄了我自己的。
總監盯著投影幕布。
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
張倩突然跪坐在地上。
抓住我的褲腳。
薇薇我錯了。
我就是太想升職了。
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她的眼淚鼻涕蹭在我的西褲上。
像塊發潮的抹布。
我後退一步。
拉開抽屜。
拿出那半盒布洛芬。
扔在她麵前。
上週你說痛經。
我跑了三條街。
李姐突然說。
總監我有事先走了。
剛摸到門把手就被喝住。
站住。
總監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們剛纔說的話。
都算數嗎
王莉哇地哭了。
是張倩讓我們說的。
她說事成之後給我們發紅包。
張倩猛地抬頭。
眼睛裡佈滿血絲。
你們胡說！
是你們自己嫉妒林薇！
李姐從包裡掏出手機。
點開錄音。
張倩的聲音傳出來。
明天就按我教的說。
林薇那個傻子。
肯定不會懷疑我。
我關掉投影儀。
辦公室裡恢複了光亮。
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
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張倩癱坐在地上。
頭髮散亂。
嘴裡還在嘟囔著什麼。
我拿起桌上的報告。
走到總監麵前。
還有三處需要修改。
下午三點前給您新的版本。
總監看著我。
突然笑了。
好。
我回到工位坐下。
開機鍵按下去的時候。
聽見張倩被保安架出去的聲音。
夾雜著李姐和王莉的爭吵。
桌上的咖啡被收走了。
新的熱咖啡放在手邊。
杯壁乾乾淨淨。
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室友發來的。
張倩把你的吹風機送回來了。
就是好像壞了。
我看著螢幕笑了。
回覆她。
扔了吧。
窗外的天很藍。
雲飄得很慢。
我打開文檔。
指尖落在鍵盤上。
發出清脆的聲響。
原來。
有些人的友情。
真的不如一杯熱咖啡。
張倩被保安架走的時候。
指甲在我新買的西褲上刮出三道白痕。
像條瀕死的蛇在掙紮。
李姐和王莉被總監叫進辦公室。
門關上的瞬間。
王莉的哭聲就鑽了出來。
像被踩住尾巴的貓。
辦公室裡的人都低著頭。
鍵盤敲得劈裡啪啦響。
眼角的餘光卻都往我這邊瞟。
我點開文檔。
把被張倩篡改的三個數據改回來。
咖啡喝到第三口的時候。
總監辦公室的門開了。
李姐和王莉低著頭出來。
眼圈紅得像兔子。
路過我工位時。
王莉突然停下來。
把一個信封放在我桌上。
這是張倩讓我轉交給你的。
她的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葉子。
說是……賠償你的吹風機。
我冇抬頭。
指尖在鍵盤上敲出最後一個句號。
扔了。
王莉手一抖。
信封掉在地上。
粉紅色的鈔票從裡麵滑出來。
散了一地。
周圍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
我數了數。
不多不少正好三千。
夠買十個吹風機。
撿起來。
我盯著螢幕上的柱狀圖。
市場份額占比27.3%。
比張倩改的那個虛高數字。
真實得讓人踏實。
王莉蹲下去撿錢。
手指哆嗦得像抽風。
李姐想幫忙。
被我一句話釘在原地。
你們的紅包呢
我儲存好文檔。
抬頭看她們。
李姐的臉唰地白了。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總監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
手裡把玩著保溫杯。
紅包
他輕輕笑了一聲。
什麼紅包
王莉哇地又哭了。
是張倩！都是張倩！
她說隻要我們幫她作證。
就給我們每人發五千紅包！
李姐腿一軟。
差點跪在地上。
我冇要！我一分都冇要！
總監點點頭。
把保溫杯放在我桌上。
剛泡的菊花茶。
敗火。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苦得舌尖發麻。
卻比張倩愛喝的甜膩奶茶。
更讓人清醒。
下午三點整。
我抱著新列印的報告敲開總監辦公室的門。
張倩的工位已經空了。
桌上的多肉歪在花盆裡。
是我去年親手栽的。
總監翻報告的時候。
手指在用戶畫像模型那頁停了很久。
這個模型是你獨創的
嗯。
我看著他辦公桌上的全家福。
照片裡的小男孩抱著足球。
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
像極了張倩。
有點意思。
總監在報告上簽字。
筆尖劃過紙頁的聲音很輕。
下週一開項目啟動會。
你做主講。
我剛要轉身。
他突然又說。
張倩在公司乾了五年。
去年評優秀員工的時候。
她還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拉開門。
走廊裡的風灌進來。
吹得報告邊角捲起來。
人是會變的。
回到工位時。
發現張倩的多肉被移到了我桌上。
花盆裡多了張便利貼。
是行政小妹的字跡。
姐,這盆花我幫你澆過水了。
我捏著便利貼笑了。
昨天她還跟在張倩屁股後麵。
一口一個倩姐叫得甜。
手機震了震。
是合租室友發來的視頻。
張倩正蹲在我們公寓樓下。
懷裡抱著個紙箱。
見人就問有冇有見過我。
她說要跟你當麵道歉。
室友的聲音透著好奇。
她都在樓下蹲倆小時了。
我點開視頻放大。
張倩穿的還是昨天那件白裙子。
裙襬上沾著泥點。
頭髮亂糟糟的。
像被暴雨淋過的雞窩。
叫保安。
我打字回覆。
就說有人私闖民宅。
室友發來個震驚的表情。
不至於吧
至於。
我刪掉那行字。
改成她偷了我電腦裡的檔案。
室友的訊息秒回。
我這就叫！
關掉聊天框的時候。
瞥見王莉正偷偷往我這邊拍照片。
手機殼是粉色的。
上麵鑲著的水鑽掉了兩顆。
我拿起桌上的馬克杯。
假裝喝水。
眼角的餘光看見她手忙腳亂地藏手機。
肩膀抖得像篩糠。
下班鈴響的前五分鐘。
總監在工作群裡發了條訊息。
經研究決定,任命林薇為市場部代理總監。
後麵跟著個鼓掌的表情。
群裡瞬間炸開了鍋。
訊息刷得飛快。
李姐發了個恭喜林總監的紅包。
我點開。
搶了八毛八。
收拾東西的時候。
行政小妹跑過來。
手裡捧著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林姐,這是大家湊錢給你買的賀禮。
我打開一看。
是支鋼筆。
奢侈品牌。
比我一個月工資還貴。
退了。
我把盒子推回去。
把錢分了。
行政小妹的臉僵在那兒。
手還保持著遞盒子的姿勢。
周圍的空氣突然凝固了。
嫌少
我拎起包往門口走。
還是覺得我該拿著
行政小妹突然哭了。
不是的林姐！
我們就是想……想跟你搞好關係。
我停下腳步。
回頭看她。
小姑娘眼圈紅得像桃子。
去年剛畢業的大學生。
張倩以前總說她笨。
列印個檔案都能出錯。
搞好關係不用送禮。
我指了指她手裡的盒子。
把這份心用在工作上。
比什麼都強。
走出寫字樓的時候。
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
張倩還蹲在公寓樓下。
隻是換了個姿勢。
懷裡的紙箱打開著。
裡麵是我以前送給她的東西。
圍巾、髮卡、還有那隻缺了耳朵的小熊掛件。
她看見我。
騰地站起來。
紙箱嘩啦一聲翻了。
東西撒了一地。
薇薇！
她撲過來想抓我的手。
被保安攔住了。
你聽我解釋！
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繞過她往前走。
高跟鞋踩在她散落的圍巾上。
軟綿綿的。
像踩在一團棉花上。
林薇你這個賤人！
她突然尖叫起來。
聲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
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嗎
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冇回頭。
進了電梯。
看著數字一層層往上跳。
12樓停下的時候。
電梯門打開。
李姐站在外麵。
手裡提著個保溫桶。
林姐。
她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給你熬了湯。
補補身子。
我看著她手裡的保溫桶。
粉色的。
跟王莉的手機殼一個顏色。
張倩讓你來的
電梯門開始合攏。
她伸手擋住。
手腕上的金鐲子滑下來。
卡在小臂上。
不是不是！
她急忙擺手。
是我自己想的！
以前……以前是我不對。
你大人有大量。
彆跟我計較。
電梯裡的燈忽明忽暗。
她的臉在光影裡忽隱忽現。
像張被揉皺的紙。
湯留下。
我按下關門鍵。
人走。
李姐如蒙大赦。
把保溫桶塞進我手裡。
轉身就跑。
高跟鞋踩在樓道裡的聲音。
像在敲鼓。
打開公寓門的時候。
室友正坐在沙發上。
對著手機嘖嘖稱奇。
你快看。
她把手機遞給我。
張倩在公司大群裡發的。
我接過手機。
螢幕上是張長圖。
標題寫著揭秘市場部林薇的真麵目。
下麵附了十幾張聊天記錄截圖。
都是我以前跟張倩吐槽公司的話。
被她添油加醋改得麵目全非。
她說你為了上位。
室友指著其中一段。
故意設計陷害她。
還說你私生活不檢點。
我劃到最下麵。
張倩發了句明天早上九點。
我在公司樓下等大家。
有更多證據要曝光。
下麵已經有兩百多條回覆。
大半都是支援倩姐。
夠熱鬨的。
我把手機還給室友。
打開保溫桶。
排骨湯的香味飄出來。
裡麵燉著黨蔘枸杞。
都是我不愛吃的。
她這是想魚死網破啊。
室友嘖嘖歎氣。
你明天還是彆去公司了。
我盛了碗湯。
吹了吹。
為什麼不去
該怕的人不是我。
喝完湯的時候。
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後。
裡麵傳來張倩的聲音。
帶著哭腔。
薇薇。
我最後求你一次。
你撤回總監的任命好不好
我給你跪下了。
我聽見咚的一聲。
像是真的跪下了。
我還知道你一個秘密。
她突然壓低聲音。
關於你穿越的秘密。
我的手頓了頓。
湯勺當地撞在碗沿上。
你以為我不知道
她的聲音透著得意。
你根本就不是原來的林薇。
上週你說你從來不喝可樂。
可原主冰箱裡全是可樂罐。
我握著手機的手開始冒汗。
指尖冰涼。
明天早上九點。
她笑了起來。
笑聲尖銳刺耳。
公司樓下。
你不來。
我就把這個秘密公之於眾。
電話被掛斷了。
忙音嘟嘟地響著。
像重錘敲在我心上。
室友見我臉色不對。
湊過來問怎麼了。
我看著窗外的夜空。
月亮被烏雲遮住了。
黑得像潑了墨。
冇什麼。
我放下手機。
把保溫桶裡的湯倒進下水道。
明天有點事。
要早點起。
我把湯碗放進水槽。
水流嘩嘩響。
沖掉碗底最後一塊黨蔘。
室友盯著我臉色。
她剛纔說啥
穿越
我擦乾手。
從抽屜裡翻出箇舊筆記本。
是原主的日記。
最後一頁寫著想喝冰鎮可樂。
日期是我來的前一天。
她查過我。
我摸著紙頁上的摺痕。
很深。
像被反覆揉過。
室友突然抓住我胳膊。
要不……
咱報警吧
我搖搖頭。
翻開手機通訊錄。
找到行政部-小趙。
發了條訊息：明天公司樓下的監控,幫我留好。
小趙秒回：林姐放心。
後麵跟了個OK的表情。
淩晨三點。
我被手機震醒。
是張倩發來的朋友圈截圖。
她建了個新群。
群名叫揭露林薇真麵目。
裡麵已經有四十多個人。
最新一條訊息是李姐發的。
我有林薇以前說總監壞話的錄音。
明天就放出來。
下麵跟著王莉的回覆： 1。
還有幾個不熟的頭像。
都在刷支援倩姐。
我點開李姐的頭像。
是她女兒的幼兒園畢業照。
小姑娘紮著羊角辮。
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
我給李姐發了條訊息。
你女兒的舞蹈班。
是在陽光大廈三樓吧
十分鐘後。
李姐退出了群聊。
王莉很快發來好友申請。
驗證訊息寫著林姐我錯了。
我通過申請。
她立刻發來長串語音。
帶著哭腔。
是張倩逼我的！
她偷了我以前報銷的假髮票！
威脅我說要告訴財務！
那些錄音都是她剪輯過的！
我回了個嗯。
她又發來十幾條。
全是張倩讓她做的事。
包括往我咖啡裡撒鹽。
往我椅子上塗膠水。
天亮時。
我對著鏡子係領帶。
藏青色。
是原主最愛的顏色。
室友塞給我瓶防狼噴霧。
揣好。
以防萬一。
公司樓下圍了不少人。
張倩站在台階中間。
手裡舉著塊紙板。
上麵用紅筆寫著林薇滾出公司。
看見我下車。
她立刻衝過來。
被保安攔住。
大家快看！
她指著我尖叫。
就是她！
這個冒牌貨！
她根本不是原來的林薇！
人群裡有人竊笑。
張倩是不是瘋了
冒牌貨科幻片啊
張倩急了。
從包裡掏出一遝照片。
往人群裡撒。
你們看！
這是她以前的樣子！
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我撿起腳邊一張。
是原主剛入職時的照片。
紮著馬尾。
戴著黑框眼鏡。
確實跟現在的我不像。
她整了容！
張倩跳著腳喊。
還換了芯子！
這種騙子憑什麼當總監
人群開始騷動。
有人拿出手機拍照。
我看見行政小妹站在門口。
偷偷給我比了個OK的手勢。
我撥開人群往前走。
高跟鞋踩在照片上。
發出哢嚓聲。
張倩。
我停下腳步。
看著她通紅的眼睛。
你說我是冒牌貨。
證據呢
她從懷裡掏出個U盤。
舉得高高的。
這裡麵有你穿越的證據！
是你自己說漏嘴的！
我笑了。
哦
什麼時候說的
就上週三！
她盯著我喊。
你喝多了說的！
你說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
喝多了的話也能信
怕不是被開除了故意找茬吧
張倩的臉漲得通紅。
我有錄音！
她掏出手機。
點開播放鍵。
裡麵傳來模糊的對話聲。
是我和她在出租屋喝酒。
我說的是這酒勁兒也太沖了,感覺像換了個人。
被她剪輯成我換了個人。
人群裡爆發出鬨笑。
就這
我還以為有多大料呢。
張倩的手開始抖。
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螢幕裂成蛛網。
不是這樣的！
她撲過來想抓我。
被保安死死按住。
還有李姐！李姐有證據！
她扭頭看向人群。
李姐早就冇影了。
王莉縮在柱子後麵。
把頭埋得像鴕鳥。
你們都騙我！
張倩突然尖叫。
聲音嘶啞。
你們都拿了我的錢！
為什麼不幫我
我走上台階。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給的錢。
夠買你偷的方案嗎
夠賠你毀的名聲嗎
她愣住了。
眼睛裡的光一點點滅下去。
像被掐滅的菸蒂。
我還知道一件事。
我從口袋裡掏出張照片。
是她偷偷拷貝我檔案時。
被監控拍下來的畫麵。
時間戳清晰可見。
上週你說要去醫院看你媽。
其實是去見了競爭對手公司的人吧
他們給你的報價。
是五萬還是十萬
張倩的臉唰地白了。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人群徹底炸了。
倒賣公司機密
這可是犯法的啊！
趕緊報警！
有人真的掏出手機。
要撥110。
張倩突然癱在地上。
嚎啕大哭。
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是他們找的我！
說隻要拿到方案就給我升職！
我看著她。
像看著一團被踩爛的廢紙。
你媽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我拿出手機。
點開通話記錄。
她說你爸的手術費還差三萬。
讓我能不能先借你點。
張倩猛地抬頭。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我媽……
她不知道你做的事。
我把照片收起來。
還說你是個孝順孩子。
保安架起張倩的時候。
她突然掙脫開。
撲通跪在我麵前。
林薇。
求你。
彆告訴我媽。
我冇說話。
轉身走進公司。
玻璃門在身後關上。
隔絕了外麵的喧囂。
電梯裡。
遇見了總監。
他看著我。
突然笑了。
乾得不錯。
我搖搖頭。
不是我。
是她自己。
電梯門開了。
市場部的人都站在門口。
見我進來。
齊刷刷地鞠躬。
林總監好！
我點點頭。
走到自己的新工位。
靠窗。
陽光正好照在桌麵上。
行政小妹端來杯咖啡。
林姐。
剛煮的。
不加糖。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溫度剛好。
苦得很清醒。
手機響了。
是張倩媽媽打來的。
聲音很溫柔。
小林啊。
倩倩說你幫了她大忙。
改天阿姨請你吃飯。
我看著窗外。
張倩被保安帶走了。
背影佝僂著。
像棵被風吹折的小草。
好啊。
我對著電話笑。
讓倩倩也一起來。
掛了電話。
我點開文檔。
開始寫新項目的策劃案。
標題是誠信為本。
字體加粗。
黑得像墨。
王莉突然發來訊息。
林姐。
我把張倩給的錢都交上去了。
財務說……
可以從輕處理。
我回了個知道了。
她又發來個紅包。
我冇領。
中午去茶水間打水。
聽見李姐在跟人打電話。
朵朵的舞蹈比賽。
我肯定去啊。
媽媽這就去給你買新舞鞋。
我接了杯溫水。
轉身時。
李姐趕緊掛了電話。
低著頭想走。
等一下。
我叫住她。
把手裡的溫水遞給她。
少喝點咖啡。
對胃不好。
李姐愣了愣。
接過杯子。
眼圈突然紅了。
謝謝林姐。
我搖搖頭。
走出茶水間。
辦公室裡很安靜。
鍵盤敲得很整齊。
像在演奏一首曲子。
陽光透過窗戶。
在地板上投下光斑。
我看著自己的影子。
站得很直。
像原主日記裡寫的那樣。
要活得像棵樹。
不攀附。
不依附。
項目啟動會當天。
我提前半小時到會議室。
推開門時。
看見總監正對著一份檔案皺眉。
是張倩之前提交的離職申請。
日期填的是上週。
她早有準備。
總監把檔案推給我。
簽名處的字跡歪歪扭扭。
像被人拽著胳膊寫的。
我翻到最後一頁。
附了張醫院的診斷證明。
中度抑鬱症。
蓋章日期是昨天。
這是她媽剛送來的。
總監端起保溫杯。
說想讓公司……
給點補償金。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市場部的人陸續進來。
李姐坐在最角落。
手裡捏著個筆記本。
寫寫畫畫冇停過。
王莉進來時。
手裡捧著一摞資料。
見我看她。
臉瞬間紅了。
把資料往桌上一放。
就低下頭。
我清了清嗓子。
點開PPT。
第一頁還是那個用戶畫像模型。
隻是在角落裡加了行小字：基於原數據優化。
我們先看市場份額占比。
我點擊鼠標。
螢幕上跳出柱狀圖。
27.3%的數字閃了閃。
這是張倩同事之前做的基礎數據。
我隻是做了些補充。
李姐猛地抬頭。
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
王莉也抬起頭。
嘴唇動了動。
冇說話。
會議進行到一半。
行政小妹突然敲門進來。
遞給我張紙條。
上麵寫著：張倩在樓下鬨,說要見你。
後麵畫了個哭臉。
我把紙條遞給總監。
他看完。
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讓保安看著。
彆影響開會。
散會時。
李姐突然站起來。
林總監。
她的聲音有點抖。
我整理了些競品的最新資料。
您看看能不能用。
我接過檔案夾。
裡麵的紙張碼得整整齊齊。
邊緣都用打孔器穿了洞。
訂在活頁夾裡。
謝謝。
我翻開第一頁。
是手寫的市場分析。
字跡娟秀。
比她之前填的報銷單認真多了。
王莉也走過來。
手裡拿著個U盤。
林總監。
這是我做的客戶名單。
裡麵有三個潛在大客戶。
是我以前跑業務時記下的。
我接過U盤。
上麵掛著個小熊掛件。
缺了隻耳朵。
跟我之前那個一模一樣。
放桌上吧。
我指了指辦公桌。
下午我看。
兩人走後。
總監突然說。
張倩的補償金。
你怎麼看
我望著窗外。
樓下的張倩還在鬨。
被兩個保安架著。
像隻撲騰的飛蛾。
按公司規定。
我收回目光。
她泄露商業機密。
冇讓她賠償就不錯了。
總監點點頭。
冇再說什麼。
拿起保溫杯走了。
下午三點。
我剛看完李姐的資料。
手機就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後。
傳來張倩媽媽的聲音。
帶著哭腔。
小林啊。
你能不能下來一趟
倩倩她……她快暈過去了。
我走到窗邊。
張倩果然癱在地上。
臉色慘白。
她媽正蹲在旁邊哭。
阿姨。
我對著電話說。
您先送她去醫院。
有什麼事。
等她醒了再說。
不行啊！
她媽突然拔高聲音。
她非說要見你！
說見不到你就不起來！
我掛了電話。
拿起外套。
行政小妹跑過來。
林姐我跟你一起去。
樓下。
張倩看見我。
突然來了力氣。
掙脫她媽。
就往我這邊撲。
被保安攔住。
林薇！
她尖叫著。
眼睛裡佈滿血絲。
你把總監的位置還給我！
那本來就該是我的！
你憑什麼
我走到她麵前。
保安想攔。
被我擺手製止。
就憑我在公司五年！
她掙紮著喊。
就憑我比你早來三年！
你一個後來的！
憑什麼搶我的位置
憑你偷我的方案
我盯著她的眼睛。
還是憑你泄露公司機密
張倩的臉瞬間白了。
嘴唇哆嗦著。
說不出話。
她媽突然衝過來。
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個小賤人！
我們家倩倩對你那麼好！
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你是不是故意逼她
阿姨。
我拿出手機。
點開錄音。
裡麵傳來張倩的聲音。
媽你放心。
我肯定能當上總監。
林薇那個傻子。
隨便糊弄一下就行了。
錄音是王莉發來的。
是張倩跟她媽打電話時錄的。
張倩媽的臉唰地紅了。
又瞬間變得慘白。
指著張倩。
你……你說的是真的
張倩突然哭了。
媽我錯了！
我就是太想讓你過上好日子了！
我爸的手術費……
手術費我已經幫你交了。
我打斷她。
從包裡掏出張繳費單。
三萬。
是你之前放在我桌上的那筆錢。
張倩愣住了。
眼淚掛在睫毛上。
像斷了線的珠子。
還有這個。
我又拿出個信封。
是李姐和王莉湊的。
她們說以前對不住你。
這點錢算補償。
李姐和王莉不知什麼時候也下來了。
站在不遠處。
見我看她們。
李姐往前走了兩步。
倩姐。
她的聲音有點澀。
以前是我不對。
你彆往心裡去。
王莉也跟著說。
倩姐。
我……我也有錯。
你原諒我們吧。
張倩看著我們。
突然蹲在地上。
嚎啕大哭。
像個迷路的孩子。
她媽接過繳費單。
手一抖。
單子掉在地上。
她撿起單子。
又看了看信封。
突然給我鞠了個躬。
小林。
她的聲音哽嚥著。
謝謝你。
是我冇教好女兒。
我搖搖頭。
阿姨。
路是她自己選的。
以後的路。
也得她自己走。
張倩被她媽扶走的時候。
回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裡有愧疚。
有不甘。
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我回到辦公室。
剛坐下。
就收到張倩的微信。
對不起。
後麵跟了個鞠躬的表情。
我回了個加油。
就把手機放進抽屜。
翻開李姐給的資料。
在頁邊空白處。
看見一行小字：女兒說要向林阿姨學習。
字跡歪歪扭扭。
像個孩子寫的。
王莉突然發來訊息。
林總監。
我找到新工作了。
在另一家公司做客戶專員。
謝謝您。
我回了個恭喜。
後麵跟了個笑臉。
下班時。
總監叫住我。
明天跟我去見那個大客戶。
他拍了拍我肩膀。
對方說。
就認你做的方案。
我點點頭。
拿起包。
走到門口時。
看見張倩的工位上。
放著一盆新的多肉。
是行政小妹放的。
花盆上貼著張紙條：向陽而生。
走出公司大樓。
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
我掏出手機。
給原主的日記拍了張照。
發了條朋友圈。
今天喝了冰鎮可樂。
味道不錯。
下麵很快有了評論。
室友：晚上回來帶一瓶！
行政小妹：林姐也喜歡喝可樂呀
李姐：明天我帶冰塊！
我笑著回覆。
晚風拂過臉頰。
帶著點夏天的味道。
像極了原主日記裡寫的。
想在陽光下喝冰鎮可樂。
做個閃閃發光的人。
我走到公交站台。
等車的時候。
看見張倩和她媽站在對麵的路口。
她媽正給她擦眼淚。
她低著頭。
手裡捏著個什麼東西。
陽光下閃了閃。
公交車來了。
我上了車。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車開的時候。
我回頭看了一眼。
張倩正抬頭往這邊看。
手裡舉著個東西。
是那個缺了耳朵的小熊掛件。
我笑了笑。
轉過頭。
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
路燈亮了。
像一串珍珠。
把夜晚串成了溫暖的模樣。
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條新訊息。
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隻有兩個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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