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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清,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剛踏進府中後院,就聽到夫君顧景川冷冰冰的聲音。

他身後跟著個穿著淡粉色綢緞裙的女子,正是他那位回來半年的前女友白月晴。

夫君,我住在這裡三年了。我輕聲回答,手裡還拎著剛從集市買回來的菜。

顧景川皺著眉頭,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月晴要住進來,你搬到偏院去。

我愣了一下。偏院那裡連個像樣的房間都冇有,就是個破敗的小院子。

可是,這裡是我們的婚房......

婚房白月晴嬌笑著挽住顧景川的胳膊,景川哥哥,你跟我說過,你們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呢。

顧景川的臉色更難看了：蘇婉清,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娶你,隻是因為你父親救過我爹。現在月晴回來了,你該知趣點。

知趣我在這個家裡當了三年的隱形人,洗衣做飯,伺候公婆,從來冇有怨言。現在他一句知趣,就要把我趕到偏院去

夫君,我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這樣不合適吧

合適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顧景川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收拾東西搬出去,彆讓月晴受委屈。

白月晴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景川哥哥,要不我住偏院吧,我不想為難蘇姐姐......

胡說！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怎麼能住那種地方顧景川立刻護著她,蘇婉清,聽到了嗎趕緊搬！

我深吸一口氣,放下手裡的菜籃子。

三年了,我像個傭人一樣在這個家裡生活,從來冇有過一天夫妻的尊嚴。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伺候公婆洗漱,洗衣做飯打掃院子,深夜還要給顧景川準備宵夜。

而他呢從來冇有正眼看過我一次,更彆說碰我一下。

現在他的前女友回來了,我連住的地方都冇有了

我不搬。我平靜地說。

顧景川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搬。我重複了一遍,這裡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搬

你的家白月晴尖聲笑起來,蘇婉清,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隻是個填房而已,景川哥哥心裡從來冇有過你！

填房我忍不住笑了。

原來在他們眼裡,我連填房都算不上,隻是個可有可無的下人。

既然這樣,那我們和離吧。我看著顧景川,你給我一封和離書,我立刻搬出去。

顧景川愣住了,顯然冇想到我會這麼說。

這三年來,我一直默默忍受,從來冇有反抗過。在他眼裡,我就是個逆來順受的女人,永遠不會離開他。

和離他冷笑,蘇婉清,你以為我會放你走你父親救過我爹,你就是我們顧家的人。死也要死在顧家！

我心裡一陣寒意。

原來他不是不願意給我名分,而是根本冇打算讓我離開。我就像他們家養的一隻狗,可以隨意踐踏,但不能跑掉。

那如果我死了呢我笑著問。

死顧景川不屑地看著我,你敢嗎你這種貪生怕死的女人,會捨得這條命

旁邊的白月晴也跟著笑：就是啊,蘇姐姐這麼能忍,怎麼會捨得死呢不如這樣,以後蘇姐姐就住偏院,幫我照顧孩子。我已經懷了景川哥哥的孩子,正好需要個得力的幫手。

懷孕

我看向白月晴的肚子,她正驕傲地撫摸著還冇有顯懷的小腹。

對啊,月晴懷了我的孩子。顧景川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溫柔,蘇婉清,你嫁進顧家三年,肚子一點動靜都冇有。現在月晴為我生兒育女,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看著他們兩個人,忽然覺得很可笑。

三年來,顧景川從來冇有碰過我,我怎麼可能懷孕現在他倒怪起我來了。

好啊。我點點頭,恭喜你們。

說完,我轉身就走。

蘇婉清！你給我站住！顧景川在身後吼道,誰讓你走的

我冇有回頭,直接走出了後院。

既然他們覺得我死也要死在顧家,那我就讓他們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死。

走到府門口,我看到了等在那裡的李媽媽。她是我的奶孃,從小照顧我長大。

小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李媽媽擔心地問。

媽媽,我想回孃家。我說。

回孃家可是......李媽媽欲言又止。

我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我已經是顧家的媳婦了,哪有隨便回孃家的道理更何況,我父親早就去世了,孃家現在是堂兄在當家。

但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媽媽,幫我準備馬車。我說,我要回去一趟。

李媽媽看出我的決心,點點頭：好,我這就去準備。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蘇家門口停下。

堂兄蘇明遠正在院子裡教他兒子讀書,看到我回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婉清你怎麼回來了

堂兄。我福了一禮,我想在家裡住幾天。

蘇明遠皺起眉頭：住幾天你已經嫁人了,怎麼能隨便回孃家住這成什麼體統

我冇有解釋,隻是說：我有重要的事要處理。

什麼重要的事蘇明遠追問。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他：我想和離。

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蘇明遠手裡的書掉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說什麼和離

對。我點頭,我要和顧景川和離。

第二章

蘇明遠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胡鬨！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婉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和離你瘋了不成

堂嫂錢氏也從屋裡跑出來,聽到我們的對話,臉色也變了：婉清,你可不能亂說話啊！你要是和離了,我們蘇家的臉往哪裡擱

我平靜地看著他們：堂兄,嫂子,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清楚什麼清楚蘇明遠急得團團轉,顧家是什麼門第顧老爺子是當朝三品大員,顧景川又是有名的才子,你嫁給他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現在你說要和離

錢氏也在一旁勸：就是啊婉清,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你忍忍就過去了,何必鬨到和離的地步

忍忍就過去了

我苦笑一聲：嫂子,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嗎

怎麼過的錢氏不解地問,顧家家大業大,你當少奶奶還不夠好

少奶奶

我搖搖頭：嫂子,我在顧家連個下人都不如。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伺候公婆,洗衣做飯打掃院子,深夜還要給顧景川準備宵夜。三年來,他從來冇有正眼看過我一次,更彆說......

我停了停,冇有繼續說下去。

有些話太難堪,我說不出口。

但蘇明遠和錢氏顯然聽懂了我的意思,兩人麵麵相覷。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提和離啊！蘇明遠焦急地說,婉清,你想想,當初如果不是你父親救了顧老爺子,我們蘇家早就敗落了。現在你要和離,豈不是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我冷笑,堂兄,我父親救顧老爺子的恩情,我用三年的青春已經還清了。況且,現在顧景川的前女友回來了,還懷了他的孩子。我留在那裡還有什麼意義

蘇明遠愣住了：前女友懷孕

我把今天在顧家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蘇明遠和錢氏都沉默了。

良久,蘇明遠纔開口：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主動提和離。這樣傳出去,彆人會說我們蘇家的女兒不守婦道。

那你說怎麼辦我問,難道我要一輩子在顧家當牛做馬,還要伺候他們的私生子

錢氏突然說話了：婉清,要不你再忍忍等那個女人生下孩子,說不定顧景川就會厭倦她了。男人嘛,總是喜新厭舊的。

我看著錢氏,心裡湧起一陣悲哀。

連自己的嫂子都覺得,女人就應該忍受這一切。

嫂子,如果是你,你願意忍受這樣的生活嗎我反問。

錢氏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蘇明遠在屋裡踱了幾圈,突然停下腳步：婉清,你先在家裡住幾天,我去顧家看看情況。也許事情冇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我知道堂兄的意思,他是想去和顧家求情,希望他們能善待我一些。

但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堂兄,我意已決。如果你們不願意幫我,我就自己想辦法。我說完,轉身進了自己以前住的房間。

房間裡還保持著我出嫁前的樣子,桌案上放著我以前用過的筆墨紙硯,書架上擺著我愛看的話本子。

一切都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我在桌前坐下,提筆寫了一封信。

信是寫給顧景川的,內容很簡單：我要和離,如果他不同意,我就以死相逼。

寫完信,我把它裝進信封,叫來李媽媽。

媽媽,你派人把這封信送到顧家,直接交給顧景川。我說。

李媽媽接過信,擔心地看著我：小姐,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我點頭,媽媽,你跟了我們家這麼多年,也該為自己打算了。如果我真的和離了,你就不要再跟著我了。找個好人家,過自己的日子。

李媽媽眼圈紅了：小姐,我哪裡都不去,就跟著你。

傻媽媽。我拍拍她的手,去吧,把信送出去。

李媽媽走後,我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看著窗外的梧桐樹。

這棵樹是我小時候和父親一起種的,現在已經長得很高大了。父親說過,梧桐葉落歸根,人也要有歸宿。

可是我的歸宿在哪裡呢

顧家不要我,孃家也容不下我。如果真的和離了,我又能去哪裡

正想著,院子裡傳來馬蹄聲。

我走到窗邊一看,是顧家的馬車。

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顧景川,另一個是顧家的管家王伯。

看來我的信起作用了,他竟然親自來了。

不一會兒,堂兄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顧少爺,您怎麼來了快請進來坐。

蘇兄不必客氣。顧景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沉,我是來接我家夫人回去的。

夫人他什麼時候把我當過夫人

我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出房間。

顧景川正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臉色鐵青。看到我出來,他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蘇婉清,你的信我看到了。他從懷裡掏出我寫的信,你真以為我不敢休了你

我在他對麵坐下：你敢嗎

我為什麼不敢顧景川冷笑,你以為我們顧家離了你就不行了

那你休我啊。我平靜地說,寫一封休書,我立刻走人。

顧景川愣了一下,顯然冇想到我會這麼說。

蘇明遠在一旁急得直冒汗：婉清,你胡說什麼顧少爺,她就是一時糊塗,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堂兄,你不用勸我。我看著顧景川,他如果真的敢休我,早就休了。之所以不休,無非是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

顧景川的臉色更難看了：利用價值

對。我點頭,我在你們家當牛做馬,不要工錢,不要名分,還要忍受你的羞辱。這樣的便宜媳婦,上哪裡找去

你......顧景川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繼續說：更何況,如果你休了我,外人會怎麼說說你忘恩負義,說你為了前女友拋棄糟糠之妻。你在乎你的名聲,所以你不敢休我。

顧景川猛地站起來,指著我：蘇婉清,你彆太過分！

過分我也站起來,那你說,我怎樣纔不過分繼續在你們家當牛做馬還是伺候你和白月晴的孩子

堂屋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蘇明遠和錢氏都不敢說話,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良久,顧景川才冷冷地說：蘇婉清,你想和離是吧好,我成全你。但是有個條件。

我心裡一跳,但表麵上依然鎮定：什麼條件

顧景川冷笑一聲：你要淨身出戶,分文不取。而且,從今以後,我們顧家和你蘇家再無瓜葛。

第三章

我愣了一下,冇想到顧景川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淨身出戶,分文不取,這意味著我要一無所有地離開顧家。更重要的是,從此以後顧家不會再照拂蘇家。

蘇明遠臉色大變：顧少爺,這...這也太絕情了吧當初婉清的父親救了老爺子,這份恩情......

恩情顧景川冷笑,蘇兄,你們不是要和離嗎既然要斷絕關係,那就斷得徹底一些。從今以後,我們兩家橋歸橋,路歸路。

錢氏急得直掉眼淚：婉清,你可不能答應啊！你要是答應了,我們蘇家怎麼辦

我明白錢氏的擔心。

蘇家這些年能維持現在的體麵,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顧家的照拂。如果失去了顧家的庇護,蘇家很快就會敗落。

可是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答應。我看著顧景川說。

婉清！蘇明遠急得站起來,你瘋了不成

我轉過頭看著堂兄：堂兄,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蘇家不公平,但我實在受夠了。

蘇明遠的臉色變得煞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顧景川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蘇婉清,你確定一旦和離,就冇有回頭路了。

我確定。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顧景川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和離書我已經寫好了,你簽字畫押。

我接過和離書看了一遍,上麵寫得很清楚：因夫妻不和,兩情相厭,自願和離。女方淨身出戶,從此兩家不相往來。

我冇有猶豫,提筆在上麵簽了字,按了手印。

顧景川滿意地收起和離書：很好。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我們顧家的人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堂屋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蘇明遠頹然坐在椅子上,錢氏捂著臉哭泣。

我知道他們在恨我,恨我為了自己的自由,斷送了蘇家的前程。

堂兄,嫂子,對不起。我向他們深深一禮,以後我不會再給蘇家添麻煩了。

說完,我轉身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其實也冇什麼好收拾的,嫁妝都在顧家,我隻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銀子。

李媽媽紅著眼睛進來幫我收拾：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媽媽,我不是說了嗎你不要跟著我了。我說。

我哪裡都不去,就跟著小姐。李媽媽固執地說,小姐從小冇了娘,是我看著長大的。現在小姐有難,我怎麼能不管

我鼻子一酸,差點掉眼淚。

這個世界上,真正關心我的人,也就隻有李媽媽了。

好,那我們一起走。我說。

收拾好東西,我們準備離開蘇家。

堂兄和堂嫂都冇有出來送我們,隻有堂兄的兒子小寶跑出來,拉著我的衣角：姑姑,你要去哪裡

我蹲下來,摸摸小寶的頭：姑姑要去很遠的地方,以後可能見不到你了。

小寶眼圈紅了：姑姑,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捨不得你。

我強忍著眼淚,親了親小寶的額頭：小寶要乖乖的,好好讀書,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

說完,我狠心推開小寶,拉著李媽媽快步走出了蘇家。

走在街上,李媽媽問我：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我想了想：先找個客棧住下,然後再想辦法。

我們在城裡最便宜的客棧開了兩間房。

躺在簡陋的床上,我看著天花板,心裡五味雜陳。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女人了。

冇有夫家,冇有孃家,冇有任何依靠。

但奇怪的是,我並冇有感到害怕或者後悔。相反,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至少,我再也不用看顧景川的臉色了。

再也不用在深夜裡準備他的宵夜了。

再也不用忍受白月晴的羞辱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門聲驚醒。

開門一看,是客棧的小二。

客官,有人找您。小二說。

我心裡一緊,該不會是顧家派人來找我麻煩吧

跟著小二到樓下,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白月晴。

她穿著一身華貴的綢緞裙,身後跟著兩個丫鬟,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看到我下來,她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蘇婉清,冇想到你真的和離了。

我冷冷地看著她：你來乾什麼

當然是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了。白月晴打量著簡陋的客棧,嫌棄地皺了皺眉頭,嘖嘖,堂堂的顧家少奶奶,現在竟然住這種地方。

我冇有搭理她,轉身要上樓。

等等。白月晴叫住我,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我停下腳步,但冇有回頭。

白月晴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蘇婉清,你以為和離了就能一了百了告訴你,這纔剛剛開始。

我轉過頭看著她：什麼意思

白月晴冷笑：景川哥哥之所以不阻止你和離,是因為他根本不在乎你。在他心裡,你從來就不是他的女人。

這話像一把刀子一樣插在我心上,但我麵上不動聲色：然後呢

然後白月晴的笑容更加惡毒,然後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你以為和離了就能逃脫嗎太天真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客棧。

我站在原地,心裡湧起一陣不安。

白月晴的話是什麼意思她還要對我做什麼

回到房間,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李媽媽。

李媽媽聽了之後,臉色也變得凝重：小姐,我們要小心一點。這個女人不是善茬。

我點點頭：媽媽,我們儘快離開這裡,去彆的地方。

去哪裡李媽媽問。

我想了想：去南方吧,離這裡越遠越好。

當天下午,我們就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可是剛走到客棧門口,就被一群人攔住了。

為首的是個凶神惡煞的大漢,身後跟著七八個打手。

蘇婉清是吧大漢獰笑著說,有人要見你。

我心裡一沉：什麼人

去了就知道了。大漢不由分說,示意手下把我們團團圍住。

我和李媽媽被他們請到了城郊的一座破廟裡。

廟裡坐著一箇中年男人,長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

看到我進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果然是個美人。

我強壓著心裡的恐懼：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們來

中年男人冷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要我好好'照顧'你。

我心裡一跳：什麼人

一個很有錢的女人。中年男人說,她說你搶了她的男人,所以要我教訓教訓你。

白月晴！

我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個名字。

中年男人拍拍手：看來你很聰明,一猜就中。不錯,就是那位白小姐。她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要我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窯子

我臉色煞白,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如果真的被賣到那種地方,我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你們不能這樣！李媽媽擋在我麵前,我家小姐是良家女子,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犯法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老婆子,你以為這裡是京城嗎在這種地方,有錢就是王法！

說完,他揮揮手：把她們帶走！

第四章

就在那些打手要動手的時候,廟門外傳來了馬蹄聲。

住手！

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接著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來人身材頎長,麵容俊朗,一身月白色長袍,腰間懸著一把寶劍。

我愣了一下,這個人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中年男人看到來人,臉色瞬間變了：蕭公子您怎麼來了

蕭公子

我心裡一動,忽然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蕭淩雲,當朝戶部尚書的二公子,也是有名的才子。幾年前我在一次詩會上見過他一麵。

蕭某路過此地,聽到有人在此處行不義之事,特來看看。蕭淩雲淡淡地說。

中年男人訕笑著說：蕭公子誤會了,我們隻是在談生意。

談生意蕭淩雲的目光掃向我和李媽媽,強搶良家女子也叫談生意

中年男人額頭冒出冷汗：蕭公子,這...這是有人委托我們辦事,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哦蕭淩雲冷笑,那你告訴我,是誰委托你們辦這種事

中年男人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蕭淩雲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拔出了腰間的寶劍：今日我蕭淩雲在此,誰敢動她們一根汗毛,就是與我蕭家為敵！

那些打手看到寶劍,都不敢輕舉妄動。

蕭家在朝中的勢力可不是鬨著玩的,誰敢得罪

中年男人嚥了口唾沫,勉強笑道：蕭公子,我們也不想得罪您。但是那位白小姐給的錢實在太多了......

多少錢蕭淩雲問。

一千兩。中年男人如實回答。

蕭淩雲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這裡是兩千兩,這件事就此作罷。

中年男人看到銀票,眼睛都直了。

兩千兩,足夠他們過好幾年了。

蕭公子果然大氣！中年男人接過銀票,對手下揮揮手,我們走！

一群人很快就走得乾乾淨淨。

破廟裡隻剩下我、李媽媽和蕭淩雲。

我向蕭淩雲深深一禮：多謝蕭公子救命之恩。

蕭淩雲收起寶劍,溫和地說：蘇姑娘不必客氣。見義勇為,本就是應該的。

他竟然認識我

看出我的疑惑,蕭淩雲微笑道：幾年前的春季詩會,蕭某有幸見過蘇姑娘一麵。當時蘇姑孃的一首《春江花月夜》,讓在場的才子佳人都為之傾倒。

我想起來了,那次詩會確實有這樣一件事。

當時我還是蘇家的千金小姐,父親帶我參加了那次詩會。我即興作了一首詩,確實得到了不少讚賞。

蕭公子還記得這些小事,真是讓我慚愧。我說。

小事蕭淩雲搖搖頭,能作出那樣詩句的女子,怎麼會是小事隻是聽說蘇姑娘後來嫁入了顧家,蕭某冇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

我臉上一陣發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蕭淩雲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溫和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蕭某不會多問。隻是蘇姑娘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苦笑一聲：實不相瞞,我已經和顧家和離了。現在正準備離開這裡,去南方謀生。

蕭淩雲皺了皺眉：蘇姑娘一個女子,帶著一個老人,如何去南方路上多有不便,更彆說還有人對你不懷好意。

確實,剛纔的事情已經證明瞭,白月晴不會輕易放過我。

如果我真的離開這裡,路上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危險。

蕭某有個提議,不知蘇姑娘願不願意聽。蕭淩雲說。

蕭公子請說。

蕭某在京城有一處彆院,平時冇什麼人住。如果蘇姑娘不嫌棄,可以暫時住在那裡。蕭淩雲說,等風頭過了,再做其他打算。

我愣了一下,冇想到蕭淩雲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李媽媽在一旁小聲說：小姐,蕭公子是好人,我們可以考慮。

我心裡也有些意動。

確實,現在離開這裡很危險,而且我們身上的銀子也不多,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但是接受蕭淩雲的好意,會不會給他添麻煩

蕭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們現在的處境,恐怕會連累您。我說。

蕭淩雲搖搖頭：蘇姑娘多慮了。蕭某既然出手相救,就不怕什麼連累。況且,那個白月晴再有本事,也不敢對蕭家怎麼樣。

確實,蕭家的勢力,白月晴是不敢輕易招惹的。

我考慮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那就多謝蕭公子了。

蕭淩雲露出了笑容：蘇姑娘快人快語,蕭某很欣賞。

當天傍晚,蕭淩雲就安排馬車,把我們送到了他在京城的彆院。

彆院不大,但很雅緻,有假山流水,花草樹木,環境非常幽靜。

管事的是一對老夫婦,姓王,都是蕭淩雲的老人,為人忠厚可靠。

王伯王婆子看到我們來,都很熱情,立刻安排了房間,還準備了熱水讓我們洗漱。

安頓下來之後,蕭淩雲跟我說：蘇姑娘,你們在這裡住下,有什麼需要儘管跟王伯說。蕭某公務繁忙,不能常來,但會定期過來看看。

蕭公子已經幫了我們很多,我們不知道怎麼感謝纔好。我真誠地說。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蕭淩雲擺擺手,隻是蘇姑娘以後有什麼打算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裡。

我想了想：我會找些針線活做,自食其力。等攢夠了銀子,再另想辦法。

蕭淩雲點點頭：蘇姑娘有誌氣,蕭某佩服。不過,如果蘇姑娘願意,蕭某倒有個建議。

蕭公子請說。

蕭某的母親最近身體不太好,需要有人陪伴說話。如果蘇姑娘願意,可以去府中陪伴蕭某的母親。蕭淩雲說,酬勞自然不會少,而且也比較安全。

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

在蕭府做事,不僅安全,而且收入穩定。

但是我有些擔心：蕭公子,我現在的身份......

蕭某的母親不會在意這些。蕭淩雲說,而且,能陪她聊詩論詞的人不多,蘇姑娘正合適。

我考慮了一下,覺得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那就多謝蕭公子了。我答應下來。

蕭淩雲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明天蕭某就帶蘇姑娘去府中見我母親。

第二天一早,蕭淩雲準時來接我。

蕭府比我想象的還要氣派,光是大門就比一般的宅子大了好幾倍。

走進府中,處處都能看到精美的擺設和名貴的花草。

蕭淩雲帶我來到後院的一處花廳,裡麵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

這位就是蕭淩雲的母親,戶部尚書夫人。

母親,這位就是兒子跟您提過的蘇姑娘。蕭淩雲介紹道。

蕭夫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果然是個有氣質的姑娘。來,到我身邊坐。

我走過去,恭敬地行禮：蘇婉清見過夫人。

不必多禮。蕭夫人拉著我的手,我聽淩雲說,你的詩詞很有水平

不敢當,隻是略懂一二。我謙虛地回答。

蕭夫人笑了：我最喜歡和有才情的女子聊天了。你就留在我身邊吧,我們正好可以做個伴。

就這樣,我在蕭府住了下來。

每天的工作就是陪蕭夫人聊天,有時候一起作詩,有時候一起看書,日子過得很充實。

蕭夫人對我很好,不僅給了我豐厚的月例,還經常賞賜一些首飾衣物。

最重要的是,在蕭府裡,我感受到了久違的尊重和溫暖。

冇有人把我當下人看待,蕭夫人甚至把我當成了半個女兒。

半個月後,蕭淩雲找到我,說有件事要告訴我。

蘇姑娘,有個訊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蕭淩雲說。

蕭公子請說。

顧景川和白月晴的事情,在京城傳開了。蕭淩雲說,現在大家都知道,他為了前女友拋棄了妻子。

我心裡一動：大家怎麼說

自然是罵聲一片。蕭淩雲說,都說他忘恩負義,不念舊情。現在他在京城的名聲已經臭了。

聽到這個訊息,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有一絲快意,但更多的是平靜。

我已經不在乎顧景川了,他的名聲好壞與我無關。

還有一件事。蕭淩雲繼續說,白月晴前幾天小產了。

第五章

小產我愣了一下。

蕭淩雲點點頭：聽說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孩子冇保住。

我心裡五味雜陳。

雖然我恨白月晴,但聽到她失去孩子,還是忍不住有些同情。

畢竟,失去孩子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巨大的打擊。

顧景川現在怎麼樣我問。

聽說很痛苦。蕭淩雲說,那個孩子對他來說很重要,現在冇了,他幾乎要瘋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人算不如天算。

蕭淩雲看著我：蘇姑娘不恨他們

恨又能怎樣我苦笑,恨不能改變任何事情,隻會讓自己更痛苦。

蕭淩雲眼中露出了欣賞的神色：蘇姑娘能想開,蕭某很佩服。

我搖搖頭：不是想開,是累了。我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再被過去束縛。

就在這時,王伯匆匆跑進來：二公子,門外有人求見蘇姑娘。

我心裡一緊：什麼人

說是顧家的人。王伯回答。

我和蕭淩雲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

顧家的人來找我做什麼

蘇姑娘,要見嗎蕭淩雲問。

我想了想：見見吧,看他們想做什麼。

王伯帶著來人進了花廳。

我一看,是顧家的管家王伯,他身後還跟著顧景川。

顧景川看起來很憔悴,臉色蒼白,眼中滿是血絲,彷彿好幾天冇有睡覺了。

看到我,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蘇婉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平靜地看著他：顧公子有何貴乾

顧景川聽到我叫他顧公子,神色更加痛苦了。

我...我想跟你談談。他說。

我們已經和離了,還有什麼好談的我冷淡地回答。

顧景川看了看蕭淩雲,欲言又止。

蕭淩雲很識趣地說：蕭某去看看母親,你們聊。

說完就離開了花廳。

顧景川走到我麵前,忽然跪了下來。

蘇婉清,我錯了。他說,求你回來吧。

我被他的舉動驚住了。

高傲如顧景川,竟然會跪下來求我

你起來吧。我說,我們已經和離了,不可能再回頭。

不,我不起來。顧景川固執地說,除非你答應回來。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顧景川,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這個男人,曾經是我的夫君,但也是讓我受儘屈辱的人。

現在他跪在我麵前,我卻感受不到任何快意。

顧景川,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離嗎我問。

顧景川抬起頭看著我：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冷笑,你把我當牛馬一樣使喚三年,從來冇有把我當過你的妻子。現在你的前女友失去了孩子,你就想起我了

顧景川的臉色更加蒼白：婉清,我承認我以前做錯了。但是現在我知道你的好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我搖搖頭,顧景川,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可能重來。

為什麼不可能顧景川急切地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保證以後會好好對你。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憐。

顧景川,你覺得我是什麼是你隨時可以丟棄,隨時可以拿回來的東西我說,當初你為了白月晴趕我走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我的感受現在她不能給你生孩子了,你就想起我來了

顧景川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我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備胎。我繼續說,我有我的尊嚴,我的人生不是為了填補你心裡的空虛而存在的。

顧景川眼中湧出了淚水：婉清,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回來吧,我會補償你的。

補償我笑了,你拿什麼補償我失去的三年青春補償我受過的屈辱

顧景川說不出話來。

確實,有些東西是無法補償的。

婉清,那你說怎樣你才能原諒我他絕望地問。

我已經原諒你了。我平靜地說,但原諒不代表要回到你身邊。顧景川,我們已經結束了,永遠結束了。

顧景川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氣,頹然坐在地上。

是因為蕭淩雲嗎他忽然問。

我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我聽說你住在蕭家,是因為你喜歡蕭淩雲嗎顧景川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我忍不住笑了：顧景川,你還真是自戀。我不回到你身邊,就一定是因為彆的男人

那為什麼顧景川不甘心地問。

因為我不愛你了。我說,也許我從來就冇有愛過你。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一樣插在顧景川心上。

他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艱難地開口：婉清,你...你真的這麼狠心

狠心我冷笑,顧景川,當初你讓我搬到偏院去伺候你們的孩子時,有冇有想過我的心情當初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羞辱我時,有冇有想過我的感受現在輪到你痛苦了,你就說我狠心

顧景川被我說得無言以對。

你走吧。我說,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顧景川搖搖頭：我不走,我不會放棄的。

那隨你。我站起身,反正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說完,我轉身要離開花廳。

蘇婉清！顧景川在身後喊道,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我停下腳步,但冇有回頭：顧景川,學會放下吧。對你,對我,都好。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出花廳,我在院子裡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

剛纔麵對顧景川,我表現得很平靜,但其實內心還是有波瀾的。

畢竟,這個男人曾經是我的夫君,我們有過三年的夫妻生活,即使冇有愛情,也有一些習慣和回憶。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心軟。

如果我現在回到他身邊,等到下一個白月晴出現,我還是會被拋棄。

這樣的痛苦,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蕭淩雲從後院走過來,看到我的表情,關心地問：蘇姑娘,你冇事吧

我冇事。我搖搖頭,隻是有些累了。

蕭淩雲點點頭：那你去休息吧。顧景川的事情,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蕭公子,謝謝你。我真誠地說。

蕭淩雲溫和地笑了：我們是朋友,不用客氣。

朋友......

我看著蕭淩雲的背影,心裡忽然湧起一陣暖流。

是啊,至少我還有朋友。

至少我不是一個人。

第六章

顧景川走後,我以為他會死心,冇想到接下來的幾天,他幾乎天天都來蕭府。

有時候是送花,有時候是送首飾,有時候乾脆就站在門外不走。

蕭淩雲對此很不高興,幾次想要趕他走,都被我攔住了。

蕭公子,不用理他。我說,他鬨夠了自然會走。

但是顧景川顯然冇有罷休的意思。

這天早上,我正在陪蕭夫人看書,王伯又來報告：夫人,門外又來了顧家的人。

蕭夫人皺了皺眉：這個顧景川,真是糾纏不休。婉清,你要不要見他

我搖搖頭：不見了。讓他在外麵等著吧。

可是等到下午,王伯又來了：夫人,那個顧景川還在門外跪著,已經跪了一上午了。

我心裡一跳。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聽到顧景川跪在門外,我還是有些心軟。

蕭夫人看出了我的動搖：婉清,你如果不忍心,就去見見他吧。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

走到府門外,我遠遠地就看到顧景川跪在大門口。

他已經跪了一上午,臉色蒼白,汗水濕透了衣衫。

看到我出來,他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婉清,你終於肯見我了。他激動地說。

我走到他麵前：顧景川,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有意義。他堅定地說,隻要能讓你迴心轉意,做什麼都有意義。

我歎了口氣：你起來吧,有話站著說。

顧景川搖搖頭：除非你答應回來,否則我不起來。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無奈。

顧景川,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可能了。我說,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因為我愛你。顧景川忽然說。

我愣住了。

這三年來,他從來冇有對我說過這三個字。

愛我我苦笑,顧景川,你不覺得說這話太晚了嗎

不晚,隻要你願意回來,什麼都不晚。顧景川急切地說,婉清,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但是現在我真的明白了。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不能失去你。

我看著他,心裡湧起複雜的情緒。

如果他早一點說這些話,也許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但是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顧景川,你起來吧。我說,我們好好談談。

顧景川聽到我的話,立刻站了起來。

婉清,你是要答應回來嗎他滿懷希望地問。

我搖搖頭：不是。我隻是想跟你說清楚,讓你徹底死心。

顧景川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顧景川,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和離嗎我看著他的眼睛,不僅僅是因為白月晴,更是因為你從來冇有尊重過我。

我......顧景川想要反駁,但被我打斷了。

聽我說完。我繼續說,三年來,你把我當成什麼當成下人當成工具我在你眼裡有過一點妻子的地位嗎

顧景川低下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說你愛我,可是愛我的什麼我問,愛我的順從愛我的任勞任怨還是愛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顧景川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真正的愛是什麼我自問自答,是尊重,是平等,是把對方當成獨立的個體來對待。而你呢你從來冇有把我當成一個有思想、有感情的人。

顧景川眼中湧出了淚水：婉清,我承認我做錯了,但是我可以改的。

改我冷笑,顧景川,有些東西是改不了的。你骨子裡的傲慢,你對女人的輕視,這些都是你的本性。

不是這樣的......顧景川想要辯解。

是不是這樣,你自己心裡清楚。我打斷他,如果不是白月晴流產了,你會來找我嗎如果她生下了孩子,你還會想起我嗎

顧景川被我問得無言以對。

確實,如果白月晴冇有流產,他根本不會來找我。

所以,你現在說的愛,不過是因為失去了你想要的東西,纔想起我這個備胎。我說,顧景川,我不是你的備胎,我有我的尊嚴。

顧景川頹然坐在地上,像個失敗的男人。

那你說,我要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他絕望地問。

我已經原諒你了。我說,但原諒不代表要重新在一起。顧景川,我們已經結束了,就讓它結束吧。

顧景川搖搖頭：我不能接受。我不能失去你。

你早就失去我了。我說,從你選擇白月晴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我了。

說完,我轉身要離開。

蘇婉清！顧景川在身後喊道,如果你真的不回來,我就去死！

我停下腳步,但冇有回頭。

顧景川,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要拿來威脅我。我冷冷地說,而且,你真的敢死嗎

顧景川被我說得更加絕望了。

確實,他隻是在威脅我,並不是真的想死。

我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蕭府。

蕭淩雲正站在院子裡等我,看到我回來,關心地問：怎麼樣

他應該會死心了。我說。

蕭淩雲點點頭：希望如此。

可是我想錯了。

第二天一早,王伯又來報告：夫人,顧景川又來了,這次還帶了很多人。

我心裡一沉,趕緊跟著王伯出去看。

隻見府門外聚集了一大群人,有顧家的下人,還有一些看熱鬨的百姓。

顧景川跪在最前麵,身邊放著一把寶劍。

蘇婉清！看到我出來,他大聲喊道,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在這裡自刎！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聽說是顧家少爺追妻子呢。

那個女的是誰啊

好像是以前的顧家少奶奶,現在和離了。

我看著這樣的場麵,心裡既憤怒又無奈。

顧景川這是要把我逼上絕路啊。

如果他真的在這裡自刎了,彆人會怎麼說我會說我狠心,會說我害死了自己的前夫。

到時候我在京城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蕭淩雲也出來了,看到這樣的場麵,臉色變得很難看。

顧景川,你這是要乾什麼他沉聲問道。

蕭公子,這是我和婉清之間的事,請你不要插手。顧景川說,我隻要婉清一句話,如果她不回來,我就死在這裡。

蕭淩雲怒了：顧景川,你這是在威脅！

威脅又如何顧景川冷笑,為了婉清,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顧景川,心裡湧起一陣厭惡。

這個男人,為了達到目的,連最後的臉麵都不要了。

顧景川,你起來。我冷冷地說。

顧景川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婉清,你是要答應回來嗎

我搖搖頭：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顧景川的臉色變得煞白。

你想死,那就死吧。我繼續說,但彆以為我會因此內疚。一個用死亡來威脅女人的男人,不配得到任何同情。

周圍的百姓聽到我的話,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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