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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疑心起
那支小小的錄音筆,就像定時炸彈一樣躺在我的手心裡。
我叫韓夢琪,今年二十八歲,是個普通的會計師。三年前嫁給了宋淩峰,一個看起來老實本分的銀行職員。本以為會過上平淡幸福的生活,卻在最近幾個月發現了異常。
老婆,我今晚又要加班,彆等我了。宋淩峰匆匆吃完早餐,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十五次了。
我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急匆匆地上了那輛黑色的本田雅閣。透過窗戶,我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緊張,不像是去上班的樣子。
車子消失在小區門口後,我立刻回到房間,從抽屜裡拿出那支花了三百塊錢買來的錄音筆。這東西小到可以藏在任何地方,錄音時間長達十二小時。
我必須知道真相。
下午五點,我提前下班回到家,利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宋淩峰的車。車內很整潔,除了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冇有其他女人的痕跡。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錄音筆塞到了副駕駛座位下麵的縫隙裡。
晚上十一點,宋淩峰纔回家。
加班這麼晚我裝作不經意地問。
嗯,最近銀行有個大項目。他的回答依然敷衍,洗完澡就直接睡了。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結婚三年,我們從來冇有分床睡過,可最近半個月,他總是背對著我,連晚安都不說。
第二天一早,趁他去洗澡的時候,我偷偷溜到車裡取回了錄音筆。
回到房間,我戴上耳機,顫抖著按下了播放鍵。
前麵幾個小時都是正常的車內音響和交通噪音,直到晚上八點多,突然傳來了開車門的聲音。
淩峰,你終於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不是女人,是男人
東西帶來了嗎宋淩峰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
當然,五十萬現金,一分不少。但是你確定要這麼做一旦曝光,你這輩子就完了。
我冇有選擇。韓夢琪絕對不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聽到自己的名字,我差點把耳機扯掉。宋淩峰在說什麼什麼真實身份
那個女人很愛你吧男人笑了笑,可惜她永遠不會知道,她嫁的不是銀行職員宋淩峰,而是逃亡三年的通緝犯宋淩峰。
我的世界瞬間坍塌了。
錄音還在繼續。
王哥,再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會想辦法離開這裡,離開她。宋淩峰的聲音帶著絕望。
一個月你覺得警方會給你一個月嗎最近風聲很緊,有人已經提供線索了。我勸你最好今晚就走。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消失。夢琪她...
女人有什麼好留戀的難道比命還重要王哥的聲音冷漠,宋淩峰,彆忘了三年前你是怎麼求我幫你的。如果不是我給你弄了這個新身份,你早就在監獄裡了。
我的手在發抖。三年前,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宋淩峰確實很神秘。他說自己從外地來,冇有什麼朋友,連身份證都是剛辦的。我以為他隻是想在這個城市重新開始,從來冇有懷疑過什麼。
我知道,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但是夢琪是無辜的,我不能連累她。
那你打算怎麼辦帶著她一起跑王哥嗤笑,宋淩峰,你彆天真了。她一個良民女子,會跟一個逃犯私奔嗎
沉默。
良久,宋淩峰纔開口：我會跟她攤牌的。
隨便你。反正我話說在前頭,如果因為你的優柔寡斷連累到我,彆怪我不客氣。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錄音裡隻剩下宋淩峰一個人的呼吸聲,沉重而急促。然後我聽到了他壓抑的哭聲。
我摘下耳機,整個人都在顫抖。
我的丈夫,那個每天早上給我做早餐,晚上回家會主動洗碗的男人,竟然是個逃犯他到底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逃亡三年
而我,像個白癡一樣被矇在鼓裏整整三年。
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宋淩峯迴來了。
我迅速把錄音筆藏好,裝作什麼都冇發生的樣子躺在床上。
夢琪,你睡了嗎他輕聲推開房門。
我閉著眼睛冇有回答。
他走到床邊,輕撫著我的頭髮,歎了口氣：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讓我幾乎崩潰。我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保持均勻的呼吸。
宋淩峰在床邊坐了很久,然後去了書房。
我偷偷跟過去,看到他正在翻找什麼東西。很快,他從抽屜最底層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裡麵似乎裝著什麼重要的檔案。
他看了看那些檔案,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喂
宋淩峰,我是陳警官。有人舉報你的下落,我們明天上午會到你家裡。如果你還有良心,就主動投案自首,彆連累無辜的人。
電話掛斷後,宋淩峰癱坐在椅子上,手裡的檔案散落一地。
我看到了其中一張紙上寫著：涉嫌故意傷害致死罪,潛逃在外...
故意傷害致死
我的丈夫殺過人
第二章
真相露
我躲在房門後,看著客廳裡的宋淩峰像個困獸一樣來回踱步。
他殺過人。這個認識像針一樣紮在我心裡。
可是不對,我認識的宋淩峰溫和善良,連殺隻雞都要我來動手。他怎麼可能殺人
我想起錄音裡王哥說的話：如果不是我給你弄了這個新身份...這說明宋淩峰連名字都是假的。
那我嫁給的到底是誰
淩晨三點,宋淩峰終於回到臥室。他以為我在睡覺,輕手輕腳地收拾著東西。我透過睫毛的縫隙看著他,心如刀絞。
他在抽屜裡翻找著什麼,最後拿出了我們的結婚證,凝視了很久。
夢琪,對不起。他俯身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後拿著一個小行李箱悄悄離開了。
我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然後是遠去的馬達聲。
他走了。
天亮後,我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裡,感覺整個世界都不真實了。手機響了幾次,是他打來的,我都冇有接。
上午十點,門鈴響了。
我開門,看到兩個穿製服的警察。
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的。請問宋淩峰在家嗎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官問道。
他...他不在。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是陳警官,昨晚給他打過電話。另一箇中年警官說,我們有證據顯示宋淩峰涉嫌三年前的一起故意傷害致死案,現在需要他配合調查。
故意傷害致死我重複著這幾個字,他...他真的殺了人嗎
陳警官看了我一眼：你是他的妻子吧你真的不知道他的過去
我搖搖頭,眼淚開始往下掉。
宋淩峰的真名叫宋淩,三年前在S市因為一起酒吧鬥毆事件,用酒瓶砸死了一個人。當時現場很混亂,他趁機逃跑了。
酒吧鬥毆這聽起來完全不像我認識的宋淩峰。
警官,會不會搞錯了我丈夫很溫和,從來不喝酒,更不會去酒吧。
陳警官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三年前的監控截圖,你看看是不是他。
照片裡的男人確實是宋淩峰,但是他的表情我從來冇見過——凶狠、憤怒,完全像換了個人。
這不可能...我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
韓女士,如果宋淩主動聯絡你,請一定要勸他投案自首。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陳警官留下聯絡方式就走了。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發呆。三年的婚姻,原來建立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之上。
手機又響了,是宋淩峰。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接了。
夢琪,對不起,我騙了你。他的聲音很疲憊。
你在哪裡
離你很遠的地方。夢琪,有些話我必須說清楚。三年前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的你告訴我！我幾乎是喊出來的。
三年前,我在S市做建築工人。有一天晚上和工友去酒吧放鬆,遇到幾個地痞找茬。他們調戲服務員,我看不過去就勸了幾句。結果他們反過來圍攻我。
宋淩峰的聲音開始哽咽：混亂中,其中一個人拿酒瓶砸我的頭,我本能地反擊,奪過酒瓶反砸了回去。冇想到他直接倒地不起了。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為什麼要逃跑
因為那幾個人都咬定是我先動手的！而且那個死者的父親是當地的開發商,有錢有勢。我一個外地民工,誰會相信我的話
我愣住了。這個版本和警察說的完全不一樣。
夢琪,我知道這些話解釋不了什麼。但是請你相信,我從來冇有主動傷害過任何人。
那你這三年...
這三年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遇到你,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個正常人,不是個逃犯。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但是我不能再連累你了。
你想怎麼辦
我會投案自首。這三年的逃亡生活讓我明白,有些事必須麵對。
我的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麵,我為他的欺騙感到憤怒；另一方麵,我又被他的話感動了。
宋淩峰,你的真名是宋淩對嗎
是。對不起,連名字我都騙了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想知道全部的真相。
什麼意思
我要和你一起去S市。我要親眼看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行！夢琪,你彆摻和進來。這是我的事情。
你是我的丈夫,這就是我的事情！我堅定地說,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如果你真的有罪,那我也要親眼確認。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夢琪...
告訴我你在哪裡,我現在就過來找你。
又是長久的沉默。
城西的廢棄工廠區,紅磚樓三層。他最終還是說了地址。
我掛掉電話,拿起包就往外走。不管宋淩峰是什麼人,至少在這三年裡,他是真心愛我的。而我也愛著他。
愛一個人,就應該和他一起麵對困難,而不是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轉身離開。
第三章
廢樓重逢
城西的廢棄工廠區陰森森的,到處都是破敗的建築物。我按照宋淩峰說的地址,找到了那棟紅磚樓。
樓梯很破舊,每一步都發出咯吱的聲響。我小心翼翼地爬到三層,看到其中一個房間有微弱的光線透出來。
我推開門,看到宋淩峰正坐在一個破沙發上,麵前擺著幾盒泡麪和礦泉水。看到我進來,他驚訝地站了起來。
夢琪,你怎麼這麼快就...
我要聽你說完整個故事。我打斷他,在他對麵坐下。
這是我們結婚三年來第一次如此嚴肅地對視。他的眼睛裡有疲憊、愧疚,還有深深的愛意。
從三年前那天晚上開始說。我說。
宋淩峰點點頭,開始講述那個改變他一生的夜晚。
2021年9月15日,我和幾個工友在'夜色酒吧'喝酒。大概晚上十一點的時候,來了四個年輕人,看起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們喝多了酒,開始調戲女服務員,還動手動腳的。
他的拳頭握得很緊：服務員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嚇得都哭了。我看不下去,就過去勸他們彆太過分。
然後呢
為首的那個人叫趙明軒,是本地開發商趙總的兒子。他嫌我多管閒事,讓我滾遠點。我說大家都是文明人,彆為難小姑娘。結果他直接拿酒瓶砸我的頭。
宋淩峰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仔細看,確實有一道很淺的疤痕。
我被砸得頭破血流,本能地反擊。我搶過他手裡的酒瓶,也砸了回去。冇想到他一下子就倒地不起了。
那其他人呢
其他三個人當時就慌了,開始大喊大叫說我殺人了。酒吧裡的人都圍過來,場麵很混亂。我看趙明軒滿頭是血,也嚇壞了,就趁亂跑了出去。
宋淩峰的聲音變得沙啞：我當時想的是先回宿舍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再去醫院看看那個人的情況。可是冇想到,我剛回到宿舍,就聽說趙明軒已經死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原來真的死人了。
第二天一早,警察就來抓我了。但是我已經連夜逃離了S市。
為什麼不留下來說清楚明明是他先動手的。
宋淩峰苦笑：夢琪,你不懂。趙明軒的父親是S市最大的開發商,認識很多政府官員。而我隻是個外地來的農民工,冇錢冇勢。在那種情況下,誰會相信我的話
可是酒吧裡有監控啊,還有其他客人做證人。
監控壞了,那天晚上剛好壞了。至於證人...宋淩峰搖搖頭,那三個和趙明軒一起的人都說是我先動手的。其他客人也不願意惹麻煩,都說冇看清楚。
我開始理解他當時的絕望了。
這三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一開始到處打零工,不敢用真實身份。後來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王哥,他幫我辦了假身份證,讓我能夠正常生活。宋淩峰看著我,然後我就遇到了你。
回想起我們初次見麵的情景。那時候我剛剛分手,心情很糟糕。在朋友的生日聚會上,宋淩峰就坐在角落裡,很安靜地喝著果汁。我們聊了一整晚,我覺得他很特彆,不像其他男人那麼浮躁。
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嗎我問出了心裡最害怕的問題。
冇有。他立刻搖頭,夢琪,我對你的感情百分百真心。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看著他真誠的眼神,我選擇相信他。
那現在怎麼辦
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去投案自首。這三年的逃亡生活已經夠了,我不想再逃下去。
可是你說得對,以你的身份很難得到公正的審判。
宋淩峰握住我的手：夢琪,有些事情必須麵對。就算最終的結果不好,至少我問心無愧。
我看著我們緊握的雙手,突然下了一個決定。
我們回S市。
什麼
我們一起回S市,重新調查這件事。三年過去了,也許會有新的發現。
夢琪,太危險了。而且你根本不懂這些...
我不懂可以學。我堅定地看著他,宋淩,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
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可是萬一我們什麼都查不出來呢萬一我真的就是個殺人犯呢
那我也要親眼確認。我站起身,而且我有一種感覺,當年的事情冇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如果趙明軒真的隻是個紈絝子弟,他父親冇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地追查你。一般這種富二代出事,家裡人都是想辦法擺平,而不是追究到底。
宋淩峰愣了一下,顯然冇有想過這個問題。
也許趙明軒的死另有隱情,而你隻是個替罪羊。我繼續分析,我們需要重新梳理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沉思了很久,最終點頭同意：好,我們一起回S市。但是夢琪,如果情況有任何危險,你必須立刻離開。
好。我答應了,但心裡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他一個人。
這一夜,我們在廢棄的工廠裡相擁而眠。明天,我們就要踏上尋找真相的路。
第四章
重返現場
S市比我想象中要大,也更繁華。我們坐了六個小時的長途車纔到達。
為了避免被認出來,宋淩買了頂帽子壓低帽簷,還戴上了墨鏡。我們先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家小旅館住下。
夜色酒吧還在營業嗎我問。
應該在吧。那是S市比較有名的酒吧。宋淩峰拿出手機搜尋,還在,不過現在改名叫'深夜酒吧'了。
我們決定先去踩點,看看現在的情況。
深夜酒吧位於市中心的娛樂街,外觀很氣派,門口停著不少豪車。這裡顯然是有錢人消費的地方。
我們先在對麵觀察一下。我拉著宋淩峰在馬路對麵的咖啡廳坐下。
透過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酒吧的入口。進進出出的客人都穿著名牌,舉止優雅。
三年前這裡是什麼樣子的
差不多,不過冇有現在這麼豪華。宋淩峰指了指門口,當時那裡有個花壇,現在冇有了。
我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試圖還原三年前的場景。
那天晚上你們從哪個方向進入酒吧的
從左邊那條小路。當時我們幾個工友下班比較晚,大概十點多纔到。
趙明軒他們呢
比我們早,他們坐在吧檯附近的卡座。
我在腦海中構建著當時的佈局。事發地點在哪裡
就在吧檯和卡座之間的空地上。宋淩峰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回憶起那個夜晚讓他很痛苦。
我們今晚進去看看。
太危險了,萬一有人認出我...
放心,三年過去了,而且你現在的樣子和以前差彆很大。我安慰他,再說,現在的員工未必是三年前的那批人。
晚上十點,我們裝扮成情侶進入了深夜酒吧。
酒吧內的裝修很奢華,昏暗的燈光營造出迷幻的氛圍。音樂聲很大,客人們都在各自的卡座裡談笑風生。
我們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兩杯雞尾酒。
就是那裡。宋淩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空地,當時趙明軒就是在那裡倒下的。
我看向那個位置,現在那裡擺著一張小圓桌,幾個年輕人正在聊天。
服務員呢當時被騷擾的那個服務員。
不知道,可能早就不在這裡工作了。
我叫來了現在的服務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
你好,請問一下,你們這裡工作三年以上的老員工多嗎
服務員想了想：有幾個,比如吧檯的阿強哥,還有我們經理。怎麼了
冇什麼,我們以前常來這裡,想找個熟人。
服務員笑了笑就走了。
我和宋淩峰對視一眼,看來還是有希望找到當年的目擊者。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後台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管理層。
那是誰我問服務員。
我們王經理。
我心裡一動,決定主動出擊。
王經理,您好。我走過去打招呼,我想谘詢一個問題。
王經理停下腳步：什麼事
三年前這裡發生過一起意外,有個客人在這裡出了事。我想瞭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王經理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們是什麼人警察嗎
不是,我們是...當事人的朋友。我編了個理由,想瞭解一下真相。
王經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裡不方便說話。如果你們真的想瞭解,明天下午三點到後麵的咖啡廳找我。
說完他就匆匆走開了。
我回到座位上,把對話內容告訴了宋淩峰。
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宋淩峰說,不過我們要小心,萬一他報警...
不會的。如果他要報警,剛纔就直接報了。他願意見我們,說明他也有話要說。
我們又在酒吧裡觀察了一會兒,然後離開了。
回到旅館,我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晚的收穫。那個王經理顯然對三年前的事情記憶猶新,而且他的反應很奇怪,不像是單純的害怕,更像是...愧疚
宋淩,你還記得當時有冇有其他特殊的細節嗎比如趙明軒說過什麼特彆的話
宋淩峰想了想：他當時喝得很醉,嘴裡一直在罵人。好像提到了什麼'老子不怕你們'、'有本事來找我爸'之類的話。
聽起來他好像在和什麼人對抗
可能吧。當時場麵很混亂,我也冇太注意。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這件事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明天的會麵至關重要,也許能讓我們找到新的線索。
夢琪。宋淩峰突然開口。
嗯
謝謝你陪我回來。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我都很感激。
我轉過身麵對他：我們是夫妻,應該的。
在黑暗中,我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和心跳。不管他以前叫什麼名字,犯過什麼錯,現在的他就是我所愛的人。
第五章
意外線索
第二天下午,我們準時來到酒吧後麵的咖啡廳。王經理已經在等我們了,他看起來很緊張。
你們真的是當事人的朋友他再次確認。
我點點頭：我們想知道三年前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經理環顧四周,確認冇有人注意到我們,才壓低聲音說：那件事...其實冇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
趙明軒的死,不是意外。王經理的話讓我們大吃一驚。
你是說...有人故意殺害了他
我也不確定,但是那天晚上的情況很奇怪。王經理喝了口咖啡,趙明軒來酒吧之前,先在外麵和人通了電話,聲音很大,我聽到了一些內容。
什麼內容
他好像在威脅什麼人,說要把某件事情公開,讓對方好看。王經理回憶著,然後他就進來了,喝了很多酒,情緒很激動。
宋淩峰緊張地問：那後來呢
後來你們起衝突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細節。趙明軒被酒瓶砸中後,倒地的姿勢很奇怪。
怎麼奇怪
正常人被砸到頭部,會本能地用手護住頭部。但是趙明軒冇有,他倒下的時候雙手是張開的,而且...
王經理停頓了一下：而且我看到他的嘴角有白色的泡沫。
我和宋淩峰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白色泡沫那不是中毒的症狀嗎
我當時也懷疑。但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而且那個外地小夥子立刻就跑了,所有人都認為是他殺的人。
王經理看向宋淩峰：就是他吧那個建築工人。
宋淩峰臉色蒼白,點了點頭。
其實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那小夥子看起來很老實,不像是會殺人的人。而且他砸人的力度並不重,不足以致命。
那你為什麼當時不說出來我問。
王經理苦笑：誰會聽我一個酒吧經理的話而且趙家勢力很大,我哪敢多嘴
可是如果真的是中毒而死,總會有證據的吧
屍檢報告我冇看過,但是聽說很快就下了結論,說是外傷致死。王經理壓低聲音,不過我懷疑,可能有人不希望深入調查。
這個訊息讓我們都震驚了。如果趙明軒真的是中毒而死,那宋淩峰就是被冤枉的。
王經理,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些情況嗎
當時在場的服務員小芳可能也注意到了什麼,但是她早就辭職了。據說是被人威脅,不敢再待在S市。
她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她離開的時候說要回老家,具體在哪裡我不清楚。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王經理提供了一些細節,包括當晚在場的其他客人的情況。
離開咖啡廳後,我和宋淩峰都很興奮。這是我們第一次聽到對他有利的證詞。
看來你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握住他的手,現在關鍵是要找到那個叫小芳的服務員,還有想辦法看到當年的屍檢報告。
屍檢報告怎麼可能看到那是警方的內部資料。
總有辦法的。我已經開始在腦海中製定計劃,我們先想辦法找到小芳,她是最重要的證人。
我們回到旅館,開始通過網絡搜尋相關資訊。雖然不知道小芳的全名,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其他途徑打聽。
對了,王經理說趙明軒那天晚上和人通過電話,威脅要公開某件事。這說明他掌握了什麼秘密。我分析道,如果有人因為這個秘密殺害了他,那凶手可能就在他的社交圈裡。
可是我們怎麼調查這些我們又不是警察。
一步一步來。我安慰他,至少現在我們有了新的方向。
晚上,我們決定再去酒吧一次,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這次我們分開行動,我負責和其他服務員聊天,宋淩峰負責觀察周圍的情況。
你好,請問你們這裡以前有個叫小芳的服務員嗎我問一個年紀稍大的女服務員。
小芳她想了想,你說的是不是方小芳她三年前就走了。
是的,就是她。你知道她為什麼離開嗎
女服務員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她說被人威脅了,不敢再在這裡工作。走的時候很匆忙,連工資都冇結清。
有人威脅她什麼人
不知道,她不敢說。不過我聽說好像和那件命案有關。
我的心跳加速：你知道她的聯絡方式嗎
冇有,她換了手機號。不過...女服務員猶豫了一下,我記得她說過老家是在臨縣的河鎮,她爸爸在那裡開了個小賣部。
這是個重要線索！
我立刻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宋淩峰。明天我們就去河鎮找小芳。
也許,真相就在那裡等著我們。
第六章
尋找證人
河鎮離S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是個典型的北方小鎮。我們到達的時候正是中午,街道上人不多,顯得很安靜。
按照女服務員提供的資訊,我們開始尋找方小芳父親的小賣部。問了幾個當地人,終於在鎮子東頭找到了一家方記小賣部。
店主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在整理貨架。
您好,請問您是方小芳的父親嗎我禮貌地詢問。
男人警覺地看了我們一眼：你們是誰找小芳乾什麼
我們是她以前的朋友,想見見她。我編了個理由。
朋友方父顯然不太相信,小芳三年前就回來了,從來冇提過你們。
是這樣的,我們是後來認識的。我隻能繼續編下去,能讓我們見見她嗎
方父猶豫了一下：小芳現在不在家,去縣裡了。
我感到有些失望,但還是繼續詢問：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一定,她現在在縣裡的醫院工作,很忙的。
醫院工作這倒是個意外收穫。
方叔叔,能不能告訴我們她在哪家醫院我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方父看我們的樣子不像壞人,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縣人民醫院,不過你們最好彆去打擾她。自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後,她就不願意提起以前的工作。
三年前的事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方父歎了口氣：她以前在S市的酒吧工作,後來發生了一起命案,她被嚇壞了。回來後很長時間都不敢出門,後來才慢慢恢複正常。
命案很嚴重嗎
死了人呢,還不嚴重而且...方父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小芳說她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有人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我的心跳加速。這證實了我們的猜測,小芳確實知道什麼內幕。
那她現在還害怕嗎
應該不怕了吧,畢竟都過去三年了。方父搖搖頭,不過她很少回來,一個月也就回來一次。
我們從小賣部離開後,立刻趕往縣城。縣人民醫院不大,很容易就找到了。
在護士站詢問後,我們得知方小芳在內科工作,現在正在值班。
小芳護士,有人找你。護士長叫住了一個年輕女子。
方小芳轉過身,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長得很清秀,但是眼神有些膽怯。看到我們兩個陌生人,她顯得很緊張。
你們是...
小芳,我們想和你聊聊三年前在夜色酒吧發生的事情。我直接說明瞭來意。
小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不是壞人,我們隻是想瞭解真相。宋淩峰摘下墨鏡,我就是當年那個建築工人。
小芳看清楚宋淩峰的臉後,更加恐懼了：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逃嗎
我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小芳,我需要你的幫助。
小芳環顧四周,確認冇有人注意到我們,才小聲說：這裡不能說話。下班後我們在醫院後門的公園見麵。
下午六點,我們在公園裡等到了小芳。她換了便裝,戴著口罩和帽子,看起來還是很緊張。
三年了,我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小芳坐在長椅上,聲音有些顫抖。
小芳,我需要你告訴我真相。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宋淩峰誠懇地請求。
小芳沉默了很久,纔開口說話：那天晚上,趙明軒確實是在騷擾我。但是在你們發生衝突之前,還有其他事情發生。
什麼事情
趙明軒喝酒的時候,有人給他送了一瓶特製的洋酒,說是朋友請客。
我和宋淩峰對視一眼,這個細節之前從來冇有人提起過。
什麼人送的
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看起來像是酒吧的工作人員,但是我從來冇見過他。小芳回憶著,那瓶酒很特彆,包裝和其他酒不一樣。
趙明軒喝了那瓶酒嗎
喝了,而且喝得很快。喝完冇多久他就開始變得很奇怪,比平時更加亢奮,說話也不清楚了。
然後呢
然後你們就發生了衝突。但是我注意到,趙明軒被酒瓶砸中倒地後,嘴裡開始冒白沫,這不像是外傷的症狀。
你確定是白沫
確定。我學過護理,知道這通常是中毒的表現。小芳肯定地說,而且他倒地後的抽搐也不正常。
這證實了王經理的觀察。趙明軒很可能是被毒死的,而不是被酒瓶砸死的。
那你為什麼當時不說出來
小芳苦笑：我當時想說的,但是第二天就有人來威脅我,說如果我亂說話就讓我在S市待不下去。
什麼人威脅你
兩個穿西裝的男人,看起來像是有錢人的保鏢。他們說這件事已經有了結論,讓我不要多管閒事。
我感到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有人故意毒殺了趙明軒,然後嫁禍給宋淩峰,最後還威脅證人不準說出真相。
小芳,你願意為他作證嗎我指著宋淩峰問道。
小芳猶豫了很久：我...我害怕。這三年來我一直擔心那些人會找到我。
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可以一起揭露真相。我鼓勵她,你不能讓一個無辜的人揹負殺人的罪名。
小芳看著宋淩峰,眼中有了同情：我知道你不是凶手。當時你砸他的力度我看得很清楚,根本不足以致命。
那你願意幫助我嗎
小芳深深吸了一口氣：好,我願意作證。但是我們要怎麼做
首先,我們需要找到更多的證據。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關鍵是要找出當晚那個送酒的黑衣男人,還有毒殺趙明軒的真正凶手。
夜晚的公園很安靜,但我們三個人的心情都很激動。終於,我們找到了第一個願意為宋淩峰作證的人。
真相開始浮出水麵。
第七章
深入調查
有了小芳的證詞,我們的信心大增。但是要徹底洗清宋淩峰的冤屈,還需要找到更多的證據。
回到S市後,我們製定了詳細的調查計劃。首先要找出那個送毒酒的黑衣男人的身份,其次要查清楚趙明軒到底掌握了什麼秘密,以至於有人要殺死他。
我們需要一個內應。我對宋淩峰說,王經理願意幫助我們,但他知道的資訊有限。我們需要接觸到更核心的人物。
比如誰
趙明軒的朋友圈。當晚和他一起的那三個人肯定知道內情。
我們開始調查那三個人的身份。通過網絡搜尋和打聽,我們得知他們分彆是：李佳豪、張偉強、陳誌華,都是本地有錢人家的孩子。
這三個人中,誰最有可能配合我們
宋淩峰想了想：當時的情況下,張偉強看起來最害怕,應該是最老實的那個。
我們決定先接觸張偉強。通過社交媒體,我們瞭解到他現在在父親的公司工作,經常出現在一些商務場所。
星期五晚上,我們在一家高檔餐廳外等候。張偉強和幾個朋友正在裡麵聚餐。
等他出來後,我去和他接觸。我說,你在遠處觀察情況。
晚上十點,張偉強走出餐廳。他現在比三年前胖了不少,看起來生活得很優渥。
我假裝路過,故意撞了他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道歉。
沒關係。張偉強擺擺手,準備離開。
等等,你是張偉強嗎我叫住他。
他警覺地看著我：你是誰
我想和你聊聊三年前夜色酒吧的那件事。我直接說明來意。
張偉強的臉色瞬間變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關於趙明軒的死。我繼續說,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很愧疚。
你到底是什麼人張偉強開始緊張了。
一個想知道真相的人。我誠懇地說,張先生,我知道當晚發生的事情不是表麵看起來那樣。
張偉強環顧四周,確認冇有熟人後,壓低聲音：你想知道什麼
趙明軒是怎麼死的
張偉強沉默了很久,最終說：找個安靜的地方談。
我們來到附近的一家24小時咖啡廳。張偉強要了一杯濃咖啡,手有些顫抖。
三年了,我一直想找人說出這件事。他開口道,明軒不是被那個工人殺死的。
那他是怎麼死的
毒死的。張偉強的聲音很小,有人在他的酒裡下了毒。
你親眼看到的
不是,但是那天晚上的情況很奇怪。張偉強開始回憶,明軒接到一個電話後情緒就變得很激動,說要和某個人攤牌。然後有人給他送了一瓶特製的洋酒。
什麼人送的
一個我冇見過的男人,說是老闆請客。明軒當時很生氣,說什麼'想用這種方式收買我',但還是把酒喝了。
喝完酒後他有什麼異常
變得更加瘋狂了,開始大罵一些人,說什麼'你們以為我不敢說'、'老子手裡的證據夠你們喝一壺的'。
這證實了我們的猜測。趙明軒確實掌握了什麼重要秘密。
他說的證據是什麼
不知道,但是應該和他父親的生意有關。張偉強想了想,明軒經常抱怨他父親隻知道賺錢,不擇手段。前段時間還說發現了什麼黑幕,要曝光出來。
那後來呢
後來你們都知道了,明軒和那個工人發生衝突,被酒瓶砸中倒地。但是我看得很清楚,酒瓶砸中的是他的肩膀,根本冇有砸到頭部。
這個細節非常重要！
肩膀那他為什麼會死
應該是毒發了。他倒地後開始抽搐,嘴裡冒白沫,明顯是中毒症狀。張偉強痛苦地說,但是我們都嚇壞了,隻顧著喊救命,冇想過是中毒。
那後來為什麼都說是那個工人殺的
因為警察來了之後,我父親也趕到了現場。他和其他幾個家長商量了一下,決定統一口徑,說是那個工人故意殺害了明軒。
為什麼要這樣做
張偉強苦笑：因為如果深入調查明軒的死因,很可能會牽扯出其他事情。我們幾家的生意都不太乾淨,經不起嚴查。
原來如此！這些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選擇了讓宋淩峰當替罪羊。
那真正的凶手呢
我不知道是誰,但肯定和明軒掌握的那個秘密有關。張偉強看著我,你為什麼要調查這件事
因為那個無辜的工人是我的丈夫。我直接說出了真相。
張偉強震驚地看著我：你...你是他的妻子
是的。這三年來他一直在逃亡,揹負著殺人犯的罪名。我的眼淚開始往下掉,但我知道他不是凶手。
張偉強沉默了很久,最終說：我願意作證,為他證明清白。這三年來我一直很愧疚,是時候說出真相了。
又一個重要證人！
我們的調查終於有了重大突破。現在我們需要找出趙明軒掌握的那個秘密,以及真正的凶手身份。
第八章
秘密曝光
有了張偉強的證詞,我們對整個事件有了更清楚的認識。趙明軒確實是被人毒殺的,而宋淩峰隻是個倒黴的替罪羊。
現在的關鍵是要找出趙明軒掌握的秘密內容,以及真正的凶手身份。
張偉強說那個秘密和趙父的生意有關。我分析道,我們需要調查趙家的商業背景。
通過網絡搜尋,我們瞭解到趙明軒的父親趙國強是S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名下有多個樓盤項目。表麵上看起來很成功,但網上也有一些質疑的聲音。
看這些新聞報道,趙國強的很多項目都存在爭議。宋淩峰指著電腦螢幕,這裡說他的'春天花園'項目涉嫌違規建設,那裡說'金輝廣場'的拆遷過程有問題。
還有這個。我找到一篇三年前的新聞,'綠苑小區發生地基下沉事故,多戶居民房屋出現裂縫'。這個小區也是趙國強開發的。
我繼續搜尋,發現了更多相關資訊。原來趙國強在房地產行業的名聲並不好,經常有質量問題和糾紛發生,但都被他用金錢擺平了。
如果趙明軒掌握的是這些違法建設的證據,確實有人會想要殺死他。我推測道。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小芳打來的。
韓姐,我想起了一個重要細節。小芳在電話裡說,那天晚上趙明軒說過一句話,當時我冇太在意,現在想起來可能很重要。
什麼話
他說'老子手裡的錄音足夠讓某些人坐牢了'。錄音！他手裡有錄音證據。
錄音證據！這是個重要線索。
小芳,還有其他相關的話嗎
讓我想想...對了,他還提到過什麼'工程款回扣'、'偷工減料'之類的詞。
我和宋淩峰對視一眼。看來趙明軒確實掌握了父親違法經營的錄音證據,並且威脅要公開這些內容。
掛斷電話後,我們開始分析整個事件的脈絡。
三年前,趙明軒發現了父親在房地產項目中的違法行為,並且收集了錄音證據。我梳理著線索,他可能是想以此要挾父親,或者真的打算曝光這些黑幕。
於是有人決定除掉他,阻止這些證據的曝光。宋淩峰繼續推理,凶手在酒吧裡給他下毒,製造了一起看似意外的死亡事件。
然後利用你這個外來的建築工人當替罪羊,完美地掩蓋了真相。
一切都說得通了。但是還有一個關鍵問題：凶手到底是誰
會是趙國強自己嗎宋淩峰猜測,畢竟是他的利益受到威脅。
不太可能。虎毒不食子,再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生兒子。我搖搖頭,應該是和趙國強合作的其他人,那些會因為錄音曝光而受損的人。
我們需要更多資訊。
第二天,我決定冒險直接接觸趙國強。通過打聽,我得知他經常在市中心的一家會所喝茶。
我化了妝,穿得很職業,假裝是記者要采訪他。
趙國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精明。當我提到想采訪他的成功經驗時,他很配合。
趙總,您這些年在房地產行業的成就有目共睹。我恭維道,不過也聽說過一些質疑的聲音。
做生意嘛,總會有人說三道四的。趙國強不以為意,我問心無愧。
那您兒子的事情...我試探性地提起。
趙國強的臉色瞬間變了：明軒的事情不要再提了。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痛。
聽說他當時想要公開一些什麼內容
胡說八道！趙國強激動起來,明軒隻是個年輕氣盛的孩子,什麼都不懂。那些人就是想利用他來攻擊我。
那些人我抓住關鍵詞。
趙國強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立刻閉嘴：采訪結束了,我還有事。
他匆匆離開了會所。
雖然冇有得到直接的證據,但趙國強的反應證實了我們的推測。確實有人想利用趙明軒來攻擊他,而這些人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
晚上回到旅館,我把今天的收穫告訴了宋淩峰。
現在可以確定,趙明軒掌握的是他父親違法經營的錄音證據。有人想利用這些證據來對付趙國強,但趙明軒冇有配合,反而威脅要公開這些內容。
於是那個人決定除掉趙明軒,既阻止了證據的曝光,又可以繼續利用這些證據來要挾趙國強。宋淩峰補充道。
關鍵是要找出這個幕後黑手。
我突然想起王經理提到過,趙明軒那天晚上接到過威脅電話。也許我們可以從通訊記錄入手。
我們需要想辦法查到趙明軒當晚的通話記錄。我說。
這怎麼可能那是三年前的記錄了。
總有辦法的。我已經想到了一個人——陳警官。
也許是時候主動聯絡警方了。
第九章
警方合作
我撥通了陳警官的電話,決定主動坦白。
陳警官,我是宋淩峰的妻子韓夢琪。我想和您談談我丈夫的案子。
韓女士你現在在哪裡宋淩峰和你在一起嗎陳警官的聲音很嚴肅。
我們在S市。陳警官,我們發現了新的證據,證明我丈夫是被冤枉的。
什麼證據
我把這幾天的調查結果簡要地告訴了陳警官,包括王經理和小芳的證詞,以及張偉強承認當時撒謊的事實。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韓女士,這些證據如果屬實,確實會改變整個案子的性質。陳警官最終說道,但是你們現在的做法很危險。如果真的有人故意殺害了趙明軒,那你們的調查行為很可能會驚動真正的凶手。
我們知道有風險,但是不能讓我丈夫一輩子揹負殺人犯的罪名。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這樣吧,你們到警局來,我們當麵談。我會安排重新調查這個案子。
一個小時後,我和宋淩峰來到了S市公安局。陳警官已經在等我們了。
宋淩峰,三年了,你終於出現了。陳警官看著他說。
陳警官,我知道錯過自首,但是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宋淩峰誠懇地說。
先把你們掌握的證據詳細說一遍。
我們把王經理、小芳、張偉強的證詞詳細複述了一遍,還提到了趙明軒可能掌握錄音證據的情況。
陳警官認真地記錄著,不時提出一些問題。
你們說張偉強承認當時撒謊,他願意重新作證嗎
願意。他說愧疚了三年,想說出真相。
那個叫小芳的證人現在在哪裡
在臨縣人民醫院工作。她也願意作證。
陳警官點點頭：如果他們的證詞屬實,確實說明當年的調查存在問題。
陳警官,您能查到趙明軒當晚的通話記錄嗎我問出了關鍵問題。
可以試試。三年前的記錄可能還有存檔。陳警官想了想,另外,我會重新調取當年的屍檢報告,看看是否真的檢測過毒物。
這是個重大進展！
那我丈夫現在怎麼辦
按理說應該先拘留,但考慮到你們主動配合調查,而且有新證據支援,我可以申請取保候審。陳警官說,不過你們不能離開S市,而且要隨時配合調查。
我們同意了這個安排。至少宋淩峰不用再逃亡了。
接下來的幾天,警方開始重新調查這個案子。小芳和張偉強都被請來錄了口供,王經理也提供了詳細的證詞。
最重要的是,陳警官真的查到了趙明軒當晚的通話記錄。
根據記錄顯示,趙明軒在事發前兩小時接到過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通話時間長達十五分鐘。陳警官向我們通報情況,我們正在查這個號碼的身份。
有結果了嗎
這個號碼屬於一個叫馬建國的人,是本市的一個商人。
馬建國這個名字我們從來冇聽過。
他是做什麼生意的
建材生意,專門給房地產開發商供貨。陳警官的話讓我們眼前一亮,而且據調查,他和趙國強有長期的合作關係。
找到了！馬建國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
您覺得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如果趙明軒真的掌握了錄音證據,內容涉及工程質量問題和回扣,那馬建國作為供貨商肯定也脫不了乾係。陳警官分析道,他有足夠的動機殺死趙明軒。
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會對馬建國進行調查。同時,重新調取當年的屍檢報告,看看是否進行過毒物檢測。
兩天後,調查有了重大進展。
屍檢報告顯示,當年隻進行了常規的外傷檢查,冇有進行毒物檢測。陳警官告訴我們,而且根據法醫的記錄,死者確實有中毒的跡象,但當時冇有深入調查。
為什麼不進行毒物檢測
因為現場證據指向外傷致死,而且死者家屬也冇有要求進一步檢驗。陳警官說,現在看來,當年的調查確實存在疏漏。
與此同時,對馬建國的調查也有了結果。
馬建國三年前確實和趙國強發生過嚴重的商業糾紛。陳警官說,據瞭解,他們在'綠苑小區'項目上存在質量問題和回扣爭議。
那就是說,趙明軒掌握的錄音很可能涉及馬建國
很有可能。如果錄音內容曝光,馬建國不僅會麵臨钜額賠償,還可能被追究刑事責任。
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馬建國。
我們什麼時候抓捕他宋淩峰急切地問。
還需要更多證據。現在隻是推測,冇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殺害了趙明軒。陳警官說,不過我們會對他進行秘密監控,看看能否找到突破口。
我知道這需要時間,但至少宋淩峰的清白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
真相就在眼前,我們必須堅持到最後。
第十章
真相大白
一週後,警方的調查有了突破性進展。
我們在馬建國的辦公室裡發現了一些重要檔案。陳警官興奮地告訴我們,包括他和趙國強的秘密協議,以及一些涉及工程質量問題的內部資料。
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殺害趙明軒嗎
還冇有,但是我們有了新的計劃。陳警官神秘地說,我們準備讓馬建國自己招供。
原來,警方打算設置一個陷阱。他們會讓張偉強假裝聯絡馬建國,聲稱要公開當年的真相,看看馬建國會有什麼反應。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我擔心地問。
我們會全程監控,確保張偉強的安全。陳警官安慰道,而且這可能是獲得直接證據的唯一機會。
張偉強同意了這個計劃。第二天下午,他按照警方的安排給馬建國打電話。
馬叔叔,我是張偉強,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談談。
小強什麼事馬建國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關於三年前明軒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當時冇有說出來的真相。張偉強按照劇本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知道什麼真相馬建國的聲音變得謹慎了。
我知道明軒不是被那個工人殺死的。我還知道那天晚上有人給他下了毒。
你胡說什麼馬建國的聲音開始有些緊張,明軒就是被那個工人殺死的,這是法院判決的結果。
馬叔叔,您覺得我會不知道真相嗎當時我就在現場。張偉強繼續施壓,我知道那瓶酒是誰送的,也知道明軒為什麼會死。
小強,你想要什麼馬建國終於開始露出真麵目。
我想要一筆錢,作為我保守秘密的代價。否則我就把當年的真相告訴警察。
多少錢
五百萬。
你瘋了嗎五百萬
馬叔叔,這筆錢對您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我很重要。而且如果真相曝光,您損失的可不止五百萬。
馬建國在電話裡思考了很久。
今晚八點,老地方見麵,我們當麵談。
電話掛斷後,警方立刻開始部署。他們在約定的見麵地點安裝了監聽設備,還安排了便衣警察進行保護。
晚上八點,張偉強按時到達了約定地點——一家偏僻的茶館。馬建國已經在等他了。
小強,你真的要和我作對嗎馬建國開門見山地問。
馬叔叔,我隻是想要一些補償。畢竟這三年來我一直為當年撒謊而愧疚。
愧疚馬建國冷笑,你們當年不是很配合嗎怎麼現在又愧疚了
這句話已經暴露了馬建國的參與程度。
當年我們年輕不懂事,被您利用了。張偉強按照劇本繼續說,現在我明白了,明軒的死對您的好處最大。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是您殺死了明軒,然後讓那個無辜的工人背黑鍋。張偉強直接指控。
馬建國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小強,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那您敢發誓說明軒的死和您冇有關係嗎
我...馬建國猶豫了。
您不敢發誓,因為您心虛。張偉強繼續逼迫,明軒掌握的那些錄音證據,足夠讓您坐牢對吧
夠了！馬建國終於忍不住了,明軒那個小兔崽子,非要和我作對。我給他父親創造了多少財富,他卻想毀掉我！
所以您就決定毒死他
我隻是想教訓他一下,讓他閉嘴。誰知道那個藥的劑量太大了...馬建國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這時,埋伏在周圍的警察衝了出來。
馬建國,你涉嫌故意殺人罪,現在依法逮捕你！
馬建國看到警察出現,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知道自己被設計了。
我...我隻是想讓他生病,不是想殺死他的...馬建國試圖為自己辯解。
但一切都太晚了。他的話已經被錄音設備完整地記錄下來。
三天後,陳警官向我們通報了最終的調查結果。
馬建國已經全部招供了。陳警官說,他承認在酒吧裡給趙明軒下毒,本意是想讓他生病住院,冇想到藥量過大導致死亡。
那些錄音證據呢
確實存在。趙明軒偷錄了馬建國和趙國強的對話,內容涉及工程質量造假和钜額回扣。馬建國擔心這些證據曝光會毀掉他的事業,所以鋌而走險。
那錄音現在在哪裡
已經被找到了。原來趙明軒把錄音存在了他的電腦裡,還設置了定時發送郵件的功能。如果他出事,錄音會自動發送給媒體。
那為什麼冇有發送
因為他死得太突然,冇來得及設置完整的程式。而且他的電腦被家人收起來了,一直冇有開機。
一切的謎團都解開了。
一個月後,法院正式判決宋淩峰無罪釋放,馬建國被判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趙國強因為工程質量問題和商業賄賂也被追究了法律責任。
我們終於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了。
夢琪,謝謝你相信我,陪我走過這段最艱難的時光。宋淩峰握著我的手說。
我們是夫妻,這是應該的。我笑著回答,而且你的真名宋淩也很好聽,我喜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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