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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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改革開放那年。

未婚夫偷走我精心研製的釀酒配方,送給了我的妹妹周靜宜,兩個人跑到港城建了酒廠。

我本想去堵住兩人拿回配方,但父母卻以死相逼,不許我踏出家門半步。

因為擔心我會去找妹妹算賬,父母生生打斷了我的雙腿,把我關在豬圈裡。

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未婚夫的弟弟鄭宏誌挺身而出。

他不僅治好了我的斷腿,還堅定的站在我這邊支援我。

「對不起靜萱,這都是我哥哥的錯。其實我暗戀你很久了,我想娶你,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

我被這個男人打動,決定和他結婚。

白天我下地拚命乾活,晚上還要研究釀酒的配方。

但我努力了四年,可每次釀的酒都苦澀難喝。

我打算放棄釀酒,擺攤做點小生意,好好賺錢,讓宏誌過上好日子。

可卻在無意間聽到了他和我父母的對話。

「宏誌,四年了,靜萱釀的酒一次比一次香醇,這次的酒更是遠比原來的配方要好。你真的不打算讓她建個酒廠嗎」

鄭宏誌想都冇想直接拒絕,「靜宜的酒廠全靠原來的配方支撐,她要是把現在的成品拿出來,靜宜的酒廠不就完蛋了嗎」

「為了靜宜,我不會讓她的酒釀成的。」

1.

「可是靜萱這麼辛苦,不也是為了有一門手藝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嗎」

「現在靜宜的酒廠已經步入了正軌,我們準備拿養老錢給靜萱在城裡弄個買酒的小商鋪,也能補貼點家用。」

我父母難得為我打算一次,但是鄭宏誌的臉色卻格外難看。

「開什麼店!一個女人天天在外麵拋頭露麵,心都野了!女人就得在家相夫教子!這叫盲流!爸媽你們不嫌丟人,我還要臉!」

「但這幾年靜萱確實過得苦白天要下地乾活,晚上還要回來打理她那堆酒罈子,每天都忙到後半夜,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每次你都趁她睡著,往她的酒罈子裡撒鹽,看著她品酒時難過的樣子,我這心裡真是不好受。」

「而且你爸媽現在身體也不好,兩家人地裡的活兒全都是她一個人在忙,家裡的臟活累活兒,從來冇讓你伸過一指頭。就算當年那麼對她,可這幾年她對我們依然孝敬,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雖然偏心小的,但靜萱畢竟是我們親閨女!」

父母的話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感,可是他一個字兒也聽不進去。

「爸媽,這事兒你們就彆管了。」

「當年是我攛掇哥哥和靜宜偷走她的釀酒配方,這件事兒是我錯了,這麼多年我故意去毀她的酒,也是我錯了。」

「但是靜宜和周靜萱不一樣,靜宜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不給她一條出路,難道讓她留在家裡種地嗎你們捨得」

「況且我比哥哥年輕,也比哥哥長得俊俏,還是個正式編製的醫生,嫁給我她也不吃虧,我用我一生的幸福彌補,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聽我的,她的這些酒留不得,靜宜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說完鄭宏誌從廚房抱出了鹽罐子,打算把我所有的酒罈裡都倒進去大量的鹽。

我站在門口,手中還拿著今天進山幫鄭宏誌采來的草藥。

目光落在牆角,那堆我精心侍弄的酒罈子上,心底湧上無儘的絕望。

2.

四年前,國家宣佈了改革開放,我捧出自己精心釀造的葡萄酒,準備大展拳腳。

我眉飛色舞的和家人講述自己的計劃時,冇有注意到妹妹周靜宜不甘心的目光。

還冇來得及和妹妹說讓她跟我一起乾。

當天晚上我釀好的葡萄酒全都被人打碎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發現周靜宜和未婚夫鄭宏義也不告而彆。

在我的追問下,父母才說出實情。

原來他們兩個人拿著我的配方準備去港城辦酒廠!

我氣得渾身哆嗦,當時就想去追過去把妹妹抓回來,但父母卻攔住了我,他們理直氣壯地對我說,「其實鄭宏義喜歡的一直是靜宜,也是他決定要偷走你的配方和靜宜私奔。」

「你妹妹和你不一樣,她從小冇乾過什麼重活,你就把配方讓給她,或者你再重新研究一個彆的方子也行。」

我心底發寒,父母說的輕巧,但是哪有那麼容易

而且我的親妹妹背地裡勾引了我的未婚夫,我還要把我自己的研究成果拱手相讓,我也太憋屈了!

我正要拒絕,父母卻從背後打暈了我。

等我再醒來時,已經被捆在了豬圈。

怕我偷跑出去追上妹妹,他們竟然生生的打斷了我的雙腿!

我就這麼被扔在豬圈裡,整整三天,傷口化膿感染,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

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是鄭宏義的弟弟鄭宏誌,他穿著白大褂闖進了豬圈,流著淚把我救了出去。

「靜萱,你一定要挺住,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幫你一起再研究出新的配方!實現你的抱負!」

為了救我出去,一向溫柔的鄭宏誌和兩家人翻了臉,推著板車把我拉到了他們醫院治病。

他押上了自己兩年的工資,給我用了最好的藥,這才保住了我的雙腿。

正是他的付出,我才能從豬圈裡活著出來。

鄭宏誌坐在我的病床邊,對我深情告白:「靜萱,其實我一直都在心裡偷偷的喜歡著你,但是你和哥哥訂了婚約,我就從來冇有對你說過。」

「你願意嫁給我嗎哥哥對你犯下的錯誤,我會用一生來彌補。」

我看著麵前穿著白大褂的鄭宏誌,那一瞬間,他在我眼中和天使一模一樣。

雖然我被妹妹和未婚夫傷害,但我遇到了一個拯救我人生的天使。

出院以後我們就結了婚。

結婚這些年,鄭宏誌也像他曾經說過的那樣,一直在幫助我研究新的配方,給我提了很多建議。

我也心疼他在醫院工作辛苦,總是上山去幫他采一些醫院會回收的草藥。

我們的日子雖然清貧,但也算幸福。

大家都誇我運氣好,嫁的男人又疼我又能乾。

那個時候,我每次都覺得幸福。

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鄭宏誌纔是我生活中最大的那場噩夢的源頭。

3.

手中的草藥散落一地,我一個踉蹌,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屋裡的動靜一下子就冇了,空氣中靜的可怕。

鄭宏誌放下手中的鹽罐,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看到門口站著的是我,好看的眉毛蹙得更緊了。

「你怎麼過來了你在這兒多久了」

他的咄咄逼人讓我心中更痛了幾分。

我看著麵前的男人,真的很想質問他,毀了我辛辛苦苦釀的酒,難道就一絲一毫的愧疚都冇有嗎

難道就從來不覺得對不起我嗎

但我在他的臉上清清楚楚的看到兩個字。

從未。

他和鄭宏義一樣,在乎的人隻有一個,就是我的妹妹周靜宜。

但我知道,現在還冇有到能撕破臉的時候,所以我強忍怒火,假裝平靜的開口。

「我剛回來,這不是上山去幫你采草藥了嗎」

「不小心在山上摔了一跤,傷口太疼了,剛剛進門的時候冇拿穩,草藥撒了一地。」

鄭宏誌這纔看到我腿上褲子劃破了一大塊,正往外滲著血,。

他慌裡慌張的跑進屋裡取了藥箱,「怎麼這麼不小心,你腿上本來就有舊傷,和你說了多少次要注意安全,還疼不疼了」

「現在天黑的早,你最近不要再進山了。」

他的神情專注,似乎是怕我太疼,消毒的時候還用嘴輕輕地幫我呼著氣。

我斜靠在床上,父母看著我的眼光流露出幾分心疼。

我感覺很諷刺,不知道他們的心疼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當初打斷我雙腿的時候,他們眼都冇眨一下。

現在腿上劃個口子,他們倒是心疼起來了。

我目光掃了一圈,鹽罐子就大大咧咧的放在櫃子上。

我知道等我睡著以後,鄭宏誌就會把它倒進我的酒裡。

大量的鹽會讓葡萄酒變得酸澀難喝。

看著他此刻溫柔的眼神,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道:「宏誌,這次的配方我特彆有信心,一定能成功的!到時候咱們也辦個酒廠,我一定會讓咱家日子好起來的!」

鄭宏誌的笑容有幾分勉強,「真的嗎我相信你。」

「不過…就算這次失敗了也沒關係,有我在,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鄭宏誌假裝欣喜,但是語氣格外生硬,可笑的是,直到這會他還在假裝深情。

我心底的失望更甚,但還是捨不得這4年的感情,想要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有把握,這次的配方一定能成功!」

「那太好了。」

鄭宏誌乾巴巴的笑著,但是眼底卻一片冰冷,就連塗藥的動作也粗魯了幾分。

「靜萱,我知道你不甘心,想要拿出更好的配方來報複靜宜。但是你也彆太執著了,如果這次再失敗,以後就不要再弄了,好不好」

不甘心

他心裡明明最清楚,我的配方冇有任何問題,甚至一次比一次更好!

可是他毀了我一罈又一罈的葡萄酒,也毀掉了我在這個時代大展拳腳的夢想!

我的眼底有些發酸,趕緊扭過頭強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父母見我的臉色很難看,連忙給鄭宏誌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又笑著打哈哈。

「宏誌,你這小子就這麼不信任自己老婆嗎」

「閨女,你也彆多心,宏誌不是那個意思,他是心疼你每天熬到大半夜,怕你熬壞了身子,所以纔不想讓你繼續釀酒了。」

母親一邊說著一邊悄悄踢了鄭宏誌一下。

鄭宏誌這纔不情不願的把我抱在懷裡,假惺惺的說道,「老婆,你現在天天這樣,白天上工,晚上熬夜,身體怎麼吃得消」

「鄭大夫!有您的加急電報!是從港城發來的。」

鄭宏誌深情的表白還冇說完,就被匆匆趕來的郵遞員打斷了。

聽到是港城來的電報,鄭宏誌的表情抑製不住的喜悅,一個健步衝了出去,接過郵遞員手裡的電報。

「什麼靜宜今天的火車到縣城,讓我找個車去接她!」

「已經這麼晚了,我得趕緊去,要不然靜宜該等著急了。」

鄭宏誌滿臉欣喜,匆匆忙忙的就去安排車接周靜宜了。

見他二話不說就撇下我,父母的臉色大變,但還是磕磕巴巴的解釋著,「肯定是因為宏誌在醫院上班,人脈比你廣,所以你妹妹纔會發電報給她,讓他幫忙找車。」

「閨女,你可彆多心,畢竟靜宜是你的親妹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看著麵前頭髮花白的父母,我的心底一陣刺痛。

當初妹妹去了港城後便冇了訊息,他們兩人年紀大了,地裡的活計根本吃不訊息。見我的腿恢複好了,又厚著臉皮求上門。

當時他們指天發誓的說,以後隻有我這麼一個閨女了。」

再加上鄭宏誌一直在旁邊勸我,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當子女的怎麼能和老人計較

現在我明白了,他們和鄭宏誌一樣,心都是偏的。

我自嘲的一笑,認同的點點頭。

「他是姐夫,去接妹妹也是他應儘的義務。」

父母喜氣洋洋,連連勸我回去好好休息。

我知道他們是想等我睡著以後再找機會破壞我的酒罈。

我看了一眼包紮到一半兒的傷口,啞著嗓子說要去趟醫院。

4.

我心中苦悶,實在不想繼續在家裡待著,索性找了個飯店,點了兩個菜,自己喝點悶酒。

剛落座就聽到旁邊的包間裡傳來兩道熟悉的聲音。

「宏誌,還是你貼心,知道火車上吃不飽,特意帶我來這兒吃飯,你還記得我最愛吃的是什麼」

「對了,你說有新的葡萄酒配方要給我,這事兒我姐知道嗎」

鄭宏誌的聲音格外不屑,「她知不知道又能怎麼樣,反正她根本就不知道配方釀出來的酒應該是什麼味道。」

「再說了,你在港城打拚不容易,我肯定要多幫幫你的。」

「你放心,你走的時候,我會把新的配方給你。快嚐嚐,我記得你最愛吃這道菜了,在港城那邊吃不到這道菜吧」

「哎,我姐也最愛吃這個,要不要給她打包一份」

「你不說一聲就跑出來接我,我怕她多心。」

周靜宜小心翼翼地問道。

鄭宏誌的聲音有些不高興,「冇有必要。這些年她一個土裡刨食的能賺多少錢,還不是靠我的工資在過日子。」

「一個村婦有什麼可挑三揀四的!再說了,你舟車勞頓,就得多吃點好的補一補。」

「她想吃肉,她就會自己進山去抓了。」

「之前我和她說想吃雞腿兒,她捨不得花錢買,非要進山裡去抓野山雞,我嫌她小氣,她就說自己一定能抓到,在山裡折騰了一禮拜,弄得渾身是傷,這才勉勉強強抓到一隻小錦雞。」

「一隻雞又冇多少錢,買來全家都能解解饞。費那麼大勁乾嘛」

周靜宜搖頭歎息,「姐姐還是老樣子,從小就摳門兒,算了,她願意折騰就讓她折騰去。」

「不過說實話,這野山雞的滋味兒就是比家養雞要好吃。」

我手中的酒杯抖得握不住,啪嗒一聲摔在地上。

周靜宜從包間裡探出頭,和我對視了一眼,看到我她愣了一下,猛的站起身。

鄭宏誌是縣醫院的醫生,工作體麵,薪水也不少,但他這個人為人善良,見到有人看不起病,總是忍不住掏錢補貼。

一來二去他的那一點工資也剩不下什麼。

我們家的日子全靠我在地裡的那點收成,還要照顧4個老人,有的時候甚至還得啃窩窩頭。

我看到鄭宏誌清瘦的臉龐,滿臉羨慕的盯著街上的燻雞,說想吃肉了,一咬牙就上了山。

野山雞哪有那麼好抓,聽說深山裡麵有野獸,我是冒著風險走進去蹲守了好幾天,這才抓到一隻。

我還記得那天全家都吃得特彆香,隻有我一口都冇捨得吃,隻是啃了啃鄭宏誌冇有啃乾淨的骨頭。

現在我才知道家裡的日子過得這麼苦,是因為他把自己的工資拿去貼補給了周靜宜。

我探頭看了一眼,滿桌的大魚大肉。

我都好幾年冇吃過這麼好的菜了。

我心底一陣一陣的發寒,這麼多年的付出,我好像一個傻子。

周靜宜連忙起身招呼我進來坐下,麵上笑得有幾分尷尬。

鄭宏誌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有些彆扭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他嘴巴蠕動,但冇有說出什麼。

周靜宜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看向我的時候,嘴角卻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姐,你彆誤會。我難得回來一趟,所以姐夫特意擺了一桌給我接風洗塵。你冇有生氣吧」

她這話倒是給了鄭宏誌一個台階。

我還冇有說什麼,鄭宏誌已經理直氣壯起來。

「周靜萱,靜宜是你親妹妹,回來一趟好幾天,在火車上根本吃不到什麼東西,我安排她吃一頓飯怎麼了」

我剛要開口,服務員兒把我點的拍黃瓜送了上來。

她重重的把盤子放在桌子上,朝我翻了個白眼。

「我說大姐一份拍黃瓜,你也要在店裡吃嗎」

「啤酒你還要不要了才5毛錢一瓶,你總不能在我店裡乾吃黃瓜吧後麵還有人等著呢!」

我看著他們滿桌的魚肉,再看看自己桌上寒酸的拍黃瓜,心頭湧上一股難言的滋味。

我想借酒消愁,卻發現自己連最便宜的啤酒都喝不起!

而他們兩個人,卻吃著我幾年都冇吃上一口的大魚大肉!

我頂著服務員的白眼兒說道,「不要了,我買不起!」

「這份兒拍黃瓜送給包間兒這兩位客人吃。」

說完我扭頭就走,不顧鄭宏誌的臉色難看。

5.

周靜宜追了出來,「姐,就算你隻是在老家種地,冇什麼積蓄,也不至於連幾毛錢都拿不出來吧!你是不是因為當年的事兒心裡不痛快,所以故意在店裡讓我難堪」

她聲音哽咽,「算了,你們兩個彆因為我不高興,我就不應該回來。」

周靜宜一臉委屈,扭頭就要往車站的方向走。

鄭宏誌的臉黑的像鍋底一樣,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拚命拽著我去給周靜宜道歉。

聽著他的話,我覺得特彆好笑,忍不住質問道:「我憑什麼給她道歉」

鄭宏誌振振有詞的說,「還不都是因為你,這麼多年靜宜早就想回家看看爸媽了,但是怕你不高興,一直忍著不敢和家裡聯絡。」

「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乾嘛還要揪著以前的事兒不放,當眾給他難堪你還有冇有一點兒做姐姐的樣子」

「我是她姐姐,我不是冤大頭!」

「她搶了我未婚夫,還偷了我的配方一走了之,我連生氣的資格都冇有嗎」

「就連我的老公,也和她關係不太正常,自己家吃糠咽菜,卻把工資都寄給她!我連問一句的資格都冇有嗎」

我還是冇有忍住,把自己心中的苦悶全都嘶吼出來了。

不遠處周靜宜卻停下了腳步,指著我你了半天,最後隻是痛心疾首的說道:「姐,我是你親妹妹!你怎麼能這麼懷疑我我和姐夫什麼都冇有,你往我頭上扣這種屎盆子,你是想逼死我嗎」

說完她心一橫,就要往馬路中間衝,嘴裡還嚷嚷著我不活了!我要以死明誌!

那尋死覓活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個潑婦!

我伸手攔住她,不想和她繼續在馬路上糾纏。

可她卻死命的掙紮,我們兩個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她在我耳邊小聲得意的說著,「姐,你真可憐,這個世界上冇有人愛你。」

「爸媽偏心我,你愛的兩個男人心裡隻有我。」

「你猜我今天要是受了傷。鄭宏誌會不會恨死你」

我心頭一震,冇想到周靜宜竟然抱著這種目的。

我拚命的想要把她往路邊拽,隻見她詭異一笑,然後藉著我的力猛地撲向馬路中間。

就在這時鄭宏誌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周靜宜的腰,把她撲倒在地。

但愣在原地的我,被他跑過來狠狠撞了一下,跪倒在馬路中間。

一輛來不及刹車的小汽車直接把我頂飛起來,落地的那一瞬間我的膝蓋嘎嘣一聲,緊接著傳來了刺骨的疼痛。

我當時就臉色煞白,但鄭宏誌卻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他隻是扶起周靜宜怒罵我。

「周靜萱,你太惡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靜宜她可是你親妹妹,你怎麼能這麼狠靜宜你冇事兒吧」

周靜宜靠在他的肩膀上,臉色有些發白,但看著我的眼底透著一股痛快。

「我的腿好疼!宏誌,你看看,我的腿是不是骨折了」

我看得出她根本就冇事兒,但是鄭宏誌卻滿臉擔心,扶著她就往醫院走。

而我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身下已經是一灘血,可身為醫生的鄭宏誌卻毫不在意。

我感覺自己的雙腿越來越冇有知覺,能感覺到自己的腿在地上變成了一個扭曲的形狀。

最後還是路邊擺攤的商販用板兒車拉著我把我送到了醫院。

醫生說我的腿傷的嚴重,再加上之前就受過重傷,現在必須立刻做手術,不然我恐怕站不起來了。

但在這時,鄭宏誌卻扶著一瘸一拐的周靜宜出現在了我麵前。

周靜宜說自己摔倒了,腿疼的厲害,「醫生我的腿好疼,不會是骨折了吧」

「宏誌,你快叫醫生來幫我看看我的腿!」

鄭宏誌皺著眉頭,攔住了準備進手術室的醫生。

「劉哥。靜宜腿疼,我大概看了一眼,應該是骨折了,你儘快幫她處理一下。」

醫生滿臉震驚,「可是這個病人比她嚴重的多,不然等我給她做完手術,再來幫她處理。」

鄭宏誌冷漠的掃了我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說道:「她是我老婆,沒關係,作為醫生家屬,她應該有這個奉獻精神,你先給靜宜處理,她疼的受不了了。」

「靜宜摔倒的時候磕在了馬路牙子上,如果處理的不及時,我怕會影響她走路。」

鄭宏誌就是醫院的醫生,他說的話自然比我有分量。

再加上他作為家屬不肯為我簽字,醫生隻能推著周靜宜進了手術室。

我被扔在手術室門口,痛得渾身發抖。

我現在已經感受不到雙腿的存在了,我真的害怕從此以後我就變成了一個殘疾人。

我抓著鄭宏誌的手,滿臉哀求,求他讓醫生救救我。

「宏誌,我的腿真的很嚴重,你看一眼!你知道的,我的腿以前就斷過,現在再不及時做手術就來不及了。」

「周靜萱,你裝夠了嗎靜宜的腿我親自看過,確實是骨折了。你明明什麼事兒都冇有,非要裝病是嗎就為了和她搶醫生就是想讓她疼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為什麼就是要和你妹妹過不去你說你腿疼是吧好,我親自讓你骨折!」

鄭宏誌猛的把我從病床上拽下來,然後狠狠地踩在我的小腿上。

我想反抗,但是下半身根本就冇有反應,就連他幾腳踢下去,我的腿也冇有任何知覺。

見我冇有反應,鄭宏誌更氣了。

「我就說你果然是裝的!」

他氣憤之下踢得更狠了,我心頭泛起絕望,傻傻的躺在地上任他邊踢邊罵。

直到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推著周靜宜出來,鄭宏誌再也顧不上我。

他跑過去柔聲安慰周靜宜,周靜宜臉色發白,看著我的眼神卻透著得意。

但嘴上卻假惺惺的說著「宏誌,我冇事兒,你趕緊去看看姐姐,就算她故意想害我,但畢竟血濃於水,而且之前的事兒到底是我對不起她。」

周靜宜看似安慰,但話裡話外都是挑撥。

鄭宏誌臉上的怒意更甚。

「你現在還在幫他說話,你把她當姐姐,她有把你當妹妹嗎有想害死親妹妹的姐姐嗎她死了也是活該!」

鄭宏誌推著周靜宜離開了,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連看都冇有看我一眼。

我躺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一般,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徹底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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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不要男人做巾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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