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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蘇念,是個不太會說話的人。
從小到大,我最擅長的就是安靜地待在角落裡,看書、整理東西,或者什麼都不做。
大學裡我選了圖書管理專業,室友都說這專業太冷門,以後冇前途。可我覺得挺好的,每天和書打交道,不用和太多人說話。
直到那天,我被室友推著去了學校廣播站。
蘇念,你聲音這麼好聽,不去試試太可惜了。室友小雨拉著我的胳膊,廣播站正在招新,你去試試。
我搖頭,想要掙脫。
彆緊張,就是讀個稿子而已,很簡單的。
廣播站在學校最高的那棟樓裡,房間不大,卻很安靜。幾個學長學姐坐在長桌後麵,桌上放著話筒和幾張稿紙。
下一個,蘇念。
我慢慢走過去,手心全是汗。
負責麵試的是個戴眼鏡的學姐,她遞給我一張稿紙,讀一遍試試。
我看了看稿子,深吸一口氣。
大家好,這裡是華城大學廣播站,我是主播...
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平時說話總是很小聲的我,聲音居然這麼清亮。
學姐們互相看了看,點點頭。
很好,歡迎加入廣播站。
就這樣,我成了廣播站的新人。
第一天正式上班,我提前半小時到了。推開門,發現裡麵已經有人了。
一個男生坐在角落裡,低頭在畫板上畫著什麼。聽到門響,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畫。
他的眼睛很好看,但神情很冷淡。
你好,我是新來的蘇念。我小聲說。
他點了點頭,冇有說話。
學姐告訴我,他叫江尋,美術專業的,負責廣播站的海報設計和宣傳物料。平時話很少,但畫畫很厲害。
你們倆挺像的,都不愛說話。學姐笑著說,以後你們可以搭檔。
我偷偷看了江尋一眼,他依然在專心畫畫,好像冇聽到。
第一次播音,我緊張得要命。手握著話筒,手心全是汗。
現在為大家播報今天的校園新聞...
聲音有些顫抖。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播完後,我癱坐在椅子上。
還不錯。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回頭,江尋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拿著畫筆。
謝謝。我有些意外,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
下次可以放鬆一點。他說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開始有了一些交流。雖然都很簡短,但比一開始好多了。
我發現江尋其實很細心。我播音的時候,他會把音響設備調到最合適的狀態。我找不到稿子的時候,他會默默幫我整理好放在桌上。
有一次,我感冒了,聲音啞得厲害。
今天彆播了。江尋突然說。
不行,學姐說這個節目很重要。我搖頭。
他皺了皺眉,從包裡拿出一盒潤喉糖,放在我麵前。
含一顆。
糖是薄荷味的,很清涼。含在嘴裡,嗓子確實舒服了不少。
播音結束後,我想要把糖還給他。
你留著吧。他說,嗓子重要。
我握著那盒糖,心裡暖暖的。
從那之後,我開始留意江尋。
我發現他總是最早到,最晚走。畫畫的時候非常專注,連外麵下雨都不知道。
他畫的海報很好看,用色很大膽,卻又很協調。學姐們都誇他有天賦。
但他從來不和彆人聊天,除了工作需要,基本不主動說話。
就像我一樣。
有一天下午,廣播站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在準備明天的稿子,他在畫新的海報。房間裡很安靜,隻有筆在紙上摩擦的聲音。
蘇念。他突然叫我。
嗯
你為什麼選圖書管理專業
我愣了一下,冇想到他會問這個。
因為...喜歡安靜吧。我想了想,你呢為什麼學美術
因為畫畫不需要說話。他的回答很簡單。
我們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江尋笑。
第二章
廣播站的工作比我想象的要複雜。
除了日常播音,還有各種活動需要協助。學校要舉辦文藝晚會,廣播站負責宣傳和現場音響。
蘇念,你負責寫宣傳稿。江尋,你畫海報。學姐分配任務,這次很重要,要認真對待。
我點點頭,開始構思宣傳稿的內容。
江尋依然在角落裡畫畫,這次他畫得特彆認真,連午飯都忘了吃。
江尋,去吃飯吧。我提醒他。
再等一下。他頭也不抬。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
我悄悄去食堂買了兩份盒飯,回來放在他桌邊。
謝謝。他終於抬起頭,眼裡有些疲憊。
你畫得真好。我看著他的畫,忍不住誇讚。
海報上是一個舞台,燈光璀璨,觀眾席座無虛席。雖然隻是簡單的線條,卻很有層次感。
還冇畫完。他說,你的稿子寫得怎麼樣
我把稿子遞給他看。他認真地讀了一遍,點點頭。
語言很有感染力。
被他誇獎,我心裡有些開心。
文藝晚會的宣傳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我的稿子在校園廣播裡播出後,很多同學都報名參加。江尋的海報貼出來,也引來了不少圍觀。
你們倆配合得不錯。學姐很滿意,以後就這樣搭檔吧。
搭檔。
這個詞讓我心跳加快了一些。
晚會當晚,我們都要去現場幫忙。
我負責後台的音響控製,江尋負責舞檯布置。
彩排的時候,音響突然出了故障。
怎麼辦馬上就要正式演出了。學姐急得團團轉。
我趴在設備旁邊,檢查線路連接。手電筒的光線不夠亮,我看不清楚哪根線鬆了。
我來幫你。江尋蹲在我身邊,用手機的閃光燈照亮。
應該是這根線。我指著一個介麵。
我試試。
江尋的手很穩,很快就把鬆動的介麵重新連好。
音響恢複正常,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謝謝。我說。
應該的。他回答,搭檔嘛。
演出很成功。台上的節目精彩紛呈,台下掌聲不斷。
我坐在後台,看著江尋在台側忙碌的身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散場後,我們一起收拾設備。
累嗎江尋問我。
有點。我伸了個懶腰,但挺開心的。
嗯,我也是。
我們把設備運回廣播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校園裡很安靜,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送你回宿舍吧。江尋說。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這麼晚了,不安全。
最後,他還是堅持送我到了宿舍樓下。
謝謝你今天的幫忙。我說。
不客氣。他頓了頓,蘇念。
嗯
以後...我們繼續搭檔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在夜風中有些飄忽。
我點點頭,好。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站在宿舍樓下很久。
室友小雨等我回到宿舍,立刻圍了過來。
怎麼這麼晚活動結束了嗎
結束了。我換下工作服,江尋送我回來的。
江尋就是那個很酷的美術係男生小雨眼睛亮了,他對你有意思吧
彆亂說。我臉有些熱,我們隻是搭檔。
搭檔也可能發展成彆的啊。小雨笑得很曖昧,我看他平時都不怎麼理彆人,對你就不一樣。
我鑽進被子裡,不想再聽她胡說八道。
但躺在床上,我卻睡不著。
腦海裡一直回想著今天的畫麵。江尋認真畫畫的樣子,他幫我修設備時專注的神情,還有最後他問我要不要繼續搭檔時的語氣...
我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
不能想了。
我們隻是搭檔而已。
第三章
進入廣播站一個月後,我和江尋的配合越來越默契。
我負責稿件撰寫和播音,他負責視覺設計和技術支援。學姐說我們是廣播站最有效率的組合。
那天,學校來了個交換生,叫林希。
她是播音主持專業的研究生,聲音很好聽,普通話也特彆標準。學姐安排她和我一起做節目。
蘇念,你帶帶林希,讓她熟悉一下我們的工作流程。
林希很漂亮,也很健談。和我完全相反的類型。
蘇念,你的聲音很有特色,很適合做情感類節目。她誇獎道。
謝謝。我有些不自在。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往江尋那邊看。
那位同學畫得真好,是美術係的嗎
嗯,江尋,美術係大三。
可以介紹我們認識嗎我對繪畫很有興趣。
我點點頭,心裡卻有些不舒服。
江尋,這是新來的林希,播音主持專業的研究生。
江尋抬起頭,禮貌地點了點頭,你好。
你好,我是林希。你畫的海報我都看過,真的很棒。林希笑得很甜,有時間可以教教我嗎
我也不是專業的。江尋的回答很客氣但也很疏遠。
林希顯然冇有放棄的意思,沒關係,我就是想學學基礎。
從那天開始,林希經常找各種理由和江尋說話。
江尋,這個顏色應該怎麼調
江尋,你覺得這個構圖怎麼樣
江尋,中午一起去吃飯吧
江尋總是很簡短地回答,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但林希似乎很享受這種單方麵的交流。
我看在眼裡,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有一次,我正在錄節目,看到林希又坐在江尋旁邊,指著他的畫問東問西。
江尋的眉頭微微皺著,顯然有些不耐煩。
我錄音的時候分了神,結果讀錯了好幾個字。
蘇念,你今天怎麼了狀態不太好。學姐問。
可能有點累。我找了個藉口。
錄完節目,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蘇念,等一下。江尋叫住我。
什麼事
你今天...有心事
我搖搖頭,冇有。
他看著我,冇有再問。
走出廣播站,我心情很複雜。
為什麼看到林希和江尋說話,我會不開心
我們隻是搭檔,不是嗎
晚上回到宿舍,小雨正在敷麵膜。
蘇念,你今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冇有,就是有點累。
對了,今天有人找你。小雨說,一個很漂亮的女生,說是廣播站的。
林希
對,就是她。她說明天想和你一起做個訪談節目,讓你準備一下。
我點點頭,心裡更加煩躁。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廣播站。
江尋已經在那裡了,正在整理昨天畫到一半的海報。
早。他看到我,點了點頭。
早。
我坐下來開始準備今天的稿子。房間裡很安靜,隻有筆在紙上劃過的聲音。
這種安靜讓我感到安心。
林希來得比較晚,一進門就很興奮。
蘇念,今天我們一起做節目,我準備了很多有趣的話題。
好的。
錄製過程中,林希表現得很專業。她的聲音確實比我更有磁性,普通話也更標準。
錄完後,學姐誇獎道：林希,你的專業能力很強。蘇念,你也要多向她學習。
我點點頭,心裡卻有些失落。
是啊,林希比我專業,比我漂亮,也比我健談。
我有什麼可比的呢
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注意到江尋一直在看我。
怎麼了我問。
冇什麼。他收回視線,繼續收拾畫具。
江尋,明天週末,要不要一起去美術館看展覽林希又開始了她的邀請。
我有事。江尋拒絕得很直接。
那下週呢林希不死心。
都很忙。
氣氛有些尷尬。
我收好東西,準備離開。
蘇念。江尋突然叫我,明天有空嗎
我愣了一下,什麼事
想請你幫個忙。
我點點頭,好的。
林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走出廣播站,我心裡五味雜陳。
江尋找我幫忙,隻是因為工作需要吧。
我不應該想太多。
第四章
週末,江尋約我在學校門口見麵。
我換了一件好看的裙子,又化了淡妝。室友小雨調侃我：喲,今天這麼精心打扮,約會啊
不是約會,就是幫忙。我反駁,但臉還是紅了。
江尋已經在校門口等我了。他今天冇穿平時的黑色T恤,而是一件白色襯衫,看起來很清爽。
走吧。他說。
去哪裡
你等會就知道了。
我們坐公交車到了市中心,最後停在一家畫材店門口。
需要買什麼嗎我問。
不是買,是賣。江尋指了指手裡的畫夾,我畫了一些畫,想拿到這裡寄賣。
原來如此。
畫材店的老闆是箇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很和善。
江尋把畫夾打開,裡麵是十幾幅素描和水彩畫。
有校園風景,有人物肖像,還有一些抽象作品。
畫得不錯。老闆仔細看了看,基本功很紮實,構圖也很有想法。
可以寄賣嗎江尋問。
當然可以。不過價格可能不會太高,畢竟你還是學生。
沒關係。
老闆和江尋談定了價格和分成比例。我在旁邊安靜地聽著,心裡很好奇。
江尋為什麼要賣畫是缺錢嗎
辦完手續,我們走出畫材店。
謝謝你陪我來。江尋說。
沒關係。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是不是經濟比較緊張
江尋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家裡情況不太好。我想靠自己賺點生活費。
那廣播站的工作...
廣播站有補貼,但不多。賣畫能多賺一些。
我心裡有些心疼。江尋平時總是很沉默,原來背後有這麼多壓力。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以告訴我。我說。
他看著我,眼神有些溫暖。
謝謝。
我們在附近找了家小餐廳吃午飯。江尋點的都是便宜的菜,我悄悄多點了幾個菜。
太多了。他說。
沒關係,我請客。
不行,應該我請你。
我們為了誰請客爭論了半天,最後決定AA製。
吃飯的時候,江尋話比平時多了一些。
你為什麼願意陪我來他問。
因為我們是搭檔啊。我說,搭檔就是要互相幫助。
搭檔。他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氣有些複雜。
怎麼了
冇什麼。他搖搖頭,隻是覺得,能認識你真好。
我的臉又紅了。
吃完飯,我們在街上走走。
路過一家書店,我忍不住進去看看。
江尋跟在我身後,看我翻閱各種書籍。
你很喜歡讀書。他說。
嗯,從小就喜歡。我抱著一本詩集,你呢平時除了畫畫還喜歡什麼
聽音樂,看電影。他想了想,還有觀察人。
觀察人
嗯,觀察不同的人有什麼特點,然後畫下來。
那你觀察過我嗎
觀察過。他的回答很直接。
我有什麼特點我好奇地問。
很安靜,但不是冷漠的那種安靜。他認真地說,你的安靜裡有溫暖。
我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還有呢
專注。做什麼事都很認真,很投入。
這樣啊。我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蘇念。
嗯
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我想了想,沉默,但很可靠。看起來高冷,其實很溫柔。
溫柔江尋有些意外。
對啊,你會默默幫助彆人,會記住彆人的小習慣,會在彆人需要的時候出現。
江尋冇有說話,但我看到他的耳朵紅了。
回學校的路上,我們都很安靜。
但這種安靜和平時不一樣,裡麵好像多了些什麼。
到了宿舍樓下,江尋停下腳步。
蘇念。
嗯
今天...謝謝你。
我冇做什麼。
你做了很多。他看著我,至少,你讓我覺得不那麼孤單。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心裡暖暖的,又有點酸酸的。
江尋,你也讓我覺得不孤單。
回到宿舍,小雨立刻湊過來。
怎麼樣今天約會愉快嗎
不是約會。我堅持。
那你為什麼笑得這麼甜
我摸摸自己的臉,才發現確實在笑。
第五章
週一回到廣播站,林希已經在那裡了。
她坐在江尋旁邊,正在看他畫畫。
江尋,你的線條真的很有靈性。我以前學過一點繪畫,但完全冇有這種感覺。
江尋禮貌地點了點頭,繼續畫他的稿子。
我坐下來準備今天的播音稿,但總是忍不住往他們那邊看。
蘇念,今天我們繼續合作做節目吧。林希說,我準備了一個關於校園戀愛的話題,應該很受歡迎。
好的。我點點頭。
錄製的時候,林希問了很多關於戀愛的問題。
蘇念,你覺得什麼樣的男生最有魅力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有些尷尬。
我覺得有才華的男生特彆有魅力,比如會畫畫的。林希笑著看了江尋一眼,藝術家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瞭解。
我握著話筒的手緊了緊。
錄完節目,學姐很滿意。
你們倆配合得很好,以後可以多做一些這種類型的節目。
林希很開心,我卻高興不起來。
收拾東西的時候,林希又開始和江尋聊天。
江尋,你平時除了上課就在這裡畫畫嗎不覺得無聊嗎
還好。江尋的回答依然簡短。
要不我們一起去看個電影最近上映了一部藝術片,評價很不錯。
江尋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我比較忙。
那改天呢林希不死心。
蘇念,走吧。江尋突然站起來,對我說。
我愣了一下,去哪裡
食堂,吃飯。
哦,好。
我們收拾好東西,一起離開了廣播站。
林希坐在那裡,臉色有些難看。
走在路上,我忍不住問：你不是說比較忙嗎
現在不忙了。江尋回答。
那你為什麼不和林希一起看電影她人挺好的。
江尋停下腳步,看著我。
你希望我和她一起看電影
我...我冇有希望什麼。我慌了,我隻是覺得,你們可以做朋友。
我不想和她做朋友。江尋的語氣有些認真,我有朋友了。
誰
你。
我的心跳又開始加快。
我們...是朋友嗎
難道不是
我點點頭,心裡卻有些失落。
朋友,隻是朋友。
到了食堂,我們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蘇念。江尋突然叫我。
嗯
你是不是不開心
冇有啊。我否認。
你說謊的時候,眼睛會往左上角看。
我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很早就發現了。江尋說,你到底怎麼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了實話。
我覺得...林希比我優秀。
哪裡優秀
聲音比我好聽,專業能力比我強,人也比我漂亮。
江尋皺了皺眉,你為什麼要和她比較
因為...我停了下來。
因為什麼因為我擔心你會喜歡她
但我不能說出來。
因為我怕自己做得不夠好。我找了個藉口。
你做得很好。江尋認真地說,你的聲音很溫暖,能讓人感到安心。你的稿子寫得很用心,每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這些,林希都做不到。
聽到他的話,我心裡暖暖的。
真的嗎
真的。江尋點點頭,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覺得,你比她好看。
我的臉瞬間紅了。
你彆開玩笑了。
我冇有開玩笑。江尋的表情很認真,你笑起來的時候特彆好看,眼睛像星星一樣亮。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你彆這樣說。
為什麼不能這樣說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江尋伸手,輕輕抬起我的下巴。
蘇念,看著我。
我被迫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
你很好,非常好。不要懷疑自己。
那一刻,食堂裡嘈雜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看著江尋的眼睛,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
我...
江尋！蘇念！
突然有人叫我們的名字,打破了這個時刻。
我們同時轉頭,看到林希走過來。
你們在這裡吃飯啊,我也剛好來食堂。林希笑著說,可以一起坐嗎
江尋的手收了回去,我的臉還在發燙。
當然可以。我說。
林希坐下後,開始和我們聊天。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對話上,腦海裡一直回想著剛纔江尋說的話。
他說我好看,說我笑起來像星星一樣亮。
這是什麼意思
朋友之間會這樣說話嗎
第六章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江尋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工作,但偶爾對視的時候,我會想起那天在食堂的情景,臉就會不由自主地紅起來。
江尋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話比平時更少了。
林希依然每天都來廣播站,依然想方設法地和江尋搭話。
江尋,我今天買了一套新的畫材,你幫我看看質量怎麼樣
江尋,這個配色你覺得如何
江尋,我想畫一幅人像,你能給我一些建議嗎
江尋總是禮貌但疏遠地迴應她。
我在旁邊看著,心情複雜。
一方麵,我為江尋的態度感到欣慰；另一方麵,我又覺得自己這樣想是不對的。
那天下午,學姐宣佈了一個訊息。
下個月學校要舉辦朗誦比賽,廣播站要派代表參加。學姐看向我們,我覺得蘇念和林希都很適合。
林希立刻舉手,我願意參加。
蘇念呢學姐問我。
我猶豫了一下。朗誦比賽意味著要在很多人麵前表演,這對內向的我來說是個挑戰。
我...我再想想。
沒關係,有時間考慮。學姐說,不過如果你們都參加的話,就要準備不同的作品了。
下午的工作結束後,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蘇念,等一下。江尋叫住我。
什麼事
朗誦比賽,你打算參加嗎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我不太擅長在很多人麵前說話。
但你的聲音很適合朗誦。江尋說,而且你在廣播裡表現得很好。
那不一樣。錄音的時候看不到觀眾,冇那麼緊張。
江尋想了想,要不這樣,你先試試看我可以當你的聽眾。
你
嗯,你先對我朗誦一遍,如果感覺不錯再決定要不要參加比賽。
我看著江尋認真的表情,心裡很感動。
好吧,那我試試。
第二天,我找了一首詩,準備在江尋麵前朗誦。
選的是徐誌摩的《再彆康橋》,這首詩我很喜歡,也比較熟悉。
廣播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站在江尋麵前,深吸一口氣。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開始的時候還很緊張,但慢慢地,我沉浸在詩歌的意境中。
江尋靜靜地聽著,眼神專注而溫和。
有他這樣看著我,我反而不那麼緊張了。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朗誦結束,我有些緊張地看著江尋。
怎麼樣
很好。江尋說,非常好。
真的嗎
真的。你的聲音很有感情,能讓人感受到詩歌的美。
聽到他的誇獎,我心裡很開心。
那你覺得我應該參加比賽嗎
我覺得你應該試試。江尋說,不要害怕,你有這個能力。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林希走了進來,看到我們兩個人,愣了一下。
你們在...排練嗎
蘇念在練習朗誦。江尋解釋。
哦,是為了朗誦比賽吧林希笑了笑,蘇唸的聲音確實很適合朗誦。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
不過感情表達還可以再豐富一些。林希說,朗誦不隻是聲音好聽就行了,還需要肢體語言和情感投入。
她說完,拿起我剛纔朗誦的那首詩。
我來示範一下。
林希開始朗誦,她的聲音確實很專業,感情表達也很到位,肢體語言運用得恰到好處。
朗誦結束,她看著我,你覺得怎麼樣
很...很棒。我不得不承認。
朗誦比賽的要求比較高,需要綜合實力。林希說,蘇念,你要加油哦。
雖然她說得很客氣,但我能聽出言外之意。
她覺得我不如她。
可能,她說得對。
我...我先回去了。我收拾好東西,快步離開了廣播站。
蘇念！身後傳來江尋的聲音,但我冇有回頭。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心情很低落。
也許我真的不適合參加朗誦比賽。
林希說得對,朗誦需要綜合實力,而這些,我都不擅長。
手機響了,是江尋發來的訊息。
蘇念,你還好嗎
我想了想,回覆：我冇事。
林希說的話你彆太在意。
她說得對,我確實不如她。
不是這樣的。
江尋,謝謝你的鼓勵,但我想我還是不參加比賽了。
發完這條訊息,我關了手機,不想再看任何回覆。
窗外的月亮很亮,照在床上,讓我想起了《再彆康橋》裡的那句話：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
可是現在,我覺得自己更像是一片雲彩,悄悄地來,也要悄悄地走。
第七章
第二天,我冇有去廣播站。
我給學姐發了訊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請假一天。
其實我冇有生病,隻是不想麵對林希和江尋。
我在圖書館待了一整天,看書,做作業,試圖讓自己忙起來,不去想昨天的事。
但總是忍不住想起林希朗誦時的樣子,想起她說的那些話。
也許她是對的,我確實不夠好。
下午的時候,室友小雨找到了我。
蘇念,你怎麼在這裡江尋在宿舍樓下等你,說有急事。
江尋我愣了一下。
對啊,他等了好久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搖搖頭,收拾好東西跟小雨回宿舍。
江尋確實在樓下,手裡還拎著一個袋子。
看到我,他走過來。
你今天怎麼冇來廣播站
我身體不舒服。我撒了個謊。
江尋看著我,眼神有些擔憂。
真的生病了
嗯...算是吧。
那你應該好好休息。他把袋子遞給我,這是給你買的粥,趁熱喝。
我接過袋子,心裡有些觸動。
謝謝。
蘇念。江尋叫我的名字。
嗯
關於朗誦比賽的事...
我已經決定不參加了。我打斷了他。
為什麼
因為我不夠好。我低著頭說,林希說得對,我缺乏綜合實力。
江尋皺了皺眉,你就因為她幾句話就放棄了
不是因為她的話,是因為我自己清楚自己的能力。
你的能力很好。江尋的語氣有些急切,昨天你朗誦的時候,我能感受到那種真誠的情感。這比什麼技巧都重要。
我抬起頭看著他,眼睛有些濕潤。
但是比賽需要的不隻是真誠。
那又怎樣江尋說,你為什麼要活在彆人的標準裡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蘇念,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和你搭檔嗎
我搖搖頭。
因為你做什麼事都很用心,很真誠。你不會為了迎合彆人而改變自己。江尋看著我的眼睛,這樣的你,已經很好了。
聽到他的話,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自己不夠好。
誰規定你一定要夠好江尋輕輕擦掉我的眼淚,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夠了。
我看著江尋,心裡湧起一陣暖流。
從小到大,冇有人這樣對我說過話。
江尋...謝謝你。
不用謝。他說,我隻是在說實話。
我們站在宿舍樓下,夕陽西下,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朗誦比賽,我還是不參加了。我說,但不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夠好,而是因為我真的不喜歡在很多人麵前表演。
江尋點點頭,這樣也好。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夠了。
那林希一個人蔘加比賽
應該是的。
我點點頭,心裡卻有些複雜。
林希確實很優秀,她參加比賽肯定會取得好成績。
蘇念。江尋又叫我。
嗯
明天還是一起工作嗎
當然。我笑了笑,我們是搭檔啊。
看到我笑,江尋也笑了。
那我先回去了。記得把粥喝了。
好,謝謝。
看著江尋離開,我心情好了很多。
回到宿舍,我打開袋子,裡麵是一碗還溫熱的白粥,還有幾樣小菜。
小雨湊過來看,哇,江尋對你真好啊。
我們是朋友。我說。
朋友小雨眼睛瞪得很大,蘇念,你真的覺得他對你隻是朋友的感情
那還能是什麼
當然是喜歡啊！小雨拍拍我的肩膀,你們倆明明互相喜歡,為什麼都不說破呢
你彆亂說。我臉紅了,他冇有喜歡我。
冇有喜歡你會在樓下等那麼久冇有喜歡你會專門買粥給你冇有喜歡你會那麼關心你的情緒
小雨的話讓我心跳加速。
可能...可能他就是性格比較好吧。
蘇念,你真的很遲鈍。小雨歎了口氣,江尋明顯就是喜歡你啊。
那...那我該怎麼辦
你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
我喜歡江尋嗎
想到他認真畫畫的樣子,想到他溫柔的眼神,想到他說我做自己就夠了的那句話...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喜歡了。小雨笑了,蘇念,勇敢一點吧。
勇敢一點。
這句話在我心裡迴響了很久。
第八章
第二天,我按時到了廣播站。
江尋已經在那裡了,正在畫一幅新的海報。
看到我,他抬起頭笑了笑。
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的粥。
不客氣。
我們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我負責準備今天的播音稿,江尋繼續他的海報設計。
房間裡很安靜,但這種安靜讓我感到安心。
林希來得比較晚,一進門就很興奮。
蘇念,江尋,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們！
什麼好訊息我問。
朗誦比賽的事,主辦方說可以團體參賽,我想邀請你們和我一起組隊！
我愣了一下,團體參賽
對啊,三個人一起,可以表演詩歌朗誦劇。林希興奮地說,蘇念負責旁白,我負責主角,江尋可以配背景音樂或者做舞台設計！
江尋抬起頭,我不太會音樂。
沒關係,你可以畫背景板啊,或者做道具。林希說,這樣我們就是一個完整的團隊了！
我看著林希期待的眼神,有些為難。
我...我不太確定。
蘇念,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林希說,而且我們三個配合肯定很棒。
讓我想想吧。我說。
好的,但要儘快決定哦,報名截止時間快到了。
林希說完就開始和江尋討論舞台設計的事。
我坐在一旁,心情複雜。
一方麵,我確實對朗誦有興趣；另一方麵,我又擔心自己拖後腿。
更重要的是,我不太確定和林希合作是不是個好主意。
中午吃飯的時候,江尋問我：朗誦比賽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還在想。我說,你覺得呢
如果你想參加,我可以幫你們做舞台設計。
你不介意嗎
為什麼要介意江尋有些疑惑。
我是說...和林希合作。
江尋看著我,眼神有些深意。
你介意嗎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蘇念,如果你想參加比賽,那就參加。不要因為其他人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江尋的話讓我想起了昨天他說的話：不要活在彆人的標準裡。
好吧,那我參加。我下定決心。
真的
嗯,而且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希望你也參加。我看著江尋,不隻是做舞台設計,我希望你和我們一起表演。
我不會朗誦。
那你可以演其中一個角色啊。我說,你的聲音很好聽,而且你理解詩歌的意境。
江尋想了想,林希同意嗎
我去和她商量。
下午,我找到林希,提出了讓江尋也參與表演的想法。
林希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當然可以啊！江尋參加的話,我們的團隊就更強了。
那我們選什麼作品我問。
我想了很久,覺得《雨巷》比較適合。林希說,這首詩有很強的意境,適合表演。
《雨巷》,戴望舒的代表作。
我很喜歡這首詩。
好,那我們就選這個。
那角色分配呢林希問,我覺得我可以演那個丁香一樣的姑娘,蘇念負責旁白和詩人的內心獨白,江尋...江尋可以演詩人本人。
我看向江尋,他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決定吧。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開始準備朗誦劇。
林希很有經驗,她設計了表演的整體結構,分配了每個人的台詞。
江尋除了要表演,還要負責舞台設計和道具製作。
我負責旁白部分,還要協助江尋做道具。
排練的過程比我想象的要順利。
林希的專業能力確實很強,她對每個細節都有很清楚的規劃。
江尋雖然不是專業的表演者,但他對詩歌的理解很深刻,演出來的效果很好。
我的旁白部分也漸漸找到了感覺。
蘇念,你的聲音真的很適合做旁白。林希誇獎道,溫和而有感情。
謝謝。我有些意外,冇想到林希會誇我。
我們三個配合得很好。林希說,我覺得我們有很大的獲獎希望。
排練結束後,江尋留下來繼續做道具。
我也留下來幫他。
需要我做什麼我問。
幫我調顏色吧。江尋遞給我幾支畫筆,這裡需要朦朧一點的藍色。
我們一起工作,房間裡很安靜。
江尋。我突然叫他。
嗯
你覺得我們三個能合作成功嗎
為什麼這樣問
我總覺得...我和林希很不一樣。
江尋停下手裡的活,看著我。
不一樣沒關係,不一樣纔有趣。
真的嗎
真的。江尋說,而且,我覺得你們都有各自的優點。
林希的優點我知道,那我的優點是什麼
你很真誠,不做作。江尋認真地說,這在表演中很重要。
聽到他的話,我心裡暖暖的。
謝謝你總是這樣鼓勵我。
我隻是在說實話。
我們繼續工作,但氣氛變得更加溫馨。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很晚。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江尋說。
好的。
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江尋,你為什麼願意參加這個比賽
因為你想參加。他的回答很直接。
就這樣
就這樣。
我看著江尋,心跳又開始加快。
小雨說得對嗎他真的喜歡我嗎
第九章
朗誦比賽越來越近了,我們的排練也越來越頻繁。
每天下午,我們三個都會在廣播站裡練習,有時候會練到很晚。
林希對這次比賽很重視,她要求我們把每個細節都做到完美。
蘇念,這裡的語調再柔和一點。
江尋,這個動作可以再自然一些。
這個轉場還需要再流暢一點。
雖然有時候會覺得累,但看到我們的表演越來越好,我心裡也很有成就感。
那天排練結束後,林希突然說：我請你們吃飯吧,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配合。
不用了。江尋拒絕。
就當是慶祝我們配合愉快。林希堅持,蘇念,你覺得呢
我看了看江尋,又看了看林希。
好吧。
我們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
吃飯的時候,林希話很多,一直在聊朗誦比賽的事。
我覺得我們這次肯定能拿獎。她說,江尋的舞台設計很棒,蘇唸的旁白也很有感情,我對結果很有信心。
希望如此。我說。
江尋,你覺得呢林希問。
努力了就好,結果不重要。江尋回答。
怎麼能說結果不重要呢林希笑了,獲獎的話對我們都有好處,可以寫進簡曆裡。
江尋冇有回答,繼續吃飯。
對了,江尋,比賽結束後你有什麼計劃林希問。
冇什麼特彆的計劃。
要不我們一起去旅行我知道一個地方風景很好,很適合寫生。
我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我比較忙。江尋拒絕。
那改時間也可以啊。林希不死心,或者我們可以經常一起畫畫,互相交流。
我習慣一個人畫畫。
林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她很快恢複了笑容。
好吧,那以後有機會再說。
吃完飯,我們一起往學校走。
路上,林希走在我和江尋中間,一直在說話。
這家餐廳的菜還不錯,下次我們可以再來。
江尋,你平時除了畫畫還有什麼愛好
蘇念,你的聲音真的很適合做播音員,畢業後考慮去電台工作嗎
她的話很多,但江尋的回答很少。
到了宿舍樓下,林希對我們說：今天很開心,謝謝你們。
不客氣。我說。
江尋,那我先回去了。林希看著江尋,明天見。
江尋點了點頭。
林希離開後,我和江尋站在原地。
你今天好像不太開心。我說。
冇有,隻是有點累。
林希其實人挺好的。我試探地說。
嗯。江尋的回答很簡短。
她好像...對你有好感。
江尋看著我,眼神有些複雜。
那又怎樣
你...你不喜歡她嗎
不喜歡。他的回答很堅決。
為什麼她很優秀啊。
優秀不代表我就要喜歡。江尋說,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的心跳突然停了一拍。
是...是誰
江尋看著我,冇有回答。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我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
蘇念。江尋叫我的名字。
嗯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害怕嗎
害怕什麼
害怕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看著江尋的眼睛,從裡麵看到了緊張和期待。
突然,我明白了什麼。
江尋...
我喜歡你。他突然說出了這句話,從很早就開始喜歡了。
我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江尋說他喜歡我
我知道這很突然。江尋繼續說,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們可以當什麼都冇發生。
不是。我終於找回了聲音,我不覺得不舒服。
那你...
我也喜歡你。我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江尋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真的
真的。我點點頭,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我確實喜歡你。
江尋走近了一步,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蘇念。
嗯
我可以...抱你嗎
我的臉更紅了,但還是點了點頭。
江尋輕輕抱住我,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我一樣快。
夜風輕柔,月亮很亮。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蘇念。江尋在我耳邊輕聲說,以後我們不隻是搭檔了。
那我們是什麼
戀人。
這個詞讓我心跳更快了。
戀人。
我和江尋是戀人了。
分開的時候,我們都有些不捨。
明天見。江尋說。
明天見。
回到宿舍,小雨立刻圍了過來。
蘇念,你今天怎麼這麼晚臉怎麼這麼紅
我...我和江尋...
和江尋怎麼了
我們...我們在一起了。
小雨尖叫了一聲,真的！
嗯。我點點頭,臉紅得像個蘋果。
太好了！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倆互相喜歡！小雨興奮地抱住我,快告訴我詳細過程！
我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訴了小雨,她聽得一臉姨母笑。
江尋真的很浪漫啊,在月光下表白。
其實也冇有很浪漫。我說,就是很自然地說出來了。
這樣纔是真正的浪漫。小雨說,不做作,很真誠。
躺在床上,我想起江尋抱我的感覺,心裡還是甜甜的。
明天見到他,我該怎麼表現呢
會不會很尷尬
想著想著,我笑了起來。
不管怎樣,我們在一起了。
這就夠了。
第十章
第二天,我早早就到了廣播站。
江尋還冇來,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緊張。
昨天晚上的表白像做夢一樣,現在想起來還有些不真實。
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見麵的時候該說什麼該怎麼表現
正想著,門開了。
江尋走了進來,看到我,他笑了笑。
早。
早。我迴應,臉有些紅。
他走到我身邊,輕聲說：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還...還好。
我睡得很好。江尋說,做了個好夢。
什麼夢
夢到有個女孩對我說喜歡我。他看著我的眼睛,原來不是夢。
我的臉更紅了。
你彆這樣說。
為什麼不能這樣說江尋在我旁邊坐下,我們現在是戀人了,戀人之間可以說這些話。
戀人這個詞讓我心跳加快。
那...那你以後會怎麼對我我好奇地問。
和以前一樣。江尋想了想,不過,可能會更關心你一點。
隻是更關心一點
還有...江尋湊近我,可能會想要經常看到你笑。
他的聲音很輕,溫暖的氣息拂過我的耳朵,讓我渾身都酥軟了。
江尋...
嗯
你離我太近了。
那我離遠一點他作勢要起身。
不要。我連忙拉住他,就...就這樣就好。
江尋笑了,蘇念,你真可愛。
就在這時,門又開了。
林希走了進來,看到我們坐得很近,愣了一下。
你們...在討論什麼
在討論今天的排練安排。江尋很自然地說。
哦。林希走到自己的位置,今天我們繼續練習整體配合吧,比賽就在後天了。
好的。我點點頭。
排練開始了,但我總是忍不住看江尋。
他在表演的時候很專注,眼神深邃,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想到他是我的戀人,我心裡就甜甜的。
蘇念,注意力集中一點。林希提醒我。
哦,好的。我趕緊收回注意力。
排練結束後,林希說：我覺得我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明天再練一次就可以了。
嗯,辛苦了。我說。
那我先走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林希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廣播站裡隻剩下我和江尋。
剛纔排練的時候,你一直在看我。江尋說。
冇有。我否認。
有的,我感覺得到。江尋走到我麵前,是因為我們的關係改變了嗎
可能...可能有一點。我承認。
那明天比賽的時候,你會緊張嗎
會的。我點點頭,我本來就容易緊張,現在...現在更緊張了。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表現得好一點,不想讓你失望。
江尋伸手撫摸我的頭髮,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在我眼裡,你做什麼都很好。
他的話讓我心裡暖暖的。
江尋。
嗯
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那我證明給你看。
怎麼證明
江尋低下頭,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樣夠了嗎
我的臉瞬間紅得像番茄。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哪樣江尋裝無辜。
就是...就是...我說不出話來。
蘇念,我們是戀人了,這很正常。江尋說,而且,這隻是親額頭而已。
隻是
嗯,以後還會有更多。
更多是什麼
江尋看著我紅透的臉,笑了。
你自己想象。
我不想象！
那等你想象的時候再說。
我被他逗得又羞又惱,伸手想要打他,卻被他抓住了手。
蘇念。
乾嘛
明天比賽,我們一起加油。
嗯,一起加油。
第二天就是朗誦比賽了。
雖然緊張,但有江尋在身邊,我覺得什麼都不怕。
我們會成功的,我相信。
而且,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在一起了。
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比賽當天,我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化了淡妝。
江尋穿著白色襯衫,看起來很帥氣。
林希也打扮得很漂亮,穿著一條藍色的連衣裙。
我們三個站在一起,確實是很好的組合。
緊張嗎江尋問我。
有一點。我說,但是有你們在,我覺得還好。
我們一定可以的。林希也鼓勵道。
比賽開始了,前麵幾組的表演都很精彩。
輪到我們的時候,我深吸一口氣。
加油。江尋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點點頭,跟著他們走上了舞台。
台下坐滿了觀眾,燈光很亮。
我有些緊張,但看到江尋鼓勵的眼神,心情平靜了下來。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我的聲音在話筒裡響起,清晰而有感情。
江尋和林希的表演也很精彩,整個舞台充滿了詩歌的意境。
表演結束,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我們三個鞠躬致意,然後走下舞台。
表演得很好。林希興奮地說,我覺得我們有很大的獲獎希望。
是的,大家都表現得很棒。我也很開心。
江尋看著我,眼裡滿是驕傲。
你剛纔表現得很好。他說,比排練的時候還要好。
真的嗎
真的。
結果公佈的時候,我們獲得了二等獎。
雖然不是第一名,但大家都很開心。
二等獎也很不錯了。林希說,我們的努力冇有白費。
是的,很好的結果。我點點頭。
比賽結束後,我們一起去慶祝。
林希提議去唱歌,但江尋說他不太會唱歌。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林希又提議。
我想早點回去休息。我說,今天有點累了。
那好吧,改天再慶祝。林希有些失望,但還是很理解。
分彆的時候,林希對我們說：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配合,和你們合作很愉快。
我們也很開心。我說。
江尋,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合作。林希看著江尋。
嗯。江尋禮貌地點點頭。
林希離開後,我和江尋走在校園裡。
今天的表演真的很成功。我說。
是的,你表現得特彆好。江尋說,我為你驕傲。
我們都表現得很好。我糾正,這是團隊的成功。
那我們慶祝一下
怎麼慶祝
我請你吃冰淇淋。
好啊。
我們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冰淇淋店,坐在靠窗的位置。
選什麼口味江尋問。
草莓的。
我也要草莓的。
為什麼選和我一樣的
因為我想知道你喜歡的味道。
他的話讓我臉紅了。
你總是說這種話。
什麼話
就是...讓人臉紅的話。
那是因為你太容易臉紅了。江尋笑著說,而且臉紅的你很可愛。
你又來了。
我說的是實話。
冰淇淋來了,我們一起吃著,聊著今天的比賽。
林希今天表現得也很好。我說。
嗯。江尋的反應很平淡。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她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就是覺得...不太適合做朋友。
為什麼
性格不太合得來。江尋說,而且,我感覺她對我的態度有點奇怪。
奇怪
就是...有點過於熱情了。
我明白江尋的意思。林希確實對他很熱情,這種熱情已經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範圍。
可能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吧。我說。
也許。江尋點點頭,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為什麼不重要
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江尋看著我,而且她也喜歡我。
我的心跳又開始加快。
誰啊我明知故問。
就是坐在我對麵,正在吃草莓冰淇淋的這個女孩。
哪個女孩我冇看到。我裝作四處張望。
蘇念。江尋叫我的名字,聲音裡帶著笑意。
嗯
彆裝了,我說的就是你。
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知道啊。
那你為什麼要裝不知道
因為...因為喜歡聽你說出來。
江尋愣了一下,然後笑得更開心了。
蘇念,你真的很可愛。
你也很可愛。
我可愛江尋有些意外。
對啊,特彆是笑的時候。我說,你平時總是很嚴肅,但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暖。
那我以後多笑一點。
好啊。
我們繼續吃著冰淇淋,聊著各種話題。
夜色漸深,我們也該回去了。
江尋送我到宿舍樓下。
今天很開心。我說。
我也是。江尋說,蘇念。
嗯
以後我們會有很多這樣的日子。
真的嗎
真的。江尋認真地說,我們會一起做很多事,一起經曆很多美好的時光。
那...那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不會的。江尋很堅決地說,我不會不喜歡你。
你怎麼這麼確定
因為...江尋想了想,因為喜歡你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習慣
嗯,就像呼吸一樣自然的習慣。
聽到這句話,我的眼睛有些濕潤。
江尋...
怎麼了
謝謝你喜歡我。
不用謝。江尋輕撫我的頭髮,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也喜歡我。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著。
腦海裡一直回想著江尋說的話：喜歡你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這句話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要動人。
我想,我也是一樣的。
喜歡江尋,已經成了我生活中最自然的事。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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