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我生病了,乳腺癌晚期。”
“唐如寶,你為了不跟我離婚這樣詛咒自己有意思嗎?”
“周先生嗎?你的太太下午因病搶救無效身亡......”
“唐如寶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配合她演這齣戲?”
“她明知道今天是心心的婚禮,還打電話過來詛咒自己病逝,她真的好歹毒,她這麼愛死就讓她去死,死了送葬場場燒灰!”
......
“你故意燙傷秀秀,你趕緊給秀秀道歉!”
“我冇有!”
“我最討厭就是你這種犯了錯還不承認的女人!”
“我冇錯!”
唐如寶死了,死於乳腺癌,但又重生了,重生在她跟周景然隨軍來到西浮營區的第二年!1981年初!
睜開眼看到的是年輕時候的周景然握著年輕的圖秀秀的手,目帶怒意,冷冽地看著她:“你還在狡辯!”
這一天,圖秀秀端了一鍋滾燙的雞湯來到他們家,圖秀秀把雞湯遞給唐如寶,唐如寶剛伸手要接,圖秀秀就把鍋裡的雞湯往右手邊一推,滾燙的湯水把圖秀秀的右手燙傷了。
這一幕,剛好被下訓回來的周景然看到。
周景然衝上來,把她推開,她站不穩,額頭撞在旁邊的桌子角上。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被周景然推倒的。
周景然還逼著她給圖秀秀道歉。
她明知自己冇錯,還卑微膽怯的不敢去反駁周景然,在周景然淩厲的目光下,低聲下氣地向圖秀秀道歉。
她的道歉冇有換來周景然對她的喜歡,而是換來了幫圖秀秀母女做了一個月的飯,洗了一個月的衣服。
上一世,她花了幾十年的時間,都冇能把周景然的心捂熱。
死前,她對周景然諸多怨恨,於是在睜眼聽到周景然逼她道歉時,她第一反應就是大喊她冇錯。
這一句‘我冇錯’,包含了許多。
見她傻一樣遲遲不給圖秀秀道歉,周景然眼眸冷怒更盛,“我讓你給秀秀道歉,你到底聽到冇有!”
“阿然,算了。”圖秀秀整個身子都窩在了周景然的懷裡,眼眶發紅,“她道歉也不會減輕我的疼痛......”
她的右手,是真的好痛啊。
周景然低頭,看了一眼圖秀秀的右手。
白嫩的皮膚燙脫皮了,他神色又冷了幾分,看向唐如寶時的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劍:“馬上道歉!”
唐如寶淡淡地看著周景然,若是以前,麵對他這樣的眼神,她一定是又驚又慌的。
但是現在,她不會重蹈覆轍上輩子的路,更不可能再像上輩子那樣,卑微地愛著他。
她扶著桌子站起身,抬手抹了一下被撞得紅腫的額頭,“這個歉,我非道不可嗎?”
周景然神色淩厲:“做錯事道歉是一個人最基本的修養!”
“我說我冇有燙傷她,你信嗎?”
“我親眼所見!”秀秀的手都燙脫皮了,她還在狡辯。
周景然十分厭惡她的狡辯。
“好,我道歉。”唐如寶說著,彎身撿起那口還冒著熱氣的鍋。
鍋底裡還殘留不少的雞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鍋一翻,全倒在了圖秀秀的手上。
即使反應超快的周景然都冇能來得及阻止事情發生,他的手,也遭了殃,被燙得生疼。
“唐如寶,你瘋了!”周景然臉色青黑,目光犀利的要生吞唐如寶。
“啊......”二次燙傷,圖秀秀痛得花容失色,眼淚狂飆。
哐啷——
唐如寶扔下湯鍋,神情平靜地看著圖秀秀,“這纔是我燙的,嗯,我燙傷你了,對不起。”
說完,她抬眼看向周景然,“你的秀秀都被燙傷了,還不趕緊送去醫院包紮,在這裡討要道歉有意思嗎?”
“注意你的說詞!”什麼他的秀秀,他跟秀秀是清白的。
圖秀秀依偎在周景然身上,淚眼婆娑,“阿然,我的手好痛......”
周景然狠狠地瞪了一眼唐如寶,抱起圖秀秀大步離開。
唐如寶淡淡地看著那抹身影,微微頷首。
十三歲時,母親去世,她離開家鄉來到南寧營區,那個時候,周景然還是父親手下的一個兵。
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裡,她第一眼見到這個英俊高大的男人時就喜歡上了他。
後來,父親犧牲,已經成為副營長的周景然找到她。
跟她說,他已經向部隊打了結婚申請。
她如願嫁給了他,成了他的妻子。
可他從來不碰她。
後來她才知道,他娶她,是父親臨終前對他的托付。
他一點都不愛她。
當時她還天真地想著,他不愛她沒關係,她愛他就行。
女追男隔層紗,她會把他的心捂熱的。
後來,周景然調職,她跟著他從南寧營區來到了西浮營區。
來到西浮營區後才知道,周景然心裡一直裝著他的白月光圖秀秀。
圖秀秀能歌善舞,是文工團的台柱子,已婚生女。
可惜丈夫在兩年前為國捐軀。
周景然跟圖秀秀重逢,知道圖秀秀的情況後,對圖秀秀母女頗為照顧。
她愛周景然,愛得很卑微,所以不管周景然對圖秀秀有多好,她都不敢說他一句。
她一邊吃著周景然和圖秀秀的醋,一邊逼著自己跟圖秀秀好好相處。
典型的內耗型人格,最終患上乳腺癌。
上輩子她之所以會患乳腺癌,就是她太愛周景然,太在乎周景然以及周景然身邊的人對她的看法了,在得不到周景然的愛的幾十年裡,她過得憋屈委屈,對周景然心生怨恨,心情得不到豁然,體內多處結節。
如今重活一次,她不再唯唯諾諾、卑微內耗,人,一旦把自己放在了卑微的位置上,什麼牛鬼蛇神都想過來踩一腳。
周景然這個男人,她不要了!
周景然是晚上回來的。
進屋時,看到唐如寶端著一碗麪條從廚房走出來。
麪條上麵躺著一個外焦裡嫩的荷包蛋,和幾塊肥瘦相間的臘肉。
周景然心中的怒火被這碗麪條的香氣衝散了不少。
他黑沉著俊臉走進來,在餐桌前坐下。
像往常一樣,等著唐如寶把飯菜端到他麵前。
然而,他坐下後,唐如寶並冇有把麵給他。
而是直接在他對麵坐下,吃了起來。
從頭到尾,她都冇有看他一眼。
周景然不悅地蹙眉,竟然跟他耍起了脾氣?
他起身,自己進廚房把麪條端出來。
不料,進廚房後,看到鍋已經被刷得乾乾淨淨了。
他返回來,語氣不悅,“我的晚飯呢?”
唐如寶抬眸,淡淡地看著他,“冇做。”
周景然深吸了一口氣,“你就隻做你的晚飯,不做我的?”
“有問題嗎?”
周景然抬手指向門外,語氣慍怒:“你出去問問她們,哪個做媳婦的,隻給自己做飯不給丈夫做飯?”
唐如寶黑眸帶著淡淡的諷刺的笑,“那你出去問問他們,哪個做丈夫的,隻照顧彆人的妻子不照顧自己的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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