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日當天,青梅女友聯合校霸奪走我的S級天賦。

廢物就該有廢物的樣子。校霸踩著我的頭獰笑。

父親為救我被打成重傷,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仇人揚長而去。

校霸拿著我的天賦被保送頂級武院,家族企業蒸蒸日上。

直到三個月後,我帶著雙S級天賦重新站在測試台上。

校霸女友當眾倒戈：夜哥,我當初是被他逼的！

我笑著看向校霸：現在,誰纔是廢物

---

**1**

雨,下得又冷又急。

豆大的雨點砸在廢棄工業區的鐵皮屋頂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噪音,像是無數隻冰冷的手在瘋狂擂鼓。空氣裡瀰漫著濃重的鐵鏽味、機油味,還有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林夜仰麵躺在冰冷的、滿是汙水泥濘的地麵上,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牽扯著胸腔裡撕裂般的劇痛。他感覺不到自己那號稱磐石的防禦係S級天賦了,一絲一毫都感覺不到了。身體深處隻剩下一種令人窒息的空虛和虛弱,彷彿整個靈魂都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大塊。

一隻鋥亮的黑色鱷魚皮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他沾滿泥汙和血跡的側臉上,用力碾了碾。鞋底冰冷的硬橡膠紋路擠壓著他的顴骨,帶來一陣尖銳的麻木和屈辱。

嗬……林夜喉嚨裡發出破碎的嘶鳴,努力想偏過頭,看清那居高臨下的人影。

廢物就該有廢物的樣子。陳鋒的聲音穿透嘩啦啦的雨幕,帶著一種貓戲老鼠般的殘忍快意,清晰地鑽進林夜嗡嗡作響的耳朵裡,‘磐石’S級放在你這種貨色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啊。瞧瞧,現在它多聽話,多……強大他微微抬起手,一層厚重凝實、隱隱帶著金屬光澤的土黃色能量光暈瞬間覆蓋了他整條手臂,雨水打在上麵,發出嗤嗤的輕響,被輕易彈開。那光暈的強度、凝練度,遠超林夜當初！

林夜的眼角幾乎要瞪裂開,血絲密佈。那是他的天賦！他引以為傲、被導師讚譽爲未來防禦大師基石的S級天賦磐石！三個月後的全國頂尖武院特招考覈,那是他唯一的希望,是改變自己和小人物父親命運的唯一機會！而現在,它被硬生生剝離,像一個戰利品,炫耀地出現在仇人身上！

更深的寒意,比這冰冷的雨水刺骨百倍,來自幾步之外。

周婷,那個和他一起長大、笑容曾經比陽光還暖的女孩,此刻安靜地站在陳鋒身後。她撐著一把精緻的蕾絲花邊雨傘,小心翼翼地為陳鋒遮擋著風雨。她穿著林夜攢了半年零花錢才咬牙買給她的名牌連衣裙,裙襬沾了些泥點,卻無損她的精緻。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林夜身上,那裡麵冇有愧疚,冇有痛苦,隻有一種事不關己的漠然,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解脫

婷……林夜想喊她的名字,喉嚨裡卻隻湧上一股腥甜的鐵鏽味,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

陳鋒似乎很享受林夜此刻的痛苦掙紮,他俯下身,那張英俊卻寫滿跋扈的臉湊近林夜,嘴角咧開一個惡劣至極的弧度：彆這麼看著我,夜哥。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識抬舉。婷兒跟著你,能有什麼前途跟著我,保送‘天樞武院’,陳家少奶奶的身份,不比跟你擠在貧民窟的鴿子籠裡強一萬倍

他頓了頓,皮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幾乎要把林夜的頭踩進泥水裡：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那個開破武館的老爸,骨頭還挺硬。可惜啊,不識相,非要跑來找你。嘖,被我爸手下那幾個‘保安’輕輕‘請’了一下,就趴窩了,聽說脊椎骨裂下半輩子,估計得在床上過了吧真是……廢物基因,一脈相承。

爸——！林夜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後猛地撕開！他目眥欲裂,一股從未有過的暴戾和絕望轟然衝上頭頂！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猛地掙紮起來,不顧胸腔骨頭斷裂般的劇痛,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陳鋒！我殺了你——！！

他染血的拳頭,用儘全身殘存的力量,狠狠砸向陳鋒踩著他的那條腿！

砰！

一聲悶響。拳頭砸中的,是陳鋒瞬間覆蓋上磐石防禦的小腿。那層凝實的土黃色光暈紋絲不動,甚至反震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林夜隻覺拳頭像是砸在了堅硬的合金鋼板上,指骨傳來清晰的碎裂聲。

哼,不自量力！陳鋒眼中凶光一閃,覆蓋著磐石防禦的腳猛地抬起,然後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踹在林夜毫無防備的腹部！

噗——！

林夜的身體像破麻袋一樣被踹飛出去,重重撞在幾米外一個廢棄的生鏽鐵架上,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巨響。鮮血混合著胃液不受控製地從他口中狂噴而出,染紅了身下肮臟的積水。劇痛瞬間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識,眼前陣陣發黑,耳朵裡隻剩下嗡嗡的轟鳴和雨聲。

模糊的視線裡,他看到陳鋒摟著周婷纖細的腰肢,轉身走向停在不遠處那輛線條流暢、價值不菲的豪華磁浮跑車。周婷依偎在他懷裡,小鳥依人,冇有回頭看一眼。

跑車引擎發出低沉而有力的咆哮,炫目的尾燈在雨幕中劃出兩道猩紅的光痕,如同惡魔的獰笑,迅速消失在廢棄廠區外的雨夜深處。

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沖刷著林夜的臉,混合著嘴角不斷溢位的鮮血。身體很冷,骨頭像散了架,但胸腔裡那團被背叛、被掠奪、被踐踏的怒火,卻在劇痛中越燒越旺,幾乎要將他殘存的理智焚燒殆儘。

父親！為了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現在怎麼樣了那個總是笑嗬嗬、脊梁挺得筆直,為了支撐那個小小的磐石武館起早貪黑的男人,此刻是否正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承受著本不該屬於他的痛苦

意識在冰冷的雨水中沉浮,黑暗如同粘稠的潮水,一**湧上來,試圖將他徹底淹冇。林夜的手指深深摳進身下冰冷的泥水裡,指甲崩裂,鮮血混著泥漿滲出來。他不能昏過去！他必須知道父親的情況！

就在這時,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熱感,突兀地從他心臟深處猛地炸開！

這股熱流是如此凶猛、狂暴,如同沉寂萬年的火山驟然噴發！它蠻橫地沖垮了因天賦被剝離帶來的空虛和虛弱,瞬間席捲了四肢百骸！它和磐石那種厚重沉穩的能量完全不同,它充滿了毀滅性的鋒銳和穿透力,彷彿要將一切阻礙都徹底撕裂、焚燬！

呃啊——！林夜猛地弓起身,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痙攣起來。心臟的位置,像是被塞進了一塊燒紅的烙鐵,劇痛無比！但這劇痛之中,又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新生的力量！

在他的精神感知深處,原本空蕩蕩的天賦核心區域,此刻正被兩團截然不同、卻同樣璀璨奪目的光輝瘋狂地旋轉、碰撞、融合！

一團是熾烈無比、帶著焚儘萬物氣息的暗紅色！它如同跳動的熔岩核心,每一次光芒的閃爍都彷彿能引燃靈魂！

另一團則是深邃冰冷、彷彿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漆黑！它無聲地旋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湮滅氣息,如同宇宙深處的終極虛無！

這兩股狂暴至極、屬性完全對立的力量,正在他瀕臨崩潰的身體裡橫衝直撞,每一次碰撞都像是要把他的身體徹底撕碎！劇痛如同無數把燒紅的鋼刀在他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經上瘋狂切割、穿刺！

噗！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林夜眼前徹底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冰冷的雨水依舊無情地沖刷著他破敗的身體。但在那層泥汙和血跡之下,在那破碎的衣衫掩蓋之中,無人能見的地方,林夜胸口的皮膚下,正有無數細微、扭曲的暗紅色和漆黑色能量紋路在瘋狂蔓延、交織,如同某種古老而禁忌的圖騰正在緩緩復甦,散發出微弱卻無比危險的氣息。

**2**

三個月。

時間如同被按下快進鍵,卻又在每一個煎熬的日夜被無限拉長。

臨江市,中心醫院,瀰漫著消毒水和絕望氣息的重症監護室外走廊。

林夜坐在冰冷的金屬長椅上,背脊挺得筆直,像一尊沉默的石雕。三個月前的雨夜,幾乎奪走了他的一切,但也留下了這具被雙重狂暴天賦重塑過的身體。斷裂的肋骨早已癒合,碎裂的指骨也完好如初,甚至皮膚下流淌的力量,比過去更為洶湧澎湃。隻是那雙眼睛,沉靜得像結了冰的深潭,所有的憤怒、痛苦都被死死地壓在了冰層之下,隻偶爾泄露出一點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舊運動服,與走廊裡行色匆匆、衣著光鮮的人們格格不入。這身衣服是父親出事前給他買的,現在是他唯一能穿出門的體麵衣服。磐石武館……那個承載了父親半輩子心血和對他全部期望的小小武館,在父親倒下、他被剝奪天賦的訊息傳開後,幾乎一夜之間就垮了。學員退費、房東催租、器材變賣……昔日還算熱鬨的門庭,如今隻剩下冰冷的封條和催債的留言。

錢,像流水一樣從指縫間漏走,隻為了保住監護室裡那個男人最後的一絲生機。昂貴的神經修複藥劑、生命維持係統、ICU高昂的床位費……每一筆支出都像沉重的巨石,壓得林夜喘不過氣。他變賣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甚至偷偷去黑市接過幾次危險至極的、獵殺城市邊緣低級凶獸的任務,好幾次差點把命搭進去,才勉強湊夠一次次續命的錢。手指上幾道尚未完全癒合的猙獰疤痕,就是代價。

林先生。主治醫師蘇沐晴推開門走了出來。她穿著乾淨的白大褂,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清澈但帶著深深疲憊的眼睛。她看著林夜,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憐憫、擔憂,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敬佩。這三個月,她親眼看著這個少年如何獨自一人扛起如山般的重壓,如何一次次在繳費單前沉默,又如何一次次傷痕累累地回來,隻為湊夠那筆救命錢。

蘇醫生。林夜立刻站起身,聲音有些沙啞,我爸他……

生命體征暫時穩定下來了。蘇沐晴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無奈,但是……脊髓神經的損傷程度,遠超預期。常規的神經修複藥劑效果微乎其微,隻能勉強維持現狀。想要有實質性的好轉,甚至……重新站起來,恐怕需要‘生命之泉’級彆的特效修複液。

生命之泉林夜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這個名字,那是天價！一支就足以讓一個普通家庭傾家蕩產！而且有價無市,隻掌握在極少數頂級勢力手中。那根本不是一個失去了天賦、揹負著钜債的窮小子能奢望的東西。

是的。蘇沐晴點點頭,看著林夜瞬間變得蒼白的臉,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還有一個訊息……臨江市武考管理局的最終稽覈結果出來了。他們認定你在三個月前的‘意外事故’中,天賦核心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你的保送名額……被取消了。

意料之中的結果。林夜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寒冰似乎更厚了一層。陳家的手,果然伸得夠長。

不過！蘇沐晴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一點,帶著一絲鼓勵,林夜,普通高等武道學院的招生考試,下週就要開始了！雖然失去了保送資格,但你還有機會！隻要通過武考,進入學院,就有機會接觸到更好的資源,甚至……接觸到那些能弄到‘生命之泉’的渠道！千萬不要放棄！

普通高等武道學院林夜默然。那和保送的天樞武院,天壤之彆。資源、師資、未來的前途……都無法相提並論。但……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了。

我知道了,謝謝蘇醫生。林夜的聲音異常平靜,聽不出任何波瀾。他看了一眼監護室緊閉的門,彷彿能穿透門板看到裡麵那個沉睡的、曾經如山般可靠的身影。錢……我會儘快想辦法。說完,他轉身,朝著醫院外走去。背影在空曠的走廊裡顯得有些單薄,卻又透著一股磐石般的沉重和決絕。

剛走出醫院大門,一股喧囂的熱浪和刺耳的議論聲就撲麵而來。

醫院正門巨大的全息廣告屏上,此刻正滾動播放著臨江市本年度最激動人心的新聞：

熱烈祝賀我市傑出青年武者陳鋒同學,以卓越的天賦與實力,正式獲得‘天樞武院’特招錄取資格！

螢幕上,陳鋒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高級定製武道服,意氣風發,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自信笑容。他微微抬手,一層凝練厚重、遠超普通防禦武者的土黃色磐石光暈在他體表流轉,引得周圍閃光燈瘋狂閃爍。在他身邊,周婷一襲昂貴的白色連衣裙,巧笑嫣然,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宛如一對璧人。畫麵下方,一行醒目的金色大字不斷滾動：

陳氏集團旗下‘鋒銳安保’業務版圖再擴張！成功簽下城南新區開發項目安全總承包！集團股價再創新高！

螢幕下方,人頭攢動。無數市民仰著頭,臉上寫滿了羨慕、崇拜與狂熱。

看到了嗎那就是陳少！S級防禦天賦‘磐石’！真正的天之驕子！保送天樞啊！

嘖嘖,陳家真是要一飛沖天了！陳少前途無量,陳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旁邊那個是周婷吧真是好福氣啊,攀上陳家這棵大樹,以後就是豪門少奶奶了！

聽說以前跟那個林什麼的……叫什麼來著就是武館那個倒黴蛋嘖,廢物一個,怎麼跟陳少比被甩了活該！

就是！聽說他爹也廢了真是禍不單行,一家子都完了……

刺耳的議論聲毫無遮攔地鑽進林夜的耳朵。那些聲音,那些畫麵,像一根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他冰封的心臟深處。

他停下腳步,微微抬起頭。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一片深邃的陰影。那雙冰封的眼眸,透過攢動的人頭,清晰地映出螢幕上陳鋒那張誌得意滿的臉,映出周婷那依偎著、帶著討好笑容的臉。

三個月前那個冰冷雨夜裡的絕望、劇痛、背叛的利刃,如同被喚醒的毒蛇,再次噬咬著他的神經。胸腔裡那股沉寂的、屬於毀滅與吞噬的力量,似乎感應到了他劇烈翻騰的殺意,開始不安地躁動、奔湧,發出無聲的咆哮。

林夜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湧入肺腑,強行壓下了那幾乎要破體而出的狂暴殺意和力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帶來一絲尖銳的痛楚,讓他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喧囂刺眼的螢幕,也不再理會周圍那些無知的議論。隻是平靜地、沉默地,轉身,彙入醫院外人來人往的街道,朝著臨江市武考管理局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得異常沉穩。

**3**

臨江市武考管理局,巨大的穹頂測試大廳內。

人頭攢動,空氣裡瀰漫著少年人特有的汗味、緊張的氣息,以及各種能量激發後留下的微弱波動。今天是普通高等武道學院招生考試的實戰潛能初測日。無數懷揣著武道夢想的年輕人聚集於此,目光灼灼地盯著中央區域那幾座散發著冰冷光澤的龐大測試儀器。

林夜站在人群外圍,毫不起眼。他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舊運動服,身無長物,隻揹著一個同樣破舊的小包。周圍是喧囂的議論、緊張的呼吸,還有測試儀啟動時發出的低沉嗡鳴和偶爾爆出的驚呼。

張強！力量爆發,D級初等！合格！

李思思！神經反應速度,C級中等！優秀！下一個！

王浩！綜合體質……E級不合格！下一個準備！

冰冷的電子合成音毫無感情地播報著結果,決定著一個個少年的命運。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失魂落魄。

林夜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測試區入口附近。那裡被一群衣著光鮮、神態倨傲的年輕人簇擁著,如同眾星捧月。被圍在中心的,正是陳鋒。他換了一身嶄新的、帶有陳家鋒銳徽記的深藍色武道服,雙手抱胸,嘴角噙著一抹看戲般的淡笑,眼神在人群中掃視,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

鋒哥,您怎麼有空屈尊來這種地方天樞那邊不是還有歡迎儀式嗎一個染著黃毛的跟班諂媚地遞上一瓶昂貴的能量飲料。

陳鋒隨手接過,擰開灌了一口,隨意道：閒著也是閒著,來看看熱鬨。順便……看看有冇有值得收攏的苗子,給家裡的安保公司儲備點新鮮血液。他的目光掠過那些正在測試的考生,帶著一種挑選貨物的輕慢。

那是那是！鋒哥目光如炬！另一個跟班立刻奉承,有您這S級‘磐石’坐鎮,咱們‘鋒銳’想不發展都難啊！聽說城南新區那個大單子,就是看中了您的名頭才簽下來的

陳鋒矜持地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卻若有若無地飄向人群中的某個方向,似乎在尋找什麼。

就在這時,周婷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嬌嗔響起：鋒哥！你看那個測試力量的！姿勢好醜哦！一看就不行！連我都不如！她指著剛剛被判定為E級不合格、垂頭喪氣走下測試台的一個瘦弱男生,毫不掩飾地嗤笑著。

陳鋒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帶著縱容：寶貝兒說得對,廢物就是廢物,連測試台都配不上。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附近不少考生的耳朵裡。那個被嘲笑的男生身體一僵,頭埋得更低了,匆匆逃離了測試區。

周圍不少考生都投去憤怒或畏懼的目光,但麵對陳鋒和他身後那群氣勢洶洶的跟班,冇人敢出聲反駁。周婷享受著這種狐假虎威的快感,得意地靠在陳鋒身上,目光掃視著那些敢怒不敢言的考生,如同驕傲的孔雀。

林夜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看著周婷那副與三個月前判若兩人的、刻薄而諂媚的嘴臉,看著陳鋒那副施捨者和主宰者的姿態,胸口那股冰冷的火焰再次升騰。但他隻是微微低下頭,掩去眼底一閃而逝的厲芒,將揹包的帶子攥得更緊了些。

下一個！9527號！林夜！冰冷的電子音終於叫到了他的編號。

一瞬間,似乎有幾道目光齊刷刷地射了過來。

陳鋒嘴角那抹看戲的笑意加深了,帶著毫不掩飾的玩味和惡意。周婷則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一絲……心虛她下意識地抓緊了陳鋒的手臂。

林夜在無數道或好奇、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注視下,平靜地走出人群,走向那座巨大的力量爆發測試器——一檯布滿傳感器、中心鑲嵌著厚達半米超合金標靶的鋼鐵巨獸。

喲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林夜,夜哥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是陳鋒身邊那個黃毛跟班。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生怕彆人聽不見：聽說你天賦廢了武館也倒了嘖嘖嘖,真是可惜了當年的‘磐石’啊！怎麼還不死心,想靠這普通武考翻身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就你現在這德行,怕是連這標靶的皮都蹭不破！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壓抑的鬨笑。陳鋒笑而不語,眼神如同看一隻在陷阱裡掙紮的獵物。周婷更是厭惡地皺緊了眉頭,彷彿林夜的出現都是一種汙染。

負責測試的考官是個表情嚴肅的中年武者,他皺眉看了一眼喧鬨的黃毛,但似乎認出了陳鋒的身份,嘴唇動了動,最終冇說什麼,隻是例行公事地對林夜道：考生9527,林夜。請用全力擊打測試靶心,隻允許使用身體力量,禁止使用任何武器或外放型天賦。準備！

林夜彷彿冇有聽到周圍的嘲諷,他平靜地走到測試器前,調整了一下呼吸。他緩緩抬起右拳,冇有花哨的蓄力姿勢,甚至顯得有些隨意。

裝模作樣！黃毛嗤笑一聲。

林夜眼中寒光一閃！那沉寂在體內的、代表毀滅的狂暴力量,如同被點燃的炸藥,瞬間被調動起微不足道的一絲,混合著純粹的身體力量,毫無保留地灌注於拳鋒！

呼！

拳頭破空,帶起的風聲竟異常尖銳刺耳！

冇有驚天動地的光芒爆發,冇有能量外溢的華麗景象。隻有樸實無華的一拳,如同燒紅的鐵錐,悍然轟擊在冰冷的超合金靶心之上！

咚——！！！！

一聲沉悶到極致、彷彿巨錘擂動大地的巨響驟然炸開！整個測試台都猛地劇烈一震！測試器連接的光屏上,代表力量數值的柱狀圖如同失控的火箭,瞬間飆升！

數字瘋狂跳動！

1000KG…3000KG…5000KG…8000KG…10000KG…還在飆升！！！

負責記錄的考官眼睛猛地瞪圓,嘴巴無意識地張開,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他死死盯著螢幕,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怪物！

嗡——！！！

測試器內部似乎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尖銳嗡鳴！那堅硬的超合金靶心,以林夜拳頭落點為中心,赫然向內凹陷下去一個清晰的、佈滿蛛網狀裂紋的拳印！雖然深度不深,但那確確實實是肉眼可見的變形！

整個喧鬨的測試大廳,如同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的議論、嘲笑、驚呼,在那一拳落下之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測試器發出的低沉嗡鳴,以及無數道倒吸冷氣的聲音。

死一般的寂靜！

黃毛臉上的嘲笑徹底僵住,像一張拙劣的麵具,嘴巴還保持著O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陳鋒臉上的玩味笑容瞬間凍結,眼神猛地銳利起來,死死盯著測試器光屏上那恐怖的數字和靶心上的拳印,一絲難以置信的驚疑在他眼底深處閃過。

周婷更是如同被雷劈中,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挽著陳鋒的手臂不自覺地用力,指甲幾乎要嵌進陳鋒的肉裡。她看著那個站在測試器前、收回拳頭、依舊麵無表情的林夜,看著他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舊運動服,看著他平靜得可怕的眼神,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刺骨的寒意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臟！這……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廢了嗎！

考官終於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猛地撲到控製檯前,手指顫抖著,反覆確認螢幕上的數據,又難以置信地看向靶心那個清晰的拳印。幾秒鐘後,他才用一種近乎變調、帶著巨大震撼的聲音,嘶啞地宣佈：

考生9527,林夜！力量爆發……S級初等！**強度……S級初等！綜合判定……S級初等！優…優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