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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和男友相戀十二年。
可是他卻揹著我娶了富家小姐。
又因為怕我破壞他的訂婚宴,親手將我鎖進了地下室。
十二個小時的幽禁,讓本就患有幽閉空間恐懼症的我丟了大半條命。
直到訂婚宴結束,禮錦時纔打開地下室的門:
雖然我訂婚了,但我們依舊是情侶。
每週我要陪我未婚妻五天,剩下兩天,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張支票算是補償,你想買什麼都可以。
我顫抖著抬頭,冇有像從前一樣拒絕他的支票。
相戀十二年,這是他欠我的。
我拿著他給的錢遠赴境外,切斷了和他的一切聯絡。
可我消失後。
他卻拋下他的未婚妻,拋下他的名和利,瘋了般的全世界尋找我。
01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的時候,我還的身體還在控製不住的發抖。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全部打濕,十二小時不見光,讓我的情緒崩潰到了極致,我隻能通過不斷的啃咬手臂,用疼痛讓自己恢複理智。
我抬頭向門口看去,那是有光的地方。
禮錦時逆光看向我,他身上穿著的還是訂婚宴時的禮服。
我和禮錦時相戀十二年,可是今天他卻與彆人訂婚了,怕我這個相戀了十二年的女友破壞他的訂婚宴,他居然把我騙到這裡,硬生生關了十二個小時。
夏夏,我的訂婚典禮結束了。
禮錦時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這副狼狽的樣子。
雖然我訂婚了,但是我們依舊是情侶。
他蹲下來,將我淩亂的頭髮彆至腦後,滿臉心疼的看著我:我也不想娶她,可是你知道的,我的家族不允許我娶一個身世平平的女孩,你隻要知道,我足夠愛你就好。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來遞到我麵前:今天關了你十二個小時,這些錢是我給你的補償,你想買什麼都可以。
看到那張支票,我的眼睛逐漸聚焦在一起。
支票上的數字足足有一百萬整。
如果被關在地下室十二個小時,就能換來一百萬,那還真是個劃算的活動。
我緩緩伸出還在顫抖的手,將這張支票拿了過來。
見我收下支票,禮錦時鬆了一口氣,他俯身將我抱進懷中,低頭將一個吻落在我冰涼的額間:
這就對了,就算我和彆人訂婚,也不會忘掉我們之間的感情,你也依舊是我的女朋友,以後我們還和從前在一起一樣,好嗎
我冇有回答禮錦時好或不好,隻是強忍著噁心,將臉貼在了他的懷裡。
十二年,我和禮錦時在一起十二年,陪他從一個卑賤的私生子,到如今的禮家掌舵人,換來的居然隻是一個無名無份的小三身份。
我攥緊了手心中的支票,若是從前,我斷然是不會要禮錦時錢的,可是現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十二年來未他人做嫁衣,也不甘心自己在這樣一個渣男身上浪費了十二年,最終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禮錦時,居然無法給我足夠的愛,那就讓我擁有足夠的錢吧。
02
禮錦時一路抱著我到了車上,看我神色懨懨,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緊張的神色。
我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把我害成這樣的人是他,他有什麼好緊張的呢
對不起,夏夏。
他湊在我的耳邊,輕輕呢喃著,試圖用親密接觸來緩解我們之間尷尬的氛圍。
我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著,閉上眼睛,不想再多和他說什麼。
我有幽閉空間恐懼症,他從來都是知道的。
可他卻還是因為害怕我破壞他的訂婚典禮,把我鎖在了地下室整整十二個小時。
如今他的訂婚典禮也結束了,我也遭受了十二個小時的折磨,他再來跟我說對不起又有什麼意義呢
見我不願意理他,禮錦時更是死纏爛打的湊過來,用手將我圈在了懷裡。
這是這十二年來,他惹我生氣後的固定動作。
每次我都會心軟,而後選擇原諒。
十二年前,我是禮家保姆的女兒,而禮錦時是親生母親去世後找到禮家來尋求庇佑的私生子。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十六歲,他十四歲。
禮家冇有人看得起他,就連他的親生父親也對他冷眼相待。
那年下了很大的雪,禮家空房間不少,可是卻冇人願意給他安排一間房間住進去。
他就穿著單薄的衣裳,所在庭院外的角落裡,等著禮家老太太來給他做主。
那時候的禮錦時,如同一隻瘦弱的小臟狗,我路過時,他用那雙瘦的有些突出的大眼睛看向我。
那雙眸子,像是在嗚咽。
實在可憐。
於是我偷偷給他拿了一床毯子。
後來,禮老太太拿到了親子鑒定,最終還是認下了他。
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害怕極了,可是我真的不能讓你破壞我的訂婚宴,所以夏夏,我也是冇辦法了纔會把你關在地下室的。
禮錦時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嗚咽和委屈。
從前的我最吃這套。
可如今我隻覺得噁心,我扭頭看向他,眸子裡是無法掩飾的失望和痛苦。
大概是被我眼中的情緒灼傷,禮錦時下意識的扭過頭去不再看我。
可是,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會鬨你的訂婚宴呢
我苦笑一聲:禮錦時,你要娶彆人,跟我說一句分手,我絕不糾纏。
禮錦時垂下頭,不敢再看我。
他眼睛生的漂亮,眼睫毛濃密纖長,瞬間掩去了所有的情緒。
車裡瞬間安靜下來,幾秒後,他抬起頭看向我:可是夏夏,我愛你,我從來都不想跟你分手......
突然,車窗被人急促的敲響,禮錦時打開車窗,看向外麵,外麵是他的總助。
總助催他:小禮總,訂婚宴那邊再問你去哪裡了,不能再耽擱了。
禮錦時看向我,隨後在我臉上落下一吻:夏夏,我不能再陪你了,那邊還冇應酬完,等我忙完會回來找你的。
說完這話,他打開車門,對我說道:
你自己下去,打個車回家吧。
03
我被禮錦時從車上趕了下來。
多可笑的事情,為了他的訂婚宴,前一秒他還說著他愛我不想和我分手,而下一秒,他就不留情麵的將我趕下車讓我自己打車回家。
我和他相戀的這十二年,從二十歲耗啊耗,耗到瞭如今的三十二歲,我將我的青春全部奉獻給了他,可是換來的又是什麼呢
是他毫不鑒定的愛,和他完全不可信的承諾。
夜晚的寒風吹在我的身上,我全身冰冷的走在無人的街道,我能夠想象到此時的禮錦時牽著他的未婚妻被人簇擁著的樣子。
他是不是真的受家族所迫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和禮錦時再也冇有可能了。
我回到了我和禮錦時的住處,從大學畢業開始我和他就一起同居在這個房子裡。
他恨禮家人,野心勃勃的想要奪走禮家的一切,而我作為他的戀人,自然是要站在他這一邊的。
我和他一起努力,一起在禮家的公司受人排擠,但在那種環境下,我們兩個依舊做出了一番不小的成績。
於是在六年前,禮父交給禮錦時一家瀕臨破產的小公司來刻意鍛鍊他。
那家小公司,是禮錦時的一次機會,這次機會也說明禮錦時正式入了禮父的眼。
可也就是因為他的這次機會,讓我差點死在荒郊野外。
那時候的我,是禮錦時唯一的軟肋。
禮錦時同父異母的哥哥禮政南綁架了我,想用我來威脅禮錦時。
為了不讓禮錦時在最關鍵的時候受到威脅,我趁禮政南不備跳了車,滾下了山坡。
山坡陡峭,各種亂世樹枝砸在我身上,我甚至以為我快要死了。
可等我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
寂靜的山林裡偶爾傳出不知道什麼動物的吼叫。
我拖著一條被樹枝刺傷的腿試圖站起來,可卻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勁。
直到天亮,看見透進來的光我才意識到,我被摔進了一個大坑裡。
禮錦時知道這件事後,帶著救援隊在山林裡找了我三天三夜。
見到我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跳進深坑,跪在地上將我抱起。
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脖頸,他哽嚥著說,我是他永遠的愛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因為這一句一生一世永不分離,我拚了命的做他的左膀右臂,直到今年,整個禮家落入他口袋中。
那次被禮政南綁架,我落下了幽閉空間綜合征,他一直是知道的。
我從未想過,我最愛的人,會用我最害怕的東西來對付我。
十二個小時的地下室,磨滅了我對禮錦時所有的感情。
從此以後,我想我隻愛錢。
畢竟,那些都是我十二年來應該得到的。
04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禮錦時已經回來了。
臥室裡瀰漫著一陣酒氣,很明顯是從禮錦時身上傳過來的。
我有些不適的皺眉,目光落在禮錦時臉上。
他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那套白西裝,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衣領上的紅色唇印。
在昨天晚上的新聞裡,我見過他的未婚妻。
他衣領上顏色,和他未婚妻的口紅色號是一樣的。
最開始知道禮錦時要訂婚的時候,我十分不能接受,和禮錦時大吵了一架,禮錦時向我保證,說這隻是商業聯姻,說他永遠都不會對彆的女人動心,會永遠為我守身。
那時我就提出了分手,可是禮錦時卻跪在地上求我不要離開他,說他會很快解決聯姻的事情。
隻是我等啊等,等來的是他訂婚當天將我關進了地下室。
他解決不了和未婚妻的聯姻,所以轉頭過來解決了我。
大概是我盯得太久,禮錦時眼皮動了動,幽幽轉醒。
他看見我,像隻大狗似的環抱住了我的腰。
夏夏,我喝酒喝多了,好難受,你幫我煮碗醒酒湯吧。
我沉默的將他的手從我腰上拿來,冇有動。
察覺到了我情緒的不對勁,禮錦時睜開眼睛:怎麼了,還在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嗎
支票你也收了,不就代表原諒我了嗎再說了,我不會跟她怎麼樣的,你放心好了。
他握著我的手,輕輕揉捏,撒嬌似的將我的手貼在他的胸口:你聽聽,我的心,是不是因為你在跳動。
我冇有說話,目光落在了他領口的口紅印上。
順著我的眼神,禮錦時也看到了自己領口上的紅痕,他一時間愣住,想要跟我解釋什麼,可我卻提前堵住了他的話,我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
一百萬不夠,你想安慰我,那一百萬的支票是不夠的。
05
聽了這話,禮錦時笑出聲來:原來夏夏是在鬨脾氣。
說著他從床頭拿出支票在,在支票上刷刷幾筆後重新遞給了我,他語氣親昵曖昧,滿是誘哄的味道:
寶寶,這裡是兩百萬,一共三百萬,你總該消消氣了吧
我接下那張支票,躲過了他湊過來想要吻我的動作。
當然,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宿醉後還是要喝一些醒酒湯,不然對身體不好。
說著,我攏了攏披在肩上的頭髮,下床出了臥室往廚房走去。
兩百萬一碗的醒酒湯,我自然是願意做的。
禮錦時現在是禮家掌舵人,再也不用仰人鼻息的活著,幾百萬對他來說,也不過是灑灑水。
可這些錢於我不同,這些是我日後用於傍身的所有錢財。
所以,在和禮錦時鬨翻之前,我能夠得到的越多越好。
就算不是為了我浪費在他身上十二年的情感,也要為我這十二年在他身邊日夜不辭的辛苦工作。
醒酒湯在鍋裡翻滾著,這時禮錦時也從臥室走了出來。
他坐在餐桌上,撐著腦袋靜靜的看我給他煮湯。
在外人眼中,這大概是一副十分溫馨的畫麵。
甚至在禮錦時心中,我應該也還是在愛著他。
但實際上,我的心早就死了。
醒酒湯很快煮好,我用碗盛出來,像從前一樣端到禮錦時麵前來,禮錦時端起碗來剛要入口,這時門鈴急促的響了起來。
我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禮錦時的未婚妻,此時正站在我麵前,一臉囂張跋扈的看向我。
06
你是誰怎麼在我未婚夫家裡
金清的一雙眼睛將我上下打量了個遍。
這邊是禮錦時的私人住所,很少有人知道,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過來的。
我正要開口說話,這時禮錦時走了過來,他臉上有些緊張的看向我,我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冇有說話。
見我這個態度,金清有些炸毛,她盯著禮錦時問道:這個女人是誰怎麼會在你家裡你不是說,你身邊冇有彆人了嗎
她......她是......
禮錦時看向我,很顯然他又想要犧牲我了:她是我家保姆的女兒。
保姆的女兒金清尾調上揚,下一秒嘲弄的看向我:那就是家生子嘍保姆的女兒,那就是小保姆嘍這麼漂亮的小保姆,可不多見。
她一邊說著,一邊隨意的踢掉鞋子,走進屋裡。
我剛剛要跟進來,就見她回頭望向我:你!
我挺住腳步,看看她想要做什麼。
幫我把鞋子擺好,畢竟我可是這裡未來的女主人。
我看向禮錦時,我雖然是他家保姆的女兒,但並不代表我真就是他的家生子。
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擺好。
禮錦時冷下臉來看向我,我看著地上的鞋子,心中無悲無喜。
明明在半個小時前,他還握著我的手,讓我聽聽他的心是不是為我而跳,半個小時後,他卻任由他的未婚妻將我侮辱,讓我來擺好她的鞋子。
這樣的人,我又憑什麼相信他的愛他的承諾呢
我穩了穩情緒,隨後彎下身子將金清的那雙鞋子擺好。
見我如此配合,我能夠感受到禮錦時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07
這一會,金清真的就把我當保姆使喚。
一會讓我倒垃圾一會讓我給她做飯,總之是半點冇讓我停下來。
臨走的時候,她把我叫到門口,對我好一番嘲諷:既然是家生子,那就回禮家老宅去伺候,禮錦時現在也有我這個未婚妻了,你還是不適合貼身伺候。
她話裡話外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而我似乎真的成了一個冇有人權的丫鬟,任由她羞辱。
是,我以後找機會回老宅的。
我點點頭,垂下眼眸後,順著金清的話說下去:你放心,這個機會會很快的。
注意到我無神的眼睛,金清稍微愣了愣,隨後又恢複了之前那副囂張跋扈的神態:
算你有自知自明。
說完這話後,她提著包踩著小高跟鞋噠噠噠的離開了。
我想,她一定是知道我和禮錦時的關係的。
也知道,我和禮錦時在一起十二年。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
我聽說她剛從國外讀完書就被家裡安排和禮錦時聯姻,這場聯姻大抵也不是她所願。
她今天看似是上門來找我麻煩,也不過是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像隻炸了毛的貓,毫無震懾感。
我轉身回了房子裡,禮錦時有些緊張的看向我:
夏夏,你剛剛跟金清說了什麼
怎麼,你是怕我把我們的關係說出去
一語中的,禮錦時的臉上閃過幾分心虛。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把我們的關係說出去。我說著,坐到了禮錦時的身旁,將手覆蓋在他的手上,臉上浮現了幾分痛苦的神色:可是禮錦時,我害怕。
見我幾乎落淚,禮錦時的神色也軟了下來,他摟住我的肩膀,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害怕什麼有我在呢。
現在你未婚妻這樣你也看見了,我害怕自己老無所依,也害怕未來失去你的庇佑,我更害怕我們十二年的感情付諸東流,你明明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你結婚,可是現在呢你的未婚妻上門,你卻要撒謊否認我們的關係,禮錦時,你讓我怎麼不害怕
聽著我哽咽的聲音,禮錦時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
我知道,他是真的愛我,可他對我的愛,遠不及他對權勢的野心,為了滿足他的野心,他不得不娶金清,可看著如此痛苦的我,他又怎麼能不難過呢
他將我摟進懷裡,輕輕吻著我的額頭:夏夏,不要怕,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保障,給你足夠的退路。
08
第二天,禮錦時就帶著我換了房子。
他將一套價值四千萬的彆墅轉到了我的名下,又給我的銀行卡打了一千萬人民幣。
甚至還備註了自願贈予。
這就是他說的要給我的保障和退路。
他說他和金清還冇有領證,所以這些就都是他的婚前財產。
看著銀行卡禮的餘額,我承認我被他傷過的心瞬間被治癒了。
從前我不願意要他的錢,因為我心疼他一步步爬上來不容易,如今心死,看到這些錢進入我的賬戶,我感受到了無比的愉悅。
進度和金額明顯比我想的要快得多也多得多。
接下來的幾天,我麵上照常不變,但實際上卻已經開始慢慢轉移財產了。
六年前那場綁架,讓我意識到危險,所以從醫院出來後,我第一時間將媽媽安排到了一個歐洲的小國生活。
如今,正好可以用那邊的媽媽的身份資訊來轉移財產。
我所作的這些禮錦時一點都冇注意到。
曾經,我不僅是他的戀人,更是他最賴以信任的左膀右臂,所以他從未懷疑過我。
說到底,我甚至還要謝謝他的信任。
不然事情還真是不能進展的如此順利。
我離開的那天,是禮錦時的生日。
我像往年一樣,在零點捧著蛋糕出現,為他點燃了生日蠟燭,看著他對蠟燭許願的樣子,我心裡甚至升起了報複的快感。
他不是很愛我嗎
那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封我跟他分手的書信。
和一張要遠離他,最好生生世世不見麵的飛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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