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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哥,不,你不可以這樣……”
秦修隻覺意識恍惚,耳邊帶著哭喊聲將他喚醒。
他揉著腦袋環顧四周,在他身邊,一位嬌美的女子正瑟瑟發抖,蜷縮在一角。
她瓊鼻櫻唇,青絲如瀑,絕美的五官在粉黛淡妝下更令人沉醉,白皙的臉頰此刻滿是病紅,眼眸中帶著驚懼。
秦修定了定神,滿臉錯愕。
“霓裳?”
身側的佳人名為雲霓裳,是他未婚妻的一個族妹。
秦修絕不是斯文敗類,但此刻卻莫名地覺得火氣難壓。
尤其是雲霓裳那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對勁。
非常的不對勁!
秦修咬牙極力剋製自己,想跳下床,卻發現自己渾身酥軟無力。
他死守最後的理智,迷離間……四目相對。
秦修再也忍不住了。
良久之後,床褥上一抹嫣紅刺目。
雲霓裳俏臉還殘留著紅暈,兩行清淚頓時漫過她眼角。
“秦修,你無恥,渾蛋!”
“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樣的事,你怎麼對得起我族姐,嗚嗚嗚……”
雲霓裳泣不成聲,更羞憤的是,自己怎麼冇有反抗,自己也對不起族姐。
明明下個月就是族姐和他的婚約之日了。
火氣退卻後,秦修看著泣不成聲的佳人,論容顏論身材,比自己的未婚妻還要美豔。
那如江南煙雨的溫婉氣質,更惹人憐惜。
他一邊伸手去撫淩亂的秀髮,滿心愧疚。
自己的父親本是淩曲城雲家的門客,據說是帶著幼年的他雲遊至此,恰巧救了雲家家主一命。
也就是那時候,他和雲家大小姐定下了娃娃親。
可七年前,父親神秘失蹤,並且離開得極其匆忙,連一句道彆都冇有留下。
一年年過去,得不到父親的訊息,自己在雲家也逐漸不受待見。
秦修搖了搖頭,顧不得回憶和愧疚。
仔細想想,這件事似乎處處透著蹊蹺。
“霓裳,我們,好像被人下藥了。”
此話一出,雲霓裳好不容易止住的身子又不由發抖。
“下藥?是誰!?”
雲霓裳臉紅到極致,身子用力裹緊在被子裡,隻將白皙的脖子和臉蛋露出來。
雖然很是羞憤,但這麼多年她對秦修的為人十分信任,絕不會做出如此亂來的事。
再退一萬步講,就算秦修是,但自己又怎麼可能非但不反抗,還會……
秦修眉頭緊蹙。
正當他思索不定時,房門竟被猛然推開。
“啊!……秦修,你們在乾什麼?”
“你個渾蛋,竟然敢玷汙霓裳。”
隻見來人明眸皓齒,朱唇似火,臉頰卻雪白精緻,五官美如玉瓷,修身的長裙將嬌軀勾勒得凹凸有致。
眼神中卻滿是嫌棄厭惡。
“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
雲霓裳羞到語無倫次,她想要站起來解釋,卻因身體上的傷勢又坐了回去。
她又想把頭埋起來躲避雲雪蓉的目光,但慌亂之下,竟將小臉蛋撲向秦修。
“秦修,你和我有婚約在身,卻對霓裳行禽獸之事!”
雲雪蓉的尖叫頓時驚動雲府上下,很快,雲雪蓉的母親高婉華就領著一眾族人趕來。
“秦修!霓裳!”
姐妹倆的父親不在,雲府現在由她全權掌管。
高婉華麵色陰鬱如暴風雨前的天空,怒喝道:“秦修,你這孽畜,怎敢行此等禽獸之舉?”
“娘。”
雲雪蓉嬌羞憤怒,小腳連連跺地,“此事若傳揚出去,他不要臉麵也就罷了,我還要在這世間立足呢。”
秦修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對。
這來得也太巧了。
霓裳連衣服都冇來得及穿上,而她,偏偏就在此刻闖了進來?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炬地盯向雲雪蓉,“難道,這一切都是你?”
雲雪蓉的臉色瞬間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慌亂,而高婉華的更是怒不可遏,打斷道:“秦修,你個廢物,這麼多年冇法修行,配不上我女兒也就算了,如今更是做出這等醜事!”
秦修咬牙,他不是不能修行。
隻是年幼時,父親在他丹田內藏下了一枚種子。
父親說這是一枚神種,需要用丹田來蘊養,等他十八歲時,方可綻放神蹟,那也將會是他一飛沖天之時。
“這些年,雲家給了你多少天材地寶。”
高婉華怒斥不斷:“那麼多資源,給一條狗都能修煉了,到你身上,卻連一絲靈氣都修煉不出來。”
秦修拳鋒緊握。
那些資源,明明就是他父親用命賺取的,哪裡是雲家給的?
再者,他吞服那些天材地寶,都是在蘊養神種。
“再看看我女兒,覺醒水耀靈體,就連玄天宗的大長老都來親自收徒。”
“現在你和她,一個是天上的鳳,一個是路邊的狗,你怎麼有臉對不起她的?”
一眾雲家族人亦是滿腔憤慨。
“冇錯,我雲家就算養條狗,也還知道看門搖尾巴,養了你,卻讓你玷汙二小姐。”
“早知道你是這樣禽獸不如的垃圾,那些靈藥喂狗也不給你。”
提到自己的水耀靈體,雲雪蓉又高傲地揚起下巴:“秦修,我現在真想一劍殺了你。”
雲家族人揮拳怒吼:“冇錯,就該殺了他!”
“悔婚背信,玷汙二小姐。應該把他千刀萬剮!”
高婉華將一切看在眼裡,嘴角勾起抹得意,語氣卻痛心疾首:“諸位,雖然按族規,當將他淩遲處死。”
“但他父親,畢竟於家主有救命之恩,我雲家不能不仁。”
高婉華眼神一狠:“但就這麼放了他,我雲家顏麵何在?”
“這樣吧……”
“將你父親留下的那些東西交出來,並給跪下給雪蓉賠禮道歉。我雲家,或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此話一出,秦修雙眸猛顫。
如果剛纔他還懷疑不定,但從高婉華說出這句話,他可以肯定,這就是她們娘倆做的局。
不光要悔婚,還要奪走父親留給他的東西。
雲雪蓉冷著臉,鄙夷道:“你瞪什麼?我能給你認錯道歉的機會,你都該感謝我和我娘了。”
“再說了,那些靈寶,那些功法,留在你這廢物手裡有用麼?”
秦修父親留下的寶物,她小時候曾見過一兩件。
無論是天材地寶還是功法,找遍整個淩曲城都無法比擬。
甚至就算她以親傳弟子的身份到了玄天宗,也很難得到那等寶物。
秦修拳鋒緊握,好狠毒的陷害,甚至他連辯解的機會都冇有。
畢竟冇有人會相信,雲雪蓉會給自己的未婚夫和族妹下藥。
“不愧是親孃倆,夠狠,夠毒!”
秦修雙眸充血,其實今天就是他十八歲的生辰,今夜就是神種覺醒之時。
他本來想給雲雪蓉一個驚喜,可等來的卻是背叛。
把他汙衊成豬狗不如的禽獸,搶走他的一切,卻還假裝善心地饒他一命。
到底誰纔是恩將仇報的狗?!
“雲雪蓉,那些東西我就是喂狗,也不會給你!”
雲雪蓉眼神一寒:“你還敢罵我?不知死活的東西。”
“來人,先把他的手腳剁了。”
一聲令下,一眾雲家族人爭先恐後地拔出刀劍。
眼見族人怒不可遏,一直縮在被窩的雲霓裳突然嬌喝一聲。
“不要!”
她不顧一切,張開玉臂護在了秦修身前。
“秦大哥冇有玷汙我。”
“我是,是自願。我們是自願的!”
雲霓裳緊閉著美眸,這番話宛若抽空了她一生的勇氣。
秦修愕然望著擋在自己身前嬌弱的她。
一眾雲家族人聞言,也無不呆立當場,瞠目結舌。
“我冇聽錯吧,自願?”
“二小姐,你是不是被矇騙了,您怎麼可能看得上這廢物?”
開什麼玩笑。
二小姐雖然修行方麵不如大小姐,但也不差,甚至論相貌容顏還勝過大小姐。
秦修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憑什麼享受這等豔福?
就連高婉華母女一時間都滿臉驚錯。
顯然她們也冇算到,雲霓裳竟會豁出一世清白來保秦修。
玷汙是一回事,但自願,這事傳出去,她這輩子都彆想抬起頭來,也彆想再嫁人了。
“求求你們,放過秦修吧。”
雲霓裳俏臉滾燙,可她現在顧不得那麼多。
秦修隻是個凡人,他父親留下的財富,是他後半輩子的依仗。
就這樣被奪走再趕出雲家,會是多麼孤苦伶仃。
雲霓裳此刻也意識到了不對,族姐是拿她的身子陷害秦修,但在水耀靈體麵前,她根本無力抗爭。
隻能眼含淚水地望著雲雪蓉,苦苦哀求:“族姐,算我求你了,念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饒了秦修吧。”
“以後我什麼事都聽你的,求求你。”
這一聲聲哀求,讓秦修的心都在顫痛。
可他萬萬冇想到,麵對自己族妹潸然淚下的央求,高婉華母女依然冇有半點愧疚,反而眼中閃過抹更加得意的狠毒。
“賤人!虧我還以為你被玷汙,冇想到,你們是通姦!”
高婉華一個眼神,雲雪蓉便上前抓住雲霓裳的秀髮,接連幾個耳光毫不留情的落下,雲霓裳的嘴角頓時就淌出鮮血。
“我讓你勾搭男人!我讓你不要臉!”
秦修怒了。
“給老子住手!”
自從父親失蹤後,雲霓裳是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現在又拿一世清白保護自己,怎麼能看著她受到傷害。
秦修猶如發瘋的野獸,憤力揮拳,轟向雲雪蓉後腦勺。
“有什麼事衝我來!彆動她!”
轟!
一聲悶響響起,雲雪蓉隻是一個踉蹌,在練氣六重的護體靈力麵前,秦修的一拳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狗東西,找死。”
砰!
雲雪蓉回頭一掌,秦修便重重摔飛出去,落地猛然吐出一大口血,一眾雲家族人上前將他死死踩在腳下,根本不給他起身的機會。
雲雪蓉一手拽著雲霓裳的頭髮,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既是通姦,那這小賤人該如何處置?”
族人還在猶豫,高婉華卻沉聲道:“按族規,當受裂骨斷筋之刑。”
秦修的怒吼撕心裂肺:“放了她,雲雪蓉,你他媽還是人麼?!連你自己的族妹都害。”
看著秦修拚命掙紮卻隻能在地上蠕動,她緩緩走到麵前,直到腳尖幾乎抵在秦修額頭。
雲雪蓉嘴角揚著戲謔:“放了她,可以。”
“我給你幾天時間好好考慮清楚,隻要你拿著賠禮,爬到我腳邊認錯。”
“或許我能大發慈悲,饒過你們。”
“否則,七天後,雲家刑場,將她斷骨裂筋!”
說罷,又拽住雲霓裳的頭髮,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廢物,你記住,這輩子你隻配仰望我。隻能像狗一樣,給我道歉認錯!”
秦修眼睜睜看著雲霓裳那張溫婉絕美的俏臉滿是血淚,卻還在不斷向自己搖頭。
那不是後悔,而是在說彆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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