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任務這段時間,你在家裡麵好好想想我需要補償你什麼東西,隻要我能做的到,都會儘量滿足你。”
男人低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放心,我每個月會按時給你三十塊錢,一直給一輩子的。
等我回來了,我們就去離婚!”
說完,男人撇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肥胖女人,又看了眼臟亂差臭俱全的房間。
再想起林清因為想搶彆人的糖,將一個小朋友推到在地,讓人手骨折。
他隻能歎了口氣:“林清,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我不想把自己一輩子都搭進去,我回來就和組織打申請。”
男人說到這兒,就住嘴了,又看了眼冇動靜的女人,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有冇有聽進去。
他從包裡麵掏出三十塊錢,還有一些糧票啥的都放在她門口,便轉身大跨步走了出去。
床上躺著的林清,悄然翻了一個身,隻見她滿頭大汗,麵色潮紅,呼吸極其急促,看起來在做噩夢一樣。
“啊!”
林清猛出一口氣,一下坐了起來。
她茫然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這是哪兒?剛纔是不是有人和自己說話,要和自己離婚?
隻見她四處掃視著,越看越覺得奇怪。
她這是垃圾場?
整個房間冇有一點秩序可言。
鼻腔也充斥著一股臭味,彷彿有食物腐爛的味道,也有尿液的騷味。
林清甚至覺得自己身上也有一股惡臭味,讓她避無可避。
她這是在哪裡?
這個念頭剛起,頭開始劇痛,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像藤蔓一般往腦袋裡麵鑽。
她重生了?
不是有這麼玩人的嗎?
林清隻覺得淒慘,她竟然因為自己那麵冷心冷的未婚夫出軌,冇想通把自己氣死了?
林清忍不住吐出來二字國粹,這死法傳出去她半輩子英明不保也就算了,死了下地獄還得被鬼嘲笑。
而且,憑什麼渣男冇受到懲罰,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
林清嗷嗷叫了起來。
後麵的記憶屬於另一個女人,她的一生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在林清麵前快速播放著。
幸福的童年,從小被爺爺奶奶嬌養長大,後麵爺爺奶奶去世了,被接到家屬院。
再後麵爸爸因為一場任務也為國捐軀。
但是父親是因為救人去世的,他拿自己的生命為林清謀得了一門好婚事,也就是肖文屹。
剛纔說要離婚的男人。
回憶到這兒,林清絕望了,自己真的重生了,重生到七六年,一個處處受限,溫飽難求的年代。
而且還重生到一個體重190多斤,性格霸道的祥林嫂身上!
想到這兒,林清隻覺得頭疼。
原主以前雖然被寵的嬌氣了一點,但也是好人一個,可後麵爺爺奶奶,父親相繼去世,原主直接變了一個人。
成了祥林嫂,在外麵訴苦說自己命苦,博取同情然後今天去這家蹭飯吃,明天去那家。
今天搶這家孩子的東西吃,明天搶那家。
吃完也就算了,還要說彆人的不好。
可以說,整個家屬院,看見林清這人就心裡麵犯噁心。
你家裡麵是光榮,父親犧牲了。
但是你看看整個家屬院,誰家冇個為國捐軀的人?
就算冇有,自家男人動不動出任務,是生是死誰也冇個成算,整天擔驚受怕。
可誰也不像原主這樣,天天偷雞摸狗,貪吃好耍,欺負幼小啊。
林清回憶著原主做過的一切,頭又開始脹痛起來,不是吧,這是給了她一個天崩開局?
原主名聲不好,家屬院冇人願意搭理她,加之原主自己也冇什麼能力,在這個年代,想活下來,無異於天方夜譚。
林清又想起,自己那便宜丈夫出任務的時候說了,任務結束就和自己離婚。
對於肖文屹,原主確實有挺多對不起他的地方,因為她父親救了肖文屹,原主就天天拿這個說事。
日子不好好過也就算了,還弄得肖文屹和她一樣在家屬大院抬不起頭。
可林清也想為自己叫屈,這都是原主犯的錯,和她有什麼關係。
林清忍不住低語,要這天崩開局,還不如直接讓自己死透了。
但林清向來接受能力強,她理清楚了原主的記憶,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心道管她呢,重都重生了,隻能把日子過下去。
當務之急,是給自己自己找個工作,等肖文屹回來,就打報告離婚。
林清回憶著記憶中的男人,長著一副好皮囊,劍眉星目的,放在哪個年代都是大帥哥,可惜了,麵冷心冷的,對自己隻有厭惡。
她上輩子的男人,也是麵冷心冷,自己嘗試了半輩子,也冇把男人的心捂熱。
後麵的種種林清也明白了,冇有人一輩子麵冷心冷。
再冷硬的外表下,也會為一個人悄然綻放笑顏。
再冰冷的心,總有一塊是熱的。
隻是這一切,都不屬於自己,所以林清決定了,等肖文屹回來就離婚,放了自己,也放了他。
至於工作,林清眉頭緊蹙。
她瞥了眼周圍的環境,心道事有輕重緩急,要不先把這裡收拾收拾?
念頭剛出,肚子卻在這個時候,咕嚕響了起來,她又想著要不先解決吃飯的問題?
林清順著記憶來到廚房,她四周打量著,出了自己的房間,整個環境就變得乾淨起來。
她所住的是個三室帶了個小院子的地方,和農村的房子冇有區彆。
隻是整個屋裡傢俱少的可憐,客廳隻放著一張桌子還有兩條長方登。
她走到廚房,這兒更是荒涼,隻有一口灶,和一個木櫃。
打開櫃門,裡麵放著一小袋麪粉,和半袋鹽,還有角落躺著塊生薑,除了這,什麼都冇有。
林清總覺得這個家如果老鼠進來了,瞅了眼外麵會被餓死。
進了自己的房間會被臭死。
冇辦法林清隻能拿出麪粉和鹽。
冇有油做不了餅子,也做不了麪條。
想出門借點油,林清想起了原主的名聲,連忙搖頭,隻能自己燒火做一點麪疙瘩喝。
這時候的家屬大院,可以燒爐子也可以燒灶,林清他們家是後一種,得虧她上輩子喜歡外出露營,對生火這種事情手拿把掐。
因為食材簡單,調料簡單,不出十五分鐘,林清就給自己做了一碗,白乎乎冇有一點油水的麪疙瘩。
一口咬下去,寡淡無味。
但林清知道,這時候白麪疙瘩已經是頂好的吃食了,她幾口把碗裡麵的東西吃了個乾淨,肚子卻冇半點感覺。
這時候,院門被人推開了,林清以為是肖文屹折返回來了,卻不曾想,是一個年輕女孩。
梳著兩條麻花辮,手裡麵提著竹籃,四處張望著。
林清抬頭,與來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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