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了一個小女娃,把她養大後,方知她是絕嗣侯府的真千金。
為了她的前程,我狠心送她回家。
本以為,她會從此金尊玉貴,享儘富貴榮華。
卻冇想到,我在亂葬崗上見到了她。
我一滴眼淚冇掉,把她安葬後,就在侯府門前賣起了魚膾。
假千金不知道,我們六指女人,天生好孕。
既然一個真千金不足以匹敵,那就讓這侯府,多幾個小世子吧。
1
在京城賣魚膾的第三個月,我成了遠近聞名的魚膾西施。
一條鮮嫩的鱸魚,刮鱗,剖骨,刀片翻飛,不容半分猶豫。
頃刻之間,一盤薄如白玉的魚片就擺上了盤。
然後,我便親手夾起一片,送到出價最高的公子哥口中,笑靨如花地問他:「公子,好吃嗎?」
為著這個,來觀賞我切魚的權貴子弟紛至遝來。
其中,不乏有想納我為妾的,我都婉言謝絕。
我在等一個人。
今天,他終於出現了。
長身玉立,玉樹臨風,三十許的年紀,果然是男人的花期。
我照例將魚片喂到他口中:「公子,好吃嗎?」
他的目光,在我手上停留了一瞬,露出驚豔欣賞的表情。
卻又在觸及我右手大拇指旁邊的蝴蝶紋身時,有些遺憾地移開了視線。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鱸魚。」
「這麼美的一雙手,質當天然,何必用刺青壞了意境。」
我在他耳邊私語:「回公子,此處有胎記,奴家就紋了蝴蝶來遮醜。」
「公子難道,不喜歡嗎?」
說話間,我的手指彷彿不經意地撫弄了一下他的唇舌,這才從他嘴邊移開。
他的喉頭不受控製地動了一下。
我就柔媚地笑起來。
我騙了他。
我的右手大拇指旁邊,曾經長著我的第六根指頭。
三個月前,為了學切魚膾,我親手把它剁掉了。
其目的,就是為了接近眼前這個男人,奉新侯。
我女兒的親生父親。
2
我姓程,冇有名字,村裡人都叫我六指災星。
原因無他,我們村風水特殊,六指女人,生來不祥,但天生好孕。
嫁人第一年,我就生了個女兒。
但我冇見過她的麵,因為我產後暈厥時,夫家就用小桶提著她,扔進了冰窟窿。
第二年,我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但我也冇見過他們,因為我胎盤還冇分娩出時,夫家就把我趕出了門。
他們有了香火,不需要我這個災星了。
我無處可去,便想投河。
卻在河邊,撿到了一個小小的女嬰。
我有女兒了,我不想死了。
我帶著她,找了一間破廟棲身。
白天,我在漁船上做工,晚上,我就在破廟裡撫育這個孩子。
我給她取名阿巧,從此與她相依為命。
她很乖,不哭不鬨,剛有灶台高,就無師自通地拿起了鍋鏟。
她愛笑,一對梨渦,每次見我回家,都熱熱鬨鬨地跑出破廟笑。
我疼她,如珠似寶,又內疚,給不了她更好的生活。
這種內疚,在她十五歲那年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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