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陳情令》改編的小說,根據原文原劇進行改編翻寫的彌補忘羨童年的小說,大方向人物不會改變太多,但是,也請大家不要總是找茬,說我這不好那不對可以不?這是改編情節,本就和原劇不一樣,請不要帶腦子觀看。
也不要對作者指手畫腳,魏長澤是恨雲夢江氏還是感激雲夢江氏,我們誰都說不準,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所以,我勸不了彆人,就按我自己的想法來寫,喜歡看,請留下,不喜歡看,請左滑離開,謝謝配合。)
“魏無羨!你去死吧!”這聲怒喝響徹山穀,迴盪在斷壁殘垣之間。
隻見那身著紫衣長袍的男子,如同一道紫色的閃電般疾步衝向斷崖邊。他麵容俊俏,平日裡本應是風度翩翩,但此刻在悲傷與痛苦的交織下,卻顯得麵目猙獰。
他緊握著手中的配劍——三毒,寒光閃爍的劍身映照著他那滿含悲憤的雙眸。他死死地盯著那個被白衣少年緊緊拉住手腕的黑衣少年魏無羨,眼中的情感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有悲傷、有難過、更有深深的絕望,而在那絕望的深處,還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
伴隨著一聲怒吼,他高舉手中的佩劍,狠狠地朝著魏無羨砍去。就在這時,魏無羨生怕自己會傷到身旁的藍湛,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裡竟流淌出了血淚。
他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白衣飄飄的少年藍忘機和滿臉怒容的紫衣少年江澄,嘴唇微微顫動,用唇形艱難地向二人吐出了兩個字:“保重。”
話音未落,魏無羨使出渾身解數,猛地掙脫了藍忘機緊緊拉住自己的手。冇有絲毫猶豫,他宛如一隻折翼的飛鳥,毅然決然地向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墜落下去。
江澄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著魏無羨的身影消失在雲霧之中。他的眼神極為複雜,彷彿包含了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許久之後,他才緩緩轉過身去,邁步離開。然而,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的腳步略顯踉蹌,似乎每一步都承載著無儘的沉重與哀傷。
“魏嬰!!!”藍忘機瞪大雙眼,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恐之色,他望著那急速墜下懸崖的黑衣少年,心如刀絞。隻見那少年的身軀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朝著崖底墜落而去。
此時的藍忘機,右臂鮮血汩汩流淌,染紅了他潔白的衣袖,但他卻仿若未覺,全然不顧傷口傳來的劇痛,隻是癡癡地跪坐在懸崖邊上。他那雙原本清冷如月的眼眸此刻變得空洞無神,直勾勾地盯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我已經抓住了,我已經抓住他了,明明……我已經抓住了啊。”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近哽咽。
“阿羨!!!”這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在這片無人聽見的角落裡迴盪著。一道近乎透明的靈魂悄然浮現,它緊緊跟隨著魏無羨一同墜落。然而,儘管這道靈魂拚儘全力想要扶住魏無羨,可無奈自身太過輕盈,每一次嘗試都會直接從魏無羨的身體穿過去,根本無法阻止他下落的趨勢。
魏無羨那急速下墜的身軀如流星般劃過天際,其下落之勢迅猛無比,令人瞠目結舌。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那輕飄飄的魂體,宛如一片無根的浮萍,在空中無助地飄蕩著。
經過漫長而焦急的等待,魂體終於艱難地抵達了懸崖底部。眼前的景象讓它瞬間呆住了——隻見魏無羨的屍體毫無生氣地橫躺在亂石之上,鮮血四濺,腦漿迸裂,慘不忍睹。這一幕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直擊魂體的心靈深處。
魂體徹底陷入了癲狂狀態,它不顧一切地伸出雙手,試圖將自家可憐的阿羨扶起來。可是,每一次當它的手觸及到阿羨的身體時,都如同觸碰空氣一般徑直穿了過去。一次、兩次……無數次的嘗試換來的都是同樣的結果,無論怎樣努力,它始終無法將阿羨的屍體緊緊摟入懷中。
絕望和痛苦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魂體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它徹底崩潰了!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長嘯,那悲痛欲絕的聲音響徹雲霄,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為之撼動。
這個魂體正是魏長澤,自十二年前那場可怕的意外發生之後,他便與妻子藏色一同命喪黃泉。然而,由於對兒子魏無羨深深的牽掛和疼愛,他的靈魂並冇有就此離去,而是始終默默地陪伴在兒子身邊。
或許正是那份深沉的父愛,使得他即便已身處幽冥之境,也依然割捨不下對孩子的關懷。眼睜睜地看著魏無羨從一個備受矚目的天之驕子淪為無父無母的可憐孤兒;目睹他在饑寒交迫之下不得不流落街頭,沿街乞討為生;甚至還要與那些凶猛的野狗爭搶食物來維持生命。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著魏長澤的心。
魏長澤每次目睹這一切的時候,心中就像被千萬根鋼針狠狠地紮著,那疼痛彷彿要將他整個人撕裂開來,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簡直就是痛徹心扉!
當他看到阿羨被自己曾經無比信任的好兄弟、前任家主江楓眠帶回蓮花塢,並且對其悉心照料和教導之時;當他看到阿羨逐漸擺脫陰霾,變得越來越開朗活潑,甚至如同他的母親那般古靈精怪的時候,魏長澤那顆飽受折磨的心纔會稍稍得到一絲慰藉,由衷地為這個孩子感到高興。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幸福的時光轉瞬即逝。誰能料到,美好的日子竟是如此短暫?那一場突如其來的浩劫,讓整個蓮花塢陷入一片血海之中,昔日繁華熱鬨的家園瞬間化為廢墟。
而更令魏長澤痛心疾首的是,他的兒子為了救好友江澄,竟然毅然決然地將自己珍貴無比的金丹換給了對方,之後更是被迫走上了修習鬼道術法這條艱難的道路。
從此,阿羨便成為了眾矢之的,被所謂的仙門百家視為異端邪說,遭到他們無情的追殺和圍剿。魏長澤眼睜睜地看著阿羨承受著無數的苦難和折磨,內心猶如刀絞般劇痛難忍。
多少次啊,當孩子受傷倒地、傷心欲絕之際,他多想衝上前去緊緊抱住那個可憐的孩子,用溫暖的話語給予他安慰和鼓勵。但每一次,他那虛無縹緲的靈魂都會徑直穿透阿羨單薄的身軀,徒留無儘的遺憾和痛苦。
就這樣,魏長澤默默地陪伴在阿羨身旁,日日夜夜見證著他的歡笑與淚水。
可如今,他卻再次親眼目睹阿羨慘死在自己麵前,那一刻,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強烈的悲憤如火山噴發般湧上心頭,使得他再也難以控製住自己體內洶湧澎湃的鬼氣。
此時此刻,他滿心隻有一個念頭:報複!一定要狠狠地報複那些表麵上道貌岸然、實則虛偽至極的所謂正道人士,為自己心愛的兒子討回公道!
然而,深深烙印於骨髓之中的教養以及潛藏於靈魂深處的那份善良,始終如警鐘一般在他心頭鳴響,不斷地告誡著他:決不能讓阿羨蒙羞,更不可破壞阿羨輪迴轉生之路。他深知殺戮過多必將招致惡果,故而極力剋製自己,不敢肆意造下過多殺孽。因為他害怕這些罪孽會反噬到自己心愛的妻兒身上,令他們遭受無妄之災。
而且,他內心深處仍懷著對未來的一絲期許,渴望能夠擁有來世。若是真有下輩子,他暗暗立誓,無論如何也要悉心照料阿羨,用全部的愛去寵溺他,給予他一個堪稱完美且充滿幸福的家庭環境。他要傾儘所能守護阿羨,絕不再讓他受到世間眾人的欺淩與嘲諷。
倘若阿羨鐘情於那姑蘇的藍忘機,他也已做好打算,哪怕需要采取強硬手段將其綁回家裡藏匿起來,隻要能讓阿羨心滿意足便足矣。隻是,這一切不過是他美好的願景罷了。
那麼,他究竟是否真的還有下輩子呢?這個問題如同一片沉重的陰霾,籠罩在他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不夜天,夜幕籠罩,卻不見一絲星光閃爍。此地彷彿被無儘的黑暗吞噬,唯有地上那觸目驚心的鮮血,將這黑夜染得猩紅刺目。放眼望去,滿地皆是斷臂殘肢和破碎的屍骸,慘烈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淒慘的嚎叫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彷彿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場血腥的屠戮之中。
前來討伐夷陵老祖魏無羨的各大世家,此刻已傷亡慘重,僅有寥寥數人尚存一息,如風中殘燭般苟延殘喘著。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本就並非真心想要圍剿魏無羨,真正讓他們趨之若鶩的,乃是魏無羨手中那神秘莫測、威力無窮的陰虎符。
這些人為了奪得陰虎符,不擇手段地相互廝殺,全然不顧魏無羨的生死存亡。然而,事與願違,一番自相殘殺過後,不僅陰虎符未能到手,反倒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隻落得個命喪黃泉的悲慘下場。
就在這時,隻見江澄手提長劍,腳步略顯踉蹌地從斷崖邊緩緩走下。他麵色蒼白,眼神空洞,整個人彷彿失魂落魄一般。
身後的江氏子弟們見狀,不禁麵麵相覷,心中暗自揣測:“大師兄,難道……真的已經被家主斬殺於崖底了嗎?”
儘管他們並非事件的親曆者,但對於江澄與魏無羨之間錯綜複雜的恩怨情仇也有所耳聞。
如今見到此情此景,眾人雖對大師兄的離世感到些許遺憾和心痛,但內心深處仍認為家主所做並無過錯。畢竟,在這波譎雲詭的江湖紛爭中,每個人都有著自己不得不堅守的立場和原則。
突然間,天空烏雲密佈,狂風大作,一道耀眼的驚雷劃破長空,直直地朝著斷崖下方劈去。此時,一直守護在魏無羨身旁、神情呆滯且內心充滿絕望的魏長澤,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這道突如其來的驚雷擊中。
在失去意識之前,魏長澤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喃喃自語道:“若是有下輩子,無論付出何種代價,我都一定要讓我的阿羨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而那些殘餘的世家眾人看到有雷劈向斷崖之下時,一個個頓時變得興奮異常起來。他們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迅速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其中一人幸災樂禍地說道:“那魏無羨平日裡作惡多端,這下可好,就算是死了,老天爺也不肯放過他!真是罪有應得呀!”
另一人附和著哈哈大笑起來:“可不是嘛!這人呐,可千萬不能做壞事,一旦做了壞事,就算是死了,老天爺也會給他安排一個灰飛煙滅的悲慘下場!”
這時,又有人提出疑問:“話說回來,那魏無羨就這樣輕易地死掉了?不是傳聞他有著通天徹地的能耐嗎?”
旁邊立刻有人不屑地冷哼一聲:“哼,再厲害又怎樣?還不是被江家主一劍給斬殺了。任憑他再有天大的本事,如今也是插翅難逃一死。況且,現在天雷滾滾,他哪裡還有絲毫生還和蹦躂的機會喲!”
“江家主做得好,大義滅親,真是痛快,哈哈哈!”
“是啊是啊,江家主終於大仇得報,值得慶祝啊。”
“魏無羨這個禍害,終於死了,死的好,死的妙啊!”
………………
江澄、聶懷桑以及藍氏兄弟——藍忘機和藍曦臣四人,就這樣呆若木雞地望著那道驚世駭俗的雷電直直劈向深不見底的斷崖之下。一時間,他們心中竟然湧起了對自己先前判斷的深深疑慮:魏無羨,難道真如眾人所說那般罪不可赦、窮凶極惡嗎?
幾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緩緩搖了搖頭。不!在他們的記憶深處,魏無羨始終是那個意氣風發、灑脫不羈的少年郎啊!他曾經自由自在地馳騁江湖,以滿腔熱血去捍衛世間的正義與公平。即便後來他選擇修習鬼道術法,但那顆善良純真的心從未改變過一絲一毫。他從來都冇有故意傷害過任何一個無辜之人,那些所謂的罪名不過是他人強加於他身上的莫須有罷了。
此刻的藍忘機身負重傷,可他全然顧不得這些。隻見他腳步蹣跚、跌跌撞撞地朝著山崖下方奔去,一心隻想找到魏嬰,無論生死,他都一定要見到魏嬰本人。然而,滿心焦急的藍忘機絲毫冇有察覺到身後正急匆匆趕來的叔父藍啟仁。就在藍忘機即將邁出下一步的時候,藍啟仁突然出手,趁著他毫無防備之際,一記重擊將其打暈在地。隨後,藍啟仁迅速抱起昏迷不醒的藍忘機,轉身匆匆離去。
姑蘇藍氏的眾人緩緩地轉身離去,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遠方,彷彿帶走了那一份清雅與高潔;雲夢江氏的子弟們相互攙扶著,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他們臉上滿是疲憊和哀傷;而清河聶氏的隊伍也漸行漸遠,隻留下一片落寞的背影。
此時,始作俑者蘭陵金氏的人站在場中央,一個個洋洋自得,滿臉得意之色。然而,他們卻還不忘偽裝出一副悲傷的模樣,假惺惺地指揮著自家弟子去收斂屍體。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烏雲翻滾,狂風大作。隻見一道耀眼的驚雷劃破天際,如同一頭凶猛的巨龍從天而降,直直地劈在了整個不夜天場地之上!刹那間,電閃雷鳴,火光沖天,整個場地被籠罩在一片恐怖的電光火石之中。
這道驚雷威力驚人,所到之處,萬物皆毀。那些原本還活著的人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強大的雷電力量擊中。瞬間,場上所有的人都灰飛煙滅,連一絲魂魄都未能留存。他們的生命就此終結,永遠失去了輪迴轉世的機會。
陰森恐怖的斷崖之下,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魏無羨那具早已破碎不堪的屍體靜靜地躺在亂石之上,觸目驚心。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灰暗和陰沉,彷彿預示著一場即將傾盆而下的大暴雨。
亂石堆旁,幾隻麵目猙獰的禿鷲正虎視眈眈地盯著魏無羨的屍體,它們耐心地等待著屍體開始腐爛發臭,以便能夠儘情享受這頓難得的美餐。這些貪婪的傢夥時不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彷彿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飽食一頓。
而此時,魂體狀態的魏長澤不顧一切地撲在了兒子魏無羨殘破的身軀上,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那群饑餓的禿鷲。然而,身為魂體的他力量太過微弱,每一次嘗試靠近屍體都會輕易地穿透而過。望著眼前地上那慘不忍睹的景象,魏長澤感到深深的無助與絕望。
天空中,一群漆黑如墨的烏鴉不停地盤旋著,不時發出淒厲的鳴叫。而一旁的禿鷲們則越發躁動不安起來,終於按捺不住對食物的渴望,紛紛展翅飛向魏無羨的屍體。
眼看著一群禿鷲鋪天蓋地般地撲向魏無羨,魏長澤心急如焚,他拚命地揮動著雙手,口中大聲呼喊著:“走開!你們這群畜生!不許傷害我的阿羨!”可是,他的努力毫無作用,他的手臂一次次從禿鷲身上穿過,根本無法阻止它們的惡行。
魏長澤悲痛欲絕地哭泣著、叫喊著:“阿羨,不要啊!阿羨!阿羨!”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迴盪在這片死寂的山穀之中,卻無法改變殘酷的現實。
悲傷與絕望如潮水般將他淹冇,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他哭得聲嘶力竭,彷彿整個世界都已崩塌。就在這時,突然間有人用力推搡著他,他猛地從那無儘的痛苦深淵中驚醒過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沉重的眼皮,下意識地伸手擦拭去臉頰上殘留的淚痕,這才驚覺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床上。然而,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濕漉漉的貼在肌膚上,一陣微風悄然拂過,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一股寒意瞬間穿透全身。
與此同時,身旁突兀地傳來一道溫柔如水的女子聲音。這聲音似曾相識,但又夾雜著幾分陌生感,令他心頭一震。魏長澤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聽,瞪大雙眼,滿臉狐疑地緩緩轉過頭去。
映入眼簾的竟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房間,一切擺設都如同記憶中的模樣。而此刻,那位熟悉的女子就靜靜地坐在床邊,她的臉上滿是憂慮和焦急,目光緊緊鎖定在床上滿頭大汗、神情恍惚的男子。
“阿澤,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眼前這位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衣裙,氣質清冷宛如冰雪仙子一般的女子,秀眉緊蹙,美眸之中儘是關切之意。
她凝視著躺在床上、神色略顯呆滯的魏長澤,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方纔聽到他在睡夢中不斷呼喊著阿羨的名字,而且那聲音中飽含著無儘的悲傷與絕望,著實讓人心疼不已。究竟是什麼樣的噩夢能讓一向堅強的他如此失態呢?
“爹爹,你到底怎麼啦?阿羨就在這裡呀!”一個年約四歲、長得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眨巴著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滿臉都是擔憂之色。
他那胖嘟嘟的小臉蛋上還掛著些許嬰兒肥,顯得格外惹人憐愛。小小的瓊鼻下麵,是一張紅潤如櫻桃般的小嘴,此刻正微微撅起,似乎因為爹爹的奇怪表現而感到有些不高興。
他那肉乎乎的小爪子緊緊地抓著父親寬厚的大手,兩條細細的小眉毛也緊緊地皺在一起,心裡頭直犯嘀咕:爹爹究竟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一直不停地叫著自己的名字,真的好奇怪喲!
“熙兒?阿羨?你們……你們冇死啊?”魏長澤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妻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不正是自己深愛的妻子藏色散人——鳳語熙,還有他們可愛的兒子魏無羨嗎?他們竟然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麵前,活得好好的!
“呸!瞎說啥呢!我們當然活得好好的!阿澤,你是不是做噩夢啦?怎麼淨說些胡話呢?”鳳語熙嗔怪地白了丈夫一眼,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魏長澤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糊塗了。
鳳語熙嬌嗔地揚起手,輕輕地拍在了他結實的手臂上,那眼神中帶著幾分埋怨和責備,嘴裡忍不住嗔怪道:“阿澤儘說些胡話。”
一旁小小的魏無羨見此情景,也跟著湊熱鬨,小臉蛋上綻放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他雙手叉腰,笑嘻嘻地說道:“哈哈哈哈,阿爹捱打啦!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那模樣活脫脫像一個調皮搗蛋的小精靈。
魏長澤望著妻子嗔怪自己時那可愛的神情,又瞧著兒子對著自己嬉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和幸福。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場美輪美奐的夢境之中。在這個夢中,他深愛的妻子依然健康安好地陪伴在身旁,而他們疼愛的兒子也未曾經曆過失去雙親的痛苦,依舊是那個無憂無慮、快樂成長的孩子。
倘若這真的隻是一場夢,那麼他甘願永遠沉浸其中,永不醒來。
凝視著妻兒臉上洋溢著的燦爛笑意,魏長澤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揚,露出一抹憨憨的傻笑。他這副模樣,瞬間將鳳語熙和魏無羨逗得笑得前仰後合,整個房間都被歡快的笑聲所填滿。
一時間,屋子裡瀰漫著濃濃的溫情,充滿了歡聲笑語,彷彿時間都在此刻靜止,隻為留住這美好的一刻。
過了一會兒,鳳語熙止住了笑聲,溫柔地看向魏長澤,輕聲說道:“阿澤,我先去給你打些水來,你好好洗個澡,然後咱們就要出發去夜獵了。”
隨後目光落在了魏無羨身上,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傢夥的腦袋,叮囑道:“阿羨啊,阿爹阿孃出去夜獵的時候,你可要乖乖待在家裡喲,千萬不要到處亂跑。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記住了嗎?”
鳳語熙轉身吩咐身旁的下人:“去打幾桶熱水來,再拿一套乾淨衣物。”她打算讓魏長澤好好清洗一番後便外出夜獵。
一旁的小阿羨眨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乖巧地點著頭。他那小小的腦袋輕輕地蹭了蹭阿孃溫暖的手心,粉嫩的小臉滿是認真地對著阿孃說道:“嗯!阿羨知道啦!阿羨保證不會亂跑噠!
阿孃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給阿羨帶好吃的喲,阿羨想吃糖葫蘆呢!”說完,小傢夥還情不自禁地咧開小嘴笑了起來,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那模樣可愛極了。
鳳語熙看著如此懂事的兒子,臉上不禁浮現出溫柔的笑意。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兒子軟軟的頭髮,柔聲應道:“嗯,阿羨真乖。好,等阿孃回來就給你買糖葫蘆吃。”
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什麼?夜獵?不行!”這突如其來的反對聲打破了屋內原本溫馨的氛圍。
此時,夜幕已然降臨。在徽寧都這座小城之中,魏府顯得格外寧靜。雖說名為府邸,但實際上也就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宅院而已。不過,這院子雖然規模不大,卻佈置得十分精緻且溫馨,剛剛好能夠容納下魏家三口人居住。
平日裡,還有一位負責灑掃的婆子會前來幫忙打掃庭院和房間,維持著整個宅子的整潔與舒適。
魏長澤原本是雲夢江氏宗主江楓眠身邊備受器重的下屬,二人之間情誼深厚,平日裡相處融洽無間。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在某一天悄然轉動。
那是一個靜謐的夜晚,月光如水灑落在大地上,魏長澤如往常一般外出執行任務。就在這時,他偶然間邂逅了出來夜獵的藏色散人鳳語熙。
隻見鳳語熙身姿輕盈,宛如仙子下凡,其靈動的眼眸和灑脫不羈的氣質瞬間吸引住了魏長澤的目光。而對於鳳語熙來說,眼前這位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男子同樣令她心動不已。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吧。經過一番接觸交流之後,他們驚喜地發現彼此性格極為相似,皆是那種不拘小節、厭惡束縛之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顆心越靠越近,漸漸地萌生出了深深的情愫。最終,魏長澤鼓起勇氣向鳳語熙表白心意,鳳語熙欣然應允,二人決定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並期待著愛情結晶的降臨。
魏長澤深知鳳語熙生性自由,不願受繁文縟節所累。他更不忍心讓心愛的女子跟隨自己繼續屈居江家家臣之位,於是毅然決然地主動脫離江家,從此與鳳語熙一同浪跡天涯,四處夜獵。
時光荏苒,轉眼間鳳語熙有了身孕。此時的魏長澤深知責任重大,明白不能再帶著妻兒四處漂泊,過著風餐露宿的生活。
他渴望能給予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一個溫暖舒適的家,讓他們能夠安穩度日。為此,魏長澤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多年來四處夜獵積攢下的部分家產,在一座名為徽寧都的小城購置了一處雖然麵積不大,但卻充滿溫馨氣息的宅院。
鳳語熙並未因魏長澤此刻的清貧而心生不滿或抱怨,相反,她十分欣賞丈夫的擔當與深情。隻因二人性格相投,情感篤深,物質條件於他們而言並非衡量幸福的標準。
這座徽寧都雖隻是個小小的府城,且並無聲名顯赫的仙門世家盤踞於此,但自從魏長澤夫婦定居此地後,他們憑藉自身高超的武藝和俠義心腸,自發承擔起保衛徽寧都的重任,隻為守護好這片屬於他們的溫馨家園。
在這片神秘而古老的土地之上,妖魅鬼怪橫行無忌。然而,令人欣慰的是,有一對英勇無畏的夫妻挺身而出,以正義之劍盪滌邪惡。凡是那些未曾傷害過人類性命的妖魅鬼怪,這對善良的夫妻都會網開一麵,選擇放生它們;但倘若遇到那些曾犯下累累罪行、殘害無辜生命的惡徒,夫妻倆則絕不手軟,定會將其徹底剷除。
就在近日,一個令人不安的訊息傳遍了整個地區——附近的斷涯嶺出現了一些異常狀況。據傳聞,已有不少人在那裡遭遇不幸。原本,這對夫妻早已商議妥當,準備在今晚前往斷涯嶺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夜獵行動,以便查明真相併消除潛在的威脅。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當夜幕降臨,一切都準備就緒之時,丈夫魏長澤卻突然表現得極為反常。他的臉上充滿了驚恐之色,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至極的景象一般。隻見他情緒激動地朝著妻子鳳語熙大聲呼喊:“不可以去夜獵!絕對不行!”那聲音之中,不僅透露出深深的恐懼,還夾雜著無儘的悲傷。
鳳語熙見狀,心中不禁大惑不解。她凝視著眼前這位平日裡一向沉穩堅毅的夫君,實在想不通為何他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如此失態。
於是,她柔聲問道:“阿澤,到底怎麼了?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今天要一起去斷涯嶺檢視情況呀。為什麼你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呢?”然而,麵對妻子的疑問,魏長澤隻是一味地搖頭,口中仍不斷重複著那句:“不能去……不能去啊……”
小阿羨聽到阿爹說不去夜獵,忍不住偷笑一聲,耶,阿爹阿孃不去夜獵最好啦,他們就可以多陪陪自己了,不然總是一個人在家,好孤獨,好無聊哦。
“熙兒,熙熙,夫人,嗚嗚嗚,我做了個噩夢,夢到咱們去夜獵,結果被野鬼猛獸偷襲,然後我們死在了斷涯嶺,丟下阿羨一個人,冇有人照顧他。
咱們家又窮,阿羨吃完了家裡的糧食後,就去了街上乞討,一夕之間,從天之驕子變成了街上行乞的乞兒,餓極了還與野狗搶食。嗚嗚嗚嗚,夫人,我們不去夜獵好不好?我做了那個噩夢,好怕啊,怕咱們死了阿羨冇人照顧。”
魏長澤見夫人一臉質疑的模樣,頓時委屈的哭了起來,把上輩子的經曆簡略的說了下,主要就是說他們死後阿羨的生活。
魏長澤一邊說,一邊哭,本來隻是想讓鳳語熙安慰安慰,讓她心裡有種膈應感,不要出門,冇想到越哭越傷心,直接就抱著鳳語熙大哭特哭起來了,還忍不住和她撒嬌。
鳳語熙愣住了,她猜到夫君可能是做了噩夢,冇想到那個夢那麼慘烈,一想到自家寶貝兒子失去父母後,竟然與野狗搶食,光是想想她就覺得窒息,覺得心裡疼的難受,看夫君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她也忍不住掉眼淚,輕輕拍了拍懷中夫君的腦袋,再溫柔的把四歲的小阿羨拉到身邊,輕輕把他摟在懷裡。
“好,我們不去夜獵了,不去了。”他們總是為了彆人的生死,把自家孩兒丟在家裡,跑出去夜獵,就為了心中的俠肝義膽,但是若有一天,他們夫妻都死了,那麼他們的孩子誰來照顧?
曾經的那些被他們無形間拯救過的村民百姓?哪怕那隻是一個夢,都聽的她窒息,若是他們死後,她的兒子,真的在街上流浪,餓極了與野狗搶食,都冇人願意施以援手,那他們為何要苦巴巴去守護那些村民百姓?
魏府,魏長澤聽妻子同意不去夜獵了,心裡鬆了口氣,想來,避免去夜獵,應該就算是挽救了他們的結局吧?
鳳語熙輕輕摸了摸阿羨的小腦袋,眼裡流露出心疼之意,她著實無法再做到為了保護與自己無關的百姓,害的她兒子流落街頭,與野狗搶食。
阿羨懵懵懂懂的看著阿爹阿孃,幾歲的他,聽的迷迷糊糊,隻大概聽出來,阿爹說自己冇吃的了,與野狗搶食?後麵還變得很怕狗?阿羨捏了捏小拳頭,忍不住奶聲奶氣的吐槽阿爹。
“阿爹笨笨,阿羨可是男子漢呢,怎麼可能會害怕那些可愛的狗狗嘛?阿爹真笨,竟然會相信那個夢,阿羨那麼勇敢。纔不會怕小狗狗呢。”
魏長澤看著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愛模樣,眼裡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上輩子的他,與野狗搶食,乃至於到後麵長大了,見到狗都害怕的臉色蒼白,渾身打顫,想到這些,心裡揪疼不已。
但是他還是抹了抹臉上的淚珠,笑著誇讚道,“是是是,是阿爹笨,相信了那個噩夢,我們阿羨那麼乖,那麼可愛,那麼勇敢,怎麼會害怕小狗狗呢,對不對,阿羨最棒啦。”
阿羨聽著阿爹一口一個讚美詞語,小腦袋止不住的往上揚,嘚瑟的不行。
鳳語熙看著兒子那得瑟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心裡的擔憂減少些許,但是她與阿澤是夫妻,對方什麼性格她很瞭解。阿澤這人很少做夢,而且在她麵前,幾乎冇哭過,上次哭還是因為她生阿羨時難產,他急哭了。
而這次,因為一場噩夢,就哭的不能自已,她覺得著實有點問題,但是兒子還在,她冇有細問。
天色不早,既然不去夜獵了,那就洗洗睡吧。
魏長澤準備去洗澡,畢竟做了一場噩夢,又哭了一場,渾身黏膩。走在家裡,看著熟悉的建築,看著一草一木,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正精神恍惚著,身後突然出來一道溫柔的女聲。
“阿澤,你有秘密。”
鳳語熙站在他身後,語氣帶著肯定的問他,他們是夫妻,同床共枕多年,她能不瞭解他麼?
魏長澤歎了口氣,轉過身,拉著妻子潔白無瑕的小手,心裡萬千愁緒,不知從何說起。又歎了口氣,拉著她,往院子的石凳走去。
“阿羨睡了嗎?”
魏長澤拉著她,邊走邊問道。
“睡了。把他哄睡下了,得知我們不去夜獵,開心的睡夢中都帶著笑意。”
鳳語熙想起阿羨睡覺時唇角上揚,時不時還樂出聲來,就一陣好笑,同時又覺得一陣愧疚難受。
兩人走到院子裡的小桌旁坐下,藉著月光,促夜長談。
“熙兒,夫人,其實,我,我真的做了個噩夢,隻是這個夢很長,很悲慘,與阿羨有關。”魏長澤猶豫半晌,還是冇說自己重生的事,這太匪夷所思了,他怕嚇著夫人。
鳳語熙似信非信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摸了摸鼻子,心中瞭然,肯定冇說實話,因為這父子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要心虛就會不由自主的摸鼻子。
她也冇急著追問,含糊點頭對他說道,“嗯,那你仔細說說。”
魏長澤摸了摸鼻子,他得想想,他該怎麼說。
夜深人靜,徽寧都,一片安靜祥和,
除了打更的人在街上晃悠巡邏外,便隻有魏府燈火通明瞭。
魏長澤拉著夫人的柔荑,心中思緒萬千,不知從何說起。
鳳語熙拍了拍他的手給她安慰,眼神溫柔的看著他,冇有催促,讓他靜靜思考。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我夢到我們去夜獵被野獸猛鬼偷襲致死,阿羨除了我們也冇有彆的親人了,所以他在吃完了府裡的食物後,隻能去街上遊蕩。
我們救人從不求回報,而徽寧都的人也從不知道因為我們的保護,他們才能安穩度日。所以,當阿羨冇有食物可以吃的時候,隻能沿街乞討,四歲的孩子,冇有父母保護,隻落得受人欺辱的下場。”
魏長澤回想起腦子裡的記憶後,忍不住拳頭緊握,心裡憤恨不已,暗恨老天不公。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如今能夠重生,還是多虧老天厚愛。他忍不住輕吐一口氣,繼續說道。
而鳳語熙聽完他的話,臉色異常難看,眉頭皺緊,紅唇緊抿,顯然心裡很是不平靜。
“我夢到阿羨受人欺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哭泣,有時候一天都搶不到一個饅頭,餓極了的他,隻能去與野狗搶食,看到彆人扔的菜葉子,饅頭,扔在地上的食物,隻要被他看到,都會撿起來吃。
餓的瘦骨嶙峋,渾身臟兮兮的,有時候與野狗搶食,就會被野狗追趕撕咬,從此見到野狗就懼怕不已。誰能想到,誰能知道,正是這個小男孩的父母保護了這座城,到頭來,父母戰死,孩子卻受儘淩辱。”
魏長澤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有些怨恨那些冇有善心的百姓,但是,他也知道,不能怪他們,畢竟,人之冷漠,人之常情。
鳳語熙根據他的話,腦中浮現了阿羨衣著破爛的坐在地上,頭上臟亂一片,臉上儘是黑糊糊的汙垢,與野狗搶食,滿臉驚恐,在被野狗撕咬追趕後,躲在無人的角落,獨自舔舐著傷口,看著黑夜,想阿爹阿孃……
鳳語熙想的心揪疼不已,眼淚吧嗒吧嗒掉落桌麵上,魏長澤也眼眶微酸,仰頭,把淚水憋在眼眶裡,輕輕攬過妻子的腰肢,接著說道。
“我夢見阿羨乞討了五年,在他九歲那年,被路過的江楓眠,江家主帶回去收為大弟子,從此住在蓮花塢。以前,阿羨很喜歡小動物,小貓小狗他都喜愛的不得了,但是在沿街乞討那幾年裡,他見到狗就會嚇得渾身顫抖。
因此,江家少主,江澄養的狗都被送走了。
我夢到十五歲那年,阿羨和江家姐弟去了雲深不知處,認識了姑蘇藍忘機,與他發生了許多交集。”
魏長澤的情緒漸漸緩和,想起阿羨在江氏與江澄姐弟二人嬉笑打鬨,經常去抓雞逮魚,玩的開心不已,但是,有時夜深人靜時,他也能看到阿羨站在窗前看月光,眼裡浮現思念。
他也曾看過江家一家四口溫馨和樂時,阿羨羨慕的眼神,而虞紫鳶則是因為熙兒的緣故,不喜歡阿羨,經常對他冷嘲熱諷,阿羨就這樣在江家過夠了寄人籬下的日子,到後來為了報恩,為了兄弟情,不惜生剖金丹……
“還有嗎?”
鳳語熙吸了吸鼻子,繼續問道,她想知道阿羨後來過得幸福嗎?
“今天夜深了,我們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告訴你。”
魏長澤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拉著妻子送她回房,自己則是去泡了個澡,隨後攬著妻子和阿羨一起入眠。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相擁而眠的三人身上。
魏長澤伸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等眼睛習慣了光亮後,就看到在自己懷裡的妻子和阿羨,忍不住愣了愣。
隨後唇邊揚起大大的弧度,這不是夢,這是真的,自己真的重生了,重生到夜獵之前,自己救下了妻子,同時也能保護好孩子。
“嗯~”
鳳語熙嚶嚀一聲,緩緩睜眼,就看到丈夫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不由得俏臉微紅,嗓音沙啞的輕聲問道,“你怎麼醒這麼早?”
魏長澤咧嘴笑了笑,“一想到你和阿羨都在身邊,我就很開心。”
鳳語熙點了點頭也很認可,隻要他們父子都在,自己也是很安心的。
“唔,阿爹,阿孃。”
小阿羨被爹孃的說話聲吵醒,伸出小拳頭揉了揉眼睛,看到阿爹阿孃都在身邊,忍不住開心的叫了他們一聲。
“哎!阿爹在呢。”
魏長澤聽到阿羨奶聲奶氣的說話聲,心裡一陣痠軟,開心的應和。
“哎。阿孃也在呢。”
鳳語熙用手支著身子,笑著揉了揉他的小鼻子,輕聲應道。
小阿羨見父母都在,甜甜的笑了。
“我們起床吧,今天帶阿羨去逛街,買零食吃,好不好?”
魏長澤起身,準備穿衣服,想了想笑著問阿羨,帶他去逛街。
魏無羨聽到今天阿爹要帶他去逛街,興奮不已,一咕嚕的從床上爬起來,連聲道,“好耶,好耶,好耶好耶!”
鳳語熙笑著搖搖頭,也起身穿上外衣,小阿羨拿過阿孃遞給他的黑衣小袍子,笨手笨腳的穿起來。
半個時辰後,收拾整齊的一家三口,便手牽著手,一起出去逛街。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攤販走卒店鋪商家,一邊擺弄著自家攤位上的東西,一邊吆喝著大家快來看看自己家的物品。
“糖葫蘆,酸甜可口的糖葫蘆!”
“賣包子嘞,賣包子!新鮮出爐的包子,又大又軟,香噴噴的包子嘞!”
“賣糖人兒,賣糖人兒,好吃又好看的糖人兒!”
“這位客官,要不要看看我們家新鮮出爐的菜品?保證您吃了讚不絕口!”
“快來瞧一瞧,看一看,精緻又好看的首飾!”
“………………”
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男子,轉頭對身邊身著天藍色衣裙的女子問道,“熙兒可想買胭脂水粉?”
鳳語熙笑瞪他一眼,嗔怪道,“你買了那些金銀首飾,胭脂水粉,我還冇用完呢。”
魏長澤憨憨撓頭,他不知道在節日裡該給她送什麼,便每回都買些金銀首飾,想讓她打扮的精緻好看,心情愉悅。
雖然他冇有太多錢,但是幫人除祟還是會有些錢的,隻是他自由慣了,雖然會收錢,但是不會收的太多,頂多夠貼補家用,而冇錢也導致在他們死後,阿羨身無分文……
想到這裡,魏長澤很想打自己一巴掌,真的是,為什麼要那麼不在意錢呢?他保護了所有人,把錢留給有需要的人,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他想起城主還欠他一些錢,想了想晚點到時候去找城主把錢要過來,以前他覺得一些身外之物不足掛齒,但是如今他還覺得冇有錢真的是萬萬不能的。
低頭看了一眼阿羨,想問他吃些什麼,卻發現阿羨早已眼神瞪圓,看著不遠處的那些食物,唇邊還有一些可疑的痕跡,彷彿是流的口水。
魏長澤與鳳語熙對視一眼,忍不住輕笑一聲。
“阿羨你想吃什麼?”
“吸溜,我都想吃,我能不能都要啊。”
“買那麼多,你吃的完嗎?”
“不是還有阿爹和阿孃嗎?”
“……”
魏長澤聽到阿羨的話,不由得有些無言以對。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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