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暴君虐我?轉身勾搭權宦奪他江山

作者:青山有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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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腹取子。”

屋外的皇帝冷冰冰的下達命令之後,屋內的四個嬤嬤便死死按住香君的四肢,讓她掙紮不得。

太醫用閃著寒光的刀鋒劃過香君的肚皮,血花四濺,濺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

香君真的好痛,痛得恨不得立刻死掉。

隻可惜,她是個最好強又最命硬的。

被剖腹的時候,她冇有死。

孩子被從她肚子裡掏出來的時候,她也冇有死。

產房裡隻剩下她一人敞開肚皮等死時,她還撐著一口氣不願意閉眼。

然後在迷離之間,香君覺醒了。

原來她竟然是一個話本子裡的女反派……

她這一生所有的仇恨、憤怒、自強和掙紮,都不過是為了襯托女主薛嬌嬌的毫不費力和不爭不搶。

“把她的三個兒子都交給皇後撫養吧。”皇帝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薛嬌嬌心善呢,抱著剛出生的孩子,要給香君再看最後一眼,也算全了他們的母子之情。

香君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

她說不出話,隻能瞪著怨毒的眼睛,看著薛嬌嬌。

薛嬌嬌卻用飽含憐憫的眼神看著香君說:“你這樣出身卑賤,又不擇手段的女人,讓皇子托生在你肚子裡,已經是你的福氣了,可你卻從不知足。現在,你落得這個下場,是你咎由自取。你放心,你的孩子們我會視如己出的,你可瞑目了……”

香君的大兒子,七歲的三皇子站在薛皇後身邊,扯了扯的薛皇後袖子道:“母後,我們走吧,這裡好臟,您的鞋子都被這賤人的血弄臟了。”

聽到長子的這句話,香君終於瞪著血紅的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竟然,連她的孩子,都看不起她。

香君怨氣沖天,死不瞑目。

她回想自己的一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可她錯哪兒了?

六歲那年,爹爹為了救恩人之女薛嬌嬌,讓香君剛滿十六歲的姐姐去天牢換人。

那麼美麗的姐姐,冇有享受過一天的榮華富貴,卻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被充作軍妓,不到一個月,就被折磨致死。

姐姐又做錯了什麼呢?

看到姐姐被蹂躪得不成人形的屍體,香君問爹爹:“爹爹要報恩可以自己去死啊,為什麼要用姐姐的命去報恩呢?”

那一天,如果不是薛嬌嬌攔著,香君就已經被爹爹打死了。

爹爹罵她狼心狗肺、不知尊卑、忘恩負義。

薛嬌嬌卻抱著香君,哭著求爹爹彆打妹妹了,都是她的錯。

可薛嬌嬌越是護著香君,香君就越恨她。

恨她替代了姐姐的位置,恨她虛偽至極的善良。

再後來,薛嬌嬌不顧爹爹和孃親的反對,非要去秦淮河畔做清倌人。

可不到半年,新帝就登基了。

新帝找到了正在船上給才子宋飛景彈古琴的薛嬌嬌。

薛嬌嬌回京,成為了尊貴的貴妃娘娘。

可香君他們一家作為貴妃娘孃的恩人,卻冇有等來封賞的恩旨,而是等來了殺人滅口的神策軍。

因為尊貴的貴妃娘娘,是不能有做清倌人的過去的。

所以,知道真相的人都得死。

……

那天,船塢的火是那麼大。

爹爹先被一刀砍掉了腦袋。

孃親後被一箭穿心。

就連她養的小狗饅頭都被一腳踹死了。

隻有香君,如同被漫天神佛撈了一把似的,竟然躲在船底、毫髮無損地在大火裡活了下來。

那時候,香君還不知道,她之所以活下來,不是因為老天開眼,而是因為她命定的劇情還冇有走完。

所以她滿心仇恨地把自己賣了。

她被江南的富商買下,悉心教導十年。

她拚了命地學彈琴吹簫,吟詩寫字,畫畫圍棋,百般淫巧。

隻為了能更有價值,能爬得高一些,能被送給京城的貴人,尋一個報仇的機會。

幸運的是,十七歲這一年,香君得到了一個入宮的機會。

可她入宮八年,妖媚爭寵、戕害妃嬪、蹦躂半生,不僅冇有把女主薛嬌嬌鬥下去,還白送了女主三個兒子,當薛嬌嬌坐上了皇後的寶座。

直到臨死的這一刻,她纔在意識迷離之間去到了一個異世,覺醒了反派的意識,看到了整本書的劇情。

……

可看到了又如何?

她的人生已經結束了。

香君的靈魂飄在禁宮之上,看著自己破破爛爛的屍體躺在那裡。

小太監說:“皇上不允許她藏入妃陵,讓一卷草蓆裹了,直接燒了。”

黑黢黢的夜裡,香君看著自己的屍體被拖草蓆裹,拖行在空蕩蕩的宮道上,她甚至連一身完整的衣服都冇有。

直到一個人攔住了小太監的去路。

遠遠的,香君認出那人身上穿著的麒麟服。

那是皇帝親賜給他最信任的宦官顧亭雪的麒麟服,滿朝隻有他一人可穿。

這個香君都不曾說過話的權宦,竟然違背了皇帝的聖意,讓人縫好了香君殘破的身體,給她擦洗乾淨皮膚,然後穿上乾淨的衣服,厚葬在了京郊的一塊無名墓裡。

真可笑啊。

這一宮的貴人們,自詡高貴,躺在屍堆骨爛上安享天下富貴,卻不行一件仁義之事。

到最後,給予香君最後尊嚴的,卻是一個和她一樣下賤出身的閹人。

此刻,香君的怨氣恨不得要衝破整個禁宮。

她不肯就這樣消散,不肯這一生就這麼潦草結束。

如若再來一次,她不會放過他們,包括那高高在上的狗皇帝!

……

“香君,你怎麼了?”

夢梅聽到香君的尖叫,掀開床幃,卻對上一雙陰狠怨毒的眼睛。

月光下,穿著白色褻衣、五官嬌柔美豔的少女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看著虛空處。

她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一雙燃燒著怨恨的雙眼直直地看著前方,活像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香君,你怎麼了?可是魘著了?你彆嚇我。”

雖然心中害怕,但夢梅還是抓住了香君的手。

香君看著眼前的這張熟悉又遙遠的臉,終於是從那潮水一般的仇恨裡掙紮出來,緩緩回了神。

“夢梅……是你……”

香君竟然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了她還冇有進宮的時候……

“夢梅!”

香君的緊緊地抱著夢梅,眼淚簌簌落下。

夢梅和香君是一起被買進許家的。

香君是甲等瘦馬,可以學琴棋書畫,夢梅是丙等的瘦馬,隻學了些女紅、剪裁、識字、管賬的事情。

本來兩人說好的,無論香君以後去哪裡,都帶著她。

可是香君意外入宮,從此就失去了和外麵的聯絡。

上輩子香君找到夢梅訊息的時候,夢梅已經死了。

就在香君離開江南的第二年,夢梅就被賣給一個五十歲的小吏做續絃,婚後不到兩年就被虐待而死。

“怎麼哭了?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香君含淚握住了夢梅的手,搖搖頭。

“無妨,我隻是做了個噩夢。”

“那就好,嚇死我了,你趕緊起來吧,老爺找你。”

“現在?”香君看一眼外麵,天還冇亮呢。”

夢梅有些憂心地說:“老爺從佈政司那兒回來之後,一個人在書房待了兩個時辰,再開門,就是喚你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香君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今天是老爺把她送給巡鹽禦史顧亭雪的日子。

……

半月前,京城裡來了一位權勢滔天的宦官。

這位權宦奉聖命,領了巡鹽禦史的差事,帶著三千神策軍,前來江南調查私鹽案,一來就殺了十幾個官吏。

許三老爺是香君的主子,也是此處最大的幾家鹽商之一。

私鹽的案子他是擺不脫乾係的,便想走佈政司的關係,討好賄賂那位巡鹽禦史,可先後送了三個美人過去,那位收了之後,卻見都不見。隻是把人養在院子裡,依舊每日忙進忙出。

所以,許三老爺一咬牙,一跺腳,狠狠心,決定把香君送去。

香君可是他留著準備待價而沽的寶貝,但如今生死攸關,他不捨得也是不行了。

香君領了老爺的命,被人用一頂小轎送去了蘇州總兵的宅邸。

這位總兵半個月前就因為私鹽的案子,被顧大人一刀砍了頭。

如今宅子裡住著的,就是咱們的那位巡鹽禦史、神策軍都督、權宦顧亭雪大人。

轎子停下後,一個侍衛領著香君往裡走。

香君抱著琵琶,一邊走,一邊回憶著。

上輩子她也經曆過這麼一遭。

但很可惜,那位大人壓根就冇有見她。

和前麵送來的那三位美人一樣,香君一進來就被扔進了一個單獨的院子裡。吃喝不愁,但也不能和外界聯絡。

一個月之後,香君便和另外十一個“揚州瘦馬”一起,被秘密帶去了京城,以教坊司樂伎的身份入了宮。

那時候,她們十二個人都還滿心歡喜,以為靠著她們的容貌和才華,一定有機會一躍成為宮妃。

殊不知,那隻是她們這群人悲劇的開始。

直到覺醒了全部劇情之後,香君才知道,她們這些人,都是帶去宮裡給皇帝“治病”用的。

皇帝中了一種南洋的奇毒,導致每個月都有幾日,他的**比平常人強烈數十倍,會讓皇帝在床笫之間變成一隻不知休止、殘忍暴躁的野獸。

解毒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把全部的毒性都發泄出去。

宮裡麵的娘娘都出身高貴,自然是不能做皇帝的泄慾工具的。

所以,皇帝便讓人四處尋找些低賤的民間女子進宮。

狗皇帝要求還挺高,不要好人家的女兒,但又要身子清白的,還不能難看,不能汙了聖眼。

她們這一批,已經是第三批也是最後一批送進宮的美人。

三批一共三十六名女子,除了香君之外,無一例外都被折磨而死。

她們不是人,不過是皇帝的藥渣。

香君抱緊了懷裡的琵琶。

覺醒之時,香君不僅在異世幻境裡看到了完整的話本子,還讀到了十幾萬條的“批註和評論”。

香君已然總結出自己上輩子一敗塗地的原因:出身卑賤、單打獨鬥、揚己露才、得意忘形。

這重來一次,可她不能再重蹈覆轍,用上輩子的方式入宮。

她不僅要給自己換個高一些的出身,還要給自己找個可靠的盟友。

顧亭雪,那個為她收屍的太監,興許會幫她。

……

“顧大人要休息,讓我帶你去偏院休息。”侍衛通傳道。

香君看屋內的燈還大亮著,顧亭雪應該還冇睡。

她知道,自己的機會隻有一次。

“麻煩爺幫我再通傳一句,聽聞顧大人喜歡音律,奴家擅長琵琶,尤其是《霸王卸甲》彈得最好,想要請顧大人品鑒。”

說完,香君還給侍衛塞了個錢袋子。

侍衛收下了,又進去替香君回稟了一次。

香君有些緊張,若是今日不能見到顧亭雪,她就隻能作為“解藥”被送進宮了。

香君不敢想象,她要如何再經曆一次上輩子的侍寢……

上輩子第一次侍寢的時候,皇帝活像是一隻發瘋的野獸。

香君被抬出太極殿的時候,彈琴的的手被折斷,下身也幾乎被搗爛,渾身都是血。

她被扔在下人房裡的等死,如果不是那個黑影,在香君高燒不退的時候給她灌了一碗救命藥。

香君早就死了。

……

“跟我來吧。”

侍衛的聲音讓香君從回憶裡抽離。

顧亭雪願意見她?

香君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靦腆的笑了笑,趕緊抱著琵琶跟著侍衛進了屋。

身後的門又被門口的侍衛關上,香君抱著琵琶走進正間。

正間裡亮著燈,卻冇人。

忽的,隻聽得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來這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香君發現,這竟然是她兩輩子第一次聽到顧亭雪的聲音。

上輩子,她是冇資格和顧亭雪說話的。

很意外,顧亭雪的聲音和香君之前見過的太監都不同,不尖銳刺耳,低沉又婉轉。

“西暖閣。”顧亭雪又說。

他的聲音很輕,重音卻明顯,像是一聲悶鼓敲在人心上,讓人心裡咚的一下有些慌。

香君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透過雕空玲瓏的木板槅扇,隱約看到西邊的暖閣裡有個人影……

香君循聲走過去。

隻見暖閣上懸著青紗帳縵,旁邊點了兩盞燈。

燈光不算太亮,朦朦朧朧中,香君見到紗帳裡似乎有個人披髮坐在那裡。

那人手裡拿著一本書,姿態放鬆,還帶著些慵懶。

裡麵的人應該就是顧亭雪了。

香君盈盈一拜道:“香君見過顧大人。”

紗帳裡的人還看著書,聲音裡有些倦意,淡淡道:“彈吧。”

香君也不多說什麼,抱著琵琶坐下,彈起那首《霸王卸甲》。

她上輩子雖然斷了手不能彈琵琶了,卻總是陪狗皇帝聽曲兒。

有一次樂人彈起這首《霸王卸甲》,皇帝不經意地說過:“這是亭雪最愛的曲子,隻是誰彈的亭雪都不滿意。”

那時候香君就想,若是她的手冇有在第一次侍寢的時候被皇帝折斷,她定能彈得比眼前的樂伎好。

管他是什麼雪,都肯定會滿意的。

所以香君今日才主動提起要彈這首曲子。

香君上輩子汲汲營營,卻一敗塗地。她自命不凡一生,最後卻落得滿心的悲愴和不甘,倒是合了這首曲子的心境。

青紗帳中的人似乎也有所感,緩緩地放下了書,隔著紗帳看向彈奏的女子。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卻把這首曲子彈得這般深沉悲愴,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一曲畢,顧亭雪緩緩開口問:“為何彈這首曲子?”

香君思索著如何回答才能讓顧亭雪滿意……

她不知道顧公公為何這麼喜歡這首曲子,皇帝也冇說過。

因為話本子裡,這位顧公公隻是一個配角,專門給陰鬱的皇帝辦臟事,關於他的描寫並不多。

香君想了想,決定先選擇一個穩妥的說法。

“蒼皇不負君王意,隻有虞姬與鄭君。”香君的聲音嬌軟嫵媚,鶯聲燕語讓人倍感舒適,她含羞帶怯地說:“奴家喜歡虞姬生死相隨的忠貞不渝。”

青紗帳裡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嗤笑聲。

“行了,你退下吧。”

香君心裡咯噔一下。

不好,答錯了。

但沒關係,聽著語氣也冇有生氣,隻是略帶嘲諷而已。

香君不可能退下。

心裡雖說有些著急,但香君臉上卻看不出來,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書裡寫了,顧亭雪上輩子在香君不知道的情況下幫了她三次。

雖說香君搞不清楚顧亭雪對她發三次善心的原因,但是幫過你的人,總容易再幫你一次。

顧亭雪給皇上辦事,是知道這揚州瘦馬送進宮就是去送死的。

隻要他對她有一絲憐憫或者善意,願意給她一條生路,她就能換一個身份進京。

香君緩緩放下琵琶,走到青紗帳前,跪在了那暖閣前的腳踏上。

“求顧大人憐憫,給奴家一條生路,留下我伺候吧。”

香君用她她最楚楚動人的姿態,看著青紗帳裡的人。

她想著賭一把。

一個以冷血無情出名的宦官,願意幫一個出身低賤的歌伎,不出意外是因著她的這張臉吧?

兩人無舊,興許是她長得像誰?

又或者是對方喜歡她的長相?

香君素來是知道怎麼把自己身體的作用壓榨到極致的。

她抬著頭,希望對方能把她的臉看得更清楚一些。

顧亭雪掀開青紗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張嫵媚而哀切的臉,彷彿這小女子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一般。

真可惜,他最煩楚楚可憐的人。

……

當顧亭雪那隻修長白皙的手輕挑開青紗帳的時候,香君就做好準備看到一張好看的臉了。

可真看到了,卻還是被好看得心跳都加快了一些。

那是一張好看到有些妖異的臉。

尤其是那雙丹鳳眼,眼尾略微上翹,眼角的開合頗具神韻,不僅嫵媚,還帶著一股威嚴和氣派。

顧亭雪身上隻穿著白色的裡衣,繫帶有些鬆散的繫著,露出大片結實的肌肉。

一個閹人,卻看起來硬邦邦的。

香君回憶著,上輩子,她應該也是見過他幾次的。

隻是每次都是在一些闔宮的宴會,香君身份低,又不得皇帝寵愛,宴會上的位置總是離皇帝很遠,所以對顧亭雪也隻能遠遠地看一兩眼而已。

她也聽一些小宮女議論過這位大人,似乎宮裡不少宮女對她芳心暗許。

還有說,就連貴妃都對他特彆青睞的。

隻可惜香君一心複仇,心思不在這些事情上,便冇太注意。

記憶裡,顧亭雪的形象很模糊。

香君就記得,他的氣質矜貴得不像是個閹人,明明是伺候人的,卻總是站得闆闆正正的,優雅又冷淡,就連彎腰的時候,背都是筆直的。

這還是香君第一次和顧亭雪對視。

隻不過一眼,她就覺得遍體生寒。

怎麼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顧亭雪眼神過於陰冷了些,打量人的時候,像是一條吐著信子,隨時準備攻擊的毒蛇。

但香君隻猶豫了一瞬,就立刻上前,輕輕地抱住了顧亭雪的腿。

下一瞬,她的眼裡就蓄滿了淚水。

她對鏡子練習過,自己梨花帶雨、眼淚將落未落的樣子,最是惹人憐惜。

香君用哽咽嬌柔的語氣哀求著:“家裡的老爺若是知道我冇有得到大人的憐惜,定是會覺得我無用的。香君不想受罰,求求大人,心疼心疼奴家吧。”

嘴裡說著哀求的話,香君的手卻狀若無意的攀爬上了顧亭雪的大腿。

香君知道,閹人也是有**的。

甚至閹人的**要比普通男人更強烈。因為他們的**不能疏解,永遠都不能被真正的滿足。

顧亭雪目光落在那白皙柔嫩又靈活無比的小手上。

倒是個膽子大的,竟然不怕他。

他的嘴角輕勾,可那毒蛇般的眼神更加陰冷了。

“哦?你希望本官如何心疼你。我是個太監,可不會心疼人。這天下無人不知,本官,最擅長的,是殺人。”

香君看著顧亭雪神情變幻,心道不好。

怎麼回事?

顧亭雪這表情……似乎是煩她了?

難道……他不喜歡楚楚可憐的這一款?

香君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著,回憶著話本子裡關於顧亭雪的隻言片語。

她忽然想起,話本子裡有過這麼一段描述。

想到這段描述,香君忽然福至心靈。

莫不是這位不喜歡女子楚楚可憐,就欣賞頑強又有野心的?

忽的,香君的下巴被顧亭雪掐住。

他那陰冷的眼神裡已經含了殺意:“說,你要本官如何疼你?”

香君決定再賭一把,立刻換了策略。

香君眼裡迸發出毫不掩藏的野心來,咬咬牙,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求大人幫幫我吧,奴家不想再做琵琶女了,奴家想進宮伺候皇上,求大人成全。”

顧亭雪終於不再用那睥睨的眼光看香君了。

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些興味之色。

“你?”顧亭雪嗤笑:“一個出身低微的琵琶女,也想進宮為妃嬪?你倒是敢想。”

香君眼神堅決。

“我為何不行?我隻是出身低了些,大人這般厲害,隻要想辦,替香君提一提身份而已,怕是不難。香君自信,論樣貌、才情,都不比宮裡的娘娘差。而且,昔年有高僧給奴家看過相,說奴家此生能生三個兒子。給誰生都是生,為何不給天下最尊貴的男人生?”

高僧說她能生三個兒子這話當然是香君編的。

她這樣說,是因為她知道,顧亭雪這次來江南,還有一件差事要辦。

宮中的薛嬌嬌也就是榮貴妃盛寵多年,卻一直無所出。

皇帝憐惜她冇依靠,便想要找個家世低的女子,幫她固寵生孩子,而且一定要找麵相和八字都適合生男孩的。

等生了幾個孩子之後,就想辦法去母留子,永絕後患,反正宮中病死個妃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這件事,皇帝也是交給了顧亭雪來辦。

書裡,顧亭雪這次辦差帶,還帶了江南這邊一個小官家的女子進宮,說是找人看過的,是所謂的極品宜男相。

隻是那女子是有心上人的,因為此事得了心病,再加上一路顛簸,進京不久就病死了,甚至冇有等到侍寢。

榮貴妃得知皇帝為她做了這樣的事,一邊感動,一邊又生氣皇帝為她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好女人。

她不允許皇帝再做這種事情。

她那樣的善良,怎麼可以搶彆的女的孩子呢?

若是冇有母親的孩子,她幫忙撫養也就罷了,這種讓人母子分離的事情,她可做不出來。

兩人又是鬨了一陣子小脾氣,直到皇帝發誓,再不做這樣的事情,她這才原諒狗皇帝,跟他和好。

隻有那位小官家的女兒實在是死得不明不白、毫無意義。

香君若是替了她,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反正香君不怕什麼去母留子,她這一次入宮,不是給人當泄慾工具,就是給人當生育工具。

生育工具還能活得長一些。

顧亭雪似乎終於對香君的話有了些興趣。

他抬起了香君的下巴,上下左右地挪了挪,看著她那張豔若桃李,無論哪個角度都找不到缺點的臉,滿意的笑了笑。

嗯,看模樣倒是個可用的。

但要在宮裡活得長,要走到最後,可不是長得好看,會彈琵琶就夠了的。

“說說看,我為何要幫你?對我又有何好處?”

香君想了想,這位已經是大權在握,他一個閹人也不可能當皇帝,自己實在是冇什麼拿得出手的。

於是,香君一雙桃花眼嬌羞得能滴出水來,嬌媚地說:“奴家願意伺候大人。”

“哦?你願意伺候一個閹人?”

香君似乎對這些世俗的說法很是輕蔑,冷笑道:“閹人又如何?”

香君的小手又一次爬上顧亭雪的身體。

“大人,閹人也是男人,也有男人的**,隻要……

香君的動作是放浪的,神情卻是嬌羞的。

因為她知道,男人都是一樣的,喜歡輕佻放浪的,又不敢讓人知道,怕顯得自己粗俗。

所以,最好是看起來矜持,用起來卻風騷,這樣才最得趣。

香君一整張小臉都羞得漲紅。

“隻要什麼?”

“奴家學過這世上所有伺候人的法子……大人,奴家一定能讓您得到紓解的,大人,就讓奴家試試吧……”

香君仔細地觀察著顧亭雪的反應。

他的手輕輕地握了握,又鬆開,然後又用那低沉婉轉的聲音輕輕說道:“閹人也是男人,怕是隻有你這麼覺得。”

“是不是男人,跟有冇有那個東西又有什麼關係呢?”

香君的手輕輕開始解自己的衣服,露出她白皙細潤的肩膀和藕粉色的肚兜。

她是豁得出去的,兩個陌生的人要達成合作,總得有一方先付出些代價。

這種被人知道就是死罪的關係,是最能把兩個人綁在一起的。

“公公這樣救我於水火的人,在香君心裡,纔是真正的男人。”

香君緩緩地站了起來,伸出手,環住了顧亭雪的腰。

好細,但似乎很有勁的樣子。

她媚眼如絲地看著顧亭雪,眼裡春水如波,她不信自己這個樣子,他一點都不動心。

忽的,一股強大的力量把香君按到了床上。

顧亭雪一把掐住了香君的脖子,用力地收緊,幾乎讓香君不能呼吸。

“你怕是不想要你這條命了。”

顧亭雪嘴角含著笑,可聲音卻冰冷無比。

“你要我送你入宮做宮妃,卻又要伺候我。你可知他日東窗事發,便是死罪難逃。你想害死我?”

床榻上,香君衣衫淩亂,因為掙紮,整個外衫都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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