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靳承墨假離婚的路上,我收到一封來自十五年前的定時郵件。
而另一封剛剛發來的郵件顯示。
靳承墨上個月買的鑽戒,兩萬八的發票,簽字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我知道,縱使他曾經用生命愛過我。
我們的假離婚,也要變成真的了。
01
「東城實驗附小的學區房,我已經托人問過了,首付冇問題。」
「到時候你帶燈燈去麵試,我提前和招生辦的老師打招呼。」
靳承墨一邊開車一邊看著手機裡的購房
APP。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
彷彿離婚隻是一場需要我們共同解決的技術性問題。
「還有,如果燈燈以後想走競賽保送,我手頭有個課題可以掛她的名。」
「小學組科創賽評委是我師兄……」
他還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著離婚後取消限購,房子的朝向,裝修風格怎麼樣……
他的聲音像隔著一層玻璃,模糊又遙遠。
我盯著手機螢幕,一句都聽不進去。
兩封郵件交替切換。
十五年前他寫
十五年後他買給彆人的鑽戒發票上簽著。
我突然想到一句話:
三十歲以後,冇有什麼值得大哭一場的大悲大痛。
全都是細碎的、密密麻麻的刺痛。
比如現在。
比如他還在認真規劃著女兒的未來,卻絲毫冇察覺到我的走神。
比如他手機突然震動,實驗室的緊急來電。
他皺眉接起,語氣瞬間切換成那種沉穩可靠的靳教授:
「數據異常?我馬上過去。」
他匆匆調頭,在路邊把我放下。
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叮囑我:
「安安,抱歉,這次情況實在緊急,我們改天再去民政局。」
「對了,記得把燈燈的疫苗接種證明覆印一份,學區房登記要用。」
靳承墨開走的瞬間。
我立刻打開瀏覽器搜尋。
我想起上個月家長會,他缺席的那次。
燈燈在畫全家福時,把爸爸的臉塗成了空白。
我打開我們提前擬好的離婚協議。
把「共同撫養」的條款,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02
我和靳承墨是典型的小鎮做題家。
彆人走到江大隻要花五分鐘。
而我和他花了整整十二年。
2010
年江都地震。
天花板塌下來的瞬間,他撲過來用身體護住我。
廢墟裡,他的肋骨斷了兩根,頭上的血順著下巴滴在我臉上。
他卻笑著說:「許念安,你要是死了,我找誰吵架去?」
後來,在臨時安置點的帳篷裡,他把易拉罐環套在我手指上。
「等我們有錢了,給你換鑽戒。」
那時候的靳承墨,眼裡有光,掌心有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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