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是國內頂尖催眠師。
為了陪他的患癌初戀走完最後一程,他將我催眠,讓我暫時忘記他三個月。
這三個月裡,他光明正大地陪初戀遊山玩水,舉辦婚禮,約定來世相逢。
三個月後,初戀還活著。
而我,卻想不起未婚夫了。
他雙目赤紅,聲音嘶啞:「我隻是讓你忘記我三個月……你怎麼能忘記我一輩子?」
1
陳硯的初戀回國了。
我當天就知道了,是陳硯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告訴我的:
「顧依依回來了,她說她癌症晚期,隻能活三個月了,讓我陪她走完最後一程。」
說這話的時候,陳硯正為我泡薑茶,麵色平靜,看不出一絲情感波動來。
他跟顧依依分開有五年了,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五年,1825
天,有多少愛也都散了。
我正沉浸在挑選婚紗照的喜悅中,並冇有多想——我們後天就要結婚了。
「癌症晚期,最應該找家裡人陪伴,她找你乾什麼,又不是拍電影。」我質疑了一聲,倒不是對顧依依有什麼惡意,我甚至從未見過她。
隻是覺得,正常人要死了,都應該陪在家人身邊吧?
「她父母上一年車禍身亡了,她現在孤苦一人。」陳硯泡茶的手指頓了頓,目光有些遊離。
我心裡一怔,敏銳地察覺到陳硯情緒中的變化:
「你可憐她?」
「倒也不是可憐,畢竟一切都是她說的,未必是真的。」陳硯聳了一下肩,略過了這個話題。
他將薑茶端給我喝,寵溺地摸摸我的頭:「後天就要結婚了哦,有什麼感想嗎?」
我給他一個白眼:「冇什麼感想,便宜你了。」
他莞爾一笑:「確實便宜我了,你這輩子算是栽我手裡咯!我會永遠愛你的。」
陳硯是心理學界赫赫有名的催眠師,向來沉穩內斂,即使對我,也不常說情話。
現在,他卻說得相當肉麻。
似乎要刻意向我證明,他會愛我一輩子。
我權當他要結婚了,高興過頭了。
我便摟住他,讓他跟我一起選婚紗照。
他卻看了一眼時間,隨口道:「你自己選吧,我對這些一竅不通,剛好實驗室還有點事,我得去一趟。」
2
陳硯換好衣服,去了實驗室。
我注意到他冇有梳頭,領帶也打得很隨意。
雖然他表情一直很平靜,動作也很平緩,可總給人一種壓抑著自己情緒的慌亂感。
我抿了抿嘴,沉默地喝著薑茶。
晚些時候,我打出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女生恭恭敬敬迴應:「楚小姐,陳先生並冇有來實驗室,隻是讓下麵的人送過去一樣不知名的東西。」
「嗯。」我掛斷了電話。
陳硯大概去醫院了吧。
顧依依所在的醫院。
深夜
11
點,陳硯終於回來了。
他手裡捧著一個奇怪的盒子,像個八音盒。
我坐在沙發上看他,身體沉在才亮起的光線中。
他一愣,目光變幻間,緩步走近。
「你猜到了?」他這樣問我。
我點頭。
我們都是心理學家,我們都太熟悉對方了。
他出門前突然肉麻的情話、忘記梳理的頭髮、冇有打齊的領帶,都昭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這個節骨眼,隻有那位得了癌症的初戀能讓他不平靜了。
而在陳硯眼中,我是個無憂無慮的樂天派。-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