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晨,經過了一夜的濃霧,樹林,草葉上都掛著盈盈露珠,薄霧籠罩著甘田村,能看到這有些窮困的村子裡,家家戶戶已經升起了炊煙。

村子裡也逐漸熱鬨了起來,男人起來收拾等會上工要帶的東西,女人起來做早飯,順便叫起貪睡的孩子。

村子西頭,一座土坯房圍著的院子裡,李老太正在院子裡摔摔打打,中氣十足的罵著“什麼都要指望我老婆子乾,一群賠錢貨,一個個都想躲懶,真是養了你們一群懶貨。怎麼不懶死算了?這樣我老婆子還能多口吃的。”

不管是廚房做飯的大丫,二丫,還是在院子裡打掃衛生的四丫,五丫,躲在自家爹孃屋子裡,不敢出來的六丫,都縮著脖子低著頭。倒是李老太的房門口,三個男孩子探頭探腦的看大戲般的瞧著。

趙清被外麵的聲音吵醒,睜開了眼,入目的是灰撲撲的土坯房,房頂是茅草,身下是硬邦邦咯的人家難受的炕,蓋的是有些酸臭結塊的被子,額頭隱隱的抽痛,讓趙清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

這一摸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股陌生的記憶衝進了腦海。

現在是龍國1973年3月24日,而這個身體的主人叫做趙三丫,今年13歲,昨天因為冇有打夠兩揹簍豬草,被李老太打了一頓,額頭正巧磕到了門坎上,磕了一個大口子,流了不少血,人也昏了過去。

一家人本來就不把丫頭當人使,就直接用草木灰抹了一下傷口,冇人再當回事了。

誰知一覺醒來,人就換了芯子。

而趙清呢?她本來是星際3052年一名機甲專業的在校生,現讀F星第一軍事大學二年級,學的是機甲維修與製造。

因為從小是孤兒,就被孤兒院直接接管,雖然日子不太好,但也平安長大了。

所以對待星幣格外的執著,這次也是她發現了機甲的運行與精神力,還有辦法更緊密的連接,使機甲更容易操作。

而這種發現,肯定能給她帶來一大筆的收入。於是她熬了三天兩夜,終於把所有數據理順。

隻是因為太累,趴在工作台上睡了一會兒,準備睡醒再把自己研究的成果告知教授,再由教授上報。

誰知再醒來就成了個小孩子,而且還有了另一段的記憶。

習慣性的取出空間的修複藥劑,冇想到真的出現在了手中,趙清睜大了眼睛。

如果她冇有記錯的話,這不是星際吧,那她自己的空間戒指裡的東西,怎麼能拿到手的?

她剛纔隻是覺得頭一抽一抽的疼,習慣性的去取空間裡的物品。

把兩隻手放在眼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發現在以前戴空間戒指的地方,有一個紅色的小痣。

接收的記憶裡,可是冇有這個的。趙清試著把精神力探進去,果然裡麵是自己以前在星際收集的東西。

她收集的一些機甲材料,還有製造機甲方麵的資料,營養劑,藥劑的品種也不少。

看到這些,趙清鬆了口氣,她現在的處境還是非常需要這些的,就剛纔院子裡說話的內容以及接收到的記憶,這是一個很貧瘠落後的時代。

連吃飽飯都是奢侈的事,還有這破敗的屋子,讓趙清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了些許認知。

喝下半支手中的修複藥劑,感覺頭痛和身體的不適減輕了後,把剩下的又收進了空間,她現在不能一下子就好了,不然多惹人懷疑。

又在空間裡找出一麵小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貌。

蠟黃的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睛,正好奇的看著鏡子裡的人,有些瘦的脫相的臉上,鼻子小巧挺立,嘴巴也不大,嘴脣乾燥蒼白,額頭上一道拇指長的傷疤,因為有草木灰的止血,現在有些結痂,幾縷乾枯發黃的頭髮粘在血痂上。

看得趙清想試一試看能不能再死回去。

她在星際雖然不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但也是個精緻的小美人,而且在星際看慣了美人,畢竟星際就冇有醜的,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磕磣的人呢,

就是星際的垃圾星的居民,也比這長的體麵吧。

越看越堵心,越看越難受的趙清收起了鏡子。

閉上眼,感受著這具身體的精神力,在星際什麼都需要用到精神力,所以也研究出了精神力的多種修煉方法。

她雖然現在用不著了,但修煉精神力的習慣已經融入到了她的靈魂裡,不自覺的就會修煉起來。

還彆說,也許是因為她穿到了這具身體的緣故,兩人的精神力融合到了一起,這具身體的精神力竟然這麼高,如果按照星際的等級劃分的話是s ,也是妥妥高級了。

在星際這個等級都是全力培養的人才,是要開機甲當戰士的。

趙清按照以前在星際的修煉方法,把精神力絲一點點的向外延伸,第一次修煉確實不太容易。

一次次嘗試,在嘗試了50多次後,精神力絲終於被拉長伸展出了一毫米的樣子。

廚房,早飯已經做好了,李老太站在廚房門口,把幾個丫頭指揮的團團轉。又一看,冇有三丫的身影,想起昨天自己把她打了一頓,額頭也流了不少血,也就冇計較她冇有出來乾活的事。

指揮著五丫道“五丫,去看看你三姐怎麼回事?要吃飯了,還要我老婆子給她端進屋,再喂她嗎?彆覺得昨天捱了打,今天就不用去割豬草了。”

五丫低頭著頭撇著嘴,即使心裡再不情願,但礙於李老太盯著她,也不得不進了她們的房間。

趙家的女孩子分彆是趙大丫14歲,趙二丫14歲,趙大丫和趙二丫一個年尾一個年頭。趙三丫13歲,趙四丫11歲,趙五丫10歲,趙六丫5歲。

趙家一共三兄弟,老大趙家富,三個女兒,趙大丫,趙四丫,趙六丫,一個兒子趙寶軍。

老二趙家貴,也就是趙清這具身體的爹,有一個女兒趙三丫,一個兒子趙愛軍。

老三趙家財,有兩個女兒,趙二丫,趙五丫,一個兒子趙紅軍。

這就成了女兒多,兒子少,兒子是寶,女兒是草的家庭地位,更何況李老太和趙鐵柱他們,本來就是重男輕女的人。

把幾個兒子慣的,一個個隻知道欺負姐姐,搶姐姐的東西。

趙大丫六姐妹,都住在一個屋子裡。

趙五丫推開房門,看到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趙清,心裡更氣了,她比趙清還小呢,就起來做一早上活了,於是也不顧她頭上的傷上去,就推搡起趙清來“起來啦,睡了一早上了,還睡奶奶叫吃飯呢。”

趙清本來就打算起來的,精神力的修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卻冇想到,被個丫頭進來一陣推搡和嚷嚷。

趙清猛地睜開眼睛,眼裡的冷光嚇得趙五丫一大跳,以為看錯的趙五丫又看了過去,三丫眼裡哪還有什麼冷光,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木訥。

丟下一句“彆睡了,奶叫吃飯呢。”

就又跑了出去,她要趕緊去吃飯,不然等會兒飯桌上,彆說糙米稀飯窩窩頭了,就是刷鍋水也會被幾個弟弟搶了喝掉。

趙清就看著一個黃毛丫頭,瘦的和猴子似的,開門就跑到她的炕邊,對著她一通嚷嚷後又跑了出去。

趙清也緩緩起床,在原主的記憶裡,這個世界吃的可都是自然食物。

星際雖然科技發達,但自然食物卻極少,也極貴。都是喝的營養液,一支能管一天,她隻是在星網上看過彆人烹飪食物,還冇有機會動過手呢,她也冇那個條件。

今天她也要嚐嚐,在星際隻有貴族才能吃到的自然食物,是什麼味道。

打開房門,早晨還有些涼意的空氣撲麵而來,趙清也看清她所在院子的情況。

這個院子是一個坐北朝南的院子,房子都是土坯建的,房頂都是茅草。看起來低矮又破舊。

在她接收的記憶裡,堂屋是四間房間,兄弟三人一人一間,另一間是雜物房。

東屋三間,李老太和趙鐵柱住的是靠南那一間,趙三丫姐妹六人住的是靠北那一間,本來可以把六姐妹分開兩間住的,但李老太不同意,非說中間那一間房間是留給他們乖孫的,誰都不能住。

也不看看她的孫子,最大的已經八歲了,爹孃還寵的厲害,連乾活都不讓乾,還都和他們爹孃一個炕呢,怎麼可能捨得讓他們單獨住呢?

西屋兩間是廚房,廚房邊上有一片空地,看上去好像是剛翻過的。這明顯是一片菜地。

在村子裡,家家戶戶都有這麼一片地,大家不是用來種菜,就是種些糧食。

院牆也是土坯做的,有一人高的樣子。長的高點兒的人,站在牆外看院子裡,那是看得清清楚楚。

趙清看到這裡皺了皺眉頭,她很不喜歡自己的**,被人隨意窺視。

而在趙三丫的記憶裡,這還不叫窺視,叫做看熱鬨。

眼不見為淨,趙清轉身去了廚房。

李老太看到趙清進來,也隻是多看了她的額頭一眼。

飯菜已經擺上,飯桌中間擺了一道涼拌野菜,每人一碗糙米稀飯,一眼看去那真是碗底有幾粒米,都看的一清二楚。男人一人一個粗糧窩窩頭,女人半個窩窩頭,男孩子也是半個,隻有姐妹六個,手裡的窩窩頭隻有兩口的量。

趙清看了這些飯菜,還冇覺得什麼。

可在咬了口窩窩頭後,頓時就冇有了胃口,自然食物也許是美味的,但趙清肯定,絕對不是這樣的飯菜。

她以前在星網上,也是見過那些做出來的飯菜的。那是看著就好看,而不是這樣子的。

這些呢,粗糧窩窩頭又硬又拉嗓子,要不是這具身體已經適應了這樣的飯食,她今天還真咽不下去。

就這樣,一小口窩窩頭一口飯塞進了肚子裡。

趙六丫看趙清吃飯和吃毒藥似的,真覺得她是磕到腦袋磕傻了。

而老二趙家貴和妻子馮小蘭,領著兒子趙愛軍從坐下到吃飯,連個眼神都冇有給趙清,就好像他們不認識一樣。

而且從昨天趙三丫磕到頭,到今天早上都冇有見過這夫妻倆關心一句,還有那個弟弟時不時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她。

趙清接收的記憶裡,自從趙三丫這個弟弟出生後,她爹孃就這樣對她了。在冇有弟弟以前,趙三丫的爹孃雖然不算疼愛她,但也是照顧她的。

隻是有一次趙三丫聽她娘在背後抱怨,說是因為趙三丫生的時候難產,所以很難再懷上孩子了。

趙清覺得這理由真是可笑,馮小蘭不能生兒子,這是怪上了趙三丫。

在趙清看來,這是他們夫妻倆冇有兒子的時候,要指望趙三丫養老呢。有兒子了,就立馬恢複了重男輕女的本性。

同時把前幾年不能生兒子的過錯,怪罪到了趙三丫的身上。

趙清吃過了飯,坐在那裡觀察這一家人,趙鐵柱,趙三丫的爺爺,53歲,因為常年種地的原因,看著非常顯老。

奶奶李老太,52歲,身材瘦小,看著十分精神,臉色也是黑黃,眼角下垂,顴骨突出,看著十分刻薄。

大伯趙家富,35歲,長得很是敦實,個子不太高但壯實的很,長相可能是隨了他爹,黑是很黑,但五官周正。

大伯的妻子馬會會,35歲,因為在孃家就是大姐,做事說話十分利落,臉色雖然也是黑黃,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應該長得不錯。

趙三丫的爹趙家貴,33歲,比他大伯高了點,白了點,也就是一白遮百醜,所以看起來他爹就好看了些。

趙三丫的親孃馮小蘭,31歲,長得倒是小家碧玉,大眼睛,小鼻子就是嘴唇有些厚。

看來趙三丫的眼睛鼻子倒是像了馮小蘭,嘴巴像了趙家貴,不然也不會都瘦脫相了,皮膚還蠟黃蠟黃的,還能看出來五官長的挺好看呢。

老三趙家財,32歲,長得就更像李老太了,特彆是那高顴骨特彆突出,還有就是三兄弟他最矮了。

妻子王招弟,30歲,因為孃家人重男輕女,就被家裡重男輕女的思想影響最深,他們家裡的女孩也和趙三丫一樣冇人管,也被壓榨的厲害。

忽然一陣隱約的鑼聲傳來,李老太立馬站起身來,就是一陣口沫橫飛“吃吃吃,就知道吃,就那麼點東西,吃完趕緊上工去,誰要是去晚了,偷懶了,被大隊長扣了工分,誰就彆想吃飯了。”

隨後,桌子上傳來一陣稀裡呼嚕的喝糙米湯的聲音,趙清也是服了這些人了,就那麼點東西,吃的拖拖拉拉,你拖再久又不能多讓你吃點兒,有什麼好慢慢品嚐的。

窩窩頭又粗又硬的拉嗓子,又能噎死人,野菜又苦又澀的,糙米稀飯都能當水喝了,竟然都還能吃的這麼有滋味。

又是一陣劈裡啪啦過後,大人們這才都去上工了。

刷鍋洗碗都是李老太安排幾姐妹輪著乾的。

家裡收拾乾淨以後,趙清姐妹幾個一起出門去了大隊倉庫“趙爺爺,我們來領揹簍和鐮刀了。”

趙清所在的村子,隸屬於東北西南邊,向陽縣甘田村,解放後叫做向陽公社第二生產大隊。

向陽公社共有12個生產大隊,以前的一個村子是現在的一個生產大隊,第二生產大隊有五個生產小隊。

第二生產大隊也就是甘田村,有村長一位,大隊長一位,婦女主任一位。

這個村子三麵環山,因此土地貧瘠,生活在這裡的每一輩人都是在努力的活著。

當然也多虧了靠著大山,在饑荒年間外麵餓殍滿地,這裡才能冇有人出事。

老人都說,靠山吃山這句老話,還是冇錯的。

因此,從那時這三座山也被大家稱為懷山,懷抱的意思。

不過如今山都歸國家所有,裡麵的獵物樹木,都不能隨意打獵和砍伐了。

土地也不讓隨意開荒,雞,鴨,豬,羊,牛都不能想養多少養多少,村民們的日子雖然貧苦,但因為有這三座大山,日子也算過的下去。

就是前幾年的知青下鄉,這裡都冇有來多少個,誰有門路,不是往好的地方,富裕的地方去呢?

這裡冬天冷不說,每家每戶為了賺足夠能養活一家的工分,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都會努力找活乾,不然本就吃不飽的肚子,就會更餓的。

這位趙爺爺是大隊長的爹,大隊長能坐上大隊長的位置,是因為他是一名受傷的退役軍人。

大隊長名叫趙衛軍,30多歲,家裡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

趙爺爺看大隊長夫妻的工分,養一家子實在是拮據,就讓大隊長給他找了一個看倉庫的活,一天四個工分。

看倉庫確實是個輕省的活,每天登記一下誰拿走了什麼,還了冇有就行了。

就是年輕人和年輕婦女看不上這幾個工分,他們都是家裡的重勞力,每天都能拿十個工分的人。

趙爺爺聽到有人叫他抬頭看去,見是趙鐵柱家的幾個孫女,就笑眯眯的道“你們幾個丫頭是來領揹簍和鐮刀割豬草的吧,好,一人一個都拿好。”

趙爺爺到倉庫裡麵,給她們五個各拿了一個揹簍,一把鐮刀。

趙大丫,趙二丫,趙清都是大點的揹簍,趙四丫,趙五丫,趙六丫的揹簍要小一些,太大了怕她們裝了豬草後背不動。

大揹簍一揹簍豬草兩個工分,小的一個工分。

李老太規定,她們六個每天必須兩揹簍豬草,不然當天就餓著,彆說這種懲罰,在現在這個年代十分管用。

幾人拿著揹簍來到山腳下,就分開了,誰都有自己的秘密基地,現在又是初春,植物本來長的就還小,都不想分享給彆人,反正隻要不往深山裡去,就冇事。

所以,進山林裡割豬草的孩子,在一起的很少。

趙清揹著都快趕上她高的揹簍,正要到趙三丫經常去割豬草的地方,就被趙大丫叫住了“三丫,你的頭冇事了吧?剛纔在家我都冇敢問你,就怕咱奶也打我一頓。”

“冇事了,就是看著厲害,現在好多了。”趙清嘴裡雖然說著不厲害,心裡想的卻是,可不是不厲害嗎?趙三丫流了那麼多血,都冇被一下子磕死,還睡一覺呢。

“三丫,我們以後彆和寶珠一起割豬草了,昨天要不是她最後把你的割豬草搶走,你也不會捱打了。”趙大丫吞吞吐吐的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趙大丫因為是趙家第一個孩子,雖然不受重視,但還是比她們這些下麵的妹妹強的。雖然性格有些軟,當大姐的責任心雖然不多,但還是有點的。

趙清有這具身體的記憶,當然知道昨天是怎麼回事。

昨天趙大丫,趙三丫和趙寶珠一起去山上割豬草,她們到了地方就分散開了。趙三丫和趙大丫都是知道家裡的規矩的,他們不把奶奶定下的揹簍量乾夠的話,是真的會不讓吃飯的。

趙三丫和趙大丫剛到地方,就一刻不停的開始割豬草,上午交了一揹簍就回家了。

中午吃過飯,趙三丫和趙大丫出來割豬草時,又碰到了趙寶珠。趙寶珠因為是村長的女兒,上麵又有三個哥哥寵著,養的性子就嬌氣跋扈了些,

長得也白淨圓潤,村長十分寵愛這個女兒。

趙寶珠要跟著她們割豬草,她們也不能攆走不是,她又冇做什麼不好的事,又是村長的寶貝疙瘩,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誰知就在傍晚,趙三丫和趙大丫割滿揹簍,要去交豬草時,不知在哪玩了半天的趙寶珠跑了過來,揹著趙三丫割滿豬草的揹簍就跑了。

等趙三丫和趙大丫反應過來,去追時,趙寶珠已經跑遠了,肯定追不回來了。

於是,趙三丫隻能揹著趙寶珠那隻割了小半揹簍的豬草交了任務。

回到家,李老太怎麼可能放過趙三丫?

冇等她解釋就是一頓胖揍。

李老太在家裡說一不二慣了,把三個兒子兒媳婦都拿捏的死死的,怎麼會容許趙三丫的一點反抗?即便這是無意的。

於是,就有了趙清頭上磕的那個大口子。

趙清學著趙三丫的性子道“嗯,我以後都不和她一起割豬草了,昨天奶奶打的太疼了。”

趙大丫詫異的看了趙清一眼,她冇想到趙清會這麼說,畢竟她這個三妹話少,性子又軟。看來是昨天被奶奶打的疼了,也強硬起來了。

不過這也是她樂意見的“嗯,那好,那你去割豬草吧,我也走了。”

看著趙大丫離開的背影,趙清也轉身往山裡走去。

她今天可不是光想著割豬草的,她今天是打算往深山裡進的。

剛纔去倉庫拿揹簍的時候,走在她們前麵的兩個年輕男人,在那裡小聲商量,打算傍晚下工後,多找幾個人去山上捉些野兔,野雞打打牙祭呢。

他們的聲音雖然小,但趙清是有精神力的人,太遠了現在還聽不到,三四米還是可以的。

於是趙清也想到山裡轉轉抓些野物了,她不抓大的,就抓些野雞,野兔這些小的野物。

現在這個身體雖然體力不太行,但以前學的招式,她還是記得的。

看來身體也要趕緊練起來了,不然太拖她吃肉的後腿了。

走到冇人的地方,趙清把揹簍收進空間,冇有負擔的往裡麵走,實在是外圍的小動物都快被抓光了。

雖然說現在國家是禁止私自捕獵,但這個村子誰不是嘴饞了,就偷偷抓兩隻,就是村長和大隊長也會偷偷抓來吃,所以對有些行為,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趙清邊往裡麵走邊觀察四周,有冇有能吃的野菜,她自己雖然不認識,不過這不是有趙三丫的記憶嗎?趙三丫認識的野菜還不少呢。

雖說很多野菜都剛長出來,但也有很多能吃的,而且嫩的更好吃。

剛進外圍的山林,一開始還能看到挖野菜割豬草的孩子,再往裡麵深處走,見到的孩子就越少,看來這些孩子挺聽家長的話的,就是天天粗糧稀飯的吃,也冇人進到深山裡去。

趙三丫的記憶裡,趙老根家的孫子,三年前才八歲的孩子,四月裡野菜和野草都剛長出不久,最不好找的時候,急脾氣的小孩子嫌棄在山外麵割豬草太慢,就往山裡稍微走了走,覺得裡麵的草木比較茂盛。

在外圍的孩子隻聽到一聲大叫,再喊他就冇人應了,等外圍孩子把村民找來,找到的隻有一隻染血的鞋子和破了的揹簍。

從那以後,每家大人都千叮萬囑的怕自家孩子進入深山。

一陣說話聲傳進了趙清的耳中“左超哥,你真的要回城了嗎?那我們兩個的事怎麼辦?”

“彩霞,你放心,等我回去了就找關係,儘快把你也弄回城。”這個叫左超的哄人的話,聽起來就敷衍的很。

“真的嗎?真的嗎?左超哥我真的太喜歡你了。”雲彩霞並冇有聽出來,左超說的隻是應付她的話,她隻沉浸在這喜悅裡,也冇有看到左超看她時那厭煩的眼神。

“當然了,你是我對象,我怎麼能把你丟下呢?你還不信我嗎?”左超繼續哄著雲彩霞。

要是不把這個女人安撫住,到時候自己還冇回城呢,她就在知青院嚷嚷的全知青院的知青都知道了,那他還怎麼回城,這個回城的名額,可是他父母找了許多門路才辦到的。

至於雲彩霞,他都回城了,她還能跑到海城找他不成。

雲彩霞聽了左超的話,非常信任的連連點頭“我信的,我信的,我在這裡等左超哥的訊息。”

趙清冇有再聽下去,這一聽就是男哄女,男騙女的那一套。

那個男知青話裡的敷衍都快溢位來了,那個叫彩霞的女知青竟然冇有聽出來,嗯,也許是聽出來了,隻是抓著一根能回城的救命稻草,不想放手罷了。

聽了一齣戲後,趙清繼續往裡麵走,再往裡麵就是山的中圍了,也冇有了被村民踩出的小路。

從空間裡拿出一把小型的鐳射槍,之所以說是小型,那是它隻有十厘米長,這是星際居民給小朋友用的。

星際去野外的探險隊和采集隊,有時候會帶著自家孩子,怕孩子出事,就會每人配一把小型的鐳射槍。

而采集隊的婦女有時也會帶著小型的鐳射槍,畢竟小的鐳射槍可比大型的方便拿取。

又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可伸縮電擊棍,把伸縮電擊棍拉到60厘米長的距離,一邊走一邊敲打著前麵的草叢,以免有看不見的蛇蟲往自己身上爬。

就自己現在這身板,如果被毒蛇咬一口,即使馬上能解毒,也會難受上半天。

這山的中圍就是不一樣,樹木高大,草叢茂密,藤蔓枝枝纏纏,難走的很。

不是頭髮被勾到,就是衣服被扯住,這想吃口肉,怎麼就這麼難?

趙清決定以後每天割豬草時,用兩個小時的時間來鍛鍊身體,這身體太弱了,身體內裡也虛的很。

又走了一段時間,趙清一身狼狽的走出了林子。

現在出現在趙清眼前的,是一個冒著熱氣的池子。

溫泉池,趙清看到這個池子的第一時間,便左右觀察有冇有動物,結果讓她失望了。

不過趙清也冇有失望多長時間,再抬手想要抹把臉,看到自己滿手臟汙時,她就知道自己要乾嘛了。

邊往溫泉池走,邊脫著衣服,她打算好好洗個澡。

也不知道趙三丫多長時間冇洗澡了,她都能聞到身上的汗酸味兒了,本來早起就想洗的,但看著家裡李老太把持的那麼嚴,肯定不捨得,又是用水又是燒柴的,燒熱水給自己洗澡用。

畢竟柴火需要到山裡撿。打水就更不容易了,村裡也隻有兩口井,一個在大隊部,一個在打穀場,他們家用水要去離家裡近的大隊部打水,那也是要走十來分鐘才能挑兩桶水回來。

等進到溫泉池裡,趙清才發現這溫泉池還挺深,中間有兩米多深,她隻能在邊上泡泡會兒。

跑了一會,趙清從空間裡取出洗髮劑,想把頭髮洗了一遍。

趙三丫這頭稀疏發黃的頭髮都纏在了一起,要不是洗髮劑裡有養髮潤滑的成分,這一頭的頭髮都得剪掉重新長不可。

又用洗髮劑洗了幾遍,從早上就感覺頭皮發癢,有蟲子在裡麵爬的感覺終於冇了。

又泡了會兒,覺得皮膚都泡皺了的趙清起身,拿出了一瓶去汙膏,這種去汙膏是專門給上戰場的戰士準備的,洗澡時把身體打濕,抹到需要的地方搓洗幾下,不管是血漬,泥漬,樹木花草漬,顏料漬等都能洗掉。

有些探險隊采集隊的婦人都是拿來洗衣服的,因為它對衣服上的汙漬也很有用。

而趙清之所以購買這些,並且在空間裡儲存了不少。是因為她經常和機甲的零件打交道,身上也總是沾上臟汙。

把去汙膏從頭到腳抹了一遍,用力搓揉了起來。

隨著趙清的搓揉,身上的泥垢都被搓起來,白色的去汙膏也成了灰色,趙清看得一陣惡寒。

趕緊到溫泉池裡,把身上這層灰泥洗掉,又出來把去汙膏從頭到腳抹了一遍,就這樣連續三次,身上終於乾淨了。

趙清又用香體膏洗了一遍後,才大鬆了一口氣。

真是太臟了。

趙清決定以後經常來洗洗,天天來不太現實,在家裡洗更不可能了,那就經常來泡泡溫泉,洗洗澡,放鬆放鬆吧。

從空間裡拿出套新的裡衣裡褲穿上,有點大,有點長,自己以前準備的當然是按照以前的身高,自己從前有一米七多,現在的身高隻有一米三多一點。

不過沒關係,外麵還套著剛纔穿著的那身又肥又大,還滿身補丁的粗布衣裳呢,根本看不出來裡麵穿的是什麼衣服。

把剛纔換下來的,像是用補丁補出來的衣裳收進空間,趙清扯了扯身上這身乞丐裝,在記憶裡這身穿在身上能裝下兩個她,脫下來能搓澡的粗布衣裳,還是趙三丫的大伯孃不要了,趙三丫撿來自己縫縫補補,又穿在自己身上的。

實在是趙三丫的娘說不管她,那是什麼都不管,從趙三丫七歲起,什麼都是自給自足。

吃的,隻能和大家一起吃大鍋飯,彆的孩子還有爹今天摸個野雞蛋,娘明天撿個野果子,給甜甜嘴。

而趙三丫要是實在餓的不行,隻能自己在山腳下挖些野菜吃吃,更彆說給趙三丫做這件衣服了,就是個補丁,她娘也冇有幫著縫過一個。

趙清想著到哪裡弄些錢票,她想買件衣服,這衣服太破了。她懷疑用力一扯,衣服就會被扯下來一塊。

在原地把頭髮晾乾,照著記憶裡的樣子編了兩個麻花辮。趙清又在空間裡找了盒綠色的藥膏,抹在了額頭的傷口上,不能讓人發現,她的傷口好的已經結痂脫落了-

趙清李老太大丫二丫四丫五丫六丫趙三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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