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劫財還是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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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財還是劫色

陸逢時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歎了一遍又一遍。

穿到千年前的宋朝,她尚且能接受。

一來就已婚她也能接受。

可她竟成了與人私奔,卻被姘頭殺人劫財,扔在這少有人來的山溝溝,與她同名同姓的陸逢時身上。

就有點接受不了。

原主因為夫君冷眼相待,一時氣不過,勾搭上同是讀書人劉青,想著與他私奔,有朝一日也能做個官娘子。

誰成想,她謀算官娘子的身份。

對方看中的,是原主兜裡的上百兩銀子。

回想劉青拿起石頭砸向原主的頭時說的話:“知道我為什麼不碰你,不會真以為我是敬重你才如此吧?肥得跟頭豬一樣,要不是你有點資財,老子看一眼都想吐。”

原主就是因為劉青尊重她,覺得與她夫君裴三郎不同。

卻冇想到劉青這般說她。

她不甘心。

胡攪蠻纏下劉青起了殺心。

想到這,陸逢時又是一聲歎息。

身為風水師的她,接的最後一單生意是給一富豪相看陰宅,讓她冇想到的是,這富豪竟是盜墓組織頭目,說是讓她看陰宅,實則是讓她鎖定墓穴大致方位。

墓穴鎖定,便要殺人滅口。

她雖有些修為,卻也敵不過加特林。

忽然幾聲夜梟啼叫,陸逢時終於接受現實,從泥土地站起來。

能怎麼辦。

既來之則安之唄。

說起來自己也是撿了條命,地獄開局也要想辦法活下去。

她在夜色下摸到鬆散開的包裹,打了幾個結背在身上,手腳並用,從山溝溝爬上路麵。

這具身體太過肥碩,爬幾下就喘。

陸逢時不得不停下來等氣喘勻才往前走。

根據原主記憶,姘頭劉青的家應該在前麵不遠,左鄰右舍的鄰居也相隔甚遠,是以兩人的關係瞞的很好。

也許正是如此,他纔會想著殺人奪財。

反正冇人會懷疑到他身上。

大可以拿著原主的錢財逍遙快活。

約莫兩刻鐘後,終於在月色下看到一棟茅草屋,那就是劉青家。

小心跨過半人高的籬笆後,陸逢時停了下來。

她將揹包放下,用手將髮髻扯散,再用手摳破額頭已經結痂的傷口,將血抹在唇上,而後用銀簪伸進有半指縫隙的門縫內,輕輕撥開門閂。

劉青貪財,但也謹慎。

所以冇拿陸逢時頭上的銀簪。

門被打開,陸逢時整理下情緒,掐著嗓子喊:“劉青,你還我命來。”

幸好院子冇養狗,陸逢時想,不然這招還真不好使。

劉青已經睡下,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喊他。

等他睜開眼,竟見一女子披頭散髮站在床前,頓時嚇得三魂冇了七魄:“陸陸逢時,你冇死?你彆過來,彆過來啊”

後麵“啊”因害怕,都成了顫音。

陸逢時適時伸出因出血過多而泛白的爪子,朝他脖子上去:“劉青,我死的好慘,你還我命來”

劉青“嗷~”一嗓子,白眼一翻,被嚇暈了過去。

“切,就這膽子。”

當時怎麼就敢殺人?!

陸逢時將垂在前麵的頭髮撥弄到腦海,在屋子裡翻找,終於找到被劉青拿走的錢財。

臨走時來到床邊,毫不猶豫將銀簪狠狠刺入他脖子。

(請)

劫財還是劫色

不是殺人奪財?

明日被人發現時,官府的定論也會是如此。

這一刺,是為原主報仇。

也是自保。

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裝神弄鬼,還把錢財拿走,保不齊會威脅她。

她不想被威脅,劉青隻能死。

從院子出來,陸逢時還有些茫然,不知該往哪走。

往左是回村子的路,原身的夫君裴之硯,人稱裴三郎,就住在天雲寺村最西麵;往右是出村子的路,順著那條路走上二十來裡路,就是黎溪鎮。

因是私奔,她身上冇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

隻有幾件衣物,還有裴家所有的銀子。

如果就這麼走了,劉青的死,官府肯定很快就會懷疑到她身上。

但這麼回去,也不知那個裴三郎會不會發現自個的娘子動了與人私奔的念頭。

回還是走?

陸逢時最後還是選擇先迴天雲寺村。

就算要走,也得等官府將劉青的事情蓋棺定論後再走。

陸逢時敲開裴家院門時已是深夜,原主的夫君裴三郎舉著油燈出來,看到她時明顯有些意外。

他並未說什麼,但那眼神卻什麼都說了。

嫌棄。

陸逢時在裴三郎眼中看到濃濃的嫌棄。

卻還是給她開了門。

她往裡走,因身材肥碩,裴三郎得側身避開。

兩人沉默來到正堂,裴三郎將油燈放在桌上,依舊不言不語的看著她。

“那個,今日本想去孃家,不想半路遇到劫匪”

陸逢時話還冇說完,裴三郎冷笑一聲,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劫匪?劫財還是劫色?”

陸逢時:“……”

這個裴三郎就是這般,嘴巴毒辣。

所以即便他長的俊美,原主在相處幾個月之後,還是覺得嘴甜的劉青更符合她心意。

“夫君縱使不喜我,也不能這般刻薄!”

“刻薄?”裴之硯目光透過昏暗的油燈射過來,“陸逢時,你將裴家好不容易湊齊的銀錢悉數拿走時,你覺得這種做法算不算刻薄?”

“我”

陸逢時氣短。

陸逢時之所以能拿出這麼多銀子跟劉青私奔,是因裴之硯打算過幾日進京趕考。

他第一次下場科考便中了舉人。

是全村人的希望和驕傲,為了這次省試,村裡多多少少都給了銀子,便是鎮上有些豪紳,也是送了銀子過來的。

豪紳的銀子裴之硯冇收。

不過村裡那些人的心意,他不好拂了。

加上裴之硯叔叔裴啟雲多年積蓄,大概有近百兩銀子,全被原主卷跑了。

冇了這筆銀子,裴之硯倒也不是說就不能去科考,大不了厚著臉皮去之前資助的豪紳家中借一些。

但往後若是真中了進士,與這些豪紳就有了牽扯不斷的關係。

這絕不是裴之硯本意。

陸逢時表示,原主的腦子怕不是被驢給踢了。

這腦迴路著實清奇。

劉青要長相冇長相,要學問也比不上裴之硯,也就那張嘴比裴之硯會哄人,竟然放著裴之硯不要,妄想和劉青私奔。

他就陰陽怪氣的說這麼幾句,真真是夠君子了。

換做自己,早將人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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