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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蕭煜寒自幼兩小無猜。
他為我擋過叛軍的穿心毒箭,我也曾為他深陷敵營受儘屈辱。
長安人儘皆知,蕭將軍滿心滿眼唯有昭陽公主一人。
直到他戍守邊關兩年,帶回一個男兒裝扮的女子。
她抬起頭,藏不住眼底那抹得意。
“我當煜寒是我大哥,但將軍卻非要許諾我平妻之位,還望長公主勸勸他。”
我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手中茶盞輕輕一放。
下一秒,女子被侍衛壓著下跪,磕得頭破血流。
我看向攥緊佩劍的蕭煜寒,聲音森冷,
“你若執意娶她,我便休夫。”
蕭煜寒眉眼帶著倦色,卻依舊挺直脊背,如鬆如柏。
“昭陽,雲月與我在邊關同吃同住兩年,並肩殺敵,是過命的交情。”
“我被人下藥,她為了幫我才失了清白,懷上身孕。”
“她性子直率,不拘小節,隻當我是兄長,你彆多想。”
我曾最愛他這身傲骨。
此刻卻隻覺得刺眼。
我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若非她已有身孕,你打算何時告知我?”
他沉默片刻,聲音低沉道:
“禦醫斷言我子嗣艱難,雲月能有孕,是上天恩賜,是蕭家之幸。”
“我不能讓蕭家血脈流落在外,昭陽,求你成全。”
看著他不悅的眉眼,我突然想起他曾抱著我安撫,
“昭陽,若此生無子,我便從宗族過繼一個,絕不負你。”
如今想來,言猶在耳卻字字錐心。
我緩緩起身,走到他麵前,
“所以,你想讓她與我平起平坐,叫我感恩戴德地接納這位與你兄弟相稱,卻懷了你孩子的女人?”
蕭煜寒眉頭緊蹙,“昭陽,你乃天家公主,當有容人之量。”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
“蕭煜寒,當年將軍府冇落,你初入宮闈,是我在你被眾人欺辱時挺身而出,你如今說我不夠大度?”
他臉色微變,眼中掠過一絲複雜,卻仍舊固執道:
“正因記得殿下恩情,我纔想留下雲月的孩子養在你名下。”
“雲月她也隻想孩子有個名分,對她而言,錢權地位不及我們兄弟情義半分!”
雲月捂著頭上的傷口,無奈歎息,
“煜寒,彆為難公主了,我都說了咱們是兄弟,我不在乎這些虛名。”
“長公主,我懷上煜寒孩子是個意外,你們這些深閨內宅的女子就是麻煩,一點小事也要鬨脾氣,這平妻之位我不稀罕。”
我輕輕挑眉,身旁的嬤嬤立刻會意,上前乾脆利落地扇了雲月幾巴掌。
“敢詆譭長公主,該罰。”
蕭煜寒麵露怒容,將麵頰紅腫的女子護在身後,
“昭陽,雲月身上還有傷,她為了救我差點就死了!你竟縱容婢女如此折辱她。”
“雲月她不是心思詭譎之人,她隻是不像你這般懂內宅規矩!”
雲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嘴上卻善解人意道:
“長公主的人下手還冇匈奴的馬鞭疼呢,我皮糙肉厚,打幾下也冇事,長公主消氣就好。”
看著他們兩人在我麵前一唱一和,我隻覺得疲憊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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