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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皇朝，燕赤城。
行善堂。
陸安從嬌嫩滾燙的玉體上抽回雙手，替美婦人將卷至腋處的衣袍拉回原位。
“燕夫人，您的宮寒之症已解。”
“此病困擾我多年，陸先生出手便解，當真是神醫妙手，感激不儘。”
“天道慈悲，憐憫眾生，在下隻是為天下蒼生儘微薄之力，不足掛齒。”
陸安語氣虔誠，縱然雙手絲滑，表情依舊剛正不阿。
美婦神態嬌媚，雙頰紅暈久久不散，“陸先生若有空，多來城主府做客，我一定好生招待。”
說罷，美婦披上輕紗，嫋嫋婷婷離去。
望著扭腰晃腚的燕夫人，陸安心中腹誹，就燕夫人的這般作態，他去了城主府，多半會被城主砍死。
輕歎一聲後，陸安取出刻有‘功德簿’三個大字的本子，翻到空白頁，寫下：
——今日行善，為城主夫人燕音竹治療宮寒。
片刻後，腦袋裡響起電子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連續百日行善打卡，獲得獎勵天道聖體。”
刹那間，柔和且浩瀚的奇異能量湧入陸安體內，改造著他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呼吸之間，海量靈氣在體內自成周天之勢運轉。
陸安的修為境界不斷飆升。
從一介毫無修為的凡體開始，一層層突破，最終停留在禦氣境後期。
“終於來了！”
陸安心情激動，他本不是天玄大陸之人，從藍星穿越而來，苟活十八載，於百日前覺醒了‘天道功德’係統。
係統讓他每日行善打卡，積攢功德，可獲得各種獎勵。
連續打卡還能得到額外獎勵。
他花光積蓄，在城裡開了一家行善堂，堅持行善。
前麵九十九日，所得獎勵都比較差，隻是凡俗醫術、金銀珠寶之類，或是一些暫時用不上的靈石、丹藥。
直到連續百日行善，終於得到了一個超級獎勵。
“有了天道聖體，我的修行之路將順暢百倍。”
陸安始終覺得，隻有修為夠強，境界夠高，才能貫徹心中的善惡。
被人一碰即碎的善，冇有任何意義。
“學醫救不了天下人。”
這是陸安開設行善堂百日以來總結出的道理。
“有了修為，就好辦了。”
陸安早有計劃，接下來主要就是不斷擴張行善堂的名聲，屆時‘生意’便會源源不斷滾來。
稱之為生意，他並冇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行善歸行善，需求歸需求。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天色漸暗，見再無人來求善，陸安關閉了行善堂大門，直奔隔壁街的春滿樓而去。
“我真是個好人，日也行善，夜也行善。”
白天懸壺濟世，夜晚還要將掙來的微薄收入，救助流離失所的可憐女子。
走在路上，陸安哼著小曲兒，心情美滋滋。
忽然聽得不遠處傳來吵鬨聲。
黃昏逝去的小巷裡，隱約可見幾個小孩正圍著什麼東西鬨鬧。
“打死這個爹媽都不要的死妖怪！”
“醜妖怪，真噁心。”
“要不我們一人砍她一個手指當作戰利品吧，這樣我們也是威風凜凜的除妖師了。”
不堪入耳的言論從一群小孩嘴裡說出，令人不寒而栗。
陸安眉頭微皺，小孩子的惡是純粹的惡，做了壞事，恐怕都冇有任何心理負擔。
商談間，為首的小孩不知從哪兒取來了一把生鏽的鐵刀。
“就用這個吧，我們一人割她一隻手指當作戰利品。”
“真的要割嗎？我害怕，”有一個小孩退縮了。
“怕什麼？難道你不想當萬人敬仰的除妖師嗎？你看那些除妖師多威風啊，他們都會取妖怪骨頭作為戰利品的。”
為首小孩慫恿，神色自傲。
他的父親，便是一位除妖師，曾告訴他，佩戴妖骨是除妖師榮耀的象征。
“可她不是真的妖怪，”又一個小孩說道。
“她就是妖怪！”
為首小孩指著牆角少女的臉頰，“你們看，她的臉上還有鱗片，不是魚妖就是蛇妖。”
被他一說，其他小孩都動搖了。
“看你們的慫樣，還想不想當除妖師了？”
為首小孩將手中鐵刀遞給旁邊的一個孩子。
“你去，給大家做個榜樣，隻要做得好，等你長大了，我就讓我爹引薦你當除妖師。”
小孩心動了。
每一位除妖師都家財萬貫，吃喝不愁，地位崇高，他做夢都想成為除妖師。
隻有成為除妖師，才能過上最好的生活，買很多很多好吃的，再也不用羨慕彆人。
接過鐵刀，小孩蹲下身，看了眼蜷縮成一團的小乞丐，又猶豫了，不敢下手。
“怕就閉上眼睛。”
身後傳來提醒，“隻要一刀下去，你就可以當除妖師了。”
“啊啊啊！”
小孩將鐵刀高高舉起。
陸安正準備阻止，霎時異變突生，原本蜷縮成團的小乞丐倏地暴起，撲向為首小孩，將其撞到牆上，正麵牆都震動了一下。
“我不是妖怪！”
小乞丐留下一句話，就著夜色衝向遠方。
多麼心酸的辯解，蒼白又無力。
修有天道功德之力的陸安能夠看出，小乞丐並不是妖，隻是感染了魚鱗病而已。
“叮，檢測到無量功德波動，是否追尋目標？”
就在這時，係統傳來提示。
“無量功德？”陸安一驚，“追尋目標。”
係統立即給出指引。
目標所指，正是逃跑的小乞丐。
“她身上怎麼會有無量功德？”
按照常理，能提供無量功德者，要麼是禍亂天地的大妖魔，要麼是拯救蒼生的大福德修士。
內心想著，陸安步伐不減，跟著小乞丐一路前行。
小乞丐跑了很久，最終躲入了一個黑暗無人的古巷。
陸安想到，他還有一件道具可用。
獲得天道功德係統的第一天，係統獎勵了他一件名為‘因果探視器’的道具。
此物可勘察任何生靈的身世因果，小乞丐身上的謎團，便可一探究竟。
“使用因果探視器。”
意念一動，陸安雙眼瞳孔化作旋渦狀，一行行資訊在腦海中呈現，最後浮現的則是一段畫麵。
一段黑暗血腥的畫麵：
天崩地裂，山河倒轉，生靈塗炭，屍橫遍野。
世間再無光明，唯有一人屹立於永夜之上。
她便是眼前這個小乞丐，不知是過去還是未來的永夜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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