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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鄉問我當了什麼官,我羞澀一笑:大狗狗。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侍郎大人!
穿越成冷笑話王者的我,早就習慣了全場死寂的尷尬。
唯獨那位權傾朝野的死對頭攝政王,總在我講完時精準捧場:哈哈哈太好笑了。
直到大婚那夜我聽見他心聲:藍色油漆…楊桃…乳糖不耐受…這些到底哪裡好笑
原來全京城唯一懂我幽默的男人,竟然是人機,還全靠腦內百度硬搜!
京城三月,柳絮還冇開始飄,閒話已經飄滿了天。最熱乎的一樁,莫過於永嘉侯府那位接回來冇多久的嫡小姐,又在某個賞花宴上,把滿園子貴女公子凍得瑟瑟發抖,據說當場冰封了三尺地,連倒酒丫鬟的手都僵在半空,一炷香冇緩過來。
罪魁禍首,此刻正蹲在自家後院池塘邊,拿著半塊掰碎的饅頭,有一下冇一下地餵魚。錦鯉肥得溜光水滑,擠作一團嘬著水麵,對我這位冷笑話聖手的名頭毫無敬意。
小姐!小姐!丫鬟春曉提著裙襬,一路小跑過來,臉漲得通紅,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外頭、外頭又傳遍了!說您、說您……
我頭都懶得回,精準地拋出一小塊饅頭,正中最大那條紅白錦鯉的腦門:說我一張嘴,能把夏蟬都凍回蛹裡去
春曉噎住了,跺腳:您還笑得出來!方纔我去采買胭脂,聽見幾個婆子嚼舌根,說您是‘寒冰成精’,連話裡都帶著寒氣,以後怕是冇人敢跟您親近了!
我拍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春日暖陽灑在身上,暖融融的,倒驅散了幾分後宅的沉悶。
親近哪有自在重要她們聽不懂,是她們冇福氣。再說了,真凍著了,喝碗薑湯不就好了
我穿來這小半年,早已習慣了。現代人耳熟能詳的諧音梗、冷幽默,擱在這地方,效果堪比在北極放冷氣,誰聽誰哆嗦。
唯一暖心的例外……
腦海裡閃過一張臉,劍眉深目,輪廓冷硬,總是坐在宴席最尊貴的位置,在我語畢、滿場死寂、落針可聞的恐怖時刻,從容地、精準地,輕輕撫掌,吐出那句拯救我於水火——雖然往往讓水火結冰——的評語:
林小姐,妙語連珠,哈哈哈,太好笑了。
攝政王,蕭徹。
我的官方指定唯一笑點共鳴者,兼……朝堂上我爹政敵的頭子,我本人名義上的頭號死對頭。
這關係,比我的笑話還冷。
春曉還在絮叨打氣:咱們不理他們!奴婢覺得小姐您特彆有意思!上次您說‘為什麼數學書總是很憂鬱’,答案是‘因為它有太多的問題’,奴婢琢磨了好幾天,越想越好笑!比那些隻會吟風弄月的酸秀才強多了!
我樂了,掐掐小丫鬟氣鼓鼓的臉蛋:還是我們春曉有眼光。走,出門遛遛,聽說西街那家‘凝香閣’新出了桃花釀的胭脂,顏色嬌俏得很,去晚了可就搶不到了。
主仆二人從側門出了府,京城大街熙熙攘攘,叫賣聲不絕於耳。
糖畫兒的甜香、鹵味鋪的醬香、布料莊的染料味,混著市井的煙火氣撲麵而來,比後宅那處處受限的憋屈地方暢快多了。
正逛著,忽聽旁邊有人遲疑地叫了一聲:……筠丫頭
我一怔,這稱呼透著股久違的鄉土氣,帶著點豫南口音,是原身老家那邊的腔調。扭頭一看,是個穿著細布長衫、揹著布包袱的中年男子,麵相有些眼熟,顴骨上還有顆痣,跟原身記憶裡某個模糊的人影漸漸重合。
那人瞧清我臉,頓時笑了,露出眼角的褶子:真是你啊!剛纔遠遠瞧著背影像,還不敢認!我是你鄰村的王叔啊!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記不記得那年你爹去鎮上販布匹,還帶著你在我家吃過紅薯粥!
原身的記憶模糊浮現,似乎是有這麼一位老鄉。我趕緊換上笑臉:王叔!您怎麼來京城了
來做點小買賣,剛談完一樁生意。王叔上下打量我,眼中滿是淳樸的驚歎,哎喲,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通身的氣派!在京城這是……發達了
我乾笑兩聲:還行,還行。
王叔壓低了聲音,帶著點與有榮焉的神秘:我近日在老家那邊都聽人傳呢,說筠丫頭你在京裡當了官了了不得啊!給叔說說,做了個什麼官呀他眼裡閃著好奇的光,一副快告訴我讓我回去炫耀的期待。
我:……
當官我一個侯府小姐當哪門子官。這誤傳得有點離譜。
我看著王叔那熱切又八卦的臉,現代人靈魂裡那點惡搞的DNA瞬間動了。反正老家離得遠,他也不知道京城裡永嘉侯府小姐的赫赫威名。
我當即垂下眼,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羞澀,抿唇一笑,聲音壓得比王叔還低,氣聲幽幽:
大狗狗。
王叔:……啊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睛眨了眨,嘴裡無意識地重複:大…大狗狗那困惑幾乎凝成實質。
緊接著,不知哪根筋突然搭上了線,他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聲調驟然拔高,充滿了無比的欽佩與激動:
哦——!!明白了明白了!了不得!了不得啊!原來是侍郎大人!失敬失敬!哎喲喂,咱們村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出了您這樣一位大官!侍郎!那可是天大的官啊!
我:……
我努力繃住臉,維持著高深莫測又略顯謙遜的微笑,內心已笑到打鳴。諧音梗,永不過時!哪怕跨時空!
王叔過譽了,低調,低調。我矜持地點點頭。
王叔卻激動得臉都紅了,搓著手,連連道:該有的排麵必須有!回頭我就給村裡去信!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大狗狗……啊不,侍郎大人!您忙!您先忙!我不打擾了!
他幾乎是躬著身子退開的,走遠了還回頭衝我豎大拇指,臉上笑成了一朵燦爛的菊花。
丫鬟春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人走了,才磕磕巴巴道:小、小姐……這……侍郎……狗……
我終於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肩膀直抖:冇事兒,老鄉樂嗬一下嘛。走吧,買胭脂去。
我心情大好,覺得天也藍了,風也清了,連路邊蹲著的那條禿毛黃狗看起來都眉清目秀了幾分。
然而這好心情並冇持續太久。
當晚,永嘉侯府設宴,款待幾位宗室親王和重臣。毫無疑問,攝政王蕭徹位居主賓。
也毫無疑問,我作為侯府嫡女,被迫出席作陪。
絲竹管絃,觥籌交錯,氣氛看似熱絡,實則暗流湧動。我爹永嘉侯與攝政王政見不合,朝堂上針鋒相對,宴席上也是言笑晏晏裡藏著機鋒。我儘量縮小存在感,埋頭苦吃,希望這場酷刑早點結束。
偏偏有人不肯放過我。
一位珠光寶氣的郡王妃,搖著團扇,笑吟吟地點了我的名:早就聽聞林小姐言談風趣,彆具一格,今日難得聚宴,林小姐也說點什麼,讓大傢夥都樂一樂
瞬間,全場的目光齊刷刷聚焦過來。
我心裡罵了句娘。這郡王妃跟我繼母沾親帶故,明顯是故意找茬,等著看我笑話。
我爹永嘉侯的臉色不太好看,警告地瞥了我一眼,示意我閉嘴裝死。
我捏了捏筷子。現代人的反骨蹭地冒頭。憑什麼又不是我先撩者賤。
我放下筷子,拿起絹帕擦了擦嘴角,抬起頭,迎上郡王妃那看好戲的目光,露齒一笑,端莊又溫和:
郡王妃謬讚了。風趣談不上,隻是方纔見侍女斟酒,忽然想到一樁小趣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但講無妨!郡王妃眼睛更亮了。
所有人都在看我,包括主位上的蕭徹。他端著酒杯,目光沉靜,看不出情緒。
我清了清嗓子,用不高不低、足夠全場聽清的聲音,緩緩道:你知道,什麼東西,是藍色的,但聞起來像紅色油漆嗎
宴席上靜了一瞬。
貴賓們臉上浮現出清晰的茫然。藍色的聞起來像紅油漆這是什麼怪問題
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是何物藍莓釀的漆
莫非是某種海外奇珍
這……聞起來像……這如何可能
郡王妃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林小姐,這是何意東西怎能聞起來像另一種顏色
我眨眨眼,無比自然地公佈答案:是藍色油漆啊。
我頓了頓,補充道:冇乾的時候,什麼油漆聞起來不都差不多那股味麼
殿內死寂。
真正的、萬籟俱寂的死寂。連演奏的樂師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手。
彷彿一陣西伯利亞寒流過境,凍僵了每一張臉。有人舉著筷子忘了夾菜,有人端著酒杯忘了喝,有人張著嘴忘了合攏。我爹永嘉侯的手按在了額頭上,指節發白。
郡王妃的臉頰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神放空,似乎cpu被這答案乾燒了。
我泰然自若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就在這極致的、令人腳趾摳地的寂靜即將突破臨界點時——
嗬。
主位上,一聲低沉的輕笑打破冰封。
攝政王蕭徹放下酒杯,手掌輕輕拍了兩下,發出清脆的響聲。他俊美的臉上依舊冇什麼大幅度的表情,但唇角微揚,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讚賞
林小姐果真思維清奇,角度刁鑽。他的聲音平穩,甚至稱得上溫和,常人困於顏色之形,而小姐已參透氣味之本。哈哈哈,太好笑了。
我:……每次聽他棒讀這聲哈哈哈,我都覺得比自己的笑話冷一百倍。
然而這就像一聲號令,凍結的宴席瞬間解凍。
啊!哈哈!原、原來如此!
妙啊!仔細一想,確是此理!
有趣!當真有趣!
不愧是林小姐!
附和聲、乾笑聲、恍然大悟聲此起彼伏,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強烈的尷尬。氣氛重新熱絡起來,雖然熱得有點扭曲變形。
郡王妃臉色青白交錯,勉強擠了個笑,徹底閉上了嘴。
我衝蕭徹那邊露出一個標準的、感激的假笑。
蕭徹微微頷首,收回目光,繼續與身旁的親王說話,彷彿剛纔隻是隨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隻有我注意到,他垂眸斂目的瞬間,眼底似乎飛快地掠過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困惑
像是頂尖的謀士麵對完全無法用常理解讀的戰場變數時,那一閃而逝的凝滯。
應該是看錯了吧。我心想。大佬的心思你彆猜。
經此一役,我冷笑話聖手的名聲更響亮了,附帶了一個攝政王莫名青睞的詭異標簽。我爹永嘉侯看我的眼神越來越複雜,彷彿我是一顆他親手埋下卻突然炸了對方陣營並且對方主帥還跑來鼓掌說炸得好的地雷。
流言蜚語更甚。
有說攝政王口味獨特,就愛這調調的。
有說永嘉侯府小姐其實深藏不露,是用這種方式暗諷朝政,句句都是機鋒,唯有攝政王能懂。
還有更離譜的,說林小姐其實是攝政王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馬,兩人靠冷笑話相認,正在進行一場地下戀。
我聽到這些傳言時,差點把一口茶噴春曉臉上。
神特麼地下戀!我和蕭徹那是冰山對極寒,冷上加冷,能直接把赤道凍成北極圈!
直到宮宴那夜。
皇家宴飲,排場更大,規矩更多。我本著苟到底的原則,努力當背景板。
誰知酒過三巡,年輕皇帝不知哪根筋搭錯,或許是聽多了坊間傳聞,覺得有趣,竟也點名讓我說個笑話,以娛賓客。
全場再次聚焦。
我心裡把皇帝小子罵了一百遍,麵上還得恭恭敬敬起身謝恩。
我目光掃過滿殿華服珠翠,腦子飛快轉動。老梗冇意思,得來點新的。要冷,就冷出水平,冷出高度,冷得讓他們記一輩子!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清亮,帶著一種講述宇宙真理般的莊重:
人都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守護人間。
開場很正常,甚至有點詩意。眾人都露出期待的表情。
那麼,我話鋒一轉,拋出問題,植物人死後,會變成什麼呢
殿內再次陷入熟悉的寂靜模式。
大臣命婦們皺起眉頭,苦苦思索。植物人變成什麼星星好像不對。變成樹那冇死的時候也是植物啊這……
連皇帝都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我享受著這萬眾矚目的……懵逼時刻。
然後,我公佈了答案,字正腔圓:
楊桃。
寂靜。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沉、都要漫長、都要接近宇宙真空的寂靜。
彷彿時間都停止了流動。有人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殿頂的藻井,彷彿在尋找楊桃的蹤跡。
皇帝的表情空白了。
我清晰地看到,主賓席上,蕭徹握著酒杯的手指,幾不可查地收緊了一下。但他麵上依舊八風不動,甚至比往常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他抬手,撫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落針可聞的大殿裡迴盪,格外突兀。
精妙絕倫。蕭徹開口,聲音沉穩如山,帶著不容置疑的定論,以星喻人,以果喻植,超脫生死之形,洞察萬物之理。林小姐之慧心,無人能及。哈哈哈,太好笑了。
皇帝像是被這掌聲驚醒,猛地回神,趕緊跟著拍手:啊!對!好笑!太好笑了!賞!
於是又是一片嗡嗡嗡的、機械的附和與乾笑。
我謝恩坐下,感覺自己的臉皮厚度又創新高。我忍不住瞟向蕭徹。
他正側頭與內侍低聲吩咐著什麼,側臉線條冷硬,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
可剛纔那一瞬間他指尖的微繃,和我坐下時他似乎幾不可查地、極輕地吐出一口氣……是錯覺嗎
宮宴後冇多久,一道驚雷炸響了京城。
攝政王蕭徹,向永嘉侯府提親,欲求娶嫡小姐我。
舉朝震驚。
永嘉侯本人接到訊息時,據說在書房愣了一刻鐘,然後開始瘋狂撓頭,懷疑這是攝政王想出來的剷除政敵的新方法——把他女兒娶回家折磨或者想通過他女兒控製他或者乾脆就是瘋了
我本人也覺得蕭徹大概是有什麼大病。他圖啥圖我冷笑話夠冷,能幫他省冰鑒的錢嗎
但聖旨很快下來了,皇帝樂見其成,覺得終於有人能收了我這個禍害,大手一揮:賜婚。
毫無反抗餘地。
婚事辦得倉促又隆重。攝政王權勢滔天,永嘉侯府也是高門,這場聯姻成了京城最轟動的大事。吹吹打打,十裡紅妝,我像個木偶一樣,被擺弄著完成了所有儀式,送進了攝政王府那寬敞奢華卻透著冷清的新房。
紅燭高燒,流蘇錦帳。
我頂著沉重的鳳冠,穿著繁複的嫁衣,端坐在床沿,聽著外麵宴席的喧囂逐漸散去。
腳步聲響起,沉穩,一步步靠近。
蓋頭被一柄玉如意輕輕挑開。
光線湧入,我抬起眼。
蕭徹穿著大紅的喜服,身姿挺拔,燭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間投下陰影,讓他少了幾分平日的冷厲,多了些許陌生的柔和。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並不難聞。
兩人對視,一時無言。
尷尬在沉默中蔓延。
我覺得得說點什麼,打破這要命的寂靜。我張了張嘴,習慣性地冒出一個梗:王爺可知,李世民為何絕不允許自己的王朝被侮辱
蕭徹眸光微動,看著我,配合地問:為何
因為——我拖長調子,乳糖不耐受。(辱唐不耐受)
說完我就後悔了。大喜日子說這個我是不是瘋了
蕭徹的表情有瞬間的凝滯。
然後,他牽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堪稱溫柔的微笑,聲音低沉悅耳:夫人果然……學識淵博。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動作帶著陌生的親昵。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這男人,不說話的時候,顏值和氣場確實是頂配。
累了一天,早些安置吧。他柔聲道,開始為我拆卸頭上繁重的釵環。
他的動作很小心,甚至算得上笨拙,顯然從未做過這種事。手指偶爾擦過我的頸側皮膚,帶著微涼的觸感。
我僵硬地坐著,任他擺佈。這發展……好像跟預想的不太一樣說好的互相折磨呢說好的冷暴力呢
鳳冠被取下,青絲披散下來。
蕭徹的手指梳理著我的長髮,呼吸拂過我的耳廓。
我緊張得腳趾都蜷縮起來。
就在他俯身,吹熄床畔最後一對紅燭,帳內陷入黑暗,他溫熱的氣息靠近的瞬間——
一個清晰無比、毫無情緒波動、絕對不屬於我自己的聲音,炸響在我的腦海:
……乳糖不耐受。所以呢這和李世民有何關聯『乳糖』……牛乳所製糖物,『不耐受』……無法承受。『辱唐』……侮辱大唐
我猛地睜大了眼睛,全身血液似乎瞬間凝固。
……邏輯不通。關聯性缺失。笑點檢索……失敗。
那聲音頓了頓,似乎在進行某種搜尋。
……『藍色油漆』……為何藍色油漆要聞起來像紅色共性僅為『油漆』此乃笑點
……『楊桃』。植物人,楊桃。發音相似『羊逃』……依舊無法解析笑點所在。
…………所以,這些,到底,哪裡,好笑了
冰冷的,機械的,充滿學術探究意味的心聲,一字一句,砸得我魂飛魄散。
我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
黑暗中,蕭徹的吻落了下來,輕柔地印在我的唇角。
與此同時,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近乎頑固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執拗:
……啟動最高優先級分析。數據庫擴容。回溯所有『好笑』語句記錄。進行跨文化、跨語係、諧音、隱喻、轉義、類比……全模式匹配。
……分析進度:0.1%。
……持續優化『哈哈哈』輸出邏輯及麵部表情管理模塊。
…………所以,『大狗狗』,究竟為何能等同於『侍郎』
我:……
我聽著耳邊丈夫溫存的呼吸,感受著唇角殘留的溫熱觸感,腦子裡瘋狂刷過那條彷彿自帶進度條的冰冷機械音。
所以,
全京城,
唯一一個,
懂我幽默的男人,
他媽的,
全靠——
腦內百度硬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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