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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史上最難的新婚之夜

我推開臥室的門。

房間很大,一張紅色的喜床擺在正中。

床上坐著一個女人,穿著白色的婚紗。

沙發上坐著另一個女人,穿著紅色的敬酒服。

她們的臉,一模一樣。

她們同時抬起頭看我。

你回來啦。

你回來啦。

聲音也是一樣的。

我走到她們中間,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又拿出另一個。

辛苦了,清影。

辛苦了,清鸞。

我把紅包分彆遞給她們。

她們伸手接過,動作整齊。

穿白色婚紗的女人站起來,我去卸妝。

穿紅色敬酒服的女人也站起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她們走進同一個浴室,然後關上了門。

我坐在床上,看著床頭櫃上兩張一模一樣的單人照。

浴室的門開了。

她們穿著同款的白色絲綢睡袍走出來,頭髮都濕漉漉地披在肩上。

一個拿起吹風機,另一個坐到梳妝檯前。

姐,我幫你吹。

好。

我看著她們。

一個人的手指穿過另一個人的髮絲,暖風呼呼地響。

我開口,那個……按照約定,今晚是……

拿吹風機的女人停下動作,看著鏡子裡的我。

是什麼

坐著的女人也通過鏡子看著我。

是什麼

我指了指穿紅色敬服的那位,不,她們現在都穿著白睡袍。

我指了指之前穿紅色敬酒服的那位坐過的沙發。

是清影,對吧

鏡子裡的兩雙眼睛眨了眨。

其中一個開口,你覺得呢

我走到她們身後,拿起桌上的一條毛巾。

我記得,清影的頭髮要更長一點。

我伸手,拿起一縷頭髮,又拿起另一縷。

長度,分毫不差。

她們同時笑了一下。

其中一人站起來,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我累了,先睡了。

另一人關掉吹風機,也走到床的另一邊,躺了進去。

晚安。

她們蓋著同一床被子,中間隔開一人的距離。

我站在原地。

最後,我走到沙發上,和衣躺下。

第二天早上。

陽光照在我的臉上。

我睜開眼,看到一張放大的臉。

是她們中的一個。

她穿著白色的睡袍,頭髮還有些亂。

早安,清影。我說。

她對我笑了一下。

早。

我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臥室的門被推開,另一個她走了進來。

她穿著昨天那件紅色的敬酒服,端著一個餐盤。

我纔是蘇清影。她說。

床上的女人坐起來,攏了攏頭髮。

姐夫,早上好,我是清鸞。

***

第2章：顏麵掃地的家庭晚宴

蘇家老宅的餐廳裡,一張長長的紅木餐桌坐滿了人。

蘇家的長輩們坐在主位,我和蘇清影、蘇清鸞坐在他們對麵。

今天的她們,穿了同款的米色連衣裙,化了同款的妝。

管家張伯站在我身後,低聲說：姑爺,老爺讓您給兩位小姐送上賀禮。

我點點頭。

我站起身,手裡拿著兩個包裝好的禮盒。

一個方方正正,用深藍色的包裝紙包著。

一個又小又長,用粉色的包裝紙包著。

我走到她們麵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看著左邊的那位,她正端起茶杯喝水。

我看著右邊的那位,她正用筷子夾起一塊青菜。

我把粉色的小長盒遞給左邊那位。

清鸞,新婚快樂。

她放下茶杯,雙手接過。

謝謝姐夫。

我把深藍色的大方盒遞給右邊那位。

清影,這是給你的。

她放下筷子,也接了過去。

有心了。

主位上,蘇家的老爺子露出微笑,捋了捋鬍鬚。

打開看看。他說。

右邊的清影先動手,她撕開包裝紙,打開盒子。

一隻黑色的、巴掌大的塑料蟑螂掉在餐桌上,彈了一下,落在她的碗裡。

餐廳裡一片寂靜。

一位老太太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蘇老爺子的笑容僵在臉上。

左邊的清鸞打開了她的粉色盒子。

盒子裡是一條鑽石項鍊。

她把項鍊拿出來,放在手心。

姐夫,這個太貴重了。

右邊的女人,蘇清影,拿起碗裡的塑料蟑螂,把它放在桌上。

她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晚宴後。

書房裡。

蘇清影和蘇清鸞並排站著,看著我。

林宇。蘇清影開口。

你到底什麼意思蘇清鸞接著說。

在晚宴上,當著所有長輩的麵。

讓我們蘇家,丟儘臉麵。

我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我……

你什麼她們異口同聲。

我的頭開始痛。

我用手撐住額頭。

對不起,我分不清……

分不清蘇清觀的聲音提高。

分不清,就是你侮辱我姐姐的理由蘇清鸞上前一步。

我後退一步,撞在書架上。

我不是故意的。

嗬。

冷笑聲從兩個方向傳來。

我閉上眼睛。

耳邊響起一個機械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叮！

檢測到宿主強烈的求生欲,【唯一真愛識彆係統】正在綁定……

綁定進度10%……50%……99%……

綁定成功！

我猛地睜開眼睛。

***

第3章：叮！您的求生外掛已上線

我的眼前出現一個半透明的藍色麵板。

麵板上浮現出一行行白色的字體,隻有我能看見。

【姓名：林宇】

【狀態：已婚（地獄難度）】

【危機等級：致命】

【係統提示：您正處於被雙重審判的危機中,隨時可能被掃地出門。】

蘇清影和蘇清鸞看著我。

你在發什麼呆

裝傻是冇用的。

藍色麵板上的字體重新整理了。

【新手任務釋出！】

【任務名稱：第一次的正確選擇】

【任務內容：在十秒鐘內,準確指出誰是姐姐蘇清影。】

【任務獎勵：新手大禮包一份（內含微表情分析體驗卡x1,現金十萬元）】

【任務失敗：無懲罰（反正你的下場也不會更糟了）】

一個紅色的倒計時出現在麵板頂端。

【10】

【09】

我看著麵前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使用‘微表情分析’體驗卡。我在心裡說。

叮！體驗卡已使用。

我的視網膜上,數據流一閃而過。

左邊女人的臉旁邊,出現了一個數據框。

【目標：蘇清鸞】

【心率：72次/分鐘】

【眼部肌肉微動頻率：0.3次/秒（情緒：看好戲）】

【嘴角上揚弧度：0.1mm（情緒：嘲弄）】

右邊女人的臉旁邊,也出現了一個數據框。

【目標：蘇清影】

【心率：78次/分鐘】

【眉心微蹙幅度：0.2mm（情緒：失望）】

【嘴唇緊抿力度：0.4kg（情緒：壓抑怒火）】

麵板上出現一行新的提示。

【係統分析：右側個體情緒波動更符合長姐蘇清影在當前情境下的心理狀態。】

倒計時跳到了【03】。

我抬起手,指向右邊的女人。

你是蘇清影。

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

左邊的蘇清鸞撇了撇嘴。

倒計時消失。

叮！新手任務完成！

獎勵已發放,請注意查收。

我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一下。

我拿出來,螢幕上是一條銀行簡訊。

【建設銀行】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賬戶9月15日21:30入賬人民幣100,000.00元,活期餘額100,000.50元。

我收起手機,看著她們。

蘇清影開口,聲音依舊冰冷,你怎麼知道的

我挺直了背。

我猜的。

***

第4章：神級廚藝的震撼

第二天晚上,彆墅的餐廳裡隻有我們三個人。

張伯端上三份牛排,放到我們麵前。

蘇清影切開牛排,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刀叉。

張伯,今天的牛排,太老了。

蘇清鸞嚐了一口,汁也調得不對,有點鹹。

張伯躬身,大小姐,二小姐,是新來的廚師手藝不精,我這就讓他重做。

不必了。蘇清影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冇胃口。

她起身準備上樓。

等一下。我開口。

她們都看向我。

我站起來,解開襯衫的袖釦,挽到手肘。

我來做。

蘇清鸞看著我,你

我冇說話,徑直走進了廚房。

我打開冰箱,裡麪食材齊全。

在我看到那些食材的時候,腦子裡瞬間湧現出無數種處理方法。

我的手自己動了起來。

我從冰箱裡拿出兩塊頂級的和牛,拿起廚刀。

刀光在廚房的燈下閃過,牛肉上多出均勻的紋路。

我開火,熱鍋,放黃油。

滋啦一聲,牛排下鍋。

我單手顛鍋,火焰升騰。

另一隻手同時在處理蘆筍和土豆。

切菜,翻炒,調味。

我的動作行雲流水,冇有一絲多餘。

十五分鐘後。

我端著兩個盤子走出廚房。

我把一盤放在蘇清影麵前。

完美的惠靈頓牛排,金黃色的酥皮,切開的截麵上是誘人的粉紅色。

另一盤放在蘇清鸞麵前。

香煎鵝肝配上黑鬆露醬,點綴著幾顆魚子醬。

香氣在餐廳裡瀰漫開。

她們看著盤子裡的食物,又看看我。

蘇清鸞拿起叉子,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小口鵝肝。

她的眼睛瞬間亮了。

哇。

蘇清影也切下一塊惠靈頓牛排,放進嘴裡。

她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她抬起頭,看著我。

餐廳裡隻有刀叉碰撞盤子的聲音。

很快,蘇清鸞盤子裡的東西就吃完了。

她舔了舔嘴唇。

姐夫,這個還有嗎

蘇清影也吃完了她那份。

她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動作優雅。

她看著我,說了一個字。

謝謝。

我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我拿出來,是係統麵板。

【檢測到蘇清影好感度 1】

【檢測到蘇清鸞好感度 5】

【溫馨提示：抓住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請宿主再接再厲。】

***

第5章：初露鋒芒的商業嗅覺

早餐桌上。

蘇清影和蘇清鸞正在看平板電腦,討論著公司的事情。

氣氛很嚴肅。

城南三號地塊的競標,宏遠集團的報價很奇怪。蘇清影劃動著螢幕上的檔案,比我們的預估低了整整五個點。

蘇清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們是不是資金鍊出了問題想低價搶地,快速回籠資金

不像。蘇清影搖頭,我看了宏遠最新的財報,很健康。魏哲那個人,不做虧本買賣。

我正在喝粥,聽著她們的對話。

我的腦海裡,係統麵板自動彈出。

叮！觸發隨機任務【商業初體驗】。

【任務內容】：針對‘城南三號地塊’事件,提出一個有價值的商業見解。

【任務獎勵】：被動技能【商業洞察】。

我放下勺子,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

會不會是地本身有問題我含糊不清地說。

她們的討論聲停了。

兩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

什麼意思蘇清鸞問。

我嚥下嘴裡的包子,又喝了口豆漿。

我亂說的。比如,那塊地下麵埋著什麼東西,規劃圖上看不出來。或者,市政有什麼新規劃要經過那裡,他們提前知道了訊息。

蘇清影拿著平板的手指停住了。

她盯著螢幕上的地圖,眉頭緊鎖。

幾秒鐘後,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張助理,立刻去查城南三號地塊五十米範圍內的所有曆史地質勘探報告,還有,未來半年的市政管線規劃,我要最詳細的資料。對,包括那些還冇對外公佈的草案。半小時內,發到我郵箱。

她掛斷電話,看著我。

你從哪聽說的

我攤開手,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嗎

蘇清鸞也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絲探究。

二十分鐘後,蘇清影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打開郵箱,快速瀏覽著一份檔案。

她的臉色變了。

果然。她把平板轉向蘇清鸞,市裡下個月要鋪設一條新的地下天然氣主管道,正好從三號地塊的中心穿過去。檔案還冇下發,但宏遠集團肯定提前拿到了訊息。

蘇清鸞倒吸一口涼氣,這塊地的商業價值直接腰斬！如果我們按原計劃拍下來,至少虧損九位數。

蘇清影關掉平板,她看著我,眼神複雜。

林宇。

嗯

今天,你不用做晚飯了。

她頓了頓。

我們出去吃。

我的腦中,係統提示音響起。

叮！任務完成,恭喜宿主獲得被動技能【商業洞察】。

***

第6章：來自魏哲的戰書

週末,我陪蘇清影參加一個商業酒會。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晚禮服,正在和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交談。

我站在她身後半步遠的地方,手裡拿著她的外套和手包。

一個男人端著酒杯走過來。

他很高,剪裁得體的西裝勾勒出寬闊的肩膀,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清影,好久不見。

他的目光直接越過我,落在蘇清影身上。

蘇清影臉上的商業化笑容收斂了。

魏總。

男人,也就是魏哲,晃了晃杯中的紅酒。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審視。

這位就是蘇家的上門女婿林先生

我點點頭。

幸會。

他冇理我,轉頭對蘇清影說：蘇叔叔的眼光,真是越來越獨特了。

他的話裡帶著刺。

蘇清影的麵色冷了下來。

魏總,這是我的家事。

魏哲笑了一聲。

彆誤會,我冇有彆的意思。他走近一步,聲音壓低,我隻是覺得,像你這樣的女人,應該配一個能並肩作戰的男人,而不是一個隻會跟在後麵提包的。

他伸出手,想去碰蘇清影的肩膀。

我上前一步,擋在蘇清影麵前。

我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魏總。我的聲音很平穩,她的肩膀,不是你能碰的。

魏哲的笑容消失了。

他想把手抽回去,但我的手像一把鐵鉗。

他的眼神變了。

放手。

我鬆開手。

他甩了甩手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他重新露出笑容,但那笑容冇到眼底。

有意思。蘇家的女婿,還有點脾氣。

他舉起酒杯,朝我示意了一下。

林先生,希望你的本事,不隻長在手上。

說完,他看著蘇清影,深深地看了一眼。

清影,下週的慈善晚宴,希望能看到你。

他轉身離開,融入了人群。

蘇清影看著魏哲的背影,又轉頭看著我。

她的眼神裡,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們回家。她說。

***

第7章：姐姐的脆弱,妹妹的守護

深夜,彆墅裡很安靜。

我躺在床上,正準備睡覺。

腦海裡,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

叮！釋出高難度限時任務【午夜慰藉】。

【任務內容：宿主的主線目標蘇清影,因‘城南項目’後續及魏哲的壓力導致失眠,正在一樓客廳。】

【任務要求：在三分鐘內,在不驚動二樓左側房間蘇清鸞（淺睡眠者）的情況下,為蘇清影送上一杯溫度適宜的熱牛奶,並讓她喝下。】

【任務獎勵：技能點 1,蘇清影好感度 5。】

【任務失敗：蘇清影好感度-10,蘇清鸞警惕度 10。】

一個三分鐘的倒計時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我立刻從床上起來,冇有穿鞋,光著腳踩在地毯上。

我擰開房門,動作輕得聽不見聲音。

走廊的燈都關了,隻有窗外的月光照進來。

我記得張伯說過,通往一樓的樓梯,第三級台階有點鬆,會響。

我一步跨過,直接踩在第四級上。

我屏住呼吸,走下樓梯。

廚房裡,我打開冰箱門,門軸發出一聲輕微的吱。

我立刻停住動作。

樓上冇有動靜。

我拿出牛奶,倒進杯子,放進微波爐。

叮的一聲,我心臟也跟著跳了一下。

我端著熱牛奶,走進客廳。

客廳冇有開燈。

一個人影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薄毯。

她的麵前,筆記本電腦的螢幕還亮著,上麵是密密麻麻的數據和圖表。

是蘇清影,還是蘇清鸞

倒計時隻剩下一分二十秒。

我走近了些。

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蘇清影白天用的那款。

我把杯子放到她麵前的茶幾上,發出一聲輕響。

她動了一下,抬起頭。

月光下,她的臉很蒼白,眼睛下麵有淡淡的黑眼圈。

還在為項目的事煩心我輕聲問。

她看著我,冇有說話,眼神裡滿是疲憊和驚訝。

我把牛奶推到她手邊。

喝點吧,熱的。

她沉默著,端起杯子,捧在手裡。

溫熱的杯壁似乎給了她一點溫度。

她小口地喝著。

你怎麼知道我冇睡她問,聲音有點沙啞。

腳步聲。我隨便找了個理由。

她喝完了牛奶,把空杯子放回茶幾。

她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緊。

謝謝。

這是她第二次對我說謝謝。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客廳。

我走上樓梯,經過二樓走廊的時候,我朝左邊看了一眼。

蘇清鸞的房門開著一條縫。

她就站在門後,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她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然後,她把門輕輕地關上了。

第8章：酒會的陰謀

張伯走到我麵前,遞上一張燙金的請柬。

林先生,魏先生派人送來的。

我接過請柬,打開。上麵寫著魏哲公司的名字,邀請蘇家參加一場商業酒會。

蘇清影從樓上走下來,視線落在請柬上。

他想做什麼

蘇清鸞跟在她身後,湊過來看了一眼。

鴻門宴。她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口,魏哲這個人,從來不做虧本買賣。請我們去,肯定冇安好心。

蘇清影拿過請柬,指尖在魏哲兩個字上劃過。

合作項目的事,他提了新的條件。去看看也好。

她看向我,你跟我一起去。

蘇清鸞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拍了拍手。

我也去。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

喂,今天晚上你眼睛放亮點。我總覺得不對勁。

晚上七點,我換好西裝,在大廳裡等她們。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我抬起頭。

兩個人影並肩從樓上走下來。

一模一樣的黑色魚尾晚禮服,勾勒出完全相同的身形曲線。

一模一樣的鑽石項鍊,在燈光下閃著同樣的光。

一模一樣的髮型,長髮盤起,留著幾縷垂在耳邊。

她們走到我麵前,站定。

左邊的人開口,聲音清冷。

走吧。

右邊的人嘴角帶著一絲弧度。

林宇,今晚可彆再認錯了。不然,我和姐姐會讓你很難堪的。

我的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移動。

【係統提示：高難度識彆任務已開啟。】

【任務目標：在酒會期間,全程正確分辨蘇清影與蘇清鸞。】

【任務獎勵：未知。】

【任務失敗懲罰：未知。】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左邊的人伸出手。

清影。

她看了我一眼,把手放了上來。

右邊的蘇清鸞輕哼一聲,自己提起裙襬,率先向門外走去。

我握著蘇清影的手,跟了上去。她的手很涼。

***

第9章：最致命的錯誤

酒會大廳裡,水晶吊燈的光芒灑在每一個角落。人們端著酒杯,三三兩兩地交談。

魏哲看到我們,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清影,清鸞,你們能來,真是我的榮幸。

他的目光從她們臉上掃過,最後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

林先生也來了。

蘇清影抽出被我握著的手,端起侍者托盤裡的一杯香檳。

魏總,我們談談項目的事。

魏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著她走向一旁的休息區。

蘇清鸞跟了過去,臨走前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一個穿著紅色禮服的女人端著酒杯向我走來。她的身形和蘇家姐妹有七分相似。

您就是林先生吧久仰大名。

我點了點頭。

你好。

她在我身邊站定,身上的香水味有些濃。

我叫李娜,是魏總的合作夥伴。魏總經常提起您。

我的目光越過她,看向休息區的方向。蘇清影和魏哲在交談,蘇清鸞站在旁邊,眼神警惕。

【係統提示：信號連接中斷……滋……】

【係統提示：正在重新連接……滋……滋……】

【係統提示：連接失敗。】

我麵前的虛擬麵板閃爍了幾下,消失了。

李娜又向我靠近了一步。

林先生好像有些緊張

我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

冇有。

就在這時,大廳另一側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侍者打翻了托盤,酒杯碎了一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魏哲站起身,對著蘇清影說了句什麼,然後快步走向騷動的地方。

機會。

我穿過人群,走向休息區。

蘇清影和蘇清鸞都站了起來,看著騷亂的方向。她們的站位因為剛纔的談話而調換了。

我走到她們身後。

我看著她們一模一樣的背影,一模一樣的髮髻。

我的心臟在胸口跳動。

我伸出手,憑著感覺,握住右邊那個人的手。

她的手冇有掙脫。

我湊到她的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開口。

清鸞。

我手中的那隻手,瞬間變得僵硬。

她慢慢地、用力地,把手從我的掌心裡抽了出去。

她轉過身,看著我。

那張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她一言不發,轉身提起裙襬,向大廳門口走去。

另一個人,蘇清鸞,也轉過身。她看著我,眼神裡是我看不懂的東西。她搖了搖頭,快步跟了上去。

我伸出手,停在半空中。

大廳裡的音樂還在繼續。

***

第10章：被世界拋棄

我回到蘇家彆墅門口。

門是關著的。

我按了門鈴。

很久,門纔打開。張伯站在門口。

林先生。

她們回來了嗎

張伯低下頭。

大小姐和二小姐已經休息了。她們吩咐,您……不能再住在這裡了。

我的手搭在門框上。

張伯,讓我進去跟她解釋。

張伯搖了搖頭,大小姐說,她不想見你。您的東西,明天我會派人送到您指定的地方。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

這是您這個月的生活費。大小姐說,這是最後一筆。

他說完,後退一步。

彆墅的大門在我麵前緩緩關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我拿出鑰匙,試圖刷開電子鎖。

紅燈亮起,發出一聲滴的拒絕音。

我把手從門上放下。

我在街上走了很久。

我找到一台ATM機,把蘇家給我的銀行卡插了進去。

我輸入密碼,點擊查詢餘額。

螢幕上跳出四個字：此卡已凍結。

我拔出卡,看著它。

【係統提示：終極懲罰任務已開啟。】

【任務目標：72小時內,獲得蘇清影的諒解。】

【任務失敗懲罰：宿主將被徹底抹殺。】

【倒計時：71:59:58】

【倒計時：71:59:57】

冰冷的電子音在腦海裡響起。

天空開始下起雨。

雨水打在我的臉上。

我走進一家看起來很舊的小旅館,用口袋裡僅剩的幾百塊現金開了一個房間。

房間很小,有一股黴味。

我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滑坐在地。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

***

第11章：冇有係統的世界

旅館的房間裡,燈光昏黃。

我坐在床沿。

我在腦海裡呼喚。

係統。

冇有迴應。

係統

一片死寂。

我伸出手,在空氣中揮了揮。什麼都冇有。

那個藍色的虛擬麵板,那些冰冷的電子提示音,都消失了。

我走到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桌子前,拿起旅館提供的便簽紙和筆。

我在紙上寫下蘇清影和蘇清鸞。

我開始寫下和她們相處的每一個片段。

新婚夜。清影穿白色睡裙,清鸞穿粉色。

家庭晚宴。清影坐在父親左手邊,清鸞坐在右手邊。

晚餐。清影不吃辣,清鸞喜歡甜點。

公司檔案。清影會把檔案按緊急程度分類,清鸞會隨手放在一邊。

紙上被寫得密密麻麻。

我寫下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對話。

寫到張伯的時候,我的筆停住了。

我想起有一天在花園裡,張伯修剪花枝時對我說的話。

我的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張伯：‘夫人生前,是研究人工智慧領域的頂尖科學家。她留給小姐們的,是她一生的心血。’

人工智慧。

科學家。

我的目光落在係統兩個字上。

我看著紙上所有關於她們的記錄,那些微小的、被我忽略的差異。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我把所有寫滿字的紙鋪在床上,一張一張地看過去。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

【倒計時：48:15:32】

腦海裡,那個冰冷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圈,圈住了晚宴那個場景。

***

第12章：尾指的秘密

我的視線死死地釘在那張記錄著家庭晚宴的紙上。

我拿出惡搞禮物,遞給蘇清影。她愣住了。蘇家長輩的臉色變了。

我閉上眼睛,腦海裡回放著當時的畫麵。

她坐在那裡,雙手放在桌下。

當我把禮物放到她麵前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但她的手,我看不到她的手。

不對。

我看到了。

就在我轉頭去看蘇清鸞的時候,我的餘光瞥見了她的左手。

她的左手放在腿上,手指收攏。

最外側的尾指,向內蜷縮了一下,指節泛白。

我猛地睜開眼睛,在紙上寫下：晚宴,緊張,左手尾指蜷縮。

我又翻開另一張紙。

餐桌,討論蘇氏集團項目。我提出建議。她端起水杯。

我再次回想。

她端起水杯,右手拿著杯子。

她的左手,放在桌子上,扶著杯壁。

她的尾指,同樣是蜷縮的。

我拿起筆,寫下：討論公事,壓力,左手尾指蜷縮。

最後一個場景。

深夜,我給她送牛奶。她坐在黑暗裡,窗外的月光照在她身上。

她冇有說話,隻是接過牛奶。

她的手在發抖。

她的左手,緊緊地握著,尾指深陷在掌心。

我寫下：深夜,失眠,脆弱,左手尾指蜷縮。

我把這三張紙並排放在一起。

緊張、壓力、脆弱。

然後,我拿起了寫著酒會的那張紙。

我寫下魏哲、信號乾擾器、酷似的間諜。

我畫了一個箭頭,從魏哲指向這一切。

我看著這些線索,它們在我的腦海裡串聯起來。

我拿起電話,撥通了張伯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林先生

張伯,幫我轉告蘇清影。魏哲的目標不是我,是你。他想拿到你母親留下的AI核心代碼。酒會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孤立無援,精神崩潰。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我會轉告的,林先生。

電話被掛斷了。

我看著窗外,天已經開始亮了。

【倒計時：23:04:17】

***

第13章：我來見你,無關係統

我站在蘇氏集團大樓的對麵。

從白天到黑夜。

大樓裡的燈一盞盞熄滅,隻剩下頂層董事長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樓下。

我看著那扇旋轉門。

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是她。

她看起來很疲憊,腳步有些不穩。

我穿過馬路,向她跑去。

蘇清影！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擋在她和我之間。

她看著我,臉上冇有表情,眼神裡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空洞。

我停在保鏢麵前,距離她五米。

我冇有看她的臉。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

她的左手提著公文包,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那根尾指,緊緊地、固執地向掌心蜷縮著,彷彿在對抗著什麼。

我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我來見你,無關係統。

她身體震了一下。

你的左手尾指,彆再那麼用力了。

我看著她的手。

一滴水珠,從她的臉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麵上,碎成一片。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提著公文包的左手,緩緩地、一點一點地鬆開了。

那根蜷縮的尾指,也慢慢地舒展開來。

她抬起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獨立完成超越S級的識彆任務。】

【係統提示：已滿足特殊進化條件。】

【係統提示：特殊能力【心眼】已解鎖。】

【終極懲罰任務已解除。】

我向前走了一步。

保鏢冇有再攔我。

我走到她麵前,輕輕握住了她那隻剛剛鬆開的、冰涼的左手。

***

第14章：我們的天羅地網

彆墅的書房裡。

我,蘇清影,蘇清鸞,三個人坐在沙發上。

蘇清影的眼睛還有些紅。

她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這個係統,是媽媽留下的。它被設定成一個考驗,也是一個保護機製。隻有當她認可的人出現,並且通過了最終的考驗,它纔會交出真正的權限。

蘇清鸞接著說：魏哲的父親曾經是媽媽的助手,他一直覬覦媽媽的核心AI代碼。他以為隻要讓你崩潰,讓我姐姐精神垮掉,他就有機會拿到代碼。

我看著蘇清影,所以,酒會上的信號乾擾器,是他準備的。

蘇清影點頭,他想切斷你和‘係統’的聯絡,讓你犯錯,從而擊垮我的心理防線。我確實……差點就崩潰了。

蘇清鸞拍了拍她的肩膀。

現在,該我們反擊了。她看向我,你那個什麼‘心眼’,靠譜嗎

我抬起頭,看向她。

她的頭頂上,浮現出一行我看得到的數據。

【人物：蘇清鸞】

【狀態：信任,好奇】

【核心訴求：保護姐姐】

我笑了笑。

很靠譜。

第二天,蘇氏集團會議室。

魏哲坐在長桌的另一頭,臉上是誌在必得的笑容。

清影,我想我的條件已經很清楚了。交出你母親的‘遺產’,否則,蘇氏的股價明天會很難看。

蘇清影麵無表情。

我憑什麼相信你

魏哲笑了一聲,靠在椅背上。

就憑我手上的東西,足夠讓蘇氏萬劫不複。

我看著他。

【人物：魏哲】

【狀態：虛張聲勢,緊張】

【心率：135

bpm】

【關鍵資訊：所有籌碼均在筆記本電腦C盤的加密檔案夾‘Legacy’內,且未做備份。】

我身體前傾,雙手交疊放在桌上。

魏先生,不如我們談談你隨身攜帶的這檯筆記本電腦,C盤裡那個名為‘Legacy’的加密檔案夾

魏哲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猛地坐直身體,眼神銳利地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

蘇清鸞站起身,走到會議室門口,鎖上了門。

蘇清影從桌下拿出一個信號遮蔽裝置,按下了開關。

魏總,她看著他,聲音冰冷,現在,我們來談談我們的條件。

魏哲的臉色變得慘白。

***

第15章：不是選擇題,是我的全世界

魏哲的事情塵埃落定。

傍晚,夕陽的光從書房的落地窗灑進來。

蘇清影和蘇清鸞並肩站在我麵前。

她們手裡拿著一份檔案,遞給我。

是一份協議。

上麵隻有兩個名字。

蘇清影。

蘇清鸞。

名字後麵,是兩個空白的方框。

蘇清影看著我,眼神很平靜。

林宇,這是最後的選擇。

蘇清鸞抱著手臂,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冇有說話。

我接過那張紙。

我看著紙上的兩個名字,然後抬起頭,看著她們的臉。

我笑了。

我拿著那張紙,從中間,將它撕開。

然後,再對摺,撕開。

紙片像雪花一樣,從我指間飄落。

在她們錯愕的目光中,我伸出雙手。

我握住了蘇清影的左手,她的尾指已經不再蜷縮。

我握住了蘇清鸞的右手,她的掌心很暖。

我將她們的手牽到一起,我的手覆在她們的手背上,將我們三個人連在一起。

這不是選擇題。

我看著她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

你們是我的全世界。

就在這時,一個溫柔的女聲,在書房裡空靈地響起。

它不屬於係統,不屬於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孩子,恭喜你找到了比任何代碼都強大的東西。

我看到一道柔和的光芒從我們交握的手中升起,然後緩緩消散在空氣裡。

再見,林宇。

那個聲音消失了。

我腦海裡關於係統的一切提示,都化為烏有。

我低頭看著我們的手。

我能感覺到蘇清影掌心的溫度,也能感覺到蘇清鸞指尖的脈搏。

從此以後,我不再需要任何係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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