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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楚明軒握著手機,看著螢幕上那條未讀訊息。
明軒,我回國了,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發送者是林若汐,他的初戀,也是這五年來一直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樓下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方曉雪回來了。楚明軒迅速刪除了訊息,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
老公,今天學生們都很乖,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方曉雪提著菜品走進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小腹微微隆起,走路時會下意識地護著肚子。
楚明軒看著她,心中莫名煩躁：知道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他起身往書房走,方曉雪愣了一下：明軒,你怎麼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麼問題
冇什麼,彆胡思亂想。楚明軒關上書房門,重新拿起手機。
林若汐又發來訊息：我在咖啡廳等你,就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
楚明軒的手指在螢幕上停頓了許久,最終還是回覆：我馬上過去。
他從書房出來,對著正在廚房忙碌的方曉雪說：公司有急事,我出去一趟。
方曉雪探出頭來：這麼晚了要不要我給你準備點夜宵
不用。楚明軒拿起車鑰匙就要走。
明軒。方曉雪叫住他,走過來整理他的衣領,天氣預報說今晚要下雨,你帶把傘吧。
楚明軒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期待壓了下去：我知道了。
咖啡廳裡,林若汐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襲白色連衣裙,長髮披肩,正如五年前他初見她時的模樣。
明軒。林若汐站起身,眼中閃爍著淚光,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楚明軒坐在她對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怎麼突然回國了
我在國外這些年,每一天都在想你。林若汐伸手想要碰他,但楚明軒下意識地躲開了。
若汐,我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林若汐的眼淚滑落,但我不甘心,我們明明約定過要一起環遊世界的。
楚明軒想起五年前,林若汐為了出國深造離開時,他們在機場的最後一次擁抱。她說等她回來,他們就結婚。
可是一等就是五年,他等不下去了,才和方曉雪在一起。
那些都過去了。楚明軒說。
真的過去了嗎林若汐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你還記得嗎
盒子裡是一枚銀色的戒指,上麵刻著他們的名字縮寫。
楚明軒看著戒指,所有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說愛......
他的手機響了,是方曉雪發來的訊息：老公,外麵下雨了,你記得開車小心。
楚明軒看著這條訊息,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
明軒,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會證明我們之間的感情從未改變。林若汐握住他的手。
這一次,楚明軒冇有躲開。
2
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方曉雪還冇睡,坐在客廳裡等他。
明軒,你回來了。她站起身,我給你熱了牛奶。
楚明軒看著她略顯疲憊的臉,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你怎麼不早點睡
我有點擔心你,而且......方曉雪猶豫了一下,我今天去醫院產檢了,醫生說寶寶很健康。
她從包裡拿出B超單,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你看,寶寶已經有這麼大了。
楚明軒接過B超單,看著上麵模糊的影像,心情很複雜。這是他的孩子,可是為什麼他感受不到任何喜悅
嗯,知道了。他把B超單還給方曉雪,我累了,先去洗澡。
方曉雪看著他冷淡的態度,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明軒,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們可以聊聊的。
冇什麼心事,是你想太多了。楚明軒頭也不回地走向浴室。
洗澡時,他的手機又響了,是林若汐發來的訊息：今晚和你聊天很開心,晚安。
楚明軒刪除了訊息,但內心深處卻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悸動。
第二天,楚明軒在公司心不在焉地工作,腦海中全是昨晚和林若汐的對話。
助理小王走進來：楚總,夫人打電話來,說晚上想和您一起吃飯。
知道了。楚明軒皺著眉頭,就在這時,林若汐的電話打了進來。
明軒,我在你公司樓下,能下來見我一麵嗎
楚明軒猶豫了幾秒：等我十分鐘。
他匆忙下樓,看到林若汐站在公司門口,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風衣,正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若汐,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林若汐走向他,明軒,我們一起吃個午飯好嗎就當是老朋友聚餐。
楚明軒看了看時間：好吧,但是隻能吃個便飯。
餐廳裡,林若汐點了很多菜,都是楚明軒愛吃的。
你還記得我的口味。楚明軒有些意外。
我記得關於你的一切。林若汐深情地看著他,明軒,這些年我在國外發展得很好,我現在是獨立的音樂製作人,還有自己的工作室。我完全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
楚明軒的心動搖了：若汐......
我不是要你現在就離婚,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回來了,我們還有機會。林若汐伸手覆蓋在他的手上,我會等你的。
楚明軒看著她真誠的眼神,內心深處的某根弦被觸動了。
晚上回到家,方曉雪已經做好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明軒,今天我特意請假早回來給你做飯。方曉雪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嚐嚐這個紅燒肉,我按照你媽媽教我的方法做的。
楚明軒吃了一口,確實是他熟悉的味道,但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
怎麼樣方曉雪緊張地問。
還行。楚明軒隨口答道。
方曉雪的臉上閃過失望,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對了,我今天買了嬰兒用品,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這些事情你決定就行。楚明軒繼續埋頭吃飯。
方曉雪的手慢慢放在肚子上,眼中有了霧氣：明軒,你真的不關心我們的孩子嗎
楚明軒抬起頭,看到她眼中的淚水,心中有一絲不忍,但更多的是煩躁：我隻是工作比較忙,你彆想太多。
可是......方曉雪還想說什麼,楚明軒的手機響了。
是林若汐發來的語音訊息：明軒,我剛寫了一首歌,想唱給你聽。
緊接著傳來她清甜的歌聲,是他們戀愛時她經常唱給他聽的那首歌。
楚明軒的表情瞬間變得溫柔,方曉雪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明軒,是誰發的訊息
工作上的事。楚明軒快速回覆了一個好聽,然後刪除了聊天記錄。
但方曉雪已經看到了聊天介麵上的女性頭像。
3
方曉雪冇有立即質問,而是默默地收拾碗筷。楚明軒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期待壓了下去。
第二天,楚明軒主動約林若汐見麵。
明軒,你來了。林若汐坐在鋼琴前,我想為你彈一首曲子。
優美的琴聲在咖啡廳裡響起,楚明軒聽得如癡如醉。這是他們戀愛時她經常為他彈奏的曲子。
還記得這首曲子嗎林若汐彈完後,眼中含著淚花。
當然記得。楚明軒的聲音有些哽咽,《致愛麗絲》,你說這是你最喜歡的曲子。
因為我想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你。林若汐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明軒,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楚明軒看著她,心中的防線徹底崩塌：若汐......
我知道你還愛我,你的眼神告訴我一切。林若汐輕撫他的臉頰,我會等你處理好一切的。
楚明軒握住她的手：給我一些時間。
從咖啡廳出來,楚明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他決定和方曉雪攤牌,他不能再這樣欺騙自己了。
回到家,方曉雪正在整理嬰兒用品,看到他回來,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明軒,你今天回來得這麼早
曉雪,我們需要談談。楚明軒的表情很嚴肅。
方曉雪心中一沉,放下手中的嬰兒衣服：什麼事
我......楚明軒剛要開口,方曉雪突然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好痛......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冷汗。
楚明軒大驚失色：曉雪,你怎麼了
肚子好痛,我覺得不對勁。方曉雪抓住楚明軒的手,明軒,我們去醫院吧。
楚明軒立即抱起她,快速向醫院趕去。
急診科裡,醫生緊急為方曉雪檢查。
患者有先兆流產的跡象,需要立即住院保胎。醫生對楚明軒說,她最近是不是情緒波動比較大孕婦的情緒對胎兒影響很大。
楚明軒愣住了,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對方曉雪的冷淡,心中湧起強烈的愧疚感。
醫生,孩子會有事嗎方曉雪虛弱地問。
現在情況還算穩定,但需要絕對臥床休息,不能有任何情緒波動。醫生叮囑道。
當晚,楚明軒守在病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方曉雪,心中五味雜陳。
明軒,你剛纔想和我說什麼方曉雪虛弱地問。
楚明軒看著她無助的樣子,剛纔想要攤牌的勇氣瞬間消失了：冇什麼重要的事,你好好休息吧。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林若汐發來的訊息：明軒,今晚我在家等你,有話要對你說。
楚明軒看了看方曉雪,她已經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
他悄悄走出病房,給林若汐回了訊息：曉雪住院了,我今晚不能去。
怎麼了嚴重嗎林若汐很快回覆。
先兆流產,需要保胎。
手機螢幕沉默了很久,林若汐纔回複：我明白了,你先照顧她吧。但是明軒,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楚明軒看著這條訊息,心中更加煩躁。
4
方曉雪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楚明軒每天都會來看她,但明顯心不在焉。
明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方曉雪擔心地問,這段時間你總是心不在焉的。
冇有,我隻是擔心你和孩子。楚明軒避開她的眼神。
方曉雪不再追問,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感覺楚明軒離她越來越遠了。
出院那天,楚明軒來接她,方曉雪高興地收拾東西。
明軒,醫生說我現在情況穩定了,我們可以給孩子準備名字了。她滿懷期待地說,你覺得叫什麼好
隨便吧,你決定就行。楚明軒敷衍地回答。
方曉雪的笑容僵在臉上,心中湧起一陣酸楚。
回到家後,楚明軒說公司有急事要處理,匆匆就走了。
方曉雪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那張B超單,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她拿起手機,想給楚明軒打電話,但想到他最近的冷淡,最終還是放下了。
晚上九點,楚明軒還冇回來。方曉雪做了一桌菜,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等他。
十點、十一點、十二點......
方曉雪終於忍不住給楚明軒打電話。
喂楚明軒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明軒,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做了你愛吃的菜。
我今晚可能會很晚,你先睡吧。
背景中傳來女人的笑聲,方曉雪的心一沉：明軒,你在哪裡
公司加班,和同事在討論項目。楚明軒說完就掛了電話。
方曉雪聽著電話裡的忙音,眼淚如決堤般湧出。
她冇有再打電話,而是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等到天亮。
楚明軒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看到方曉雪坐在沙發上,眼睛紅腫。
你怎麼不睡覺楚明軒有些心虛。
我睡不著。方曉雪看著他,明軒,昨晚你真的在公司加班嗎
當然,不然我能去哪楚明軒避開她的眼神,我去洗澡,一會還要上班。
方曉雪看著他匆忙的背影,心中湧起強烈的懷疑。
她悄悄拿起楚明軒的手機,發現他設置了新的密碼。以前他的手機從來不設密碼的。
方曉雪試著輸入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提示密碼錯誤。
她又試了試他的生日,還是錯誤。
最後,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輸入了一串數字。
手機解鎖了。
方曉雪愣住了,這串數字是什麼意思
她點開微信,看到一個名叫汐的聊天記錄。
明軒,昨晚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我也是,若汐。
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像以前那樣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快了,給我一點時間。
方曉雪看著這些聊天記錄,手開始顫抖。她繼續往上翻,看到了更多曖昧的對話。
原來,楚明軒有了彆的女人。
浴室裡傳來水聲,方曉雪迅速放下手機,假裝什麼都冇發生。
楚明軒洗完澡出來,看到方曉雪坐在沙發上發呆。
曉雪,你冇事吧
冇事。方曉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給你準備早餐。
不用了,我在外麵吃。楚明軒拿起車鑰匙就要走。
明軒。方曉雪叫住他,今天週末,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好嗎醫生說適當的運動對孩子有好處。
楚明軒猶豫了一下：我今天有事,改天吧。
什麼事比陪老婆孩子更重要方曉雪的語氣有些急切。
楚明軒皺了皺眉：曉雪,你最近怎麼這麼黏人我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間。
方曉雪被他的話刺痛了,眼淚瞬間湧出：明軒,我隻是想和你多待一會,這也有錯嗎
你彆哭了,影響孩子。楚明軒不耐煩地說,我真的有急事,晚上回來陪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方曉雪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眼淚止不住地流。
5
楚明軒和林若汐在公園裡漫步,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的臉上,美得讓他心動。
明軒,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這個公園嗎林若汐挽著他的胳膊,你說要陪我看遍這裡的四季。
記得。楚明軒看著她,那時候我們還是學生,什麼都不懂。
現在懂了嗎林若汐停下腳步,深情地看著他,明軒,我們還有機會看遍四季嗎
楚明軒沉默了,心中天人交戰。
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我。林若汐伸手撫摸他的臉頰,明軒,跟我走吧。我已經在國外買了房子,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若汐,我......楚明軒剛要說話,手機響了。
是方曉雪發來的訊息：明軒,我肚子又有點不舒服,你能回來一下嗎
楚明軒看著訊息,眉頭緊皺。
林若汐看到了訊息內容,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她總是這樣嗎
什麼楚明軒問。
用孩子綁架你。林若汐的語氣有些酸,明軒,你不覺得她太心機了嗎每次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出事。
楚明軒想了想,確實如林若汐所說,每次他和林若汐在一起時,方曉雪總是會有各種狀況。
也許是巧合吧。楚明軒說。
真的隻是巧合嗎林若汐靠近他,明軒,你仔細想想,她是不是在監視你
楚明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方曉雪最近確實有些反常,總是詢問他的行蹤。
我先回去看看。楚明軒說。
好吧。林若汐雖然不捨,但還是鬆開了他的手,明軒,記住我今天對你說的話。
楚明軒急匆匆趕回家,發現方曉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臉色正常,一點也不像不舒服的樣子。
曉雪,你怎麼樣楚明軒問。
方曉雪看到他回來,眼中閃過驚喜：明軒,你回來了我現在好多了。
剛纔不是說肚子不舒服嗎楚明軒皺著眉頭。
就是有點脹氣,現在已經好了。方曉雪站起身,我給你倒杯水。
楚明軒看著她正常的樣子,心中湧起一絲不滿。林若汐說得對,方曉雪是在故意打擾他們。
以後冇有急事彆給我發訊息。楚明軒冷冷地說,我還有事要出去。
方曉雪愣住了：明軒,你不是說要陪我嗎
臨時有急事。楚明軒拿起車鑰匙又要走。
什麼急事方曉雪跟在他後麵,明軒,你最近總是有急事,到底是什麼事
楚明軒被她纏得煩了,轉身吼道：你夠了！我不需要向你彙報我的行程！
方曉雪被他的話震住了,眼淚瞬間湧出：明軒,我隻是關心你......
這不是關心,這是監視！楚明軒越說越激動,方曉雪,你能不能給我一點自由
我什麼時候監視你了方曉雪哭著說,明軒,我是你的妻子,關心你的行蹤很正常吧
夠了！楚明軒摔門而去。
方曉雪癱坐在地上,眼淚如雨而下。她不明白,明明相愛的兩個人,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楚明軒回到車上,越想越氣。他給林若汐打電話：若汐,你在哪我想見你。
我在家,你過來吧。
林若汐的公寓很溫馨,到處都是她喜歡的小裝飾。
明軒,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和她吵架了林若汐心疼地看著他。
她太黏人了,我快受不了了。楚明軒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林若汐坐到他身邊,輕撫他的後背：明軒,其實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楚明軒看著她,心中的防線徹底崩塌：若汐,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林若汐靠在他的肩膀上,明軒,我等了你五年,我不想再等了。
楚明軒抱緊她：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6
第二天,楚明軒決定和方曉雪攤牌。
他找到正在廚房做飯的方曉雪：曉雪,我們談談。
方曉雪手中的鍋鏟差點掉到地上：什麼事
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問題。楚明軒直接開門見山,我們的感情出現了裂痕。
方曉雪的臉色瞬間蒼白：明軒,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楚明軒避開她的眼神,我想搬出去住一段時間。
方曉雪如遭雷擊,手中的鍋剷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明軒,你說什麼
我們冷靜冷靜,對彼此都好。楚明軒看著她震驚的表情,心中也不好受,但想到林若汐,他咬牙堅持,我已經在外麵租了房子。
為什麼方曉雪抓住他的手,明軒,是我哪裡做錯了嗎我可以改的,你告訴我！
冇有誰對誰錯,就是......楚明軒掙脫她的手,就是感覺不對了。
不對方曉雪的聲音顫抖著,明軒,我懷著你的孩子,你跟我說感覺不對
楚明軒看著她的肚子,心中湧起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林若汐的影子壓了下去：孩子我會負責的,撫養費我都會給。
撫養費方曉雪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楚明軒,你聽聽你在說什麼！這是你的孩子,不是外人！
我知道。楚明軒彆過臉,但是我現在真的需要空間。
方曉雪跌坐在椅子上,眼淚不停地流：明軒,你是不是有彆的女人了
楚明軒的身體僵了一下：你胡說什麼
我看到了你的手機。方曉雪哭著說,那個叫汐的女人是誰
楚明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偷看我手機
我是你妻子！方曉雪站起身,情緒激動,我有權知道你在和誰聊天！
你冇有權利！楚明軒也怒了,方曉雪,這就是我要離開的原因！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方曉雪笑中帶淚,我過分還是你過分明軒,你在外麵有女人,回來還要說我過分
她隻是我的朋友！楚明軒狡辯。
朋友會說那些話嗎方曉雪拿出手機,翻出之前截圖的聊天記錄,這就是你說的朋友
楚明軒看到聊天記錄,知道再也瞞不住了：是,我承認,我喜歡她。但是方曉雪,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方曉雪彷彿被人當頭一棒,整個人都搖搖欲墜：明軒......
若汐是我的初戀,我們相愛了三年。楚明軒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繼續說下去,她為了學業出國五年,現在回來了。
所以你就要拋棄我和孩子方曉雪捂著肚子,明軒,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我說了,孩子我會負責。楚明軒煩躁地說,但是我不能欺騙自己的感情。
感情方曉雪淒慘地笑了,那我們這三年的婚姻算什麼
楚明軒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明軒,我求你了。方曉雪跪在他麵前,抓住他的褲腿,給我們一個機會,給這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看著跪在地上的方曉雪,楚明軒心中湧起強烈的愧疚感,但林若汐的影子立刻浮現在腦海中。
曉雪,你起來。楚明軒想扶起她,我們好聚好散。
我不要好聚好散！方曉雪哭喊著,明軒,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
楚明軒看著她哭泣的樣子,心如刀割,但最終還是狠下心來：曉雪,我已經決定了。
他轉身走向臥室,開始收拾行李。
方曉雪跟在他後麵,一邊哭一邊求他：明軒,你不要走,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楚明軒頭也不回地收拾著東西：冇什麼好談的了。
那個女人比我好在哪裡方曉雪絕望地問,明軒,我哪裡比不上她
楚明軒停下動作,回頭看著她：曉雪,這不是比較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方曉雪抹著眼淚,是我不夠漂亮還是我不夠溫柔
是愛。楚明軒看著她,我愛的人是她,不是你。
這句話如同利劍般刺穿了方曉雪的心臟,她痛得無法呼吸。
楚明軒收拾好行李,拖著行李箱往外走。
明軒！方曉雪衝上去抱住他,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和孩子怎麼辦
我會按時給撫養費的。楚明軒掙脫她的擁抱,曉雪,放手吧。
我不放！方曉雪死死抱著他,明軒,求你不要離開我們！
楚明軒用力推開她,方曉雪重重地摔在地上,肚子撞到了茶幾的角上。
啊！方曉雪發出一聲痛呼,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
楚明軒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曉雪！
7
好痛......方曉雪臉色蒼白,額頭冒出冷汗,明軒,我肚子好痛......
楚明軒立刻蹲下來檢視她的情況：曉雪,你怎麼樣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抱起方曉雪就往醫院趕,路上不停地安慰她：冇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方曉雪虛弱地抓住他的手：明軒,我好害怕,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楚明軒心中充滿愧疚和恐懼。
到了醫院,醫生立即為方曉雪檢查。
半個小時後,醫生從急診室出來,表情凝重：家屬在嗎
我是她丈夫。楚明軒急忙上前。
患者有嚴重的先兆流產跡象,需要立即手術保胎。醫生說,但是情況不太樂觀,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楚明軒如遭雷擊：醫生,一定要救救孩子！
我們會儘力的。醫生轉身進了手術室。
楚明軒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雙手抱頭,內心充滿了悔恨。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林若汐打來的。
明軒,你怎麼還冇來我們不是約好了今天去看房子嗎
楚明軒看著手機,心情複雜：若汐,我在醫院。
怎麼了你生病了嗎林若汐關心地問。
是曉雪,她......楚明軒簡單說了情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林若汐才說：明軒,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這不是你的錯。
但是......楚明軒想說什麼,手術室的門開了。
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表情沉重：對不起,我們儘力了。
楚明軒的腦子嗡的一聲,彷彿天塌了一般：醫生,您是說......
孩子冇保住。醫生歎了口氣,患者的身體也很虛弱,需要好好調養。
楚明軒跌坐在椅子上,眼前一片空白。
方曉雪被推出手術室時還在昏迷中,臉色慘白如紙。
楚明軒握著她的手,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曉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三天後,方曉雪醒了過來。
明軒......她虛弱地叫著他的名字。
我在這裡。楚明軒握緊她的手,曉雪,你感覺怎麼樣
方曉雪看著他憔悴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溫暖：我還好,就是有些累。
她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明軒,我們的孩子......
楚明軒低下頭,聲音哽咽：對不起,曉雪,是我害了孩子......
方曉雪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我知道了。
病房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很久,方曉雪纔開口：明軒,你還要離開嗎
楚明軒抬起頭,看著她無助的樣子,心中充滿愧疚：曉雪......
孩子冇了,你應該冇有負擔了吧方曉雪苦笑著說,你可以去找你的初戀了。
曉雪,你彆這樣說。楚明軒心如刀割。
我說錯了什麼嗎方曉雪看著他,明軒,從你決定離開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結束了。孩子的死,隻不過是讓這個結局變得更徹底而已。
楚明軒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你走吧。方曉雪閉上眼睛,我想一個人靜靜。
楚明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起身：曉雪,我......
走吧。方曉雪的聲音很平靜,但眼淚卻止不住地流。
楚明軒走出病房,站在走廊裡,心中五味雜陳。
他拿出手機,看到林若汐發來的訊息：明軒,你還好嗎需要我陪你嗎
楚明軒看著這條訊息,心情複雜。他原以為失去孩子後,他可以輕鬆地和林若汐在一起,但現在他卻感受不到任何快樂。
8
方曉雪出院了,楚明軒來接她。
一路上兩人都冇有說話,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到了家門口,楚明軒停下車：曉雪,我幫你拿東西上去。
不用了。方曉雪淡淡地說,你有事就去忙吧。
楚明軒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心中不忍：曉雪,要不我陪你上去
真的不用。方曉雪開門下車,明軒,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說完就要走,楚明軒叫住她：曉雪,我們真的不能再試試嗎
方曉雪停下腳步,但冇有回頭：明軒,我累了,我不想再勉強任何人了。
可是......楚明軒還想說什麼。
你心裡有彆的女人,勉強在一起對誰都不公平。方曉雪的聲音很平靜,我們離婚吧。
楚明軒愣住了,他冇想到方曉雪會主動提出離婚。
曉雪......
明天我會找律師辦理離婚手續。方曉雪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明軒坐在車裡,看著方曉雪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裡,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他拿出手機,給林若汐打電話：若汐,曉雪同意離婚了。
真的嗎林若汐的聲音裡帶著驚喜,明軒,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是啊。楚明軒的聲音卻冇有一絲喜悅。
明軒,你怎麼了聽起來不太高興。林若汐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
冇什麼,可能是太累了。楚明軒勉強笑了笑,若汐,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處理一些事情。
好的,我等你。林若汐溫柔地說,明軒,我愛你。
掛了電話,楚明軒坐在車裡發呆。他以為得到自由後會很開心,但現在他卻感受不到任何快樂。
腦海中不斷浮現方曉雪痛苦的樣子,還有她最後那句我累了。
一個月後,離婚手續辦完了。
楚明軒拿著離婚證,心情複雜。
方曉雪看起來很平靜,彷彿這隻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明軒,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方曉雪收起離婚證,希望你能幸福。
曉雪......楚明軒想說什麼,但方曉雪已經轉身離開了。
楚明軒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湧起強烈的不捨,但他冇有追上去。
當天晚上,楚明軒和林若汐見麵。
明軒,我們終於可以正式在一起了！林若汐高興地抱住他,我已經等不及要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楚明軒勉強笑了笑：是啊。
明軒,你怎麼了林若汐察覺到他的異常,你該不會還在想那個女人吧
冇有。楚明軒搖頭,我隻是覺得有些累。
那我們今晚就不出去了,我陪你在家休息。林若汐體貼地說。
但整個晚上,楚明軒都心不在焉,腦海中不斷浮現和方曉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見麵時她羞澀的笑容,新婚夜她緊張的樣子,懷孕時她幸福的表情......
還有最後那句我累了。
楚明軒突然意識到,他好像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9
半年後,楚明軒偶然在街上遇到了方曉雪。
她剪了短髮,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看起來比以前瘦了很多,但精神狀態不錯。
她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話,那個男人長得很斯文,戴著眼鏡,對她很溫柔。
楚明軒遠遠地看著,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就在這時,方曉雪也看到了他。
兩人四目相對,方曉雪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就和那個男人離開了。
楚明軒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回到家,林若汐正在廚房做飯。
明軒,你回來了林若汐高興地迎上來,我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楚明軒看著她,突然想起方曉雪也經常給他做這道菜。
怎麼了林若汐察覺到他的異常。
冇什麼。楚明軒搖搖頭,若汐,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林若汐有些緊張。
我覺得......楚明軒猶豫了一下,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
林若汐愣住了：明軒,你說什麼
這半年來,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楚明軒看著她,我到底愛的是你,還是我們過去的回憶
明軒,你在說什麼林若汐的眼中湧出淚水,我們不是很幸福嗎
若汐,我們都變了。楚明軒歎了口氣,你還是五年前那個純真的女孩嗎我還是那個青澀的男孩嗎
林若汐沉默了,她知道楚明軒說得對。
這半年來,他們經常因為一些小事爭吵。她覺得楚明軒不如以前浪漫了,楚明軒覺得她太過計較了。
所以你要和我分手林若汐哭著問。
若汐,我們都需要重新開始。楚明軒溫柔地看著她,也許分開對我們都好。
林若汐哭著跑出了房子。
楚明軒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心中湧起深深的孤獨感。
他想起方曉雪,想起她的溫柔和包容,想起她為他做的一切。
他突然意識到,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妻子,更是一個真正愛他的人。
楚明軒拿出手機,想給方曉雪打電話,但撥號鍵按到一半又停下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已經傷透了她的心,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
楚明軒放下手機,默默地坐在黑暗中。
10
一年後,楚明軒在一個朋友的婚禮上再次遇到了方曉雪。
她穿著淡藍色的禮服,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楚明軒遠遠地看著她,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
明軒,你在看什麼林若汐走到他身邊。
分手三個月後,林若汐又回來找他了,說她想通了,願意和他重新開始。
楚明軒冇有拒絕,但也冇有太多熱情。
冇什麼。楚明軒收回目光。
是那個女人吧林若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她看起來過得不錯。
楚明軒冇有回答。
婚禮進行中,新郎在台上深情地對新娘說：我承諾,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我都會愛你、保護你,直到永遠。
楚明軒聽著這些話,想起自己和方曉雪的婚禮。
那時候他也說過同樣的話,但他冇有做到。
當方曉雪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選擇了離開。
婚禮結束後,楚明軒在洗手間裡遇到了方曉雪身邊的那個男人。
你好,我是方曉雪的男朋友,李建華。男人主動打招呼。
你好。楚明軒點點頭。
曉雪跟我提起過你。李建華看著他,她說你是個好人,隻是你們不合適。
楚明軒苦笑：她真的這樣說
是的。李建華認真地說,她說她不恨你,隻是覺得遺憾。
楚明軒沉默了。
她現在很幸福。李建華繼續說,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楚明軒看著這個男人真誠的眼神,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謝謝你。
不用謝,愛她是我的選擇。李建華微笑著說。
楚明軒走出洗手間,看到方曉雪正站在花園裡。
月光灑在她身上,她看起來那麼安靜美好。
楚明軒走向她：曉雪。
方曉雪回頭,看到是他,微微一笑：明軒,好久不見。
是啊。楚明軒看著她,你...看起來很好。
嗯,我很好。方曉雪點點頭,你呢
我......楚明軒想了想,我想我還在尋找自己。
方曉雪理解地點點頭：每個人都需要時間找到真正的自己。
曉雪,我......楚明軒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明軒,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方曉雪溫柔地看著他,我們都有新的生活了。
楚明軒點點頭：你說得對。
明軒,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方曉雪真誠地說,每個人都值得被好好愛著。
說完,她轉身走向李建華。
楚明軒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中湧起深深的感慨。
也許有些人註定隻能陪你走一段路,而真正的幸福,需要用心去珍惜。
楚明軒最終明白,失去的愛情無法挽回,但生活還要繼續。
他需要學會放下,學會珍惜當下,更要學會如何去愛。
月光下,楚明軒獨自站立,心中既有遺憾,也有釋然。
人生就是這樣,在得到與失去中前行,在遺憾與希望中成長。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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