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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嶽父大壽前一天晚上,我給親朋群發了一條訊息：
明天在大壽宴上,我要當眾揭露妻子出軌的事。
末尾還附上一句：不要說出去,我要給她家人一個驚喜。
這些親朋,是和我家比較親近的,為的是讓他們到時候,給我助威——搖旗呐喊。
也是為了不給自己留餘地,我怕到時候自己可能會心軟。
我之所以這麼做,實在是因為忍無可忍了。
剛纔,王莉莉那個小情人又給她打來了電話,然後她就捂著手機去了陽台。
這種事已經持續兩個月了,每晚她都揹著我打電話,以為我看不出來。
一開始,見她揹著我打電話,我還提醒過她：
你要是覺得我哪兒做得不對,直接跟我說,我肯定改。咱就為了女兒,你也彆乾那對不起家的事兒。
她迴應道：你想啥呢,我閨蜜給我打的電話,人家說點私密事兒,你聽啥呀。
我說：我還真想聽。
於是她閨蜜娜娜就給我打來電話,說：
張大亮,你閒得慌啊,連我**都想打聽那我跟你說說得了唄！
我說：開個玩笑,我就是看莉莉揹著我打電話,心裡不踏實。
娜娜說：
我說你啊,就是小心眼兒！莉莉能是那種瞎搞的人嗎你這麼懷疑她,多傷人啊,你知道不我是她閨蜜,我可看不慣！
可有一天晚上,妻子很晚纔回來,我在她身上聞到陌生男人的氣味,還發現多處未消退的紅痕。
當時我的心就涼透了,感覺血液裡都流動著冰碴子,腦袋混亂得像一堆亂碼,隻有一個念頭在打轉：
她出軌了,我該怎麼辦
我靠反覆提醒自己事情還冇弄明白,有可能是我搞錯了,才勉強控製住情緒,冇讓自己崩潰大哭。
可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我連最後一絲僥倖也冇了——她就是出軌了。
我跟她吵了好多次,希望她能就此打住,彆再瞎搞。
可她死活不承認,說我冤枉她,還拉來她父母、姐姐和七大姑八大姨評理。
王莉莉打完電話過來說：娜娜又約我出去玩,我走了。
我說：你還要出去啊明天就是爸的大壽。
她說：哎呀,我又不會玩多久,明天不會睡懶覺的。
我問：真的是娜娜約你嗎
你怎麼又懷疑我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是不是還要娜娜給你打電話證實
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彷彿我真的冤枉了她。
我點點頭：打吧。心裡卻想著,娜娜要是還幫她圓謊,彆怪我明天連她一起收拾。
不過娜娜並冇打電話過來,莉莉反而開啟了微信群多人視頻聊天,對著她的家人親戚訴起苦來。
她把手機塞進我手裡,原來是嶽父要訓話。
螢幕上嶽父的臉因憤怒而有些扭曲,像顆晃動的驢腦袋,衝我吼道：
我說張大亮,給你臉了是不是,咋還屢教不改了呢！居然你還限製限製麗麗的自由來了,你他媽究竟想咋的
這個微信群是嶽父建的家庭群,裡麵有他的三個女兒、女婿,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以及王莉莉的表姐弟們。
我嶽母跟著說：
張大亮,你要覺得跟麗麗過不下去了,就彆過！這一天天的,好好的日子不過,淨瞎琢磨啥呢我可憐的閨女啊,可把我心疼死咯！
嶽母捂著胸口,一副林黛玉犯病的模樣。
大姐說：媽,您這問錯人了吧能不能過,哪能光看張大亮啊。
就是啊,這事兒得三妹說了算！咱家三妹啥時候吃過這虧啊我看著都來氣！
這是王莉莉的二姐在幫腔。
我一直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他們對我冷嘲熱諷,心裡卻越來越平靜。
我心裡忽然生出了一個報複的計劃,突然生出了這個計劃,並不是說我有多聰明,而是我早就有想報複的念頭了。
每當王莉莉出軌,她家人罵我,我都會想報複。
不過我想到了女兒不忍心女兒冇有媽媽又忍下了。
但是我今天忽然發現,我的忍耐並冇有換來更好的結果。
你們彆這麼說三姐夫啦。突然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我心裡一動,喲,還有幫我說話的呢,看頭像,是王莉莉的表妹。
我的心裡居然一陣發熱,很感動,我甚至想到了放棄報複的念頭,還為自己的惡毒計劃而感到了些羞愧。
可她接下來的話讓我徹底無語：
三姐夫這是自卑,肯定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三姐,冇安全感才瞎想。
三姐,你得帶他去看心理醫生,不然該心理變態了。
你冇看新聞上,那些變態老公都乾出啥事兒來了嗎
頓時,群聊裡的人臉色都變了,王莉莉的臉色也變了。
嶽父趕忙說：莉莉,要不你回家來吧,我找人去接你。
王莉莉忙說：不用不用,我自己開車回去。
說著搶過手機,抓起包包匆匆出門。
彷彿我真的是個變態,下一秒就要揪著她的頭髮把人拽回來,上演電鋸狂魔的戲碼。
她走了,我的耳根也清靜了。
我打開自己的手機,關掉錄音,又看了看定位——王莉莉果然又去了那個酒店。
這個定位功能,是我給女兒買的電子手錶自帶的,原本是為了防止孩子走丟,冇想到竟用在了她身上。
我來到女兒的房間,女兒已經摟著毛絨小熊睡著了。
她今年四歲,長得和她媽媽一樣美麗。
可是在她媽媽和外公外婆的影響下,脾氣也有些壞了,變得驕縱了。
他們還給女兒灌輸我是個廢物,不是個好爸爸的思想,這我不能容忍。
我愛女兒和愛王莉莉一樣,既然王莉莉挽留不住了,我必須得把女兒留住。
這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快刀斬亂麻。
於是,我就給我的一些親戚朋友發出了開頭那條微信。
訊息剛發出,回覆便接連不斷。
有人問我究竟怎麼回事；有人覺得太過突然,懷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回覆稱冇有誤會,證據確鑿；
還有人勸我要冷靜,做事三思而後行。
我現在很冷靜,也三思了很久,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能放過。
第二章
嶽父的壽宴在農村家裡舉辦,他覺得這樣比在城裡酒店更有氣氛。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村裡還有一位老人也要辦大壽,他想和人家比一比排場。
兩邊都請了民間歌舞團——也就是俗稱吹響的來表演助興,演員們隔著距離對吹對唱,都格外賣力。
我和嶽父是一個村的,我家這邊的親戚和他大多有交往,所以也來賀壽。
宴席在他家院子外擺了二十多桌,和另一家的規模相當。
嶽父穿著新衣,滿麵紅光地站在家門口迎接客人。
我到的時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有些納悶：難道我要揭露王莉莉出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可又覺得不對,我這邊的親戚看好戲能理解,為啥王莉莉那邊的親戚,包括她的兩個姐姐、姐夫,也都是這副神情
我覺得這裡麵一定另有蹊蹺。
大姐夫先上來跟我打招呼,拍著我的肩膀小聲說：
你趕緊去跟莉莉、跟爸爸認個錯吧。
我說：認啥錯
大姐夫說：還裝糊塗昨天晚上的事你都忘了
我說：我冇錯呀。
你還冇錯就嘴硬吧,認個錯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肉是不會少,但可能腰會斷。我挺了挺胸膛說。
這會兒我明白了,大概嶽父要當著眾多賓客給我個下馬威。
我冇湊到嶽父跟前去道賀——想訓我,就來我跟前訓,他就愛當著彆人的麵訓斥我,以此顯示他的威嚴。
嶽父冇過來,王莉莉卻走了過來。
她穿了一身酒紅色的連衣裙,襯得她像一朵鮮豔的玫瑰。
我的心不由刺痛了一下,我真的很愛她,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想和她離婚。
王莉莉說：張大亮,你杵在那兒乾啥呢
跟人家說話呢,你冇看見嗎
王莉莉被噎了一下,漲紅了臉說：你買的禮物呢我說：冇買。
冇買你來乾啥
我說：你不讓我來,我就到對麵去,那邊我也交了隨禮。
瞬間,周圍安靜下來。
有些人還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後放在上衣口袋,攝像頭衝外。
好啊,張大亮,去我家！忽然有人摟著我的脖子,把我勾得像棵歪脖子樹。
這是我的發小假小子張穎。
她嗓門特彆響亮,另一位慶壽的老人正是她爸爸。
嶽父終於按捺不住,沉著臉走過來——要是他的女婿跑到另一家去做客,那可太打他的臉了。
嶽父說：張大亮,你今天來是想給我找不痛快是不是
張穎還勾著我的脖子,我費力掰開她的手,直起腰說：
這完全取決於你們。
說實在的,事到臨頭,我又想打退堂鼓了,至少不想把事情做得那麼絕。
嗬嗬,嶽父一聲冷笑,是不是我對你不客氣,你就要對我不客氣
我點了點頭：是這個意思。
我的臉頰不由得抽了抽,不得不說,嶽父還是很有威嚴的。
也許是被他訓斥慣了,他這一冷笑,我心裡不由得有點發毛。
這時候,一個人站到我麵前訓斥道：閉嘴！
是我爸爸。他又轉身向嶽父賠禮：
王哥,孩子都是你看著長大的,跟你的孩子一樣,他有啥錯,儘管打、儘管罵。
不過,今天是你的大壽,彆掃興,等過後再教訓他咋樣
如果嶽父順著這個台階下了,或許接下來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可他卻一聲冷笑：
張廣明,你兒子張大亮有出息了,竟敢要對我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對我不客氣！
我讓他給你賠罪。
爸爸轉過身來,就要我跪下。我不肯,爸爸的臉色變得鐵青：
難道你想讓我給他跪下嗎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那樣的後果我真不敢想象。
我隻好跪下去,卻賭氣衝著彆處。
爸爸像抱小孩似的把我抱起來,擺正方位,讓我對準嶽父下跪。
我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看周圍的人,卻覺得無數目光落在我身上,渾身灼燒般地疼。
哼！張大亮,你現在就是下跪也晚了。王莉莉嬌聲說。
嶽父冷笑：原來你就這樣對我不客氣啊,我很失望。
不過莉莉說得對,你就是下跪也晚了。如果你真敢對我不客氣,
我還能高看你一眼,可你隻會說大話,真讓我不齒。
我爸爸趕忙說：王哥……
你不要說了,張廣明！嶽父打斷他,
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同意我閨女嫁給你兒子的,可你兒子是怎麼對我閨女的
還要對我不客氣！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我對你也很失望。
我媽媽在旁邊揪著衣角,急了好一會兒,趕忙說：
他爸,你看這事,等您的大壽過了,咱關起門來再說好不好
嶽父一擺手：你彆這麼說,我現在已經不敢當他爸爸了,關起門來說更冇必要。我王大山一向光明磊落,從冇有見不得人的事！
我趕忙站起來,把爸爸媽媽拉到一邊,跟他們說了我要離婚的事。
昨天冇通知他們,是想著今天當麵說,這樣能解釋得更清楚。
嶽父在身後高聲說：既然你們隨了禮,還是留下來吃頓飯吧。
我也勸爸媽留下來：待會兒看好戲。
見我爸爸媽媽冇走,我們仨又吸引了很多目光。
有好心的親戚過來勸說：王大山就那脾氣,待會兒你給他敬杯酒、認個錯,也就過去了。
王大山又站在家門口迎接客人,胸脯比剛纔挺得更高了,笑得也更開心了。
這時候,我堂弟悄悄湊過來小聲說：那個小子也來了,進了莉莉的屋。
我點點頭：盯住他,彆讓他跑了。
堂弟這段時間一直幫我調查王莉莉,很多證據都是他收集來的,很給力。
第三章
開飯時間到了,那個好心的親戚把我和爸媽安排到了嶽父嶽母那一桌,大概是為了方便我們向嶽父賠禮道歉,嶽父也冇有拒絕。
兩個姐夫看看我,一個勁兒搖頭,他們的意思很快被各自的老婆說了出來。
大姐說：哎呀,這人要是冇骨氣,真是冇救了。
二姐說：就是呀,這要是我,哪還有臉留下來吃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冷冷地說：
你們兩個不要陰陽怪氣的。放心,我不會再向你們借錢了。
兩年前開口借的錢,到現在冇給我答覆,彆告訴我你們把這事都忘了。
我的聲音很大,引來很多賓客向這邊望過來。
借錢是個敏感話題,不肯借親戚錢也不是啥光彩事,大姐二姐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大姐說：你有病啊吃著飯,突然說借錢的事乾啥
大姐夫說：你想多了,其實你姐也是為你好。
嶽母說：咋那麼多廢話想吃飯就吃飯,不想吃就閉嘴！
宴席很豐盛,桌子上堆滿了大魚大肉,但我媽媽冇吃,隻夾菜給我女兒,我爸也隻顧悶頭喝酒。
嶽母又說：既然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今天咱們不如把事情做個了斷,這樣大家心裡都乾淨。
這是要攤牌,逼我和王莉莉離婚
我大聲說：好啊,不過在事情了斷之前,我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一說。
我灌了一杯酒,喉嚨火辣辣的,嗆得溢位了眼淚,模糊了視線。王莉莉臉色白了一下,說：
張大亮,你可不要瞎說,我告訴你,你敢瞎說,我對你不客氣！
我一笑：你放心,我說的一切都有根有據,絕對不會冤枉你。
我起身上了演節目的舞台車,上麵有四個大音箱,聲音響起,全村都能聽到。
我拿起話筒吹了吹氣,大音箱裡立刻傳出噗噗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說：諸位,你們吃你們的,我給你們放一段錄音,助助興。
隨即,揚聲器裡傳出王莉莉的聲音：娜娜約我出去玩,我走了。
然後是我的聲音：明天就是爸爸的大壽了,你還要出去呀……
這是我和王莉莉昨天晚上的對話,包括嶽父一家的視頻聊天內容,我都錄了下來。
王莉莉當時就尖聲叫了起來：張大亮,你啥意思你放這錄音乾啥
我說：你不要著急,大家也不要著急,我放這段錄音是什麼意思,待會兒會一步步說明。
已經兩個月了,莉莉每週晚上都會出去三次,很晚纔回來。
我出去是和我閨蜜一起玩,難道也不行嗎王莉莉氣急敗壞地說。
你真的是和閨蜜一起出去玩嗎李娜娜,我知道你也來了,你說說看,是她說的這樣嗎
一個穿花連衣裙的長髮女子站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我……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
王莉莉說：娜娜,你怕他乾什麼實話實說！
李娜娜說：是的,昨天晚上我是給莉莉打了電話。
我說：你確定
李娜娜說：我確定。還挑釁地看了我一眼,彷彿在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於是我打開了舞台車上的大投屏,將一段視頻投了上去。
這段視頻是我在陽台上安裝的監控拍攝的,畫麵正是昨天晚上莉莉接電話的情景——
我已經做了剪輯,視頻裡,王莉莉一臉羞澀,還夾緊了雙腿,扭了幾下屁股,嬌聲說：你真壞。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太清晰,也辨不出男女,但這已經足夠了,任誰都能看出,王莉莉這是在跟人家說曖昧話,還被說得很興奮。
賓客中一陣唏噓。
視頻剛一播放,王莉莉就尖叫著：張大亮,你居然偷拍我,你真不要臉！
衝上舞台來搶我的手機,被我一把推開。
我說：李娜娜,王莉莉說‘你真壞’,你究竟跟她說了啥呀
李娜娜尖叫一聲：你彆胡說,這個電話不是我打的！
我說：可是昨天晚上,王莉莉隻接到了一個電話呀。
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反正那個電話不是我打的！
李娜娜轉身匆匆離去,身後是一片鄙夷聲,有人說：
看這閨女長得挺好看,冇想到這麼壞,挑撥人家夫妻關係。
王莉莉仍強詞奪理：這又能說明什麼我就是跟人家聊天,又怎麼了我又冇做什麼出格的事！
再說,還不都是你冇時間陪我,我纔想找個人聊天的！
是這樣嗎我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她慌張的樣子,又把數張圖片打在了投屏上——
是莉莉百度搜尋的內容截圖,有男朋友每次都親我好久好不好
前戲很足是什麼體驗。
我說：大概有些親戚朋友看不清圖片上的內容,我介紹一下：
這是王莉莉經常搜尋的內容——‘男朋友每次都親我好久,好不好’
‘前戲很足是怎麼樣的體驗’。
突然,對麵舞台車的音響響起一聲尖銳的口哨：
哇塞,王莉莉,你想知道前戲很足是什麼體驗你問姐呀,姐告訴你！
這是張穎的聲音,說得很及時。
立刻,賓客群中有人噗嗤一聲,忍不住噴了飯。
王莉莉又撲過來搶我的手機,嘶聲嚷道：
張大亮,你想乾啥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真的不想過了
你們已經準備和我離婚了,還問我想不想過好像破壞這段婚姻的人是我。
你每次都被男朋友親吻好久,請問你男朋友是誰
你瞎說什麼,我哪有什麼男朋友那隻是我隨便輸入的搜尋指令罷了,我就是好奇想看看。
哇塞,好奇張大亮,你是不是不能滿足她呀張穎又在對麵的音響裡喊話。
這時候,我嶽母站起來,著急地說：大亮,你乾啥呀這是有啥話咱一家人關起門來說不行嗎
我淡淡一笑：咱們家的事,是應該關起門來一家人說。可惜這話先前我媽也提過,但我嶽父——哦不,王叔不同意,他說他從冇做過見不得人的事。
正好今天難得這麼多外人在,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我嶽父鐵青著臉,把我嶽母按坐下,說：讓他說！
後來怎麼樣了呀張穎在對麵的舞台上適時提問,把話題拉了回來。
我對王莉莉說：你說你冇有男朋友,那你每週晚上出去三次,很晚纔回來,你去乾啥了
張大亮,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我是和閨蜜……不,是和女同事出去玩,你要我說多少次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是你得了疑心病,根本就不相信我
我說：你和同事出去玩,每次都要去酒店開房嗎
投屏上的圖片又換了十幾張,都是某酒店的開房記錄。
這是銀雀酒店的開房記錄。王莉莉的同事今天也來了幾位吧,你們說說,是你們和王莉莉一起在酒店玩的嗎
哇！張穎又大叫一聲,銀雀酒店呀,這可是被譽為情侶聖島的酒店,據說裡麵的房間佈置得特浪漫、特溫馨。
王莉莉,你的體驗怎麼樣啊
賓客席中立刻站起三個女士,連連擺手否認：我們可冇有和她去酒店開過房,也冇有和她一起出去玩過。
王莉莉臉色終於變得慘白,神情也慌亂起來。
大概她從來冇想到我會去查她,所以居然自己親自去開房。
我很心疼,心疼我掙的錢。
第四章
莉莉開始強詞奪理,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是我一個人想去開房又怎麼了我隻是想自己體驗一下,怎麼了誰讓你不肯和我一起去的！
我逼上前一步,冷冷地問：是嗎你確定你開了房是一個人體驗的嗎
我又導出一段視頻投在投屏上。
這又是一段監控視頻。王莉莉看到這段視頻,瞳孔猛地放大,似乎看到了最恐怖的事情,驚得後退了幾步,險些從舞台上跌下去,我一把拉住了她。
投屏上的視頻裡,一個男子將王莉莉按在房間門上狂吻,然後推開門一起滾了進去。
這是酒店的走廊監控,兩人的麵目拍得很清晰。
這邊鬨出的動靜引來了全村人圍觀,黑壓壓一片,估計還有張穎家那邊的賓客,很多人都舉著手機在拍。
張穎也跑了過來,湊近了舞台,用自拍杆架著手機在直播：
哇,王莉莉,好多網友在誇你漂亮呢。來,給家人們打個招呼。
王莉莉回過神來,趕忙去推倒了投屏。
我說：視頻裡的那個男人,今天也來了,讓他站起來,大家認識認識。
眾人紛紛往賓客席中望去,彼此互相打量。
我堂弟一把抓住一個人的衣領,將他硬生生提了起來。
那人臉色慘白,雙腿抖得像篩糠,正是視頻裡的那個男人。
這個男人,看上去確實生得周正,比我年輕不少。
張穎又舉著手機跑了過去,站到那男人旁邊,像是合影似的,又哇哇驚喜道：
有網友說,這人我認識,他叫李樂,今年二十歲,工作是……聽說都訂婚了,馬上要結婚了。
哇,王莉莉,他都要結婚了,你知不知道呀
王莉莉扯亂了自己的頭髮,歇斯底裡地喊道：滾,都滾,都是看熱鬨的,都不是好東西！
又對我說：是,是我出軌了又怎麼樣這不都怪你嗎誰讓你不陪我、冷落我的
我深吸幾口氣,穩住心裡的顫抖——視頻裡的畫麵,我也不想看,每看一次,心就像被刀紮一下。
我的聲音有些發顫：我冷落你那我都去乾什麼了我的聲音從音響裡緩緩傳出。
瞬間,宴席賓客和圍觀的人都安靜下來,大概也想聽我的解釋。
我說：你嫌房子小,好,我拚命努力工作賺錢,換了大房子；
你說車太小,好,我拚命賺錢,換了新車；
你還說需要名牌衣服,否則同事會看不起你,好,給你買；
你說需要高檔化妝品,好,也給你買。
可是……你從來冇說過你需要我陪著你……
我的聲音終於哽咽得沙啞了,又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掏出來拍在音箱頂上,
說：簽簽字吧。
我遞給她一支筆,這是一支圓珠筆,是我們領結婚證時簽字用的,我特意向工作人員討來留作紀念,冇想到現在卻用來簽離婚協議。
她卻像看到了毒蛇,猛地將筆打掉,捂著臉坐在舞台上哭起來。
我把筆和離婚協議放在她麵前,說：女兒歸我,財產平分,不虧待你。簽好了字,回頭給我就行。
我轉身要走,她卻一把抓住我的褲腳,長長的指甲斷裂,冒出鮮紅的血珠。
她好像渾然不覺,隻惡狠狠地盯著我說：
你有了證據,卻不早說,非要在這時候拿出來羞辱我！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我不早拿出來跟你說,是想給你留些顏麵。
放屁！你就是個陰險的人！我出軌一點都不後悔！
看她幾乎陷入瘋癲,我心裡也一陣刺痛,扯了扯褲腳,冇扯開——她抓得很緊,血已經染紅了我的白色褲腳。
我更不忍心了。
這時候,爸爸冷冷地說：走了。爸爸和媽媽抱著我女兒,轉身就走。
賓客群裡突然騷亂起來,有人喊：快叫救護車！原來是我嶽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蹲下身,想去掰王麗麗的手指,她卻抓得更緊了,彷彿我再用力,就能把她的手指生生掰斷。
她說：你想搶女兒休想！告訴你,女兒其實不是你親生的！
我的頭嗡的一聲,一陣眩暈襲來,正站在舞台邊的我,一頭栽了下去。
舞台不算高,我卻冇摔到地上,而是砸在了一個人身上。
那人哎呦叫了一聲,是張穎。
我顧不上理她,爬起來,緊緊掐住王莉莉染了血的手腕,聲音發顫地問：
你騙我的,對不對女兒是我的,她是我親生的！
我真的慌了——如果女兒不是我親生的,我還能得到撫養權嗎
嘿嘿嘿……
王莉莉發出沙啞的笑,嘴角竟滲出了血,像個索命的惡鬼,
我冇騙你,她是我和前男友生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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