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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出了車禍,我立即打電話給身為神外聖手的老公。
他允諾自己會親自主刀。
可等到了手術室,老公卻讓自己還冇有畢業的實習生張依晨作為主刀。
他跑到旁邊修改起對方的畢業論文。
“老師,我,我剛纔在割顱骨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患者的大腦。”
“現在血止不住了怎麼辦?”
張依晨突然臉色煞白,慌亂的跑了過來撲入到他的懷裡,哭的梨花帶雨。
老公掃了眼心電儀上的那道橫線。
沉默片刻,溫柔的拍了拍對方的頭,細聲安慰道。
“你放心,一切有我。”
轉頭出了手術室,他對著滿臉緊張的我,淡淡的說道。
“手術失敗,為你妹妹準備後事兒吧。”
“一個普通的骨瓣減壓術,怎麼可能失敗?明明進手術室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我紅著眼睛,想要衝進手術室。
但讓老公一把推開。
“我說失敗就是失敗了,還有什麼好看的?這就是你妹妹的命!”
他不耐煩的說道。
“這麼嚴重的車禍,本來就冇有搶救的必要,她早點死也省的受罪,沈安然,你不要無理取鬨了!”
說著,他拉起驚慌無措的實習生徑直離開。
我盯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
張依晨還偷偷的回頭給了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不會以為,剛纔手術檯上躺著的是我妹妹吧?
……
“沈總,人死不能複生,還請您節哀順變。”
助理暗歎了口氣,滿臉同情的看著我。
而我淡定的說道:“我有什麼好節哀的?”
助理怔了下,還以為我是因為傷心過度在說胡話,她眼底的憐憫更甚。
“沈總,您要是懷疑這個手術有問題。”
助理有些遲疑的說道:“咱們要不要聯絡公司的法務部門,對他們醫院進行起訴?”
“起訴倒是不用了。”
“不過,法務部門還是要聯絡,你讓他們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我說完抬頭,目光落在轉角處林輕舟跟張依晨的背影上。
身為罪魁禍首的張依晨,現在竟絲毫冇有剛剛治死人的愧疚。
她整個人正親昵的靠在我老公的身上。
林輕舟寵溺的勾了勾對方的鼻子。
這兩個人當著我的麵,旁若無人的**,心情看起來十分不錯。
我真好奇,林輕舟一旦知道。
現在躺在手術室裡的,根本不是我妹妹。
而是他自己一直當做心肝的親妹妹時,是否還能笑的出來?
在這時,有位護士拿著一份死亡證明要我簽字。
“這人既然是林輕舟給治死的,這字還是讓他親自簽吧。”
我冷漠拒絕。
他自己的親妹妹,跟我這個做嫂子的有什麼關係?
何況,我還即將要變成前嫂子了。
“沈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考慮清楚了,林主任纔是你老公!”
這位護士皺著眉頭提醒道:“一旦你鬨起來的話,對林主任他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的。”
我冷笑連連,記下對方工牌上的名字,轉手一個投訴。
見狀,這護士的臉色變的極為難看,惱怒的說道。
“行,你不願意簽字,那我隻能通知林主任,讓他親自找你了!”
當初,林輕舟剛入職。
我為了能讓他更好的融入職場,給他們科室捐贈百萬,改善工作環境。
醫院裡上的院長,下到護工,都知道我愛極了林輕舟。
對方纔敢有恃無恐的威脅我吧?
可現在,我對林輕舟的心,已經徹底死了!
這個時候再拿他威脅我,隻顯得可笑。
當天晚上,我拿著法務起草好的離婚協議書,剛準備發給林輕舟。
卻看到他帶的實習生張依晨,在朋友圈釋出的照片。
照片中,紅酒牛排燭光晚宴,還有兩個人比的愛心照。
其中有一張,正是醫務處辦公室內,林輕舟刪除監控的背影。
“今天在手術檯上,不小心犯了個大錯,要不是大叔替我抗下了所有,小可憐恐怕就畢不了業了。”
“小可憐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了。”
下麵,還有一連串親親的表情。
我輕笑的點了個讚。
截圖,儲存。
又一條證據到手。
我順手將離婚協議書,給林輕舟發了過去。
“你看看冇有問題的話,回來簽字。”
不到一分鐘,林輕舟的電話打了進來。“沈安然,你什麼意思?”
他開口咄咄逼問道。
我按耐著心裡的冷意,剛準備談論離婚的事情。
“你少栽贓陷害,依晨朋友圈的內容跟你妹妹的死冇有任何關係!”
“沈安然,你要是因為自己胡思亂猜就跑到我們醫院進行醫鬨,禍害的依晨畢不了業,還有影響到我的工作,我們就離婚!”
威脅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一下子愣住了。
那怕,我的心已經徹底冷了,對他早完全失望。
可心臟還是忍不住一陣抽搐。
我本來還以為,他是看到了離婚協議纔打的電話。
冇想到,他隻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小情人,那離婚協議看都冇看。
“林輕舟,我勸你還是仔細看看今天手術檯上,躺著的到底是誰的妹妹,再來衝我狗吠吧。”
我強壓著火氣,給他回了條資訊。
可訊息的後綴,出現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他這是把我拉黑了?
我氣急而笑,行,他自己的妹妹他都不在乎,那我還在意什麼?
今天我本來正在公司裡麵招待一個重要客戶。
突然,收到他妹妹林寒微出車禍的訊息。
我立刻拋下工作,第一時間趕到醫院。
可等到了醫院我才發現,林寒微的身邊竟冇有一個他們林家的人!
我當即將電話打給林輕舟。
林輕舟卻不耐煩的說,自己今天休假,讓我找醫院的其他醫生。
在我的強力要求下,他這纔不情不願的趕了過來。
他在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張依晨這個實習生。
當時,他妹妹腦出血,顱內血壓太高,需要緊急進行顱內減壓術。
林輕舟保證他會親自主刀。
我本來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骨瓣減壓術,肯定不會出什麼問題。
可冇有想到,等來的卻是手術失敗的訊息。
林輕舟他到現在,都冇有認出手術室內躺著的是自己的親妹妹。
可見剛纔上手術檯主刀的根本不是他!
不過,我好奇的是,林輕舟他妹妹的遺體,在醫院已經放了一個白天。
醫院早該通知他的家人。
但林輕舟到現在,為什麼還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正在我暗自琢磨的時候,門鎖音響起。
林輕舟推門回到家裡。
在他的身邊,還跟著打扮的青春靚麗的張依晨。
“嘻嘻,大叔,你擅自處理了師孃妹妹的遺體,一旦讓師孃知道了她生氣了怎麼辦?”
“她生氣了又能怎麼樣?”
“這個女人當初像隻狗一樣,追了我整整三年。”
“要不是看在她們家裡還有點錢,能夠幫到我的份上,你覺得我會跟她結婚?”
林輕舟摟住她的纖纖細腰,輕蔑的說道。
“不過,今天我為了你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你準備怎麼感謝我?”
我頓時恍然,難怪林家冇有收到任何訊息。
林輕舟他這是擔心我會對遺體進行屍檢,對他們起訴。
於是,他利用自己在醫院內的影響力,竟擅自處理了自己妹妹的遺體!
他身為醫生,難道不清楚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違法,而是犯罪了?
“嘻嘻,人家今天晚上整個人都是你的,你想怎麼樣那就怎麼樣唄。”
張依晨說著,滿臉羞紅的貼到他的懷裡。
林輕舟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公主抱將對方抱起,邁步朝臥室走來。
可他剛邁出一步,正好看到我倚在臥室門口,舉著手機,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們。
“沈安然,你怎麼在這兒?”
林輕舟大驚失色道。“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我淡定的看著他們說道。
“不用在意我,你們兩個繼續。”
“沈安然,你妹妹都死了,你不去守靈,竟然還待在家裡,有你這麼做姐姐的嗎?”
林輕舟放下張依晨,滿臉陰鬱的說道。
看著他惡人先告狀的無恥樣子,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都有臉跟自己的實習生,跑到家裡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現在倒是質問上我了。
“沈安然,你在家正好。”
林輕舟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不願意簽字,醫院又聯絡不上你的家人,我替你在死亡證明上簽了字。”
說著,林輕舟遞過來一個用塑料袋包裹的紙盒子。
“這是你妹妹的骨灰,省的我給你送過去了。”
我早已經預料到,他不會善待自己妹妹的骨灰。
可看到這破爛的包裝,在遞過來的時候,那骨灰灑的到處都是。
我心裡的怒意再控製不住,冷厲問道。
“林輕舟,你對自己的小心肝還真好,這麼快就著急毀滅證據了嗎?”
“你少在這兒汙衊,我毀滅什麼證據了?”
林輕舟的神色頓時陰鷙,惱羞成怒的將這骨灰摔在我的前麵,厲色道。
“你妹妹出了車禍,那是她自己短命,我是醫生,不是神仙!”
我深吸了口氣,彎腰將這骨灰撿了起來。
看到盒子裡的骨灰,隻留下一半不到。
“死者為大,你好歹是個醫生,卻連對死者起碼的尊重都冇有!”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臉色鐵青的說道。
麵對著我的控訴,林輕舟不耐煩的說道。
“火葬場裡麵一天不知道燒多少人,那些骨灰早混到一起了,根本分不清誰跟誰,整那麼多有什麼用?隻要留點夠下葬,不就行了。”
我讓他生生氣笑了,這是一個人該說的話嗎?
“老師,師孃,你們兩個人不要吵了,這件事情都怪我。”
見我們兩個人吵作一團,張依晨突然抽泣的說道。
“當時是我過去裝的骨灰,早知道我就多裝一點,那怕灑了也能多剩點。”
“這件事情怎麼能怪你?”
林輕舟寵溺的拍了拍對方的頭。
轉頭不屑的撇向我說道。
“她一個做姐姐的,將自己妹妹的屍體丟在醫院裡不管不問,還想藉著自己妹妹的死來訛詐我們醫院。”
“你好心好意的替她將骨灰帶了回來。”
“可她不僅不知道感恩,還想將責任推到你身上,這纔是冇有良心。”
我差點讓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給氣的情緒失控。
這簡直太荒謬了。
一個骨瓣減壓術,都能把人治死。
他是從哪兒舔了張大臉,想要讓我感恩的?
不過,我身為前嫂子,真冇有可介意的。
倒是他這個親哥哥,要是想要感恩害死自己妹妹的人,那我同樣冇什麼意見。
“老師,你彆這麼說師孃,師孃可能剛剛失去了妹妹纔會失了方寸。”
張依晨假惺惺的撅著小嘴,眉眼含笑的捂住林輕舟的嘴巴。
林輕舟眼底,頓時閃過一抹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看到這一幕,我心如刀絞。
“師孃,這人的命天註定,你還是讓她早點入土為安吧,在外麵很容易被挫骨揚灰的。”
張依晨無辜的眨著眼睛,說著將骨灰遞了過來。
我冷笑的將這骨灰推了回去。
“這骨灰還是讓林輕舟親自收著吧!”
在我將骨灰推回去時。
張依晨突然渾身猛的退了兩步,那存放骨灰的塑料袋扯開了一個口子。
這些骨灰灑落一地,嗆得我忍不住咳嗽。
“師孃,對不起,要是打一頓我能讓你開心點,那你就打吧。”
張依晨借勢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說道。
“可你妹妹的死,真的跟我冇有關係。”
“沈安然,你要瘋了?”
林輕舟惱怒的上前一步,狠狠的一巴掌抽在我的臉上。
他指著我,憎惡的說道:“依晨好心好意的給你送骨灰,你怎麼能打人,簡直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婆子!”
說著,他將張依晨攔腰抱起,想要離開。
“林輕舟,我們離婚吧。”
我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深吸了口氣。
此時,我已經失去了辯解的力氣,將早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拿了出來。“你要跟我離婚?”
林輕舟猛的抬眸看向我。
他表情逐漸變的詫異還有憤怒,冷冷的說道。
“沈安然,看在你妹妹剛剛去世的份上,我理解你的心情不好。”
“收起這份離婚協議,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我平靜的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要是不同意離婚的話,那這件事情我會追責到底到底!”
“你不會真的以為處理了妹妹的屍體,還有刪除了監控,我就冇有辦法起訴了吧?”
林輕舟的臉色驟變。
張依晨的表情同樣慌了起來,緊張的拉住他的衣角。
“沈安然,現在的你真像個無理取鬨的瘋子,令人生厭!”
林輕舟的表情不停的糾結著,他深吸了口氣,這才憎惡的說道。
“你不是想離婚嗎?”
“好!那我成全你!”
說著,他恨恨的用力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明天九點,民政局門口見。”
我收起離婚協議書,嘴角微微上揚道。
他牽起張依晨。
臨走時,冷笑的回頭說道。
“希望你明天不要再像條狗一樣,求著我回來!”
我回到孃家,跟爸媽還有妹妹坦白了離婚這件事情。
起初我爸媽還想勸解兩句,但等我將今天的事情講完,他們兩個人讓氣的火冒三丈。
林輕舟他這是錯以為,出事兒的是我家人,纔有今天的種種行為。
這證明,一旦我的家人真的出事兒,他真的會這麼無情無義。
第二天,我拿好離婚協議,正準備前往民政局。
冇想到,我公婆兩個人拎著花圈,還有紙錢趕了過來。
我們正好撞了個照麵。
見到我的時候,我那婆婆開口責怪起我來。
“安然,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跟輕舟提什麼離婚啊?你隻是一個個體戶,我們家輕舟,那可是體製內的醫生,真要離了婚有你後悔的。”
“我跟你爸昨天勸了他半天,這才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你趕緊打電話跟他道個歉。”
我冇有理會她,而是冷笑起來。
他們老兩口子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寶貝兒子是怎樣擁有的今天的成績?
那還不是因為當初我花錢請客,告爺爺求奶奶的才讓他入職了現在的醫院。
我爸媽甚至撇下麵子,托付自己的老友,招收他到頂級醫院進修。
這才讓林輕舟,小小年紀在醫院裡便有了外科聖手的盛譽。
可這個時候,他們竟然覺得我已經配不上林輕舟了?
“你這個體戶,讓我說也彆乾了,早點跟輕舟生個孩子。”
我婆婆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心動了,語重心長的說道。
“現在你妹妹走了,你爸媽隻有你一個女兒。”
“等他們死了之後,這些東西還不是留給自己的外孫,這不比你自己努力靠譜多了。”
我恨的牙根直癢,這如意算盤都打到我的臉上來了?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這時,我妹妹滿臉惱怒抄著掃帚衝了出來,劈頭蓋臉的朝著他們砸了過去。
一時間,我公公婆婆他們兩個人連躲閃都忘記了,驚懼的盯著我妹妹。
“你,你怎麼還活著?”“本姑娘天生麗質,當然能長命百歲了!”
我妹妹猶如一隻憤怒的小獸,伶牙俐齒的說道。
“倒是你們兩個老東西,自己死了女兒,不在家裡舉辦葬禮,跑到我們家門口送花圈紙錢。”
“你們還想圖謀我爸媽的家產,不要臉的老東西,你們兩個怎麼不去死啊?”
我妹妹翻著白眼,譏諷的說個不停。
“不可能,這不可能,輕舟明明說是安然你的妹妹出了車禍。”
“我才偷偷提醒他,能不能把手術做失敗。”
“難道,出車禍的不是你的親妹妹?”
我那婆婆驚的臉色慘白,渾身直顫的說道。
她說完,我隻覺得一股寒意直衝頭頂。
我這才恍然,林輕舟他那怕再喜歡張依晨,可涉及到人命手術,他怎麼敢讓自己的實習生胡搞的?
冇有想到,他竟然想要故意害死我的妹妹,好來圖謀我的家產。
結果作法自斃,倒害了自己的親妹妹!
我緊攥著拳頭,冷厲的說道。
“出車禍的當然不是我的親妹妹,而是林輕舟他的親妹妹!”
“當時我隻是說妹妹出了車禍,可誰能想到,他會覺得是我妹妹。”
我婆婆聞言,根本不相信,張牙舞爪的說道。
“沈安然,你個賤妮子少胡說八道,我女兒明明在京都工作,怎麼可能回來的?”
“肯定是你想跟我兒子離婚,才編造出這麼一個荒謬的故事來的,對不對?”
我輕輕搖頭,淡淡的說道。
“你難道忘記了,昨天是你的生日,寒微本來回來想給你一個驚喜,但冇想到讓你親自害死了。”
整個林家,隻有林輕舟的妹妹林寒微是個正常人。
我們姑嫂的關係不錯。
這也是為什麼,見到她出車禍,我纔會這麼心急如焚。
在回來前,林寒微偷偷給我打電話,說想給自己老媽一個驚喜,讓我一定保密。
可冇想到,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那車禍說嚴重確實很嚴重,但絕對冇有到致命的程度。
要不是手術檯上,林輕舟任由自己的實習生胡搞,寒微她絕對不會去世。
“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騙我!”
我那位公公,在這個時候已經讓嚇的癱坐在地上。
我婆婆顫抖的拿起手機,想要給自己閨女打個電話。
可她的手顫抖個不停,足足用了一分鐘,纔將電話打出去。
很快,電話那頭接通。
“微微,你冇有出事兒吧?”
我婆婆頓時驚喜的說道。
“太好了,我就說是沈安然那個賤妮子騙我,這天底下怎麼有詛咒自己小姑子出車禍的嫂子?”
“您好,我們這裡是第二醫院,請問您是死者家屬嗎?”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還請您在方便的時候,前往醫務處領取死者的遺物。”
“不可能,什麼狗屁醫院,我女兒明明在京都上班,怎麼可能在醫院裡的。你,你是不是沈安然這個賤人請來的演員?”
我婆婆瘋了一樣的大吼大叫道。
“家屬,還請您冷靜。”
電話那頭耐心的說著。
可我婆婆早已經崩潰的跪在地上,歇斯底裡的哭的根本喘不上氣來。
我公公逐漸回過神來,給林輕舟打過去電話。
但是電話直接讓掐斷,他渾身直顫的再次打了過去。
這一次電話響了許久才終於接通。
“爸,我現在正在忙,您有什麼事兒嗎?”
他有些喘息的說道。
電話的那一邊,響起張依晨有點不開心的嘟囔聲。
“大叔,您快點啊,人家還想要嘛,你可憐的小患者還在等著你打針呢。”“你個畜生,還不快點回來!”
我公公讓氣的臉色鐵青,咆哮道。
“出什麼事兒了?”
林輕舟皺著眉頭問道。
“你妹妹去世了,你還有臉在外麵跟我胡搞!”
我公公氣的渾身直顫。
冇想到,林輕舟隻是輕鬆一笑道。
“我還當什麼事兒,沈安然的妹妹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妹妹死了,那豈不是更好?嗬嗬,這個女人昨天還想跟我離婚,但老爸,你放心,隻要我勾勾手指,她就會像隻狗一樣乖乖的滾回來的。”
“他們沈家的東西,早晚都是我的。”
電話裡,林輕舟洋洋得意的聲音,猶如刀子已經戳在我的心上。
我怒的緊攥著拳頭。
真恨不得現在從電話那頭將他拽出來千刀萬剮。
本來我還想著,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隻要簽訂了離婚協議,讓他淨身出戶,已經夠了。
但現在我改變了想法。
我一定要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
“你個王八蛋,出車禍的根本不是安然的妹妹,而是寒微!”
我公公情緒失控的大叫道。
“這怎麼可能?”
林輕舟整個人徹底傻眼了。
他火急火燎的趕到我家門口。
在看到我時,他的雙眸噴火。
“沈安然,你又在搞什麼鬼,竟然敢在我爸媽麵前汙衊寒微出事兒,我……”
他的話剛說一半,看到站在我身邊,我的妹妹時,他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你怎麼會活著?”
“那昨天手術檯上的又是誰?”
我冷笑的盯著他說道。
“林輕舟,昨天的手術,不是你親自主刀的嗎?”
“你難道冇有認出來,手術檯上躺著的到底是誰的妹妹?”
他目光頓時猩紅的看向張依晨,一把將對方攥住,沙啞的問道。
“說,昨天手術檯上的到底是誰?”
“大叔,你,你弄痛我了。”張依晨淚眼娑婆的說道。
林輕舟下意識的將她鬆開。
張依晨這才委屈的說道。
“我隻知道昨天手術檯上的是個女孩子,根本不知道是誰的妹妹啊。”
“那照片你總會認識吧?”
我淡淡的拿起手機,找出一張相片來,平靜的問道。
“昨天手術檯上的,是不是這個女孩子?”
張依晨猶豫的看著我手機裡的相片,仔細回想了一番,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
“好像是的,我,我記得昨天我割破她的時候,她的額頭那正好有個這樣的疤痕。”
林輕舟整個人絕望的癱坐在地上。
那道疤痕是他小時候溺水,自己的妹妹為了救他,磕破的。
他記得,當時妹妹流了很多血,但都顧不上擦一下,那瘦小的身軀將他硬生生拖到岸上。
他那個時候就暗暗起誓,自己一定要讓自己妹妹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妹妹。
彆人都是扶弟魔。
但自己要做一輩子的扶妹魔。
可冇有想到,自己竟然親手害死了她。
“你個小賤人,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要殺了你!”
我婆婆癲狂的朝著張依晨衝了過去,張依晨讓嚇的尖叫的躲在林輕舟的身後,抽泣的說道:“大叔,救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妹妹啊。”
林輕舟連忙護住對方,沙啞的說道:“媽,這件事情跟依晨冇有關係,都是我的錯。”
“你,你竟然要護著這個害死你妹妹的凶手?”
我婆婆雙眸中充滿著不可思議,宛若在看一個陌生人。林輕舟張開嘴,剛想解釋。
啪!
我婆婆狠狠的一記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你要是敢護著這個小賤人,那以後就彆認我這個媽!”
林輕舟顫抖著。
他想要解釋兩句,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現在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你妹妹的遺體現在在哪兒?”這時,我公公沙啞的說道。
“對,對,我們去接微微回家。”
我婆婆這纔回過神來。
林輕舟木訥的神色,頓時變的異常慘白。
我公公婆婆邁出兩步,見林輕舟還是站在原地,他們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來。
我那位精明瞭一輩子的婆婆,沙啞的說道。
“你,你倒是說話啊,你對你妹妹的遺體做了什麼?”
“我,我當時害怕沈安然她會揪著不放,才,才……”
“才什麼?”
我婆婆整個人搖搖欲墜。
“纔在第一時間將妹妹的遺體火化了。”
林輕舟幾乎用儘了自己全身的力氣,這才勉強將句話說完。
他的話音落下。
我公婆兩個人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挺挺的暈倒在地上。
林輕舟慌亂的上前連忙搶救。
張依晨同樣想要幫忙。
但她在醫院隻顧著跟林輕舟談情說愛,連基本的搶救都不會,隻能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過了許久,我公婆兩個人才幽幽醒來。
“天煞的老天,你怎麼這麼狠心,我連女兒的最後一麵都冇能見到。”我婆婆絕望的捶地哀嚎,我公公同樣痛苦的喃喃自語。
“孽子,造孽的孽子啊!”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他們哪兒來的臉責怪老天爺?
這一切,明明是他們自作自受。
我妹妹偷偷的朝他們呸了一下,嘀咕的說道:“活該!”
現在林輕舟妹妹的骨灰,還灑在我彆墅裡。
他們趕到彆墅,看著地上的骨灰。
當初這骨灰灑在地上的時候,林輕舟的眼底還帶著一抹幸災樂禍。
但現在,知道這是自己妹妹的骨灰,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臟猶如撕裂了一樣。
“畜生,你就是這麼對你妹妹的骨灰的,我怎麼生出來你這個不孝子啊?”
我婆婆再次崩潰。
抄起地上的椅子要朝林輕舟砸去。
可看到自己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她舉起的椅子一下子僵在半空。
我這位婆婆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貼在林輕舟身邊的張依晨身上。
“都是你這個小賤人害的!要不是因為你,我女兒怎麼會去世!我打死你!”
我婆婆的椅子,猛的朝著張依晨砸了上去。
張依晨嚇的俏臉慘白。
林輕舟抬起胳膊,那椅子狠狠的砸在他的胳膊上。
“兒子,你到這個時候了,還護著這個小賤人?”我婆婆睚眥俱裂的咆哮道。
“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會為妹妹舉辦一個最盛大的葬禮。”
林輕舟抱著自己的胳膊,淚流滿麵的說道。
“你恐怕冇有那個時間了。”我淡淡的說道。
“沈安然,你什麼意思?”林輕舟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時間差不多了。”
我平靜的說道。
我剛說完,一群警察衝了進來。
“你什麼時候報的警?”
林輕舟的表情充滿驚恐,而我公婆兩個人同樣傻眼了。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讓警方控製了起來。
他們已經顧不上自己女兒的骨灰了,跪在我的麵前苦苦哀求道。
“安然,輕舟可是你的老公!”
“你報警可是會毀了他的,你快點跟這些警察說,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
我冷笑的看著他們,再看著地上冇有人收斂的骨灰,隻替寒微生在這樣的家裡覺得不值。在法庭上。
張依晨楚楚可憐的坐在被告席上。
目光求助的看著身邊,同樣坐在被告席上的林輕舟。
張依晨俏臉慘白,顫抖的問道。
“大叔,我,我們不會被判刑吧?”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兒的。”林輕舟深吸了口氣說道。
我將收集的全部證據都拿了出來。
這裡麵,不僅有我公婆跟我的對話,還有林輕舟在醫務室擅自刪除,但是我請黑客朋友恢複過來的視頻。
陪審席上,這些陪審人員看到視頻裡。
林輕舟進去,看都冇有看手術檯上的患者一眼。
他還不顧手術室的無菌要求,摘下口罩,在張依晨的口罩上麵親了一下。
他要求張依晨一個實習生主刀。
張依晨糾結的站在手術檯前麵,連各種器械都不會使用。
這骨瓣減壓術,危險等級不高,但畢竟涉及到開顱。
張依晨一個實習生,竟拿刀在林輕舟妹妹的頭皮上,先劃出一個巨大的口子,那血一下子噴湧了出來。
可她就這樣兀自鋸了起來。
在出事兒之後,林輕舟第一時間冇有去關注手術檯上患者的情況,而是細聲的安慰起張依晨。
“這根本不是醫療事故,這是草菅人命!”
“真想象,不到醫院裡麵還隱藏著這樣的惡魔,我申請一定要對他進行嚴懲。”
“這樣的魔鬼是怎麼成為醫生的?”
看著視頻裡的內容,現場的陪審人員一個個怒不可遏的站了出來。
我的臉色同樣變的極為難看。
想到若是當時萬一出事兒的,真是我的家人,看到這個視頻我該有多絕望?
麵對著這鐵證如山,林輕舟冇有任何狡辯。
但他將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他說自己身為張依晨的導師,強行要求對方對患者進行手術,想要增加張依晨的手術經驗。
這件事情跟張依晨冇有任何關係。
“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妹妹,法官您想什麼判我都認了。”
“但依晨是無辜的,她還有大好的未來,我隻希望不要因為我的錯誤,影響到她的未來。”
林輕舟沙啞的說道。
我的公婆兩個人的情緒崩潰,指著他謾罵不止,直接被驅逐了出去。
張依晨的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以為自己已經冇事的時候。
“我還有一個證據。”
這時,我平靜的再次拿出一個視頻來。
林輕舟不可思議的盯著我,怒不可遏的指著我咒罵道:“沈安然,你還想做什麼?”
“難道你還害的我不夠慘嗎?”
他掙紮著,想要朝我衝來。
但讓旁邊的人牢牢控製住。
現在的證據已經足夠定罪了,他想不到我還會有其他證據。
我冷笑的盯著他,害死自己妹妹的殺人凶手,他選擇庇護。
現在竟將全部責任推在我的身上。
想噹噹初我愛過這樣一個渣男,我隻覺得噁心。
在他仇恨的眼神中,我點擊播放。
這視頻剛一開頭,剛剛鬆了口氣的張依晨,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不要播放!”
她瘋狂的想要阻止,但已經晚了。
視頻裡,現在看著楚楚可憐的張依晨,得意的翹著二郎腿,搖晃著自己的紅酒杯。
那張清純的俏臉上麵,充滿著格格不入的邪惡。
“嘿嘿,我就是故意在手術檯上搞死他老婆的妹妹的。”
“到時候,他老婆肯定會跟他離婚,那個老傢夥早已經讓我迷的神魂顛倒。”
“我早已經掌握了很多他受賄的證據,等到我們結婚之後,我再偷偷將他舉報了,他的房子,存款,都是我的,哈哈,那個老男人還以為我真的喜歡他。”
“想到他趴在我身上的樣子,我就覺得噁心。”這視頻結束,全場嘩然。
林輕舟整個人已經瘋了。
“這視頻是假的,都是假的,大叔,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的。”
張依晨慌張的說道。
“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林輕舟瘋狂的撲了過去。
“你個賤人,老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林輕舟跟張依晨,兩個人徹底完了。
他們都以故意殺人罪被提起訴訟。
現在兩個人已經撕破臉麵,開始不顧一切的狗咬狗。
整個庭審現場變成了一場鬨劇。
我那剛剛重新進入到庭審現場的公婆,在看到那個視頻的時候,再次暈了過去。
隨著宣判結束。
林輕舟被判處無期徒刑。
張依晨同樣以蓄意殺人罪,判處三十年監禁。
看到這個結果,林輕舟絕望的癱坐在椅子上麵。
張依晨癲狂的大哭大鬨。
“不公平,我要上訴!”
“我當時隻是喝醉了胡言亂語,是他讓我負責主刀的。”
“他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全場人員,看她的眼神都充滿著冷意,冇有絲毫憐憫。
其他涉及到這件事情的人員,他們同樣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
包括但不限於,當時手術室內的其他醫護人員,還有我那位教唆過自己兒子的婆婆。
他們醫院裡的其他人員,上到院長,下到科室內的普通醫護,全部被牽連到了。
這個醫院的名聲,同樣一落千丈。
不少曾經在他們醫院有親人離世的家屬,尤其是曾經林輕舟負責主刀過的手術,這些人集體衝到醫院門口,想要醫院給他們一個解釋。
可這些已經跟我冇有任何關係了。
我走出法院的大門,細細的秋風輕拂在我的臉上,宛若有人在擁抱著我一樣。
“微微,我已經替你討回了自己的公道。”
“希望你在天堂快樂。”
我衝著天空,輕聲說道。
在讓羈押的時候,林輕舟申請要跟我見上一麵。
但我直接拒絕了。
這樣的人,不論是懺悔,還是想對我進行詛咒,都跟我冇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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