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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於1995年。
自我的記憶開始,父母的形象便是一片空白。
打小便是爺爺一手帶大。
爺爺是位聲名遠播的風水師。
無論是鄰近村落的喜慶婚嫁,還是喪葬事宜,總少不了他的身影。
由於年幼的我形單影隻,無其他親人可以依靠,爺爺無論走到哪裡,總是將我緊緊牽在身邊,如同攜帶著他最寶貴的羅盤。
因此,傳統的學堂教育與我無緣,我所掌握的每一個字,每一份知識,都是爺爺在夜深人靜或是晴朗午後,以他那飽經風霜的手,一筆一劃傳授於我。
我的書架上,寥寥可數的幾卷書籍——《易經》、《山海經》,以及祖父親手撰寫的《風水實錄》,構成了我全部的知識寶庫,也滋養了我對這個世界無儘的好奇與想象。
自我蹣跚學步起,\"二狗子\"這個名字便伴我左右,爺爺笑言,這樣的名字接地氣,孩子容易養活。
然而,時光荏苒,當有一天,村中負責戶籍登記的乾部尋至家中,準備為我辦理戶口,\"二狗子\"這樣的名字顯然不再適宜。
彼時,爺爺正悠然地抽著旱菸,沉浸在往昔的回憶裡,忽而他眼神一亮,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豁然開朗道:“記得這孩子降生那日,天際出現了九朵瑞雲繚繞,那就叫李九雲吧!”
李九雲,便是我名字的由來。
我與爺爺的生活單調樸實,不是給人尋墓看地,就是給人治病驅邪。
儘管爺爺也會常常教我唸咒、掐訣、擺風水,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對外界的嚮往如春日野草般在我心中肆意生長,渴望著跳出熟悉的環境,去見識一番更廣闊的天地。
在無數次的懇求與保證之後,爺爺終於同意我去市裡打工!
離彆的前夕,爺爺從床底被子裡翻出兩張略顯陳舊的百元鈔票,連同一本封麵殘破、頁邊泛黃的古籍交到我手中。
他鄭重地叮囑道:“這書,名為《九幽天神訣》,是我們李家世代相傳的至寶,其中蘊藏的學問與力量非比尋常。除非是到了絕境,否則切莫輕易翻開其頁,更不可擅自修煉其中的秘術。”
當時一心想著出去,便滿口答應了下來。
於是,我便成了西江市雍和宮ktv的一名服務員。
晚上六點上班,淩晨兩點下班,包吃包住,雖然工資不高,但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
今天在食堂吃過晚飯,便早早的來到ktv,因為六點準時點到。
我們這裡的經理,羅大富,是一個油膩的中年人,酒量是相當好,天天喝,冇有見他醉過。
因為剛做這一行,很多東西都不懂,羅經理便找了一個老油條帶帶我,也就是我師傅,鄭大鵬。
例會開始,羅經理頂著熊貓眼,照常用他的塑料普通話開始挨個點名。
大鵬圍繞著羅經理的黑眼圈開起了玩笑,頓時大家紛紛開始調侃,場麵一時好不熱鬨。
我側目隨大鵬的視線望去,隻見羅經理的手微顫,眼神空洞,麵容憔悴,氣息虛弱。
這可不是黑眼圈冇有睡好那麼簡單,這很明顯是有臟東西跟著他,導致他陽氣受損。
開完例會,大鵬便把我帶到888的門口,指了指999兩間房,要我今晚就看這兩間。
說完他就叼著煙找房間公主開始撩騷去了。
到了九點多,彆的房間陸陸續續都開了。
我一個人坐在
888
房間的角落休息,心裡還想著羅經理的事兒呢,感覺不太對勁,總覺得會有啥事兒發生。
正在我心神不寧的時候,隻聽見“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一陣耳鳴……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這聲音就在我旁邊傳來的。
我正準備起來看看呢,房門就被推開啦,進來一個剃著平頭的中年人。他看了我一眼,二話不說,就直接朝我走來。
我這心裡“咯噔”一下,打了個冷顫,隱隱覺得這“人”不太對勁。
我這身上的汗毛啊,“唰”地一下就立起來了,頭皮發麻。
他走到我旁邊,惡狠狠地盯著我:“誰讓你坐這兒的?”我剛想回答他呢,他“嗖”地一下就掐住我的脖子,大聲嚷嚷:“這是我的位置,給我滾,給我滾!”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慌了神,拚了命地掙紮。他越說越激動,那場麵,簡直了。
慌亂之中,我突然就想起爺爺以前教過我的羅漢翻天印,一直也冇機會實踐。得,不管有冇有用,先試試吧。
我左手用力推他,右手直接掐訣,一個羅漢翻天印就打在他胸口上。隻聽見“啊”的一聲,他就飛出去好幾米,怨恨地看了我一眼,“咻”地一下就消失不見啦。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才發現剛剛是睡著了,做了個噩夢,衣服都濕透了,脖子還疼得要命。
這夢也太真實了吧。
我那是大汗淋漓啊,趕緊跑到衛生間,洗了把臉,一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脖子上居然有明顯的抓痕……
不對勁啊,這可不是個簡單的夢啊,我急急忙忙就去找大鵬去了,這夢也太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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