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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歲時,丈夫晏行知意外偏癱,
為湊夠四十萬手術費,我白天伺候他吃喝拉撒,晚上開靈車渡死人。
終於在六十歲生日這天賺夠了錢。
滿心歡喜拿著最後一筆錢回家時,卻看見他和老姐妹**著身體在床上翻雲覆雨,二人的對話傳入耳內。
“行知,青梧這些年不容易,我們這樣騙她要是讓她知道了會傷心的。”
“結婚四十多年她為我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裡,我忍著她年老色衰一身晦氣冇離婚,還逼著自己坐了十年輪椅給她一個家,她該知足。”
“如果早點知道自己攻略錯人,也不至於裝病委屈你,她這些年賺的錢我都打在你的卡裡,這棟房子也會留給你,等她死後,我會光明正大娶你。”
看著鏡中自己兩鬢斑白,皺紋佈滿。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隻有我人老珠黃是真的。
心灰意冷之下,我撥通了豪門掌權人姐姐的電話。
“姐,我現在後悔了,你還要我這個妹妹嗎?”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隨後歎了口氣。
“你現在在哪?我讓人去接你。”
內心一陣抽疼,本以為姐應該罵我幾句,可她現在也老了。
“下週一吧,等我和他的離婚手續辦好,打電話給你。”
掛斷電話後,我呆坐在沙發上。
難得的空閒讓我這纔有精力觀察起這間房子。
四十年多前我拋下豪門小姐身份,和晏行知去上海打拚買下的房子,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變了樣。
我記得有一次沈蘭因提到裝修太老舊她不喜歡,房子就真的一點一點地變成她喜歡的模樣。
被生活壓的喘不過氣的我根本無暇在意這麼多,每天稍感開心的就是離四十萬又近了一步。
裡麵的人似乎聽見動靜,推著輪椅出來。
“怎麼冇換衣服就進來了?你不知道這個點蘭因也在?”
因為常年拉死人,晏行知怕我把身上的晦氣傳給沈蘭因,要求我進門前必須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十年,我都將它視為待客之道,今天算是明白了。
我冇說話,盯著他身上那件襯衫。
皺得不像話,釦子甚至扣錯了一顆。
他平日最注重儀表,哪怕坐輪椅,也要收拾得一絲不苟,何曾這樣狼狽過。
晏行知見我不為所動,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愣著乾什麼,難得你還記得今天是蘭因第一次來家裡照顧我的日子,買了她愛吃的菜。”
“趕緊去換身衣服,穿的好看點,彆整天灰頭土臉蘭因不喜歡,記得一會燒飯彆放太多醬油,蘭因口味淡,你不是買了魚,弄清蒸的,鮮嫩點。”
這時,沈蘭因從他的房間走出來,臉上還帶著未褪儘的紅暈。
聽到他的話,抿嘴一笑。
“行知哥,還記得今天啊,我自己都快忘了呢。”
見我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那件明顯屬於晏行知的衣服上,帶著幾分羞澀和得意。
“青梧,你彆誤會,剛纔給行知哥喂藥的時候不小心撒到衣服上了,你的衣服我穿著又實在太顯老了,行知哥就拿他的衣服給我應應急,你放心我會拿去乾洗店洗好給你送回來的。”
話音剛落,晏行知便道:
“跟她解釋什麼,一件衣服而已,穿就穿了。”
“一會放著讓她洗了就行,還用得著特意跑一趟乾洗店浪費那個錢,反正她每天也要洗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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