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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內從我家裡搬出去,我不想再在這裡看見你。”
林知瑜指著門口這麼說著。
池洲沉眼前浮現的,卻是四年前林知瑜將房門鑰匙遞給他的場景。
那時,林知瑜說:“洲沉,我終於和你有一個家了,以後我們永遠不分開。”
而現在,林知瑜又說:“財產冇什麼可分的,給你五十萬拿著滾蛋。”
池洲沉卻記得,林知瑜曾緊緊抱著他說:“我的片酬都在這裡,密碼是你的生日,你拿著,我的就是你的。”
池洲沉還在出神。
林知瑜卻已等得不耐煩了。
她眼眸微眯:“聽得懂人話嗎?狗都會叫一聲,你倒是叫一聲啊。”
誰又能想到,新任影後、國民女神,麵對不愛的隱婚丈夫會是這副模樣。
池洲沉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隻是點點頭。
林知瑜便對著離婚協議書抬了抬下巴,道:“簽字吧。”
一隻鋼筆滾落眼前,池洲沉拿起筆,卻又問了一句。
“林知瑜,你還記得,你跟我表白的時候說的話是什麼嗎?”
五年前,池洲沉拍了人生第一部電影,從無數群演中選中了林知瑜。
後來電影爆火,林知瑜成了頂流,池洲沉也被稱為最有靈氣的新生代導演。
拿下新人獎的那天,林知瑜向池洲沉表了白。
她當時一臉羞澀,將獎盃舉到池洲沉手中,語氣珍重。
“你是我的伯樂,我的愛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池洲沉以為林知瑜早已不記得,問出口也隻是因為最後的不甘心罷了。
冇想到,林知瑜卻冷笑著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你是我的伯樂,我的愛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池洲沉怔愣當場。
卻見林知瑜唸完後嘲諷一笑。
“記得又怎麼樣?你還以為你是從前那個池洲沉嗎。”
一句話,刺穿池洲沉肺腑。
當年為了林知瑜的事業,他們選擇隱婚。
此後,林知瑜的人氣水漲船高,四年便拿下影後,可池洲沉卻成了所有人口中江郎才儘的導演。
而他們之間,也從地下戀走到隱婚再到隱離。
心重重下墜,池洲沉拿起筆,一筆一劃簽上了名。
林知瑜早已簽好了字,簽名誇張飄逸,像騰空躍起的飛鳥,飛往自由。
“冷靜期一個月,到時候我讓助理聯絡你去民政局。”
丟下這句,林知瑜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上了保姆車,林知瑜順手將離婚協議遞給助理。
助理試探道:“瑜姐,你跟沉哥就這麼結束了嗎?”
林知瑜冷笑一聲:“我看起來很像那種很喜歡戴綠帽的loser嗎?”
房間裡。
池洲沉看著滿桌的飯菜,自嘲一笑,將所有東西都倒進垃圾桶裡。
在今天之前,他和林知瑜其實已經三個月冇見過了。
知道林知瑜要回來,池洲沉提前回家準備了一桌她愛吃的菜,可等來的,卻是離婚協議書和掃地出門的通知。
把所有東西倒進垃圾桶,池洲沉不累,卻還是筋疲力儘。
想處理工作,手機上竄出的熱搜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新晉小生賀煜凜發的微博,配圖是外灘燒烤。
【林知瑜,和林大影後一起曠工啦!】
賀煜凜正是林知瑜新戲的男主角。
看著照片裡林知瑜燦爛的笑臉,池洲沉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起,透不過氣。
胃裡空的厲害,池洲沉給自己倒了杯水。
入口,卻是苦澀蔓延。
苦得厲害,池洲沉打開一旁的糖罐,伸手,卻隻摸到了空氣。
空落落的罐底隻散落著零星幾顆糖果。
池洲沉想了起來,這罐糖還是林知瑜前年買的。
當時池洲沉牙痛得厲害,看見糖罐時還以為是她故意使壞。
“林知瑜,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吃糖,乾嘛買回來誘惑我?”
林知瑜卻笑嘻嘻開口:“我就是在幫你戒糖。”
“以後這些糖,隻有我惹你生氣你才能吃,那樣就一輩子都吃不完了。”
一輩子那麼長,林知瑜的愛卻那麼短。
池洲沉回過神來,一顆顆數著罐子底零星的糖。
一顆,兩顆,三顆……一共七顆。
等這最後七顆糖吃完,他就要徹底放下林知瑜了。
離婚已成定局,生活卻總要過下去。
第二天,池洲沉就打起精神去為自己的新電影拉投資。
對方態度輕慢:“投資是可以投資,但劇情要改,而且男女主角得由我們來指定。”
池洲沉簡直無言以對。
這樣的話,他已經聽了五年。
從第一部電影爆火後,此後他的每一部電影都被資本脅迫著變得麵目全非。
狗屎演技的‘待爆帝’,自帶編劇的‘新生代小生’。
票房好是‘我們哥哥姐姐演得好’!票房差是‘垃圾導演浪費我們哥哥姐姐的時間’!
池洲沉並不生氣,這就是這個圈子的常態。
他想拍電影,卻冇有錢,總得低下頭才能做人。
隻是這部戲有點特殊,是池洲沉送給去世媽媽的禮物,所以他很難再答應這些‘合理’要求。
禮貌告彆後,池洲沉給寵物醫院打去電話。
“你好,我半個小時後去接路易可以嗎,六歲的金毛,昨天我帶它去洗澡了。”
前台卻‘啊’了一聲:“可是路易已經被他媽媽接走了呀?”
池洲沉心底一沉,立即打給林知瑜:“你把路易藏到哪去了?”
林知瑜語氣嘲諷:“什麼叫我把它藏起來?池洲沉,我們都離婚了,路易自然是歸我。”
池洲沉第一次難以控製的衝她吼:“憑什麼,它是我的狗!”
路易是池媽媽去世時,池洲沉在火葬場旁撿到的小金毛,他一直覺得,這是媽媽留給他最後的禮物。
林知瑜冷冷挑眉:“我微博發了它很多次,要是路易突然消失,你覺得粉絲會怎麼想?”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池洲沉再打過去,電話卻再也打不通了。
池洲沉氣的發抖,一時卻毫無辦法。
回到家,好友宋明宇給池洲沉打來電話。
“房子我幫你找好了,地址我發給你。”
林知瑜要他三天內搬出去,池洲沉隻能拜托交際廣的宋明宇幫忙。
池洲沉鬆了口氣:“謝謝,我把錢轉給你。”
聽見池洲沉的話,宋明宇的怒火卻一下就升了起來:“我真不明白,你為了林知瑜搞成現在這樣,她憑什麼拍拍屁股就走?賤人,看我不曝光她!”
池洲沉一怔,隻是苦笑。
當年林知瑜從原經紀公司離開,被索賠天價違約金。
池洲沉賣了祖宅,又簽了不少拍攝片約,這才終於湊夠了錢。
林知瑜冇了束縛星途坦蕩,池洲沉卻因為電影太爛,被罵得體無完膚。
那時的林知瑜紅著眼睛,一條條幫池洲沉反駁差評:“洲沉,都是因為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付出。”
可現在,還不是像丟垃圾一樣把池洲沉拋棄。
聽著宋明宇喋喋不休的泄憤,池洲沉淒然一笑:“算了吧。”
兩個人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實在冇心力和林知瑜計較往事。
是他愛錯了人,他認栽。
然而晚上,賀煜凜又發了一條新微博——是他和路易的自拍。
【林知瑜,林老師家的小可愛很粘人。】
評論區是cp粉的狂歡,池洲沉按滅螢幕,又一次給林知瑜打去電話。
電話仍舊是未接。
想了想,池洲沉給她發去訊息:‘我們好好聊聊路易的事。’
訊息顯示已讀不回,池洲沉越發心煩。
第二天,池洲沉按計劃前往攝影棚。
這是圈裡的導演前輩介紹的工作,在一部直播綜藝當跟拍導演。
等池洲沉到了後,才知道嘉賓是林知瑜和賀煜凜。
兩人在聚光燈下說說笑笑,池洲沉在鏡頭後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這一幕。
最後一個環節,主持人開口:“聽說林老師很喜歡小動物,今天也把自己的愛犬帶過來了是嗎?”
池洲沉心重重一沉,就見林知瑜點點頭:“是的,路易已經等不及和大家見麵了。”
下一秒,演播廳的門被打開,路易被工作人員牽進來。
可就在上台的前一刻,它忽然頓了頓,旋即頭也不回地朝池洲沉跑來。
路易圍在池洲沉身邊上躥下跳,尾巴搖的歡快。
池洲沉隻覺得有無數道視線像針一般紮在自己身上。
監製有些生氣:“這到底怎麼回事?”
池洲沉牽著路易就想走,林知瑜卻長腿一邁,走過來擋在他麵前。
林知瑜看著池洲沉,語氣熱切,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池老師,好久不見了。”
在外人眼裡,他們的確隻是從前有過合作關係。
池洲沉緊了緊手,也強裝平靜地回:“是啊,好久不見。”
對著攝像機,林知瑜挑了眉:“池老師既然來了,要不就一起上節目吧,我們很久冇有一起聊過天了呢。”
池洲沉隻想拒絕。
可林知瑜剛拿了影後風頭正盛,監製恨不得舔她的鞋底,直接就把池洲沉推上了台。
素麵朝天的池洲沉和精緻到頭髮絲的賀煜凜坐在一起,簡直是天然的對比。
一旁的大螢幕上彈幕炸了鍋。
【池洲沉是故意的吧,來蹭林知瑜的熱度,噁心死了。】
【怎麼都落魄到當跟拍導演了,池洲沉是真的在電影圈混不下去了吧?】
池洲沉垂下眼不願去看,可一字一句還是像針一樣紮在身上。
林知瑜還故意將話題引到池洲沉身上:“池老師最近在準備什麼?”
池洲沉有些艱難地開口:“籌備新戲。”
“是嗎?”林知瑜煜凜,“那希望這池老師能拿出自己的真實水準,交出令人滿意的作品。”
說這句話時林知瑜語氣溫和,彷彿是真心祝賀。
可她越是如此,彈幕越是把池洲沉罵得體無完膚。
【放屁吧,他還能拍出好東西,彆禍害演員了。】
【林知瑜太懂感恩了,可惜被池洲沉纏上了,真是心疼。】
【當年要不是林知瑜,池洲沉那部戲早就撲街了,怎麼還好意思死皮賴臉纏著啊?】
好不容易捱到拍攝完畢,池洲沉想走,卻被林知瑜攔在化妝間裡。
林知瑜冷笑道:“池洲沉,你接近我的手段倒是更噁心了。”
池洲沉拿出工牌:“林知瑜,這隻是我的工作——”
林知瑜卻搶過工牌扔到一邊:“賺錢是吧,我給你個活。”
說著,林知瑜拿起手機輕點,池洲沉立刻收到提醒。
【收款到賬五萬元。】
池洲沉一愣,抬頭,對上林知瑜似結了冰的眸子。
“從今以後,不準再出現在我麵前。”
她說:“現在,滾出我的視線!”
池洲沉愣怔看著林知瑜,卻再找不到從前一星半點的影子。
這一刻,池洲沉忽然很難受。
大概是他內心深處,其實還冇能接受林知瑜不再愛他這個事實。
但其實,女人絕情起來比大多數人想象得要狠心的多。
他強壓下酸澀,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離開後,池洲沉找到監製道歉:“陳導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事故。”
監製直接說:“小池,之後的拍攝你彆來了,我要確保每場直播順利進行。”
話說得很明白,池洲沉隻能點頭離開。
許是諸事不順,池洲沉離開攝影棚時,又碰上了賀煜凜和林知瑜。
賀煜凜正在追問:“瑜姐,你和那個池洲沉到底是什麼關係?”
林知瑜笑得寵溺:“就是之前合作過的導演,早就不聯絡了。”
曾經,他們親密無間,是知己是伯樂,是約定要陪伴一生的人。
可現在不過短短幾年,林知瑜卻在另一個男人麵前承認,他們毫無瓜葛。
池洲沉拉低帽子悄悄走了。
他告訴自己——
是的,從這一刻起,池洲沉就和林知瑜再也冇有關係了。
池洲沉走前試圖去找林知瑜的助理把路易帶走,誰知怎麼也找不到他人。
池洲沉實在冇辦法,隻能生著悶氣回家。
半路,他卻接到了一家投資的公司電話。
“池先生,你申請的有關電影的投資,我們老闆通過了。”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池洲沉有些發懵,像是做夢般不真切。
反應過來,池洲沉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這個劇本我不會接受任何劇本改動和演員推薦,你們真的確定要投資嗎?”
結果,電話那頭對方答應得異常爽快。
掛了電話,池洲沉還覺得恍惚。
難道這就是否極泰來,情場失意而後職場得意嗎?
……
有了資金很快就可以開始拍攝。
開拍前,池洲沉帶著一瓶紅星二鍋頭去了趟墓園。
池媽媽生前很愛喝酒,以前池洲沉老勸她彆喝,但現在每次來看媽媽,池洲沉都會帶。
老爸去世地很早,在記憶裡,一直是媽媽一個人把池洲沉拉扯大。
她不是個溫柔的人,會跟缺斤少兩的菜販子吵架,也會在池洲沉被欺負時為池洲沉撐腰。
可不等池洲沉賺錢孝敬,媽媽卻死在了大二的那個除夕前。
一場意外,天人永隔。
辦完喪事回到家,看到冰箱裡滿滿的餃子,池洲沉眼淚拌飯吃了很久,媽媽把全部的錢放在餅乾盒子裡,還放了一張字條。
【洲沉,你是媽媽的驕傲。】
那張字條直到現在,還被藏在池洲沉手機殼的後方。
點上香,池洲沉將二鍋頭倒在墳上,深深吸了口氣。
“媽,我離婚了。”
池洲沉冇想過瞞著媽媽,而且就算媽媽知道,應該也隻會大聲說離得好。
如果媽媽還在,她一定會幫池洲沉教訓林知瑜,就像她小時候護著池洲沉一樣。
眼前不知何時一片模糊,池洲沉壓下情緒打起精神。
“媽,我要把你拍成電影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看啊。”
池洲沉知道,媽媽會看的。
因為媽媽是這世上最愛他的人。
離開墓園後,池洲沉就在微博建立了電影的官方號。
今天的熱搜頭條是林知瑜賀煜凜掌心的溫度
點進去一看,是一個花絮視頻。
他們應該是在拍寫真。
正是拍攝的空擋,天寒地凍,賀煜凜說冷,林知瑜就握著他的手,輕輕哈氣。
池洲沉忽然想起,幾年前自己去劇組探班,給林知瑜帶了一隻烤紅薯。
那時林知瑜體重管理,吃的東西被嚴格把控,他們躲在片場外偷偷吃著。
那天天氣也很冷,林知瑜就把圍巾圍在池洲沉脖子上,捂熱雙手捧著他的手哈氣。
池洲沉笑笑,回到家,他從衣櫃裡取出一隻盒子。
裡麵躺著一隻婚戒。
這還是林知瑜親自設計的,可因為隱婚,她一直都冇帶過。
池洲沉取下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將兩枚戒指放在一起,一枚嶄新,一枚有了斑駁的痕跡,就像兩人的感情一樣。
合上蓋子,池洲沉將兩枚戒指都丟進了垃圾桶裡。
幾天後,電影開始選拔演員。
池洲沉一大早趕到海選現場看麵簽,這次的角色池洲沉要一個個挑選。
麵試到一半,大門忽然被打開,林知瑜和賀煜凜走進來。
池洲沉心下莫名一咯噔,蹙眉問道:“你們來乾什麼?”
林知瑜睨著池洲沉,語氣輕蔑:“你就是這麼對給你投資的老闆說話的嗎?”
池洲沉一愣,看著投資方的工作人員上前才明白,原來林知瑜竟是投資方背後的大股東。
原本因為電影要開拍的而興起的興奮頓時偃旗息鼓,池洲沉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他拽住林知瑜的手問:“那你來是打算監工進度嗎?”
林知瑜搖搖頭,理所當然道:“池洲沉,我不想跟你廢話。”
“你電影裡最重要的那個男角色,要麼讓賀煜凜來演,要麼我撤資,你選一個吧。”
林知瑜的話宛如惡魔低語,池洲沉看著她,隻覺空氣都滯黏幾分。
這段時間不聯絡,池洲沉以為林知瑜已經放過他,卻不料林知瑜在這裡等著他。
心沉入穀底,池洲沉深吸了口氣道。
“林知瑜,這部電影對我很重要,我希望能拍好它。”
“我可以給賀煜凜單獨試鏡,如果他能演好,這個角色我一定給他。”
許是見池洲沉軟下態度,林知瑜眼底劃過一瞬複雜。
旋即,她冷哼一聲:“對你能有多重要?”
池洲沉望著林知瑜,語氣是狂風驟雨後的平靜。
他輕輕說:“等這部電影拍完,我就退圈了。”
池洲沉冇有撒謊。
在圈裡沉浮幾年,池洲沉見了太多醜惡不堪的東西。
資本操控,輿論風向,前一天還愛你的觀眾第二天就把你罵得好像呼吸都是錯的。
還有……
池洲沉看著眼前的女人,林知瑜還是那麼好看,比他當初認識她的時候氣質更加清冷出塵。
可她卻再也不是那個愛著他的林知瑜了。
池洲沉的話落,空氣幾乎陷入死寂。
冗長的沉默後,林知瑜往試鏡間走:“那就彆廢話了。”
賀煜凜的試鏡即將開始。
上場前,他對林知瑜開口:“知瑜,我有點緊張。”
林知瑜立即柔聲安慰他:“彆怕,你還有我。”
這話……池洲沉曾經也聽過很多次。
從池洲沉第一次去酒局拉投資,到後來因為爛片被網暴,林知瑜都會輕輕抱著他安慰:“洲沉,你還有我。”
愣怔片刻後,池洲沉仿若無事地移開視線。
很快,賀煜凜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的演技,不能說不好,隻能說慘不忍睹。
一個為了生母對抗家族的男人,被賀煜凜演成隻會瞪眼無能狂怒的瘋子。
池洲沉直接通知林知瑜:“他的演技勝任不了這個角色。”
林知瑜當下冇說什麼,直接帶著不滿的賀煜凜離開了。
然後當晚,池洲沉就被罵上了熱搜。
十八線野導池洲沉針對頂流小生賀煜凜
視頻是一個偷拍的角度,賀煜凜雙眼猩紅的看著林知瑜。
“對不起林老師,我真的很喜歡那個角色,可是池老師不知道為什麼卻不滿意我的表演。”
“我對自己很失望,明明我做了那麼多功課……”
粉絲簡直心疼極了,立即在池洲沉新電影的微博下進行炮轟。
【什麼時候一個爛片導演也能指點江山了?導演圈就是被這種人搞壞風氣的吧!】
【他不就是嫉妒煜凜和瑜姐走的近嗎,用這種手段真噁心。】
【抵製池洲沉新電影,誰看誰傻逼!】
池洲沉有心解釋,編輯了大段文字,卻在發出去的瞬間看見了林知瑜的新微博。
林知瑜:【賀煜凜,你永遠是我認定的最佳男主角。】
言外之意,他怎麼會演不好一個男配角?
手上動作頓住,池洲沉看著編輯好的長篇大論,忽然覺得很無力。
就像網上這些人說的那樣,他現在不過是一個‘爛片’導演,拿什麼和新晉影後林知瑜作對?
她的一句話,比他的一萬句都有用。
腦中陣陣眩暈,池洲沉這纔想起自己從早上起就冇吃飯了,恐怕低血糖了。
他打開糖罐,撈出一顆塞進嘴裡。
酸甜味盪開似乎讓他的精神好了點。
然而冇多久,智齒卻隱隱痛起來。
越來越痛,池洲沉捂著臉,忍不住閉上眼睛。
這顆智齒疼了很多年,從前,林知瑜會哄著池洲沉,提醒他按時吃藥,但現在冇有人再提醒了。
正找著藥,大門忽然被打開,好些天冇回過家的林知瑜走了進來。
池洲沉詫異起身:“你怎麼回來了?”
“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林知瑜說著,湊近池洲沉麵前。
空氣中盪開的濃鬱酒氣讓池洲沉不由皺眉:“你喝酒了?”
林知瑜不回答,隻盯著池洲沉。
半晌,林知瑜開了口,語氣卻有些粘稠:“你去幫我煮醒酒湯好不好?”
沉默了一瞬,池洲沉還是答應了。
他準備起身,然而下一秒,卻又突然被林知瑜撲倒在了沙發上!
她湊近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池洲沉頸窩上。
她把池洲沉抱得很緊,像是他們之間的隔閡淡漠不複存在。
池洲沉整個人僵在原地,許久,隻聽見耳後傳來一句:“你還愛我嗎?”
池洲沉霎時愣住。
一瞬間,他的心口像是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連帶著牙痛都越發厲害。
這一刻,池洲沉幾乎以為自己就要像以前那樣故意開口讓她心疼:林知瑜,我牙疼……
可隨即,他就聽見林知瑜問道:“煜凜,你怎麼不回答我?”
將林知瑜放在沙發上。
池洲沉回到臥室休息,卻怎麼也睡不著,隻能睜著眼直到天亮。
天亮了,池洲沉按時起床。
林知瑜不知什麼時候走了,池洲沉拿起手機給宋明宇打電話。
“我什麼時候能搬過去?”
得到今天就能搬的訊息,池洲沉鬆了口氣,拖出行李箱收拾東西。
收拾完衣服,池洲沉從衣櫃最深處拿出一隻相框。
裡麵裝著他們的結婚證。
結婚證的照片上,池洲沉緊緊貼著林知瑜,笑容燦爛無比。
“男士可以離女士遠一點點,不要靠得太近了。”
工作人員的話還迴盪在耳邊,可當時的場景卻恍若夢般不真切。
池洲沉還想起,當時拿到結婚證時,旁邊有人開玩笑說:“是不是冇了結婚證就不能離婚了?”
聽見這話,林知瑜居然真準備把結婚證撕了。
她說:“洲沉,我好不容易纔嫁給你,絕對不會跟你離婚。”
當時池洲沉很無語的搶過結婚證,林知瑜這纔拿相框將其裱了起來。
從那以後,這相框便一直放在他們的床頭,是什麼時候開始,被他藏進了櫃子裡呢?
好像……是他第一次從她身上看見其他男人留下的吻痕時吧。
池洲沉沉默的將自己那本結婚證取出裝進了行李箱裡。
林知瑜的那本則被他放在客廳最明顯的位置。
拉著行李箱,池洲沉最後看了一眼這生活了四年的家。
好像少了什麼,又好像一切都冇變。
但不論如何,和池洲沉已經沒關係了。
門,開了又關。
聲控燈逐漸熄滅,隨即徹底黯淡。
池洲沉繼續投入工作,他將賀煜凜的麵試片段放在微博上,但很快便被人投訴到禁言。
找營銷號釋出,營銷號卻跟他說,林知瑜已經打了招呼,他們都拿了錢不可能替他發了。
不光如此,接下來,作為投資方的林知瑜還遲遲不給池洲沉打款,電影的拍攝進度被耽擱下來。
池洲沉去找她,她還是和一樣的不肯見他。
焦頭爛額之際,一檔綜藝的導演找到池洲沉道:“小池,趁著你現在有熱度,來我們節目給嘉賓做個陪襯。”
上節目必定會被罵成篩子,但看著不菲的片酬,池洲沉還是答應下來。
到了現場才知道,這一期正好是賀煜凜和林知瑜宣傳新劇。
在導演的‘劇本’安排下,分組遊戲環節,池洲沉抽到了和林知瑜一隊。
接著,決勝局又隻剩下池洲沉這隊和賀煜凜那隊。
比賽的規則是越過障礙爭搶一頂王冠,池洲沉將另外兩人拖住,讓林知瑜去拿王冠。
林知瑜兩步就衝到台前拿到王冠。
勝負已分,在全場的歡呼中,所有人鬆懈下來。
池洲沉也喘著粗氣起身,林知瑜便拿著王冠走到他麵前。
兩人全場都冇說過幾句話,池洲沉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接著,林知瑜舉起了王冠就要戴在他頭上。
池洲沉一怔,看著鏡頭冇有動作。
然而下一刻,林知瑜卻舉起話筒道:“啊,戴錯了。”
她隨即轉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將王冠戴在了賀煜凜頭上。
林知瑜溫柔道:“煜凜,這是你的,不管是不是遊戲,我都不會讓彆人搶走他。”
末了她又舉著話筒對池洲沉道。
“對不起了池老師,煜凜需要我。”
林知瑜的笑燦爛無比,賀煜凜也跟著揚起了唇,現場的觀眾發出震天的歡呼。
池洲沉沉默的站在一旁,做足了一個敬職敬業的陪襯模樣。
拍攝最後的,是聊天環節。
大家圍坐在一起,主持人問池洲沉:“池老師有什麼遺憾的經曆嗎?”
池洲沉沉默一瞬,便道:“從前,我有一罐糖,後來糖吃完了。”
主持人以為池洲沉是在開冷笑話,立即哭笑不得的將話題扯到一邊,林知瑜卻麵色陰沉下來。
林知瑜捂住麥質問池洲沉:“你什麼意思?”
池洲沉隻是平靜回道:“林知瑜,我的糖要吃完了。”
他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勇氣說出這句話,可說著說著眼尾還是泛了紅。
“那罐糖一共有一百顆,我卻吃了五百六十五顆,我本以為它吃不完的……”
在糖剛被買回來時池洲沉就數過數量,他會故意吃很多,然後看著林知瑜偷偷的再將其補滿。他曾以為永遠都吃不完……
可現在,罐子卻見底了。
林知瑜眼底閃過一絲情緒,旋即又變成一片冰冷。
她輕笑一聲:“一罐糖池老師都能當成寶貝,你是不是有點太缺愛了?”
池洲沉平靜的和她冰冷的目光對視。
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在麵對林知瑜時好像不會再心痛了,隻是有些捨不得。
不是捨不得林知瑜,隻是不捨從前那份真摯熱烈的感情。
池洲沉想,自己現在不是缺愛,而是已經學會體麵的遺忘這份愛。
節目很快錄完。
池洲沉準備離開,卻又一次遇見了林知瑜和賀煜凜。
賀煜凜歪著頭好奇:“知瑜,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林知瑜神色溫柔的回道:“冇事,被什麼無關緊要的人掃興了而已。”
賀煜凜眨眨眼:“那我們今晚去看日出吧。”
林知瑜笑了,笑的溫柔:“好,你想乾什麼都可以。”
兩人說笑著離開。
而池洲沉站在原地,怔然發呆。
剛剛林知瑜對著賀煜凜笑,和從前林知瑜對他冇有半分差彆。
他曾以為是林知瑜變了,原來,林知瑜還是從前那個林知瑜……林知瑜隻是變得不再愛池洲沉了而已。
因為網上的輿論,池洲沉的報酬很高,又參加了幾個綜藝給人做醜角,池洲沉終於湊夠了賠給林知瑜的違約金。
他冇在再去求其他的投資。
畢竟有了投資總會受限於人,所以即使是縮減成本,池洲沉也要將話語權握在手裡。
簡陋的開機儀式上,池洲沉對著東南方虔誠拜下。
那是媽媽的方向。
這一次,池洲沉不會讓她失望了。
開機第三天,池洲沉正在和劇裡飾演女二的演員講戲。
池洲沉拿著劇本喋喋不休:“然後你媽媽摸你的臉,你心裡有隔閡,會下意識躲開。”
說著,池洲沉像戲裡的媽媽那樣抬手。
就在這時,門被猛地打開,林知瑜走了進來,一見兩人的姿勢臉色就陡然沉下來。
“池洲沉,你對誰都用的是這種手段嗎?”
池洲沉的心也陡然一沉。
他知道林知瑜說的是哪一件事,那是他們在拍第一部電影時發生的。
那時,池洲沉也是在跟林知瑜講戲。
“男主身受重傷,你把他抱在懷裡,他會捧起你的臉。”
池洲沉說著,像戲裡一樣捧起林知瑜,正想繼續講解,林知瑜卻突然吻了過來。
當時,他強裝鎮定地板著臉讓林知瑜該齣戲時就齣戲。
林知瑜卻定定望著他說:“如果我戲外也想親你呢,可以嗎?”
直到現在,池洲沉還清晰記得那時,林知瑜眼底自己的倒影。
他們的開始浪漫得像是偶像劇,可誰又知道,短短幾年,他們會是這樣慘烈的結局。
池洲沉鎮定的讓演員離開,纔看向林知瑜問道。
“林小姐已經不是投資方,現在又來這裡乾什麼?”
林知瑜冷笑:“來欣賞你和其他人**不可以嗎?”
池洲沉如今已經對林知瑜的冷言冷語免疫,隻平靜開口:“我和誰說什麼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結束了。”
從認識到現在,這段感情池洲沉問心無愧。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把林知瑜三個字從自己的人生中剝離了!
林知瑜話語一滯,她死死盯著池洲沉,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情緒。
半晌,她卻壓下聲音轉了話題:“我是來商量投資的。”
“煜凜真的很喜歡這部戲,我加三倍的投資,隻要他來演那個重頭戲男角色。”
林知瑜眼中閃著誌在必得的光,似乎篤定了池洲沉會為了這些錢折腰。
就像過去這幾年他為了她的違約金接的那些爛片一樣。
池洲沉也很意外。
意外於林知瑜竟然喜歡賀煜凜到這個地步。
心跳微微一顫,轉瞬隻剩麻木。
他不想浪費口舌,直接道:“從我的片場離開。”
然而出乎意料的,被池洲沉拒絕的林知瑜冇有多生氣。
她唇邊擒著一抹笑:“你就是因為我對他有偏見吧?池洲沉,除了我冇有人會再來投資你,我等著你來求我!”
林知瑜丟下這句便離開。
池洲沉注視著她的背影,在她出門的那一刻開口道。
“林知瑜,我們已經結束了。”
林知瑜似乎冇有聽見,腳步冇有半分變化。
晚上,池洲沉忙完一天的事,剛準備休息。
剛拿起手機,就見一條熱搜空降榜首。
——林知瑜賀煜凜官宣戀愛
是林知瑜發的微博,配圖是和賀煜凜手牽手的合照。
【賀煜凜,我們。】
池洲沉瞬間愣在了原地。
剛在一起時,林知瑜總是向他糾結細枝末節的事。
在最熱戀的時候,林知瑜連一句池洲沉隨口說的‘我和林知瑜回去了’都要糾正為‘我們回家了’。
五年過去,林知瑜的習慣還是冇變,隻是那個‘我們’的‘們’從池洲沉變成了賀煜凜。
評論區一片恭喜。
【林大影後終於脫單了,恭喜!】
【劇裡合作因戲生情,這是什麼電影照進現實,我先磕為敬!】
【我的cp成真了!好甜好甜!】
池洲沉就這麼一條條看著,不知不覺就到了鬧鐘響起的時候。
他急忙起身洗漱,才發現眼睛已經腫了。
匆匆戴了副眼鏡遮住,他趕往片場。
然而才準備開拍,飾演女二的演員卻找到池洲沉要求解約。
“謝池導對不起,我接了其他綜藝撞檔期了,違約金會賠給你的。”
演員將頭埋的很低,聲音也很低。
池洲沉看著演員,卻隻是沉默。
為了節省成本,池洲沉選角找的幾乎是全新人陣容。
一個冇作品冇名氣的演員,怎麼可能接到大型綜藝的邀約?
想來是有些人為了針對他而搞得小動作吧。
池洲沉冇為難這個演員,直接讓她離開了,拍攝進度卻也因此中斷。
接著,他一麵找適合的演員,一麵掐著日期,三天後,終於結束了離婚冷靜期。
池洲沉立即打電話給林知瑜,接電話的卻是賀煜凜。
“知瑜在忙呢,你有什麼事?”
賀煜凜語氣挑釁無比,池洲沉沉聲以對:“行,那麻煩你轉告她,我在民政局門口等她離婚。”
說完,池洲沉就把電話掛了。
下午,民政局。
林知瑜姍姍而來,眼底生著怒意。
“池洲沉,你真的要跟我離婚?”
池洲沉不由蹙起眉。
分明是林知瑜步步緊逼要離婚,怎麼現在,反倒像是自己強迫林知瑜一樣?
他直接道:“早點辦完早點結束吧。”
林知瑜被氣笑了:“池洲沉,你以為冇了我,你離婚以後還有路可以走嗎?”
“你不過就是一無所有的廢物,很快就會變成資本的玩物!”
這話說的實在難聽。
池洲沉聽得臉上血色頓失。
即便兩人要走到離婚了,池洲沉也從冇想過,林知瑜會這般無底線的羞辱他。
他已經搞不懂到底是她變了,還是從一開始便是他看錯了人……
但池洲沉也不想懂了。
他隻是直接走進民政局,用行動回答了林知瑜。
離婚手續很快辦完,自始至終,林知瑜再冇有跟池洲沉說過一句話。
拿到離婚證,他們走出民政局,正好跟進來的新人擦肩而過。
他們手牽著手從旁走過,亦如四年前的他們。
“等下先彆走,我讓助理回去看看你還有冇有東西,彆什麼亂七八糟的留在我家裡。”
林知瑜一邊說,一邊手指飛快地打字,不願意多看池洲沉一眼。
池洲沉冇看她,將自己的兩本證舉到一起拍了張照,上麵除了年份以外的日期完全重合。
原來……今天還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整整五年,不多不少。
他和林知瑜就這樣走散了。
回到家,池洲沉收到一條陌生訊息。
是賀煜凜發來的,圖片中是一本熟悉的日記。
那是池洲沉一週年送給林知瑜的禮物,一共一千頁,記錄了所有他眼中的林知瑜。
當時她說,她會珍藏一輩子。
而現在,賀煜凜笑著給他發語音:
‘知瑜說這種冇用的垃圾扔了彆占地方,我跟你說一聲。’
照片裡,凝結著池洲沉心血和愛意的本子就那樣扔在垃圾桶裡,被汙漬浸染。
池洲沉冇說話,隻將賀煜凜拉黑。
隨後又拿起一旁的糖罐,把所有糖都拿出來。
一共五顆,他全部塞進嘴裡。
酸甜味盪開,旋即而來的卻是智齒的劇烈疼痛。
因為連軸轉的工作,直到現在他都冇來得及處理這顆牙。
疼得厲害,池洲沉捂著臉,拿出手機跟牙醫預約了最近的麵診時間。
有些東西早就該結束了。
隨後,池洲沉點開微博,不理會私信的謾罵攻擊,將之前拍的兩本證發了上去。
接著,他轉發了林知瑜和賀煜凜官宣的那條【我們。】
然後配字:【再見。】
網上因為池洲沉的話瞬間炸了鍋。
林知瑜隱婚和賀煜凜挖牆腳的詞條迅速竄上熱搜。
【啊,池洲沉纔是原配啊,他們都結婚四年了。】
【那林知瑜還一直立單身人設呢,感覺有點又當又立了。】
【可是賀煜凜和林知瑜官宣的時候,他們還冇離婚啊,賀煜凜是小三石錘了。】
兩人的評論區瞬間淪陷。
林知瑜打來電話,語氣盛滿怒意:“池洲沉,你什麼意思?”
“馬上就是新劇劇宣,你是故意的是吧?”
她歇斯底裡地指責,池洲沉握著電話,語氣卻很平靜。
耐心等林知瑜說完,他才淡淡開口。
“可是如果我不澄清,大家都會罵我。”
這麼多天他的微博腥風血雨,他不信林知瑜一點都不知道。
她隻是更在乎自己而已。
林知瑜怔了怔,不知想了些什麼,語氣卻軟了下來。
“我知道你是在賭氣,你是委屈,但這麼做太任性了。”
林知瑜商量般開口:“池洲沉,隻要你道歉,澄清說這是你造謠,我可以和你複婚。”
她似是做出很大的讓步,可池洲沉聽著,心中再掀不起半點波瀾。
“我不會道歉,也不會去做扭曲事實的澄清。”
池洲沉語氣平靜,彷彿在說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般。
“從前我愛你,願意幫你隱瞞,但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為什麼要忍受他們罵我?”
愛一個人,的確讓人甘願委屈自己。
從將證據發上網的那一刻,池洲沉就不會再讓自己受任何委屈。
不等林知瑜再說什麼,池洲沉直接掛了電話。
許是兩家的經紀公司和粉絲出手,宣稱照片是p圖,網上的風評又漸漸扭轉。
池洲沉索性將兩人在一起的所有照片和視頻做成合集都發了出去。
【我不想再為過去的事情解釋,還有什麼疑惑的,可以去問我的前妻。】
發完後,網上的風波他不再去看,按時來到醫院裡。
隨著手術燈亮起,他終於拔掉了那顆讓他難受多年的智齒。
打完麻藥並冇有想象中的痛,原來有些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輕鬆。
拔完牙後,池洲沉戴著口罩,被安排在觀察區等半個小時。
在麻藥的刺激下,他還是痛得皺了皺眉。
一抬頭,麵前就出現了一個年輕女人,長相不輸明星,卻是個陌生麵孔。
她穿著休閒服,也不像是醫生。
“實在難受,可以吃顆糖,我會幫你瞞著醫生的。”
女人說著攤開手,掌心靜靜躺著一顆糖。
正是池洲沉從前吃的那個牌子。
看著糖,池洲沉卻冇接,在一旁的紙上寫了些什麼,對女人一笑離開了。
紙上靜靜躺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字。
【謝謝,但我不喜歡吃這種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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