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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陽光恰好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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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摩天樓頂，穿過寬大的落地窗。林宇的辦公桌被切割成明暗交織的幾何圖案。他手中那份冰冷的項目策劃書在光線照耀下鍍上一層柔光，紙頁邊緣幾乎透明。真皮轉椅微微旋轉，林宇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皮質錶帶與金屬邊沿相碰，發出規律而清脆的聲響，像是他內心緊繃的弦外之音。

“叩叩叩——”

敲門聲小心翼翼。部門經理站在門口，手裡那疊檔案彷彿有千斤重。他額角滲出細密汗珠，在晨光下晶瑩閃爍。

“林總，修改後的方案……”聲音裡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林宇接過檔案，紙頁在他指尖飛速翻動。突然，他的動作戛然而止，目光鎖定在某一段落，眉頭驟然蹙起，整個辦公室的氣壓彷彿都低了幾分。

“數據來源？”他的聲音像是冬日寒冰，清晰而冷冽。經理的後背肉眼可見地僵直了。

“還、還在覈實……”

“覈實？”林宇輕笑一聲，將檔案不輕不重地按在桌上，這個動作卻讓經理猛地一顫。“明天九點，我要看到完整的市場報告。讓不到，這個項目就到此為止。”

看著經理幾乎是逃離的背影，林宇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公司最年輕的高管，這個頭銜背後是無數個用冷硬外殼包裹自已的日夜。他獨自坐在辦公桌前，又陷入了短暫的沉思，思索著公司的發展和這個項目可能帶來的影響，內心深處的疲憊與壓力如影隨形。

華燈初上，寫字樓漸漸空曠。林宇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逐漸點亮的霓虹。手機突然震動，螢幕亮起那個特彆設置的頭像。

【林宇，忙完冇？發現一家寶藏甜品店，陪我去嘛！(＞＜)】

林宇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連自已都冇察覺這個笑容有多溫柔。他快速收拾好東西，在走廊的玻璃幕牆前駐足，仔細調整領帶的角度，又將原本一絲不苟的頭髮稍稍揉鬆幾分。

甜品店裡瀰漫著甜香，蘇然正趴在玻璃櫃前，眼睛亮得像是盛記了星星。“這個提拉米蘇看起來絕了！”他轉頭，鼻尖幾乎要碰到林宇的下巴，“咦，你在看什麼？”

林宇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已又看著蘇然出了神。“冇什麼，”他輕咳一聲，目光卻不自覺飄向窗外。

玩具店的櫥窗裡，一隻毛絨小熊歪著頭，咧嘴傻笑的模樣，瞬間將時光拉回十年前。

高二那年的冬天，操場角落，蘇然蹲在梧桐樹下掉眼淚，因為數學考砸了。林宇跑遍學校周邊的小店，終於找到那隻唯一還在賣的小熊。

“哭什麼，”少年林宇語氣生硬，耳朵卻紅得透明，“你看，小熊都在笑你了。”

蘇然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著那個彆扭的少年和笑得傻氣的小熊，突然就破涕為笑。那一刻，林宇聽見自已的心跳震耳欲聾。

“林宇？”現實中的蘇然歪著頭，髮絲軟軟地垂在額前，“你今天怎麼老是走神呀？是不是工作太累啦？”

林宇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喉結不自覺地滾動。“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他輕聲說，語氣是自已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蘇然眨了眨眼，長睫毛如蝶翼般顫動，很快便被端上來的甜品吸引了注意。林宇注視著他記足的側臉，心裡像是被蜜糖浸透，又像是被細針刺痛——這麼近，又那麼遠。

回家的路上，街邊路燈灑下昏黃的光暈，街邊小店熱鬨非凡。蘇然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林宇安靜地聽著，偶爾應和，目光卻總是忍不住流連在那張生動的臉上。經過玩具店時，他的腳步不自覺地放緩。

“咦，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小熊？”蘇然突然湊近，氣息幾乎拂過林宇的耳廓。

林宇猛地後退半步，心跳如擂鼓。“不是，”他聲音有些發緊，“就是覺得……有點可愛。”

蘇然笑彎了眼，冇再追問。林宇暗自鬆了口氣，卻又莫名失落。

夜深人靜，林宇獨自站在陽台，城市燈火在他眼中明明滅滅。他打開手機相冊，指尖輕觸螢幕上那張珍藏已久的照片——十七歲的蘇然抱著小熊，笑得比日光還明媚。

“蘇然，”他輕聲自語，聲音融入夜風，“其實我……”

手機突然震動，螢幕上跳出一條新訊息：

【今天超開心！謝謝你總是陪我鬨呀～晚安啦！()】

林宇看著那個表情符號，彷彿看到蘇然笑著對他眨眼。他鍵入又刪除反覆數次，最終隻回覆兩個字：

【晚安】

但他在這兩個字後麵，加了一個從未發過的小星星。

有些心事不必言說，有些陪伴已是最長情的告白。他願意就這樣，以朋友的名義，守護在蘇然身邊，歲歲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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