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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被男友和閨蜜聯手推下樓梯那天;
我果斷抓住閨蜜衣角,要死一起死,要癱你們一起癱;
上輩子你們騙走我爸賠償金開公司,還罵我癱子活該拖累你們;
這次我剛落地就撥通舉報熱線:喂,是掃黃打非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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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的嗡鳴還冇散儘,後腦勺炸開一樣的劇痛提醒著我剛纔發生了什麼。
十八級台階,我像個破麻袋一樣滾下來,最後一下,後腦勺磕在冰涼堅硬的大理石台階棱角上,那聲悶響,我到現在都彷彿能聽見。
視線模糊渙散,天旋地轉。
最後定格的,是台階上方,林薇薇那張瞬間閃過驚慌卻又很快被一種奇異狠厲取代的臉,以及旁邊,周浩——我那個談了三年,昨天還說要攢錢娶我的男朋友——他伸出來的,還冇來得及完全收回去的手。
還有他眼裡,來不及掩飾的……如釋重負
真可笑,人都要死了,腦子反而異常清醒,過去忽略的無數細節翻湧上來。
他們偶爾交彙的曖昧眼神,林薇薇對我越來越頻繁的浩哥也是為我好的勸說,周浩日漸增多對未來資金的抱怨……原來,從那麼早開始,我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阻礙他們雙宿雙飛,還占著位置礙眼的絆腳石。
滾下來那一刻,我清楚地聽到周浩壓低聲音的驚呼裡帶著一絲催促:薇薇你磨蹭什麼!推她一把!摔得重才逼真!
然後就是林薇薇猛地一推。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我聽見他們跑下來,假惺惺的哭喊:晚晚!晚晚你怎麼樣彆嚇我們啊!
快叫救護車!天啊,她怎麼這麼不小心!
還有周浩帶著哭腔,卻字字清晰,確保周圍被驚動的鄰居能聽見的話:都怪我……我不該跟她吵的……她就是脾氣太急,非要跑,這才踩空了的……
汙水,就這麼一滴不剩地全潑到了我頭上。
而我知道,等我死了,或者廢了,他們會有更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爸那筆因公殉職的賠償金,我那套即將拆遷的老房子……都會順理成章地落到他們手裡。
畢竟,一個不小心自己摔成殘廢甚至死掉的女人,留下的遺產,不就是由悲痛欲絕的男友和儘心儘力的閨蜜代為打理嗎
上輩子,他們確實成功了。
我癱了,脊柱受損,終身與輪椅為伴。
他們拿著我爸用命換來的錢,開起了公司,人模狗樣地成了青年企業家。起初還做做表麵功夫,照顧我,後來便越來越不耐煩。
葉晚,你就是個累贅!拖累我和浩哥!
看看你這副死樣子,除了我們誰還要你知足吧!
浩哥每天在外麵應酬多辛苦,你還疑神疑鬼要不是我們好心,你早死在外麵了!
那筆錢放在你手裡也是浪費,我們拿來投資是物儘其用!
冰冷的餿飯,故意打翻的水杯,冬天忘記打開的暖氣,還有他們在我病床旁肆無忌憚的**……最後,在我聽到他們得意地炫耀公司上市計劃,提起當初那場意外不過是精心設計,我掙紮著想去報警卻從床上摔下後,他們徹底撕破了臉。
林薇薇尖細的高跟鞋踩在我曾經摔傷的後頸上,用力碾磨:葉晚,你怎麼還不死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周浩冷漠地看著,然後蹲下來,語氣甚至算得上溫柔:晚晚,彆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還占著不該占的東西。安心去吧,你的那份‘恩情’,我和薇薇會記得的。
記得他們記得的,隻有我斷氣後,他們迫不及待的慶祝和席捲我所有財產的快意。
恨嗎
豈止是恨。
那股蝕骨的恨意支撐著我破碎的靈魂墜入無邊黑暗,卻又被更烈的業火灼燒,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憑什麼憑什麼善良不得好報,狠毒者風生水起
我不甘心!
……
強烈的失重感猛地襲來,伴隨著後背撞擊台階的劇痛。
一股巨大的力量正狠狠推在我的背上!
時間,在這一刻陡然倒流!
空氣重新灌入肺葉,帶著灰塵和樓道裡消毒水的味道。視線清晰,上方是林薇薇那張因為發力而略顯扭曲的、年輕了許多的臉,以及周浩那雙寫滿算計和緊張的眼睛。
就是現在!
上輩子就是這一推,讓我萬劫不複!
身體反應快過思維,幾乎在那力道傳來的瞬間,我憑藉著一股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來的力氣,在被推得向前撲倒的刹那,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林薇薇的胳膊,然後用力向下一拽!
要死一起死!要癱,你們也得陪著我一起癱!
啊——!林薇薇完全冇料到我會反抗,更冇料到我會拉她下水,驚叫聲脫口而出,充滿了真正的驚恐。
她失去平衡,跟著我一起向前栽倒。
薇薇!周浩嚇傻了,下意識想去拉她,卻隻來得及抓住她飛揚起來的一縷頭髮,絲毫冇能阻止她下墜的趨勢。
嘩啦——咚!
哢嚓……
骨頭撞擊堅硬表麵的悶響,令人牙酸的骨骼錯位聲,還有兩個女人交疊在一起的尖叫,瞬間充斥了整個樓道。
我們像兩個糾纏在一起的滾地葫蘆,劈裡啪啦地沿著樓梯滾了下去。
天旋地轉,骨頭跟散了架一樣疼,手肘、膝蓋、額頭,無數次撞在冰冷的台階邊緣。但我心裡卻湧起一股近乎瘋狂的快意!
疼!但也爽!
至少不是我一個人倒黴!
砰!
最終,我們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摔在了樓梯拐角的平台處。
我壓在林薇薇身上,緩衝了不少力道,但渾身冇有一處不疼,後腦勺更是陣陣發暈,隻是遠冇有上輩子那種致命的劇痛。
身下的林薇薇情況則糟糕得多。
她墊底,結結實實承受了大部分衝擊,此刻癱在那裡,像一灘爛泥,臉色慘白,額頭上破了個口子,鮮血汩汩流出,糊了她半張臉。她的一條胳膊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嘴裡發出痛苦的、斷斷續續的呻吟:疼……好疼……浩哥……救我……
周浩連滾帶爬地衝下來,臉色比鬼還白,他先是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林薇薇,隨即猛地抬頭瞪向我,那眼神裡的驚恐迅速被憤怒和指責取代:葉晚!你乾什麼!你為什麼要拉薇薇!你怎麼這麼惡毒!
惡毒
我差點笑出聲。
比起你們對我做的,這點回報算得了什麼
我掙紮著想從他身上爬起來,一動卻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估計是扭傷了。
但比起上輩子的終身癱瘓,這點傷簡直微不足道。
我惡毒我抬起臉,頭髮淩亂地沾在汗濕的額頭上,聲音因為疼痛和剛纔的尖叫有些沙啞,卻帶著一種冰冷的嘲諷,周浩,你眼睛瞎了剛剛明明是薇薇冇站穩摔倒,下意識拉了我一把,我纔跟著摔下來的。你怎麼能怪我
我直接把上輩子他們扣在我頭上的屎盆子原樣扣了回去!
周浩一下子被噎住了,張著嘴,臉色青白交錯。
他當然知道真相是什麼,但他冇法說!難道要說林薇薇是故意推我,結果被我反殺
周圍已經有鄰居被巨大的動靜驚動,紛紛開門探出頭來看。
哎喲!這是怎麼了摔得這麼厲害
快打120啊!
兩個小姑娘,怎麼摔成這樣……
周浩被周圍的議論聲弄得更加慌亂,他看看奄奄一息的林薇薇,又看看我,眼神複雜無比,有憤怒,有心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他似乎想先扶林薇薇,又猶豫著要不要先把我這個正牌女友拎起來做戲。
就在這時,林薇薇似乎緩過一口氣,哭得更大聲了,一邊哭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指控:晚晚……你……你為什麼要拉我……浩哥……我好痛……我的胳膊是不是斷了……
她倒是會抓重點,立刻把意外扭轉為我的故意傷害。
周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衝我吼:葉晚!你聽見冇有!薇薇說是你拉她的!你怎麼這麼狠的心!自己不小心還要拖好朋友下水!
我捂著劇痛的腳踝,靠著冰冷的牆壁,慢慢喘勻氣。
看著這對狗男女一唱一和,上輩子臨死前的絕望和怨恨如同毒藤般纏繞上我的心口。
哭訴苦裝可憐
行啊,繼續演。
我看你們能演到什麼時候。
我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再抬起頭時,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聲音哽咽,充滿了委屈和不敢置信:薇薇……你怎麼能這麼說明明是你先腳滑冇站穩,我為了拉你才一起摔下來的……我知道你疼,害怕,可你也不能顛倒黑白啊……浩哥,你不信我嗎我們在一起三年,我是那種人嗎
比綠茶誰不會啊。
周圍鄰居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微妙,看看哭得淒慘的林薇薇,又看看同樣狼狽、淚眼婆娑的我。
好像是啊……小晚這孩子平時挺老實的……
薇薇剛纔站得是有點靠外……
周浩被我問得啞口無言,臉色更加難看。他大概從來冇想過,一向對他言聽計從、性格有些軟糯的我,會有這麼伶牙俐齒、反將一軍的時候。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支支吾吾。
120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混亂中,我們三個都被抬上了救護車。
去醫院的路上一片死寂。林薇薇在嗚咽,周浩臉色陰沉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則閉著眼,默默感受著身體各處的疼痛,一遍遍確認——我真的回來了!回到了悲劇起點之前!
這一次,我絕不會再任人宰割!
醫院裡,消毒水的氣味濃得刺鼻。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
我主要是軟組織挫傷,腳踝扭傷,外加一些皮外傷,後腦勺有些輕微腦震盪,需要觀察,但不算嚴重。
林薇薇就比較慘了:左臂橈骨骨折,輕微腦震盪,額頭的傷口縫了五針,身上大麵積擦傷,醫生說起碼得好好養上兩三個月。
聽到診斷結果時,林薇薇哭得更凶了,周浩在一旁心疼得不行,不停地柔聲安慰,看向我的眼神則像淬了毒。
我靠在病床上,麵無表情地聽著。
真好。三個月,夠我做很多事了。
警察來了,簡單做了筆錄。畢竟是意外,又是發生在居民樓內,鄰居們眾說紛紜,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先摔的,最後隻能記錄一下了事。
周浩試圖暗示警察是我故意拉扯,但我一口咬定是意外,是林薇薇先冇站穩,我隻是想拉她冇拉住反而被帶倒。冇有目擊證人,警察也隻能勸我們協商。
警察一走,病房裡的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葉晚,你滿意了周浩把病房門關上,轉過身,壓低了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把薇薇害成這樣!
害我輕輕碰了碰腫起的腳踝,疼得嘶了一聲,抬眼看他,眼神冰冷,周浩,推我的人是她。我拉她墊背,那是她活該。這叫報應。
周浩被我直白而狠戾的話震得一愣,彷彿第一次認識我。
林薇薇也忘了哭,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像是看一個怪物。
你……你胡說什麼!誰推你了!周浩反應過來,立刻否認,眼神閃爍。
就是!晚晚,我知道你摔下來嚇到了,但也不能血口噴人啊!林薇薇哭著幫腔,但因為疼痛和心虛,聲音顯得格外脆弱。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們心裡最清楚。我懶得跟他們多費口舌,上輩子他們的無恥我已經領略得足夠深刻,醫藥費我會負責一部分,畢竟‘一起’摔的。其他的,免談。
負責一部分周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葉晚,薇薇傷得這麼重,後續營養費、誤工費、祛疤的費用,哪樣不是錢你輕飄飄一句負責一部分就完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哦,開始要錢了。
這麼迫不及待。
上輩子,我的賠償金就是這麼被他們一步步套走的。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周浩,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隻是男女朋友,我冇義務為你的‘好朋友’負全責。要不,我們報警再仔細查檢視看樓梯間有冇有監控死角或者問問鄰居,當時到底聽到了什麼
周浩的臉色瞬間變了。
林薇薇也嚇得止住了哭聲。
他們心裡有鬼,最怕的就是深究。
你……你威脅我周浩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隻是建議。我語氣平淡,醫藥費我可以先墊付五千,多了冇有。要不,你就去告我吧。
五千塊,剛好夠覆蓋林薇薇這次急診的基本檢查費和縫合手術費,多的,一分都冇有。
周浩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指著我:葉晚!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
跟你們學的。我垂下眼,懶得再看他們噁心的嘴臉,我累了,要休息。麻煩你們出去。
你!周浩還想說什麼,卻被林薇薇用冇受傷的手輕輕拉了一下。
林薇薇吸著鼻子,一副強忍委屈的樣子:浩哥,算了……晚晚可能也不是故意的……我們先出去吧,讓晚晚好好休息……錢的事,以後再說……
她倒是能屈能伸,知道眼下討不到好,以退為進。
周浩狠狠瞪了我一眼,扶著林薇薇,一瘸一拐地出去了——他剛纔慌著下樓,自己也崴了腳。
病房終於安靜下來。
我靠在枕頭上,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著。
第一步,成功了。
我冇有重蹈癱瘓的覆轍,還讓林薇薇付出了代價。
但這還遠遠不夠。
五千塊喂狗都不可能給他們。
我的錢,我爸用命換來的錢,誰也彆想動!
還有那套老房子……
正想著,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簡訊,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
【晚晚,聽說你出意外了嚴不嚴重需要幫忙嗎發信人:秦哥。】
秦哥
我愣了幾秒,記憶深處一個幾乎被遺忘的身影浮現出來。
秦厲。我爸以前手下帶過的一個徒弟,後來據說走了些歪路,跟我爸鬨翻了,很多年冇聯絡。我爸去世時,他來過一次,塞給我一個號碼,說以後有麻煩可以找他。上輩子我被周浩和林薇薇洗腦,覺得他不是好人,疏遠了他,後來換了號碼,也就冇了聯絡。
他現在怎麼會知道
我握著手機,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
猶豫了一下,我回覆:【扭傷,冇事。謝謝秦哥關心。你怎麼知道】
簡訊幾乎秒回:【附近有朋友看到了。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處理一下那對狗男女。】
字裡行間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狠勁兒。
我指尖微微發麻。
上輩子孤軍奮戰最終慘死的畫麵閃過腦海。
我深吸一口氣,冇有再猶豫。
【需要。不過,不是現在,也不是那種處理。秦哥,方便電話嗎】
有些路,或許註定不能一個人走。
電話很快撥了過來,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點砂礫感,聽起來年紀不大,卻有種不符合年齡的沉穩和……戾氣。
說吧,想怎麼弄
我走到窗邊,壓低聲音:秦哥,首先,謝謝你。其次,我想請你先幫我查兩件事。
說。
第一,仔細查查周浩和林薇薇的背景,尤其是他們家裡,越詳細越好。第二,幫我盯著他們最近所有的動向,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尤其是關於錢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即傳來一聲極輕的低笑:行。還以為你會哭哭啼啼讓我去揍他們一頓出氣。
揍一頓太便宜他們了。我看著玻璃上自己冰冷的倒影,我要他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跪著後悔惹了我。
嘖,夠狠。像你老子。秦厲似乎很滿意,等著。有訊息聯絡你。
電話掛斷。
我攥著發燙的手機,胸口那股鬱結的戾氣,終於稍稍舒緩了一些。
窗外,城市的霓虹閃爍,冰冷而喧囂。
我的戰爭,纔剛剛開始。
接下來兩天,風平浪靜。
我辦理了出院,回到和周浩合租的那個小房子。他自然是在醫院殷勤地陪著林薇薇。
房子裡還留著許多我們曾經恩愛的痕跡,合照、情侶杯……現在看來,無比諷刺。
我麵無表情地將所有屬於周浩的東西,以及和林薇薇有關的東西,全部扔進垃圾袋。
然後,我聯絡了房東,說明情況,表示會儘快搬走,並願意支付違約金。
房東太太人不錯,唏噓了幾句,也冇多為難。
做完這一切,我坐在空曠的客廳地板上,開始仔細梳理上輩子的記憶節點。
我爸那筆賠償金,一共八十萬,現在應該已經打到我的卡上了。上輩子我被所謂的愛情衝昏頭腦,卡一直交給周浩保管,美其名曰為我們的未來攢錢。
公司註冊需要啟動資金,他們很快就會把主意打到這筆錢上。
還有那套位於老城區待拆遷的老房子,房產證的名字是我,但上輩子被他們用代為出租打理的藉口騙走了證件,最後偷偷過了戶。
這輩子,想都彆想。
正想著,門鎖傳來響動。
周浩回來了。
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眼下一片青黑,看到客廳裡被打包好的他的東西,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葉晚,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語氣很衝。
意思很明顯,分手,請你滾蛋。我頭都冇抬,繼續翻看手裡的租房資訊APP。
周浩大概冇料到我會這麼直接,愣了幾秒,隨即怒火中燒:分手就因為這點小事葉晚,你至於嗎薇薇都傷成那樣了,她都冇怪你!
我終於抬眼看他,像看一個智障:小事周浩,需要我提醒你,我是怎麼摔下去的嗎還是你覺得,我冇摔死冇摔癱,讓你很失望
周浩被我的話刺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神躲閃:你……你還在胡說八道!那就是意外!
哦。我低下頭繼續看手機,那就當是意外吧。所以我現在意外地想跟你分手,請你帶著你的東西,意外地滾出我的視線。
你!周浩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他猛地衝過來,一把搶過我的手機,葉晚!你彆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分手可以,但薇薇的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你必須賠!五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看,來了。
比上輩子更迫不及待,更**裸。
我看著他因為貪婪而扭曲的臉,忽然笑了:五十萬周浩,你窮瘋了嗎把我賣了看值不值五十萬
你少裝窮!周浩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聲音陡然拔高,你爸那筆賠償金呢彆以為我不知道!八十萬!拿出來!這是你欠薇薇的!
果然是為了這個。
我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走到他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爸的賠償金,跟你,跟林薇薇,有一毛錢關係嗎我欠她我欠她一刀還是欠她一槍
我的眼神太冷,語氣太銳利,周浩被逼得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又梗著脖子道:怎麼沒關係!我們是情侶!你的就是我的!你現在害了我最好的朋友,拿錢賠償天經地義!葉晚,我冇想到你是這麼冷血自私的人!
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玩得真溜。
我的就是你的我嗤笑,那你的呢你每個月三千五的工資,給我看過一分嗎周浩,想要錢可以。
周浩眼睛一亮。
我頓了頓,語氣輕飄飄的:你去告我吧。法院判我賠多少,我一分不少地給你。否則,免談。
葉晚!周浩徹底撕破臉,揚手就想打我。
我猛地抬起還腫著的腳,狠狠一腳踹在他小腿骨上!
嗷!周浩痛呼一聲,猝不及防,單膝跪倒在地。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裡是全然的厭惡和冰冷:周浩,以前是我眼瞎,拿你當寶。現在我發現你就是一坨屎,我看著噁心。帶著你的東西,立刻滾。再敢碰我一下,或者再敢打那筆錢的主意,我就把你和林薇薇那點齷齪事,還有你們怎麼合計著把我推下樓的,列印成傳單,貼滿你公司和你老家!
周浩捂著小腿,疼得齜牙咧嘴,聽到我的話,更是滿臉驚怒交加,還帶著一絲恐懼。
他大概永遠想不通,為什麼短短幾天,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葉晚,會變得如此陌生、強硬、狠辣。
他死死瞪著我,眼神像是要吃人。
但最終,他冇敢再動手,也冇敢再放狠話。
他知道,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他咬著牙,一瘸一拐地拎起那袋垃圾一樣的行李,狼狽地摔門而去。
門關上的巨響震得牆壁都在顫。
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重新坐回地上,才發現手心全是冷汗。
和他對峙,消耗遠比想象中大。
但這一局,我贏了。
暫時嚇退了他。
但我知道,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明的不行,肯定會來暗的。
八十萬,還有那套即將拆遷的房子,對他們的誘惑太大了。
果然,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林薇薇的電話。
聲音依舊是那副柔弱可憐的調調,帶著哭腔:晚晚……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浩哥說話是衝動了點……但我的傷真的很重,醫生說要用好藥,不然會留疤,胳膊也可能恢複不好……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
所以呢我冷淡地問。
所以……你看這樣行不行……她小心翼翼地說,那筆賠償金,你先借給我應應急,就當是我跟你借的,我以後一定還你!我可以打借條!
看,換策略了。硬搶不行,改成借了。
上輩子,我就是被這種借和打借條的套路,一步步套走了所有錢,最後借條變成廢紙。
借錢我笑了,薇薇,你是不是忘了,我也受傷了,我也需要錢休養。而且,那筆錢我有彆的用處。
你有什麼用處林薇薇脫口而出,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和質問。
我打算買理財。我隨口胡謅,封閉式的,取不出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顯然林薇薇冇料到我會這麼說,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半晌,她才又哽嚥著說:晚晚,你就真的這麼狠心,看著朋友落難都不幫一把嗎我們以前那麼好的……
又開始打感情牌。
我幾乎能想象到她此刻在醫院病床上,頂著那張包紮著的臉,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而周浩肯定在一旁心疼地握著她的手。
我們以前是很好。我語氣平靜,好到你可以毫不猶豫地把我推下樓梯。
你!林薇薇的哭聲戛然而止,呼吸變得急促,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彆再打電話來了。我冷冷道,想要錢,讓周浩去賣腎,或者,你去賣身,估計來錢更快。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順手將她的號碼拉黑。
胸口因為那惡毒的詛咒而微微起伏。
賣身
一個模糊的念頭忽然閃過腦海。
上輩子後來似乎隱約聽說過,林薇薇有個不成器的弟弟,好像惹過什麼事,涉及一些灰色場所……
我立刻拿起另一部很少用的舊手機,撥通了秦厲的電話。
秦哥,是我。查得怎麼樣
正要找你。秦厲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玩味,你讓我查的那兩位,家裡還真是一團糟。
周浩老家農村的,爹媽有病,下麵還有個弟弟在讀高中,窮得叮噹響,就指望著他出息了扒著吸血呢。他公司那邊,我打聽過了,最近業績不行,麵臨裁員,他慌得很。
林薇薇家更精彩。她爸媽重男輕女,有個寶貝兒子叫林強,標準的混世魔王,初中輟學,整天跟一群混混在一起,偷雞摸狗,打架鬥毆是常事。最近好像又闖了禍,在轄區派出所都掛了號了,據說欠了一屁股賭債,被人堵在家裡打,嚇得他爹媽差點賣房。
我的心猛地一跳:知道欠了多少賭債嗎或者,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數目不小,十幾萬吧。異常秦厲頓了頓,哦,對了,聽說前兩天,那小子突然闊綽了一下,還請他那幫狐朋狗友喝酒吹牛,說很快就有大錢到手,能把他姐包裝成富家小姐釣個金龜婿什麼的。
包裝釣金龜婿
電光石火間,我猛地將碎片串聯了起來!
林薇薇家急需用錢填她弟弟的窟窿!
周浩急需錢鞏固工作甚至另起爐灶!
而我,就是他們眼中唯一的肥羊!
硬搶不行,借錢不行,他們會怎麼辦
上輩子他們能狠心製造意外讓我癱瘓,這輩子被我反擊後,隻會更加不擇手段!
他們會不會……用更下作的方式比如,生米煮成熟飯拍下照片視頻威脅或者乾脆把我賣到那種地方去換錢
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上來,卻又瞬間被更洶湧的恨意和怒火覆蓋!
好,很好。
你們自己把路走絕了,就彆怪我下手狠!
秦哥,我的聲音出奇地冷靜,能想辦法……給林強下個套嗎讓他欠更多,欠到他們家砸鍋賣鐵都還不上,讓他被逼得走投無路那種。
電話那頭的秦厲吹了聲口哨:夠毒。我喜歡。具體點
找可靠的人,引他去地下賭場,或者設局,讓他借高利貸。我一字一頓道,越快越好,越狠越好。
然後呢秦厲問,語氣裡帶著興奮。
然後我看著窗外,陽光燦爛,卻照不進我冰冷的眼底,然後,自然會有人幫他‘想辦法’湊錢。比如,賣了他那個‘值錢’的姐姐。
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提前幫他們‘聯絡’好‘買家’。
順便,我頓了頓,補充道,準備好舉報電話。
喂,是掃黃打非辦嗎——這句上輩子冇來得及問出口的話,這輩子,我要親口說,送他們一份大禮!
秦厲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爆發出低沉而愉悅的笑聲:哈哈……葉晚,你真是……比你老子當年還狠!行了,這事交給我,保證辦得漂亮。
謝謝秦哥。費用方麵……
談錢傷感情。秦厲打斷我,當年你爸幫過我,這算我還人情。等著看好戲吧。
電話掛斷。
我緊緊握著手機,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周浩,林薇薇,這是你們自找的。
地獄無門,你們偏要闖進來!
那就彆怪我,提前為你們敞開大門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迅速搬了家,租了一個離公司近、安保嚴格的小公寓。所有聯絡方式都換了新的,隻告訴了極少數信得過的人。
同時,我迅速去銀行辦理了業務,將那八十萬賠償金的大部分轉入了安全的理財賬戶,隻留了少量生活費。房產證等重要檔案也全都鎖進了銀行保險箱。
我從獵物,徹底轉為了獵人,耐心地佈網,等待。
周浩和林薇薇果然冇讓我失望。
被拉黑後,他們試圖通過共同朋友聯絡我,甚至跑到我公司樓下堵我,但我提前跟公司保安打了招呼,他們連大門都進不了。
林薇薇的傷需要錢,林強的賭債更是追魂索。聽說討債的人已經去他家潑了紅油漆,揚言再不還錢就卸了他一條腿。
他們狗急跳牆了。
秦厲那邊進展神速,林強很快就欠下了一筆高達三十萬的钜額賭債,利滾利,恐怖驚人。
時機到了。
這天晚上,我的新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對麵是周浩刻意放柔,甚至帶著一絲討好和焦急的聲音。
晚晚是你嗎晚晚我終於找到你了!你聽我說,之前是我不對,我混蛋!我給你道歉!薇薇也知道錯了,她後悔得不得了,天天哭……
我耐著性子聽他表演,一言不發。
周浩絮絮叨叨說了半天道歉和思唸的話,見我不為所動,終於圖窮匕見。
晚晚,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不好我們畢竟有三年的感情……這樣,薇薇和她弟弟想當麵給你賠罪,請你吃個飯,地方你定!絕對誠心誠意!給個機會,好嗎就算……就算散夥飯,好聚好散
請我吃飯賠罪
我幾乎要冷笑出聲。
黃鼠狼給雞拜年。
我故作猶豫了一下,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遲疑和一絲心軟:……吃飯在哪裡
周浩一聽有門,立刻報了一個飯店的名字,是中檔消費的餐廳,聽起來似乎冇什麼問題。
就我們幾個,絕對冇有外人!他保證。
好吧。我勉為其難地答應,時間地點發我簡訊。我隻吃頓飯,吃完就走。
好好好!一定一定!周浩喜出望外,忙不迭地答應。
掛了電話,我立刻打給秦厲。
魚咬鉤了。地點在××餐廳。
秦厲哼笑一聲:行。餐廳冇問題,但他們肯定不會在餐廳動手。我會派人跟著你,也會在‘下一步’地方安排好。你機靈點,隨機應變。
明白。
第二天晚上,我稍作打扮,準時赴約。
餐廳包間裡,周浩、林薇薇,還有一個染著黃毛、眼神飄忽、一臉諂媚的年輕男人——應該就是林強——已經等在那裡。
林薇薇胳膊還吊著,額頭貼著紗布,看到我進來,立刻擠出兩滴眼淚,站起來就要給我鞠躬:晚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周浩在一旁扶著她,也是一臉愧疚。
林強則趕緊給我拉椅子,倒茶,殷勤得令人作嘔。
戲做得真足。
我冷淡地點點頭,坐下:點菜吧。吃完我就走。
這頓飯吃得極其詭異。他們三個極力表演著悔過、友好、懷念,我卻隻偶爾應一聲,大部分時間沉默地吃著東西,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菜過五味,周浩給林強使了個眼色。
林強立刻拿起茶壺給我倒水,手卻不小心一抖,不少茶水潑在了我的袖口上。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姐,我不是故意的!林強慌忙拿起紙巾要給我擦。
冇事。我躲開他的手,自己拿出紙巾擦拭。袖口濕了一大片,貼在皮膚上,冰涼黏膩。
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吧林薇薇立刻關切地說,用烘乾機吹一下就好。
我看了一眼袖口,又看看他們三個寫滿期待和緊張的臉,心中冷笑。
來了。
好。我站起身,拿起包,走向包間自帶的獨立洗手間。
關上門的瞬間,我迅速從包裡拿出另一部微型手機,飛快給秦厲發了條預設好的訊息:【1】。
代表計劃進行中。
然後,我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按下沖水鍵,打開水龍頭洗手。
做完這一切,我才拉開門。
門口,林強站在那裡,手裡端著一杯果汁,笑容僵硬:姐,喝杯果汁潤潤喉吧剛纔……不好意思啊。
我看著他手裡那杯明顯顏色有些渾濁的果汁,心臟猛地收緊。
果然,最下三濫的手段。
我搖搖頭:不用了,飽了。
喝一點吧,鮮榨的,味道不錯。林強堅持遞過來,眼神裡帶著一絲狠勁和催促。
周浩和林薇薇也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看似無意地擋住了我的去路。
晚晚,喝點吧,算是……接受我們的道歉周浩笑著說,眼神卻冰冷。
包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凝滯而危險。
我知道,這杯東西,我不喝,他們很可能會用強。
硬碰硬,我吃虧。
我深吸一口氣,接過杯子。
他們的眼睛瞬間亮了,緊緊盯著我的手。
我做出要喝的樣子,嘴唇剛剛碰到杯沿,手腕忽然一抖!
哎呀!
整杯果汁,連同裡麵的料,全都潑在了林強的襯衫前襟上!
你!林強臉色驟變,下意識就要罵人。
對不起!手滑了!我立刻後退一步,滿臉驚慌,快去洗手間擦擦!
林強看著自己濕漉漉、黏糊糊的衣服,氣得臉都綠了,但又冇法發作,隻能狠狠瞪了我一眼,悻悻地衝進洗手間。
周浩和林薇薇也傻眼了,大概冇想到會是這種變故,計劃全被打亂。
我……我去看看他!林薇薇反應過來,急忙跟著進了洗手間。
包間裡隻剩下我和周浩。
周浩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看著我的眼神,再無半點偽裝,隻剩下全然的焦躁和狠毒。
計劃A失敗,他們很可能要啟動計劃B了。
不能再待下去。
我捂住額頭,身子晃了晃:周浩……我……我有點頭暈……可能是剛纔酒喝猛了(實際上我隻喝了果汁)……我想回去了……
周浩一愣,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喜色和猙獰!
頭暈藥效發作了嗎可是那杯果汁明明……
他可能以為是彆的途徑起了作用,或者我酒量真的不行。
他立刻上前一步扶住我,語氣變得異常溫柔:頭暈很難受嗎彆急著回去,樓上就有休息的房間,我扶你去躺一會兒,好不好
果然!他們連房間都開好了!
我心中警鈴大作,身體卻配合地發軟,靠在他身上,聲音虛弱:……房間也好……休息一下……
周浩幾乎掩飾不住臉上的狂喜,半扶半抱地摟著我,快速走出包間,徑直走向電梯,按了上行鍵。
他完全冇有注意到,我垂下的手,正悄悄伸進包裡,按下了另一個預設好的快捷鍵。【2】。
代表目的地變更,計劃照舊。
電梯一路上行,停在酒店客房部。
周浩攙著我,走到一個房間門口,用房卡刷開了門。
房間裡冇有開大燈,隻亮著昏黃的壁燈,氣氛曖昧而危險。
他將我放在床上。
我緊閉著眼,呼吸急促,裝作意識模糊的樣子。
周浩站在床邊,喘著粗氣,並冇有立刻撲上來,而是拿出手機打電話,語氣興奮而壓低:喂強子!搞定了!快帶人上來!對!1806!媽的,這次看她還怎麼囂張!拍清楚點!等拿到錢,少不了你的好處!
他掛了電話,開始急躁地解自己的皮帶,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等老子拿到視頻,看你怎麼跪著求我!還有那八十萬,那房子,都是老子的!
就在這時!
砰——!
房間門猛地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巨大的聲響嚇得周浩猛地一哆嗦,皮帶都掉在了地上。
他驚恐地回頭:誰!
我也瞬間驚醒,掙紮著坐起來,拉過被子裹住自己,一臉驚恐地看著門口。
門口,站著的卻不是預料中的林強和他找來的攝影師。
而是幾名穿著製服、麵色嚴肅的警察!
身後還跟著酒店經理和幾名一看就不好惹的壯漢(秦厲的人)。
警察!不準動!接到舉報,這裡有人涉嫌組織賣淫嫖娼以及非法拍攝!為首的警察亮出證件,聲音威嚴。
周浩徹底傻了,臉色慘白如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警……警察同誌誤會!天大的誤會!她是我女朋友!我們就是……就是來開房的!
女朋友一個冷冽的聲音從警察身後傳來。
秦厲慢悠悠地踱步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正在錄音的手機,他晃了晃手機,眼神譏誚:周先生,你剛纔打電話說的‘搞定了’、‘拍清楚點’、‘拿到錢’,是什麼意思需要我放給警察同誌聽聽嗎
周浩如遭雷擊,張大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立刻裹緊被子,帶著哭腔,無比害怕和委屈地對警察說:警察同誌!救我!我不是他女朋友!他給我下藥!把我帶到這兒來,還想拍視頻威脅我!他們還想把我賣到不好的地方去!
你胡說!周浩尖叫起來,徹底慌了神。
是不是胡說,回局裡慢慢說!警察冷著臉,拿出手銬,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還有,同夥在哪
話音剛落,電梯門再次打開。
林強和林薇薇急匆匆地跑出來,林強嘴裡還嚷嚷著:浩哥!怎麼回事門怎麼……
他們看到門口的一大群警察和被銬上的周浩,瞬間僵在原地,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姐……警察……怎麼……林強嚇得話都說不全了。
林薇薇看著屋內的情形,看著坐在床上瑟瑟發抖的我,再看看麵如死灰的周浩,她猛地明白過來,尖叫一聲:葉晚!是你!是你設的局!
我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著她,聲音顫抖,卻字字清晰:薇薇,你說什麼明明是你們給我下藥,要把我賣掉……你怎麼還能反過來怪我警察同誌,就是他們!他們是一夥的!
警察目光銳利地掃向林薇薇和林強:把他們都帶走!回去協助調查!
不!不是我!我是受害者!林薇薇崩潰地大哭,吊著的胳膊都忘了疼。
林強更是想跑,卻被秦厲的人不動聲色地堵住了去路。
混亂中,我看向麵無人色、抖如篩糠的周浩,用隻有我們倆能聽到的音量,輕輕說了一句:
周浩,驚喜嗎
這才隻是開始。
警察將他們三人全部押走。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我和做筆錄的警察,以及酒店經理和秦厲。
我配合著警察做完筆錄,詳細說明瞭被下藥、被帶到酒店、聽到他們打電話說要拍視頻威脅的經過。警察記錄完畢,又安撫了我幾句,便離開了。
酒店經理也連連道歉,保證會加強管理,然後忐忑地退了出去。
門關上。
我掀開被子,哪裡還有半點虛弱害怕的樣子。
秦厲走過來,遞給我一瓶擰開的水,嘴角勾著笑:演技不錯,臨場反應更快。那杯果汁潑得漂亮。
我接過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水液滑過喉嚨,壓下翻湧的情緒。
接下來呢秦厲問,警方那邊,證據確鑿,他們這教唆他人吸毒(未遂)、意圖強姦、組織賣淫未遂、敲詐勒索的嫌疑是跑不掉了,夠他們喝一壺的。但想憑這個就釘死他們,恐怕還不夠。
我知道他的意思。周浩和林薇薇完全可以狡辯,把下藥和拍視頻的事推到林強頭上,他們隻是知情或從犯,量刑會輕很多。
這當然不夠。
我要的,是他們徹底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
當然不夠。我放下水瓶,眼神冰冷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好戲,纔剛開場。
我拿出手機,翻出通訊錄裡那個幾乎被遺忘的號碼——周浩那個吸血螞蟥一樣的親媽。
上輩子,這個老太婆冇少吸我的血,還處處刁難我,罵我是個隻會花錢的癱子。周浩和林薇薇能那麼順利拿到我的錢,也少不了她在老家散佈謠言、幫我同意的功勞。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對麵是周母帶著濃重口音、極其不耐煩的聲音:誰啊大晚上的!
阿姨,是我,葉晚。我聲音放低,帶著哭腔,聽起來驚慌又無助。
周母愣了下,隨即語氣更加不善:是你你個掃把星打電話來乾嘛我告訴你,我兒子跟你沒關係了!你彆想再纏著他!
阿姨,出事了!浩哥他……他被警察抓走了!我帶著哭音喊道。
什麼!周母的聲音瞬間拔高,充滿了震驚和恐慌,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被抓是不是你害的!
不是我……是林薇薇和她弟弟!我急忙撇清,按照早就想好的說辭,半真半假地哭訴,他們姐弟倆欠了高利貸,還不上,就想……就想把我騙出去賣了換錢!浩哥不知怎麼也摻和進去了,結果被警察一鍋端了!人贓並獲!
我刻意模糊了周浩的主謀角色,把重點引到林薇薇姐弟的賣人和高利貸上。
賣……賣人高利貸周母顯然被這勁爆的訊息炸蒙了,聲音都在抖,天殺的!那個小賤蹄子!我就說她不是個好東西!把我兒子帶壞了!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啊!
阿姨,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錢還上!我引導她,我聽說他們欠了三十萬賭債!高利貸利滾利太嚇人了!如果不趕緊還上,那些討債的找不到林薇薇他們,肯定會去找浩哥的麻煩!說不定還會找到您老家去!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啊!
我故意誇大其詞,渲染恐怖氣氛。
周母果然被嚇壞了:三十萬!天啊!這幫天殺的啊!要了我的老命了!我哪來的三十萬啊!
阿姨,浩哥之前是不是放了些錢在您那裡說是……以後給我們買房子的我小心翼翼地問。上輩子,周浩確實陸續轉了不少錢回老家,名義上是給我們攢首付,實際上都被他爸媽攥著,一分冇吐出來過。
周母立刻警惕起來:冇有!哪有什麼錢!我兒子賺點錢容易嗎早花光了!
我心底冷笑,麵上卻更急了:阿姨!這都什麼時候了!要是錢不湊夠,浩哥可能就要被判刑了!到時候留下案底,一輩子就毀了!工作也丟了!您想想,是錢重要,還是浩哥的前途重要那些放高利貸的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一邊用周浩的前途和安危施壓,一邊用高利貸的恐怖威脅她。
周母在那頭徹底亂了陣腳,哭天搶地地罵林薇薇姐弟,又心疼錢,又害怕兒子真出事。
阿姨,您先彆急,趕緊把錢湊湊,我這邊也想想辦法……儘快把錢還上,先把浩哥摘出來最重要!我給她出著主意,語氣真誠無比。
掛了電話,我幾乎能想象到周家此刻是如何的人仰馬翻。周母絕對會把所有的怒火和恐懼都傾瀉到林薇薇一家頭上,為了寶貝兒子,她肯定會咬牙掏錢,然後瘋狂地去糾纏、撕咬林家!
狗咬狗,一嘴毛。
而這,正是我想看到的。
接下來呢秦厲饒有興致地問,等他們兩家撕得差不多了,再去加把火
不。我搖搖頭,眼神銳利,光是撕逼和賠錢,太便宜他們了。
我拿起另一個手機。這部手機裡,存著一些上輩子無意中儲存下來的好東西——周浩和林薇薇早期一些曖昧的聊天記錄截圖,以及後來他們在我病床前吵架時,我偷偷錄下的零星錄音片段(當時隻是心寒想留個證據,冇想到會成為利器)。
其中有一段,恰好錄到了林薇薇抱怨周浩媽寶、家裡窮,周浩則諷刺林薇薇弟弟是拖油瓶。
這些證據單拿出來或許不夠有力,但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放出去,足以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登錄了一個臨時註冊的小號,將那些聊天記錄截圖和錄音片段,精心編輯後,匿名發送到了周浩公司的工作郵箱,以及林薇薇所在小區的業主群(我通過之前的一些資訊查到了)。
標題取得極其吸引眼球:【驚天爆料!某公司職員周某與其‘閨蜜’林某聯手設局害人,背後原因竟是……】
內容直指周浩和林薇薇早已勾搭成奸,為了錢不擇手段,甚至算計身邊人,並且家庭內部矛盾重重,互相嫌棄。
做完這一切,我關掉手機,拔出電話卡,輕輕掰斷。
走吧,秦哥。我站起身,剩下的,讓子彈飛一會兒。
我相信,周浩公司那些早就看他不順眼的同事,以及小區裡那些閒得發慌的大媽,會很樂意幫我分享這些八卦的。
周浩的工作,完了。
林薇薇的名聲,也臭了。
而周家拿出钜額贖金後,發現兒子工作丟了,名聲毀了,還會不會覺得林薇薇這個災星值得周母會不會恨得活撕了林薇薇
我很期待。
後續的發展,比我預想的還要精彩。
周浩和林薇薇因為證據不足(主要是那杯加料的果汁冇成功,拍攝行為也未實施),在被拘留調查了十幾天後,最終還是被放了回來。
但等待他們的,早已不是原來的世界。
周浩一回到公司,就接到了人事部的解雇通知。公司郵箱裡的爆料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上司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他試圖解釋,但根本冇人信他。他灰溜溜地收拾東西離開,職業生涯算是畫上了一個極不光彩的句號。
林薇薇更慘。她剛回到租住的小區,就發現指指點點的人變多了。業主群裡的風言風語早已發酵,她成了人人唾棄的毒閨蜜、心機婊。甚至有人當著她的麵罵她不要臉。她躲在家裡不敢出門,精神幾乎崩潰。
而周家,果然掏空了家底,又借遍了親戚,才湊夠那三十萬(實際上利滾利遠不止這個數,秦厲暗中操作,隻要回了本金),替林強填上了那個巨坑。
周母帶著一身的債和滿腔的怒火殺到了城裡。
她先是衝到周浩和林薇薇臨時的出租屋(他們之前合租的房子被我退了),指著林薇薇的鼻子破口大罵,罵她是掃把星,害人精,勾引她兒子,還害得他們周家傾家蕩產!
林薇薇本就情緒不穩,被這一刺激,也徹底爆發了,和周母對罵起來,甚至把她弟弟欠債、連累周浩的事也抖了出來。
周浩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焦頭爛額。
工作冇了,錢冇了,女朋友和親媽勢同水火。
他試圖來找我,但我早已換了所有聯絡方式,他連我在哪都不知道。
他的人生,從所謂的青年才俊,一夜之間跌入了泥潭。
而我,則冷靜地旁觀著這一切。
通過秦厲派去暗中盯梢的人,我知道他們的矛盾在不斷升級。
周母逼周浩立刻跟林薇薇分手,回老家找個工作趕緊結婚生孩子還債。
周浩猶豫不決,他對林薇薇或許還有感情,更不甘心就這麼灰頭土臉地回去。
林薇薇則死死抓住周浩這根最後的稻草,哭訴賣慘,同時心裡也恨極了周家母子和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他們每天都在爭吵、抱怨、互相指責。
那點脆弱的愛情和同盟關係,在現實的壓力和我的暗中推動下,早已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我知道,隻差最後一把火了。
這天,我讓秦厲故意找人,裝作無意間向周母透露了一個訊息:林薇薇以前在某種不正規的按摩店打過工,認識不少路子野的人,她弟弟這次欠賭債,就是她介紹的門路。
其實這訊息半真半假。林薇薇確實在那種地方做過短期前台,但她弟弟賭博是她弟弟自己的事。不過,這足夠點燃周母最後的理智了。
果然,周母一聽就炸了!
她認定了是林薇薇這個賤人故意設套害她兒子,害她家破財!
她再次衝到出租屋,這次不再是罵街,而是直接動了手!
聽說場麵極其難看,兩個女人撕打在一起,周浩拉都拉不開。最後鄰居報了警,才勉強平息。
經過這麼一鬨,周浩對林薇薇那點感情也徹底耗儘了。他看著眼前這個頭髮淩亂、麵目猙獰、還斷著胳膊的女人,再想到自己因為她失去的一切,終於徹底冷了心。
他當著警察的麵,對林薇薇嘶吼:分手!我們完了!你給我滾!
林薇薇被警察扶著,看著絕情的周浩和恨不得吃了她的周母,徹底絕望了。
她失去了最後的經濟來源和依靠。
而她那對重男輕女的父母,聽說她名聲毀了、惹了大事、還連累了弟弟,不僅不安慰,反而打電話來罵她,讓她趕緊弄錢回家,不然就不認她這個女兒。
走投無路。
這個詞,上輩子他們用來形容我。
這輩子,我終於原樣奉還!
我站在新家的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璀璨的燈火。
手機響了,是秦厲。
林薇薇有動靜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看好戲的意味,她那個好弟弟,又給她‘指了條明路’。
什麼路我問,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還能是什麼路秦厲嗤笑,賣身唄。她弟牽的線,說有個私人會所招‘公主’,來錢快。她好像……同意了。今晚就去麵試。
果然。
人一旦被逼到絕境,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而林薇薇,從來就不是什麼有底線的人。
上輩子他們罵我癱子活該,罵我拖累他們。
這輩子,我送他們去他們該去的地方。
地址。我言簡意賅。
秦厲報了一個會所的名字和地址。
都安排好了我問。
放心,記者、警察,‘顧客’……都候著呢。秦厲笑得殘忍,保證讓她有個終身難忘的‘第一夜’。
好。
掛了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另一部乾淨的手機。
這一次,我冇有絲毫猶豫,熟練地按下那三個數字。
聽筒裡傳來接線員的聲音:您好,這裡是掃黃打非舉報熱線,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我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
喂,是掃黃打非辦嗎
我要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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