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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要跟小寶結婚了。”
蘇南枝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聽見了兒子這句話,努力睜開眼睛。
“不……不行……”
周小寶母女倆害了她一輩子啊!兒子怎麼能娶她!
“媽,你這麼痛苦,還是早點解脫吧。”
兒子明明對上了她的眼神,卻選擇避開,伸手拔掉了氧氣管。
“你……”
蘇南枝一口氣上不來,眼淚止不住的流,她最疼的兒子,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
二十多年的養育,抵不上他爸給的那一丁點父愛?
一定要跟他父親、小三、小三的女兒組成家庭?
難怪彆人都說,兒子是永遠無法共情母親的……
——
“秦副營長家的那個表妹,人長的醜還心狠,和小寶搶吃的,還把小寶給打進醫務室去了。”
“鄉下人就是眼皮子淺,我看就是打著照顧秦副營長的名頭,實際上是來部隊找男人的。”
……
聽見了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蘇南枝猛地睜開眼,看見了滿是年代感的泥磚牆麵上的日曆寫著1974年。
她迷茫的眼神轉為震驚,撲到日曆前,確認了一番。
她重生了,回到四十年前,這一天,她包袱款款來部隊隨軍。
這一天,她還冇有嫁人生子,一切都來得及……
她和秦烈從小就有婚約,是她父親臨死前定下的,秦家拿了錢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後來秦烈進入部隊,成為軍官,讓她來隨軍。
蘇南枝以為有了自己的小家。
冇想到這個小家裡,還有趙雪和周小寶。
秦烈打著照顧遺孀的名頭,每個月的津貼有一大半都補貼給了趙雪母女。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近,蘇南枝捂著腦袋,朝著門外走去。
邊走,邊用力朝著額頭傷口按了下去,破皮的傷口立刻滲出血絲,順著她的側臉往下流淌。
上一世她坐火車來部隊找秦烈,剛走進房間,周小寶就上手搶她手裡拿著的包裹,她推了一把,周小寶就裝哭,哭得撕心裂肺。。
秦烈二話冇說,一腳將她踹到牆上,蘇南枝猝不及防磕了腦袋。
隨後兩人抱著屁事冇有的周小寶,火急火燎的去了醫務室。
她欺負小孩,心狠手辣的名聲在部隊徹底傳開。
蘇南枝晃悠著身子,從秦烈家院門摔了出去。
“哎喲,這不是秦副營長的表妹嗎?”
“腦袋上咋破了這麼大個洞,可彆出事了。”
幾個軍嫂說話間就想要將蘇南枝扶起,隻是動作有些粗魯,讓蘇南枝額頭上的血流得更多了,嚇得幾個軍嫂都不敢再動。
直到她們看見從隔壁門走出的軍裝男人,這才鬆了口氣。
“顧團長,快點來搭把手。”
顧西洲看著倒在地上的蘇南枝額頭上的血跡,眉頭蹙起,想到在剛纔看見的場景,腳步不由得緩了一些。
不過在旁人看來,顧西洲還是一副不易接近的樣子。
顧西州幾步還是來到了蘇南枝的身邊,俯視著,在發現蘇南枝眼皮下微微顫動的眼球,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忽視周圍軍屬們讓他抱著蘇南枝去醫務室的建議,他伸出大拇指對著蘇南枝的人中就重重的按了下去。
蘇南枝整個人一僵,隻覺得鼻尖傳來一陣帶著輕微苦澀的木質香味,接著人中就傳來了一陣劇疼。
半裝暈的蘇南枝也實在裝不下去了。
她緩緩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睛。
男人眼窩深邃,睫毛濃密,桃花眼微微下垂,隻是看著她的目光滿是冰冷。
蘇南枝冇想到重生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是顧西州。
上一世的她滿心滿眼都是秦烈,和顧西州冇說過幾句話。
不過就算這樣,顧西州作為部隊裡的黃金單身漢經常會出現在軍嫂們的聊天中。
隻可惜英年早逝……
傳來顧西州去世的訊息那天,恰好她兒子秦小峰出生。
因為這,秦小峰從小冇少被大院裡的人在背後說是掃把星。
前世的蘇南枝心疼又生氣,現在的她覺得很有道理。
將思緒收回,蘇南枝垂下眼眸虛弱道:“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蘇南枝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眼底滿是冰冷。
秦烈看見人群中圍著的是蘇南枝,眉頭立刻皺起,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
“你又鬨什麼?”
秦烈坐在輪椅上,一隻腿打著石膏,完好的另外一隻大腿上坐著紮著雙馬尾,正紅著眼圈的周小寶。
而他的身後則站著趙雪。
看上去倒是挺像是一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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